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峰 吳洪成
摘要:白居易是唐代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詩人之一。他有頗為豐富的教育思想。他在論證“性”與“習”的關(guān)系上,強調(diào)在遵循大道的基礎上好學深思,培養(yǎng)行為習慣;重視學校教育,突顯了教育的“化民成俗”與“建國君民”的政治功能;德行修養(yǎng)方面提出了具有自然主義因素的道德教育觀。尤其是他主張婦女與男子享有平等的地位,更屬難能可貴,對于女子享有教育的平等權(quán)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白居易的詩歌通俗易懂,有裨于其思想觀念的傳播,并對唐代的科舉及鄉(xiāng)村學校教育深有影響。
關(guān)鍵詞:唐代;文學家;白居易;教育思想;鄉(xiāng)村學校
中圖分類號:G40-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10X(2013)01-0008-04
白居易(公元772~846年),字樂天,晚年自號香山居士,別號醉吟先生。其先祖山西太原人,后徙于下邽,出生于河南新鄭,聰穎過人。他出身于“世敦儒業(yè)”的小官僚家庭,少時“家貧多故”,懷有“丈夫貴兼濟,豈獨善一身”[1]1095之鴻鵠大志。貞元十六年(800年)白居易擢進士第,補秘書省校書郎。公元803年,中書判拔萃科甲等。元和元年(806年)登才識兼茂明于體用科。仕途有進退,前半生科場順利,連戰(zhàn)皆捷?!笆曛g,三登科第。名入衆(zhòng)耳,跡升清貫。出交賢俊,人侍冕旒。始得名于文章”。[2]549然因?qū)懸浴暗珎癫⊥?,不識時忌諱”[1]1093為主題的“諷諭詩”而致令當政權(quán)豪為之“變色”、“扼腕”、“切齒”,故“終得罪于文章”,遂有江州(今江西九江市)之謫。后半生因“換盡舊心腸”而選擇了“不住朝廷不入山”的所謂“中隱”之路,基本過上了“似出復似處,非忙亦非閑。終歲無公事,隨月有俸錢”[3]249-250的生活。白居易所處的年代是,社會矛盾尖銳,較之安史之亂時卻也相對穩(wěn)定的唐朝中期,他本人曾在地方與中央為官,雖小有挫折,卻基本順利。
白居易是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詩人,詩人重寫實,尚通俗,他提倡“文章合為時而作,歌詩合為事而作”,詩作通俗易解,廣為流傳。有“詩魔”與“詩王”之稱。目前,學術(shù)界對于白居易的詩歌思想和藝術(shù)成就方面的研究成果頗豐,而對于白居易詩作中滲透的教育思想有所忽視。筆者在借鑒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探討白居易的教育思想,并從中映射出詩人關(guān)懷教育的偉大情懷,對當今的教育事業(yè)也有所裨益。
一、性習論
白居易于公元800年2月14日在高郢榜下擢進士第。在《省試性習相遠近賦》中,他以“君子之所慎焉”為主旨,對“性”與“習”進行了頗有見地的闡述。他首先認為“德以慎立,性由習分”,“原夫性相近者,豈不以有教無類,其歸于一揆?”由于“性”相近,人們就歸于一類,然而,由于習相遠,條件和途徑不同就會產(chǎn)生不同的效果?!傲曄噙h者,豈不以殊途異政,乃差之千里?”人們在“習”方面產(chǎn)生不同的結(jié)果是有原因的,“俾流遁者,反迷途于騷人,積習者,尊要道于君子”,正是由于尊道才使人們形成了良好的道德行為習慣。但是道不是先天而生的,“圣由志學,必切問而近思。在乎積藝于黍累,慎言行于毫厘”。所以道的目標境界有賴學習與探討并且在平日的言行中養(yǎng)成。
很顯然,在“性”與“習”這一傳統(tǒng)的教育哲學的范疇問題上,白居易追尋戰(zhàn)國后期思想家荀子,重視后天的學習與交往,但又不乏對精神心理的主體因素給與關(guān)注,豐富了孔子的人性論觀念。對于如何才能使“習”更為經(jīng)濟有效,白居易提出了如此的看法:“如得其門,志彌篤兮,性彌近矣?!鹬^習之近,循跡而相背重阻,勿謂性之遠,反真而相去幾許”。這種情況就好像“一源派別,隨混澄而或濁或清;一氣脈分,任吹煦而為寒為暑”。所以,學習首重立志定向,掌握津要,重視發(fā)揮學習者的個性心理。成功的學習者感知考釋、致思領悟都應有章法、循階段,而不是隨性放任?!笆且跃踊庞谠娏曋酰q惑于成性之所”。但是“性者中之和,習者外之徇。中和思域馴致,外徇戒于妄進”,如果人們不遵守學習的順序及合理方法就會適得其反?!胺撬暥?,則性傷,得所習而習,則性順”。 在學習過程中,德智交織,習與性成。因此,要著眼于在學習經(jīng)歷中心性健全及道性修養(yǎng)的提升?!笆ヅc狂,由乎念與罔念,福與禍,在乎慎與不慎”。另外人們還要具有認識的工具及方法,不是隨波逐流,任人牽制。也就是說“率道為本,見善而遷”,“誡于以往,審進退于未然。故得之則至性大同,若水濟水也”[2]536-537。但同時,他又根據(jù)自身的學習體驗,并汲取以往思想家,尤其是道玄學者的思想精華,在學習的內(nèi)在機制及操作性程序方面有所深化,有一定認知學派的學習論因素。在對“性”與“習”的論述中,可以看到白居易對儒家思想的態(tài)度。他認為只有遵循大道,才能形成正確的性與習關(guān)系認識及實踐手段。
白居易年輕時推崇儒家思想,認為統(tǒng)一教令才能統(tǒng)一國家,國家依靠儒學,當政者要遵循圣人要道;壯年時又吸納了道家的思想,認同“人儉樸”和“俗清”的思想。但在元和十年(815年)受貶以后,他的思想發(fā)生了轉(zhuǎn)變,由“達則兼濟天下”轉(zhuǎn)為 “窮則獨善其身”。元和十四年(819年)他任四川忠州(今重慶忠縣)刺史,又具有了“兼濟天下”的想法,而此時他的思想已逐漸由尊儒排佛轉(zhuǎn)向了儒、釋、道三教調(diào)和,“闡揚三教”[2]539。太和元年(827年),白居易出任秘書監(jiān),在《三教論衡》中,承認三教鼎立,而著意匯通儒釋,聲稱儒釋名教有異同,所謂同出而異名,殊途而同歸。這些思想其實在他對“性”與“習”的見解中就已經(jīng)得到了充分的體現(xiàn)。
二、重視學校教育
白居易在《救學者之失》中,對當時學校教育現(xiàn)狀進行了描述,并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他認為“學者,教之根,理之本”,設“庠序以崇儒術(shù),張禮樂而厚國風”。通過學校教育以教育民眾,實為理想政治實現(xiàn)之要圖?!盎藙颖?,學為先焉,安上尊君,禮為本也。故古之王者,未有不先于學,本于禮,而能建國君人,經(jīng)天緯地也”。學校教育是國家政治的根本,是君王君臨天下的基礎,所以人們要重視學校教育。
然而在當時的教育現(xiàn)實中卻出現(xiàn)了種種消極現(xiàn)象。國家“命太常以典禮樂,立太學以教詩、書,將使乎四術(shù)并舉而行,萬人相從而化”,但是太學生徒誦讀詩書卻不知詩、書之旨,“太常工祝,執(zhí)禮樂之器,而不識禮、樂之情”;“遺其旨,則作忠與孝之義不彰;失其情,則合敬同愛之誠不著”。這樣下去,就會出現(xiàn)“去本而從末,棄精而得粗”的境況,從而導致學校教育質(zhì)量下滑,禮樂淪喪。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與教師的素質(zhì)及能力有關(guān),“官失其業(yè),師非其人,故但有修習之名,而無訓道之實也”。所以,學校教育振興的基礎在于教師,必須要審核為師者的才能,考查教師的教學才能,“辨教學之是非,俾講詩者,以六義風賦為宗,不專于俎豆之數(shù)”。教師要能靈活地運用教材。“學樂者,以中和友孝為德,不專于節(jié)奏之變”,這樣教師的教學才能切實做到“詩、書無愚誣之失,禮樂無盈減之差”,才能保證“睹之者,莫不承順,聞之者,莫不率從”。[2]535-536只有圣賢道統(tǒng)的思想會擴及于社會,教益惠及于民眾,才能保證國家和社會的穩(wěn)定發(fā)展。
關(guān)于教育與政治之間的關(guān)系,白居易認為教育對于國家政治與社會穩(wěn)定的作用,把教育的教化作用與“建國君民”聯(lián)系起來。正是基于這種認識,他高度重視學校教育的功能意義,把教育事業(yè)當成一項公共事業(yè)來辦,至少也應該是準公共教育事業(yè)。這是難能可貴的,但是,如果認為教育于社會的建設與發(fā)展是萬能的話,則又陷入“教育萬能論”,顯然是夸大了教育的社會作用。
三、德行修養(yǎng)論
白居易的生平命運是和文章聯(lián)系在一起的,他由于文章而出名,也由于文章而得罪人,正所謂“成也文章,敗也文章”。當時他的詩作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他理想中的大丈夫就是那些能守能等、能進能退的人物。對于理想中的人物,他在《動靜交相養(yǎng)賦并序》中提出了德行修養(yǎng)理論,對于道德教育實施的條件和途徑提出了獨到的見解。
白居易看到“今之立身從事者,有失于動,有失于靜,斯由動靜俱不得其時與理也”。他從世界觀的高度來認識個體道德修養(yǎng)問題,認為“天地有常道,萬物有常性,道不可以終靜,濟之以動;性不可以終動,濟之以靜”。常性、常道就是具有規(guī)律性的本質(zhì)特征,其中道也有動與靜,“養(yǎng)之,則兩全而交利,不養(yǎng)之,則兩傷而交病”。他引用莊子“智以養(yǎng)恬”以及《周易》的“蒙以養(yǎng)正”,觀察天文可以得知,“日明則月晦,日晦則月明。明晦交養(yǎng),晝夜乃成”。在四季交替中,“陽進則陰退,陽退則陰進。進退交養(yǎng),寒暑乃順”,大自然就是遵循這樣的發(fā)展順序來運行的,這就是自然之道。
白居易根據(jù)自然界的變化,推論到教育問題,就如何進行道德教育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他說:“且躁者,本于靜夜。斯則躁為民,靜為君。以民養(yǎng)君,教化之根,則動養(yǎng)靜之道斯存?!睘榱艘詣羽B(yǎng)靜,就要對人民進行教化,進行情感陶冶。而且“生于無也,斯則無為母,有為子;以母養(yǎng)子,生成之理。則靜養(yǎng)動之理明矣”。人們也可以靜來養(yǎng)動,“動之為用,在氣為春,在鳥為飛,在舟為楫,在弩為機。不有動也,靜將疇依”,但是“靜之為用,在蟲為蜇,在水為止,在門為鍵,在輸為柅。不有靜也,動奚資始則知?則動兮靜所伏,靜兮動所倚”。[2]537-538所以,動與靜相互依存,互為條件。白居易認為當時的人們“知動之可以成功,不知非其時,動必為兇;知靜之可以立德,不知非其理,靜亦為賤”。他呼吁人們要把握時機,正確處理動與靜的關(guān)系。他用動靜得時的觀點作為自己的人生哲學基礎,在《與元九書》中,又說:“大丈夫所守者道,所待者時。時之來也,為云龍,為風鵬,勃然突然,陳力以出,時之不來也,為霧豹,為冥鴻,寂兮廖兮,奉身而退。進退出處,何往而不自得哉?”[2]550在道德教育中,要把知情意行統(tǒng)一于道德教育的過程中,既有靜態(tài)的知(道德認識)、情(道德情感)和意(道德意志)這些主觀認識和內(nèi)心體驗的精神力量,更有道德行為實踐,即“行”,這是衡量德性高低好壞的根本標志。
白居易基于人生的理想對教育培養(yǎng)目標進行了設計,勾勒了一幅教育的圖景,反映了當時知識分子在離亂社會中的一種不安定的社會心態(tài)。他對理想人物品格修養(yǎng)的思考雖然比擬于自然現(xiàn)象,特別是自然地理、物候交替的規(guī)則,難免有附會生硬之嫌,但與神秘的先驗論及圣人說教的偶像崇拜相比,多少帶有自然主義物質(zhì)性特征,更具客觀性,是一種思想方法的進步。同時,他關(guān)于道德修養(yǎng)的觀念本身也具有德育原理的價值及精神意義。
四、女子平等觀的教育意義
我國自古奉行“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天生就該是賢妻良母,主內(nèi)庶務,這無疑是對女子能動性發(fā)揮的致命的桎梏。白居易生活在文明開化的唐代,雖說是相對開放的年代,但是,女子的地位仍然較男子低了好多。而詩人在當時把女性的地位抬到了與男子平等的地位,實屬難能可貴。白氏以女性為素材的詩有210余首,《長恨歌》中更將楊玉環(huán)提高到與唐玄宗平等的地位,在愛情里是平等的男女雙方?!杜眯小分校娙酥苯优c琵琶女對話,末尾寫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把自己與琵琶女看為自己的風塵知己,與她同病相憐。這更是將在唐代社會恪守士農(nóng)工商價值觀念背景下“老大嫁作商人婦“的歌女地位抬到了很高的位置。
從白氏對于女子地位的關(guān)注,我們可以看出,詩人心中對于男尊女卑的觀念是很淡薄的。這對于封建社會婦女長期處于被壓迫地位的倫理道德與綱常禮教,是無情的打擊。即使到當今,女性也沒有完全實現(xiàn)獨撐“半邊天”。在一些職業(yè)里,對于女性的歧視是很明顯的。一些偏遠農(nóng)村,女子受教育的權(quán)利還沒有絕對的保障。家長對于女子受教育,認為是無用的。所以,女子受教育的絕對意義上的平等權(quán)還沒有完全實現(xiàn)。追溯到唐朝的白居易,詩人倡導的女子與男子享有平等地位的觀念,是頗具積極意義的。對于今天婦女的解放和女子生來就應該享有與男子平等的權(quán)利,尤其是受教育的權(quán)利,有積極的意義,值得我們現(xiàn)代教育研究者反思與借鑒。
五、余論
白居易以文學家馳名于世,本非專業(yè)或職業(yè)教育家,但他的經(jīng)歷及詩文創(chuàng)作卻關(guān)涉教育,并以不同方式作用于教育。這真可謂教育與文學溝通的趣聞佳話,當然仍與他的教育觀點主張是有所聯(lián)系的。
唐代科舉初步形成了“三級設考”的基本程序:鄉(xiāng)試、省試和吏部試。在三級設考中,僅省試相對規(guī)范,即使是省試也“行卷”請托之風盛行。其實這倒表明唐代科舉考試仍有漢代察舉制、魏晉南北朝九品中正制的余緒,薦舉的成分仍然存在,并非純粹意義上的考試。所謂“行卷”,也稱“投卷”、“投贄”、“贄謁”、“獻所業(yè)”等,即考生在考前將自己的得意之作投送至主考官門下。如此,一則可形成先入為主的印象,二則又可形成“座主”與“門生”的關(guān)系。白居易在參加京城長安尚書省禮部舉行的“春闈”省試之前,以詩作作為行卷投送至考官,由于其詩文的水準質(zhì)量而留下絕佳印象。據(jù)王定保撰《唐摭言》卷七第81頁記載:“白樂天初舉,名未振,以歌詩謁顧況。況謔之曰:‘長安百物貴,居大不易。及讀至《賦得原上草送友人詩》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況嘆之曰:‘有句如此,居天下有甚難!老夫前言戲之耳。”[3]219
又據(jù)唐人張固所著筆記體裁典籍《幽閑鼓吹》所載“白尚書應舉初至京,以詩謁顧著作。顧覩姓名,熟視白公曰:‘米價方貴,居亦弗易。乃披卷,首篇曰:‘咸陽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即嗟賞曰:‘道得箇語,居及易矣。因為之延譽,聲名大振?!盵3]219
兩處所述史實相同,可作信史,一直作為唐代科舉程序中的鮮活案例,生動有力。從中均能體現(xiàn)出青年白居易詩歌的上乘水平,可謂初出茅廬,既嶄露頭角,又與教育結(jié)下不解之緣。
白居易詩作風格獨特,其文風重寫實,尚通俗平易,他的詩作誦讀吟詠中的明快易懂,婦孺皆知,流傳甚廣,是不可磨滅的寶貴文化遺產(chǎn),同時也具有深刻的教育寓意及其影響力。詩詞是唐代科舉的重要考試科目,士子們爭相學習。這時詩詞大師不可勝數(shù)。憲宗年間(806~820年),大詩人元稹和白居易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世稱“元白”。白居易積極倡導新樂府運動,強調(diào)繼承《詩經(jīng)》風雅比興的傳統(tǒng)和杜甫的創(chuàng)作精神。他的詩語言通俗,相傳老嫗也能聽懂,其流傳之廣泛在歷史上是空前的。他在科舉中的詩文,成了禮部、吏部選拔人才標準試卷的參考答案,是官學和私學的重要教材。各級學校,包括鄉(xiāng)校、村校兒童都能諷誦他的詩。凡鄉(xiāng)校、佛寺、逆旅、行舟的過程中,經(jīng)常見到白居易的詩句,無論是士庶、僧徒還是婦女的口中,都吟誦他的詩句。民眾對白居易詩句的喜愛程度,反映出唐代詩詞之普及。士子們爭相學詩,拜在名師門下,鄉(xiāng)學中詩學之興盛下文可證:
長慶末,浙東觀察使元稹,為白居易集序曰:……予遣掾江陵(今湖北省境內(nèi)),樂天猶在翰林,寄予百韻律體及雜體,前后數(shù)十詩。是后各佐江、通,復相酬寄。巴、蜀、江、楚間泊自長安中少年,遞相仿效,競作新辭,自謂為元和詩,而樂天《秦中吟》、《賀雨》諷喻閑適等篇,時人罕能知者。然而二十年間,禁省觀寺、郵侯壁之上無不書,王公妾婦、牛童馬走之口無不道。其繕寫模勒,衍賣于市井,或因之以交酒茗者處處皆是……予嘗于平水市中,見村校諸童,競習歌詠,召而問之,皆對曰:“先生教我樂天(白居易號)、微之(元稹號)詩?!惫桃嗖恢铻槲⒅病云乱詠恚从腥缡橇鱾髦庹?。①
由于唐代是儒、道、佛等多元文化并融的社會,而且無論是位居高堂的帝王將相,還是身處江湖僻野的文人墨客。他們對詩賦的推崇遠甚于儒家經(jīng)典。在此影響下,鄉(xiāng)村山野間流行的也是詩詞歌賦,這就不難理解鄉(xiāng)村學校學詩風尚濃郁普遍之情形了。
一代詩人白居易對于教育的關(guān)懷態(tài)度及獨到見解,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唐代世俗教育思想相對薄弱的缺憾,尤其是對于女子地位平等的深切關(guān)注,更為我們當今的教育中女性平等與解放提供了現(xiàn)實啟示與有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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