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麗

（徐州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江蘇徐州 221001）

宮崎駿動畫的跨文化特色研究
——以動畫電影《千與千尋》為例

孫 麗

（徐州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江蘇徐州 221001）

本文以宮崎駿代表作《千與千尋》為例，從動畫的文化元素、色彩運用、人物和主題刻畫的角度，分析和探討該動畫電影的跨文化特色，以及宮崎駿如何將日本傳統(tǒng)文化與世界多種文化元素有機結(jié)合，打造具有宮崎駿鮮明特色的，享譽全球的動畫。并通過與中國動畫的對比，分析中國動畫現(xiàn)存的問題，希望對中國動畫的制作和發(fā)展，提供一些借鑒。

動畫；宮崎駿；跨文化

第87屆奧斯卡金像獎于2015年2月23日揭曉，日本動漫大師宮崎駿榮獲終身成就獎，實至名歸。宮崎駿的動畫扎根于濃郁的日本文化，同時又融合歐美和中國等多元文化元素于一體。憑借對生活的敏銳觀察和深刻感悟，宮崎駿擅長用清新、淡雅的偏青色調(diào)，細致入微地勾畫出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畫面，從而奠定了其世界動畫大師的地位，并取得舉世矚目的成績。

2001年由宮崎駿和其團隊傾力打造的動畫電影《千與千尋》，一舉奪得第52屆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金熊獎和第75屆奧斯卡最佳動畫片獎等多項國際大獎，更是鞏固了宮崎駿作為國際動漫界大師不可動搖的地位，證明了世界各地人們對其動漫的認可和喜愛。本文以宮崎駿的代表作之一《千與千尋》為例，擬從色彩、文化習俗、人物刻畫、主題表現(xiàn)等多角度來分析其跨文化元素，并和中國動漫進行比較，分析各自的優(yōu)劣，希望能對中國動漫的發(fā)展有所啟示。

《千與千尋》的完整譯名應(yīng)該是《千與千尋的神隱》，“千尋”是動畫的主人公，—個10歲小女孩的真實名字。后來千尋跟父母在搬家的途中，誤入神靈世界，父母因為偷吃了供奉神靈的食物，遭受懲罰變成豬，千尋開始獨立地在這個世界生存，依靠自己的勤勞、勇敢、善良，在湯婆婆掌管的湯屋獲得了一份謀生的工作，并伺機拯救了父母。湯婆婆靠奪取別人的名字來掌控這個人，“千”是湯婆婆奪取千尋的名字之后，給千尋起的名字?！吧耠[”是日語漢字，在日語中的意思是“被神靈藏起來了”。日本古時，若民間碰上孩子離奇失蹤，通常會認為孩子是被神靈給藏起來了?！皩ぁ弊衷谶@里也蘊含深刻的含義，既表明了小千在尋找自己的名字和愛人白龍的名字，在尋找拯救父母的方法，在尋找回家的路；同時也暗示了小千在尋找一個勇敢、勤勞、善良、純真的本我，只有找到了這樣一個真實的自己，才能克服一切艱難困苦，玉汝于成。

一、色彩

色彩學家約翰內(nèi)斯·伊頓（Johannes Itten 1888—1967年）曾說過“色彩就是生命，因為一個沒有色彩的世界在我們看來就像死的一般——通過色彩向我們展示了世界的精神和活生生的靈魂?！保?］宮崎駿創(chuàng)作的動畫以“自然系”——青色（包括綠色、藍色）為主。這些是大自然的原色，是植物山川的生命之色?？赡茉从谌毡緦儆趰u國的原因，青山碧水環(huán)繞，宮崎駿受到日本民族色彩觀的影響，一貫追求畫面的純凈、自然、素雅、柔和、明朗之風。東山魁夷曾經(jīng)專門撰文《青色的世界》，書中記載從整個日本繪畫史來看，“除了桃山時代受到中國畫的影響，喜愛絢麗、強烈的色彩美，造成桃山畫多為金地濃烈之外，一般的日本繪畫都是輕視彩色，特別是鄙視繁雜的色，而愛好素色、素畫。”［2］正如影片一開始，千尋和父母穿過隧道，眼前一片無邊的碧綠的草地，頭頂是湛藍的天空，飄著雪白的云，令人豁然開朗，仿佛可以聞到青草那淡淡的清香。

如果總是如此單一的色調(diào)，又如何能滿足觀眾對視覺盛宴的貪婪要求呢？作為動漫大師的宮崎駿自然不會疏忽這一點。在湯屋的底層，基本上都是典型的日式裝飾，電梯門和頂樓湯婆婆閣樓的大門卻是具有中國特色的大紅門，頂樓電梯出口兩邊和湯婆婆屋內(nèi)的白色古希臘多立克柱和色彩絢麗的中式高腳彩釉大瓷瓶，加上歐洲歌特式教堂風格的彩色玻璃窗和花色大氣的波斯風情地毯，使整個湯屋融合多種異國文化，色彩豐富，富麗堂皇。宮崎駿注重每一幅圖畫細節(jié)的描繪，小到門把手上的雕刻，廊檐上的彩繪，大到遠近景的虛實，色彩的層次，都有細致入微的表現(xiàn)，這不得不讓人嘆服。

除了自然色系的青、藍、綠，宮崎駿還喜歡純色系的紅、白、黑等。中國和日本，在色彩的表征意義方面有較大的相似性。比如，紅色代表吉祥、熱情、積極和充滿活力；白色代表純潔、善良、真摯；黑色讓人產(chǎn)生恐懼的感覺，聯(lián)想到災(zāi)難和邪惡。宮崎駿注重運用服裝色彩表現(xiàn)人物的性格和心理，例如動畫開始，千尋穿了一身白色和蔥綠相間的套頭衫，表現(xiàn)其純真柔弱的小女孩形象；而到了湯屋，千尋換上一襲紅衣，讓人感受到小女孩內(nèi)心對生活的熱情和積極的一面，即使孤身一人，即使身陷困苦，也絕不放棄，絕不妥協(xié)，塑造了一個堅強、勇敢、充滿活力的小女孩形象。紅色屬于暖色系，人們對色彩冷暖的感知非常敏銳。千尋是個能給人帶來希望和溫暖的人，所以她的顏色隸屬暖色系；而反面人物湯婆婆，是個唯利是圖，貪婪、殘忍、冷漠的角色。宮崎駿毫不留情地對這個巫婆進行扭曲的面部形象刻畫，然后運用冷色系的視覺情感特點，給湯婆婆穿上一身丑陋的墨藍色長袍，將反面人物的貪婪、冷漠刻畫的淋漓盡致。

相比之下，中國的一些動畫片，例如曾經(jīng)熱播的大型國產(chǎn)動畫片1999年版的《西游記》和近兩年熱播的《喜洋洋與灰太狼》，色彩要么過于單調(diào)模糊，要么過于繁多，簡單堆砌。人物刻畫線條簡單粗糙，缺乏立體感、表情僵硬；近景遠景缺乏層次，精湛細致的畫面稀缺，視覺上顯然不及宮崎駿手工繪畫賞心悅目。這也可能是造成國產(chǎn)動畫片發(fā)展滯后的原因之一吧。

二、泡湯文化習俗展現(xiàn)

日本的泡湯文化起源于奈良時期，印度佛教經(jīng)中國大唐傳入日本。［3］依照印度佛教教義，人必須在沐浴潔凈身體之后，才能獲得軀體和靈魂的救贖。因此，日本早期的油屋（又稱湯屋或錢湯）是建在佛教寺廟里供僧侶和普度眾生之需。后來，湯屋逐漸商業(yè)化，開始以盈利為目的收取洗浴費用，“錢湯”之名由此而生。這一歷史淵源，會讓我們理解《千與千尋》里的湯屋，從外觀看上去，為什么會像一所寺廟或古代宮殿的原因了。而室內(nèi)的裝飾可謂美輪美奐，移步換景。底層是傳統(tǒng)的日式風格：自然色的實木地板，隨處可見的色彩斑斕的屏風和壁畫。這些屏風和壁畫的繪畫藝術(shù)，有著不可磨滅的中式繪畫藝術(shù)的痕跡。

日本的泡湯文化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的產(chǎn)物。日本地處亞歐板塊和太平洋板塊交接處，位于沿太平洋火山地震帶。因此，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溫泉隨處可見。泡湯是日本獨具特色的文化，是日本人傳統(tǒng)的文化習俗。通過泡湯，可以消除一天的疲憊，起到放松身心的效果，同時，泡湯意喻“清潔”之意，是對身心的洗滌。正如影片中，河伯因為人類往河里傾倒的垃圾和污染物，變成了渾身惡臭的“腐爛神”，不得不來到湯屋進行從里到外徹底的清潔，來還原本來的面目。由此可見，即使是日本的神靈也不能免俗，依然秉承著日本泡湯的這一風俗習慣，泡湯在日本文化中的根深蒂固由此可見一斑。然而，在泡湯的過程中，加入各式功能各異的草藥環(huán)節(jié)，有驅(qū)病辟邪、延年益壽，養(yǎng)顏美容之功效，又可以看到中藥文化對日本文化的影響。鍋爐爺爺被刻畫成一個長了八只手，形似蜘蛛的形象。因為，他一方面要負責燒鍋爐，另一方面，依照客人需要，他還要挑揀和研磨各種草藥，添加到洗浴水中，不長八只手是應(yīng)付不過來的。

三、人物刻畫

宮崎駿反對父母等成年人無視或踐踏孩子的純真和童心，鼓勵動畫要多“表現(xiàn)兒童單純的、大氣的東西”，兒童“要從雙親那兒獨立出來”。［4］貪婪、縱欲、物欲熏心或許都是成長的代價，成年人或許正與純真漸行漸遠。影片開始，從千尋勸阻父母穿過隧道，到竭力制止父母不要在老板不在的情況下隨便吃人家的東西，都表現(xiàn)了一個孩子本能的、天生的純真善良的一面。而父母，作為成年人，可能平時也會這樣教導自己的孩子，但卻做不到身體力行。

宮崎駿喜歡刻畫純真、善良、勤勞、勇敢的少女形象，和西方動漫刻畫的低胸、身穿迷你短裙的美少女形象，還有日本動漫盛行的身穿緊身衣豐乳肥臀的女子形象完全不同。例如影片中的千尋是一個梳著馬尾辮，穿著寬松套頭衫的純真女孩形象。十歲孩子的語言，想法和行為，都是符合她那個年齡階段的。例如，千尋認為隨便吃別人的東西，會被老板罵；白龍偷了錢婆婆的印章，無論自己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幫白龍送回去；無臉男送給她很多金子，她說自己并不需要金子等等。動畫里的千尋言談舉止始終是個彬彬有禮，懂得尊卑高下、長幼有序的孩子。一個民族的談話和交流藝術(shù)，是民族文化和精神的自然流露，動畫通過刻畫人物語言和行為，可以弘揚其深厚的民族文化，讓孩子們在欣賞動畫、愉悅自身的同時，學習和銘記自己國家和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起到寓教于樂，傳承歷史和文化的功能。中國早期一些動畫具有明顯的中國文化氣息和深刻的民族傳統(tǒng)道德滲透，比如：皮影、剪紙、水墨畫和戲曲都曾作為動畫的主要元素應(yīng)用到中國動畫的制作和拍攝中。這些中國傳統(tǒng)文化所獨有的元素，是我們民族文化的深刻表現(xiàn)；借鑒剪紙藝術(shù)效果拍攝的《豬八戒吃西瓜》，讓孩子懂得謙虛禮讓，不要貪婪，學會自律；運用中國水墨畫繪畫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山水情》《小蝌蚪找媽媽》等動畫，形神兼?zhèn)?，氣韻十足?？坍嫵鲋袊褡宓膫鹘y(tǒng)人文文化，并向孩子傳遞民族、生活、親情等抽象和深遠的人生哲理。

中國目前的一些動畫片，可以分為兩類：一是以《喜洋洋和灰太狼》為代表的低幼化動畫片。這里所謂的“低幼”是指動畫受眾定位于低齡人群，因為其動畫人物、語言、情節(jié)保持幼兒的“簡單性”和“純潔性”，避免了傳統(tǒng)觀念中成人作品的“敏感、復(fù)雜、抽象內(nèi)容”；還有一些動畫片可以定義為“偽低幼”，是成人代言下的偽低幼動畫。在這類動畫中，主人公的刻畫，實際上表現(xiàn)的是成人的思想和世界，運用成人視角和成人的話語去揣摩、模仿、刻畫成人想象中的幼兒形象，是借助幼兒形象這一載體，傳達成人話語。有“勾心斗角”，斗智斗勇，玩弄心術(shù)的角色；有自以為是，喜占便宜、好吃懶做的“官迷”角色；有唯唯諾諾，喜拍馬屁，唯“領(lǐng)導”馬首是瞻的跟屁蟲角色等等。動畫片刻畫的的主人公形象，很難能看到幼兒“純真”和“簡單”的特質(zhì)。還有些動畫片中，人物語言刻畫，穿插著大量地方口音的具有惡搞、貶損他人或者是威懾性的對話情節(jié)，例如：“讓你嘗嘗俺的厲害！”；“非得好好教訓你一頓！”；“受死吧”等類似對話。劇中人物說話嗓門大、音量高，一驚一乍，難覓“請”、“謝謝”等文明禮貌用語。人物言語、動作、思想充滿低俗、猥瑣和奸詐，大量無聊橋段拼湊成一個影片，對幼兒早期語言的形成和影響實在令人擔憂，因為很多幼兒園階段的孩子都會模仿動畫片中人物說話的語音、語調(diào)和行為舉止，筆者真是不忍心讓自己的孩子看這樣的國產(chǎn)動畫。

四、主題

宮崎駿的動畫永遠刻著鮮明的宮氏特征。就像宮崎駿自己的堅持一樣：他堅持立足日本傳統(tǒng)文化，堅持創(chuàng)作日本本土熱愛的動畫；堅持唯美的、精致的畫面；堅持不拍續(xù)集；堅持寧缺毋濫；堅持不拍商業(yè)化動漫等等。有人認為，他的這些堅持是一種迂腐頑劣，但他卻成功了，而且成功得這么徹底。

他的成功就源于他的這些堅持，他的動畫基本上堅持兩種類型的主題：第一，主題偏向于反映個人成長和個人關(guān)懷的童話性作品；第二，有著濃厚日本神道和佛教等神話元素和情結(jié)的作品。［5］《千與千尋》的主題屬于前者。千尋一開始是個天真、柔弱的小女生形象。后來，父母變成豬，她只能依靠自己在神靈的世界闖出一條生路。她知道，首先自己要勞動，在這個世界里，不勞動，就會被湯婆婆變成豬或者煤灰；其次，對待自己的工作要認真負責，不拈輕怕重；對待朋友要知恩圖報，要互愛互助；經(jīng)歷過種種艱難困苦，千尋轉(zhuǎn)變成一個勇敢、善良、有擔當?shù)呐?。最后，拯救了白龍、拯救了父母，拯救了自己。這既是一個自我救贖的過程，又是一個自我成長的過程。當然，《千與千尋》里充滿令人為之一震的奇幻色彩源于宮崎駿擅長神話元素的運用。千尋一家穿過隧道，從凡塵進入神靈領(lǐng)地，夜幕降臨，各方神圣乘坐豪華輪船前往湯屋所在小鎮(zhèn)休閑放松娛樂。原本外部陳舊破爛的古式樓臺建筑，到了夜晚，華燈初放、鶯歌燕舞、金碧輝煌，一幅熱鬧非凡的場景。宮崎駿對湯屋室內(nèi)各層的細致精湛的刻畫，令人嘆為觀止。從底層忙得熱火朝天的鍋爐房、長著八只腳形似蜘蛛的鍋爐爺爺和煤灰精靈；到體現(xiàn)工業(yè)化元素的現(xiàn)代化的電梯，電梯每一層的功能和設(shè)施、設(shè)備、裝修沒有一處是重合相似的；到充滿神秘色彩的湯婆婆所在的閣樓；詭異的能在水中行走的列車。這一系列的融合神話元素、充滿奇幻想象力的主題刻畫，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觀眾的心靈，畫面移步換景，充滿神秘氣氛，令人屏住呼吸、目不暇接，不舍落掉任何一個畫面或環(huán)節(jié)。不管作者如何融入多元的外國文化元素，不管想象的翅膀翱翔的多么遙遠，我們都能找到日本民族文化的痕跡，這就是宮崎駿的厲害之處。中國早期的動畫，例如《漁夫和金魚》、《哪咤鬧?！?、《豬八戒吃西瓜》等，在神話元素方面都是循規(guī)蹈矩的遵循中國傳統(tǒng)民間傳說或神話的情節(jié)，一板一眼地拍攝，與其他民族文化元素結(jié)合較少。對于中國觀眾，很多人看了開頭，基本上就知道下面的劇情，一切盡在預(yù)料之中，因為大家從小就看過或聽大人們講述著這些耳熟能詳?shù)墓适?。這樣縮小了動畫的受眾群體，很難引起成年人或者聽過故事的青少年的興趣。其實，很多幼兒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或喜歡看什么樣的動畫，多半是由大人根據(jù)自己的喜好和判斷來為幼兒選擇收看的動畫片，所以，動畫片的主題最好能引起幼兒父母等長輩的贊許，或者他們認為孩子能從動畫片中獲益，能寓教于樂，這樣的動畫片才能獲得市場的接受，受到社會的認可，才能獲得更大的成功。

除了成長這一重要主題之外，宮崎駿動畫還著重突出人與自然關(guān)系這一主題：比如保護環(huán)境、反對工業(yè)化和城市化對自然的破壞，反對戰(zhàn)爭對人類和自然的摧殘等等。例如，《千與千尋》中千尋的爸爸講到90年代工業(yè)大開發(fā)，興建工廠、主題公園征用大量土地，后來爆發(fā)泡沫經(jīng)濟，很多地區(qū)都淪為廢墟；又比如，影片中講到白龍以前所在的河流被填為平地；河伯被大量的垃圾和工廠污染物弄成渾身散發(fā)著惡臭的“腐爛神”等等，都凸顯了宮崎駿提倡保護自然，人和自然和諧相處的主題。

中國國產(chǎn)動畫片，以《大吉成長記》和《藍貓?zhí)詺?000問》為代表的，多以說教為主題；以《喜洋洋和灰太狼》和《熊出沒》為代表的，多以搞笑、搞怪為主題，當然，也包含一定的說教成分。與宮崎駿的動畫相比，主題過于繁雜、籠統(tǒng)，好像各個方面都涉獵，但都是浮于表面的蜻蜓點水。主題挖掘不深刻，缺乏生動的、感人的場景刻畫，難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宮崎駿表現(xiàn)主題不是靠簡單的對話說教，而是將主題分散在每一個畫面的細致刻畫，每一個扣人心弦的情節(jié)展現(xiàn)，以及主人公和配角的鮮活塑造上面。因此，他的動畫可謂老少皆宜，屬于孩子、父母，甚至爺爺奶奶都能坐在一起看下去的動畫片。不同年齡階段，不同層次的觀眾，根據(jù)自己的閱歷和審美能力，都能從中汲取自己所需要的營養(yǎng)和感悟。因為它的每一個畫面下都隱含了對生活、生命、成長、社會發(fā)展等不同主題的感悟，觀眾似乎永遠挖掘不完，所以宮崎駿的電影，也是讓人百看不厭的。

宮崎駿擅長將日本的傳統(tǒng)民族文化與歐洲和中國文化巧妙的融合在一起，塑造具有日本民族特征的，又包羅多種文化元素為一體的動畫作品。利用清純、明朗的自然色彩，表現(xiàn)人物的真、善、美和他們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表現(xiàn)人物在困難波折面前的堅韌、勇敢。他擅長在動畫中加入神話元素，使他的動畫充滿豐富的想象和奇幻色彩，繪畫精致，主題鮮活深刻，引人入勝。種種因素，共同成就了宮崎駿及其動畫。期盼中國的動畫界能從中汲取營養(yǎng)，打造具有中國傳統(tǒng)文化特征，又能走向世界，走進大眾心靈深處的高品質(zhì)國產(chǎn)動畫片。

［1］ 張明.解讀繽紛的色彩世界［M］.北京：科學出版社，2007：10.

［2］ 葉渭渠，唐月梅.日本人的美意識［M］.北京：開明出版社，1993.

［3］ 李紅.日本文化特性與中日跨文化交際研究［J］.河南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5）.

［4］ 宮崎駿.思索與回歸——日本的動畫片和我的出發(fā)點［J］.支菲娜，譯.北京電影學院學報，2004（3）.

［5］ 胡忠青.宮崎駿動畫電影中的主題與諸多元素［J］.電影評介，2006（12）.

［責任編輯 沈正軍］

A Study on Intercultural Features ofHayao Miyazaki＇s Animation——A Case Study of Spirited Away

SUN Li
（Xuzhou Kindergarten Teachers’School，Xuzhou 221001，China）

This study focuses on the intercultural features of Hayao Miyazaki＇s animation Spirited Away from perspectives of the cultural elements，the colors，the characters and the subjects of this animation.It also analyzes how Hayao Miyazaki creates his world－renowned animations with Hayao Miyazaki distinctive characteristics by associating the traditional Japanese cultures with various cultures all over the world.This paper makes a comparative study between the Chinese animation and the Japanese animation as well，which may provide some examples and reference for Chinese animation.

animation；Hayao Miyazaki＇s works；cross culture

J954

A

2095－770X（2015）03－0113－04

2015－03－11

孫麗，女，江蘇徐州人，徐州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