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杰
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把大家困在家中,正好讓我得以靜下心來思考與語文課程有關的問題。過去對中學語文的定性一直比較模糊,直到現(xiàn)在也并非已經完全厘清,對語文課程的諸多界定就更不用說了。其實,看看武漢封城的日日夜夜里不斷冒出來的“疫文”,就可以大致了解一下當下大眾真實的語文水準。
且看:當近鄰日本在援救物資的包裝箱上貼上“山川異域,風月同天”時,一方面網上有發(fā)自肺腑的感謝與感慨,感謝大疫當前四海同心、友邦盛情,感慨中國文化的根深葉茂;另一方面,卻又有某融媒評論員故意將之與“武漢加油”的口號相對立,甚至搬出“奧斯維辛之后,寫詩是殘忍的”這樣的故典,煽動排外情緒,一時間引發(fā)網民互相攻訐……
當湖北省作協(xié)前主席、著名作家方方在武漢封城之際開始發(fā)表《封城日記》,從自己的視角以及所了解的現(xiàn)實情況出發(fā),描述特定時刻疫情中心的林林總總的突發(fā)狀況,并對巨變來臨時刻的不如意發(fā)出自己的聲音時,網絡上也分成了極端的兩派:一派是贊成、欣賞,感謝方方讓他們了解到武漢當下的真實情況,聽到了底層民眾在疫情最開始階段的無助的求救聲;另一派則是痛罵方方無事生非,造謠惑眾,渲染悲情,借著這次的災難事件賺取個人利益,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以上事實清晰地表明,網絡大眾的語言表達能力其實是不弱的,語言的交際功能也得到了較為充分的體現(xiàn),但語文能帶給民眾的幫助僅止于此嗎?
在語文核心素養(yǎng)中,“語言建構與運用”“思維發(fā)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chuàng)造”“文化傳承與理解”這四個方面,“語言建構與運用”是最基礎的要求,也是最能體現(xiàn)學科本質的一環(huán),但“思維發(fā)展與提升”才是至關重要的核心,是連接其他三個方面的紐帶。沒有對人世間真善美的執(zhí)著追求,沒有對說真話的權利的勇敢捍衛(wèi),沒有對真理原則的敬畏與尊崇,沒有對公序良俗等規(guī)則的遵守與維護,沒有對弱勢群體的關愛與體諒,沒有對大災大疫來臨時造成的生命財產損失所應有的哀痛感,語言文字本身的魅力也將蕩然無存。
如此看來,語文課程的構建形式就基本清晰了:一是以文本閱讀、寫作教學為主要呈現(xiàn)方式的基礎課程,以聽說讀寫輔之以語言修辭的邏輯知識系統(tǒng),不斷提升語文基本素養(yǎng);二是以國學經典浸潤和世界先進文化及文學經典研究為主要內容的拓展課程,兼及文史哲經各科,主要培養(yǎng)學生批判性思維;三是要以語文實踐活動為載體,在“讀、思、習、悟,誦、詠、賦、踐”的過程中深刻領悟語文要義,并在實踐中活學活用,將思想認識與語言表達高度統(tǒng)一起來,形成語文核心素養(yǎng)的完整閉環(huán)。
這次統(tǒng)編教材的修訂一改過去以單篇文本串聯(lián)組元的形式,大膽創(chuàng)新教材體例設計,統(tǒng)籌安排教材內容,有機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以人文主題和學習任務群雙線組織單元,“整本書閱讀”“群文閱讀”等成為重要的學習形式,強化語文實踐活動,突出學生學習的主體性。這樣一來,學生不再是為學語文而學語文,而是在立人立德的高度上立功立言,在生活實踐中學會了解世界、認識人生、學會成長,精確、簡潔、有效地學習語文、運用語言。
(作者單位:宜昌市教育科學研究院)
責任編輯? 孫愛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