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國洋 馬玉華 秦泗建

摘 要：解讀健康運動行為中的倫理問題，是健康倫理學發(fā)展的需要，是人們向往美好生活的需要，是實現(xiàn)健康中國2030戰(zhàn)略目標的需要。運用社會學、倫理學理論與方法，研究健康運動行為的倫理問題與特征。健康運動的倫理學問題是醫(yī)學倫理學、生命倫理學、體育倫理學的補充，健康運動行為過程中形成的倫理規(guī)范對個體、國家、社會有重要意義。體醫(yī)融合、健康運動的生活方式以追求生命質量的提高為起點產生了共同的價值認同，共同的行為目標也因此相伴而生。在追求高層次生活方式的過程中，新型健康運動的倫理規(guī)范逐漸形成，其最終目的在于能夠培養(yǎng)健康的個體、形成健康的社會，進而能夠創(chuàng)造健康的國家。

關鍵詞：健康;健康運動;身體;倫理;社會

十九大報告提出健康中國戰(zhàn)略[1]，2016年全國衛(wèi)生與健康大會提出提升全民健康素養(yǎng)，推動全民健身和全民健康深度融合[2]。廣泛開展全民健身，加強體醫(yī)融合是我國目前重要國策之一[3]。近年來，我國從國家政策層面把體育運動與國民的健康問題結合起來，體醫(yī)結合、體醫(yī)融合[4]、體醫(yī)協(xié)作[5]、治未病、重預防、強健身等新理念逐漸在我國傳播開來。政策與理念的傳播必然帶來現(xiàn)實的變革，隨著人們對健康的重視，社會的生活方式悄然發(fā)生著變化，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以健康為目的的身體運動中來，健步走、登山、廣場舞、球類等各種健康運動日益成為許多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且正影響著、改變著人們的理念與行為，新的群體、組織在非正式規(guī)則下產生，如驢友、舞友、跑友、球友等，新的社會關系逐漸形成并深入人們的生活。

健康運動是能夠促進健康的運動，健康運動行為是人們參與健康運動的個體或群體行為。為使健康運動行為產生的社會關系良性發(fā)展，就必須建立合理的社會倫理規(guī)范，這是重要的倫理學問題。倫理學首先指向事物的必然和應然問題，那么解析問題的來龍去脈和問題的基本特征是研究倫理問題的起點。因此，研究健康運動倫理產生的淵源，解析其倫理學特征就有了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xiàn)實價值。本研究從倫理學的基本理論出發(fā)，分析健康運動行為的社會倫理問題，總結健康運動行為的倫理特征，為建立正確的健康運動倫理規(guī)范提供理論上的參考，以期能夠為建設健康和諧的國家和社會增添一分力量。

1 健康倫理的學術史梳理

1.1 倫理、倫理研究、倫理學

人從自然的生命發(fā)展到社會的生命，就需要處理人與人之間關系，而處理這些關系正是以社會發(fā)展過程中形成的倫理規(guī)范為基礎。在原始的時代，食物或者平均分配，或者以老、幼、婦女、主要勞動力為先，都體現(xiàn)著原始的倫理規(guī)范。今天我們已經無法用完備的事實去證明原始的倫理規(guī)范是什么狀態(tài)，以文字的發(fā)明為界，有文字記載的人們的思想與行為標志著人類進入文明時代，這些文字記錄著古老的智者對社會倫理問題進行初步分析的痕跡。

倫理研究在東方始于我國周朝，以禮的制度規(guī)定了人們在生活中的行為方式[6]。在西方亞里斯多德第一次使用ethics名詞[7]，代表著風俗、習慣等。倫理和倫理研究的開始太早，沒有公認的文字記錄證明。蘇格拉底、柏拉圖、黑格爾等西方哲學家在其哲學論著中均有倫理研究的痕跡。古老的中國文化閃爍著倫理研究深邃思想的星光，從先秦時期至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以儒家為先導，孔孟老莊等均對倫理規(guī)范有著深刻的分析。北宋五子開始的宋明理學，至王陽明的心學，記錄和表達了中國社會倫理的發(fā)展過程和社會價值。

18世紀工業(yè)革命以來，西方學科分類漸漸細化，倫理學形成了一門獨立的學科，西學東漸過程中倫理學傳入日本，我國通過日本學習西方的過程中，沿用了“倫理學”這一名詞至今。20世紀以來，知識以爆炸的速度急速增長，至今倫理學的研究已經浩如煙海，今日中國知網查詢“倫理學”一詞，達到五萬多條結果，顯現(xiàn)了倫理研究在社會中的重要價值。

1.2 健康倫理學研究

健康倫理學的研究起點之一是醫(yī)學倫理學，以醫(yī)德為中心展開 [8]。醫(yī)德教育，不僅是要處理好醫(yī)生與病人之間的關系，也是治療疾病本身的需要[9]。1990年，上海全國健康道德學術討論會由醫(yī)學院、健康報社等21個單位共同發(fā)起，提出了健康道德、健康道德與社會、自然環(huán)境、人群初級保健等問題[10]。鮮明提出健康道德超越了醫(yī)學道德，是醫(yī)學道德的升華和發(fā)展，[11]從而形成了中國健康倫理學概念上的起點。

健康倫理學研究起點之二是生命倫理學。美國學者波特（potter）提出生命倫理學的概念。關鍵（人名）從生命本身的價值研究其倫理學訴求，指向試管嬰兒、器官移植等問題[12]。生命倫理學是建立在技術迅速變革的社會背景下，對生命、死亡、疾病、生育、性交等概念及其意義的重新考慮，是對新型社會文化的理解和塑造[13]。1992年我國學者邱仁宗成為國際生命倫理學學會委員[14]。此后，專家討論了眾多生命倫理問題，生命質量[15]與生命價值[16]的研究成為生命倫理學研究方向，與健康倫理學的研究方向重合了起來。

醫(yī)學倫理學與生命倫理學相互的交叉與融合過程中，共同指向健康問題，健康倫理學走向具體應用階段。1997年，蔡國良深入研究了安樂死的倫理問題，指向生命、意愿、疼痛、利益等問題，把健康倫理學的研究推向了應用倫理學的范疇[17]。90年代健康倫理學提出的十幾年里，健康倫理學的研究仍然跳不出醫(yī)學倫理學的范圍，健康倫理學的體系只能在醫(yī)學的人本與功利基礎上架構[18]。史軍從公共健康的角度研究健康倫理學，使得健康倫理學的研究把目光轉向群體與社會[19]。自此，健康倫理學的應用屬性顯現(xiàn)出來，研究具體對象的健康倫理問題，如對大學生[20]、高校教師[21]、老年人[22]、青少年[23]等研究陸續(xù)展開。常春[24]詮釋了健康教育與健康促進服務的倫理學原理，馬曉提出健康中國背景下的人本倫理、生態(tài)倫理的追求[25]，曹永福提出了健康倫理的目的善、自身善和內在善的終極性的價值地位[26]。健康倫理學的研究愈見廣泛而深刻起來。

從以往的文獻來看，健康倫理學是醫(yī)學倫理學的升華，是結合生命倫理學的成果形成的學科。

1.3 健康倫理學繞過了健康運動？

中國知網（2019年5月14日）以“運動健康倫理”主題搜索，只有兩篇相關文獻。以“運動健康”主題搜索，有3，746篇相關文獻。以“健康倫理”主題搜索，尚有相關132條文獻。健康倫理學的研究一直繞過了體育運動？還是已經被體育倫理所包含？資料初步顯示出這兩個問題的存在各有其歷史與社會的原因。

中國體育倫理自何湛峰、潘靖五等提出[27-28]，均是著眼于競技比賽中的行為方式，從概念和研究對象均指向中國競技體育倫理。龔正偉系統(tǒng)而深入地研究了體育倫理的建構，為體育倫理建立了原則和途徑[29]。體育研究往往伴隨體育事業(yè)的發(fā)展而產生重要變化，2008奧運會前后，國家一批項目攻關，體育倫理學指向運動員、比賽、觀眾等問題[30]，使得競技體育倫理學逐漸完善起來。與此同時，體育倫理學的單線競技體育路線使得體育倫理沒有進入健康運動領域。

由于“體育”、“倫理學”等學科名詞均來自于西方，我國傳統(tǒng)文化鮮有對此單獨的學科研究，因此，眾多研究的思路隨著翻譯的文獻進行。健康倫理學來自于西方的醫(yī)學倫理與生命倫理，從起點到路線一直至今，仿佛還未“來得及”納入體育運動，或者健康倫理學的研究一直屬于醫(yī)學界關注的問題，醫(yī)學的救死扶傷比運動健康來得直接、重要、更易顯現(xiàn)，運動與健康的倫理問題被醫(yī)學界忽視了，健康倫理學也沒把健康運動考慮進來。

2 健康運動行為的倫理問題

2.1 體醫(yī)融合的趨勢決定了健康運動倫理的價值

2014年國家體育總局第三屆全民健身科學大會上“體醫(yī)結合”成為主題，一系列文章指向體育和醫(yī)學的結合問題。“運動是良醫(yī)”的新理念把體育與醫(yī)學結合起來，應用于公共服務、健身、保健、康復、治療、評估等促進人的健康生命的領域。后來研究內容進一步擴展到“體醫(yī)融合”問題，至2019年短短四年時間，已經有百篇以上文獻研究體醫(yī)結合、體醫(yī)融合問題，體醫(yī)融合已成為時代發(fā)展的趨勢。新的體育思維、體育價值觀正在對體育能夠延伸到的各個方面產生深遠影響[31]。在醫(yī)學治療、康復過程中，體育對醫(yī)學的某些疾病起到輔助、參考、手段的作用，而且，體育運動對于人的健康還指向防病、治未病、保健、健身等行為，實現(xiàn)著體育運動特有的價值。

從倫理學的角度研究人們的健康運動行為，是健康倫理學的重要補充，也是運動與健康的重要研究視角之一。以人們參加健康運動為基本情境，研究其過程中形成的人與人、人與社會之間的關系，分析其存在的倫理問題，這是健康倫理學發(fā)展的需要，是個體參與健康運動行為的需要，是群體安全與家庭幸福的需要，是我國建設健康社會的需要。在建設健康中國戰(zhàn)略背景下，人們對美好生活向往是社會的奮斗目標，在人們追求健康幸福的征途上，健康運動行為過程中形成和諧有序的倫理規(guī)范對個體、社會、國家均有重要意義。

2.2 健康運動的倫理問題溯源

健康運動的倫理問題起源于人們對于身體的社會認知。

歐洲的中世紀，身心二元論的思想使得人們認為身體是罪惡的，靈魂是高尚的，有人以折磨自己的身體去證明自己靈魂的高尚。我們看到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瘦骨嶙峋;有人為了折磨自己在身體上滾滿荊棘，以懲罰身體的罪惡證明靈魂的高尚。這種對身體的懲罰并不是現(xiàn)代意義理解的生命至上，而正是這樣的身體才能代表著當時社會最高層次的身體表征。健康的身體，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

古老的中國文化里，身體的真正意義是行為的主體，如老子《道德經》里二十四次用到“身”，“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墩撜Z》中，“吾日三省吾身”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不降其志，不辱其身”等等眾多關于身體的論斷，基本與健康無關，身體是代表著仁、義、禮的行為主體。

人們真正關注身體的健康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以四千萬人付出生命的代價換來了人們尊重人的個體的宣言，追求人健康發(fā)展的主題正式登上歷史舞臺。1948年，世界衛(wèi)生組織首先提出了健康的含義，認為“健康不僅是免于疾病和衰弱，而是保持身體上、精神上和社會適應方面的完美狀態(tài)”。健康作為一種適應現(xiàn)代社會倫理規(guī)范的文化逐漸生根發(fā)芽，伴隨著人們對生命質量的關注而發(fā)展起來。

2.3 運動促進人健康的基本倫理基礎

首先不需要去證明的一個公理，那就是身體運動必然是為人類發(fā)展服務，并且是人成長的一部分。那么再追問之，運動究竟為人的什么服務？哲學層面上對人從三個維度去審視，一是人的自然屬性，二是人的社會屬性，三是人的精神屬性（人的三維觀）。運動從這三個維度去作用于人而產生運動的價值（如圖1）。

直觀展示出了健康運動作用于人的過程，只有對人產生有效的作用，運動本身才能體現(xiàn)其價值?，F(xiàn)代健康論認為，人的健康包括身體健康、心理健康和社會適應健康三個維度，健康運動以其本身所具有的功能作用于人，為成就健康的人進行多方面的服務。也可以說，運動是最為直接的培養(yǎng)健康的人的工具（如圖2）。

健康運動從人的三維屬性促進人的健康示意圖這樣的關系是建立在三維健康觀認知基礎之上的。健康運動在人的社會化的過程中，自古以來就是一個重要的服務于人的工具，能夠為三個維度個體的人提供服務。人們能夠進行運動，很容易被理解為“健康的人”“有活力的人”。因此，健康運動的終極價值是：一，為個體的人服務，創(chuàng)造“健康的人”“有活力的人”;二，為群體服務，創(chuàng)造“健康的群體”“有活力的群體”;三，為整個社會服務，創(chuàng)造“健康的社會”“有活力的社會”。我們渴望建設一個健康的、有活力的、和諧的、美好的社會，在健康運動促進人發(fā)展的過程中體現(xiàn)出來。

3 健康運動行為的倫理特征

3.1 追求生命質量是健康運動倫理的起點

人的生命存在于世界上，創(chuàng)造并改變著世界，而生命的健康與否換言之就是人的生命存在的質量如何。只要生命存在，人們就會去追求自己作為一個生命而存在的質量與價值，這也許也是一個無休止的探索過程。在追求生命質量的探索過程中，真理、自由、美、幸福、正義等重要的倫理名詞被人們揭示出來，并成為追求的目標與方向。

身體運動本身扎根于生活、勞動與游戲之中，能夠運動是人的本質特征之一。與此同時，為了健康生命而進行運動伴隨著人類社會的發(fā)展一直存在。這種存在是人類對生命認知發(fā)展的必然，也是人區(qū)別于其他生命的重要特征。至少目前沒有資料可以證明動植物的生命也會思考生命的存在方式。因此，人們在生活、勞動和游戲中，有為“活著”而進行的運動，也有為“活得好”而進行的運動，那么“怎樣活的好”——追求生命的質量就成了健康運動的倫理起點。需要說明的是，人們?yōu)榱恕盎畹煤谩倍M行的身體運動，已經超越了身體的生理健康本身，人們在生活、勞動和游戲中尋找著活力、快樂和幸福，這是健康運動的倫理規(guī)范形成的重要基礎。

生命質量與健康程度水平示意圖首先沒有絕對的健康的人，生命質量本身就是一個程度的問題，評價生命質量高低的標準，其實是看健康的程度如何（如圖3）。評價生命質量的要素包含著身體、心理、社會適應、情感意志、生活環(huán)境等方面，這些要素有其內在的規(guī)律。健康的人作為社會的個體，首先是自我的生命質量，包括身體、心理、智力、情感、意志等，其次是由多個個體組成的社會而產生的社會關系，包括社會適應、道德水平、生活環(huán)境等。需要指出的是這些元素不是一成不變的，也會隨著社會的發(fā)展、生產生活方式的改變而發(fā)生變化。我們目前只能把這些受關注程度最高的，基本得到公認的要素列舉出來，通過這些要素看其表達水平的高低，從而來評價生命質量的水平。這些要素并不是獨立發(fā)揮作用，而是相互結合而形成一個整體，如同圖3以立體的形式表達出來，健康水平的一二三四等級其實質在于人們在各要素上生命質量的總體體積大小，這樣一種模糊的表達卻能較為直觀地把握對生命質量水平的理解。

3.2 共同的價值認同與共同的倫理目標相伴而生

價值認同指某些價值觀成為一定文化所選擇的優(yōu)勢觀念形態(tài)，成為個體所認同并內化為人格結構中的核心部分。人們所處的自然環(huán)境和社會環(huán)境不同，人的社會地位和物質生活條件不同，決定著人們的價值理念不同。價值理念一方面表現(xiàn)為價值認同、價值追求，凝結為一定的價值目標;另一方面表現(xiàn)為價值尺度和準則，成為人們判斷事物價值的評價標準[33]。社會占主流的價值認同會為人們生活的目標和形式起到一定的始發(fā)作用。

人類幾千年的文明史表明，對于生命質量的認知在不同時代有著不同的價值認同。公元前五世紀是一個奇特的時代，把不同價值理念統(tǒng)一成共同價值認同的“智者”，在東西方幾乎都從那一個時代開始出現(xiàn)。中國的孔子老子，印度的釋迦牟尼，阿拉伯穆罕默德，猶太人耶穌等等，先后用自己的思想影響著所在社會的思想和文化。民主、平等、自由、道法自然、克己服禮等一系列直到現(xiàn)在還在影響人類文明的倫理思想，都在那一個時代產生，科學、藝術等也在那一個時代伴隨著思想的進步而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尤其是這個時期的中國，老子、孔子、墨子、孟子、荀子、莊子、韓非子等等，創(chuàng)造著中國倫理學史上世界獨有的輝煌。

近代以來，和平與發(fā)展成為人類文明的主題，對于生命本身的關注超越了以往任何時代，高質量的生命、獲得健康人生已經成為現(xiàn)代社會共同的追求。這種共同的追求表達了整個社會對健康問題有著共同的價值認同，從而決定了人們追求健康的行為目標。簡言之，在人們共同追求健康、運動能夠促進人的健康的價值認同基礎上，以健康人生為目標指向的理念相伴而生，這是健康運動倫理認知的重要基礎。

3.3 健康運動行為是高層次生活方式的表現(xiàn)

以追求生命質量為起點，基于身體運動促進人健康功能的認知，人們?yōu)檫_到健康的目標而有著具體的行為，這種行為表現(xiàn)為生活方式。生活方式的選擇一方面受社會、經濟、文化發(fā)展狀況的制約，反映生活活動主體對生活資源進行評價、選擇、配置，而后采取的社會行動和行為方式;另一方面又體現(xiàn)人自身的生存、享受、發(fā)展的需要，并通過人的選擇和反思活動超越現(xiàn)實和對理想生活的界定，構筑人們的生活方式 [34]。健康的生活方式建立在人們對健康的認知基礎之上，對于正常人來說，追求全面的身體、道德、心理、社會適應就是健康;對于特殊人群，追求正常人的運動與生活就是健康;對于老年人來說，延年益壽、心胸寬廣、堅持運動就是健康;對于青年人來說，強身健體、完善自我、為社會貢獻就是健康;對于兒童來說，良好的學習與鍛煉習慣，培養(yǎng)自己全面素質就是健康。人人都有自己的健康理解和健康目標，可以為健康采取不同的行為。要實現(xiàn)健康目標，身體運動是最好的手段，如果從身體運動意義上的理解，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這樣的模糊關系（如圖2）。

圖4 健康程度與運動能力、運動參與對應示意圖圖4把人的運動能力分為五級，基本不能運動、能正常生活運動、能參加簡單運動、有正常運動能力、喜歡運動;把運動參與的程度也分為五級，分別與運動能力對應，躺在病床上、普通人正常生活、偶爾簡單健身、參加運動、享受自由運動的生命。五個級別分別對應著五種生活方式，其級別越高，健康程度越高。如果可以自由選擇，在上圖表達的五級生活方式中，人人都愿意選擇正常運動能力、喜歡運動、享受自由運動的生命等高級方式?，F(xiàn)代社會中人們逐漸從意識上理解了運動是高層次的生活方式的理念。在這樣的理念基礎上，在人們追求高層次生活方式的過程中，新型健康運動行為倫理規(guī)范逐漸形成和發(fā)展起來。

3.4 健康運動倫理規(guī)范指向建設有活力的社會

倫理道德本身就是社會發(fā)展過程中的產物，來自于社會也作用于社會，在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中起到調節(jié)規(guī)范的作用。健康運動的倫理規(guī)范是以社會基本倫理規(guī)范為基礎發(fā)展起來的，生命、健康、責任、義務、公平、正義等基礎倫理規(guī)范適用于任何社會活動，同樣適用于健康運動。健康作為社會共同的追求又能實現(xiàn)其特有的倫理價值。

健康的生命首先屬于人的個體，我們追求的是自我的健康品質的提高，不斷地提高我們自身的健康要素，培養(yǎng)自己成為一個健康的人。第二通過我們的努力去影響他人，通過我們自身的提高，在享受到生活品質的同時要與周圍的人分享，讓周圍的人也能夠享受高品質的健康生活。不論自己處于什么樣的群體，在健康的目標一致性基礎上，群體成員之間開放的溝通方式加上相互的信任，就會使得群體與組織積極向上的發(fā)展。當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健康的生活是生命的本質追求，能夠以健康的生活方式面對生活與生命本身的時候，一個健康的社會逐漸悄然形成。

身體運動本身就是人有活力的表現(xiàn)，健康運動行為從生理、社會、精神三個層面作用于人全面的身體，形成一個個全面發(fā)展的、有活力的個體。一個個有活力的個體影響著周圍的人，帶動并逐漸形成有活力的社會，進而創(chuàng)造和諧而健康的國家。

4 小結

研究梳理了從倫理學到健康倫理學的研究過程，提出了健康運動的倫理問題和特征，為開拓健康倫理學的研究視野踏出了堅實一步。與此同時，健康運動是一個非常廣泛的概念，其運動的內容和方式有諸多不同，也決定了在不同的內容方式下，其倫理規(guī)范存在著不同。著眼于不同的項目和不同的群體，研究在具體情境下的倫理規(guī)范是未來進一步研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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