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偉

（北京師范大學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院，北京100875）

研究生助教制度（Teaching Assistant，簡稱TA）是當前美國大學普遍采用的一項集教學服務和科研培養(yǎng)于一體的綜合性的學生管理和財政支持制度，它一方面能夠有效地幫助研究生群體（特別是博士生）改善經(jīng)濟狀況，另一方面可以彌補大學師資力量匱乏的窘?jīng)r，同時也能夠為國家未來學術研究事業(yè)培養(yǎng)優(yōu)秀的人才隊伍，因此不但在高校層面，也在國家層面受到美國社會的普遍重視。

近年來，為了支持和鼓勵研究生參與助教工作，許多美國一流大學紛紛制定和出臺了相應的政策，有的高校不僅在大學章程中對助教制度進行了規(guī)范，而且還逐步增加了學校的助教崗位，從而使得越來越多的學生走進培訓課堂，為以后從教做準備。［1］作為美國高校中開展研究生助教工作最富成效的大學之一，斯坦福大學（Stanford University）在實踐中探索出一套既能有力提升研究生助教人員的綜合素養(yǎng)，又可以滿足學校各項研究與教學任務的成熟的助教制度，本文以斯坦福大學最新修訂的《大學行政管理指南2015》（《2015 Administrative Guide》，以下簡稱《指南》）中對助教制度的規(guī)定為研究對象，對該校研究生助教制度的運行理念和實施過程進行分析和總結，以期對我國高校開展研究生助教活動有所助益。

一、斯坦福大學研究生助教制度概述

斯坦福大學始建于1891年，是一所注重理、工、醫(yī)等自然學科且社會科學和人文學科同樣成績優(yōu)秀的綜合性私立大學，2014年秋季，該校的七大學院——地球能源與環(huán)境科學學院、商學院、人文與科學學院、工程學院、醫(yī)學院、法學院和研究生院——共招收學生16136人，其中本科生7018人，研究生9118人。［2］研究生在斯坦福大學中的數(shù)量遠超本科生，體現(xiàn)出其“以學術研究為本”的辦學宗旨，為了幫助研究生群體更好地開展研究工作，斯坦福大學創(chuàng)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研究生助教制度，并且這一制度對于美國的其他大學產(chǎn)生深遠影響。

（一）研究生助教制度的定義

按照《指南》中的說法，在斯坦福大學，研究生助教制度本質上是一種促進學生專業(yè)和學術發(fā)展的特殊資助形式，是研究生參與學?；驅W院研究與教學活動，同時憑借在活動中的表現(xiàn)獲得薪酬回報（薪水或學費補貼）的助學制度。［3］研究生助教制度的目的是通過經(jīng)濟資助來幫助研究生更好地完成學業(yè)，這一制度的設置和運行方式充分借鑒了市場經(jīng)濟領域中的實現(xiàn)形式和客觀要求，所涉雙方一般都會簽訂工作契約，研究生以自身提供的勞動與服務作為獲得報酬的合法憑證。

斯坦福大學之所以廣泛采用研究生助教制度，是因為后者相對于其他的研究生資助形式（獎學金、助學貸款等）具有自身特殊性，其主要表現(xiàn)在研究生作為助教所獲得薪水（或學費補貼）與學校提供的助學金在性質上存在著根本差異。助學金本質上是一種經(jīng)濟補助而非勞動報酬，是學校基于學生的經(jīng)濟能力和實際表現(xiàn)而授予其的獎勵（通常為現(xiàn)金形式），獲得助學金的個體不需要向他者提供任何形式的服務；研究生助教提供的是一種通過薪酬支付的按勞計費的工作，所獲薪水是研究生被聘用從事與自身學術和專業(yè)培訓相關（或不相關的）工作而獲得的收入，盡管這種收入具有助學性質，然而卻并不是學校對于研究生的一種經(jīng)濟獎勵，而是對于雙方在平等協(xié)商基礎上達成的工作協(xié)議的履行，研究生與資助單位（或個人）結成的是一種基于市場經(jīng)濟自由選擇邏輯下的付出與回報關系。

（二）研究生助教的資格要求

在斯坦福大學，絕大多數(shù)研究生都會被要求作為助教來參與到某個正在進行中的研究項目或教學活動中，其目的是為了使研究生能夠接受相應的專業(yè)訓練，提高其實際研究或教學水平，幫助他們在未來的崗位上更加自信、從容與明智。按照斯坦福大學目前的規(guī)定，想要獲得研究生助教職位必須達到一定的資格要求，其考察步驟主要包括：［4］

1.錄?。貉芯可胍玫街搪毼?，必須獲得斯坦福大學有效的入校注冊許可和研究生學位項目許可，如是本校本科生申請，必須應參與本、碩連讀項目并且已經(jīng)完成180單元的課時學習任務；

2.注冊：注冊是獲得研究生助教職位的重要環(huán)節(jié)，所有期望獲得研究生助教職位的研究生在被任命為研究生助教的學期內都需要進行學期注冊，除非學生目前正處于終期研究生注冊狀態(tài)，否則必須在秋季、冬季和春季三個學期進行全日制學生注冊并參加8－10單元學習；

3.關聯(lián)：研究生所從事的服務項目（教學或研究）必須與其正在進行的學術項目或學習的相關專業(yè)具有關聯(lián)性，從而能夠證明研究生具備助教職位的任命資格；

4.英文：該條主要針對國際學生，學校要求所有的國際學生在被任命為教學助教前都需要通過學校外國留學生英語辦公室（English for Foreign Students，簡稱EFS）組織的對其英文水平的考核；

5.就業(yè)資格與登記：依據(jù)聯(lián)邦法規(guī)，所有通過薪酬博領取薪水的個人需要填寫聯(lián)邦就業(yè)資格審查表格以證明其在美國就業(yè)的資格；獲得就業(yè)資格的學生需將社會保險號登記在薪酬簙上；

6.替代：如果被錄取的研究生因為某種原因不能達到助研或助教崗位的要求，那么學校有權雇傭其他尚未取得學位的本科生或非錄取入校的人員擔任這一工作，不過這一職位將按小時支付薪酬并通過人力資源管理系統(tǒng)而非研究生財政支持系統(tǒng)進行處理，被任命擔任上述職位的個人沒資格獲得學費補貼，不過上述情況只有在項目主管及學院院長辦公室已經(jīng)確認沒有適當?shù)难芯可诉x后才可進行。

二、斯坦福大學研究生助教的類型

在斯坦福大學，研究生助教職位的類型通常包括兩種：助教和助研，前者又被稱為“教學型助教”，后者又稱“研究型助教”，兩者在實際工作領域和方式上存在較大差異。

（一）教學型助教

教學型助教（Teaching Assistantships，簡稱TA）是一種專門為研究生群體設置的、通過讓研究生提供教學服務而獲得的具有經(jīng)濟回報的助理崗位。教學型助教的主要工作是幫助教授開展教學活動，部分高等級的助教人員有資格獨立開展教育教學活動，但每周工作時間不得超過20小時，：任何學生都不允許被任命為擔任其所選課程的助教崗位，目前教學型助教主要分成以下四種類型：［5］

1.課程助理

這是助教的最低級別，其任務就是協(xié)助某一課程的教師開展教學活動，職責包括：幫助教師準備講課材料及指導學生實驗、主持復習課和考試評分、在辦公室值班、監(jiān)控或維護現(xiàn)有課程網(wǎng)站等。

2.教學助理

這一類型的助教比課程助理更具獨立性，他們會與教師共同開展教學活動或是在多門課程中協(xié)助學生學習，職責包括：為展示新材料的課堂分段或實驗做準備、在教室或實驗室展示材料、為部分或全部考試或論文打分或評分（不能獨立確定總分）等。

3.授課助手

授課助手的職位僅會授予那些有過真正教學經(jīng)驗的研究生，這一類型的助教通常會被認為是一名“準講師”，他們有資格主管某一課程并對其負責，職責包括：全程參與到課程的備課、教學、評分的過程（要保持與學院的教學計劃相一致）；在某些情況下，經(jīng)課程協(xié)調員的認可，授課助手可以對該課程負全責，同時對于項目組或上層部門提供的課程安排，研究生授課助手可以在指導教師的指引下獨立組織課程材料。

4.導師授課助理

這是教學型助教的最高一級，其任命僅限于有過真正教學經(jīng)驗的研究生，職責包括：作為主要助教在給定課程或一套課程中協(xié)調其他助教的培訓與指導、編制綜合材料以作為一門課程或一組課程的輔助材料等。

（二）研究型助教

研究型助教（Research Assistantships，簡稱RA）是指研究生通過提供一定的研究服務而獲得的具有報酬的助理崗位。研究型助教的工作內容極為復雜，“從清洗試管到撰寫實驗報告，再到為教授的研究項目收集、整理材料等，助研崗位由基金會、企業(yè)設定崗位數(shù)來決定，同時，導師的課題經(jīng)費也會提供一定的助研崗位?！保?］89研究型助教在20世紀90年代以來成為許多研究性大學針對研究生提供獎學金項目的主要形式，這一職務不但能夠幫助研究生得到經(jīng)濟上的資助，也能讓研究生盡早接觸到課題項目的申請與研究過程，從中獲得寶貴科研經(jīng)驗進而提升自身的學術水平和獨立研究能力。

在斯坦福大學，按照任命資格、肩負職責和薪酬水平的不同，研究型助教主要包括研究助理和博士后助理研究員兩種。研究助理屬于低級別助教，主要是在教師的監(jiān)督和指導下從事項目研究，博士后助理研究員按照學科不同，可分為自然科學領域與人文社科領域兩者，除了都要在教師監(jiān)督下從事項目研究外，自然科學領域內的博士后還要負責工作范圍之外的研究和行政管理工作，而人文社科領域內的博士后則要為本領域內的研究工作做出創(chuàng)新性貢獻，總體上說，對于博士后助理人員的要求是極高的，值得指出的是，無論是何種類型的任命，助教都不可用于填補正規(guī)員工的職位。

三、研究生助教的任職日期與薪資水平

（一）任職日期的規(guī)定

斯坦福大學的學制與其他大學不同，它將一個學年分為四個學季（春、夏、秋、冬）。在每個學季中，研究生助教的任職期限與時間比例各不相同，從目前實施狀態(tài)來說，按照任職期限的不同，斯坦福大學主要存在著三種類型的研究生助教崗位，即全學年型助教、三季（秋、冬、春）型助教和夏季型助教。

1.全學年型助教任命

這種類型的研究生助教任命期限為整個學年，其任命周期時間具體為：10月1日到12月31日、1月1日到3月31日、4月1日到6月30日以及7月1日到9月30日四個時間段。申請并通過全學年型助教崗位的研究生可以獲得整學年的助教資格，并且其工作需要自始至終都按照該時間表進行，不過總體來說，這一類型的工作比較輕松，工作時間一般占用研究生總時間的30%以下。

2.秋季、冬季和春季研究生助教任命

秋季、冬季和春季學期是學校的主要教學和工作學期，為保護研究生作為學生的學習和研究的正當權益不受侵害，斯坦福大學對獲得以上三季助教崗位的研究生的工作時間進行了嚴格規(guī)定：一、研究生助教任職時間至多為50%，這是為了讓學生獲得學業(yè)時間上的保障；二、研究生助教任職時間比至少為10%，如需增加任職時間，則應以5%的速度增加，若任職時間比達到40%，則需要一次性增加10%，不存在45%的任職時間比；三、如果在一個學季中研究生助教任職時間比超過50%且仍注冊超過10單元的課程，則研究生助教任職資格需要獲得其指導教師、部門主管和學院院長辦公室的批準（這種批準通常很難通過）。

3.夏季研究生助教任命

由于夏季屬于斯坦福大學特殊學季，因此在這一學季，研究生助教任職時間可以適當延長且無需經(jīng)過主管人員或單位的事先批準：一、學生的任職時間比亦可超過50%，不過超過50%的任職時間應盡量設置為單獨時間段任命，而不應成為幾個較短任命時間的合并時間；二、夏季學期研究生助教的任職時間比最高可達90%，同時這一職位可以包含3個單元的學費補貼，除非屬于終期研究生注冊，否則助教就職時間達到90%的學生需要注冊1－3個單元的研究、指導學習或課堂學習；三、任職時間超過90%的學生的薪水不能通過研究生財政支持處理系統(tǒng)進行處理，達到100%的崗位則要通過學校人力資源管理系統(tǒng)進行處理，由于此類任命已經(jīng)不屬于研究生助教職位，因此學生不享有學費補貼的權利。

（二）研究生助教的薪資

在斯坦福大學，研究生助教的薪資主要分為工資和學費補貼兩部分。學校并不設置最高工資標準，卻對助教的最低工資有著嚴格規(guī)定。學校用于支付研究生助教工資的費用來源渠道主要包括學校外部資金支持、大學分配給各院的資金以及學院自籌資金三部分，2015－16學年研究生助教的最低工資為每季8886美元，其具體情況見下表：［7］

助理類別學期最低工資（美元）學年最低工資（美元）課程助理8886 26658教學助理9210 27630研究生教學助手9348 28041導師授課助理9348 28041

研究生助教的學費補貼制度是指學校通過為參加助教崗位的研究生支付一部分學費來幫助他們獲益的財政支持制度。學費補貼的費用來源于斯坦福大學基金會、學院、科學和支持研究生助教制度的贊助項目，所補金額根據(jù)研究生助教的任職時間來確定：一、助教任職時間占學季總時間10%到50%的，學費補貼金額等同于2個單元（單元為一周時間）學費的價值；二、在秋、冬、春季學期任職時間最大到50%的，所提供學費補貼金額等同于8－10個單元的價值；三、夏季學期任職時間比達到90%的可獲得等同于1－3個單元的學費補貼。值得指出的是，研究生學費補貼僅可用在學生通過任命并履行服務的學期，并且僅可用于抵免學費而不能兌換為現(xiàn)金、轉讓給其他人或繳納其他費用。

四、斯坦福大學校園助教制度的特征

斯坦福大學的使命是“為了個體成功和有用的一生提下良好基礎”，因此教學和科研相結合是斯坦福大學的基本原則，在此基礎上，學校提出文科與理科并重，教學和科研相結合、文化教育與職業(yè)教育相統(tǒng)一的辦學指導思想，［8］96研究生助教制度作為斯坦福大學的特殊教學形式之一，有效地推動了學校研究生教育的發(fā)展，經(jīng)過多年的發(fā)展和完善，這一制度顯示出旺盛的生命力，并為許多其他高校所效仿，總體來看，斯坦福大學研究生助教制度具有以下三個主要特征：

（一）立足科研的制度設計

斯坦福設立研究生助教制度的初衷是為了幫助研究生緩解經(jīng)濟壓力，同時為其創(chuàng)造與未來工作相銜接的優(yōu)良環(huán)境，其根本目標還是著眼于提升學生的學術研究能力，為此斯坦福大學在制度上進行了嚴格設計。以研究生助教的工作時間為例，《斯坦福大學章程》中規(guī)定：對于美國本土學生，如果在秋、冬、春季學期期間擔任助教職位的比達到50%（上線），那么該生在斯坦福大學校內和校外每周的額外工作時間不得超過8小時，同時在這8小時內不得擔任其他助教職務；對于外國留學生，所有持有F－1和J－1簽證的學生在校內與校外每周工作累計不得超過20小時，其中包括在完全注冊學期期間的助教工作時間。［9］159另外，研究生助教職位任命的推薦信應注明學生學業(yè)完成情況以及預期完成學位的日期，同時只有當學生主管部門或人員認為研究生助教職位的任命并沒有妨礙學生獲得學位要求的進步時方可準予通過，學校之所以出臺如此嚴格的針對助教人員的時間制度，從根本上是為了防止研究上過度參與社會事務而無暇學術，從而違背學校設置研究生助教制度的本意。

（二）以人為本的服務理念

在斯坦福大學看來，助教制度本質上是一種研究生的見習與實習制度，是研究生由學生走向工作崗位的有效鍛煉形式，學生承擔助教任務既能鍛煉能力，又能有一定的經(jīng)濟報酬，助教制度應當是為研究生群體在大學中順利成長所服務的，這種認識體現(xiàn)了大學以學生為本的服務理念。以學校對研究生助教的取消或變更處理規(guī)定為例，《斯坦福大學章程》中明確規(guī)定：如果研究生助教在實際任命運行過程中取消任命，那么：一、如果是主管學院或科系在學習期間出于任何理由而終止研究生助教職務，則停止研究生助教的薪水發(fā)放，但學生仍可獲得全學期的學費補貼，這種情況包括研究生助教職位贊助資金突然終止供給時；二、如果是研究生在學期中自愿終止助教職務或是由于某種原因被撤離任命，則停止發(fā)放薪水并且收回所得學費補貼；三、學生由于下列原因致使助教職務任命終止時，薪水會停止發(fā)放，但學費補貼將會繼續(xù)用于支付學生的賬單：已完成所修學位并離開大學、已正式退出學位計劃并離開大學、由于疾病等突發(fā)事件而獲得大學的休假批準。［10］按照這一規(guī)定，除非是研究生主動并自愿放棄助教職務，否則所有因其他原因而導致的助教崗位的終止，學?；驅W院都會繼續(xù)履行資助的責任，從而在最大程度上保障學生的實際權益不受侵害。

（三）嚴格理性的標準要求

斯坦福大學對于承擔助教職務的研究生的資格要求是極為嚴格的，以國際學生參與助教崗位為例，任何申請擔任助教的國際學生都必須經(jīng)過EFS的英語能力篩選考試（Screening of International Teaching Assistants，簡稱ITAs），其目的是確保國際學生具備使用英語作為教學和學術交流媒介的能力。在ITAs中，考生需要進行“模擬助教與學生之間互動”與“介紹課程材料”兩部分的考核，考官會依照考生朗讀和交流的準確性、流暢性和溝通風格進行評判。［11］ITAs的結果分為三檔：“T”＝“TA－OK”，表示考生已經(jīng)具備助教能力（“ready to teach”）；“L”＝“Limited”，表示考生水平初級水準，只能從事課程助理的工作（“l(fā)imited responsibilities”）；而“N”＝“Not TA－OK”，表示考試沒有資格被任命為助教（“not eligible”）。值得指出的是，如果學生未能通過測試，EFS將要求學生在選修EFSLANG 692（聽說）和695（發(fā)音）兩門英語課程之后才能再次預約考試。目前，為了提高考試效率，斯坦福大學規(guī)定：除非是研究生所在學院有硬性要求，否則學生不準在入學第一學期參加ITAs，同時在參加篩選考試之前，國際學生應該至少要接受一學季的英語能力的培訓。斯坦福大學之所以要對研究生助教人員的資格進行嚴格的審核，其目的主要包括兩方面：首先是維護研究工作本身的聲譽，其次是保障研究生群體在這一制度中真正得到鍛煉。

五、啟示

斯坦福大學對于研究生助教制度的經(jīng)驗對我國研究生培養(yǎng)具有極為重要的借鑒意義，盡管目前我國高校普遍建立了研究生資助制度，然而總體上說，我國高?！把芯可逃Y助類型單一（主要以獎學金和助學金為主）、資助力度小、額度偏低，從而致使研究生待遇偏低，難以吸引優(yōu)秀生源和保證研究生安心學習、潛心研究”，［12］這一情形無疑損害了研究生隊伍的培養(yǎng)質量與整體效益。想要扭轉這種局面，最為關鍵的一條途徑就是要積極探索新型研究生培養(yǎng)模式，而研究生助教制度作為一種理論與實踐結合的最為充分的培養(yǎng)方式無疑應該受到人們的重視。

實踐證明，斯坦福大學的研究生助教制度能夠幫助研究生實現(xiàn)由學生身份向工作身份的平穩(wěn)過渡，同時能夠使得研究生的教學能力、研究能力、工作能力與交往能力得到有效鍛煉和培養(yǎng)，對于斯坦福經(jīng)驗的引進將會有助于我國研究生培養(yǎng)制度更加合理和高效，在借鑒他者的經(jīng)驗時，我們應該始終做到以下幾點：

（一）以學術研究為宗旨——助教制度的根本目的

盡管助教制度能夠幫助學校、研究生和用工單位實現(xiàn)各自的現(xiàn)實目標，然而我們在出臺相應方案時應謹記研究生培養(yǎng)的最終目的——學術研究。研究生之所以被稱之為“研究”，是因為這一階段教育的根本目標是引領學生進入學術研究之路，一方面是讓學生產(chǎn)生學術研究的興趣，另一方面也賦予其獨立研究的能力，最終使得學生愿意親近學術并能夠“以學術為業(yè)”。有鑒于此，高校在制定助教制度時，要牢把學術關，明確助教制度的目的是幫助學生更好的從事學術，即使其中存在著經(jīng)濟上獲益，然而這種獲益的出發(fā)點是保證學生不因外在因素（特別是經(jīng)濟因素）而影響其學術研究工作，如果其他因素成為學校出臺助教制度的出發(fā)點，那么這便是一種“主客顛倒”，從根本上違背了助教制度的應然追求。

（二）以實踐服務為支撐——助教制度的路徑選擇

助教制度的運行邏輯極為簡單——研究生提供服務并從服務的受益方獲得報酬，這一制度應從根本上遵從市場經(jīng)濟的原則——誰受益誰承擔。研究生與助教崗位的提供者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這從根本上決定了研究生必須以提供優(yōu)質服務為手段來獲取符合預期的受益，而助教崗位提供者則要擺在位置，不能把“助教”看成是一種“變相福利”，甚至將助教的收入作為對學生的一種“施舍”。如果助教制度一旦脫離“實踐服務”的軌道，助教崗位便容易出現(xiàn)人浮于事、尸位素餐、不勞而獲的現(xiàn)象，一方面有悖于公正原則，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另一方面也違背了鍛煉研究生獨立工作能力的意圖。為了有效的推進助教實踐服務工作，在助教制度運行中可以適當?shù)匾敕湛己酥贫?，將導師、學院和第三方的意見納入助教評價系統(tǒng)，根據(jù)助教的工作時間、預期努力和實踐效果對助教進行綜合評價，同時將這一評價與助教的經(jīng)濟收益掛鉤，只有讓研究生真正投入到實踐服務中去，才能充分發(fā)揮這一制度的優(yōu)勢，使得所有助教工作的參與者真正受益。

（三）以制度設計為依托——助教制度的實施保障

制度設計是一切社會事物得以有序運行的前提條件，由于研究生和助教崗位提供者（如導師、學院和大學等）之間存在著一種隱晦的“不平等”地位，當雙方產(chǎn)生矛盾甚至沖突時，弱勢的一方的權益便往往會受到侵害，而當這種侵害變得難以忍受就容易造成惡性事件的發(fā)生。有鑒于此，學校在出臺助教制度時需要向外界公布宏觀的制度架構和微觀的制度細節(jié)，以便讓參與者明晰自身的合法權益與服務要求，特別是在服務過程中出現(xiàn)糾紛時，弱勢的一方能夠依靠制度所提供的合理渠道來反應自身訴求，從而降低沖突級別，只有建議一套理性嚴密的制度設計，才能為助教制度的有序運行提供根本保障。

總之，助教制度是研究生由學生身份向社會人身份順利過渡的有效形式，是他們從學習生活走上職業(yè)崗位的重要鋪墊，充分借鑒外國高校的科學理念與制度架構有利于提升我國研究生助教制度的科學性與合理性，提高研究生隊伍的培養(yǎng)質量和整體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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