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平,李兆榮
溧陽市中醫(yī)醫(yī)院,江蘇 溧陽213300
中醫(yī)辨證論治對于疾病的病位、病性,乃至病機的分析或多或少要考慮時間的因素,這體現(xiàn)了中醫(yī)“因時制宜”的原則。辨證論治需要四診合參、全面分析、掌握病機。根據(jù)時間進行定位定性是一項重要而不可忽視的內容[1]。《傷寒論》提出六經(jīng)病的六個“欲解時”簡明扼要地指明了辨證論治的方向,也為臨床治療疾病提供了便捷。分時段服用湯藥正是筆者根據(jù)這一理論指導下提出的。
張仲景《傷寒論》在六經(jīng)病的每一篇都提到了“欲解時”:“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丑上;少陰病欲解時,從子至寅上;厥陰病欲解時,從丑至卯上”。六經(jīng)病“欲解時”的“時”廣義上指時空,不是專指時間,用來表述太陽視運動。太陽視運動既有日周期,又有年周期,不但有時間概念,而且有空間位置概念。六經(jīng)病“欲解時”的十二時辰,標志太陽視運動的時間和空間,不可單純看成一日十二時,還可以把它置于一年十二月中來研究。六經(jīng)病“欲解時”以地支來標識,以揭示六經(jīng)在一日或一年中有各自旺盛的時辰。但筆者所提24小時內分時段服用湯藥更多是依據(jù)晝夜陰陽的變化及天人相應的理念。
《靈樞·營衛(wèi)生會》載:“日中而陽隴為重陽,夜半而陰隴為重陰?!薄端貑枴ど鷼馔ㄌ煺摗分^:“陽氣者,若天與日,失其所則折壽而不彰,故天運當以日光明。是故陽因而上,衛(wèi)補者也?!庇衷唬骸瓣枤庹?,一日而主外,平旦人氣生,日中而陽氣隆,日西而陽氣已虛?!薄鹅`樞·順氣一日分為四時》曰:“以一日分為四時,朝則為春,日中為夏,日入為秋,夜半為冬。”又曰:“朝則人氣始生,病氣衰,故旦慧。日中人氣長,長則勝邪,故安。夕則人氣始衰,邪氣始生,故加。夜半人氣入臟,邪氣獨居于身,故甚也?!碧柮咳帐菑囊綍r出現(xiàn),而入于申酉戌時,巳午未為日中陽氣最盛之時,亥子丑為夜半陰氣最盛之時。寅卯辰日出時為少陽欲解時,所謂平旦陽氣始生。巳午未日隆時為太陽欲解時,所謂日中陽氣正隆。申酉戌日入時為陽明欲解時,所謂合夜陽氣已虛,陰氣漸盛。亥子丑夜半為太陰欲解時,所謂雞鳴陰氣正隆,陽氣收藏。子丑寅為少陰欲解時,丑寅卯為厥陰欲解時,皆為從陰轉陽,存在一定程度上陰氣的逐漸減少。24小時晝夜變化蘊藏著陰陽二氣有規(guī)律地變化運動。這種日節(jié)律的運動變化規(guī)律,已在《傷寒論》中以時間為綱領歸納為六經(jīng)病[2]。六經(jīng)病“欲解時”是張仲景將五運六氣理論具體應用到《傷寒論》的理論模式,是創(chuàng)作《傷寒論》的大綱,是《傷寒論》一書的基本框架結構[3]。
人作為一個生命體,必須在一定的生存環(huán)境中才能生存。天、地、自然界是人賴以存在的必要條件。同時,自然界的變化又可以直接或者間接地影響人體,而機體則相應地產(chǎn)生反應。屬于生理范圍內的,即是生理適應性;超越了這一范圍,即是病理性反應?!鹅`樞·邪客》曰:“人與天地相應也?!薄饵S帝內經(jīng)》載:“天地合氣,命之曰人?!薄鹅`樞·歲露論》謂:“人與天地相參與,與日月相應也?!比诵璺咸斓刈匀恢芷诠?jié)律變化,經(jīng)脈才能正常流注,機體才能進行正常的生命活動。若不符合,則流注終止,則神機化滅,生命終止?!坝鈺r”是講天時,六經(jīng)是人體之六經(jīng),以少陽、太陽、陽明、太陰四經(jīng)分而主之,既可代表一日四時,又可代表一年四時?!秱肥滓龔堉倬八臅r正氣為病和非時為病理論,要求“按時”以“斗歷占之”。占乃察視、驗證之意。《廣雅·釋詁四》曰:“占,驗”。西漢楊雄《輶軒使者絕代語釋別國方言》曰:“占,視也”?!秱摗け婷}法》載:“答曰:假令夜半得病者,明日日中愈;日中得病者,夜半愈。何以言之?日中得病,夜半愈者,以陽得陰則解也。夜半得病,明日日中愈者,以陰得陽則解也?!庇衷唬骸拔逶轮畷r,陽氣在表,胃中虛冷,以陽氣內微,不能勝冷,故欲著復衣;十一月之時,陽氣在里,胃中煩熱,以陰氣內弱,不能勝熱,故欲裸其身。”陰氣、陽氣規(guī)律性變化與時(月時、日時)密切相關,人必須與之相適應。由此可見,六經(jīng)病“欲解時”一語道破天機,揭示治療六經(jīng)病需得天時之助,若經(jīng)氣正旺,機體功能活動增強,有利于祛除病邪[4]。六經(jīng)病“欲解時”正是《黃帝內經(jīng)》中天人合一和晝夜陰陽消長理論的具體運用。
后世醫(yī)家也認識到六經(jīng)病“欲解時”理論的重要性,亦有精彩論述。方有執(zhí)云:“子丑寅,陽生之時也。各經(jīng)皆解于其所旺之時,而少陰獨如此而解者,陽進則陰退,陽長則陰消,且天一生水于子,子者,少陰生旺之地,故少陰之欲解必于此時歟”[5]。尤在涇曰:“申酉戌時,日晡時也。陽明潮熱發(fā)于日晡,陽明病解亦于日晡,則申酉戌時為陽明之時,其病者,邪氣于是發(fā),其解者,正氣于是復也”[6]。嚴岳蓮謂:“太陰為陰中之至陰,陰極于亥,陽生于子,至丑而陽氣已增,陰得陽生之氣而解也”[7]。葉天士在《臨證指南醫(yī)案》中就有“晡時必失血”“申酉崩漏至”的記載[8]。江瓘在《名醫(yī)類案》中載:“鴻臚翟少溪兩臁生瘡,漸至遍身,發(fā)熱吐痰,口燥咽干,盜汗,心煩,溺赤足熱,日晡益盛,形體日瘦,此腎經(jīng)虛火也,用六味丸,不月諸證悉退,三月元氣平復”[9]。名老中醫(yī)蒲輔周治療急性熱病和疑難病強調辨證求本,主張勿傷胃氣,處方用藥重視服藥時間[10]。國醫(yī)大師夏桂成教授潛心研究《易經(jīng)》及五運六氣的“月節(jié)律”,獨創(chuàng)“調周法”治療婦科不孕癥及多種疑難病癥,取得顯著效果[11]。因此,六經(jīng)病在相應的時間段內欲解,并非無本之木,無源之水[12]。
根據(jù)六經(jīng)病的不同,在某經(jīng)病旺盛之前分時段服用湯藥,病情易于好轉。因為某經(jīng)“欲解時”,人體正氣也正循行集中在這一部分,易于祛邪外出,使病向愈。抓住疾病發(fā)病的不同時間節(jié)點,結合晝夜陰陽消長和天人相應的理論,借天發(fā)力,因勢利導,順勢而為,在發(fā)病之前服用相對應的中醫(yī)處方。
2.1 抓“時”知氣時,有一年春、夏、秋、冬四季,也有一日早、午、暮、子夜四時,六經(jīng)病“欲解時”尤其要重視“時”效應。故《素問·六節(jié)臟象論》載:“時立氣布……謹候其時,氣可與期?!薄端貑枴の宄U笳摗吩唬骸胺蚪?jīng)絡以通,血氣以從,復其不足,與眾齊同,養(yǎng)之和之,靜以待時,謹守其氣,無使傾移,其形乃彰,生氣以長,命曰圣王。故大要曰:無代化,無違時,必養(yǎng)必和,待其來復?!敝皶r”得氣,遵循其氣,無偏差,但需明氣有四時陰陽氣和六氣之分?!端貑枴に臍庹{神大論》載:“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故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死生之本也。”《素問·至真要大論》曰:“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風寒暑濕燥火,以之化之變也?!焙笫泪t(yī)家在研究六經(jīng)病“欲解時”亦認識到“時”的重要性。張志聰曰:“日西而陽氣衰,陽明之主時也,從申至戌上,乃陽明主氣之時,表里之邪欲出,必隨旺時而解”[13]??马嵅疲骸八任礊殛栔兄?,故太陽主之”“脾為陰中之至陰,故主亥、子、丑時”[14]。陳修園曰:“察陰陽之數(shù),既可推其病愈之日,而六經(jīng)之病欲解,亦可于其所旺時推測而知之?!币虼思膊〔C變化全在“時”。把握住“時”,才能掌握陰陽、六經(jīng)、六氣。如此才能“謹候其時,氣可與期”,才能“謹守病機,無失氣宜”?!皶r立氣布”是關鍵,因病機來源于時、氣,因此,抓住了“時”,就能知年之所加、氣之所盛、虛實之所起,臨證時胸有丘壑。六經(jīng)病“欲解時”分時段用藥亦是因“時”而變的具體運用。
2.2 遵“時”治方六經(jīng)病“欲解時”抓“時”,更應遵“時”,注重時效應對于人體生理病理的影響。“時”可分為“大時”和“小時”?!按髸r”即該年年歲運氣特點,司天、在泉之氣、一年六節(jié)之氣(主氣、客氣關系)。陳無擇曰:“夫五運六氣,乃天地陰陽運行之常道也。五運流行,有太過不及之異;六氣升降,則有逆從勝復之差。凡不合于德化政令者,則為變眚,皆能病人”[15]。陳氏深諳《黃帝內經(jīng)》五運六氣之理,善能抓時而遵時,體會運氣異象,雖臨床表現(xiàn)紛繁復雜,但總能與司天、在泉、五運、六氣一一相對。結合《素問·氣交變大論》性味理論,陳氏創(chuàng)制了五運時氣民病方:“凡六壬、六戊、六甲、六庚、六丙歲,乃木火土金水太過,五運先天;六丁、六癸、六己、六辛歲,乃木火土金水不及,為五運后天,民病所感,治之,各以五味所勝調和,以平為期。”在《素問·六元正紀大論》五味勝復理論基礎上,陳氏創(chuàng)制了六氣時行民病方:“六氣之中,主氣為本氣,客氣為標氣,觀其逆從;用熱遠熱,用溫遠溫,用寒遠寒,用涼用涼;六氣順時,依天氣,天氣反時,依時氣;用藥調和,以平為期,不可過用。”運氣方雖不能盡愈諸病,但遵“時”而治,具有明顯臨床針對性[16],充分依據(jù)《黃帝內經(jīng)》運氣理論和藥物規(guī)律,是對六經(jīng)病“欲解時”理論的大膽突破。“小時”即一晝夜陰陽周期規(guī)律。根據(jù)六經(jīng)病“欲解時”條文提示的時間節(jié)點,揭示一晝夜陰陽二氣有規(guī)律的運動變化。少陽寅卯辰,太陽剛剛出升,陽氣量少,為上午。太陽巳午未,一天陽氣最多的時候,為中午。陽明申酉戌,經(jīng)過中午太陽光的照射,陽氣儲存量較多,比太陽少,比少陽多,為下午。太陰亥子丑,此時太陽落山,為陰氣最重。少陰子丑寅,為陰氣減少為二陰。厥陰丑寅卯,為陰氣再次減少,為一陰。天人相應,人體陰陽氣亦隨之規(guī)律性的變化。所以臨證時既要符合晝夜陰陽氣固有規(guī)律,又要順應人體自然變化,因勢利導、順勢而為,遵循“道法自然”的思想。在遵“大時”“小時”原則基礎上遣方用藥,才能行之有效。基于遵時的理念,分時段用藥也就順理成章。
2.3 合理服藥六經(jīng)病“欲解時”實際上是六經(jīng)病“關聯(lián)時”,欲解并非必解,而是六經(jīng)病蘊含著邪正相爭之意。當正勝邪卻,則可順利治??;而當“正不勝邪”,即邪氣勝于正氣,某經(jīng)病不僅不會解除,反而會加重[17]。顧植山教授認為,六經(jīng)病“欲解時”實際上是根據(jù)《黃帝內經(jīng)》三陽三陰“開闔樞”有序動態(tài)變化的時空方位來確定的,是對人體氣化六種狀態(tài)的表述。三陰三陽與天地相應,而且各自都有氣旺的時刻[18]。欲解,并不是必解,在所主時間段內有可能正勝邪退病解,也有可能邪正交爭較前更甚而癥狀加重。不管是否病解,臨床上都需抓住六經(jīng)病發(fā)病的不同階段,提前選擇服藥時間。當?shù)竭_本位時得天氣之助,有利于祛病療疾。邪強正弱或弄錯了服藥時間,則疾病不易痊愈,甚至有害。古代醫(yī)家在服藥時間的選擇上積累了豐富的經(jīng)驗,對服藥時間的論述也說明分時段服用湯藥的合理性。李東垣曰:“午前為陽之分,當發(fā)汗;午后陰之分,不當發(fā)汗?!泵鞔顥{謂:“俱午時前發(fā)汗,午后陰分不宜汗”。太陽病服用解表發(fā)汗藥宜上午服用。《醫(yī)學源流論》云:“病之所愈不愈,不但方必中病,方雖中病,而服之不其法,則非特無功,而反有害,此不可不知也?!彪m方證相應,但服用方法不對,也會治療無效,甚至損害身體,正應了“有病病受之,無病人受之?!鼻宕鷱堧[庵注《傷寒論》:“秋宜下者,日晡人氣收降,因服下藥,亦順天時之大法也?!标柮鞑》帟r間應在下午,申時最好。因此,正確理解六經(jīng)病“欲解時”理論,緊抓六經(jīng)病的傳變規(guī)律,是選擇合適服藥時間的關鍵。不明六經(jīng)之所在,忽略“時”在疾病中的影響,只采取中醫(yī)傳統(tǒng)服藥方法及次數(shù)(早晚各服用一次),療效也就時靈時不靈。因為六經(jīng)病皆有“欲解”的時間窗,當值之際,經(jīng)氣正盛,正能勝邪,易于愈病。若能捕捉六經(jīng)病的“欲解時”,便能得時而調之,合理服藥,病情便能迅速緩解。若不能緊抓“欲解時”這個關鍵的時間節(jié)點,不能借天發(fā)力,甚至逆天而為,療效往往不彰,甚至加重病情,自然也就事倍功半。
2.4 提前服藥胃排空其中食物的時間受食物種類影響,一般排空需要4~6 h。中藥湯劑作為流質,排空吸收則更為迅捷。正確理解六經(jīng)病“欲解時”,緊抓“時”在疾病中的重要作用,在“欲解時”之前有目的地服用湯藥,以期在“欲解時”的時間窗內迅速吸收,達到較高血藥濃度,再借天時順勢而為,有利于提高臨床療效。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即9點至15點,服藥時間宜在9點之前至15點。陽明病“欲解時”,從申至戌上,即15點至21點,用藥時間宜在15點之前至21點。少陽病“欲解時”,從寅至辰上,即3點至9點,用藥時間宜在3點之前至9點。太陰病“欲解時”,從亥至丑上,即21點至次日3點,用藥時間宜在21點之前至次日3點。少陰病“欲解時”,從子至寅上,即23點至次日5點,用藥時間宜在23點之前至次日5點。厥陰病“欲解時”,從丑至卯上,即1點至7點,用藥時間宜在1點之前至7點。鑒于人的活動大多集中在白天,為便于煎服,三陽病的服藥時間宜集中在早晨、上、下午。三陰病“欲解時”,因人體處在睡眠過程中,加之三陰病“欲解時”的時間段內存在重疊,又不利于煎藥和服藥,服藥多集中在晚飯后、睡前。因此,明六經(jīng)病“欲解時”之理,善抓“時”效應,便能提前服藥,得時而調之,得益天時資助,祛病除疾,可事半功倍矣[19]。
2.5 藥后觀察因六經(jīng)病“欲解時”并非必解,是否能解,尚取決于正氣與邪氣斗爭的結果。能解,自然醫(yī)患雙方皆大歡喜;如若未解或者病情加重,需藥后認真細致地觀察病情,及時調整治療及用藥。分時段服用湯藥有利于服藥后進行病情觀察,及時對治療情況進行評價,觀察藥后反應。根據(jù)病情實時治療,調整治療方案,體現(xiàn)辨證用藥、辨時用藥的臨床思想。分時段服藥需針對不同病證、不同治法、不同時間服用中藥湯劑,使服用時間更符合病情需要,治療更有針對性。此方法更多應用于內傷雜病的治療過程中,因雜病病情復雜,轉歸多變。不應固守常規(guī)服藥方法,當遵循人體氣血陰陽運行規(guī)律及天人相應的規(guī)律,審病求因、調節(jié)臟腑升降出入關系。結合六經(jīng)病“欲解時”理論,遣方用藥,同時應根據(jù)具體病情調整服藥時間。分時段服用湯藥,需要深刻理解24小時六經(jīng)時空方位,各經(jīng)“欲解時”爛熟于心,還需清楚六經(jīng)開闔樞的內涵,以及陽經(jīng)、陰經(jīng)的關系。
總之,六經(jīng)病“欲解時”分時段服藥要以《黃帝內經(jīng)》為理論基礎,以臨床診療為事實依據(jù),來加以深化、理解[20]?!端貑枴の宄U笳摗吩唬骸肮手尾≌撸孛魈斓赖乩?,陰陽更勝,氣之先后,人之壽夭,生化之期,乃可以知人之形氣矣。”《素問·五運行大論》云:“岐伯曰:夫陰陽者,數(shù)之可十,推之可百,數(shù)之可千,推之可萬。天地陰陽者,不以數(shù)推,以象之謂也。”六經(jīng)病“欲解時”分時段服藥,需察天地之道、陰陽之理,不為數(shù)所拘,自然能達到“審察病機,無失氣宜”。臨床上“隨機達變,因時制宜”,就能借助自然和人體固有陰陽變化規(guī)律,恢復人體自身陽陽平衡,達到借力使力,“庶得古人未發(fā)之旨,而能盡其不言之妙”的境界。分時段服用中藥正是在《黃帝內經(jīng)》五運六氣理論和《傷寒論》六經(jīng)病“欲解時”理論指導下進一步發(fā)展的具體表現(xiàn)。
六經(jīng)病“欲解時”分時段服用湯藥依據(jù)的是五運六氣、晝夜陰陽變化規(guī)律、天人相應等理論基礎。依據(jù)具體病證調整服藥時間,借天地陰陽變化,因勢利導,順勢調節(jié)人體陰陽平衡,以期達到更好的臨床療效,使“效如桴鼓”不再是古籍上的論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