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
(蚌埠學院文學與教育系,安徽蚌埠 233030)
論梁曉聲新世紀以來長篇小說中的人物形象
李賢
(蚌埠學院文學與教育系,安徽蚌埠 233030)
新世紀以來,梁曉聲的長篇小說以描寫“都市與愛情”為主,《欲說》和《伊人,伊人》是他這一階段的長篇代表作。題材的變化決定了人物形象的變化,在這兩部作品中,他塑造了知識化的“新生代”女性形象以及新世紀的“儒商”兩類形象,他們都是集傳統(tǒng)美德和現(xiàn)代品質于一體的理想型形象。梁曉聲以個人的主觀情感與客觀的時代特征相結合,為讀者塑造了一系列具有代表性的時代群像。
梁曉聲;新世紀;長篇小說;《欲說》;《伊人,伊人》;人物形象
作為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作家,梁曉聲的創(chuàng)作一直都在改變,因為他總是想要實現(xiàn)文學的社會價值。如果說生活閱歷賦予了他更多的人生體驗,那么經濟、社會的發(fā)展對他的文學理想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同的時代人們對文學的閱讀期待也會發(fā)生相應的改變,讀者影響著創(chuàng)作,作家又引導著讀者。梁曉聲緊密聯(lián)系時代現(xiàn)實,試圖找到兩者之間的連接點,以文學的方式參與社會變化。進入新世紀,梁曉聲的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風格一改上世紀90年代的沉重,變得輕松與柔和,唯美主義與浪漫主義氣息增加,2006年《伊人,伊人》的發(fā)表將這種風格發(fā)揮到極致。被稱為“欲望時代的理想主義寫作”的《欲說》和《伊人,伊人》,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前者寫欲望時代的特殊愛情,簡單的財色交易演化為人間真情;后者寫欲望時代純真的感情:兩者都是寫新世紀的愛情,至情至性地詮釋著“愛”的意義。這也正暗合了作者的新觀點:“愛在文學中的位置,確乎的近于水分。它使文學確乎的只有它才使文學有時呈現(xiàn)‘水靈靈’的狀態(tài)?!保?]作為一個有著社會責任感的作家,他要以“水靈靈”的文學狀態(tài)實現(xiàn)文學的社會價值,開始注重文學的悅情作用。主題的變化決定了人物形象的塑造,人物形象的選擇與作家的審美視覺相關,更與時代緊密相連,任何形象的出現(xiàn)都是主觀情感與客觀現(xiàn)實的結合。
梁曉聲在這一時期的長篇小說中,塑造了知識化的“新生代”女性與新世紀的“儒商”兩類形象。由題材和主題所決定,文本中的形象都是較為理想的:美麗高潔兼具才情、聰穎脫俗不乏柔情的女性,如鄭嵐、秦岑;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的儒商,如王啟兆。
鄭嵐是《欲說》中的形象,她年輕、漂亮,并且非常地理智。她以秘書的身份出現(xiàn),在宴會上的言行都恰到好處,顯示出她是一個內在氣質與外在美兼具、才華出眾的秘書。這與她的知識背景有關:中文本科、管理學碩士、自學獲得會計師資格證。
小時候貧寒的家境與父親的早逝激發(fā)了她刻苦學習的斗志,形成了內向的性格。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完成大學學業(yè),以后依靠自己的能力讀完研究生,并通過自學獲取會計師資格證,她想以自己的實力尋找一份理想的工作。工作后,才發(fā)現(xiàn)所做的工作與她的專業(yè)無關,漂亮出眾的外形才是這個有實力的公司接納她的真正原因,她無法接受“潛規(guī)則”,再加上同事的嫉妒與排擠,她丟失了第一份工作。在尋找工作的過程中,因為她的自尊與自愛,每一次都以被認可開始,又都以失望而結束。多次碰壁之后,她不得不痛苦地面對現(xiàn)實:多年的勤奮苦讀換不來一份工作。但她不愿違背自己的道德原則,堅守做人準則。這一時期的她還是一個單純的女孩。
回到家鄉(xiāng)所在的省城,找工作的狀況還是沒有改善,母親又生病,在送母親去醫(yī)院的途中得到王啟兆的幫助。當時他們并不認識。失去母親的她被王啟兆的坦蕩態(tài)度打動,去他的公司工作,成為他的秘書。自身的素質讓她很快勝任這份秘書的工作,王啟兆對她彬彬有禮,但并不掩飾對她的好感。暫時安靜的生活讓她想起大學時同學們一致認為的理想愛情模式應該是:金錢與美女的組合。那時的她堅定地說自己一定要找個有風度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覺得王啟兆的人格魅力似乎可以彌補他外形上的不足,在待人接物上應該可以說是有風度的。有了這樣的看法,她內心的抵觸情緒減少了,對他產生憐憫之情,后來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于她而言,這樣的結果是可以想到的。出身于農村貧寒之家的她有著善良和淳樸的一面,善良、富有同情心是人應該有的品德,但也會成為自身的弱點被別人利用。馬其諾防線都有被攻破的一天,更何況是一個本就無形的心理防線呢,面對一份“低到塵埃里的愛”,潔身自愛的鄭嵐帶著復雜的心情接受了自己在大學時批判過的愛情模式。她的人生開始新的一頁,聰明善解人意的她一邊將公司的各項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條,一邊享受著王啟兆對她全心全意的愛情?!霸诔蔀樗呐酥?,卻是處處言行緊束,守身如玉的。他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此后她從沒想過這輩子再愛任何別的男人。”[2]93當王啟兆陷入困境時,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和義務幫助他否極泰來。她與王啟兆之間的愛情也不是真正的平等,至少在精神上她是有優(yōu)越感的,時常幻想著自己應該像希臘女神一樣要拯救她的崇拜者,或是將她的愛想象成“愛斯梅拉達”的那份愛,以致于自己都分不清是愛還是憐憫。
之前與之后,面對各種誘惑,鄭嵐從未放縱過自己,專注于自己的工作,專一于感情,生活上反對奢侈。唯一變化的是為人處世的態(tài)度,圓滑也世故了許多。從一個單純的女孩到一個處事不驚、善于應變的職場精英。這個形象與其說是一個愛情故事的女主角,不如說是一個知識化的“新生代”女性的成長史。
《伊人,伊人》中的秦岑以溫婉的形象出現(xiàn),她是一個三十多歲氣質高雅的女性,本是市歌舞團的臺柱子兼團長,后因為單位不景氣,自謀職業(yè)。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喬祺,然后作為喬祺的代理人經營“伊人酒吧”。這部小說很少對人物作直接正面的描寫,基本上都是從側面反映人物性格。秦岑是貫穿全書的人物,作者對她的身世和傳奇經歷一筆帶過,對她不如意的婚姻,也是點到為止。她的形象是在別人的反映中漸漸清晰,有很多顧客慕名來“伊人酒吧”,一旦來過一次就基本不會再去別的酒吧,盡管“伊人酒吧”的消費水平比別處高,但這里的氣氛好,有種說不出的韻味,更關鍵的是老板娘看上去舒服。這個時代,漂亮的女性很多,漂亮且看上去又舒服的卻不多。在處理與顧客之間的關系上,秦岑有分寸,她把工作當成愉快的享受,有時也與他們中的一些人產生真誠的交往。她是秦教授與李老師的“干女兒”,平時常去看望他們,和他們說說自己的煩惱;對待酒吧中的服務員也像對自己的妹妹一樣關心、愛護。她還不計前嫌地幫助生活落魄的前夫。當初是發(fā)達的前夫拋棄了她,當他事業(yè)失敗、新的愛情也隨之破滅時,他又找到秦岑要求復婚。秦岑拒絕了他的復婚請求,但給他提供了住宿和經濟援助。她與喬祺將“伊人酒吧”經營得很好,但他們之間的愛情是很微妙的,喬喬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幸福向她招手卻遲遲不到。前夫的一把火毀了她傾注了全部心血的“伊人酒吧”。她是美麗的,也是善良的,生活沒有泯滅她傳統(tǒng)的一面,她的一生印證了古人那句話:紅顏多薄命。
鄭嵐和秦岑有很多共性。她們都是在貧寒的家庭中長大,都是在別人的幫助下完成的學業(yè)。失去父親的鄭嵐是在別人的資助下讀完大學;失去母親的秦岑是在司令夫人的幫助下走上藝術舞臺的。那時幼小的秦岑已經知道察言觀色了。她們都有勤奮刻苦、自尊自愛、善良的品德。學生時代的鄭嵐是一個內向、學習優(yōu)異的女生,工作后她是職場精英;秦岑是那群孩子中練習最刻苦的一個,從不叫累,有時還主動要求增加自己的練習強度,在歌舞團以專業(yè)的實力和良好的素養(yǎng)讓大家贊嘆,又是團里第一個要求自謀出路的,將“伊人酒吧”由一家發(fā)展到三家。她們都有獨立的經濟基礎,有較為敏銳的直覺,忠實于自己的性格,不隨波逐流。鄭嵐和秦岑都是內外兼修的女性,她們身邊不乏傾慕者,但她們從未想過依附別人而生活。在商品化的時代,她們也有物質追求,那是通過自己的辛苦工作得來的,絕不貪戀超出個人能力以外的東西,內心永遠保有一份純真和寧靜。
如果從馬斯洛的需求層次理論來看,她們通過個人的努力實現(xiàn)了“自我實現(xiàn)”(self-actualization needs)這一較高層次的需求。馬斯洛認為:真美完整合二為一,生氣勃勃與眾不同。完善、必要、完成、正義、秩序、純樸、豐富、輕松詼諧、自我滿足,這些都是自我實現(xiàn)者所追求的存在價值[3]。鄭嵐本是貧寒家庭的苦孩子,她不斷地刻苦讀書,充實自己,最充分地發(fā)揮自己的潛在能力,以便照顧好母親和自己。當母親去世,孤單又孤獨的她帶著感恩的心以百倍的努力投入到工作中,完成與自己能力相稱的工作,成為所期望的人物。秦岑也同樣是一個趨于完美的女性。在顧客眼中,她是酒吧一道亮麗的風景,吸引著顧客的腳步;在員工眼中,她像姐姐一樣溫暖;作為“干女兒”,她恰如其分地履行自己的職責,照顧老人的情緒;作為戀人,她獨立大度又善解人意。梁曉聲并未直接描寫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形象在這些關系中顯現(xiàn)。
新世紀以來,這樣的女性逐漸增多,在生活中,她們往往以較高的標準衡量個人的物質與精神需求。本身具有的文化素養(yǎng)與時代的機遇讓她們比別的女性更加不安于現(xiàn)狀,但松動的男權價值體系從未真正放松對女性的控制。她們不得不在傳統(tǒng)道德觀念與現(xiàn)實面前順時順事而行,不是徹底地反傳統(tǒng),也不拘泥于其中。尼采與叔本華都是嚴重輕視女性的哲學家,一直影響到如今,視女性為紅顏禍水,這一時期很多文學作品中的都市女性形象,不是被妖魔化就是被侮辱被損害的形象。然而,在梁曉聲這一時期的小說中,女性大都是智慧的,代表著希望和美好的一面。他以“愛情”為主題的小說也不同于當下流行的愛情模式,《欲說》和《伊人,伊人》敘寫了發(fā)生在當代的古典式愛情,是對同類題材作品的補充,也滿足了當下人對真情的渴望心理[4]。文本中的人物都是集傳統(tǒng)美德與現(xiàn)代品質于一體的理想型形象。
王啟兆是《欲說》中的人物,這個形象不再是“重利輕離別”的傳統(tǒng)商人形象,他是一個愛江山更愛美人的商人。
首先,他是一個五十多歲、其貌不揚、在他生活的省內有廣泛影響力的商人。當?shù)氐目战阏J為他是最具儒商氣質的儒商,“一個人就構成了我們省商企界的一種儒商現(xiàn)象”;雕塑家認為他是真正的儒商,“儒商之聚斂財富,乃為天下之人也!在他們身上,具體而又充分地體現(xiàn)著仁者愛人的思想”[2]70。在公共場合,他總是說自己沒文化,也故意給人那種印象。實際上,由于年少時家境貧寒,只讀到初二就輟學的他,非常愛看書,并且只看具有思想啟蒙意義的書,這只有他的秘書鄭嵐知道。他衣著隨便,反對奢侈,除了特殊場合的需要,他從不穿名牌。對飲食沒要求,基本上是素食,最喜歡的是粗茶淡飯。喜歡安靜,討厭娛樂場所,認為那里浪費時間。奔馳車的前蓋被重物砸癟一塊,他也不去修理照樣開得若無其事。他關心公司員工,為他們著想,盡可能地提高他們的工資,也盡可能地改善他們的生活狀況。愿意栽培新人,一些剛畢業(yè)的不好找工作的大學生,或是家庭有困難的人找到他,他都會給一個工作機會。離開的員工也都說,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為人處世的優(yōu)點。好口碑就這樣形成了。因為這些,也因為他在公開場合恰到好處的表演,別人眼中的他是一個具有眾多優(yōu)秀品質的儒商。
其次,他是一個有情有義、深諳生活之道的男人。
他與鄭嵐的愛情始于欺騙,他們愛情的每一步都是在王啟兆的操控之下,面對高傲又美麗的鄭嵐,他運用了在商場中常用的欲擒故縱的方式。如愿之后,隨著對她了解的增多,他越是覺得自己離不開她,奉鄭嵐如女神。在金錢和其他人面前他都是自信的,在鄭嵐面前,他是自卑的,她是唯一一個能帶給他安全感的人,他的坦率也只對她一個人。他虔誠地專一于這份感情,把她看作是上天對他的獎賞,真正做到為她生為她死?!懊宽椫卮蟮臎Q定和舉措,都基本上是出于對她的責任和惟恐使她失望或者將來可能會對不起她的種種考慮”。厭倦了商場的他,想要再賺一筆,然后帶她去英國的一處莊園過安靜的生活,后來失敗,為了她能在國外平安生活,本有生路的他選擇了自殺以成全她。
與妻子的婚姻是無奈的選擇。當時,妻子是一名難以嫁出的丑女,脾氣也不好,貧窮的他只能選擇她并做個“倒插們”女婿。妻子的父親在當?shù)乜h城開了一家木材廠,他又不得不做牛做馬地討妻子和她家人的歡心。他發(fā)達以后,拒絕了很多想和他結婚的年輕貌美的女性,并不計較當初妻子一家對他的態(tài)度,將妻子和兒子送到國外,并約定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妻子與兒子都過著富足悠閑的生活,他在國內打拼,解決了她們生活上的一切后顧之憂。甚至連妻子兄妹們的生計問題都解決了。
從一個窮苦的孩子到一個成功的商人,其間的曲折別人無從知道。他的前半生是為金錢也是為男人的尊嚴而奮斗,他的后半生是為愛情而奮斗。鄭嵐點燃了他的愛情之火,彌補了他的人生缺憾。鄭嵐的愛情讓他得到不同于商場上所得的滿足感,也找回自身丟失已久的美好品質。也許沒有真正高尚的商人存在,但不能否認他們吃苦耐勞、自強不息的精神?!皠谛恼咧稳?,勞力者治于人”,一個成功的商人往往既是勞心者又是勞力者,光鮮的外表之下有著別人看不見的泥濘。才貌與金錢一樣,善于運用它們的人可以以之為福源,反之則為禍根?!柏澙返囊庵究偸悄苷业揭环N手段,憑借籠罩萬物的幻像把它的造物拘留在人生中,迫使他們生存下去。一種人被蘇格拉底式的求知欲束縛住,妄想知識可以治愈生存的永恒創(chuàng)傷;另一種人被眼前飄展的誘人的藝術美之幻幕包圍住;第三種人求助于形而上的慰藉,相信永恒生命在現(xiàn)象的漩渦下川流不息,他們借此對意志隨時準備好的更普遍甚至更有力的幻像保持沉默?!保?]他們往往具有較高的思想境界,不管表象如何,內心深處是無法做到自我欺騙的,他們的靈魂也常常因為清醒而絕望。時代的潮流不動聲色地影響著其中的人們,一切都在與時俱進,人的價值觀也在時代中不斷變化。
一部小說不可能充分反映某一時代所有人的特征,但它可以反映那一時代較有典型性的某一類人的特征。與其他作家筆下的女性形象相比,梁曉聲塑造的女性形象較為理想,或是符合時代的理想,或是符合某一群體的理想。他的批判大都是借助小說中的男性形象來實現(xiàn),男性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荒唐和欲望,人性惡的一面更多的體現(xiàn)在他們身上;他小說中的女性,不管是哪一時代、哪一類型的,都有美好的一面,即使是基調較為沉重的90年代的創(chuàng)作,作者也沒有過多的指責,是以較為理解的心態(tài)去批判她們的言行。
縱觀梁曉聲長篇小說中的人物形象,既是具有時代特征的群體,也是富有個性的個體。人無法逃脫時代與群體的影響力,也無法超越個人的有限性,人的品格就在客觀與主觀的不斷磨合中形成。以現(xiàn)實主義為基本創(chuàng)作手法的梁曉聲,注重人物形象的塑造,他小說中的人物形象也是特定時代下的人們,以個人的主觀情感與客觀的時代特征相結合,為讀者塑造了一系列具有代表性意義的時代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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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梁曉聲.欲說[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
[3]弗蘭克·G·戈布爾.第三思潮:馬斯洛心理學[M].呂明,陳紅雯,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83.
[4]李賢.論梁曉聲長篇小說題材與主題的變化[J].安徽農業(yè)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1):88-93.
[5]尼采.瘋狂的意義[M].周國平,譯.西安: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260.
責任編輯:柳克
On Character Images in Novels by Liang Xiao-sheng Since the New Century
LIXian
(Department of Literature and Education,Bengbu College,Bengbu 233030,China)
Since the new century,Liang Xiao-sheng's novelsmainly described the topic of“city and love”,among them Yu Shuo and Yi Ren,Yi Ren were his masterpieces in this period.The change of the theme determined the change of figure images.In the two works,he created two types of images of an intellectualwoman of new generation and a Confucian businessman,which were ideal images integrating traditional virtue andmodern quality.Liang Xiao-sheng created a series of representative age group images for readers by combining individual subjective feeling with objective times characteristics.
Liang Xiao-sheng;new century;novel;Yu Shuo;Yi Ren,Yi Ren;character image
I207.425
A
1009-3907(2014)01-0069-04
2013-09-04
蚌埠學院人文社會科學項目(2013SK25)
李賢(1983-),女,安徽六安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