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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處與去處

2020-09-27 23:06王波
椰城 2020年9期
關鍵詞:王波災難作家

作者簡介:王波,中國戲劇家協(xié)會會員。作家、劇作家、文學藝術評論家。曾在 《文藝報》 《中國青年作家報》 《曲藝》 《戲劇文學》 《芳草》 《滿族文學》 等報刊發(fā)表小說、文評、劇本二百多萬字。系 《新華書目報》 《世界文化》 等報刊專欄作家,并有多篇作品被 《新華文摘·中短篇小說選粹》 《軍事文摘》 等報刊選載。大型滿族劇本 《玉碎香消》 2007年獲第五屆中國戲劇文學“劇本”獎,長篇歷史小說 《努爾哈赤后宮秘史》 被國家現(xiàn)代文學館收藏,獲第一屆浩然文學入圍獎。

王波:任何偉大作家的文學創(chuàng)作都離不開自己生活的家鄉(xiāng),說說陜西家鄉(xiāng)黃土高原對您寫作的影響。

張浩文:我目前的幾乎所有的作品,無論是小說還是散文隨筆,寫的都是陜西題材,這當然與我的生活經(jīng)歷有關。我三十歲之前一直待在陜西。一般而言,一個作家的寫作范圍是被他的青少年生活經(jīng)歷限定的,故鄉(xiāng)人、家鄉(xiāng)事,大部分作家一生都沉浸在回憶中。

前年,陜西舉辦過一次長篇小說研討會,一些批評家,特別是南方籍的批評家共同認為,陜西的長篇小說與江南的作品相比,其最顯著的特征就是宏闊厚重,有史詩品格。這種說法很有道理。文學與地理環(huán)境有密切關系,西方有專門的地理學派研究這個問題,如泰納、史達爾夫人等。

如果把處于巨變中的中國社會看作一個整體,鄉(xiāng)土就是當下中國現(xiàn)狀的一部分,鄉(xiāng)土如何存在,中國就如何存在,它一點都沒有被時代落下。作家關注鄉(xiāng)土,就是關注當下的中國,因此不存在所謂時間上的落差。如果“土氣”是指傳統(tǒng)的寫實手法,那也是見仁見智的事。寫實就是“土”,寫意就是“洋”?這種以表現(xiàn)手法衡量文學價值的判斷方式是皮相之見,這就好像硬要給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區(qū)別高下一樣不靠譜。而我以為,面對宏闊的歷史和現(xiàn)實,面對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寫實更能逼近真相,寫意似乎顯得輕佻了一些。

王波: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成長經(jīng)歷,您是怎樣走上創(chuàng)作之路的?說說影響您的作家及您的創(chuàng)作成果。

張浩文:我是農(nóng)家子弟,自小家境貧寒,我很愛讀書,可是沒有書,所讀的書都是借來的。記得那時為了借書,給別人割過草、放過羊,用勞動換書看。借來的書白天沒時間看,只得晚上看,可晚上看書要點煤油燈,家里嫌浪費,只好前半夜假裝睡覺,等父母睡著了再點燈。為了不讓亮光驚醒大人,只好把油燈和人都用被子遮住。結果第二天一起來,鼻孔全是黑的,父母還是發(fā)現(xiàn)你晚上偷著點燈了。小時候我最大的理想就是長大當一個書店售貨員,鎮(zhèn)上的書店我經(jīng)常去,可沒錢買書,每次只能站在柜臺外面過過眼癮。我特別羨慕書店里的售貨員,他們守著那么多的書。

因為書都是借來的,為了反復看,我開始抄書,特別那些優(yōu)美的詞句。上小學時,我就上課時偷偷閱讀包括《紅樓夢》《三國演義》等一大批文學名著。為這事沒少挨老師批評

由于作文寫得好,我早早就嘗試去寫一些虛構的文學作品。記得最早寫小說是在初中二年級,寫了一篇放羊娃智斗地主分子的故事。上高中時寫過贊揚農(nóng)村“新面貌”的小演唱劇本。

我走上創(chuàng)作道路受兩位作家的影響最大,一位是王汶石,一位是柳青。王汶石的《風雪之夜》和柳青的《創(chuàng)業(yè)史》,我那時幾乎是可以背誦的。在《絕秦書》中可以看到他們對我的浸染。

我從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走上文壇,至今已經(jīng)出版文學作品和學術研究著作8本:《絕秦書》《狼禍》《三天謀殺一個鄉(xiāng)村作家》《長在床上的植物》《鞋子去找鞋子的朋友》及《海南民間文學與海南旅游經(jīng)濟》《新時期海南小說創(chuàng)作述略》《沉默的言說》等。在《中國作家》《天涯》《鐘山》《花城》《上海文學》《大家》等刊物上發(fā)表長、中、短篇小說及散文隨筆五百萬字,作品多次被《小說選刊》《中華文學選刊》等轉載,并有多篇入選各種年度文學選本。長篇小說《絕秦書》被翻譯為英、法等文字。

曾獲海南省1993年度優(yōu)秀精神產(chǎn)品獎、海南省第三屆青年文學獎、海南省作協(xié)2010—2011文學雙年獎、首屆海南省文藝評論獎特別獎等。

特別是長篇小說《絕秦書》引起較大反響,入選“中國作家”2013年度全國長篇小說排行榜第五名,獲《中國作家》第三屆劍門關文學大獎、中國作家出版集團2013年度優(yōu)秀作家貢獻獎、海南省第一屆南海文藝獎、陜西作協(xié)2013年度文學獎、第四屆柳青文學獎、2019年度“精品閱讀年度好書”獎等。

王波:談談您的長篇小說《絕秦書》的創(chuàng)作初衷,您覺得像《絕秦書》這樣的災難文學,對我們今天的社會生活有什么意義?順便談談《絕秦書》描寫敘述上的特色。

張浩文:民國十八年(1929年)陜西發(fā)生慘烈的大旱災,當時陜西人口不到千萬,餓死300多萬,逃亡300多萬,而這僅僅是陜西一地,其實那場災難席卷了整個西北,死亡總人口超過千萬。這場大饑荒后來被歷史學家稱為20世紀人類十大災難之一。面對這場大災難,文學的記憶并不充分。就我的閱讀范圍而言,只看到了柳青和陳忠實分別在《創(chuàng)業(yè)史》和《白鹿原》里提到過民國十八年的年饉。因為服從于整體的藝術構思,這場災難僅作為故事的局部背景點到為止,并沒有充分地展開和描寫,我感到有些遺憾。米蘭·昆德拉說過:“文學的職責在于抵制遺忘。”而這場災難過去不到百年,難道我們就遺忘了嗎?從那時候起,我就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在我的有生之年里,一定要寫出一部關于這場災難的長篇小說。

當年災難的親歷者現(xiàn)在差不多都已經(jīng)謝世了,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人,幾乎都不知道陜西近代史上這場慘絕人寰的大災難。這正是我揪心的地方。我的目的就是用文字為那場災難樹立一個紀念碑,讓那場災難時時警醒我們。如今是一個娛樂至上的時代,這也符合人趨利避害的天性。不過娛樂需要一個承平富裕的環(huán)境,沒有戰(zhàn)爭,不愁衣食,人才可能娛樂。在現(xiàn)代,戰(zhàn)爭不會輕易發(fā)生,可誰也不敢保證天災不會降臨。也就是說,無論科技怎樣發(fā)達,人類都無法完全避免自然災害。以史為鑒,正是為了未來。這正是我今天回顧十八年年饉的目的所在,《絕秦書》通過對災難深入細致的形象描繪,還原災害現(xiàn)場,通過不同人物的不同命運來顯示災害的成因和結局,進而傳達出作者對災難的反思和解讀,并且期望以此來影響讀者,共同完成對災難的意識防范和警戒。

《絕秦書》是根據(jù)真實的歷史事件創(chuàng)作的,我的原則是“大事不虛,小事不拘”。在小說中,那個特定時代發(fā)生的歷史事件,比如西安之圍、鳳翔剿匪、中原大戰(zhàn)等,都被納入筆下。但小說畢竟是虛構的藝術,作品中的故事和人物盡管有一定的依據(jù)和原型,但基本還是虛構的,但這種虛構必須符合特定的時代氛圍和必然的邏輯關系。

創(chuàng)作這部小說時,對我來說,最困難的是尋找一種合適的敘述方式。也就是說,用什么語言方式去言說它。在這里,最重要的是,恢復漢語的時代感,嚴禁語言穿越。在我們已經(jīng)習慣現(xiàn)代漢語的表達習慣和流行詞匯后,稍不留神就會鬧出越位笑話,這相當考驗作家的學養(yǎng)儲備和敘述耐心。另外,一個相對客觀的敘述態(tài)度,即零度化的敘述語調(diào),對描寫災難的慘相是十分必要的。但慘相往往會刺痛作家,作家很難抑制自己的感情,會忍不住跳出來評論和抒情,這樣做反而破壞作品刻意營造的“冷漠”效果,減弱了它的沖擊力。我在寫作中,要時時跟自己的同情心作斗爭,而我又是同情心泛濫的人,這給我造成很大的困擾。

《絕秦書》中有大量的風俗民情描寫,比如端午節(jié)耍社火,春節(jié)掃社、敬祖宗、拜年,小孩滿月搽黑臉,祈雨時舞龍,等等。這些風俗今天已經(jīng)消失或者正在消失。還有,小說對關中平原四時節(jié)令的描寫,對各種莊稼植物的刻畫,對人與土地血肉感情的抒發(fā),還原了一個曾經(jīng)是可以“詩意棲居”的關中西府大地。說實話,我在這么描寫時心情是憂傷的,因為這一切都是舊夢前情,《絕秦書》只不過是為我們憑吊往昔留存一點念想而已。

王波:我覺得長篇小說對任何小說家都是一種誘惑,您對長篇小說怎么看?

張浩文:據(jù)說現(xiàn)在中國每年公開出版的長篇小說有四千多部,如果加上海量的網(wǎng)絡長篇,那將是讓人驚訝的數(shù)字。為什么大家都熱衷于寫長篇?這主要與文化工業(yè)的興盛有關。相對于中短篇小說集,出版社更青睞長篇小說,因為受讀者歡迎。長篇出版之后,被改編成影視劇的幾率遠遠超過中短篇,對作者而言,這是比稿費版稅更高的收入。

當然,也有很多作家未必是沖著經(jīng)濟利益寫作的,他們看重長篇小說,是因為他們認為長篇小說是一個作家藝術成就和創(chuàng)作實力的體現(xiàn),所以對很多小說作家而言,他畢生一定是要寫出一兩部長篇小說出來,以奠定自己的文學地位。

不過,我倒不這么看。文學史上有很多作家都是以中短篇聞名于世的,像蒲松齡、魯迅、歐·亨利、契訶夫和莫泊桑等人,這一點都不影響他們成為文學大師。如果喜歡中短篇這種形式,終生就以此為業(yè),精益求精,一定也會大有成就。況且現(xiàn)在很多文學期刊都提高了稿費,一個作家一年寫幾個中短篇,其收入不會比長篇的版稅少。

假如一個作家真要動手寫長篇了,以我的經(jīng)驗,這一定是對人智力和體力的極大挑戰(zhàn)。它必須動員作家全部的生活積累,施展作家所掌握的全部技巧,消耗作家所有的學識資源。除了智力上的挑戰(zhàn)外,還有對體力的考驗。由于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需要一個相對長的周期,數(shù)年甚至十數(shù)年時間,因此,它對作家的身體消耗也是驚人的,某些作家寫完長篇后大病一場,甚至以命殉文,這樣的教訓觸目驚心。所以,寫長篇一定要選擇恰當?shù)臅r機,一是要有一段相對空閑的時間可以利用,二是要在自己身強力壯的年紀動手。還有,雖然長篇小說不是短篇小說的簡單疊加,但它一定是建立在中短篇小說寫作訓練的基礎之上的,一上手就寫長篇,除非是天才,一般人很難成功。所以我的建議是,作家還是要按部就班,先短篇,再中篇,最后水到渠成寫長篇。

王波:談談您對中國當代文學的感受。

張浩文:關于中國當代文學,我不是研究的專家,況且目前它還在持續(xù)發(fā)展之中,對其總結性結論,只能期待后人蓋棺論定。我這里談一下當下文學,即目前我們正在面對的文學現(xiàn)象。

套用一句流行語:當下文學正處于最好的發(fā)展時期,也處于最差的發(fā)展時期。

我們先說好消息。當下文學正處于最好的發(fā)展時期,這是有數(shù)據(jù)支持的。據(jù)統(tǒng)計,近幾年來,中國大陸每年經(jīng)正規(guī)出版社出版的長篇小說大約有四千部左右,如果加上網(wǎng)絡小說,這個數(shù)字是非常驚人的。這個年度數(shù)字不僅超過了改革開放前三十年中國長篇小說出版量的總和,也超過了被大家公認的文學黃金十年(1985~1995)時期的長篇小說出版總量。文學繁榮的重要標志就是文學作品產(chǎn)量的增加,這跟農(nóng)民種田是一個道理。當然數(shù)量不等于質量,但質量一定是建立在數(shù)量之上,有數(shù)量,才有選優(yōu)的基礎。

還有一個好消息,中國大陸的文學期刊經(jīng)過前些年的激烈動蕩,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下來了。一些期刊改制了,離開文學,但大部分文學期刊還是留在體質內(nèi),得到了比較充足的財政支持。這些文學期刊為很多作者提供了發(fā)表園地,是中短篇小說和詩歌散文的亮相舞臺。而且,現(xiàn)在很多刊物的稿酬也有大幅度提高,一個作者每年發(fā)表幾個中短篇小說,也有可觀的稿費收入。

再說壞消息。還是從出版說起?,F(xiàn)在每年長篇小說的出版量很大,這數(shù)字膨脹的背后也有危機。一是通俗的、娛樂性強的類型小說出版量大,銷售也快,嚴肅的純文學出版量少,市場反響也不強烈。據(jù)人民文學出版社著名編輯腳印說,一些嚴肅作家的作品,即使名氣很大的,在他們那里每次也就是印刷五千冊左右。二是長篇小說出版量大,也并不全是來自文學自身的吸引力。很多“爆款”的長篇小說,是被同題的影視劇帶火的,現(xiàn)在出版社之所以喜歡出版長篇小說,很多也是在賭影視前景。所以說,長篇小說出版量的放大,是有泡沫的,對此我們必須有清醒的認識。

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這都是現(xiàn)實。文學不可能再回到八九十年代那個全民關注的黃金時代,我們能做的,就是適應這個變化的時代。有些作家選擇離開或改行,去做編劇,去當自媒體作者,去寫網(wǎng)絡小說和類型小說,這無可厚非,甚至應該鼓勵。這是一個大文學或者是泛文學的時代,由文學衍生出來的職業(yè)和行當很多,這是文學影響力和滲透力的體現(xiàn)。

當然還會有很多作家繼續(xù)堅守嚴肅文學。這是好事,不過也是難事。在我看來,當下文學最大的危機是它越來越遠離我們眼下正在發(fā)生的現(xiàn)實生活,這才導致讀者對它的冷遇。相比而言,手機微信微博里面的文字為什么那么受歡迎,就是因為它是對現(xiàn)實的及時回應。不及物是眼下文學最大的危機。按理說,文學是形象,是故事,是敘述,比之網(wǎng)文,它有更多的騰挪回旋余地。說到底,是作家自身的責任和擔當不夠。嚴肅文學要贏得民心,要重塑輝煌,就必須與這個時代建立起互動關系。八九十年代的文學為什么火爆,恰恰是因為它順應和推動了那個時代的改革開放。

王波:談談你最新的小說創(chuàng)作情況。

張浩文:最新的長篇小說《西風破》已經(jīng)完成,并將在年內(nèi)出版。該小說是海南作家協(xié)會的資助項目,同時入選中國作協(xié)2019年度全國重點扶持長篇小說目錄。該長篇也是我的“關中三部曲”之二(《絕秦書》是之一),是我獻給家鄉(xiāng)的文化禮物。我的家鄉(xiāng)是關中西府,她與陳忠實《白鹿原》的地點——關中東府相對而立。這里文化積淀深厚,是周秦兩代王朝的龍興之地,是中華禮樂文明的誕生地,記載“中國”二字最早的青銅器就是在這里出土的,完全可以這么說,中華文明的根脈就埋藏在這里的黃土高坡下。我出生在這里,對家鄉(xiāng)充滿感情,立志用文字為這片土地樹碑立傳?!瓣P中三部曲”打算用百萬字的篇幅,把近代百年以來的關中社會變遷容納進去。《西風破》是第二部,它是寫一個人尋找親人的經(jīng)歷,時間跨度很長,從1930年代直到改革開放。與《絕秦書》多線交錯的結構不同,這是一個單線發(fā)展的故事,而且在語言風格上也有所改變,《絕秦書》比較粗糲,這個偏向典雅,我試圖把它寫成一個突破地域限制的無障礙文本。因為書還沒有出版,內(nèi)容我也不能透露太多,一切評說只能等書面世之后。我可以保證的是,故事很好看,震撼力不在《絕秦書》之下,屆時希望讀者、媒體朋友們多多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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