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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前期遵義府荒政探析①

2010-10-12 02:19李世模
遵義師范學院學報 2010年6期
關鍵詞:賑濟義倉防災

李世模

(遵義師范學院 歷史系,貴州遵義563002)

清前期遵義府荒政探析①

李世模

(遵義師范學院 歷史系,貴州遵義563002)

文章對清前期遵義府施行的荒政的主要方式蠲緩、賑濟、防災等情況進行了梳理陳述,在此基礎上對遵義府的蠲緩、賑濟倉儲、災害預防等荒政的利弊效果、管理制度、施行范圍、制約因素以及官員在荒政中的作為等進行了分析探討。由于生產力水平低下等因素的限制,荒政的實效又是很有限的,但是作為集中國歷代荒政之大成的清代荒政的一部分,清前期在遵義府的荒政仍有可圈可點之處,值得借鑒。

清前期;遵義府;荒政;蠲緩;賑濟;防災

遵義地形崎嶇,南臨烏江以為塹,北靠婁山以為屏,雖河流眾多,水量較為充沛,但因自然切割厲害,山高谷深,高低落差大,在古代生產技術水平的局限下,不僅難以資灌溉反而易滋災害。明清兩朝,有記載的屬于大級別的自然災害如大旱、大水就有22次,小災不計其數。除自然災荒外,從楊應龍祖父輩起至清初,遵義還飽受兵災之苦,多次陷入戰(zhàn)亂中,大的就有土司楊應龍叛亂、平播戰(zhàn)爭、南明小朝廷的軍隊與清軍在黔北的拉鋸戰(zhàn)、吳三桂反清后的戰(zhàn)亂、匪患以及民不聊生導致的農民起義等等。兵荒是遵義災荒中占比重極大的一部分,是遵義災荒史中極為沉重的一筆。《遵義府志》編纂者鄭珍說“遵義自天啟之元至國朝順治戊戌,四十年間,若奢崇明、安邦彥、馬寶、孫可望等紛紛蹂躪,蕞爾國亦極不堪矣?!盵1]p919

自然災害和戰(zhàn)爭,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土地荒蕪、人口銳減、生產凋敝。歷史記載災荒的慘狀說“斗米三十金無處買,于是群虎白日出游,下城樓,窺殘破人戶,四野荒涼?!盵1]p1277“饑餓死于巖穴者相枕籍”[1]p1276人民的生命處于隨時可能喪失的非常危機中,社會階級矛盾極度尖銳。

荒政是中國古代重要政事之一,歷代統治者都把荒政視為安撫災民、防止動亂、緩和社會階級矛盾、恢復生產、樹立政聲、鞏固統治的重要措施和手段。清代荒政尤有成績。相對于中原江南等生產力發(fā)展水平高的地區(qū),遵義府這樣邊遠貧窮地方的荒政對于清政府鞏固邊地散播政聲更具有特殊意義,因此朝廷和地方官都十分重視。

清代前期在遵義府實施的荒政主要有蠲緩、賑濟、防災等幾種方式,對災害起到了一定的補救、減輕和避免作用。由于生產力水平的低下以及社會制度的制約,荒政的實效又是很有限的。但是作為集中國歷代荒政之大成的清代荒政的一部分,清前期在遵義府的荒政仍有可圈可點之處,值得借鑒。

(一)蠲緩——清在遵義府的國家救災行為

蠲緩是歷代統治者救災最常用的方式,即用臨時免除、降低或延緩賦稅的辦法來減輕受災人民的負擔,是一種國家救災行為。遇大災之年或皇室的慶典等,清廷免征當年田賦,以示深仁厚澤。以遵義府的遵義縣為例,清前期就數次實施蠲免:康熙年間六次,雍正年間兩次,乾隆年間七次,嘉慶年間三次,道光年間兩次。

這種減輕老百姓負擔的蠲緩與明末的橫征暴斂形成了較大的對比。如明萬歷四十六年(1618年),明朝為負擔沉重的軍費開支“加天下田賦”,“每畝加三厘六毫。次年復加賦額,”[1]p1264兩次加賦下來,達到了十年前賦稅的三倍。當時,除貴州地瘠民貧沒有加賦外,其余各省都加,遵義府時隸四川,也在加賦之列。明天啟二年(1622年)九月,再增加田賦。到崇禎三年冬(1630年),又一次加田賦,“每糧帶征馬價派科條,每兩三倍,里黨頭人無不充役?!盵1]p1269給民間以沉重的負擔。以遵義縣為例,明末清初一些年代征收的賦稅額比較見下表:

朝代 田土數(萬畝) 田賦折銀(兩)明崇禎三年 30.3 13700清康熙二年至十一年清康熙十二年至二十一年33.71 12433 34.35 10645

由上表可見,經過災年的蠲免,清初賦稅比明末有所下降,人民負擔相對較輕,而清王朝也因此在一定程度上贏得民心?!蹲窳x府志》說“圣朝惠愛元元,徭賦益薄。康熙五十年,即丁冊為額,滋生者永不加賦,畸零磽確者永不升科,良法美意,高出前代,而全蠲半免,時沛恩綸?!盵1]p375此論雖不免有歌功頌德之意,但仍可見是有事實依據的。特別相比因為重賦苛稅而滅亡的明朝,清前期的蠲免收到了鞏固政權的效果。

雖然表面看蠲免會在一定時期減少國家賦稅收入,但在災害降臨、百姓逃亡、土地荒蕪的情況下,封建國家的賦稅其實是完全無著的。所以,從長遠計,蠲免一方面可以把老百姓留在原籍,繼續(xù)耕種,發(fā)展生產,蠲免期過后得以繼續(xù)納稅,對國家朝廷仍是有利的;另一方面,從老百姓的角度看,蠲免后負擔得以減輕,減少了逃亡,從而免受背井離鄉(xiāng)顛沛流離失去生計之苦,對老百姓也是有利的。

當然由于蠲免意味著清國庫收入的減少,因此賦稅又不是隨便就可以蠲免的。清廷建有一套較為成熟有效的救荒程序,由報災、勘災、審戶、發(fā)賑等環(huán)節(jié)組成。蠲免也不例外,一般由地方官層層上奏,皇帝批閱奏章后交有關部門查實,提出處理意見,然后由皇帝下詔書允準。在這一套程序中,顯然地方官對災情的上報是較重要的一環(huán)。朝廷的政策與地方官的積極性是相輔相成的,由于清前期朝廷吸取明亡教訓,相對比較體恤民情,所以地方官也樂于為民請命,敢于向上報憂,爭取朝廷對受災地的蠲免。如綏陽縣當時的賦稅額為4083兩白銀,在太平年景時候民間尚可勉強承受,清初綏陽疊遭兵災兇荒,人民逃亡,耕種地減少,康熙朝兩次命民間自報田土,并按百姓申報數造冊征賦,實際就只能征收3100多兩。但是由于信息交流阻滯和誤差等原因,地方上又出現按原冊原額征收的情況,兩種冊額的并行,使征收產生了“有姓名與荒冊不差,錢糧吻合者……則既輸舊又輸新,是一戶而有兩戶之糧,而若逃戶、絕戶、人去他鄉(xiāng)、子孫湮滅,田土不知坐落何所……即令甲眾攤分,派張派李,是飛來之賦,而為莫須有之懸荒,”[1]p404共要征收7000多兩。于是綏陽縣令唐椿多次上奏懇求“俯準豁免重名懸戶,并將無征不信之荒冊,準其焚毀。庶國賦增而民免重累?!盵1]p405由此可見,老百姓承擔的賦稅獲蠲免與否、蠲免多少與地方官是否盡忠職守有極大關系。

但是,蠲免、蠲緩在大災中老百姓無糧可食、命懸一線的情況下,又是緩不濟急的。而且,蠲免、蠲緩的是當時的賦稅,而此前尚未納清的賦稅,還是要交納的。另外災荒中雖蠲免了錢糧,但生產的恢復、民力的積聚還需假以時日,可是往往百姓還沒喘過氣來,新的賦稅又該交納了。這種狀況即使是在邊遠的遵義府也難以免除,所以,僅靠國家蠲免、蠲緩,并不能根本和及時解決災荒的諸多問題。

(二)賑濟——遵義地方官辦、民辦荒政

大災中朝廷的蠲免雖然能緩和災情對人民的極大壓力,但是這種效果又是滯后的,對直接救災作用甚小。因此災害中對受災人民的賑濟格外重要。清代有許多中央政府直接對受災地賑濟的記載,但是由于遵義府地處西南一隅,山高水遠,道路崎嶇,許多辟遠之地根本道路不通,因此,作為朝廷直接進行的放糧賑濟幾乎沒有,這與中原地區(qū)有很大的不同。

清前期遵義府的賑濟多是地方官辦和民間個人自辦的。

賑濟的基礎是倉貯,沒有糧食儲備,賑濟即成空談。“明中葉以后,隨著政治的敗壞,倉儲制度也隨之瓦解?!盵2]P233據記載,貴州省積貯備荒恢復于康熙二十八年,《貴州通志》載:“康熙二十八年,河南道御史周煌,請開捐米谷,修理常平倉收貯,以備荒歉?!盵1]p424而當時不屬于貴州的遵義府的積糧備荒也得以恢復,遵義縣、正安州、桐梓縣、綏陽縣、仁懷縣等都建有此類倉廩?!蹲窳x市志》說“康熙三十一年前后,遵義義倉興起?!盵3]p1167而《遵義府志》引《遵郡紀事》說:“義倉之設,在康熙二十四年?!盵1]p425因此可以說至少在康熙三十年左右,邊遠的黔北遵義一帶即與中原發(fā)達地區(qū)一樣,有常平倉、社倉、義倉等多種層次和形式的倉儲的恢復或設立。

《遵義府志》載“奉上諭‘積貯所以重農,凡直省現任官吏,各量己力捐谷,于就近地方常平倉存貯’”,[1]p424“凡民間收獲時,隨其所贏,聽出粟麥,建倉貯之,以備鄉(xiāng)里借貸,曰社倉?!盵1]p424“凡紳士捐谷以待振(賑)貸,曰義倉?!盵1]p425可見,常平倉儲糧的來源是在清政府的提倡下地方官捐出的,一般為一縣之用。而義倉、社倉儲糧則來源于民間,為本鄉(xiāng)鎮(zhèn)或本保甲所用。清代前期對荒政的管理較為重視,自古代有荒政歷史以來,清代的管理是比較出色的?!鞍础洞笄鍟洹?,凡直省常平倉,皆州縣官司之;社倉、義倉建自商民,官為經理?!盵1]p424黔北遵義一帶的倉儲賑濟管理也較為細致有序。

首先,各種類型的倉儲均要求建帳并帳目清楚。州縣官或社倉義倉的管理者均要“將輸納之姓名數目注冊”,且要根據倉貯借出、捐入的變化“每年逐一造冊報明?!鄙鐐}、義倉管理人要“執(zhí)簿檢校,歲以谷數呈官”。[1]p424

其次是有監(jiān)督稽核獎懲制度。常平倉由官建亦由官管,清朝廷規(guī)定對倉貯存糧“督撫于歲終核實奏銷,以冊送部稽察。如有虧闋,先請動帑買補,將虧空官題參,照例治罪,限年追賠?!盵1]p424并把官員對賑濟的監(jiān)督管理與官員官職的升黜相掛鉤。義倉、社倉既由商民自建自然也由他們推舉管理人,官方對義倉、社倉的管理原則是“經理出納,惟民所便,官不得以法繩之?!?,但官要進行監(jiān)督察考,有獎勵懲罰民間管理者的權力。要求“惟頒斂之期,出入之籍,時呈所在官核之。所在官于去任、蒞位時授受簿籍,察其虛實,以行懲勸?!薄坝泻昧x能捐谷十石至百石以上者,旌獎有差?!盵1]p425

其三,有一定的收納賑濟辦法。“每歲出陳易新:土高燥者以十之七存?zhèn)},十之三平糶;卑濕則存半糶半,各因時地而變通之,以均歲之豐歉?!弊窳x縣社倉規(guī)定在青黃不接時,缺糧者“貸米于倉,秋冬大熟,加一計息以償;中歲則捐其息之半;下歲免息。”[1]p424義倉辦法大體相同。常平倉未見有借貸收息的記載。

據以上記載看,常平倉、社倉、義倉倉儲糧食的來源主要是地方官和民間“好義”且家境富裕的士民捐贈,管理較為完善,以低息或無息借貸即“濟”為主,其春頒秋斂,取贏散滯,使平常年份青黃不接時候和荒年歉收困境中的百姓,免去了高利貸之劫,得以暫時度過難關,無疑具有積極的救助作用。

但是,由于遵義地瘠民貧,生產力落后于中原地區(qū),地方官俸祿不多,老百姓中殷實富戶也比中原為少,來源于捐助的地方救濟財力薄弱,規(guī)模小、數量少、各縣、鄉(xiāng)村倉廩存糧均不多,遇到大荒,貯存之糧遠不足以賑濟眾多災民。因此,臨大災關頭,千方百計籌措盡可能多的糧食賑濟災民是地方官的一大職責。乾隆庚寅年(1770年)大災,遵義縣令于芳柱開倉賑災,倉糧不夠,除自捐俸祿以購買糧食外,又差人到重慶借糧千石,并發(fā)動城鄉(xiāng)士民“量家出米或銀若干,又按寺觀之糧冊派銀以為助”[1]p930。

大災時由地方官組織的賑濟與一般荒年不同,其緊急的目的是救人性命,救災如救火,完全是無償的,無須借還。即以“賑”為主。“康熙年間,楊春榮于荒年放谷,借債人如不能償還,楊春榮毀據不問。”[3]p1167可見即便是民間富戶借出糧食,也有免去借谷者債務的。而此時的賑濟多為面對全體災民而不是少數人家,形式也是更直接的煮粥放賑,上述遵義縣令于芳柱籌措到糧食后,即于城“四門煮粥以給,來食者賴全活無算”[1]p931。

根據史料分析,大災中對災民的賑濟應該是打破了縣與縣、鄉(xiāng)與鄉(xiāng)的界限而以無償救命為原則的,與平常年份以縣屬、鄉(xiāng)屬范圍內百姓為對象的以借貸方式為主的賑濟是不同的。仁懷大災,因“縣邊鄙流民數百人來就食”。知縣向廷飏“命人于各鄉(xiāng)里設粥廠,就撫饑民”[1]p946。這些邊鄙流民,在饑謹中倉皇地逃亡,不可能按縣、鄉(xiāng)鎮(zhèn)劃分逃亡之地,對于流民的籍貫,地方官既無暇也無條件查考。即便能區(qū)分清楚,也沒有地方官在這種情況下設置畛域之限的記載。

從遵義府的賑濟救災情況來看,清前期的賑濟既有一定的規(guī)章制度又不拘泥于制度,在情況特殊時是可以變通的,具有一定的靈活性。在緊急情況下,清朝廷賦予地方官一定的處分權。如仁懷縣令向廷飏因饑民蜂擁而至,緊急中開倉放糧“不待報即行”,然后上書“自申請參”,最后不僅沒有受到參劾,反受“大吏嘉獎”。[1]p946由此可見,一方面開倉施賑是有規(guī)定要求申報待批的,另一方面,在緊急狀態(tài)下又允許地方官先自酌情處分再補報告。

清前期的賑濟雖然有較為周密的管理規(guī)定,但是因為腐敗風氣盛行,常平倉、社倉、義倉中的弊端仍然是常見的。一是管理難以到位,二是監(jiān)守自盜。如遵義縣鄉(xiāng)間“舊設義倉,名備荒,實奸胥盜罄。官將核實,復大斂于民,旋歸私橐”,[1]p930不僅不能備賑濟,反而成了污吏貪墨和搜刮的工具,與建立的初衷大相徑庭。老百姓深受其害。對此,地方官也作了一些改進,例如,先是改變明萬歷年間建倉于府為“皆首縣經理,不屬府”,[1]p425這顯然是為了便于賑濟。又將建于各鄉(xiāng)的義倉“轉倉入縣廨左各貯,設經房以稽出入”。[1]p425顯然就是為了便于監(jiān)督,如雍正十年,蘇霖泓任遵義知府,撤消了建于鄉(xiāng)間的倉庫,改建于縣城,“罷鄉(xiāng)里虛斂,民以蘇息”。[1]p930

(三)防災——微弱、困難的積極性荒政

清代在貴州積極倡導興修水利,其目的是為了灌溉農田發(fā)展生產。遵義因地勢溪流之便,多筑有堰、塘、陂等以滋農田。但是,以防災為主旨的防洪泄洪工程極少修建,時人認為,水利與防災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這與當時生產力落后,認為天災不可抵抗實際也抵抗不了有極大關系,如貴州巡撫裕泰就認為“開挖(防洪)河道,因系預防水患、保衛(wèi)民田起見,究非興修水利可比”[1]p1303。在遵義地方史籍上以防災為目的的積極性荒政可謂鮮見記載,最為典型和詳細的是道光年間桐梓修建排洪河道工程的記載。

嘉道年間,桐梓屢因春夏山洪爆發(fā)而又泄洪無路導致水災。道光十一年(1831年)桐梓縣城被淹,水灌城內一月有余。地方官紳民都認為“欲桐民永免水患,自應開挖明河,方為一勞永逸之計”[1]p1295,由護西道朱德燧、知府于國琇上書請開戴家溝為泄洪道。

按當時預計,這項工程由當年秋開工至第二年春完工,共須費銀11000兩。但是這項工程從道光十一年十月朝廷批準修建至道光十四年(1834年)八月方徹底完成。全程明河暗洞共計三十段,長五百八十余丈,暗洞寬五尺,高六尺,明河寬一丈。共費銀22800余兩。在時間和費用上都遠遠超過原來的估計,工程一波三折,艱辛困窘。由此珍稀的記載可約略窺見遵義府積極性荒政微弱和困難的原因。

首先是施工技術落后,工程相對艱巨。最初計劃泄洪道“一律開通明河,因中有垂岡疊阜阻隔,難以開挖,改為明暗相間”。[1]p1300而“明河俱系青石堅硬,每日每工僅能錘鑿一二寸。暗洞內多系白石,錘鑿較易,但洞內窄逼,不能多用人夫”[1]p1298,“洞內積水,必須連番車戽”,足見工程推進極其艱難緩慢。且“洞內潮濕氣重,工匠受病”,[1]p1299整個工程約用200余工匠,其中患病90多人,有十二人病死在工地上?!案髋锕そ臣餐瓷胍髦暎蝗搪?,各洞人夫涂手沾足之形,目不忍睹”,[1]p1300但因工期緊,仍“五日一次比較,分別笞杖”。[1]p1299工匠們痛苦異常,時間一長,地方官擔心這樣下去,工匠不堪忍受而逃亡,最后也只得應允工匠的請求,下令“夜工必須停止,以示體恤而泯怨咨”,[1]p1301這樣工程進展也就更加緩慢。

其次是經費困難。當時桐梓全年的賦稅額是二千兩,工程原預計的一萬一千兩白銀卻遠遠超過了一年的賦稅額,護西道朱德燧、知府于國琇籌措經費的意見是由道、府、縣等地方官捐廉俸二千兩,再向國庫借五千兩,以便趕緊開工,所借銀擬“分作三年,按糧攤征”[1]p1296歸還,還缺的四千兩繼續(xù)勸捐解決。這種以官員捐款和向國庫借款由百姓分攤歸還相結合的籌款方式,在地方經濟困難的情況下本無可厚非,但是后一種方式實際上偏離了紓解民困這個救災防災的本質意旨,以后貴州各級官員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而不斷進行了修正。先是貴州巡撫嵩溥對上述方案作了修改后上報朝廷,他的意見是所借的五千兩攤到糧賦里三年征完恐怕民間難以承擔,因此改三年征完為十年征完。雖然水災“患切身家”,當地人“靡不樂輸從事”,但是桐梓地瘠民貧又剛受災,“現實力不能捐”,因此還缺的四千兩“由臣與司道及別府、廳、州、縣酌量捐廉”[1]p1297。朝廷允準了這個辦法。到工程結束的時候,實際費用一共是二萬二千八百余兩,其中一萬二千七百兩由各級地方官捐銀解決,一千一百兩由地方紳士捐,四千兩將在官員今后的廉俸中扣還,五千兩將攤在桐梓十年的賦稅中歸還。嵩溥的后任裕泰認為“桐梓縣地方山多田少,地瘠民貧,……自十一年被水之后,閭閻生計,未能寬裕。開挖河道,因系預防水患、保衛(wèi)民田起見,究非興修水利可比?!c其攤征糧賦,有累小民,莫如仍行捐廉歸還”,“將此五千兩亦在于臣與司、道、府、廳、州、縣養(yǎng)廉內……分作五年接扣還款”[1]p1303。至此,地方官捐出的廉俸共二萬一千七百兩。完全取消了老百姓分攤還款的籌款方案。

從巡撫到知縣的封建官僚為紓解民困而捐俸建設地方防災工程,不能不說是清代封建政治中的一抹亮色。清朝廷視災荒中官員士紳自捐俸祿或家財救災的行為是與國分憂為民解困的義舉,實行予捐納的官員、平民以升遷或封官的鼓勵政策,激發(fā)了一批官員、民間富戶救災的積極性。雖然此捐納制度被批評為買官賣官,但筆者認為對此不能籠統地概而論之,以紓解民困為目的捐俸而致升遷,其中蘊含的政績觀和陟黜觀在今天仍然是值得肯定和借鑒的。況且裕泰還提出,除捐款襄辦出力的紳士由巡撫分別獎賞外,其余官員捐款的,并不需要朝廷記功提拔,因為“系地方應出力辦之事,亦不敢仰邀議敘”“次項工程,系官民捐辦,并于養(yǎng)廉銀內扣還借款,并未動用正項,請免造冊報銷”。[1]p1303同時,桐梓縣這樣來籌措防災經費又足見地方經濟的極其困難,這樣的狀況是難以支撐積極性荒政廣泛持續(xù)開展的。

其三是傳統觀念造成的影響貽誤積極性荒政的開展

十八、十九世紀隨著科學技術的發(fā)展,西方人崇尚科學的價值觀已普遍樹立,但是在大多數中國官員和老百姓心目中,自然界依然是由“天”的喜好所操縱的,而“天”是不可抗拒的。因此除了災害和防災之間因果關系一目了然的情況外,修建防災工程預防自然災害的意識并不很強。相反,災害中地方官舉行祈神儀式,祈求上天神明保佑的記載比比皆是,觀念的落后也是抑制積極性荒政的主要原因之一。

總體來看,以防災為宗旨的積極性荒政在清前期的遵義府是微弱而又艱難的,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極落后困難的地方經濟的制約,致使積極的預防性荒政在清前期的遵義府發(fā)育程度遠遜于蠲免蠲緩、賑濟倉儲等補救性荒政。

[1](清)鄭珍,莫友芝.遵義府志[M].遵義市志編纂委員會辦公室整理出版,1986.

[2]李振綱,史繼忠,范同壽.貴州六百年經濟史[M].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1998.

.[3]遵義市志編纂委員會.遵義市志[M]北京:中華書局,1998.

(責任編輯:徐國紅)

A Tentative Analysis of Anti-calamity Relief policy of Zunyi Prefecture During Early Qing Dynasty

LI Shi-mo
(Department of History,Zunyi Normal College,Zunyi 563002,China)

After a brief account of the main forms(taxation exemption,relief aid,anti-calamity,etc)of anti-calamity relief policy of Zunyi prefecture during early Qing dynasty,this paper essays to make an analysis of the policy’s corresponding situations such as its merits and demerits,management system,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policy,the determining factors and the role played by officials in carrying out this policy.And owing to the low productivity level,the effects of this anticalamity relief policy are very limited;however,as an integrated part of anti-calamity relief policy of Qing dynasty,the policy of such kind in Zunyi prefecture is still worth noting,which we can take advantage of.

during early Qing dynasty;Zunyi prefecture;anti-calamity relief policy;taxation exemption;relief aid;anticalamity

K29

A

1009-3583(2010)-06-0001-04

2010-07-16

李世模,女,貴州貴陽人,遵義師范學院歷史系副教授。

①1840年鴉片戰(zhàn)爭以后,中國社會發(fā)生了深刻變化,清代的荒政當然也深受影響,故本文討論的荒政在1840年以前的范圍內。1840年以后的另作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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