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　鋼　王衛(wèi)權(quán)

摘要：在法學的實踐性教學中，案例教學法、法律診所教學法和模擬審判教學法是世界范圍內(nèi)常用的三種教學方式，但就我國的法律傳統(tǒng)和具體國情而言，要實現(xiàn)和真正落實法學的實踐性教學，還需要不斷探索案例教學法、法律診所教學法以及模擬審判實踐課適合本土化發(fā)展的有效路徑，其中，改良、完善和建設是必須的，這既有內(nèi)容方面，也有制度方面。

關鍵詞：法學教育；實踐教學；本土化

我國的法學教育長期以來一直偏重于理論的教育。然而法學作為一門實踐理性的科學，理論與實踐同樣不可偏廢。因此如何合理、有效和可行地進行法學實踐方面的教學，是法學教育教學改革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案例教學法、法律診所教學法和模擬審判教學法是得到廣泛應用的三種教學方法。在中國現(xiàn)有的條件下，它們的實效如何，進而如何構(gòu)建中國特色的實踐性教學方法，人們對此的思考卻遠遠不夠。因此，深入探討中國法學實踐性教學的實現(xiàn)路徑，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一、評析案例教學法在中國本土化的實施

判例教學法作為一種法學實踐性教學方法，它是基于美國司法環(huán)境的特點而產(chǎn)生的，與美國特有的法律文化背景和司法制度密切相關。美國作為判例法國家，法律的規(guī)則和理念都體現(xiàn)在各式各樣的判例之中，因此判例教學法就成為解決美國判例法危機的一種應對措施：法學教授將繁雜的判例梳理成條理清晰的法律規(guī)則，使得學生可在較短時間內(nèi)了解和掌握法律，避免了他們一一查找判例的麻煩：判例教學實施成本較低，適合批量培養(yǎng)法學人才，深受學校和法學院管理者喜愛，也滿足了美國工業(yè)化對律師的大量需求。盡管對這種教學方法的效果不乏批評之辭，但是判例教學法依然是當今美國主流的法學教育模式，其中的原因主要在于：判例教學法將對學生觀察能力、運用知識和邏輯推理能力的訓練融為一體(相對于講座那種單獨的知識灌輸具有明顯的優(yōu)勢)，能夠教會學生法律推理的方法，即像律師那樣思考(Think like a Lawyer)。

我國為了改變傳統(tǒng)法學教育中以講授為主的教學方法，也引入了案例教學法，以增加法學教育中實踐性的內(nèi)容。然而在實施一段時間后，這種教學法也出現(xiàn)了某些水土不服的癥狀。我們認為，案例教學法本身沒有錯。問題的關鍵在于，我們?nèi)绾螐奈覈乃痉▊鹘y(tǒng)和具體司法環(huán)境出發(fā)，借鑒其中的科學成分，使其真正成為一種培養(yǎng)和訓練學生法律思維、增加學生實踐能力的方法。要真正發(fā)揮案例教學法在我國法學教育中的積極作用，我們認為以下幾個問愿必須予以澄清：

1明確我國法學教育中案例教學法的基本定位

我們是成文法系國家，基于這樣的法律傳統(tǒng)，我們需要注重法律原理的闡述和法律規(guī)則的應用，在法律原理的闡述方面，我們努力讓學生知道法律規(guī)則背后的原理：規(guī)則是如何形成的，規(guī)則有哪些局限性，規(guī)則未來的趨勢是什么?這是靠教師的重點講授來完成的。而在法律規(guī)則的應用方面，我們就應當向?qū)W生展示活的法律，也就是規(guī)則是如何應用到個案的，產(chǎn)生的具體實效是什么，這可以通過在教學過程中引入具體的案例進行分析完成。需要注意的是，此時的案例分析就與美國的判例教學法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案例分析主要探討如何將現(xiàn)行的法律規(guī)則適用于具體案件，適用是否正確，法律效果是否符合立法的初衷，進而如何完善現(xiàn)行法制；而在英美法系國家研習法律，必須從判例的研習開始?？梢?，美國判例法教學法是從“個別”到“一般”的總結(jié)歸納法。而我國的案例教學法則表現(xiàn)為從“一般”到“個別”再到“一般”的演繹過程。這樣，在我國的法學教育中，案例教學法只能作為輔助的方法。理論知識仍然要以傳統(tǒng)的講授法為主。因此，在我國的法學教學中，只有將這兩種方法有機地結(jié)合，才能既發(fā)揮傳統(tǒng)教學方法的優(yōu)點，又可彌補其不足。

2把握我國法學教育中案例教學法中的三個核心要點

在我國法學教育中，實施案例教學法要把握三個核心要點：其一，必須選取具有典型性和極具爭議性的案件：其二，必須要有具備深厚理論和實踐深厚功底的教師引導與啟發(fā)學生對案件進行分析和思考，讓學生在自己的分析和思考中增加對活的法律的理解；其三，通過案例的分析，培養(yǎng)學生從一般到具體，從具體到一般的法律思維過程。在案例教學中，只有真正落實了上述三個要點，才能在法學教育中實現(xiàn)實踐性教育的目標。為此，我們要做好以下三個方面的具體工作：(1)加強案例的整理和研究，科學地選取典型性案例，案例必須具備啟發(fā)性、疑難性和關聯(lián)性，形成典型案例的資源庫；(2)提高教師隊伍的教學能力，以往我們的教師習慣于介紹和陳述法律知識，思辨能力和邏輯推理能力往往不夠，而案例教學法恰恰需要教師具備這方面的能力，因此，必須提高教師這方面的能力：(3)突破案例分析的形式，案例分析不能只是集中進行，可以穿插在課程內(nèi)容的講授中，這樣才能起到實際的效果。

3加強我國法學教育中案例教學法的實施階段與內(nèi)容的設計

在我國法學教育中，要真正發(fā)揮案例教學法的實效，精心設計其實施階段與內(nèi)容是必要的。一般而言，在大一、大二階段，學生正處于學習法學基礎知識階段，教師應側(cè)重于理論知識的講授，因此在課堂上應以案例舉例、評析為主，輔之進行案例討論。在大三、大四階段，由于此時學生的法學核心課程已基本修完，因此應側(cè)重于對學生思辨和邏輯推理能力的培養(yǎng)，集中進行課堂案例練習?？梢蚤_設相關專業(yè)的案例分析課，如刑法案例分析課、民法案例分析課等。這樣，對案例教學法進行整體規(guī)劃，不同階段有不同側(cè)重，相互配合、相互促進。

二、評析法律診所教學法在中國本土化的實施

診所法律教育，又稱法律診所教育(clinieal Legal Education)，是20世紀60年代在美國法學院普遍興起的一種法律實踐課程。這類法律診所旨在教會學生像律師那樣做事(Do like a Lawyer)。它以面向社會的法律診所為依托，將實踐范圍延伸到學校以外的司法機構(gòu)、律師事務所、社區(qū)街道等，學生們在實際辦案、模擬訓練等教學過程中對法律理論、社會狀況、司法運用情況等有了生動而具體的理解。法律診所的一個重要目的是讓學生在真實的法律實踐中學習法律，學生在律師指導下學習訴訟策略、詢問證人、撰寫法律文書、提出訴訟請求、代理當事人訴訟、從事相關研究等，將課堂所學用于實踐，并通過這類活動培養(yǎng)社會責任意識和職業(yè)道德。這樣，學生的社交能力、口頭表達能力、文書寫作能力等都可以得到全面的鍛煉，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傳統(tǒng)法學理論教育的不足。

受美國法學教育模式的啟發(fā)，中國法學教育界一直有人呼吁強化職業(yè)教育和法律技能教育。在美國福特基金會的支持下，從2000年9月起部分高校法學院開設了診所法律教育課程，也出版和翻譯出版了一系列有關診所教育或與之相關的著作。幾年來的發(fā)展，國內(nèi)法律診所教師積

累了豐富的經(jīng)驗，與此同時，診所學生在提高他們的實踐能力、運用法學理論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的同時，對特定案件涉及的專業(yè)知識也有了更深刻、更全面的理解。但是，法律診所教學在中國法學教育的實施過程中，也逐漸暴露出一些問題。例如即使在這些法學院校，一般能夠接受診所教育訓練的學生數(shù)量也不多，不會超過全部學生的20％診所教育的師資缺乏，課程地位相對邊緣。當前，重新審視診所教學的課程定位、課程內(nèi)容、考核機制以及相應的運作機制，是深化法律診所教育的關鍵。具體而言，以下兩個主要方面的問題亟待澄清與完善：

1構(gòu)建中國特色的法律診所教學課程設計

法律診所教學是以法律診所的運作為中心展開教學的，從而增強學生的實踐能力。在教學中，學生自主辦案，教師負責指導和監(jiān)督是其靈魂。因此，在法律診所教學課程設置方面，我們需要對課程的目標、課程的內(nèi)容、課程的配備、課程的性質(zhì)做出正確的定位。就課程的目標而言，由于法律診所教學就是培養(yǎng)學生的實踐能力，因此，提高學生的職業(yè)技能和技巧，樹立學生的職業(yè)道德是該課程的目標。在以往我們的法律診所教學中，過分注重提高學生的職業(yè)技能和技巧，而忽略了對學生職業(yè)道德的培養(yǎng)，這往往會導致學生的責任心、使命感不強，這樣，以后從事法律職業(yè)，極容易知法犯法。就課程的內(nèi)容而言，一般包括課堂教學與實案指導兩個部分，課堂教學部分主要以法律技能的培訓、職業(yè)道德的塑造為主；實案指導部分主要與法律診所的類型及其運作相對應，以在法律診所中實際碰到的問題為主。在這兩部內(nèi)容中，我們應該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實案指導上，讓學生在實案指導中體會職業(yè)技能和職業(yè)道德。然而也許是由于實案指導需要更多的資金和時間，因此我們現(xiàn)在的法律診所教學往往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課堂教學方面，這本身就有違我們設置法律診所教學的初衷。當然，對此的改善，還需要制度上的支持。就課程的設置本身而言，要使法律診所教學常設化就應把診所教育納入現(xiàn)有課程體系之中整體設計，在現(xiàn)階段，將其作為一門選修課是較為可行的做法。在師資上，配備專職的具有深厚理論和實踐能力的教師專門指導是必須的。另外，加強法律診所教學的社區(qū)化、法律診所的法律援助化是保證有案件可供辦理的一個發(fā)展方向。

2提供開設法律診所教學課程的制度支持

在中國開設法律診所教學課程過程中，所面對的兩個現(xiàn)實性問題是，其一，法律診所與學生辦案的法律主體地位不明確；其二，法律診所開展缺乏資金和財政保障。對于第一個問題，由于法律診所與學生辦案的法律主體地位不明確，在學生具體承辦案件過程中，學生以何種身份接受委托，究竟是學生還是法律診所承擔案件代理后的法律后果，這都需要制度上的支持。賦予法律診所以法律援助中心的法律地位，賦予學生以準律師的身份，尋求我國法律援助制度的支持，是解決此問題的一個方向。對于第二個問題，這也是制約法律診所教學課程全面開展的一個物質(zhì)因素，現(xiàn)在我國法律診所教學課程前期資助主要來自于美國福特基金，但是，法律診所教學課程的全面發(fā)展，需要長期的資金支持，因此，爭取把法律診所教學課程納入到國家法律援助基金以及教學實驗基地建設中，這也許是一種理性選擇。

三、對模擬審判教學法的評析及在中國的實施

模擬審判教學法產(chǎn)生的歷史悠久，早在14世紀，英國律師學院的學生在夏季和冬季法庭休庭期間，主要的學習方式就是參加模擬審判，研討審判主管委員為他們編制的疑難案例。英國著名的四大律師學院：林肖學院、格雷學院、內(nèi)殿學院、中殿學院就是通過組織模擬法庭的方式來決定哪些學徒可以成為英國律師協(xié)會的正式成員，由此獲得出席正規(guī)法庭辯護的資格。

模擬審判教學是在教師的指導下，以學生為主導，選定真實典型的案例，以法庭為平臺，以庭審為內(nèi)容，學生作為主體參與其中，通過親身經(jīng)歷刑事、民事、行政審判及仲裁的過程，掌握訴訟庭審程序，了解不同職業(yè)角色法律思維的特點，從而提高實踐能力的教學方法。

模擬審判教學作為一種更加直觀、生動的法律職業(yè)訓練手段，由于其成本低、無風險、不需要相關制度和司法機關的配合等，因此，極易推廣和使用。另外，模擬審判教學法充分確立了學生學習的主體地位與學習的主動性，為學生提供了系統(tǒng)的、全過程的綜合訓練，能真正達到法律實踐鍛煉的目的，因此模擬審判教學法在我國法學實踐性教育中得到了廣泛的應用。

在模擬審判教學過程中，相應的教學設計的品質(zhì)是決定學生能否達到實踐鍛煉目的的唯一要素。對此，我們認為要把握以下幾個關鍵點：

1教師講授審判流程與訴訟文書的擬定

在模擬審判教學中，讓學生熟悉審判流程的實際操作與訴訟文書的合理擬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首先，我們來談審判流程的實際操作，在這部分的講解中，教師需要讓學生明白審判流程的各個階段，特別是在各個階段中，各方參與者該如何合理掌控自己的立場和發(fā)揮，哪些階段是以誰為主導，而充分發(fā)揮自己的主導作用，充分利用陳述自己的觀點，哪些階段是需要被動傾聽與提煉其他參與者的觀點，以便使學生能夠找準自己在庭審的各個階段的準確位置。對于訴訟文書的合理擬定，除了讓學生熟悉各個訴訟文書的格式之外，重點要讓學生掌握不同的訴訟參與者，如何站在自己的立場闡明自己的觀點，并且這些觀點要有事實和法律的支持。說到底，就是讓學生掌握在訴訟文書的起草中，如何合理運用證據(jù)證明事實，如何運用法律規(guī)范來表達自己的立場。另外，需要仔細引導學生分析，在訴訟文書中哪些需要寫，哪些不需要寫，如何做到繁簡得當、邏輯清晰、論證有力。

2教師講授各個訴訟參與者的法律思維與訴訟技巧

在模擬審判教學中，必須讓學生了解各類訴訟參與者不同的法律思維與訴訟技巧。對于法官來說，就需要具備中立性思維，平衡性思維，規(guī)則性思維，程序性思維，確定性思維。對于檢察官來說，就需要具備傾向性思維(利導性思維)，監(jiān)督性思維，主動性思維，嚴格性思維。對于律師來說，就需要具備偏執(zhí)性思維，傾向性思維(利導性思維)，單一性與雙向性相結(jié)合的思維。正是基于不同訴訟參與者不同的法律思維，他們的訴訟技巧也有所不同。作為法官來說，就需要能主持與把握好庭審過程，通過法庭調(diào)查，傾聽各方意見，審查各方證據(jù)，全面了解裁判所要了解的事實，通過法庭辯論，充分了解雙方的爭議點與法律依據(jù)，為最后公正裁判積累要素。作為檢察官來說，就需要能在庭審的各個階段充分表達自己的觀點，提出支持自己主張的證據(jù)，詳細闡述法律的依據(jù)，行使好監(jiān)督權(quán)。作為律師來說，需要能站在當事人的立場上，運用偏執(zhí)性思維，提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證據(jù)和法律，針對自己不利的證據(jù)和法律予以嚴厲的回擊。對于這些法律思維與訴訟技巧的講解，我們可以邀請具有實踐經(jīng)驗的法官、檢察官和律師進行，由他們現(xiàn)

身說法，這樣更加容易讓學生體會和接受。

3實例觀摩與庭審現(xiàn)場

在教師講授完上述兩個問題后，需要讓學生真實感受庭審現(xiàn)場。教師可以首先給學生播放庭審的影像資料，讓學生對上述兩個問題有一個直觀的認識，接著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組織學生到法院旁聽，進一步加深學生對庭審的認識和各方訟訴參與者的立場和定位。

4典型案例的準備與具體庭審的設計

接下來，非常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對典型案例的準備以及具體庭審的設計。首先來看典型案例的準備，作為輔導教師來說，可以選取自己曾經(jīng)辦理過的爭議較大的案例作為庭審的素材。這里，我們可以準備三個案例，第一個案例，可以簡單提供給學生案件事實信息，抽去案例中各方的各種訴訟文書、證據(jù)以及法官的判決，讓學生依據(jù)案件事實信息，自己起草訴訟文書，收集和組織證據(jù)，適用法律。這主要重點鍛煉學生收集和組織證據(jù)的能力。第二個案例，可以提供給學生一個案件的事實信息，抽去原本案例中的訴訟文書以及法官的判決，讓學生依據(jù)提供的案件事實信息，結(jié)合證據(jù)，起草法律文書和判決，這里重點鍛煉學生起草和擬定法律文書和判決的能力。第三個案例，可以提供給學生原本案例中所有的全套材料，讓學生在原有材料基礎上，重新思考，做出自己對案件新的判斷與認識，包括法律文書，證據(jù)的選取以及法律的適用，這可以全面檢驗和鍛煉學生的綜合能力，要求學生能做出更好的設計和安排。就具體庭審設計而言，學生可以分為每三人一組，在三個案例的庭審中，每個學生可以基于自己的意愿選擇不同的訴訟參與者，但是，在三個案例中的庭審中，每次需要學生承擔不同的角色，也就是，讓每個學生都能體會到法官、律師、檢察官的不同立場和法律思維。

5模擬審判與現(xiàn)在開庭

當?shù)湫桶咐郎蕚浜煤途唧w庭審設計完成后，經(jīng)過學生的課下準備，就可以進入實際的模擬審判。學生在三個案例的模擬審判中，作為輔導教師，要重點關注學生是否嚴格遵循訴訟程序，是否準確、敏銳地發(fā)現(xiàn)和確定了爭議的焦點，是否對證據(jù)進行深入、細致的調(diào)查、組織和分析，是否對案件做出妥當?shù)亩ㄐ院吞幚?。每次一組演練完成后，輔導教師要詳細點評、認真分析、總結(jié)得失。

6綜合評議

當三個案例全部模擬審判全部完成后，作為輔導教師應該在學生相互評議的基礎上，認真總結(jié)、深入分析，針對每一個學生在三個案例中的不同表現(xiàn)，做出中肯的評議。最后，在肯定優(yōu)點的同時，給每一個學生提出今后學習需要進一步改進和加強的地方，尤其是在實踐性思維培養(yǎng)方面的建議等。

當前，世界范圍內(nèi)的法學教育改革都是以重新審視法學教育的培養(yǎng)目標為基點展開的。現(xiàn)在法學教育界對法學教育究竟是重理論還是重實踐，已經(jīng)基本沒有異議，大家的共識是法學教育作為一種職業(yè)教育和通才教育，理論與實踐是永遠無法分割的。但是，如何落實實踐性教育，還必須綜合考慮各個國家的法律傳統(tǒng)和具體國情才能找到合理的答案。我們需要不斷從制度和內(nèi)容兩個層面探索和發(fā)展案例教學法、法律診所教學法以及模擬審判教學法以適用中國的現(xiàn)實，實現(xiàn)其在中國法學教育中的最佳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