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歡，牛方弘

（延安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陜西 延安716000）

語篇指稱手段的分析
——兼析奧巴馬在美國擊斃本·拉登后的演講辭

高 歡，牛方弘

（延安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陜西 延安716000）

本文基于韓禮德與哈森提出的銜接模型對奧巴馬總統(tǒng)的一次著名的演講中的指代進(jìn)行分析。在這次演講中，奧巴馬總統(tǒng)向美國民眾宣布本·拉登被美國擊斃的消息。指代機(jī)制的使用不僅使演講的結(jié)構(gòu)更加完整，而且令演講獲得語義銜接，使聽者更好地理解演講的主題。

文本；演講；銜接；指代

語篇分析這門學(xué)科已經(jīng)受到國內(nèi)外許多語言學(xué)家的重視，他們認(rèn)為語篇分析中的銜接（cohesion）概念決定了語篇的意義關(guān)系。在韓禮德和哈桑的《英語的銜接》一書中，作者提出了五種銜接手段，即：指稱，替代，省略，連接和詞匯銜接。本文主要分析了奧巴馬在美國擊斃本·拉登后的演講辭中的語篇指稱手段，那么，作為特殊語篇——演講辭，它本身帶有什么特點(diǎn)呢？大致說來，演講辭需具備針對性，鮮明性，條理性，通俗性和適當(dāng)?shù)母星樯省Ｑ葜v辭不能只是客觀地?cái)⑹?，還必須表明主張，做到立場鮮明、態(tài)度明確，并要條理清楚、層次分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樣才具演講辭的鼓動性。

本文認(rèn)為指稱手段對于演講辭語篇的銜接和連貫起著重要的作用，從而能夠使聽者加深對主題的理解。

一、語篇的指稱

1.指稱的定義

指稱（reference）不是靠自身的詞義來表達(dá)意義，而是靠參照其他東西來得到解釋。在指稱中，要恢復(fù)的意義是指稱意義，即確認(rèn)某一個或一類所指的特定事物，銜接就存在于指稱的連續(xù)性中，即同一項(xiàng)目在語篇中第二次出現(xiàn)。同時(shí)，指稱關(guān)系是建立在語義的基礎(chǔ)上，指稱雙方必須匹配的是其語義的性質(zhì)。但此性質(zhì)并不一定要從語篇中得到，它們有可能從情景中恢復(fù)。因此，韓禮德和哈桑給情景指稱命名為外指（exohoric reference），語篇內(nèi)指稱命名為內(nèi)指（endophoric reference）。如果指稱項(xiàng)目是內(nèi)指，則既可以是回指，也可以是下指。見下圖：

2.指稱的分類

根據(jù)韓禮德和哈桑，指稱分為三種類型：人稱指稱、指示指稱和比較指稱。

人稱指稱（personal reference）是運(yùn)用話語情景中的功能、通過人稱類別表現(xiàn)的指稱。它包括人稱代詞、所有格限定詞和所有格代詞。人稱系統(tǒng)見下圖：

指示指稱是運(yùn)用在遠(yuǎn)近程度上的不同位置表現(xiàn)的指稱。它基本上是一種用詞語指示的形式。指示系統(tǒng)見下圖：

比較指稱是運(yùn)用相同或相似性表現(xiàn)的間接指稱。比較系統(tǒng)見下圖：

二、個案分析

選用2011年5月2日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對擊斃本·拉登后的電視講話，讓我們回憶起以本·拉登為首的“9·11”恐怖襲擊事件。它是自二戰(zhàn)日本偷襲珍珠港以來，歷史上第二次外部勢力在美國本土上造成傷亡慘重的襲擊事件，本選文也第一時(shí)間表達(dá)了美國對反恐事業(yè)的信心和進(jìn)一步打擊“基地”組織的堅(jiān)定決心，鼓舞了美國民眾的士氣。下面讓我們從通篇的指稱手段方面加以分析：

（一）人稱指稱

這篇演講辭中人稱指稱中的人稱代詞、所有格限定詞和所有格代詞共出現(xiàn)140處。韓禮德認(rèn)為，話語角色（第一和第二人稱）和其他角色（第三人稱）是有區(qū)別的。只有第三人稱才具有固有的銜接作用，表現(xiàn)在第三人稱形式通?；刂刚Z篇前部分的某個項(xiàng)目。而第一和第二人稱形式根本就不涉及語篇，他們的指稱由講話者和聽話者的話語角色所確定，所以他們常常通過外指，即涉及情景來表達(dá)。我們發(fā)現(xiàn)在本選文中大量運(yùn)用了第一與第二人稱，而這卻與一般體裁文章實(shí)有不同，下面是講話者人稱的例子：

（1）We offered our neighbors a hand，and we offered the wounded our blood.We reaffirmed our ties to each other，and our love of community and country.

（2）no matter where we came from，what God we prayed to，or what race or ethnicity we were，we were united as one American family.We were also united in our resolve to protect our nation and to bring those who committed this vicious attack to justice.

（3）That is the story of our history，whether it’s the pursuit of prosperity for our people，or the struggle for equality for all our citizens；our commitment to stand up for our values abroad，and our sacrifices to make the world a safer place.

在（1）中，第一人稱“we”出現(xiàn)了3次。講話者“we”的所指本應(yīng)由情景提供，沒有銜接作用。但是在整篇演講辭中，如（2）（3），“we”都出現(xiàn)在直接引語當(dāng)中，因此它具有回指的作用，指的是“the American people”。講話者凡是提到自己一方時(shí)，使用的都是“we”，這種技巧性語言具有鼓舞性，能把民眾緊緊團(tuán)結(jié)在一起，使美國人民不忘國恥，萬眾一心，堅(jiān)定，堅(jiān)決地對基地組織開戰(zhàn)，以保護(hù)他們的國家、及所謂的朋友和盟友們。奧巴馬作為講話者，很少使用“I”，“me”，當(dāng)要表達(dá)強(qiáng)烈的自我感情時(shí)，始終是以簡單地?cái)⑹鲆蚱渎氊?zé)而為之的種種行為：

（4）These efforts weigh on me every time I，as Commander－in－Chief，have to sign a letter to a family that has lost a loved one，or look into the eyes of a service member who’s been gravely wounded.

下面是有關(guān)特指的例子：

（5）After a firefight，they killed Osama bin Laden and took custody of his body.

在這句話中，第三人稱“he”出現(xiàn)了一次，第三人稱復(fù)數(shù)“they”出現(xiàn)了一次。既然是第三人稱，那么通常暗示語篇中某個地方存在一個單數(shù)人稱的男性的普通或?qū)Ｓ忻~，因此從本句中，我們便能夠輕松的找到它的所指（回指）即本·拉登。而這里的“his”卻不是在“they”的范圍內(nèi)，“他”恰恰是“他們”所苦苦搜捕的恐怖分子頭子。同樣，“they”回指了演講辭中奧巴馬提到的具有超凡勇氣的“一小隊(duì)美國人”。

接著我們來看看it的例子：

（6）It was far from certain，and it took many months to run this thread to ground.

（7）The American people did not choose this fight.It came to our shores，and started with the senseless slaughter of our citizens.

在這兩個例子中，顯然it的用法是不同的。在（6）中，it并不是指事物，而是具有延伸指稱的性質(zhì)，回指前面美國發(fā)現(xiàn)了本·拉登行蹤的事，而在（7）中it指物，回指前面的“fight”。選用“it”一詞，表現(xiàn)出雖然美國人民熱愛和平，但為了保護(hù)自己的權(quán)益，也會積極投身到戰(zhàn)爭當(dāng)中去的特點(diǎn)。

（二）指示指稱

演講辭中指示指稱共出現(xiàn)105處，詳見下表：

由于其他的指示指稱（如these，here，there，now，then）在演講辭中沒有出現(xiàn)或者出現(xiàn)的詞不是作為指稱來使用的，因此沒有在表中呈現(xiàn)。

從表中可以看出，定冠詞the占了超高的比例，這并不意外。定冠詞the在本質(zhì)上和指示詞一樣，是一種特指實(shí)體，旨在識別一個特別的個體或者由名詞限定的類別中的子類別；不過它指定的方式僅僅是依賴于另外一些東西——其本身并不包含任何特指的成分。識別它的信息在某個地方是可以恢復(fù)的，要么在情景中，要么在語篇中，其指稱或者是外指或者是內(nèi)指。

下面來看幾個例子：

（8）the Twin Towers collapsing to the ground；black smoke billowing up from the Pentagon；the wreckage of Flight 93 in Shanksville，Pennsylvania，where the actions of heroic citizens saved even more heartbreak and destruction.

（9）Parents who would never know the feeling of their child’s embrace.

（10）Then，last August，after years of painstaking work by our intelligence community，I was briefed on a possible lead to bin Laden…

…I met repeatedly with my national security team as we developed more information about the possibility that we had located bin Laden hiding within a compound deep inside of Pakistan.

這三個例子中斜體部分的the的用法是不同的。第（8）句中的五個the都屬于情景所指，因此是外指。它們的信息我們可以從事件的情景中恢復(fù)。第一個the是雙子塔，第二個是地面，第三個是五角大樓，第四個是殘骸，這四個都可以理解為實(shí)物，它們指的都是一個個特別的個體，而此個體在具體的情景中都是可識別的。但第五個卻是指93航班上英勇的乘客們?yōu)榱送炀雀酂o辜生命而采取的讓飛機(jī)墜毀在賓夕法尼亞的行動。

第（9）句中的斜體部分the則屬于語篇所指，因此是內(nèi)指。the的所指需要參照后面的of結(jié)構(gòu)。也就是說the是一個信號，表示其修飾成分可作為定義的成分：我們所理解的只是由主詞feeling所指定的普通類別中的這些成員，他們由修飾語所指定即of their child’s embrace。本例中the屬于下指，但由于受其結(jié)構(gòu)所限，它不具有銜接功能，只能指和它同屬于一個名詞詞組的修飾成分。

第（10）個例子摘自演講辭中的一個部分，中間有省略。我們可以看出，斜體部分的the顯然回指前面句子中發(fā)現(xiàn)了本拉登行蹤一事，因此具有銜接功能。

指示詞that（以及this，these和those）在各種形式的英語中廣泛出現(xiàn)，具有不同的功能。

請看例句：

（11）On that day，no matter where we came from，what God we prayed to…

（12）And they are part of a generation that has borne the heaviest share of the burden since that September day.

（13）That is what we’ve done.

（14）That is the story of our history…

This和that通常都回指某些已在上文說過的東西。在對話中講話者往往傾向于用this指他自己已說過的話，而用that指其對話者所說的話。與這種遠(yuǎn)近傾向共存的是另一組時(shí)間上的遠(yuǎn)近關(guān)系，其中，that和過去時(shí)間的指稱有關(guān)，this則和現(xiàn)在和未來的指稱有關(guān)。例如：We went to the opera last night.That was our outing for months.例（11）就屬于這種情況。

韓禮德提出，選擇性名詞性指示詞this，these，that，those用法分為兩種。一種是作修飾語的指示詞（指示形容詞）可表示任何類別的名詞，不受任何限制。例如：That pig is fat.另外一種是作主詞的指示詞（指示代詞）。例如：That is a fat pig.

例（12）中，that顯然是作為修飾語出現(xiàn)的。它修飾后面的September，即美國人民遭受恐怖行動的九月 ，因此這里that具有回指功能，具有銜接力。

在（13）和（14）中，指示詞that指延伸語篇，它指的是一個過程，即彼時(shí)情景中發(fā)生的某些事情，因此屬于外指?？梢愿鶕?jù)情景因素推斷出that的所指。在許多時(shí)候指稱顯然指語篇的延伸段落，這構(gòu)成英語語言中主要的銜接手段之一。

（三）比較指稱

演講辭中出現(xiàn)的比較指稱共2處：

（15）the wreckage of Flight 93 in Shanksville，Pennsylvania，where the actions of heroic citizens saved even more heartbreak and destruction.

（16）I met repeatedly with my national security team as we developed more information about…

特殊比較是指量或質(zhì)方面的比較。它也由形容詞和副詞表示，但并非特殊種類的形容詞和副詞，而是某種比較形式的形容詞和副詞。其中形容詞毫不例外地屬于名詞詞組，但并不具有指示語的功能，而是或者作為數(shù)量詞，如例（16）和（17），或者作為形容語（better books中的better）。

三、結(jié) 語

指稱是韓禮德和哈桑所提出的五種銜接手段中的一種，在語篇中有著廣泛的運(yùn)用。銜接是由形式概念體現(xiàn)出來的一個意義概念，是語篇的有形網(wǎng)絡(luò)。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指稱手段不僅可以使語篇的結(jié)構(gòu)緊湊，而且可以使語篇實(shí)現(xiàn)語義的連貫，從而幫助加深對主題的理解。本文借助韓禮德和哈桑的銜接理論，對奧巴馬在美國擊斃本·拉登后的演講辭進(jìn)行了指稱手段分析。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人稱指稱在本演講辭中有著突出的作用，它激起了美國人民的愛國之情，以崇尚和平和自由為由，大力打擊摧毀恐怖勢力，并擊斃了恐怖分子的頭目本·拉登。在奧巴馬煽情的演講中，讓世界看到了一個萬眾一心，團(tuán)結(jié)一致，誓死與恐怖勢力做斗爭的實(shí)力派大國的決心與信心。

［1］ 黃國文.語篇分析概要［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

［2］ 胡壯麟.語篇的銜接與連貫［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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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511 X（2012）0S－0149－04

2012－04－08

高歡（1983－），女，新疆烏魯木齊人，延安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2010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外國語言學(xué)及應(yīng)用語言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