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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NP”構(gòu)式的認知拓撲機制研究

2023-12-28 19:51:03覃友號
譯道 2023年3期
關(guān)鍵詞:意象圖式構(gòu)式

覃友號

摘 要|動詞“打”的能產(chǎn)性豐富,詞義逐漸泛化,與不同NP匹配其意義則不同。本文基于意象圖式的認知拓撲機制分析了“打+NP”構(gòu)式搭配的變化。研究發(fā)現(xiàn):(1)“打+NP”可基于不同的意象圖式變體劃分為要素類推、要素凸顯以及類推和凸顯的融合形式;(2)“打”的能產(chǎn)性與人的能動體驗認知以及社會的發(fā)展密切相關(guān),由于新興事物的出現(xiàn),人們會對“打”形成新的拓撲圖式變體,并形成引申義;(3)除了詞典上的24種釋義,“打”結(jié)合不同的NP還可表達“懲罰、降價、忍受、調(diào)整”等認知含義。

關(guān)鍵詞|“打+NP”;構(gòu)式;意象圖式;認知拓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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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NP”構(gòu)式是漢語中常見的一類形式,其構(gòu)式成分“打”是人類從古至今生存發(fā)展的基本動作行為。但隨著歷史的演變,人類物質(zhì)及精神生活的豐富以及人們對“打”的能動體驗,動詞“打”逐漸由其原義演變?yōu)橐炅x用法,這體現(xiàn)了“打”的能產(chǎn)性。

例1:

(1)通康集團向國安隊提供通康鈣,為國安隊加油打氣十分難能可貴。[1]

(2)用老百姓的話說,開始新幾天,過后外甥打燈籠——照舊。

(3)他們還利用休息時間打草鞋、上山采藥,增加收入。

(4)婺源縣立足自身資源優(yōu)勢,打生態(tài)品牌,大力開發(fā)有機食品。

由例1可知,動作“打”的詞義在逐漸細化與泛化,“打”不僅表示與物體撞擊這一物理動作,還可基于人的主觀能動性和類推思維,與不同范疇的NP相結(jié)合形成抽象的引申用法。筆者在北京語言大學(xué)語料庫(BCC)中檢索發(fā)現(xiàn)一共有127183條關(guān)于“打+NP”的語例,“打”的常見搭配用法有:打“老虎”、打黑車、打臉、打太極、打官司、打交道、打雷、打電話、打介紹信、打旁杈、打酒、打草稿、打主意、打仗、打官腔、打比喻、打馬虎眼、打手勢、打嗝兒、打球、打撲克等。這足以說明“打+NP”的用法之多,人們對“打”的體驗之深刻。

“打+NP”屬于“V與NP”研究的一類,而對于“V與NP”的相關(guān)研究在學(xué)界已有一定的成果。例如,英漢語中“V+事件NP賓語”的論元結(jié)構(gòu)問題(柏曉鵬等,2015:2-13)、[V+非受事NP]構(gòu)式的歷時演變考察(李艷芝等,2018:147-160)。此外,蔡滿園等(2022)基于修補的原子理論考察了“V+NP+PP”結(jié)構(gòu)的歧義動因。亦有學(xué)者基于具體構(gòu)式,研究了“V+NP”的認知演變機制,如“吃+NP-p”語義網(wǎng)絡(luò)的概念隱喻、轉(zhuǎn)喻分析(黃潔,2015:26-31)、“吃+NP”構(gòu)式的轉(zhuǎn)隱喻研究(褚瑞莉等,2020:107-115)。以上研究為“V與NP”的研究路徑提供了不同的視角,深化了對該類型研究的認知。本研究發(fā)現(xiàn)“打+NP”的意義已經(jīng)由本義向其他抽象領(lǐng)域衍生,其組合之義并非“打”與NP二者的簡單相加(如“打知名度”“打饑荒”等),而是發(fā)生了用法意義上的延伸,并有一定的頻率出現(xiàn),根據(jù)Goldberg(1995;2006)的觀點,我們可將其稱為“打+NP”的構(gòu)式組合,本文將基于構(gòu)式視角并運用基于意象圖式的認知拓撲機制對“打+NP”的延伸機制進行解析,嘗試深化“打+NP”構(gòu)式的認知研究。

一、“打”的相關(guān)研究回顧

在研究“打+NP”構(gòu)式之前,既往學(xué)者已對“打”的來源、詞義泛化及虛化做了一定的探究?!按颉背擞米鲃釉~,表“撞擊”的動作之外,也在逐漸虛化為介詞。徐時宜(2001)從歷時維度,對“打”作介詞的用法追根溯源,發(fā)現(xiàn)在唐宋時期就有作介詞的用法的跡象,直至近代乃至現(xiàn)代,“打”作為介詞經(jīng)常在口語中使用;祝建軍(2002)探究了“打”的來源,發(fā)現(xiàn)“打”字語義逐漸泛化,后接名詞逐漸由具體到抽象領(lǐng)域延伸,且其實體動詞的語義逐漸模糊,但該研究未觸及“打”詞義泛化的認知理據(jù);白云(2007)也從歷時視角考察了動詞“打”等詞的虛化等級梯度,發(fā)現(xiàn)其等級性跟頻率、語義先行以及人的主觀認知有關(guān);張江麗等(2011)通過問卷調(diào)查和語料庫研究,分析了如何讓學(xué)習(xí)者習(xí)得“打”的多義性;莊會彬(2014)發(fā)現(xiàn)“打”是由古漢語動詞前綴演化而來,認為“打”與眾多名詞搭配、具體意義的解讀跟賓語的情景植入有關(guān)(Langacker,2008:272)。例如“打柴”,我們會聯(lián)想到該情景中的“參與者”,如人、器具、樹木、場地等。“柴”會激起“打”的一個具體情景,進而將“打”植入到“打柴”這一情境中。但若遇到“打時間差、打知名度、打主意、打馬虎眼、打官腔”這一類抽象引申表達,我們則很難進行具體的情景植入。以上研究為“打”的多義性探析提供了啟示,本文認為“打”的延伸義確實跟特定的賓語有關(guān),即“打”與不同的賓語搭配會產(chǎn)生不同的拓撲意象,其義項會隨賓語發(fā)生變化,這與人的體驗認知和主觀能動性的類推思維密切相關(guān)。而人的體驗感知跟客體互動形成的意象圖式密不可分?;跇?gòu)式視角,根據(jù)施春宏(2016)的說法,可研究“打+NP”構(gòu)式成分之間的互動關(guān)系進而揭示“打”的多義性,因此本文嘗試以意象圖式的認知拓撲機制揭示“打”與NP之間的動賓配合理據(jù)。

二、“打+NP”構(gòu)式的理論基礎(chǔ)

(一)動詞“打”的意象圖式認知拓撲機制

由于動詞構(gòu)式具有原型性和多義性,在

“打+NP”構(gòu)式中,“打”結(jié)合不同類型的NP則會產(chǎn)生不同的構(gòu)式意義。這種構(gòu)式意義并非自動生成,而是“打”以其動詞的本義為原型,其延伸意義可通過個人的語義百科知識觀連接而來(Evans & Green,2006:216-217),但語義百科觀背后的潛在認知機制又是什么呢?Goldberg(1995)指出,構(gòu)式也具有體驗性,是人基于客觀世界的體驗認知而形成構(gòu)式多義,具體可理解為認知拓撲體驗,本文認為“打+NP”在人腦中形成意象圖式時,其中經(jīng)歷了基于基本意象的認知拓撲過程?!按?NP”的延伸機制可以理解為一種基于認知拓撲的不變原型而不斷分裂的詞義演變,即“打+NP”構(gòu)式延伸的多義性之間存在著意象拓撲要素的共性。

認知拓撲是指用拓撲學(xué)原理解釋認知語言學(xué)的語言機制及其相關(guān)理論。拓撲學(xué)最初是研究數(shù)理空間的分支學(xué)科,即空間幾何形狀在發(fā)生形變后還能保持相對位置不變的拓撲性質(zhì)。如今認知語言學(xué)對拓撲學(xué)進行了較多應(yīng)用,如心理空間的拓撲映射關(guān)系(Fauconnier,2002:325)、語法意義的拓撲性質(zhì)(Talmy,2006)、空間語法的拓撲性(Evinson & Wilkins,2006:29,512)、基于游戲理論的認知拓撲研究(Van den Berg et al.,2010)、基于人與電腦的認知拓撲映射(Meng et al.,2013)。丁旭輝(2006)將拓撲變換稱為“同胚的變形”,該原理可進一步運用到翻譯過程,解釋翻譯中“變”與“不變”的拓撲變換關(guān)系?!巴咦儞Q”的核心觀點如今逐漸被引入到認知語言學(xué)領(lǐng)域,文旭等(2017)指出,語言也同樣具有拓撲空間,語言形式具有拓撲等價性,從而形成認知拓撲語言學(xué),可揭示諸多語言現(xiàn)象和認知理論中的拓撲性。比如詞義結(jié)構(gòu)衍生具有拓撲性質(zhì)(施春宏,2012:114-127)、在空間語法中也具有空間和認知的拓撲屬性(肖燕、鄧仕倫,2012:71-76)、“圖形、背景”的空間范疇具有拓撲轉(zhuǎn)換關(guān)系(李云兵,2020:3-20)。此外,趙耿林(2017)也指出心理學(xué)已證實人類的認知活動具有拓撲性,而語言是認知的表征,因而認知拓撲就成了語言拓撲的體驗基礎(chǔ)。呂公禮等(2016)也闡述了心智和語言建設(shè)中的拓撲變換涉身假設(shè),原型與非原型之間存在拓撲變換關(guān)系。概而言之,認知拓撲語言學(xué)是認知語言學(xué)跨學(xué)科研究的結(jié)果,為認知語言學(xué)的研究提供了一條新的通道。

同理,在“打+NP”義項之間也存在認知拓撲變換機制,施春宏(2012)揭示了詞義結(jié)構(gòu)之間的拓撲特征,也就是原型義項與引申義項之間存在著共同的拓撲屬性,在這種共同的拓撲屬性下發(fā)生著詞義的衍生用法,而詞義的衍生是基于意象圖式的類型特征為拓撲基礎(chǔ)的,即意象圖式具有拓撲性(Brugman & Lakoff,2006:109-139)。意象最簡單的解釋就是某物不在場時,人依然能夠在心智中獲得其印象的能力,進而抽象成意象圖式。意象圖式并非僅指具體的場景,還包括抽象的圖式和概括性的圖式,由于人具有主觀能動性,進而在大腦中有了類推性抽象圖式,并以此建構(gòu)人們的身體經(jīng)驗(王寅,2007:173-175)。此外,意象圖式也具有體驗性,有助于我們理解抽象概念,意象圖式是具體概念與抽象概念以及其推理過程的一個重要想象機制(覃修桂,2017:45-53),所以意象圖式成了詞義延伸的認知拓撲基礎(chǔ)。同樣,動詞“打”是典型的行為動詞,根據(jù)“打”的基本體驗認知,人腦亦會產(chǎn)生相對應(yīng)的基礎(chǔ)意象圖式,而基于意象圖式的認知拓撲機制則有助于理解“打”的抽象含義。根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的釋義,動詞“打”的本義為用手或器具撞擊物體,其基本義未涉及具體的事件,只有動作的施受關(guān)系和力的作用,即一個完整的動作事件。不難發(fā)現(xiàn)“打”這一動作涉及的意象圖式有:手或器具、施力方向、施力者、受力者、接觸點、形變(彈性形變、塑性形變)等。當大腦形成動詞“打”相應(yīng)的基本意象圖式后,進而會形成相應(yīng)的原型范疇,再形成概念轉(zhuǎn)碼表征為語言文字,也就形成了現(xiàn)實、概念、語言基于拓撲不變性的拓撲變化關(guān)系(張雪梅、劉宇紅,2019:8-14)。針對不同的語言結(jié)構(gòu),拓撲原胚會根據(jù)其具體特點而發(fā)生變化,王懌旦等(2021)針對具體的研究對象提出了三種拓撲“等效體”,即共享要素、極限關(guān)系以及二者的融合形式。本文基于“打+NP”意象拓撲的特點并結(jié)合了上述的拓撲“等效體”用法(以下稱為基于拓撲不變量的意象圖式變體),考察“打+NP”的拓撲延伸意義。

(二)“打+NP”延伸義項的意象圖式拓撲分類

本文結(jié)合“打+NP”構(gòu)式詞義的演變特點及其基本意象圖式的特點,對“打”的語義延伸進行拓撲演變闡釋,以發(fā)現(xiàn)意象之間的共性,即“打”的多義性是根據(jù)意象圖式拓撲而聯(lián)系在一起的。由于基本的意象圖式是認知拓撲的拓撲不變性基礎(chǔ),施春宏(2012)將其稱為基于拓撲不變量的圖式變體(schematic variation)。“打”的拓撲不變量延伸假設(shè)可歸為以下幾類拓撲圖式變體結(jié)構(gòu):基于意象圖式的認知拓撲要素類推、認知拓撲要素差別性凸顯以及意象要素類推和要素凸顯的融合。根據(jù)

“打+NP”構(gòu)式的多義拓撲變換關(guān)系以及《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的釋義,“打”作為動詞時的24種釋義關(guān)系可表征為拓撲分類釋義圖,如圖1所示。

根據(jù)意象圖式的拓撲要素分類,動詞“打”的拓撲要素類推義項可分為8類,要素凸顯可分為15類,而要素類推和凸顯的融合與具體的“打+NP”有關(guān)。由動詞“打”的基本釋義可獲得“打”的動覺意象體驗,而其他拓撲意象圖式都可基于“打”的基本意象要素拓撲而來。第一類是基于“打”的基本意象圖式的拓撲類推圖式變體,即要素類推后的抽象動覺圖式。義項1指“發(fā)生與人交涉的行為”,該義項跟動詞“打”的基本釋義的意象具有共同的意象要素,因為“打”的整個動覺意象過程會涉及具體的“參與者”:施力方向、施力者、受力者、接觸點、形變等,而人與人在交涉時,其行為亦會涉及交互的施受雙方,給對方造成影響等拓撲意象,所以義項1所涉及的意象是對動詞“打”基本意象的拓撲抽象思維類推,引申為人的社交關(guān)系。例如“打官司”:發(fā)生利益沖突的被告人和原告人到法庭同對方爭論辯白,其關(guān)系亦可看作交互的雙方,其意象交互的關(guān)系也具有意象要素類推的特點。義項2“放射、發(fā)出”是對“打”基本意象的動作方向和施力過程的類推,因為動作“打”和“放射,發(fā)射”都有施力者、力的朝向等,最后作用于某個接觸地。例如“打電話”,同樣會將話音電流發(fā)送(作用)到某地,所以具有意象要素類推的特點。義項3“<方>付給或領(lǐng)?。ㄗC件)”亦類推了動詞“打”的基本意象,將施力者、施力方向、受力者類推為施事者、受事者以及二者方向的拓撲抽象類推。義項4“除去”也是對“打”基本意象的類推,是對“打”的動作產(chǎn)生形變這一結(jié)果,及施力者和方向的要素類推。義項5“買”亦是對動詞“打”基本動覺意象中力的施受雙方的要素類推,因為在買賣交易中,亦有買方和賣方,所以類推為“打”的施受方。同理,義項6“定出;計算”、義項8“采取某種方式”都是對動詞“打”的抽象認知意象拓撲類推,因為“定出,計算、采取的方式”是大腦心智的操作過程,其心理動作也會涉及到大腦中抽象意象的交互,是對“打”基本意象中“手或器具”的抽象類推拓撲,所以類推引申為“定出,計算、采取打方式”。例如“打馬虎眼”,涉及到采取做事的方式及其態(tài)度,因而也是對“打”的抽象意象拓撲類推。同理,義項7“做;從事”也會涉及到施事、受事之間的交互,亦是對“打”基本意象的認知拓撲類推。

意象圖式拓撲變體的第二類是“打”的基本動覺意象的要素拓撲凸顯(如施力方向、施力者、受力者、接觸點、形變),但有的義項凸顯的是“打”的基本意象的部分動作過程或方式,而有的則是對結(jié)果或意圖的拓撲凸顯,即義項各自凸顯拓撲的施力方式、作用物和效果以及意圖都有差異性。如義項1“器皿、蛋類等因撞擊而破碎”中的意象會涉及到撞擊時力的方向、力的施受、作用點等,但該意象更加凸顯“破碎”這一形變的結(jié)果或影響,例如碗打了。義項7“涂抹、畫、印”也是對“形變”結(jié)果的凸顯,比如“打墨線”,指墨水作用于物體后印下的痕跡,凸顯要素“印”的痕跡。同理,義項8“揭;鑿開”亦是對結(jié)果的凸顯,如“打井”,因為“井”是對地面施力后形變的結(jié)果。義項2、3、4、5、6、9、10、11、12、13、14、15也是因為特定的目的而對“打”的基本意象的過程要素進行凸顯,比如義項“毆打”(如打架)、“建筑”(如打壩)、“攪拌”(如打餡兒)、“捆”(如打包裹)、“編織”(如打草鞋)、“舉、提”(如打旗子)、“捉”(如打魚)、“制造”(如打刀)等。以上義項所涉及的動作同樣與“打”的基本動覺意象相似,都涉及力的施受方,力的作用點方向等,但它們各自拓撲凸顯的施力方式、作用物和效果以及意圖仍有差異性,例如“打旗子”更加凸顯對旗子施加向上的力,其意圖是將旗子舉起;又如“打魚”,雖然也涉及力的施受雙方、作用方向、力的作用點等,但更加凸顯“捉住”這一施力效果和意圖。而第三類拓撲意象圖式變體是“打”結(jié)合不同NP而形成,具有要素類推和要素凸顯融合的特點,例如“打雞血”,這里的“打”是要素凸顯義項9“舉、提(如打傘、打旗子)”再次要素類推而來,形成抽象拓撲的“提升”之義,而此處的“雞血”則是對人們精神面貌的要素凸顯,指人的精神和情緒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高漲,因而“打雞血”可表達提升精氣神之義。以上闡釋是“打”的基本義項延伸為其他引申用法的拓撲分類,但“打”與不同“NP”相結(jié)合會共同形成意象圖式的拓撲變體,“打”的具體拓撲義項類別最終有賴于其后NP的特點。

三、“打+NP”構(gòu)式的具體演變闡釋

(一)“打+NP”的要素類推拓撲演變

動詞“打”的基本釋義呈現(xiàn)出的意象圖式可理解為A施力作用于B的動覺過程,即動覺意象圖式,以達A施力之目的或效果,這就形成了認知主體對“打”的基本意象圖式,認知主體在與客觀現(xiàn)實的互動體驗后形成認知模型,這種基本認知模型為理解“打”的抽象引申義提供了認知依據(jù)。人的認知能夠?qū)σ庀髨D式進行要素拓撲類推,之后形成具有拓撲不變量的圖式變體,最后形成人的概念、語言表征。

例2:推諉、低效率,“請示、匯報、打官腔”是群眾深惡痛絕的“衙門病”。

例3:有些供應(yīng)商在設(shè)備無法滿足要求的情況下打馬虎眼。

例4:我往往不打腹稿就開始寫,寫完一段再想第二段。

例2中的“打官腔”是指言者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應(yīng)付或者推諉自身的責(zé)任?!按颉痹谶@里不是“擊打物體”之義,而是根據(jù)意象拓撲的要素類推機制,取義項“采取某種方式”之義,是對“打”的基本動覺意象的抽象拓撲類推。而“官腔”是指過往官場上的一些辭令或口吻,亦是對言者說話方式的意象要素拓撲類推,即“打官腔”拓撲類推了官場上推諉的說話方式,最終言者大腦中形成“打官腔”說話方式的抽象意象圖式。例3中,“打馬虎眼”是指比較粗心大意的做事方式。在該詞中,“打”亦是“采取某種方式”之義,是對“打”基本意象的要素類推拓撲演變,表示“做事的方式”,而“馬虎眼”也是對“馬虎”一詞的意象要素類推。徐時儀(2005)考察發(fā)現(xiàn)“馬虎”一詞的語源來自“邪戾怪物”“邪忤、麻胡”等詞,指難以名狀的怪物,固引申出“模糊”義,最后引申稱作“馬虎”,故而有了做事“模糊、馬虎”之義,而“馬虎眼”則是對“馬虎”引申義意象的要素類推拓撲演變,表示粗心大意,所以“打馬虎眼”表示“采取粗心大意的做事方式”。例4中,“打腹稿”指說話人在構(gòu)思、盤算欲表達的內(nèi)容。此處的“打”也是意象要素類推用法,取的是義項“定出;計算”之義,而“腹稿”也是對稿紙上內(nèi)容的拓撲類推,表示言者構(gòu)思的想法和內(nèi)容,所以“打腹稿”也是“打+NP”要素拓撲類推的一類。

(二)“打+NP”的要素凸顯拓撲演變

除了意象拓撲的要素類推機制,動詞“打”由其基本意象向其他引申義項進行意象拓撲演變時,亦可對意象的要素進行凸顯?!按颉迸c不同類別的NP結(jié)合時,用不同的凸顯要素與之匹配,進而形成“打”的其他引申義項。

例5:話音未落,背著打草鞋的一行和尚,就撩衣而入。

例6:第二天,她利用午飯時間,學(xué)打毛衣。

例7:中國不怕打仗,但不會去打師出無名的戰(zhàn)爭。

例8:靜脈輸液俗稱“打點滴”。

例5和例6中的“打”可根據(jù)其基本意象拓撲成義項“編織”之義,該義項重在凸顯“編織”過程的作用對象?!按颉钡幕緞佑X意象中有力的施受關(guān)系、作用對象以及施力的動作過程,而“編織”過程亦有力的施受關(guān)系,但施力的過程形式要素有別,更加凸顯編織的作用對象。“草鞋”和“毛衣”并非“打”的施力對象,而是草鞋、毛衣未成形之前的絲織細線,所以“打草鞋、打毛衣”都是對整個拓撲意象的部分要素進行凸顯。例7中的“打仗”,指手執(zhí)武器與敵人進行擊打、拼殺的動覺意象過程。此處的“打”是對其基本意象的要素凸顯,表“攻打”之意,而攻打的對象本應(yīng)該是敵人,但在“打仗”一詞中,“仗”本就是一種武器,這里用“仗”作為“打”的賓語或者對象,旨在凸顯作戰(zhàn)過程中“仗”這一拓撲意象要素。又如例8中的“打點滴”,“打點滴”是指給病人輸液的過程,也是對動覺意象過程的要素凸顯。輸液是指藥的液體從藥瓶滴落并到達輸液管里,最后輸送至人的身體的動覺意象過程,而“打點滴”重在凸顯液體滴落的動覺意象過程,故稱之為“打點滴”。

(三)“打+NP”的要素類推、凸顯融合拓撲演變

部分“打+NP”合成后,其過程涉及意象圖式的要素類推和意象要素凸顯的融合演變。

例9:這些維護朝廷法紀的俠義之士,都要“打老虎”,更要“捕老鼠”。

例10:包頭市工商局還在全市范圍內(nèi)開展了“打黑車”專項行動,已立案查處4起出租車非法從事客運活動的案件。

例11:西服革履的男子如同打雞血般高喊成功“秘訣”、兜售致富良藥。

例12:這些公司在前期,拼命打知名度、凸顯高科技含量、做廣告。

例9中“打老虎”是指懲處那些有權(quán)勢之人的貪污腐敗之行徑。這里的“打”本是要素凸顯“毆打”之義,而該例的“老虎”是其意象要素凸顯含義,指有權(quán)勢之人。由“打”的基本義可知,用手擊打物體,可致受事者產(chǎn)生形變或影響,而若用手或器具毆打人或動物則會產(chǎn)生痛苦之體驗,拓撲為痛覺的意象,所以“毆打”可作為懲罰人的手段,進而“歐打”的意象要素可拓撲類推為“懲罰”的含義。而“老虎”給人的意象則是兇猛殘忍的,以老虎的意象來凸顯權(quán)勢之人的蠻橫、殘忍,所以“打老虎”之用法是要素類推和要素凸顯的融合,以表達對權(quán)勢之人的懲戒。又如例10“打黑車”,其義指懲罰、整治違法經(jīng)營的商用車輛。這里的“打”是由要素凸顯之義“毆打”再次類推融合后的“懲罰”之義,是對“打”的基本義意象要素類推、凸顯的融合,而顏色“黑”可喻指非法之義(張祝祥、杜鳳蘭,2007:47-50),所以“黑車”意象凸顯的是非法運營車輛的含義,最終“打黑車”就有了打擊治理非法運營車輛之含義。例11“打雞血”,是指提升精氣神之義。這里的“打”是由“打”的拓撲凸顯要素“舉、提(如打傘、打旗子)”的意象拓撲要素類推而來,形成抽象的“提升”之義,而這里的“雞血”則是對人們精神面貌的要素凸顯,指人的精神和情緒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高漲,最后形成要素類推和要素凸顯融合下的“打精神”之義。例12中,“打知名度”是指提高名氣或影響力之義。這里的“打”同樣是由“打”的凸顯要素“提、舉”及其對“提、舉”的意象拓撲類推,表示提升,而“知名度”也是對影響力的要素凸顯,表示公司對受眾的影響力,側(cè)重于“量”的評價,即用“度”來凸顯公司對公眾影響的廣度和深度,進而表達“提升品牌的影響力”之意。

四、“打+NP”的意象圖式拓撲統(tǒng)計及其發(fā)現(xiàn)

“打”是人類生存發(fā)展中最頻繁的動作之一,那么“打+NP”的意象圖式拓撲要素的范疇類別有何特點?基于BCC語料庫隨機檢索出來的語料,筆者對“打+NP”構(gòu)式中的拓撲意象圖式進行了范疇分類,發(fā)現(xiàn)“打”后的名詞涉及社會、生活等諸多方面,既可抽象也可具體。筆者以“打+NP”進行檢索,并從BCC語料庫多領(lǐng)域子庫隨機下載了10000條語料,之后用SPSS軟件隨機篩選了1100條,剔除無關(guān)語例(如介詞、量詞用法)后還剩925條,最后對“打”后接名詞的意象圖式拓撲要素進行了分類。圖2為925條語料中“打”的本義用法以及三種意象拓撲用法的分類統(tǒng)計,圖3為拓撲分類中涉及的具體義項。

圖2是語料標注呈現(xiàn)的整體分布,其中“打”的本義用法較少,而要素凸顯用法最多,要素類推、凸顯與類推融合用法相對較少。圖3呈現(xiàn)的是動詞“打”本義用法以及基于意象圖式的拓撲義項分布。由圖3可知,在要素類推分類中,“放射/發(fā)出”以及“買”的用法相對較多。通過觀察具體語例,筆者發(fā)現(xiàn)“放射/發(fā)出”多表“打電話、打視頻”之義,而“買”多表“打車”之義。而在“要素凸顯”這一類別中,以下義項用法頻率較高:“毆打/攻打”,如打仗,打人等;“身上動作”,如打哈欠、打手勢等;“凃抹/畫/印”,如打白條、打記號等;“舀取”,如打水、打油等;“做游戲”,如打籃球、打電子游戲、打麻將等?!巴癸@+類推”的要素融合的用法也相對較多,例如打雞血、打知名度、打邊爐等。以上統(tǒng)計表明“打”的引申用法較多,表明社會上新事物逐漸增多,概念化主體對動詞“打”的體驗認知逐漸豐富。

值得注意的是,筆者在對語料進行具體分類標注時,發(fā)現(xiàn)部分用法是字典釋義不曾包含的,這也證明了認知語言學(xué)的觀點,意義來源于概念化主體對現(xiàn)實的體驗認知(王寅,2015:2-11),但現(xiàn)實世界在不斷變化,說明“打”的體驗用法在與時俱進,在要素類推和要素凸顯的基礎(chǔ)之上進行拓展,語料中的“打”還有懲罰、降價、忍受/承受、點燃、消滅、注射、吃、調(diào)整等含義,具體用法示例如下:

(1)表示懲罰

例13:包頭市工商局還在全市范圍內(nèi)開展了“打黑車”專項行動,已立案查處4起出租車非法從事客運活動的案件。

例14:這些維護朝廷法紀的俠義之上,都要“打老虎”,更要“捕老鼠”。

(2)表示降價

例15:平價賣,價格便宜當然是一個競爭的籌碼,但是宗旨并不在打價格。

(3)表示忍受,承受

例16:怎么你剛翻身就想把糧食囤起來,讓國家為難,讓缺糧兄弟打饑荒呢?

(4)表示點燃、觸發(fā)

例17:他聽見她的發(fā)動機噼啪的響動,打著了火。

(5)表示消滅

例18:看看是否真是“越打越多”。開始打害蟲了。不到半天時間,就撲滅了地里的害蟲。

(6)表示注射

例19:持之以恒的體育鍛煉、遵醫(yī)囑服藥或打胰島素、血糖監(jiān)測不能誤。

(7)表示吃

例20:今晚打邊爐~好飽,星期三晚上要去華技學(xué)校表演了。

例21:天氣太冷不愿下車,乖乖呆車里,等媽媽買菜打火鍋。

例22:抗戰(zhàn)時,全家逃難,家境不好,只有周末“打牙祭”,吃葷菜。

(8)表示調(diào)整

例23:多名工作人員攔截,仍選擇向右側(cè)打方向盤并加速行駛,屬于放任事故發(fā)生致胡某死亡。

通過以上語料分析,“打”結(jié)合具體的語境還有如上所舉之用法。可總結(jié)得出,人們多樣化的生活體驗是動詞“打”義項延伸的社會因素,“打”的引申用法可基于其基本意象圖式的體驗拓撲而來;“打”與不同NP結(jié)合拓撲形成具有共性要素的圖式變體,再表征為不同的引申義,這體現(xiàn)了人的主觀能動性和身心的體驗認知能力。

五、結(jié)語

行為動詞“打”伴隨著人類的生存和發(fā)展,其延伸意義來源于人類對動作“打”基本意象圖式的拓撲體驗,體現(xiàn)了“打”的語義的豐富性和能產(chǎn)性。本文基于意象圖式的認知拓撲性考察了行為動詞“打”與不同NP形成的構(gòu)式意義。本文發(fā)現(xiàn)“打”的24種釋義可根據(jù)不同的意象圖式變體劃分為要素類推、要素凸顯以及“打+NP”中要素凸顯和類推的融合形式。本文結(jié)合BCC語料庫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xiàn)部分釋義是“打”與時俱進的結(jié)果,如懲罰、調(diào)整、忍受等釋義。該研究為“打+NP”構(gòu)式的研究提供了視角,后續(xù)研究可繼續(xù)基于認知語言學(xué)和多種語料庫可視化統(tǒng)計方法,揭示動詞“打”義項之間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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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search of Cognitive Topological Mechanism on “Da+NP” Construction

Qin Youhao

School of English Studies, 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Chongqing

Abstract: The verb “da” abounds in meanings, whose lexical meanings become gradually diversified and differ in meanings if matched with different NP. This paper, based on the mechanism of image schema and cognitive topology, has analyzed the collocation extension of “da+NP”construction. The analysis yields the following findings. First, “da+NP” construction, based on different kinds of image schematic variations, can be categorized into following types: the imitation of key factors, the stress of key factors, and the composed form of the two of the former. Second, the abundant meaning of “da” is closely relevant to humans subjective initiative embodied cognition and social development. The new topological schematic variation will be formed by the new emergence, and subsequently the connotation-suggestive meaning will be formed. Third, apart from the 24 meanings in dictionary, “da” combined with different NP, has the cognitive meaning of “punish, cut price, tolerate, adjust, and the like.”

Key words: “Da+NP”; Construction; Image schema; Cognitive topology

*本文系四川外國語大學(xué)重點學(xué)科科研項目“動態(tài)范疇化理論視角下網(wǎng)絡(luò)流行語的研究”(SISU2022XK067)的階段性成果。

本文例句均出自北京語言大學(xué)BCC語料庫(http://bcc.blc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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