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維

（浙江海洋大學 外國語學院， 浙江 舟山 316022）

作為一種國際性的語言——英語主要用于促進世界各國人民的交流溝通。進入21 世紀以來，世界各國間的合作、聯(lián)系、溝通變得越來越密切。而到了21 世紀20 年代末的今天，世界各國的聯(lián)系空前頻繁，經(jīng)濟的全球化、文化的多元化使得跨文化交際能力成為21 世紀高素質人才的新訴求。[1]就中國目前的國情和學科特點而言，外語教育依然是培養(yǎng)具有跨文化交際能力高素質人才的主要渠道，因此，跨文化交際能力自然也就成了英語教學的重要教學目標之一。[2]隨著對交際能力的重視，過去“聾啞英語”的現(xiàn)象有所改善，但在英語交際過程中還是出現(xiàn)了不少問題：會表達自己的觀點卻不知道如何傳遞話輪維持交際過程；不知道如何在特定的場合運用交際策略避免尷尬、維護合作等。這種缺乏有效互動的交際方式容易導致交際失敗。而以“服務職場，聚焦溝通，立足應用”為理念的“國才考試”通過各類模擬職場情景英語的實操，能使學生既具備基礎交流必需的語言知識又掌握在特定環(huán)境中根據(jù)文化、習俗差異恰當運用非言語信息開展跨文化交際的能力。

一、跨文化交際

作為對喬姆斯基(Chomsky)語言能力(linguistic competence)學說的拓展，1972 年，海姆斯(Hymes)率先提出了交際能力（communicative competence）。[3]后來的許多語言學家也就這一概念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其中最具影響力的要數(shù)維多森（Widdowson）[4]、卡納爾與斯溫(Canale and Swain)[5]。他們的論點各有差異，但基本論點一致：所謂的“交際能力”是指在具備一定的語言能力基礎上，依據(jù)不同的交際對象、內(nèi)容、語境、目的等所采取的恰當交際策略和會話技能來開展有效交流的能力。[6]而交際能力一旦發(fā)生在來自不同地區(qū)或國家的兩個交流者身上就演變成了跨文化交際。衡量跨文化交際成功與否的標準主要有兩個：有效性和適宜性。所謂的有效性（intercultural effectiveness）主要是指跨文化交際達到有效溝通，能成功地實現(xiàn)交際的目的——成功地建立人際關系、及時地適應新的文化環(huán)境或保質保量地完成工作任務。[7]而所謂的跨文化交際適宜性，主要是指交際的雙方在交流過程中所使用的語言或做出的行為符合特定語境的需要和期望。這就要求交際雙方能熟悉對方的風俗習慣、人情世故和行為規(guī)范，不做出令對方奇怪或厭煩的行為。這就要求學生不僅要掌握英語語言知識，更要了解各地文化、習俗差異。而建構主義學習理論認為，學生所獲取的知識并非由教師傳授所得，而是學生作為個體在一定情景中，通過他人的協(xié)助，借助相應的學習資料，再通過有意義的方式逐步建構而成的。在此過程中，課堂的雙向互動教學(Interactive Teaching Model)顯得非常重要，但就目前中國的英語教學情況而言，多數(shù)學校要求教師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完成統(tǒng)一教學大綱規(guī)定的課程教學內(nèi)容。[2]為此，授課很多時候會變成教師講授，學生筆記的方式，即所謂的單向傳授而非雙向互動。此類交際能在一定程度上促使學生掌握跨國交流所必需的相關語言知識，但是卻無法培養(yǎng)學生用所掌握的語言知識在國際環(huán)境中開展有效跨文化交流的能力。[8]除此之外，許多英語類的考試如大學英語四、六級，英語專業(yè)四、八級等考試都是以教學檢查和升學評估為目的，[9]無法真正衡量學生的英語跨文化交際能力。為改變這一現(xiàn)狀，北京外國語大學中國外語測評基金中心于2016 年推出了以“服務職場、聚焦溝通、立足應用”為理念的英語溝通能力認證考試體系，同時倡導“產(chǎn)出導向”教學法和“體驗式學習”理念，[10]實現(xiàn)學以致用的目標，為各行各業(yè)培養(yǎng)和選拔合格的跨文化交流溝通人才。

二、國才考試的體系及意義

“國才考試”全稱“國際人才英語考試”(English Test for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是由北京外國語大學中國外語測評中心在我國參與全球治理能力不斷提高、國際交流日趨頻繁、“一帶一路”建設持續(xù)深入的大背景下推出的職場英語溝通能力認證考試體系。[9]該考試體系的推出旨在為各行各業(yè)選拔具有全球視野、精通國際規(guī)則、能熟練運用國際語言又善于國際談判的英語專業(yè)人才。根據(jù)職場的不同特點和需要，該考試體系分成初級、中級、高級、高端和高翻五種。其中，初級包括解讀和陳述書面或口頭信息的能力，主要用于評價、認定英語學習者在日常接待和熟悉的職場中開展基本接待工作的能力；中級包括對書面或口頭材料的理解并表達自己意見、觀點，主要用于考察英語學習者在日常的國際交流或職場中運用英語交流和表達觀點的能力。高級要求考生描述問題并提出擬解決問題的方案，主要考察英語學習者的國際業(yè)務開展能力；高端旨在考查英語學習者在高層次國際交流活動中用英語開展辯駁、評價等專業(yè)性工作的能力；而高翻主要考查英語學習者從事國際會議或交流中的高級口譯等能力。[9]可見，該考試體系考查的核心能力就是學習者用英語進行跨文化交流溝通的能力，并且通過國際視野與協(xié)商合作的能力，分析、解決問題的能力和跨文化理解、表達能力三個維度層層體現(xiàn)。[11]

考試體系的意義不僅僅在于能為各行各業(yè)培養(yǎng)和選拔理想的人才，更在于其能促進即將踏入工作崗位的大學生的英語學習樹立鮮明的旗幟，更加明確自己的英語學習方向：了解職場環(huán)境對英語能力的要求，注重自己跨文化意識的培養(yǎng)，從而在職場中能用所掌握的英語知識去溝通、解決工作中出現(xiàn)的問題、完成相應的任務。

三、“國才考試”與跨文化交際能力的關系

“國才考試”是依據(jù)“產(chǎn)出導向法POA”理論體系設計實施的測評體系。所謂的“產(chǎn)出導向法”主要針對有一定基礎的中高級外語學習者，并且“產(chǎn)出（production）”不同于“輸出(output)”,它既包含了輸出所指的“寫”和“說”，也包括了筆譯與口譯。該導向法的其中一個教學假設就是輸出驅動假設(Output-driven Hypothesis)。所謂的“輸出驅動”就是以產(chǎn)出任務作為教學出發(fā)點，學習者通過嘗試努力完成產(chǎn)出任務。在此過程中，學習者一方面能發(fā)現(xiàn)產(chǎn)出任務對自己完成學業(yè)、提高修養(yǎng)和促成未來工作的交際價值，另一方面又能意識到自己語言知識的不足，從而產(chǎn)生加速學習的緊迫感。該假設認為，學習者一旦發(fā)現(xiàn)了產(chǎn)出任務和自己現(xiàn)有水平之間的差距后會更加積極主動地為了順利完成產(chǎn)出任務而加強輸入性學習，以提高自己的能力水平。[12]

而在上面的論述中已經(jīng)指出，“國才考試”各個級別考查的核心能力都是學習者用國際性的語言——英語在跨國公司、國際會議、國際貿(mào)易等具體職場環(huán)境中進行不同程度交流溝通的能力，既跨文化交際能力?？梢?，兩者關系密切，相輔相成。2017 年“國才考試”大規(guī)模開考以來，許多考生在備考、參考過程中體會到了英語交流溝通能力的重要性并通過備考得到提升。鄭州大學西亞斯國際學院任瓊閣同學坦言：“備考‘國才’考試的過程讓我有了更多知識儲備和能力提升，也對自己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對未來有了更清晰的規(guī)劃……良好的英語溝通能力早已成為生活和工作中的必備技能，只有具備國際化視野和跨文化表達能力，才可以在這個新時代的舞臺上盡情揮灑、展現(xiàn)自我，讓自己平凡的人生綻放出繁盛?！彼拇ㄍ鈬Z大學成都學院陳鴻羽指出“通過‘國才考試’驗收了自己的學習成果，深刻體會到‘國才考試’的實用性。通過備考，我的口語有了很大突破，邏輯能力也增強了許多。同時，‘國才’備考讓我‘言之有理，言之有物’，更為日后步入職場打好基礎，讓語言服務于實踐?！背酥?，還有許許多多的考生表達了類似的意見。

四、“國才”英語教學

根據(jù)產(chǎn)出導向法為指導方法設計的“國才考試”以“服務職場，聚焦溝通，立足應用”為理念，注重交流溝通，能在一定程度上促進跨文化交際能力的提升。那么在國才考試備受廣大師生歡迎的情況下，高校如何利用“國才考試”的契機，開設相關國才英語教學課程給考生們考前助力的同時切實培養(yǎng)、提高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這個已經(jīng)成為了亟需研究和解決的問題。為此，本研究組結合“國才考試”及其備考指南，就高校在“國才”英語教學方面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一）明確教學理念，開展豐富活動

眾所周知，“國才考試”是以“產(chǎn)出導向法”為指導方法設計的。因此，在“國才”英語教學中，教師首先要確定教學理念，可以選擇“學習中心說（Learning-centered Principle）”或者“學用一體說(Learning-using Integrated Principle)”，所謂的“學習中心說”理念即課堂一切教學活動都要以促成有效學習為目的進行課堂設計。活動形式可以各種各樣，包括同伴討論、個別展示、小組合作、教師講授等，但設計的所有環(huán)節(jié)都必須以關注學生能學到什么為出發(fā)點，而不能只是單純地關注學生有沒有在參與說話。[13]而“學用一體說”則主張邊學邊用，學中用，用中學，學用結合，也就是說“國才”英語教學活動要與“國才考試”和未來職場直接掛鉤，做到“學”與“用”無隔閡，學用融合一體。[12]

例如，以“學習中心說”為例設計一堂“公司情況介紹”為主題的課堂活動。教師可以先讓同學們開展頭腦風暴（brainstorm）進行組內(nèi)討論，在小組討論的基礎上選派代表告訴大家“公司情況介紹”一般如何開展、包括哪幾個方面的內(nèi)容介紹……在同學發(fā)言的基礎上教師給予一定的建議和參考模板，并提醒大家因為文化的差異，針對不同對象時的介紹也需有所調(diào)整。而組內(nèi)頭腦風暴過程中教師作為促學者（facilitator）需時刻關注各個小組的討論情況：既要確保各組討論時全民參與，又要保證討論的針對性和有效性，了解學生的討論是否真正圍繞“公司情況介紹”這一主題開展，是否經(jīng)討論達成理想的共識或者討論的要點夠不夠詳盡等等。適當時候還需化身幫助者（helper）協(xié)助個別小組討論的有序開展。小組討論活動后教師可邀請個別小組進行展示。以此了解各個小組的討論結果、檢驗學生的收獲，并以此為依據(jù)斟酌此教學活動的效果。通過多種形式的活動確保學生真正掌握“公司情況介紹”時所需的語言知識、非言語因素……

（二）注重教學流程，保證教學效果

“國才考試”是以“產(chǎn)出導向法(POA)”為依據(jù)設計的測評體系，那么相應的國才英語也應以此為依據(jù)。教學流程需包括驅動(motivation)、促成(enabling)和評價(assessing)三個階段。其中，驅動環(huán)節(jié)的好壞直接影響促成效果，課堂上教師需合理展開驅動環(huán)節(jié)以便保證后面促成任務的完成。驅動環(huán)節(jié)可再細分為三個程序：首先，由教師呈現(xiàn)交際情景，提供有挑戰(zhàn)性的交際話題；然后，學生嘗試完成所給予的任務并在此過程中意識到自己語言能力的欠缺，從而激發(fā)學習欲望；最后，教師指出教學目標及輸出任務，幫助學生掌握相應的語言、文化知識以促進交際任務的完成。在學生進行任務產(chǎn)出的過程中教師給予及時或延時評價。

本文以“處理顧客投訴”為例試述“產(chǎn)出導向法”的大概教學流程。首先，教師可明確告訴學生在職場生涯中，無論是初級生產(chǎn)（銷售）人員還是高層管理人員，都有可能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遇到關于產(chǎn)品或服務方面的投訴，一旦被投訴該如何正確對待處理呢？面對此類源于職場現(xiàn)實又富有挑戰(zhàn)性的話題，學生會感覺無從下手。為避免過度焦慮，促進學習，教師可先安排學生進行小組討論、知識整合，在組內(nèi)討論過程中學生相對比較放松，從而正確認識到自己某方面認知的缺乏或表達觀點時所需語言知識的匱乏，從而身處“饑餓狀態(tài)”，激發(fā)明確的學習欲望。在此基礎上教師闡明交際和語言目標，使學生進一步明確自己的產(chǎn)出任務，從而“促成”學習。所謂的“促成”，就是學生根據(jù)教師所分配的任務結合自己的知識結構進行查漏補缺選擇性學習的過程：語言基礎扎實的學生可以選擇補充顧客投訴處理時的禮儀、態(tài)度等；語言底子薄弱的可以先補充“處理投訴”所需要的語言知識……在此過程中提醒學習者，不能忽視不同國別顧客對同類問題的不同認知和對問題處理的期待值，以真正做到有效的跨文化交際。在自主補充學習的基礎上，選派學生代表完成產(chǎn)出任務，教師進行及時評價或提出中肯建議提示學生課后繼續(xù)練習并將練習結果提交老師獲取延時評價。通過驅動—促成—評價不同環(huán)節(jié)連環(huán)作用促進學生交際能力的提升。

（三）模擬職場情景，設計合理活動

“國才考試”的理念是“服務職場，聚焦溝通，立足應用”，因此，在“國才”英語教學過程中課堂活動的設計一定要立足職場、模擬職場情景展開，以便保證學用結合，真正提高學生職場競爭力。在課堂活動過程中可以安排學生介紹某一種常見的產(chǎn)品（比如vivo 手機），也可以在產(chǎn)品介紹以后進行后續(xù)的產(chǎn)品銷售推廣活動，緊接著又可以開展“顧客”對該產(chǎn)品消費滿意度的調(diào)查以及關于vivo 手機銷售使用情況的內(nèi)部會議報告等一系列活動。開展每一項活動以前都提示學生需根據(jù)職場現(xiàn)狀開展調(diào)研、搜集信息。比如，在做產(chǎn)品介紹前提醒學生必須先追根溯源，就vivo 手機的前身后代進行詳細的調(diào)查研究，并在縱向研究的基礎上展開與其他牌子同類產(chǎn)品的橫向對比，從中挖掘出該產(chǎn)品的特色和優(yōu)勢，在產(chǎn)品介紹會時用獲取的數(shù)據(jù)和事實驗證自己的觀點，從而實質性地打動“潛在顧客”，引發(fā)消費。除此之外，還需提醒學生注意了解不同國家各類人群的消費習慣和消費水準：哪些國家哪類人比較注重外觀？哪些國家哪類人更注重實用？哪些國家哪類人傾向于價格……此類課堂活動既可以讓學生在實證調(diào)查中了解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的準備過程和介紹流程，又可以了解不同國家的消費理念和習慣，從而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避害就利促進交流。

本文從跨文化交際概念和“國才考試”測評體系入手，通過層層分析明確兩者的密切關系。并在此基礎上對高校開設“國才”英語教學課程從教學理念、教學流程、教學情景三方面提出一定的建議，以供參考，希望高校在“國才”教學助力“國才考試”的過程中切實提升大學生跨文化交際的能力，提高入職競爭力。由于“國才”英語教學尚且處于起步階段，各方面還有待提高和完善，本研究組期待有更多的高校教師開展類似研究，使得“國才”英語教學日漸成熟。如此，既能有效幫助學生通過“國才考試”獲取名企敲門磚，又能順利完成大學英語教學的重要目標——提高大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