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飛 郭佳慧 曲 暢

引言

ChatGPT 是由美國人工智能實驗室OpenAI 開發(fā)的、擁有智能對話系統(tǒng)的語言模型，屬于生成式人工智能（Artif icial Intelligence Generated Content，AIGC）范疇。ChatGPT 具有強大的資源組合能力和語言生成能力，可以實現(xiàn)接收輸入并產(chǎn)生相應的輸出，支持連續(xù)對話、記憶對話內(nèi)容，滿足各行業(yè)使用者在短時間問答對話中得到準確度較高的回復的需求。ChatGPT 主要以文本對話方式與使用者進行交互，該模型對文字模態(tài)的AIGC 應用有重要價值，如在滿足自然語言處理、數(shù)據(jù)標注等上游需求方面意義重大，且在下游相關收益應用方面，ChatGPT 對語音工作助手和對話虛擬人等也都有重要的影響。

作為目前已公開的效果最好的語言大模型，ChatGPT 引發(fā)了廣泛關注。ChatGPT 對教育領域的沖擊促使人們開始思考其優(yōu)勢和劣勢，以及如何合理發(fā)揮其優(yōu)勢以推動外語教學的發(fā)展。目前，人們對ChatGPT 的態(tài)度不盡相同，對其在外語教學應用中的探索也較為零散，不夠深入。因此，我們有必要系統(tǒng)地構建ChatGPT 在外語教學中的應用體系，并輔以具體的實踐方法和案例，為教師借助以ChatGPT 為代表的語言大模型輔助外語教學提供參考。

漢語作為外語教學（又稱國際中文教育）是語言教學的重要組成部分，ChatGPT 在該領域的應用實踐具有典型性和可推廣性，對其他外語教學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本研究聚焦ChatGPT 在漢語作為外語教學中的應用及實踐，歸納出“兩大類、四級應用”的應用體系，如圖1 所示。

圖1 ChatGPT 在漢語作為外語教學中的應用體系示意圖

一、ChatGPT 在課堂教學輔助方面的應用

1.語言教學

（1）語言要素教學

語言要素通常指語音、詞匯和語法三要素，根據(jù)漢語的特點還需要加上書面語言的文字——漢字，這樣就構成了漢語語言的四要素（劉珣，2000：298）。語言要素是語言學習的基礎，學習者只有掌握了語言基礎知識，才能進一步形成聽、說、讀、寫等各項語言技能。ChatGPT 具有多種用途，如能根據(jù)提問生成高質量、自然流暢的文本內(nèi)容，理解記憶問答材料，并可通過多輪會話轉換得到所需文本等。ChatGPT 的多種用途完全可以擴展至語言要素教學領域，成為教師和學生的個性化輔助工具，使?jié)h語作為外語教學中的要素教學更加符合師生需求，體現(xiàn)因材施教的原則。

①語音教學

學習者可以通過談話和閱讀主動擴展自己的詞匯、掌握更多的語法點，但很難完全靠自己糾正不正確的發(fā)音，一旦“洋腔洋調(diào)”形成習慣，再想糾正就十分困難了（林燾，1996）。在外語課堂教學中，教學時間有限和教學環(huán)境有界等因素使得教師難以全程關注每個學生的學習情況，不能逐一進行語音糾正。這導致學生在語音學習過程中可能會出現(xiàn)“洋腔洋調(diào)”甚至語音僵化等問題。因此，我們可以通過相關工具為學生的語音學習提供及時的幫助。作為即問即答的語言模型，ChatGPT 可以從以下3 個方面改善學生的語音學習。

第一，ChatGPT 可以為學習者提供語音輸入范本。雖然ChatGPT 現(xiàn)在僅支持以文字形式的問答交互，教師和學生暫時無法直接上傳語音文件并獲得語音分析結果，但利用其他插件可以實現(xiàn)語音與文本的交互轉換。例如，Voice Control for ChatGPT 擴展插件可以在ChatGPT 問答界面實現(xiàn)語音輸入功能，并將ChatGPT 輸出的文本大聲朗讀出來，從而把輸出的無聲文本轉為有聲的語音范例。

第二，ChatGPT 能夠結合語音評測系統(tǒng)，為學生提供及時反饋。教師和學生可先利用其他語音評測或轉寫工具，對由學生語音轉成的文本進行拼音或國際音標標注，再利用ChatGPT 文本分析功能將學生發(fā)音與標準發(fā)音的差異進行比較，指出學生的問題并對其原因進行分析，然后提出有針對性和可實施性的建議。此外，也可以要求ChatGPT針對學生群體發(fā)音的某一方面進行具體分析，在綜合考慮學生的母語影響情況和學習方法等因素后，對學生語音水平的提高給出國別化和具體化的建議。

第三，ChatGPT 可以為學生提供語音操練建議。學生可以就課堂中感到困惑的語音知識和發(fā)音方法進行提問，要求ChatGPT 進行解釋和回答。例如，以“說出漢語拼音b 與p 的區(qū)別，并提供練習建議”為題，ChatGPT 會從b 和p 的發(fā)音過程總結二者區(qū)別，并提出觀察口型、用手觸摸、感受氣流和練習音節(jié)等4 個方面的建議。

②詞匯教學

詞匯教學是語言要素教學的重要方面。學習者除了需要掌握詞語的音、形、義外，還需要通過大量的例句和練習，了解詞語搭配以及搭配時應注意的問題。本小節(jié)將從詞語本身、詞與詞、詞與句子3 個方面闡述ChatGPT 在詞匯教學中的作用。

第一，ChatGPT 能夠對詞語本身進行多角度分析。ChatGPT 有著強大的語言理解能力，可以從多角度分析詞語的意義、詞性、結構類型和感情色彩等，有利于教師節(jié)省課堂教學時間和提高教學效率，同時能夠滿足不同學習基礎和處于不同水平階段的學生差異化的學習需求。

第二，ChatGPT 能夠分析詞與詞之間的關系。教師可通過ChatGPT 進行近義詞辨析和詞語搭配分析等，在詞語的組合和聚合關系中發(fā)散學生思維，幫助學生掌握漢語詞匯；也能在對比分析和偏誤分析理論指導下，預測學生詞匯學習中可能出現(xiàn)的偏誤并提前作好準備，幫助學生盡量避免這些偏誤。

第三，ChatGPT 能夠利用給定詞語生成例句。ChatGPT 能夠運用已有資源庫提供大量的正確例句，并根據(jù)提問要求分級別、分主題地為教師提供示范例句，根據(jù)給定的目的與需求為學生呈現(xiàn)正確得體的目的語表達，幫助教師和學生形成例句庫，使學生可以在語境中理解和運用詞語。

總的來說，ChatGPT 在詞匯教學中可發(fā)揮重要的輔助作用。但需要注意的是，ChatGPT 的專業(yè)知識儲備有限，對于分析詞語結構等理論性較強的語言知識問題回答不夠準確，還需要教師加以甄別。

③語法教學

語法教學在漢語作為外語的教學中占據(jù)中心地位，其目的是使學生掌握基本的漢語語言結構規(guī)則，完成聽、說、讀、寫等學習實踐活動。漢語語法體系復雜，這對漢語作為外語教學的內(nèi)容選取提出了較高要求。陸儉明（2000）認為，漢語語法教學“教什么”要考慮3 個方面的因素：漢語本身、漢語和學習者的母語在語法上的異同以及學生在學習漢語過程中容易出現(xiàn)的語法錯誤。本小節(jié)將從這3 個方面進行論述，分析ChatGPT 在漢語語法教學中的應用。

第一，ChatGPT 可以解釋漢語語法規(guī)則。ChatGPT 可以從漢語的句法、語義和語用3 個方面，結合語言教學對漢語進行細致的語法分析。例如，ChatGPT 能夠分析句子的句法成分、句型句式、語義成分、語義指向和語義特征等，幫助學生將零散的語法規(guī)則串聯(lián)為系統(tǒng)的語法知識體系，從而建立目的語語言的規(guī)則系統(tǒng)。

第二，ChatGPT 可以輔助教師和學生進行跨語言對比。ChatGPT 能對漢語和學生的母語進行對比分析，解釋漢語語法的重點和難點，幫助教師預測學生可能出現(xiàn)的偏誤，提前做好應對措施，促使學生更好地掌握目的語。如圖2 所示，提問者要求ChatGPT 以“我的夢想”為題生成一段50 余字的短文，并以表格的形式重點展示HSK 2 級以上的英漢語法點對比情況。從圖2 可以看出，ChatGPT 在短文生成方面表現(xiàn)較好，但在英漢語法點對比中更側重詞語和詞性的對比。

第三，ChatGPT 能夠修改病句，并根據(jù)學生偏誤涉及的語法點生成相關例句。在巨大的語言模型基礎上，ChatGPT 不僅可以根據(jù)語言規(guī)則判斷學生話語的正誤，判斷應用是否得體、是否符合語境，而且能對學生產(chǎn)生的語法偏誤進行修改，給出正確形式。此外，ChatGPT 還能為學生提供更多的例句，不僅有助于學生理解語法規(guī)則，同時還可以幫助其掌握句子的語用特點，學會在恰當?shù)恼Z境下用正確的形式進行表達。

然而，由于漢語語法體系復雜、支系龐多，且ChatGPT 漢語語料訓練數(shù)量遠低于英語，致使ChatGPT 在漢語語法方面的表現(xiàn)要明顯遜色于英語語法，其作為漢語語法教學輔助工具的作用尚十分有限。比如，ChatGPT 輸出的強調(diào)句例句可能會出現(xiàn)不符合要求、表達有誤等問題。此外，ChatGPT 對漢語偏誤的修改能力同樣十分有限，不能很好地識別句法偏誤并對偏誤的原因進行解釋。

④漢字教學

文字是記錄語言的書寫符號系統(tǒng)。與英語等用字母記錄語言的拼音文字不同，漢字是表意體系文字，結構復雜、筆畫較多，沒有接觸過漢字的外國學生可能會遇到形近字與同音字辨別困難、漢字部件與筆畫位置混淆等學習難點。ChatGPT 可以從漢字的基本構造、筆畫、書寫技巧、意義和用法、文化背景等多個角度入手，全面提升學生識別、認讀漢字的能力，幫助學生更好地掌握和運用漢字。

例如，ChatGPT 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根據(jù)要求分析形近字的區(qū)別，并標注其讀音；還可以根據(jù)學生的HSK 等級指定偏旁，列出對應漢語水平的漢字，如圖3 所示。ChatGPT 還可提供含有指定漢字的詞語和句子，幫助學習者從多種角度認讀與識別漢字，全面系統(tǒng)地掌握漢字在不同語法層次中的運用。但由于漢語訓練語料規(guī)模較小，漢字系統(tǒng)又具有自身的特殊性，ChatGPT 在判斷同音字與形近字、分析漢字的造字法和寫出正確的漢字筆順等方面還有待改進。

圖3 ChatGPT 列出的帶有指定偏旁的漢字

（2）語言技能教學

聽、說、讀、寫4 個方面的語言技能是語言學習的目標與核心。漢語作為外語教學的課程安排大體圍繞語言技能的運用展開，目標是培養(yǎng)學生的語言綜合表達能力；DELE、PETS 和HSK 等語言水平測試主要也是在衡量學生聽、說、讀、寫各項技能的水平，以此來評定學生的外語能力。本節(jié)將介紹ChatGPT在漢語作為外語的語言技能教學中的應用。

①聽力教學

有效的語言輸入是表達的基礎，而聽力是語言輸入的重要形式之一。目前，聽力教學研究現(xiàn)已取得的進步與漢語作為外語教學飛速發(fā)展的形勢是不相適應的，現(xiàn)狀不容樂觀（劉頌浩，2001）?？偟膩砜?，漢語聽力教學存在聽力材料資源庫有限，沒有適合學生水平的聽力材料；學生難以將教材上的書面語言轉化為日常交流所用的生活語言；學生自身聽力輸入量不足等問題。

針對上述問題，ChatGPT 在漢語作為外語的聽力教學中能夠提供以下兩方面的幫助：

第一，ChatGPT 能夠生成聽力文本。ChatGPT 的文本生成功能可以幫助教師按照學生國別化與個性化的學習特點，以課堂教學內(nèi)容為基礎編寫聽力文本，并在調(diào)整文本細節(jié)后通過ChatGPT 推薦的文字轉語音的平臺或服務——如訊飛在線語音合成平臺和Google 文字轉語音服務等——制作課堂教學材料，幫助學生積累語料素材，進行聽力訓練，提高學生對語言的感知和理解，促進漢語交際能力的提高。

第二，ChatGPT 能夠基于文本設計有針對性的、新穎有趣且富有挑戰(zhàn)性的聽力練習。這有利于激發(fā)和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與動力，輔助教師對學生聽力理解能力進行評估。上文中提到，ChatGPT 能夠通過插件與使用者進行語音交互，但這僅限于問答界面的文本閱讀，目前還無法直接將聽力材料生成語音文件，也無法改進朗讀進度、對指定文本內(nèi)容進行反復播放或者分角色朗讀等。

②口語教學

漢語作為外語教學的重要目標之一在于培養(yǎng)學生的漢語口語交際能力，教會學生運用規(guī)范得體的漢語準確表達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目的語語言環(huán)境缺乏和學習風格內(nèi)向等因素可能會導致二語學習者口語練習機會不足，閱讀與寫作能力遠高于聽力和口語表達能力，甚至出現(xiàn)“啞巴口語”等情況。

ChatGPT 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以文本形式為學習者提供虛擬目的語表達環(huán)境和較為充足的語言交際機會，兩種具體應用如下：

第一，ChatGPT 可以幫助學生進行口語練習。教師和學生應先設置對話情境，要求ChatGPT 作為口語語伴，針對特定話題進行對話練習，如圖4 所示。在對話過程中，學生可利用語音插件實現(xiàn)不同語種的轉換，對某些自己不理解的內(nèi)容予以提問，請求解釋。對話結束后，ChatGPT 能夠對學生的表現(xiàn)進行評價，修改和解釋在對話過程中出現(xiàn)的偏誤或使用不恰當?shù)木渥?，讓學生在目的語沉浸式的環(huán)境中練習口語，最終提升其口語表達能力。

圖4 ChatGPT 作為口語語伴進行口語練習的部分情況

第二，ChatGPT 可以在口語課堂中為學生充當智能翻譯。與普通的翻譯軟件相比，ChatGPT 能夠聯(lián)系上下文幫助學生獲得更加適合語境的表達，幫助學生更好地掌握句子的交際功能。

③閱讀教學

真實、系統(tǒng)的語言教學材料可以為有效的學習或習得語言提供有意義的語境（?？≤S等，2009）。為有效地習得語言，學習者需要獲得更多有意義的、交際性的語言材料，而不是當下許多漢語教材所呈現(xiàn)的孤立的篇章。目前，閱讀教學中普遍存在的問題是師生大多過于依賴已有教材，缺乏有針對性的閱讀練習文本和補充材料，難以滿足學生的閱讀需求，不利于學生漢語理解和表達能力的提高。針對這一情況，本節(jié)將從以下3 個方面探討ChatGPT 在閱讀教學中的作用。

第一，ChatGPT 能夠生成有針對性的閱讀素材。作為即時文本輸出的語言模型，ChatGPT 能夠幫助教師在現(xiàn)有閱讀材料的基礎上，根據(jù)學生的漢語水平、年齡和學習風格等，快速高效地生成符合學生特點的多樣化的閱讀文本。例如，ChatGPT 能針對同一主題生成幾份不同體裁的100 字左右的閱讀材料。又如圖5 所示，ChatGPT 也可以針對“我的校園生活”主題生成一份適合由HSK 3 級向HSK 4 級過渡的漢語學習者的閱讀材料，并能夠從詞匯使用、句型結構和內(nèi)容細節(jié)3 個方面說明閱讀材料的合理性與針對性，如圖5 所示。

圖5 ChatGPT 提供特定要求的閱讀材料

第二，ChatGPT 可以針對閱讀素材設置練習。教師可以充分利用ChatGPT，引導學生進行思辨式學習。例如，教師可以利用ChatGPT 設置一些開放性問題，引導學生獨立或以小組合作的形式回答。在這過程中，教師允許學生利用ChatGPT 獲得靈感或組織語言；也可以讓學生在表達完觀點以后，將其回答與ChatGPT 的回答進行比較，引導學生分析其中的差異；還可以引導學生對某些觀點進行批判，盡可能多地為學生創(chuàng)造表達的機會。

第三，ChatGPT 可用于閱讀文本的分析。作為文本處理工具，ChatGPT 能夠從多個方面對文本內(nèi)容進行分析與處理：它既可以歸納閱讀內(nèi)容的中心思想、段落大意和思想情感，提取和梳理文章結構，又能夠以圖文的形式呈現(xiàn)時間、地點等文章關鍵信息。此外，ChatGPT 還可以對閱讀內(nèi)容中的超綱生詞或語法點進行注釋，并將其替換為適合學生水平的語言內(nèi)容，以此來重組文本素材，有利于提高學生的閱讀能力。

總的來說，相較于對其他的語言技能教學輔助手段，ChatGPT 在閱讀教學中的輔助作用更加突出。然而，我們在實踐中發(fā)現(xiàn)，ChatGPT 生成的閱讀材料雖合乎語法規(guī)范，但可能無法直接成為學生課前預習的材料和自主學習的素材，還需要教師對其進行修改和完善。

④寫作教學

在漢語作為外語教學中，寫作教學以培養(yǎng)學習者的漢語書面表達能力為目標，要求學習者能夠綜合運用所學的詞匯、語法和漢字等語言要素表達自身觀點和看法。因此，教師應根據(jù)不同的寫作教學目標要求，結合寫作內(nèi)容、寫作方法和寫作文體，在布置寫作任務之前或者在寫作訓練當中，先為學生補充相關的寫作知識和寫作策略，進行必要的寫作知識指導（關世民，2011）。ChatGPT 可以從多個角度幫助教師更好地完成寫作教學的任務。

第一，ChatGPT 可幫助學生搜集或創(chuàng)編寫作的主題或題目，拓寬學生的練習范圍。ChatGPT 可以搜集到HSK 任意等級考試的作文題目和主題，并對其進行擴展和詳細補充，能夠為學生提供更多適合其現(xiàn)有水平的作文練習題目。

第二，ChatGPT 可為學生提供詞語和句型等寫作素材、行文建議以及文章模板。ChatGPT 在了解學生的需求后，既能夠呈現(xiàn)已有寫作材料，也可以激發(fā)學生的靈感，提供更有針對性的寫作指導和素材，如根據(jù)學生的漢語水平和給定主題列出可能用到的詞語和句型，參見圖6。

圖6 ChatGPT 為HSK 2 級學生提供的作文語料素材

第三，ChatGPT 能夠提供不同類型的范文和修改建議。ChatGPT 語料來源豐富，能夠根據(jù)關鍵詞擴展成完整的范文，或直接輸出詩歌、應用文和議論文等不同文體的范文，滿足學生多樣化的寫作需求。在此基礎上，ChatGPT 還可以充當寫作評判助手，從詞語、語法和標點等方面對學習者的作文進行修改與評定，給出有針對性的寫作建議，促進學生書面表達能力的提高。

總之，ChatGPT 在寫作教學中能夠較好地滿足師生的需求，但我們既要充分發(fā)揮ChatGPT 的支架作用，同時也要避免產(chǎn)生過度依賴ChatGPT 的情況。

2.文化教學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在外語學習過程中產(chǎn)生文化的碰撞和沖突是不可避免的。外語教師在教授語言的同時，也需提高學生對文化差異的敏感性，培養(yǎng)其跨文化交際意識。以漢語作為外語教學的課堂是一個多元文化融合的課堂，是師生雙方共同參與的跨語言、跨文化的交際互動過程。

一方面，教師可以利用ChatGPT 搜索文化教學的背景材料和相關多媒體教學資源等作為課堂教學資源的補充。如在以“新年”為主題的文化教學中，ChatGPT 除提供背景資料外，還可依據(jù)這一主題設計開放性問題，并預測學生可能的回答。不過，ChatGPT 生成的回答可能存在常識性錯誤，如圖7 中的“美國慶?；顒油ǔ某σ归_始”。在這種情況下，教師需要引導學生對錯誤進行修正并適當豐富細節(jié)。另一方面，教師還可以用ChatGPT 來設計“新年”主題文化課的總體流程和活動安排并編寫教案，這比在搜索引擎中提取并重組相關資料更加方便、快捷。

圖7 ChatGPT 預測學生對文化問題的回答

3.考試輔導

ChatGPT 可用于考試智能輔導，幫助外語學習者準備和應對考試。

第一，ChatGPT 能為學生在考試準備階段提供學習輔導材料。與搜索引擎提供的碎片式信息不同，ChatGPT 是以“總分總”的形式明確地呈現(xiàn)相關信息。因此ChatGPT 可以為學習者提供較為詳細的語言水平考試介紹，幫助學生全面了解考試的整體情況，也能根據(jù)學習者的提問隨時輸出閱讀材料、寫作主題等學習和備考資料。

第二，ChatGPT 可以通過模擬考試的形式幫助學生應對考試。ChatGPT 能夠模擬面試考官，對學生的表現(xiàn)予以點評，幫助學習者提升應對各類問題的能力和信心，如圖8 所示。同時，ChatGPT 也能夠按照考試的標準和要求生成部分模擬試題，在學生完成后對其進行評測，并針對每種題型和題目給出備考建議。但ChatGPT 在考試輔導方面仍然存在一些問題，比如其推薦的鏈接可能存在無法打開的現(xiàn)象；雖然ChatGPT 能夠以極高的正確率自主完成考試試題，但它無法完全準確地根據(jù)標準答案直接對學習者的答題情況進行評測。

圖8 ChatGPT 作為模擬面試考官與學生進行文本對話練習

二、ChatGPT 在教學資源建設方面的應用

1.教材和教輔材料

教學資源建設包含4 個層次的含義：一是素材類教學資源建設；二是網(wǎng)絡課程建設；三是資源建設的評價；四是教學資源管理系統(tǒng)的開發(fā)（余勝泉、朱凌云，2002）。ChatGPT 具有強大的文本對話功能，它在外語教學資源建設中的作用主要體現(xiàn)在教學內(nèi)容層面，如編寫輔助教材和提供示范材料等。

教材是教學內(nèi)容的基礎，是教師課堂教學和學生學習所依據(jù)的重要學習材料，教輔材料則是對教學內(nèi)容的擴展和補充。在目的語語言環(huán)境中，學生可以主動或被動地從多方面獲取有效的目的語輸入材料；而在非目的語語言學習環(huán)境中，教材和教輔資料的作用就顯得更為突出。

反觀當下漢語作為外語教學所使用的教材和教輔材料，教材內(nèi)容和補充材料沒有完全跟上時代發(fā)展的步伐，不能很好地滿足學生國別化和個性化的需求，具體材料還有待更新。面對這些情況，教師不得不在已有經(jīng)驗和知識儲備的基礎上查找相關的書籍或論文，但這種方式不僅會耗費較多的時間和精力，教師也難以在有限的圖書與網(wǎng)絡資源中準確查找到所需內(nèi)容。同時，查找到的資源并不一定能直接用于教學，教師還需進一步修改完善，這對教師的理論知識和教學經(jīng)驗都提出了較高要求。在協(xié)助教師編寫教材和相關輔助材料方面，ChatGPT 擁有明顯的優(yōu)勢。

（1）ChatGPT 輔助教材編寫

ChatGPT 既能運用本身的語言數(shù)據(jù)庫和深度學習方式提供文章主題信息、協(xié)助編寫練習材料和補充參考文獻等，從而可以提高所生成的教材內(nèi)容的科學性和趣味性，也能根據(jù)學習者的特點和需求隨時編寫和生成新素材、自動輸出大規(guī)模語料，方便快捷又具有靈活性、針對性，可輕松實現(xiàn)個性化教學，體現(xiàn)因材施教原則。這樣，教師可以在課前使用ChatGPT 編寫適合本班學生的“特有”教材內(nèi)容，或者帶領學生在課堂中利用ChatGPT 編寫符合自己特點的學習材料。例如，在學習以“問路”為主題的課文后，教師可設置“去故宮游玩迷路”的情境，帶領學習者在課堂中利用ChatGPT 生成對話學習材料，如圖9 所示。

圖9 使用ChatGPT 編寫對話學習材料

盡管“特有”教材有著以上優(yōu)勢，但ChatGPT 目前生成的教材還無法完全取代人工編寫的教材。首先，教材的語料要貼合學習者的實際需求，教師可以結合自身教學經(jīng)驗，不斷更新、修訂文本內(nèi)容，而ChatGPT 在使用過程中可能輸出不準確或不合適的內(nèi)容，需要使用者對內(nèi)容進行審核和編輯。其次，ChatGPT 只能生成文本內(nèi)容，在生成之前提問者還要向ChatGPT 闡述學生的相關背景，并進行適當調(diào)整與語言訓練：ChatGPT 可以對教材具體的章節(jié)體系、框架結構和練習設計等方面提出建議，但主題取舍和編排順序等仍需人工調(diào)整。最后，與經(jīng)驗豐富的編者相比，ChatGPT 編寫教材的水平可能仍有相當?shù)牟罹?，教材在實際教學中的使用效果及師生認可度仍有待提升，需要經(jīng)過更多實踐的檢驗。由此看來，ChatGPT 生成的教材和人工編寫的教材相結合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2）ChatGPT 幫助編寫練習與擴展閱讀等輔助材料

漢語作為外語教學的目標之一是培養(yǎng)學習者的漢語交際能力，使其能夠運用所學的內(nèi)容進行日常交際活動。當學生沒有足夠的語言環(huán)境時，教師語言和精講多練的教學環(huán)節(jié)便是學習者接觸目的語的一個重要途徑，應當在課堂教學中安排精講多練的教學環(huán)節(jié)，給予學習者充分運用目的語的機會，因此需要大量練習與擴展閱讀等輔助材料。

教師在編寫練習或尋找閱讀補充材料時，通常使用搜索引擎或書籍資料。與之相比，ChatGPT 具有以下3 個優(yōu)勢：①ChatGPT 更加貼合教師教學需求，方便快捷，生成教學輔助材料更加快速高效，輸入需求后立刻就會得到反饋，大大降低了教師的時間投入成本，提高了師生的工作與學習效率。②ChatGPT生成的輔助材料更具多樣性，在教師提供對材料的長度要求、難度要求和學生情況等方面的信息后，系統(tǒng)會按照要求輸出不同的材料。③使用ChatGPT 生成的教學材料既能拓寬教師例句和補充材料的選擇范圍，又能避免人為的錯誤和主觀性過強的問題。例如，在學生學習自我介紹時，師生可以利用ChatGPT 編寫自我介紹作為示范，以便學生模仿操練。

但需要注意的是，受其訓練語料的范圍限制，ChatGPT 的語言表達能力有限，其漢語語言學理論知識有待修改和補充，在詞匯、語法理解上的專業(yè)性也有待提高。同時，為保證訓練材料符合教學要求和標準，教師需要對ChatGPT生成材料的質量進行控制和檢測，并在必要時予以糾正和補充。

（3）ChatGPT 提供教案框架、講義和活動方案

網(wǎng)絡搜索到的教案等材料很少能夠與需求完全一致，用ChatGPT 生成參考教案則更加方便、快捷，且更有針對性，可以針對不同課型、不同教學內(nèi)容和教師的不同要求等生成更加符合實際需求的教案。ChatGPT 可以就同一要求生成不同版本的教案供教師參考，也可以對教師需要細化或更改的部分進行進一步的修改與更正。如圖10 所示，ChatGPT 幫助教師生成了以“超市購物”為主題的課程安排，并根據(jù)要求對其中的口語練習部分進行了具體描述。不過，若要生成具有創(chuàng)新性與獨特設計的教案框架和活動方案，ChatGPT 還需要得到更多的背景信息和材料支撐。

圖10 ChatGPT 具體說明“超市購物”主題課程的口語練習安排

2.多媒體教學資源

外語課堂中的圖片、視頻和PPT 等多媒體手段將視覺感知和聽覺感知相結合，直觀形象，使學生能夠接受聲音、圖像和文字的綜合刺激。多通道輸入語言材料可以提高學生對知識點的理解和識記效果，同時也為學生提供了較為標準的外語語音輸入，有利于學生提高其聽說水平。本節(jié)將重點討論ChatGPT 如何為漢語作為外語的教學提供圖片和PPT 等豐富的多媒體教學資源。

ChatGPT 是語言對話模型，主要支持文本的輸入和輸出，它本身不會生成圖片或鏈接，只能生成文本來描述鏈接或圖片等內(nèi)容，或者在教師的指令要求下結合其他技術和工具尋找相關資源，如與計算機視覺技術結合將文本描述轉換為相應的圖像，或與Web 開發(fā)技術結合將文本描述轉換為鏈接或網(wǎng)頁。

（1）ChatGPT 可以提供教學所需圖片

ChatGPT 所能提供的圖片等資源來自Unsplash、Pexels 和Pixabay 等公共圖片資源庫。在使用過程中，教師若直接要求“提供一張故宮的圖片”，ChatGPT的回答通常是：“作為AI 文本生成模型，無法直接發(fā)送或顯示圖片，可以描述故宮的外觀，如希望查看相關圖片，可訪問搜索引擎如谷歌或百度查詢?！币虼耍瑥腃hatGPT 獲取圖片需要提前說明要求，如“請你給我發(fā)送圖片時，使用markdown，不要有反斜線，不用代碼塊，使用unsplashAPI https://source.unsplash.com/1080×720/?<關鍵詞>，如果你理解了，請回復‘OK’”。在這個說明中，“unsplashAPI”是要求ChatGPT 調(diào)用Unsplash 的API（應用程序編程接口）搜索圖片，后面向ChatGPT 提供了Unsplash 的網(wǎng)址、要求的圖片尺寸及搜索關鍵詞。在ChatGPT 回復“OK”之后，教師才可以輸入圖片要求，但ChatGPT 并不是立即以圖片形式回復，而是先呈現(xiàn)關鍵詞和網(wǎng)站鏈接的跳動（這其實是ChatGPT 正在特定圖片資源庫中尋找圖片資源），最后才會提供高質量的圖片。

在給定的圖片右上方，ChatGPT 會提供“視覺搜索”和“設置”兩個按鈕。通過視覺搜索按鈕，使用者可以在Microsoft Bing 中得到類似的圖片及其網(wǎng)址，相似內(nèi)容也會被大量呈現(xiàn)。這一功能可以幫助教師節(jié)省在課前搜集高質量無水印圖片的時間，使得教學資源更貼近教學實際，從而更好地滿足教學需求。使用者也可以通過設置按鈕對所搜索圖片的其中一張進行任意裁剪、調(diào)整和標記，以滿足個性化需求。

目前，ChatGPT 只能調(diào)用UnsplashAPI 提供圖片，根據(jù)關鍵詞從圖片資源庫搜索相關圖片。Pexels、Pixabay 等其他圖片網(wǎng)站雖然也提供API，但不同網(wǎng)站API 調(diào)用方式不同，有些需要注冊得到對應密鑰后才能使用，因此ChatGPT可調(diào)用的圖片網(wǎng)站單一、資源有限，在對話過程中可能會出現(xiàn)ChatGPT 按照正確關鍵詞理解、但圖片完全不符合需求的情況。同時，因其搜索到的圖片有一定的隨機性，有時也會出現(xiàn)不能完全契合教師需求的情況。若圖片符合需求應及時下載，因為刷新或者重新打開后圖片會發(fā)生變化。通過設置按鈕編輯的圖片也僅是任意一張與原圖相關的圖片，不能指定，隨機性較強，很難保證圖片前后一致。此外，ChatGPT 還不能滿足一些細致、具體的要求，也不能鏈接Midjourney 等AI 作畫網(wǎng)站生成個性化的圖片。

（2）ChatGPT 可以提供PPT 大綱

ChatGPT 目前不能直接為教師生成其所需要的PPT，但可以用文字形式為教師撰寫PPT 大綱和PPT 中呈現(xiàn)的文字，也可以發(fā)送與教學內(nèi)容或教學活動相關的圖片用作PPT 素材。不過，ChatGPT 難以說明如何運用其所提供的圖片進行教學內(nèi)容的講解，有時甚至會出現(xiàn)圖文無關、解釋牽強的情況。

3.網(wǎng)絡教學資源

進入信息化時代后，漢語作為外語教學已經(jīng)開始由“一支粉筆、一塊黑板”的教師講授逐漸轉變?yōu)榻處熣n堂講授與學生基于網(wǎng)絡資源的自主學習相結合。網(wǎng)絡教學資源包括常見的網(wǎng)絡學習網(wǎng)站和網(wǎng)絡課件，以及所有能夠應用于教學的電影、教學短視頻和語言練習網(wǎng)站等。

教師可以利用ChatGPT尋找和選取與課程學習有關的學習資料和學習途徑，查找、錄制或制作課文音頻和視頻，將教材書面語言轉換成對話性活語言，在增添學習樂趣的同時為學生提供學習范本，增加目的語接觸機會，讓學生在較為真實的情景中學習和運用漢語。學生也可以在課后利用ChatGPT 推薦的網(wǎng)絡資源進行自主學習。

目前，ChatGPT 推薦的漢語學習視頻多來源于YouTube、Netf lix 和TED 等國外網(wǎng)站，資源質量不能得到充分的保證，獲取也有一定難度。雖然可以指定某個網(wǎng)站或軟件進行內(nèi)容搜索，但ChatGPT 所推薦內(nèi)容的針對性或資源質量有待提升，需要使用者甄別判斷并進行相應調(diào)整，尚不能直接滿足教學需求。

4.教學軟件、應用程序和網(wǎng)站

漢語作為外語學習并不局限于課堂，更需要學習者在課后進行鞏固與復習。當前，學生越來越依賴各類語言學習軟件、應用程序和網(wǎng)站進行漢語學習。作為AI 助手，ChatGPT 雖不能直接生成軟件或建立網(wǎng)站，但可以為師生推薦學習資源網(wǎng)站及軟件。如果想要通過ChatGPT 實現(xiàn)更為具體復雜的需求，需要加大在算法研究、數(shù)據(jù)處理等技術和資源方面的投入，在專業(yè)人員對語言模型進行訓練和微調(diào)后，根據(jù)用戶要求提供軟件或網(wǎng)站的結構設計方案并編寫相關代碼，為建立外語學習網(wǎng)站提供流程指導和幫助。此外，如果要使ChatGPT 在外語教育領域發(fā)揮更大作用，還需要專業(yè)人員在訓練和微調(diào)語言模型的過程中加入教育領域的內(nèi)容，以制定合適的應用方案和服務模式，提高在教育領域的適用性和內(nèi)容的準確性。

例如，當漢語教師想專門為以英語為母語的漢語學習者建立一個漢語拼音學習網(wǎng)站時，就可以先求助ChatGPT，要求其生成網(wǎng)站的概述和結構設計，并提供使用這份結構設計創(chuàng)建網(wǎng)站的流程，如“我是零基礎的計算機學習者，請為我提供零基礎運用PHP、JavaScript、Ruby on RAIls 和Java 建立網(wǎng)站的代碼”。就生成效果來看，ChatGPT可以較為完整地設計網(wǎng)站結構，并描述網(wǎng)站建立流程。

5.學習平臺和管理系統(tǒng)

隨著網(wǎng)絡信息技術的迅猛發(fā)展，為提高學習的個性化和自主化程度，外語教師和學習者需要各種更加實用和多樣化的學習輔助平臺，包括多媒體網(wǎng)絡系統(tǒng)、在線教學平臺學習資源庫以及網(wǎng)絡題庫等。因此，教學資源管理系統(tǒng)需要不斷更新和發(fā)展，以滿足教育發(fā)展的需求。ChatGPT 可以發(fā)揮設計框架和編寫代碼的作用，輔助搭建教學資源管理系統(tǒng)，針對學生和教師的個性化需求合理分配教學資源，提高教學質量和效率。

6.其他教學資源

ChatGPT 語料庫規(guī)模巨大，各種來源的單詞和短語有數(shù)十億個。因此，ChatGPT 也能在其他教學資源建設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

（1）促進教師隊伍建設

通過問答的形式，ChatGPT 能夠讓教師在輕松的氛圍中描述真實案例，幫助教師及時對教學中遇到的問題進行較為全面的分析，提供有針對性的學習資源，逐條給出具體的建議和解決措施，促使教師進行自我反思，幫助其提升教學能力和應對文化沖突的能力。

（2）助力學生發(fā)展資源的建設

ChatGPT 也能助力學生發(fā)展資源的建設。學習者的漢語學習動機多樣，除了學習漢語之外，許多人也希望感受中國的風土人情，了解中國的文化和基本國情。因此，除了提供基礎的語言學習課程外，學校還要培養(yǎng)學生的跨學科與跨文化視野。ChatGPT 在這一任務中可以輔助管理者編寫學生手冊，優(yōu)化入學、獎懲、考試和畢業(yè)等方面的相關規(guī)定。ChatGPT 也能夠幫助教師提前了解學習者本國的文化和民族風俗習慣，促進相互了解，幫助學生更好地開展目的語學習。在課程方面，ChatGPT 可以對課程設置提出更加全面深入的建議，從而幫助學習者在語言學習的同時盡可能地拓寬視野，培養(yǎng)多元文化意識。

結語

以ChatGPT 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術對教育行業(yè)產(chǎn)生了強烈的沖擊，但同時也蘊含著巨大的機遇。作為目前最具有代表性的生成式預訓練語言模型，ChatGPT 擁有超大規(guī)模的訓練語料和高效便捷的問答文本生成能力，可以作為資源基礎和課堂教學輔助工具應用到漢語作為外語的教學中，其在國際中文教育中的應用經(jīng)驗可進一步推廣至其他外語教學中，促進外語教學的整體性發(fā)展。教師應認清ChatGPT 的工具屬性，采取開放包容的態(tài)度，積極探索將其應用于教學資源建設和課堂教學的方式和途徑，提升教學效果和人才培養(yǎng)質量。外語教學領域應大力鼓勵教師運用新技術的優(yōu)勢彌補語言教學中的不足，推動教師自身信息素養(yǎng)的提升，加強科技與教育的結合，最終達到提高學科領域信息化和智能化水平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