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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象刪定《莊子》文本及其詮釋學問題試析

2019-12-14 21:14李耀南
現(xiàn)代哲學 2019年1期
關(guān)鍵詞:莊子文本

李耀南

本文旨在論述郭象在莊學史上最早刪定《莊子》文本,以及其中隱含的詮釋學問題。

一、依“莊子之意”刪定《莊子》文本

學界多注意到郭象《莊子注》是莊學史上諸多注莊、解莊之作中最具獨創(chuàng)性的一部,然郭象作為最早刪定《莊子》文本之人,則似鮮有論及。

郭象注莊的前提是要確定一個可靠的《莊子》文本,如此方見得是為《莊子》作注。論者有以為:“首先辨莊子之偽作者,實為蘇軾而非韓愈,”[注]簡光明:《〈莊子〉辨?zhèn)问加陧n愈說之檢討》,載《諸子學刊》第5輯,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157—173頁。然就現(xiàn)有材料看來,莊學史上首先留察《莊子》書中之偽作,非為蘇軾,而是晉人;詳細辨別莊書中有非莊子所作之文,并刪定《莊子》,當屬郭象;最早注意到晉人及郭象刪定《莊子》事的是經(jīng)隋入唐的陸德明。

有關(guān)莊子著述,《史記》本傳載:“莊子者,……著書十余萬言,大抵率寓言也,作《漁父》、《盜跖》、《胠篋》,以詆訿孔子之徒,以明老子之術(shù)。畏累虛、亢桑子之屬,皆空語無事實?!盵注][漢]司馬遷:《老子韓非子列傳》,[漢]司馬遷撰、[宋]裴骃集解、[唐]司馬貞索隱、[唐]張守節(jié)正義:《史記》卷63,北京:中華書局,1959年,第2143—2144頁。值得注意的是,史公但言莊子之若干篇名,所稱莊子系莊子其人而非書名,有學者據(jù)此疑其時尚未有《莊子》書名;[注]此參余嘉錫之說,余氏據(jù)《史記》引管子、商君、莊子之所著但言篇名而斷言“諸子著書,皆只有篇名,無書名。”(余嘉錫:《目錄學發(fā)微 古書通例》,北京:中華書局,2007年,第213頁)然淮南王有《莊子略要》《莊子后解》,其中“莊子”或應指書名。史公未言篇數(shù),則莊子所著篇數(shù)爾時抑或未定。史公以十余萬言悉為莊子所著,未言其中有非出莊子的篇章文字。

東漢班固之《漢志》著錄《莊子》五十二篇,《漢志》是對于劉歆《七略》“刪其要”[注][漢]班固:《漢書·藝文志》,[漢]班固撰、[清]王先謙補注、上海師范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整理:《漢書補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2899頁。而成,《七略》又是摘取劉向《別錄》以為書[注]參見姚名達撰、嚴佐之導讀:《中國目錄學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第38—39頁。,劉向??闭磉^莊書,且“很可能還撰寫過《莊子書錄》”[注]鄧駿捷:《劉向校書考論》,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174頁。,《漢志》所載《莊子》五十二篇本“即劉向校訂之本”[注]鄧駿捷:《劉向校書考論》,第174頁。。按照劉向、班固“審定偽書”的通例,《漢志》對于那些疑為依托古人而實屬后世制作的書籍逐一指明[注]張舜徽:《漢書藝文志釋例》,載張舜徽:《張舜徽集·廣校讎略 漢書藝文志通釋》,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年,第130—131頁。,而《漢志》唯于《莊子》無有疑詞,則劉、班一以五十二篇《莊子》本咸為莊子所作可知。班固以下,郭象之前,從陸德明《莊子音義》輯錄的注文中得知,為莊文施注的除了班固以外,尚有王逸、服虔、韋昭、高誘、許慎、宋均、王肅等等未見諸賢嘗言莊書內(nèi)有非莊子之文。

經(jīng)隋入唐的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序錄·莊子》:

然莊生弘才命世,辭趣華深,正言若反,故莫能暢其弘致,后人增足,漸失其真。故郭子玄云:“一曲之才,妄竄奇說,若《閼弈》《意脩》之首,《危言》《游鳧》《子胥》之篇,凡諸巧雜,十分有三?!薄稘h書·藝文志》“《莊子》五十二篇”,即司馬彪、孟氏所注是也。言多詭誕,或似《山海經(jīng)》,或類占夢書,故注者以意去取。其《內(nèi)篇》眾家并同,自余或有《外》而無《雜》。惟子玄所注,特會莊生之旨,故為世所貴。[注][唐]陸德明:《經(jīng)典釋文序錄·莊子》,載[清]郭慶藩撰、王孝魚點校:《莊子集釋》,北京:中華書局,1961年,第4頁。

《序錄》載有晉人司馬彪、崔譔、向秀、郭象等若干家《莊子》注、音,今就“其《內(nèi)篇》眾家并同,自余或有《外》而無《雜》”“注者以意去取”數(shù)語看來,晉人各家注都有《莊子》內(nèi)篇,所不同的在于外雜篇,有的有外篇無雜篇。陸氏所見到的各家《莊子》注的卷數(shù)參差不同的原因是各家對于《莊子》有所刪裁與簡擇,各家何以于《莊子》有所“去取”呢?從“后人增足,漸失其真”來看,晉世注家已經(jīng)見出《莊子》書中有后人增加而非莊子所作的部分,足見對莊書辨?zhèn)螘x世已有之,惟今各家《莊子》注不存全璧,故不知其去取之崖略。

日本高山寺鈔本(下稱寺鈔本)莊子郭注殘卷之《天下》篇末所附一段文字:

夫?qū)W者尚(當)以成性易知為德,不以能政(攻)異端為貴也。然莊子閎才命世,誠多英文偉詞,正言若反,故一曲之士,不能暢其弘旨,而妄竄奇說。若《閼亦(奕)》《意脩》之首,《尾(卮)言》《游易(鳧)》《子胥》之篇,凡諸巧雜,若此之類,十分有三。或牽之令近,或迂之令誕,或似《山海經(jīng)》,或似(占)夢書,或出《淮南》,或辨形名,而參之高韻,龍虵并御,且辭氣鄙背,竟無深澳(奧),而徒難知,以因(困)后蒙,今(令)沉滯失乎(末)流,豈所求莊子之意哉!故皆略而不存。令(今)唯哉(裁)取長(于)達致、全乎大體者為卅三篇者[注]引文據(jù)劉文典《莊子補正》(中華書局,2015,第902頁),括號中字凡未加注者俱為日人武內(nèi)義雄、狩野直喜校正。其中“長(于)達致”之“于”字據(jù)涂又光校補(《楚國哲學史》,湖北教育出版社,1995年7月,第350頁注1)。

寺鈔本的這段文字不見于宋以后的莊子刻本《序錄》所引郭象語悉見于寺鈔本,其它文字也有與寺鈔本相同的內(nèi)容,足見陸德明《序錄》與寺鈔本這段文字關(guān)系密切。就古人著書體例來看,壽普暄以這段文字為“郭象《后序》”[注]壽普暄:《由經(jīng)典釋文試探莊子古本》,《燕京學報》1940年第28期,第92頁。之說可從。

郭象明確提出莊書有十分之三的部分非莊子所作,原因是這些內(nèi)容辭氣粗鄙偏背,毫無深奧的意義,卻又徒增理解莊子的困難,其中有的是人為牽合使之近于莊子,有的迂遠而荒誕,有的像《山海經(jīng)》,有的類似占夢書一類的文字,有的出自《淮南子》,有的是辨別形名問題,這些內(nèi)容中也摻雜了一些韻致高遠的文字,所以郭象稱之為“龍蛇并御”。值得注意的是,郭象對于莊書摻入《淮南子》的這部分內(nèi)容,不同于前文之或“似”某某,而是徑定其“出”于《淮南子》。郭象刪定的大體情況為:《尾(卮)言》《游易(游鳧)》《子胥》這些篇章是整篇刪除,《閼奕》《意脩》兩篇只刪除了開頭的部分,其他出于淮南王書的篇章自當悉數(shù)去掉,刪定的三十三篇《莊子》在他看來才真正是莊子的著述。

所以,從存世的《莊子》注來看,我們可以把郭象定為最早辨別《莊子》中之偽作并刪定《莊子》的第一人。至于蘇軾之后直至今人,都只是在郭象所刪定的《莊子》三十三篇本的基礎(chǔ)上,進一步辨別莊書之中非出莊子的篇章。

二、郭象依“莊子之意”刪定《莊子》文本所隱含的詮釋學問題

郭象依據(jù)“莊子之意”來刪定《莊子》文本非止有版本學的意義,其隱含的詮釋學意義不可忽視。文本是詮釋的基礎(chǔ),有什么樣的《莊子》文本,就會有什么樣的莊學詮釋??煽康摹肚f子》文本是郭象注莊的前提,潛在與顯在地影響、制約著詮釋過程與結(jié)果。只有確定哪些屬于莊子所作,哪些非莊子之文,而后才能基于莊子之文來注莊解莊。郭象對此有明確的理論自覺。郭象把那些在他看來無法“求莊子之意”的內(nèi)容剔除,此舉是為注莊奠定基礎(chǔ)。

郭象立足于“莊子之意”來辨別莊子書中的偽作,以求存莊子之真,合乎莊子之意的則留,不合則去。郭象刪去《閼奕》《意脩》等部分的原因在于這些內(nèi)容根本不可能是“閎才命世,誠多英文偉詞”的莊子所作,不能據(jù)以尋求“莊子之意”。這意味著,在郭象看來,能據(jù)以求“莊子之意”的才是莊子之文,否則就不是莊子所作,于是“莊子之意”成為郭象判定是否莊子之文的根據(jù)。

首先,什么是郭象所說的“莊子之意”呢?西方解釋學關(guān)于作者原意和文本原意有很多爭論,比如怎樣界定作者,作者又有源作者和事實作者之分[注]周憲:《文本闡釋與作者意圖》,《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17年第2期。,有無作者原意,作者原意是否能夠重構(gòu)復原,文本的意義是否來自作者的賦予等等,例皆聚訟紛紜。尤其羅蘭·巴特1968年的《作者之死》一文完全否定作者對于作品意義的支配地位,主張作品的意義來自讀者的解讀,而不是作者的精神灌注。

反觀郭象則不同,郭象肯定作為著者的莊子對于《莊子》一書之意義的支配位置?!扒f子之意”包含兩重意義,一是指作為作者的莊子本意,一是指《莊子》一書的原意。盡管莊子之意見于其所著之文,郭象無法離開《莊子》來求取莊子本意,對于“莊子之意”的追尋要通過對《莊子》一書之探尋來實現(xiàn),但郭象的“莊子之意”根本上是指作為作者的莊子之意,而不是《莊子》一書之意。在郭象看來,作為作者的“莊子”本意是可以把握的,郭象注莊有以求取“莊生之旨”的明確目的[注]案:郭象注莊有以求取“莊子之意”“莊生之旨”為鵠的,對此筆者另文耑論。。求取作者之心是古人讀書的普遍取向,“大凡讀書,先要曉得作書之人是何心胸?!盵注][清]金圣嘆:《讀第五才子書法》,曹方人、周錫山標點:《金圣嘆全集·貫華堂第五才子書水滸傳》,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17頁。根據(jù)古人注書的通例,“注釋的目的在于詮釋古籍,而其最高境界乃是追尋原意,求契作者之初心?!盵注]許逸民:《古籍整理例釋》,北京:中華書局,2014年,第47頁。“傳注的職責,既以解說古書為主,自以不失古人原意為最大目的。”[注]張舜徽:《中國文獻學》,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第144頁。這些非常適合用來說明郭象注莊的目的。郭象與古代大多數(shù)為經(jīng)典作注的傳注家一樣,是把著者之意作為注釋所要達到的終極鵠的。陸德明《序錄》:“惟子玄所注,特會莊生之旨,故為世所貴?!盵注][清]郭慶藩撰、王孝魚點校:《莊子集釋》,第4頁?!短煜隆菲╆懙旅髯ⅲ骸白有?,論其大體,真可謂得莊生之旨矣?!盵注][唐]陸德明:《莊子·天下》注,[唐]陸德明撰、張一弓點校:《經(jīng)典釋文》,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第614頁。陸氏是在與其所見之其他各家注的比較中獨推郭注,其原因就在于郭注能得“莊生之旨”。

其二,由此涉及到的問題是,莊子之意必須通過莊子文本的理解而獲得。郭象首先面對的《莊子》文本又是包括了那些在他看來不合莊子之意的篇章,所以郭象對于莊子之意的把握又是基于包括不合莊子之意的篇幅在內(nèi)的《莊子》。他要判別這個文本中哪些出自莊子,哪些非出莊子。當他對文本做出這種區(qū)分之初,胸中必先有一個莊子之意,這個莊子之意是如何獲得的呢?郭象《天下》注:

昔吾未覽莊子,嘗聞論者爭夫尺棰連環(huán)之意,而皆云莊生之言,遂以莊生為辯者之流。案此篇較評諸子,至于此章,則曰其道舛駁,其言不中,乃知道聽涂說之傷實也。[注][清]郭慶藩撰、王孝魚點校:《莊子集釋》,第1114頁。

郭象自道其未讀《莊子》時,通過他人獲得了對于莊子思想的印象,并接受他人的看法,把莊子視為辯者之流。從詮釋學來看,這算做郭象對于莊子的一種“前見”,這個前見在后來的讀莊和研究過程中得到修正??梢姽笏盐盏那f子之意經(jīng)歷了不斷修正補充豐富的過程,同時又以所把握的莊子之意,對于《莊子》文本進行不斷別擇、排除與厘定。這樣郭象的莊子之意以及選擇符合莊子之意的文本,剔除不合莊子之意的篇章,這之間有一種互為前提、遞相促進的循環(huán)關(guān)系。

其三,郭象基于“莊子之意”刪定《莊子》文本,這種處理文本的方式在多大程度上不會發(fā)生訛誤?郭象所認定的符合莊子之意的文本是否可以確定為莊子所作?其中有無他人文字摻入?郭象刪除的那些不合莊子之意的部分是否就一定不是莊子所作?其中是否會有出自莊子而被郭象誤刪的內(nèi)容?這些都是郭象刪定莊子文本所留下的問題。清人姚鼐云:“夫《莊子》五十二篇,固有后人雜入之語。今本經(jīng)象所刪,猶有雜入,其辭義可決其必非莊生所為者。然則其十九篇,恐亦有真莊生之書,而為象去之矣?!盵注][清]姚鼐:《莊子章義序》,[清]姚鼐撰、劉季高標校:《惜抱軒詩文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第33頁。這是說郭象所刪除的那一部分可能有真是莊子的著作,而所保留的部分也有不是莊子所作。王叔岷認為郭象刪定的《莊子》三十三篇“既非莊書舊觀,而定于郭氏之私意?!盵注]王叔岷:《莊子校詮》,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耸?,1999年,第1444頁,此說或有可榷,如曰郭象純出主觀私意刪定《莊子》,則或言之太過;倘謂郭象據(jù)以刪定《莊子》的“莊子之意”滲入了郭象的“私意”,也就是郭象的個人之見,此則近于情實。由此看來,郭象依“莊子之意”刪定《莊子》,此舉的解釋學意義高于文獻學的意義。

其四,在詮釋學角度來看,由“莊子之意”來判定莊子文本的方法所存在的問題當予深察。郭象之后直至當今,一直存有對于郭象刪定的三十三篇《莊子》本進一步辨?zhèn)蔚氖虑?,其目的乃是試圖復原莊書之舊,得莊子之本懷,這一點與郭象一脈相承。蘇軾基于糅合儒道的立場,認為莊子實際上襄助孔子之學,但文辭上卻顯得是在批評詆訿孔子,這是“陽擠而陰助之”,而《盜跖》《漁父》兩篇卻像是真在抨擊孔子,《讓王》《說劍》則“淺陋不入道”[注]蘇軾:《莊子祠堂記》,孔凡禮點校:《蘇軾文集》,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6年,第348頁。,所以他將這四篇從《莊子》中剔除。蘇軾剔除的根據(jù)是這四篇內(nèi)容與莊子尊孔之意不合,蘇軾同樣是根據(jù)他所理解的“莊子之意”來刪除非莊子所作之文。羅根澤疑《天下》篇為莊子所作的原因在于《天下》篇中的“‘天下大亂,……道術(shù)為天下裂,’正是莊子的根本意思?!盵注]羅根澤:《〈莊子〉外雜篇探源》,羅根澤撰:《羅根澤說諸子》,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261頁。“莊子的根本意思”成為羅氏推斷《天下》出自莊子的理由。張默生把《大宗師》中“文理思想與莊子不合者,刪去自‘故圣人之用兵也’至‘適人之適,而不自適其適者也’若干句,及自‘以刑為體’之‘而人真以為勤行者也’若干句?!盵注]張默生:《莊子新釋》,臺北:天工書局,1993年,第161頁。張氏刪除的依據(jù)也是這些文字與莊子思想,也就是莊子之意不合。張恒壽是“依據(jù)《天下》篇所述莊周思想、作風,考察它和今本《莊子》各篇有沒有顯然符合之處?!盵注]張恒壽:《莊子新探》,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38頁。這里同樣以是否合乎“莊周思想”,也就是莊子之意來甄辨莊書各篇是否莊子所作的重要根據(jù)。所有對莊書進行辨?zhèn)蔚谋澈蠖加幸粋€是否契合莊子之意的深層背景,合乎各家所認定之莊子本意的就被視為莊子所作,與莊子之意相悖的即非莊子之文,這種區(qū)分的思路和判別的標準可謂遙契郭象。

文獻學的研究告訴我們,“古之諸子,即后世之文集,……既是因事為文,則其書不作于一時,其先后亦都無次第。隨時所作,即以行世?!盵注]余嘉錫:《目錄學發(fā)微 古書通例》,第265頁。先秦子書都是“應時而作,旋即流傳,……往往多是單篇流傳?!盵注]鄧駿捷:《劉向校書考論》,第168頁?!肚f子》也是包括莊子及其后學學派之作在內(nèi)的一個文集,非出莊子一人之手。《莊子》的作者除了莊子之外,還有莊子后學及其學派的若干作者,且在輾轉(zhuǎn)傳抄以及漢人整理莊書的過程中,其中會發(fā)生何種文字內(nèi)容的損益以及章節(jié)段落的編排,實難臆測。如此《莊子》一書除了莊子之意,還有其他作者之意,這樣《莊子》一書就包括了“多人之意”。僅就莊子而論,即便同為莊子所作的篇什,因為作于不同時間,所涉事情不同,每一篇和其他各篇的意義可能差別很大,如此則“莊子之意”更為復雜。我們究竟選擇哪種“莊子之意”作為依據(jù),來分辨莊子篇章之或真或偽呢?于是“莊子之意”與確定的《莊子》文本之間陷入更深的糾纏關(guān)系。

進而言之,“莊子之意”不是一個客觀的認識對象,絕對的“莊子之意”是無法達到的,即便能夠確定莊子所作的篇目,讀者的“莊子之意”是基于莊文的理解和詮釋而來,這種理解和詮釋總有個人思想作為理解之前見的介入,所謂“莊子之意”實際上是理解和解釋的結(jié)果。因而,據(jù)于“莊子之意”以辨莊書之偽作,自有其無法跨越的理論障礙。本文并不簡單否定考訂《莊子》內(nèi)外雜篇的可能作者以及撰述年代的相關(guān)研究的意義,只是對于郭象以及后來諸多以“莊子之意”作為判定莊子之文的根據(jù)所存在的詮釋學問題加以檢討剖析,以求引起當今學人的注意,當他們?nèi)栽谝罁?jù)“莊子之意”來對《莊子》進行辨?zhèn)螘r,應該對此有所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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