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瓊瓊 高新發(fā)

（武漢大學 教育科學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美國大學中存在的終身教授制度是基于維護學術自由而產生的一項大學人事管理制度，是美國大學居于世界領先地位的一個重要因素。

一、終身教授制度概述

終身教授制度作為一種人事管理制度并非天然存在于美國大學之中，它的產生和確立有著歷史依據(jù)，也有自己獨特的原因。

（一）美國終身教授制度產生的淵源

終身教授制度的淵源可以追溯到歐洲中世紀。1158年，腓特烈一世神圣羅馬帝國皇帝（Frederiek Barbarossa）頒布一條法令，許諾學者在其疆域內安全旅游，不受國內的攻擊，并對非法傷害進行補償。①但作為現(xiàn)代意義上的教師聘任制度卻形成于20世紀初期。終身教職制度是關于教師聘任和職稱晉升的制度，它建立在學術自由的理論基礎之上，充分彰顯了美國大學教師管理制度的特色。

（二）終身教授制度在美國的確立

1.終身教授制度在美國產生的原因。

首先是大學教師的職業(yè)危機。美國大學的學術事務管理方式很獨特，實行的是外行董事會管理體制，董事會作為學校的最高權力機構，掌握了大學幾乎所有的權力，而教師和學者無論是個人還是集體都缺乏成為學術管理的重要力量，從而導致董事會與教師之間形成一種雇傭與被雇傭的關系。大學教師隨時都有被解雇的危險，這就嚴重威脅到教師這一群體的職業(yè)安全。因此，就需要尋求一種保障大學教師職業(yè)安全的途徑。

其次是大學教師群體為學術自由進行的抗爭。19世紀從德國大學傳入的“教學自由”和“研究自由”理念，對美國大學產生了很大的影響。19世紀90年代以來，一些教師常因發(fā)表批評現(xiàn)存經濟制度或主流經濟學觀點的言論而被大學董事會解雇。這類事件當中，最典型的是1900年斯坦福大學解雇愛德華·羅斯教授事件。1900年，斯坦福大學的經濟學家愛德華·羅斯。由于發(fā)言批評了政府對東方移民的津貼政策，觸怒了斯坦福夫人而遭解雇。該事件轟動了美國學術界，被當作美國歷史上董事會出于政治目的干預學術事務的典型事例。諸如此類事件的頻繁發(fā)生讓學者們認識到，必須尋求一種途徑來捍衛(wèi)自己的學術自由和職業(yè)安全。

基于以上兩個原因，為了保護大學教學和科研活動不受各種政治與經濟利益困擾，為社會保留一塊可以抨擊時弊的“凈土”，美國各所大學開始制定一些措施。終身教授制于是在這種情形下應運而生。

2.終身教授制度在美國的產生和確立。

在美國大學和學院中，雖然在19世紀終身教授制度的前身就在大學教師中存在，但是終身教授制作為一種制度直到20世紀早期才開始逐步確立。

1915年，美國大學教授協(xié)會正式成立，杜威成為第一任主席，聲明該組織的目的是要確保教師的學術自由，同時，發(fā)表了《委員會關于學術自由和終身教授制的聲明》，規(guī)定協(xié)會的使命是“提升學術自由，界定高等教育的基本職業(yè)價值和標準，確保高等教育對公眾利益的貢獻”，并提出了終身教授制的原則，宣布：教授作為教師和學者有權自由發(fā)表言論；除非不稱職或有道德缺陷，教師的職位必須得到保證；教授受處分前有申訴的權利。宣言還特別指出：“教授、副教授和所有講師以上職位的專業(yè)人員任職10年以上者均應終身聘用?！庇纱?，學術自由的思想開始深入人心，終身教授制度開始在越來越多的院校得以實施。

如果說1915年美國大學教授協(xié)會成立發(fā)表的宣言是美國高校終身教授制度發(fā)展史上的第一個里程碑的話，那么，1940年的宣言則是終身教授制度發(fā)展史上的第二個里程碑。

1915年發(fā)表的宣言雖然闡明了學術權利的基礎、學術機構的職能，提出了學術自由的思想和原則，但是，這些主張并沒有馬上被普遍接受，特別是隨著一戰(zhàn)的爆發(fā)和戰(zhàn)后經濟的大蕭條，學術自由原則的脆弱性暴露出來，如在對美國戰(zhàn)爭政策的討論中，許多傾向德國的教授因政見與官方不同而被解雇。在此情形下，美國大學教授協(xié)會與美國大學協(xié)會于1940年聯(lián)合發(fā)表了《關于學術自由與終身教授制的原則宣言》，表明這一原則聲明的目的是“促進公眾對學術自由和終身教授制度的理解和支持，確保大學在實施這兩個程序上達成共識”。這一宣言成為確立終身教授制度的綱領性文件，并逐漸為學術界所接受，從而保證學術自由和終身教授制度的原則在美國高等院校中得以確定。通常，學術界將1940年美國大學教授協(xié)會等組織聯(lián)合發(fā)表《關于學術自由和終身教授制的宣言》視為終身教授制度在美國高等教育領域確立的標志。

二、終身教授制度和學術自由關系的思考

終身教授制度從1940年正式確立起來到現(xiàn)在已經70多年了，但是其發(fā)展的道路并非平坦。其自從確立之初就備受爭議，到了90年代人們對終身教職的批評就愈來愈激烈?，F(xiàn)在也有很多人主張改革甚至廢除終身教授制度。歸根究底，關于終身教授制度最大的爭議是其是否真的同學術自由存在必然的聯(lián)系，是否是維護學術自由的必要措施，以及能否真正有利于大學里學術自由的實現(xiàn)。

在反對終身教授制度的人看來，雖然學術自由是大學的核心之所在，是絕對必要的，但是并非一定要和終身教授制度捆綁在一起；且終身教授制度僅僅是一種雇傭狀態(tài)，它和學術自由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相對于對學術自由的保護而言，終身教授制度更多的是一種學術特權。

終身教授制度雖然表面上是使獲得終身教職的教師擁有工作到退休的聘任期，給高校教師提供相對長期穩(wěn)定的教學研究機會、相對永久的就業(yè)保障和穩(wěn)定的經濟收入，但是背后蘊藏的是學術自由的理念，和學術自由是緊密交織在一起的。

（一）學術自由是終身教授制度得以產生和確立的根本原因

大學教師的職業(yè)危機和大學教師群體為學術自由所進行的抗爭是終身教授制度得以產生的兩大原因。其實，歸結起來講，使終身教授制度得以產生乃至最后確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對于大學學術自由維護的需要。大學教師之所以會有被董事會解雇的危險，是因為教師們沒有學術事務上的管理權力，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從事學術活動；他們的學術行為一旦不符合董事會的意愿，就會遭遇被解雇的危險。解聘這些致力于維護學術自由的教師就意味著對學術自由的扼殺，這就對學術自由構成了最普遍的威脅。雖然，從表面上看，確立終身教授制度是為了保證教師的職業(yè)安全，使教師們能有一個穩(wěn)定的職業(yè)環(huán)境，但是從深層次上來講，終身教職制度最根本的目的是使教師們自由地從事學術活動，是為了維護學術自由。前文提到終身教授制度產生的第二個原因：大學教師群體為學術自由所進行的抗爭。這就說明，終身教授制度是大學教師們?yōu)榱司S護自己的學術自由進行抗爭的結果。所以說，終身教授制度得以產生和確立的最根本原因是為了保障學術自由。

（二）終身教授制度促使學術自由思想的制度化

美國大學中的學術自由是移植德國大學的學術自由理念的結果。但是德國繼承了中世紀大學行會自治的傳統(tǒng)，大學一般實行“教授治校”的學術管理模式，大學自治和教授治校為學術自由提供了制度上和組織上的保障。與之相反的是，美國大學實行的是外行董事會的管理體制。因此，美國大學的教授受到外行董事會的統(tǒng)治，大學教授處于被雇傭者的位置，沒有學術事務的管理權，董事會可以隨意解聘大學教授。因此，雖然從德國傳進來一些學術自由的理念，可是因為大學并不是實行像德國那樣的“內行管理方式”，大學教師幾乎淪為企業(yè)的雇員，只要教師的言行招致了董事會里的企業(yè)家的不滿，隨時都可能被解雇，大學教師的學術自由權利遭到了粗暴的踐踏。為了維護教師們的學術自由，1915年成立了美國大學教授協(xié)會（AAUP）。它的成立是美國學術自由發(fā)展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標志著美國學術自由思想得以制度化，美國大學教師的學術自由權利獲得了制度性的保障。其中，美國大學教師的學術自由權利獲得了制度性保證的一個重要方面是美國大學教授協(xié)會把建立教授終身聘任制度作為必要的補充，防止董事會隨意解聘教師，導致發(fā)生侵害學術自由的情況。

因此毫無疑問，終身教授制度促進了學術自由思想的制度化。

（三）學術自由需要終身教授制度作為保障

雖然美國是一個政治上比較講求民主自由的國家，但是極大發(fā)展的公民言論自由與學術自由并不完全相等。終身教授制度要保障的是教師的學術自由，而學術自由所涵蓋的許多活動超出了言論自由的范疇。像課程設計，教科書的遴選，教學大綱的制訂學生的成績評分等都是教師的經常性活動，法院是不可能將教師的這些活動與公民的言論相提并論的。

除此之外，學術自由還需要職業(yè)上的安全、經濟利益上的獨立等方面的保障，而終身教授制度恰恰能為學術自由提供這種保障，它能使獲得終身教席的教授在不受外在環(huán)境干擾的情況之下獨立地從事學術活動，同時也為教授安心地工作提供一定經濟上的保障，這就有利于教師這一群體的安全與穩(wěn)定。這樣看似是為了保障教授教學自由和研究自由的權利，其實深層次上是為了保障學術自由。所以從此可以看出，學術自由需要終身教職制度作為保障。

（四）終身教授制度確實有利于維護學術自由

評價終身教授制度，不可繞開的一個問題是其是否達到了其產生和存在的初衷——維護學術自由。

19世紀90年代，美國院校里常常發(fā)生教授因為發(fā)表與董事會不同的言論而遭解雇的事件，也正是在此情況之下，美國的學者們提出終身教授制度，以此來保護教師免遭無辜的解雇。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知道，給予教授終身教授席位雖然看似是保障教師們的職業(yè)安全，其實質是為了保護學者的學術自由不受外在因素的干涉。終身教授制度的確立為學術自由提供了制度化的保障，并先后通過1915年和1940年發(fā)表的相關聲明，對于教師的任用提出了一些規(guī)定，例如“學校不能隨意終止教授的聘任”，這就使解聘教師的情況大大減少，且一般很少出現(xiàn)教授因為發(fā)表了不同的見解而遭解聘的情況。這樣毫無疑問是保護了教授學者們的教學自由和研究自由，當然也就維護了學術自由。

近幾年來，對于終身教授制度能否維護學術自由的看法不一致，部分人認為美國社會是一個自由民主的社會，公民享有很大的言論自由，根本不需要終身教授制度來對學術自由進行保護，且他們認為，相對于終身教授制度對學術自由的保護作用而言，終身教授制度更多的是一種學術特權。但是正如上面所分析的那樣，學術自由并不等同于言論自由，學術自由的某些方面用法律中規(guī)定的言論自由并不能加以保護。學術自由的發(fā)展需要經濟、利益上的安全和獨立作保障，而終身教授制度恰好能為學術自由提供這種安全和獨立的保障。別忘了，在名牌大學里，每一個終身教授的“王冠”上都鑲有兩顆“寶石”——獨立和安全。②

所以不論是從歷史現(xiàn)實來看，還是從終身教授制度本身的潛在能力來看，終身教授制度都有利于維護學術自由，也即終身教授制度能夠實現(xiàn)當初之所以確立它的目的——維護學術自由。

三、終身教授制度的優(yōu)點和不足

凡事都有優(yōu)缺點，終身教授制度也是如此。為了更好地認清終身教授制度，我們有必要對終身教授制度的優(yōu)點和缺點進行全面認識。

（一）終身教授制度的優(yōu)點

1.美國大學的終身教職制通過保障學術自由，有力地推動了大學的發(fā)展。

終身教職制是一項以經濟安全和職業(yè)安全來保障學術自由的制度。它的存在使大學教師能享有行使學術自由的權利，能對人們廣泛接受和認同的理論或觀點進行質疑；能對現(xiàn)存的社會政治、經濟制度的弊端，以及政府部門實施的政策進行批評和建議；能對學術自由權利受到侵害的同事進行聲援。大凡重大原創(chuàng)性的科研成果都需經歷長期的研究過程，寬松自由的學術研究環(huán)境有利于產出重大的學術研究成果。美國大學通過長達7年的試用期對教師進行嚴格遴選，給予那些有學術發(fā)展?jié)摿Φ母咚綄W者終身聘用的資格，為他們創(chuàng)造寬松自由的研究環(huán)境，有助于留住高水平學者并推動重大原創(chuàng)性科研成果問世。這也是美國大學近幾十年來教學、科研和社會服務工作取得舉世矚的目輝煌成就的主要原因。

2.美國大學的終身教職制是相對公平的制度，有利于推動大學的發(fā)展。

在美國大學中，教師獲得終身聘用資格是非常困難的，主要決策權掌握在教師群體手中。教師試用期結束后，要經學科主任或學科教授會、系主任、學院院長、副校長、校長與大學理事會層層許可后，才能獲得終身聘任資格。這種多層審批，且主要決策權掌握在教師群體手中的制度，能盡可能地杜絕終身教職授予過程中的不公平現(xiàn)象。教師能否獲得終身教職，主要在于他是否擁有豐厚的教學科研業(yè)績。另外，AAUP的歷次聲明中，對大學解聘終身教職教師規(guī)定了明確的條件和嚴格的法定程序。這些條件和程序的制定，有效杜絕了大學以任何不合理的理由解聘教師的情況，盡可能地減少了教師解聘過程中的不公平現(xiàn)象。以學術工作業(yè)績作為終身教職授予的標準，將決策權賦予大學教師群體，并輔之以先進的學術成果質量評價體系和嚴格的校內層層審查制度，保障了美國大學教師終身教職授予過程中的公平。同時，AAUP聲明中所規(guī)定的嚴格的解聘教師的法定程序，又防止了校方不公平地解聘終身教職教師的行為。這些條件、制度和法律程序，使美國大學形成了較為公平的終身教職制。終身教職制的制度公平，有利于增強教師群體的心理公平感，激發(fā)他們的工作積極性，推動大學的發(fā)展。

（二）終身教授制度的缺陷和不足

1.終身教職制可能導致大學教師群體學術生產力下降。

美國大學的終身教職制施行的最主要目的是保障學術自由，通過給予那些通過試用期嚴格遴選，獲得終身聘用資格的教師充分的職業(yè)安全保障，以保障學術自由，促進學術工作的發(fā)展。這種遵循學術職業(yè)特點的制度，成功地催生了許多重大科研成果，但也帶來了部分終身任職教師工作效率低下的問題。要保障終身任職教師群體的學術自由，勢必使大學蓄養(yǎng)一批“死木頭”教授。這些工作懈怠者的存在，會淡化教授間競爭，降低教授群體的工作積極性和創(chuàng)造力，并可能壓制許多有潛力的年輕教師的發(fā)展，帶來大學教師群體學術生產力的下降。

2.終身教職制對一些大學教師有失公平。

大學一般都是以教師試用期內公開發(fā)表的研究成果作為其能否獲得終身教職的依據(jù)。在一些大學所施行的“非升即走”制度的影響下，沒有足夠的研究成果或沒有空缺的職位都可能導致許多資質很高的教師在成為杰出學者之前遭到解雇。校方在沒有獲得足夠且精準的信息的情況下就決定教師的未來學術生涯，這對一些“大器晚成”的教師是有失公平的，也可能會損害到大學的長遠發(fā)展。

3.終身教職制可能導致學術工作中的急功近利現(xiàn)象。

能否在試用期內產生足夠的研究成果，是決定教師能否獲得終身教職的關鍵因素。這可能誘導試用期內的教師在研究工作中，選擇那些比較有把握出成果的研究課題，而不敢去嘗試真正有價值的原創(chuàng)性基礎研究課題，影響這類研究的發(fā)展。另外，教師獲得終身教職的主要依據(jù)是他們的研究能力，這將使許多青年學者為獲得終身教職過于重視研究而忽視教學，帶來大學教學質量的下滑。

針對終身教授制度的以上一些缺點，很多人就認為終身教授制度不行了，需要改革甚至廢除它。其實這種觀點是不對的，沒有客觀地看待終身教授制度。雖然終身教授制度在人為的操作上會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紕漏，但我們不能否認近70年來它在保護學術自由方面作出的巨大貢獻。這一制度仍然是保證學術自由和教育質量，保證整個教師隊伍長期致力于科研和教學的最有效的辦法。有無終身制，不會影響一些有志教育的優(yōu)秀人才的獻身精神，但有了終身制，高校會吸引更多、更優(yōu)秀的年輕人。在目前情況下，如果任何一個高校放棄終身制，就等于把自己推向了人才競爭的不利地位。羅杰·G.鮑德溫等學者對終身教授制度是否變革作了較為公允的評論。他們曾就終身教職與鐵路這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物做了生動比較，發(fā)現(xiàn)在美國這二者的演變史存在驚人的相似。鐵路一度是主要的交通運輸工具，汽車和卡車問世以后，雖憑借經濟、靈活、方便等優(yōu)點逐漸從鐵路那兒分得一部分運輸市場，但至今并沒有替代鐵路。所以，像鐵路一樣，終身教授制度不可能消失，它仍會在美國教育體系中發(fā)揮重要的作用。

四、結語

縱觀美國大學終身教授制度的發(fā)展，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發(fā)現(xiàn)，該制度表面上是使獲得終身教職的教師擁有工作到退休的聘任期，給高校教師提供了相對長期穩(wěn)定的教學研究機會、相對永久的就業(yè)保障和穩(wěn)定的經濟收入，但其背后蘊藏的是學術自由的理念，學術自由作為大學的理想，需要政治上的寬容、經濟上的獨立、職業(yè)上的特殊保證、智力上的開發(fā)創(chuàng)新等多重保障，這些都是終身教授制度產生的前提。終身教授制度基于學術自由而產生，也必將會為維護學術自由作出應有的貢獻。

從美國的終身教授制度這里，我們受到的最大啟示是：大學有大學內部規(guī)律，對大學的教師進行管理的時候一定要按照大學內部的規(guī)律來，大學的教師管理制度一定要考慮到高校教師生產知識的特殊性，要有利于大學的責任和使命的實現(xiàn)，要有利于學術自由的發(fā)展。

注釋：

①Riehard·I·Miller.Evaluating Faculty for PromotionandTenure［M］.SanFraneiseo：Jossey-BassPublishers，1987：95.

②［美］亨利·羅索夫斯基著.謝宗仙，周靈芝，馬寶蘭等譯.美國校園文化——學生·教授·管理［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96.

［1］傅凰.美國大學終身教職制的歷史演進、變革及述評［J］.寧波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09，（01）.

［2］李文章.教授終身制命運走向：終結還是新生［J］.理工高教研究，2007，（04）.

［3］顧建民.美國大學終身教職制度改革［J］.清華大學教育研究，2006，（01）.

［4］夏麗.學術自由思想在美國的發(fā)展［J］.文教資料，2006，（27）.

［5］李子江.美國大學學術自由的特色［J］.比較教育研究，2005，（06）.

［6］［美］亨利·羅索夫斯基著.謝宗仙，周靈芝，馬寶蘭等譯.美國校園文化——學生·教授·管理［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96.

［7］Riehard·I·Miller.Evaluating Faculty for PromotionandTenure［M］.SanFraneiseo：Jossey-BassPublishers，1987：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