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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泛青春文學時代

2023-10-08 02:04易揚
書城 2023年10期
關鍵詞:孫頻鳥獸魔術師

易揚

在新生代作家中,很少有人像孫頻這樣鐘情和執(zhí)著于中篇小說。近年來,孫頻以節(jié)制而均勻的節(jié)奏,推進著她的中篇小說創(chuàng)作,幾乎每年一本的中篇小說合集,既貫通著孫頻明顯的個人風格,也彰顯著她對自我小說體系的整體性把控和系統(tǒng)性探索。《以鳥獸之名》(2021,收入《以鳥獸之名》《騎白馬者》《天物墟》三則中篇)、《海邊魔術師》(2023,收入《海邊魔術師》《海鷗騎士》《落日珊瑚》三則中篇),分別以“山林三部曲”和“海邊三部曲”結集,從最為熟稔的黃河流域山區(qū)地帶,到相對陌生的南方海濱小鎮(zhèn),敘事空間的切換轉移,都一如既往地延續(xù)著孫頻對生命狀態(tài)的本真思考。最早的人類蹤跡在山上,最早的生命孕育在海洋,孫頻的創(chuàng)作視角恰是一種對古老文明溯本求源的眺望。

作為中國獨有的文學體裁稱謂,“中篇小說”的定義向來就比較含混。通常認為,中篇小說是一種在審美意義、敘事結構、創(chuàng)作篇幅等方面,介于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之間的“中間化”寫作狀態(tài)。正如孫頻本人在接受采訪時所說,“中篇小說更符合自己想象的體量,不至于像短篇一樣點到為止,也不像長篇小說一樣必須寫一個宏大的主題”。

對中篇小說的偏愛,一定程度上也體現(xiàn)了孫頻對“中間狀態(tài)”的偏愛。在《疼》(2016)、《鹽》(2017)等早期小說集里,孫頻筆下的人物都是清一色的都市女性,她們處在婚姻和戀愛的劣勢地位,或是默默沉溺于情感舊傷的啃噬,或是在拉扯撕裂中瀕臨崩潰。專注于對女性特殊生存狀態(tài)的書寫,也讓孫頻一度被冠以“女性心靈捕手”和“當代張愛玲”等名號;從《鮫在水中央》(2019)等作品開始,孫頻又轉而將小說中的人物切換成了男性,他們置身在更加宏闊的時空之中,繼續(xù)延續(xù)著孫頻對生命之微的探尋,也昭示著她與附加在自身之上的各種標簽的決裂;到了近作《以鳥獸之名》《海邊魔術師》中,主人公們的性別雖然也能從細微處得到辨識,但某種意義上他們又是去性別化的,孫頻將小說主人公從非男即女的程式化特征中解放了出來,讓他們隨著天性自由漫步在兩性的中間地帶,不再拘囿于某些特定的性別人設。值得一提的是,孫頻的敘事坐標也都是“中間化”的,《以鳥獸之名》《騎白馬者》里的故鄉(xiāng)一腳踩著平原、一腳踏著山區(qū);《海鷗騎士》里的船員們雖然“遠離陸地,終生逐水而生”,但棲身謀生的船只又何嘗不是“半海半陸”的處所;《海邊魔術師》《落日珊瑚》里的木瓜鎮(zhèn)依海而建,村民們群居在陸地和海洋的邊緣,享受著兩者的雙重喂養(yǎng)??臻g上似是而非、兼而有之的狀態(tài),似乎正是孫頻執(zhí)著于中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理想狀態(tài)。

作家曹文軒在談及小說敘事節(jié)奏時,曾經(jīng)引入“快意”的概念,他認為小說家一旦擁有“沉醉于飛流直下、將萬重大山盡甩身后”的快意,就勢必會因為缺乏“節(jié)奏變化”,而導致“一種極其糟糕的敘述”。小說家是統(tǒng)治虛構王國的君主,掌管著一切敘事的輕重緩急,告別《自由故》等最初的泛青春文學,拿出十余年后的《海邊魔術師》等最新作品,孫頻宛如一位成長起來的少年君主,愈加顯露出對麾下虛構國度的絕對掌控。有別于其他八○后女作家,在孫頻的網(wǎng)絡社交平臺上,我們幾乎尋覓不到任何對文學活動和日常生活的分享,而是填滿了她隨手拍下的各種各樣的植物,俗話說“所見即所思”,這些或是稀奇少見或是稀松平常的生物,恰恰構成了孫頻小說的“博物志”特征。

如同奧爾罕·帕慕克在《我的名字叫紅》中,時常通過精彩的繪畫、哲學、宗教論述來調節(jié)敘事節(jié)奏一樣,孫頻的《落日珊瑚》《以鳥獸之名》等小說,也借助于對閩南地區(qū)或是三晉大地的風土人情,特別是對動植物形態(tài)、習性、種類的一系列介紹,在賦予小說更多閱讀新鮮感和輕松感的同時,也起到了調節(jié)小說起承轉合速度的作用。以《以鳥獸之名》為例,當故事發(fā)展的張力因為游小龍兄弟的忽然出現(xiàn)而被瞬間拉滿時,孫頻故意切換了敘事的“檔位”,轉而開始對游小龍的寫作事業(yè)娓娓道來,整整兩頁的著述援引,不厭其煩地介紹著陽關山上的各種鳥兒,在鋪陳“人”與“山”的情感、“縣城”與“山村”的關系的同時,更是把演繹故事的主動權牢牢掌握在了作家本人手中,讓情節(jié)免于一味地直上直下,有了更多因時因勢的起伏。

南非作家J.M.庫切曾經(jīng)說過:“所有的自傳都在講故事,所有的創(chuàng)作都是自傳?!睅烨械脑挷⒎潜砻?,小說就必須具備足以讓人對號入座的自傳特征,而是指,作家的思維經(jīng)驗、認知經(jīng)驗和個人情緒都會不可避免地投射到小說之中,成為小說家傾訴自我的隱秘通道。孫頻的小說就有著鮮明的個人經(jīng)驗,但這種經(jīng)驗又是含混和多元的,用評論家李敬澤的話來說就是:“孫頻是特別傳統(tǒng)又特別現(xiàn)代的一個作家?!?/p>

在長篇處女作《繡樓里的女人》(2013)里,孫頻的敘事基座是傳統(tǒng)的;到了轉型之作《松林夜宴圖》(2018)里,孫頻已不再滿足于形式上的傳統(tǒng),一幅深藏傳統(tǒng)基因的“松林夜宴圖”,很大程度上成為書中人物啟智開悟的關鍵。在近年來創(chuàng)作的一系列作品中,孫頻更是將傳統(tǒng)性融入小說肌理,《天物墟》《落日珊瑚》等小說都流露出了鮮明的神性通靈思想,特別是“天人合一”理念貫通字里行間,成為孫頻小說不可忽視的精神內核。

“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世間生靈從來都是沒有高下之分的同一本體。以“以鳥獸之名”命名小說和小說集,已經(jīng)是孫頻擁躉道家思想的鮮明昭示,而在《海邊的魔術師》中,她借劉小飛的書信講出“他們(梅姐)家的波羅蜜又大又甜,吃起來像蜜一樣,因為他們每天都要和波羅蜜說會兒話”,講出“這里很多小孩的小名都叫樹生、石生,好像他們都是大樹和石頭生出來的孩子”;在《以鳥獸之名》里寫白胡子老頭“在茫茫山林里唯與鳥獸作伴,死了便是山間一把塵土”,介紹“山民們一向把有本事有能耐的人稱為‘惡,把這食物也取名為‘惡”;在《海鷗騎士》里說“船不僅是活著的,還有性別,她們至今是母系氏族或者說是女兒國”,都是將作為“萬物之靈長”的人類和蕓蕓眾生的植物、動物,以及處在更為廣闊空間的各類事物交融在一起,構建形成了彼此對等而又相互依存的廣闊生命體系。甚至于在孫頻看來,一些對人類世界無法講清道明的情感,卻可以在那些看似無法相通的事物身上找到共鳴,就像《以鳥獸之名》里的游小龍,苦心孤詣撰寫陽關山筆記,卻從未想過要將其呈現(xiàn)于市面,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本來就不是寫給人看的,我是寫給山上那些鳥獸草木的”。

孫頻小說里的虛構人物,大多是知識分子和文藝青年。在稍早創(chuàng)作的《我們騎鯨而去》(2020)以及《海邊魔術師》《海鷗騎士》等作品中,孫頻總是善于將筆下主人公們的文學經(jīng)驗和藝術經(jīng)驗,變成驅動或是影射小說發(fā)展的重要副本。在《海鷗騎士》里,“我”從父親遺留的日志本中,看到了他所收藏的《基督下葬》《沉睡的維納斯》《梅杜薩之筏》等一幅幅世界名畫印刷品,借助于相同處境下對藝術的相通理解,以及現(xiàn)實經(jīng)歷與藝術畫面的神秘呼應,“我”在與這些名畫的孤獨對視中,打開了一扇理解父親的大門。在《海邊魔術師》里,“我”一邊尋找著藏匿在木瓜鎮(zhèn)的劉小飛,一邊不斷聯(lián)想到約瑟夫·康拉德在《黑暗的心》中所記敘的情節(jié),比如庫爾茲不愿走出非洲叢林并自愿留在土著族群被供奉為神,又比如庫爾茲指揮黑人土著趕走同樣來自西方社會的船長馬洛,等等,這些相互映照的情節(jié),既是對“我”這個尋人者的心理暗示,也為劉小飛的失蹤預設下了一種可能性和合理性。只不過《黑暗的心》里的庫爾茲象征的是西方工業(yè)文明對原始文化的野蠻入侵,而《海邊魔術師》恰恰相反,表現(xiàn)的則是深受現(xiàn)代社會困擾的人們對淳樸的鄉(xiāng)村文明的回歸,這種回歸不僅僅對出走的劉小飛而言是一次靈魂上的救贖,對被劉小飛牽引而來的“我”和父親來說,也不失為一場精神上的洗滌。

英國作家丹尼爾·笛福的《魯濱孫漂流記》,自誕生之日起就一直是世界文學熱衷于致敬、效仿和改寫的文本?!段覀凃T鯨而去》同樣集結了“絕境”“荒島”“孤獨”“重返”等關鍵詞,孫頻在笛福的基本意象之下,為原本孤立無援的荒島增設了一條往來出入的通道,并借此探尋著那些活得有如亂麻一樣的人們是如何相處、選擇和自持的。在有關“魯濱孫”的同人小說中,法國作家米歇爾·圖尼埃的《禮拜五:太平洋上的靈薄獄》尤為突出,小說以反轉之筆,把魯濱孫啟蒙禮拜五的經(jīng)歷,重述成了魯濱孫被禮拜五救贖的故事—魯濱孫在禮拜五的指引下,漸漸褪去了文明的印記,重新找到了生存的意義。圖尼埃筆下的“新魯濱孫”“新禮拜五”也出現(xiàn)在了孫頻的小說之中,“海邊三部曲”的鄉(xiāng)村,一改“山林三部曲”里的荒蕪和衰敗,更多地顯露出了世外桃源的意味?!逗_吥g師》里的劉小飛,來到木瓜鎮(zhèn)后深受當?shù)孛耧L感染,像個類人猿一樣隱居在桉樹林中央;《落日珊瑚》里的“我”帶著現(xiàn)代文明的思維回到木瓜鎮(zhèn),原本是試圖改造“冥頑不化”的發(fā)小阿梁,最后卻被“阿梁建造的那座巴別塔”徹底征服,簡直就是“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特別是在《海邊魔術師》的最后,可被視為劉小飛化身的“鯉魚精”—一位操著普通話卻寓居木瓜鎮(zhèn)多年的漁民—乘船“在大海上徹底消失”,這和《禮拜五:太平洋上的靈薄獄》的結尾處,禮拜五搭乘途經(jīng)的“白鳥號”“徹底消失在遠方的水天之間”,似乎又遙相構成了另外一層的呼應。

此外,《海鷗騎士》中有關父親和船長在海難中艱難求生的情節(jié),也會讓人聯(lián)想到諸多航海小說,其中尤以寓言性的《老人與海》最具比較意義。對比歐內斯特·海明威在驚濤駭浪中所演繹的“英雄主義的贊歌”,《海鷗騎士》不僅把求生的悲壯寫得異常平靜,而且還把英雄主義無情地放置在了遭受質疑和群嘲的環(huán)境之下,闡述了“人被一個充滿敵意的宇宙毫無理由地懲罰”的過程。父親對英雄形象的維護以及對個人清白的自證,也因此成了一場充滿宿命意味的殉道,奏響了一曲“英雄主義的挽歌”。

無可置疑,孫頻小說的題材是現(xiàn)實性的;但究其肌理,卻有著明顯的先鋒文學特征。在《以鳥獸之名》《天物墟》《海邊魔術師》《海鷗騎士》等小說中,主人公們都借助于一場又一場的“出走”或“回鄉(xiāng)”,執(zhí)著追尋著未知的事實真相,全力解決著各種縈繞心頭的困惑。孫頻筆下“解疑釋惑”的主題,很大程度上正是對德國哲學家歌德等人“在場”(presence)/“不在”(absence)經(jīng)典理論的闡釋和演繹。如同格非等中國先鋒派作家在小說中精心營造的“敘事空缺”一樣,孫頻的小說也設置了重重空白,而對這些空白的探尋和補充,并沒有從真正意義上完成由“不在”到“在場”的轉變,而是事與愿違地消弭著在場的意義。比如《海鷗騎士》里的“我”,頂崗來到父親生前工作的船上,打聽父親跳海失蹤的緣由,但隨著探尋的不斷深入,父親失蹤的可能性也更加錯綜復雜,直到小說最后,仍然沒有得到絕對證實,企圖對父親“在場”的還原,卻滋長了更多“不在”的交織。又比如《海邊魔術師》里的“我”,陪伴重病的父親來到木瓜鎮(zhèn),其目的就是因循劉小飛過往的通信,來一場“行跡追蹤”,進而幫助父親找到“我”的哥哥,完成見他一面的臨終愿望;但結果可想而知,來信的描述和眼前的世界既充滿了吻合也充斥著錯位,新的疑竇在追尋中接連出現(xiàn),破題的過程又催生了更多問題。

新文化運動把年輕知識分子從父權的桎梏中解放了出來,到了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則是對父親形象的徹底解構。在余華的《在細雨中呼喊》等早期代表作中,“父親”均以荒謬、失德的面貌出現(xiàn),但到了新世紀的《第七天》《文城》里,“父親”則更多地表現(xiàn)出寡言深沉的特質,就像《文城》里描述的那樣:“(他)有著垂柳式的謙卑和田地般的沉默寡言?!薄案赣H”形象也貫穿了孫頻近年來小說創(chuàng)作的始終,書中的“父親”同樣寡言深沉,在情節(jié)敘事中幾乎毫無語言對話,只會留下一個孱弱模糊的背影,有的甚至陰陽相隔,化為一個傳說、一捧骨灰或是一座墳墓。

有如蘇童的“楓楊樹鄉(xiāng)村系列”,在孫頻的“山林三部曲”中,“父親”更多也是以血脈和宗族的象征意義出現(xiàn),孫頻把對陽關山古老文明、風土人情賡續(xù)傳承的擔憂,都融入了對“父親”寥寥幾筆卻又深入骨髓的敘述之中。而“海邊三部曲”雖然也寫“父親”,但在折疊和錯位的時空中,表達的則是隔代人之間從隔閡和尷尬,到理解和寬宥的演變?!逗zt騎士》里的“我”通過“父親”留下的幾張名畫卡片,達成了對父輩的感同身受;《海邊魔術師》里的“父親”見到劉小飛為其定制的禮物,在“滿臉淚花”中也讀懂了兒子。父子間的復雜情緒,讓人聯(lián)想到先鋒詩人呂德安在《父親和我》中的兩段詩:“我們走在雨和雨/的間歇里/肩頭清晰地靠在一起/卻沒有一句要說的話”,“依然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要舉手致意/父親和我都懷著難言的恩情/安詳?shù)刈咧薄?/p>

不僅僅是“父親”,孫頻筆下的人物無論主次,幾乎全都沉默得“卻沒有一句要說的話”。他們或以書信,或以摘抄,或以著述的方式,完成著與自我個體和過往時代的對話。《騎白馬者》里的“我”會每月定期給“妻子”寫一封信;《海邊魔術師》里的劉小飛從大學開始,就和“我”常年保持著通信;《海鷗騎士》里的“我”用漂流瓶的方式和“幻影父親”進行著秘密的交流?!皩懶拧笨此剖切≌f主人公們與外界積極對話的方式,但事實上,他們并不需要真正意義上的溝通,只是期盼完成形式上以自我為中心的傾訴,正因為此,劉小飛的來信會有很多無法印證的想象,而我給“父親”的寄信也只需要塞進漂流瓶,并不奢求收到任何回信。

在“山林三部曲”中,游小龍伏案于燈下,用近乎偏執(zhí)的態(tài)度,默默記錄著陽關山的萬物生靈(《以鳥獸之名》);老元獨居于陽關山之上,用厚厚幾十本的日記考證著山野間的文物古跡(《天物墟》),他們同樣孤獨而倔強地證明著自我的價值,也是以一己之力延續(xù)著古老文明的根脈。雖說“陽關山”的取名暗含著“西出陽關無故人”的悲涼,但跨越時間和文本,正值青春年少的游小龍,似乎已經(jīng)對風燭殘年的老元,完成了一次頗具象征意義的使命接力,他們約定以圣徒般的熱情,共同記錄和守護好陽關山的萬物生靈、蕓蕓眾生。這又不禁讓人聯(lián)想到《海鷗騎士》里的“我”,在“父親”駕舟消失后,通過頂替的形式同樣來到“銀紫荊號”工作,在經(jīng)過對父親過往經(jīng)歷的一系列追蹤后,終于悟出“他們永遠留在了大海深處,此刻正與我隔海對視”—這種跨越重重海浪的遙遠“對視”,雖然蒼涼,但也不免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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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頻《九渡》獲得第五屆《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