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碩
摘要:范曄《后漢書》是史書經(jīng)典之一,在前四史中以其獨特的“論”、“贊”著稱。然而,關于“論”、“贊”前人討論的卻并不是很多。基于自己閱讀的興趣,我整理了范曄“論”、“贊”的相關內(nèi)容,以及提出自己的思考與疑問。
關鍵詞:范曄;《后漢書》;論;贊
K234.07
一、關于《后漢書》論贊的資料整理情況
在我資料收集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關于范曄《后漢書》的研究并不多,這是一個令人疑惑且值得思考的問題。就我目前手頭的資料來看,《中國史學史》著作,如金毓黻先生所著,謝保成先生主編的,都沒有對《后漢書》中的“論贊”開設專章來討論,甚至連多花些筆墨來討論《后漢書》中的論贊都沒有;他們更多的關注的是《后漢書》的成書過程,具體內(nèi)容,以及具體內(nèi)容所反映出的思想。比如:謝保成先生在《中國史學史》第三編:《逐漸成長的漢唐之際史學》的第三講:《范曄<后漢書>與司馬彪<續(xù)漢書>志》中只著重討論了“《后漢書》紀傳”,并且筆墨側重于“編纂特點”,而“編纂特點”則主要寫范曄開創(chuàng)的七類傳,即“黨錮”、“宦者”、“文苑”、“獨行”、“方術”、“逸民”、“列女”,分別對他們進行了更為詳盡的討論,而關于“論贊”只是偶爾提及,一筆帶過。金毓黻先生在其著作《中國史學史》第四章:《魏晉南北朝以迄唐初私家修史之始末》中關于《后漢書》的筆墨本就不多,而討論《后漢書》時也只是追溯歷來“東漢”史的書寫,以及《后漢書》的形成。白壽彝先生在其著作《中國史學史論集》中有論文《范曄》,令人感到高興的是,他開始開設專章討論《后漢書》的“論贊”。但是,我以為,白先生的論述還是比較粗糙的,并且受時代影響,階級分析的味道很重,限制了思路的開拓。對此,我比較疑惑,因此,我的猜測有二:一、這些史學家生活年代的特殊性,他們出身較早,從小讀史便是從二十四史開始,所以對于此思維定勢,以至于忽視;二、他們成年后,正處意識形態(tài)出塑期間,大家則更多的關注的是思想,或是用階級史觀去分析,以期望解釋當下。
若關于《后漢書》論贊討論,在往前追溯,較為集中的則是劉知幾《史通·論贊》,但是,劉知幾對于范曄的論贊評價并不高,說他壞了史書體例,并且只是無病呻吟般地賣弄文采:“其有本無疑事,輒設論以裁之,此皆徇私筆端,茍衒文采,嘉辭美句,記諸史冊,豈知史書之大體,載削之指歸者哉?” 劉知幾對范曄論贊的評價在之后爭議不斷。
那么,今日關于范曄《后漢書》論贊的研究,目前我能找到的只有三篇相關文章,分別是:王春淑《范曄<后漢書>序論贊評析》,1998年10月載于《四川師范大學學報》,第25卷第4期;唐瑩:《<后漢書>的序論贊研究》,湖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9年5月;梁娟娟:《范曄<后漢書>論贊研究》,河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年7月。有些遺憾的是,三者有許多相似之處,包括討論問題的角度與內(nèi)容。不由令人深思,關于范曄《后漢書》之論贊是否已經(jīng)“言之無物”了呢。
以上是關于我收集資料的情況,難免有疏漏與錯誤,根據(jù)梁娟娟在其碩士論文中的學術史回顧,范曄的論贊研究分為兩個階段,以1980年為界。在1980年前,對《后漢史》史論的研究僅僅散見于學者對《后漢書》的總體評論之中,涉及范曄論贊的地位、“嗣論以贊”的設置方法以及范曄論贊襲用華嶠之辭三個方面。二十世界八十年代,關于《后漢書》論贊的研究進入系統(tǒng)化。并且主要包括:一、對《后漢書》論贊在史書論贊發(fā)展中的價值給予高度評價;二、關于《后漢書》序論贊的文學特色;三、倚重論贊總結范曄的史學思想。
二、外:“論”、“贊”之結構,在《后漢書》中的表現(xiàn)形式
關于論贊,根據(jù)劉知幾在《史通·論贊》中的說法,可以追溯至《左氏春秋》中的“君子曰”,直至司馬遷在《史記》中的“太史公曰”,則是論贊更為明顯的表現(xiàn)形式的開始。此后,論贊的形式相當多樣。劉知幾總結為:“班固曰贊,荀悅曰論,東觀曰序,謝承曰詮,陳壽曰評,王隱曰議,何法盛曰述,常璩曰譔,劉昞曰奏,袁宏、裴子野自顯姓名,皇甫謐、葛洪列其所號?!?其中,范曄《后漢書》的史家評論包含在“序論贊”三部分中。
白壽彝先生在《<后漢書>的論贊》(《范曄》)中說:“論一般是指紀傳后面的論,差不多每篇都有一首或一首以上。論中又有序論,也稱作序,是在《皇后紀》和雜傳的前面。論,多是評論歷史問題和歷史人物,有時也采取諷喻或感慨的形式?!?這里,白先生將“論”與“序”籠統(tǒng)地放在一起討論,我以為,還是有失偏頗的,《后漢書》中的“序”實則非常豐富,非僅“評論”二字可以概括。據(jù)前人統(tǒng)計,范曄《后漢書》中共有序26篇, 其中有18篇總序,另《皇后紀》中附有諸皇女傳序一篇,以及《儒林列傳》又為《詩》、《書》、《禮》、《易》、《春秋》五經(jīng)學術各作序一篇;《南蠻西蠻夷列傳》中南蠻、西蠻又各有一序。范曄作序不拘泥于篇幅,長著有1700多字,如《黨錮列傳》;而短者只有一兩百字,如《列女傳》僅一百零九字。范曄作序,一為追根溯源,考其本末;二為說明設立此傳的緣由。《黨錮列傳·序》則追溯至春秋,討論春秋后士習的變化,特別詳于桓、靈帝時期的黨人活動和兩次黨錮。王鳴盛在《十七史商榷》中論及:“黨錮傳首總敘說兩漢風俗之變,上下四百年間,了若指掌。下之風俗成于上之好,尚此可為百世之龜鏡。蔚宗言之切至如此。讀之能激發(fā)人?!蔽蚁耄@便也是范曄的目的所在。序之開篇,處于要地,既要開宗明義,又要達到激發(fā)人的目的。再觀《宦者列傳·序》,范曄則是強調(diào)宦者在東漢特別興盛的原因,宦者在東漢歷史上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故為此立傳。
在《后漢書》中更為重要的是論,共一百一十篇,除去《劉趙淳于江劉周趙列傳》、《循吏列傳》、《文苑列傳》、《獨行列傳》、《列女傳》五篇沒有論外,其他紀、傳都有論。并且形式多種多樣,有獨論一人一事,合論數(shù)人數(shù)事,通篇總論等多種。如:《皇后紀》除篇末總論外,光武郭皇后、和熹鄧皇后又單獨有論;《隗囂公孫述列傳》中,兩人各單獨有論;《宗室四王三侯列傳》中唯獨齊武王演有論。此外,論的位置也并非局限于篇末,也有置于篇中的。
最后,是“贊”。贊在每篇紀傳后面都有一首,一律用四字一句的韻語寫成,或概括史實,或另發(fā)新意,多可補論的不足。明代吳訥在《文章辨體序說》中提出:“厥后班孟堅《漢史》以論為贊,至宋范曄更以韻語。”梁娟娟在論文中總結:“贊”原是一種歌體,后來被引入史書中,用來評價歷史事件和人物,到了范曄手中,則成型,以四言韻語的形式,成為史書體例。
范曄的《后漢書》既設“論”又設“贊”,是否多此一舉,是否累贅繁雜?關于此歷來受到爭議。趙翼就曾指責“范書之贊,……于既論之后,又將論詞排比韻語耳,豈不辭費乎?”而劉咸炘的觀點則與趙翼的相反:“……贊在末,尚可見一篇之起止,然則蔚宗加贊于論后,雖成贅文,而適以自護奇書,無用而反有用也?!薄百潯睆奈恼聝?nèi)容來看,確實大多為意思的重復(也存在少部分為內(nèi)容的補充),但是從結構來看,自有其合理性?!百潯背闪烁髌g的自然分界,同時有時也是論的補充,畢竟論的隨機性非常強,例如《梁統(tǒng)列傳》中的論,只關乎梁商,沒有論及他人。而《梁統(tǒng)列傳》的贊“河西佐漢,統(tǒng)亦定算。褒親幽憤,升高累嘆。商恨善柔,冀遂貪亂。”則對梁統(tǒng)、梁商、梁冀三代人都有論及。
據(jù)此,我們可以看到范曄的史論在《后漢書》中以卷首之序、隨性之論、韻語之贊構成,這樣的形式既是開創(chuàng)亦在史學史上是獨一無二的。
三、內(nèi):范曄論贊的“史學特點”
范曄的《后漢書》并沒有自序,但是,他曾經(jīng)在《與諸甥侄的書》寫道:
既造《后漢》,轉的統(tǒng)緒,詳觀古今著述及評論,殆少可意者。班氏最有高明,既任情無例,不可甲乙辨,后贊于理近無所得,唯志可推耳。博贍不可及之,整理未必愧也。吾雜傳論,皆有精義深旨,既有裁味,故約其詞句。至于“循吏”以下及“六夷”諸序論,筆勢縱放,實天下之奇作。其中合者,往往不減《過秦》篇。嘗共比方班氏所作,非但不愧之而已。預遍作諸志,前漢所有者悉令備。雖事不必多,且使見文得盡。又欲因事就卷內(nèi)發(fā)論,以正一代得失,意復未果。贊自是吾文之杰思,殆無一字空設,奇變不窮,同含異體,乃自不知所以稱之。此書之,故應有賞音者。紀傳體例為舉其大略者,諸細意甚多。自古體大而思精,未有此也??质廊瞬荒鼙M之,多貴古賤今,所以稱情狂言耳。
謝保成先生認為范曄所言,歸納起來便是:1、古今著述及評論“殆少可意者”,而班固《漢書》“唯志可推”,“博贍不可及”。2、自己所做傳論“皆有精義深旨”,特別是“循吏”以下及周邊傳序論,為“天下之奇作”。3、提出“欲遍作諸志,前漢所有者悉令備”。4、“又欲因事就卷內(nèi)發(fā)論,以正一代得失,意復未果。贊自是吾文之杰思”。5、“紀傳體例為舉其大略者,諸細意甚多”。
此段文字自是表現(xiàn)出范曄的自信與驕傲,同時也表明他所作論贊實乃“皆有精義深旨”“又欲因事就卷內(nèi)發(fā)論,以正一代得失,意復未果。贊自是吾文之杰思”;這樣的觀點是與劉知幾的“所以辨疑惑, 釋凝滯”有出入,并非只有遇到疑惑需要解釋時才出現(xiàn)論贊,論贊真正地成為“評論”。這又與司馬遷的“太史公曰”有很大差別,司馬遷旨在“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太史公的論贊側重的是“成一家之言”,直抒胸臆,直接發(fā)表見解和評論。清末學者牛運震評曰:“太史公論贊, 或隱括全篇, 或偏舉一事, 或考諸涉歷所親見, 或證諸典記所參合, 或于類傳之中摘一人以例,其余, 或于正傳之外摭軼事以補其漏, 皆有深意遠神, 誠為千古絕筆?!彪m然司馬遷的見解深刻,但是部分學者仍然認為他的許多論贊大多是就事論事,有感而發(fā),實乃“成一家之言”,主觀性較強。
班固的《漢書》旨在維護漢的正統(tǒng),對大漢歌功頌德,這也奠定了《漢書》“贊”的基調(diào)。遵循儒家,懲惡揚善,讀《高帝紀贊》、《武帝紀贊》、《公孫弘卜兒寬傳贊》、《佞幸傳序、贊》、《王莽傳贊》等篇,終歸難逃“追述功德, ……窮人理, 該萬方, 緯六經(jīng), 綴道綱”。
與司馬遷、班固相比,范曄在《后漢書》中的論贊筆法,更能體現(xiàn)他的論史自覺意識。目前,學界的主流觀點是從四個層面進行了分析 ,對此我將其進行了總結與補充:
一、范曄首次明確“評論”應該獨立出來。劉知幾在《史通·論贊》中寫道:“司馬遷始。限以篇終,各書一論。必理有非要,則瓊森其文,史論之煩,實萌于此。(篇必有論,從史記開始。)其有本無疑事,輒設論以裁之,此皆徇私筆端,茍衒文采,嘉辭美句,記諸史冊,豈知史書之大體,載削之指歸者哉?” 王春淑認為劉知幾基本是否定史籍中應該有評論的,但我以為,并非如此,劉知幾強調(diào)的是有疑惑則由論贊,而范曄則是無形中將“論贊”常規(guī)化,使得“評論”的意識逐漸獨立,而這樣的獨立又融于事件本身之中,例如他將一些論安插在文中,而并非僅僅是文末。
二、論贊講求“精義深旨”,而非經(jīng)學的再現(xiàn)或者是意識形態(tài)的變向傳播。范曄批判班固《漢書》之贊“不可甲乙辨,后贊于理近無可得”,甲便是經(jīng)部,乙便是史部,班固為塑造儒家意識形態(tài),“贊”皆是儒家思想的傳達,而偏離了史籍的論贊之精義深旨,范曄清醒地意識到了這點。
三、范曄論贊的最終指向仍是“以正一代得失”。比如關于東漢滅亡之原因,歷來有許多討論,有宦官亂政之說,外戚擅權之論等等。范曄在《后漢書》中開設了《黨錮列傳》《宦者列傳》《皇后紀》等篇目,范曄雖是依照華嶠《漢后書》中的《皇后紀》在《后漢書》中亦增設《皇后紀》,但是,原因卻決然不同。華嶠則是因為皇后是皇帝的配偶,地位相當,設立紀。范曄在《皇后紀》的序中道明了原因:“東京皇統(tǒng)屢絕,權歸女主,外立者四帝,臨朝者六后,莫不定策帷簾,委事父兄,貪孩童以久其政,抑明賢以專其威?!辈⑶曳稌显谖闹杏謽O其詳細、抽絲剝繭般的分析,表明東漢看似亡于宦官,實際上是亡于女權專政。這是范曄“正一代得失”較為明顯的表現(xiàn)。
四、范曄的文筆多樣、飄逸、開放,不拘謹?!妒酚洝分小疤饭弧迸c《漢書》中班固的“贊”往往落落數(shù)語、言辭質樸。例如《仲長統(tǒng)傳》篇末的論有500多字,駢散相兼, 氣勢激越縱放, 語言典雅明麗。劉知幾批評范曄:“遺棄史才, 矜炫文彩?!北阋彩菑膫让娣从沉诉@一特點。
四、若干疑問與猜想
以上內(nèi)容是我閱讀相關數(shù)據(jù)以及范曄《后漢書》原本之后,基本認同的觀點,包括一些無可辯駁的事實,于此同時,我也對其進行了一些補充。但是,涉及到主觀分析時,我還有一些疑惑,以及有些自己的猜想。
1.劉知幾在《史通》中寫道:“司馬遷始。限以篇終,各書一論。必理有非要,則瓊森其文,史論之煩,實萌于此。(篇必有論,從史記開始。)”學者反駁劉知幾以其范曄關于史論的觀點不相一致。范曄認為“因事就卷內(nèi)發(fā)論”,劉知幾則認為“辨疑惑, 釋凝滯”。我覺得這樣的回答略嫌粗糙。在我范曄《后漢書》的過程中,首先,范曄確實并非每卷末尾都要立論的,有些僅僅是一個贊而已。其次,有個值得關注的地方,《后漢書》的書寫,往往一卷要分分成好幾個部分,在志中,如“律歷”、“禮儀”、“祭祀”,都只在最后一部分最后給予一段“論”;而在“傳”中則不同,比如方術列傳,在第一部分的結尾便有長論,在最后一部分中的結尾只有“贊”而已,為何?論贊是否只是“隨性”?
我覺得應該進行更為細致的比較分析。
2.關于論贊的具體內(nèi)容與論贊本身:在討論論贊時,確實應該關注具體內(nèi)容,有些論贊的具體內(nèi)容可以傳達重要信息。比如:《桓帝紀·論》中寫道:“前史稱桓帝好音樂,善琴笙,飾芳林而考濯龍之宮,設華蓋以祠浮圖老子。斯將所謂聽于神乎?”這里,范曄借用《左傳》的典故來批評漢桓帝崇佛的荒謬,進而我們也可知,在佛教興盛的宋,范曄卻對此不感興趣,有些學者進而思考解釋,實為范曄推崇儒家思想。我以為,在討論論贊內(nèi)容時,不應該羅列說某一篇論中表達了什么觀點,某一篇論中表達了什么觀點,而是應該討論在“論贊”這樣的特殊位置,討論的什么樣的內(nèi)容具有不可替代性;換言之,就是“論贊”的特殊位置應該說什么,范曄說了什么。比如,前文提到的《桓帝紀·論》可以表現(xiàn)出范曄對佛教的態(tài)度,《襄楷傳》載襄楷上書桓帝說:“聞宮中立黃老浮圖之祠。此道清虛,貴尚無為,好生惡殺,省欲去奢。今陛下嗜欲不去,殺罰過理,既乖其道,豈獲其祚哉?或言老子入夷狄為浮圖。浮圖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愛,精之至也。天神遺以好女,浮圖曰:‘此但革囊盛血。遂不眄之。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今陛下淫女艷婦,極天下之麗;甘肥飲美,單天下之味,奈何欲知黃老乎?”這段對崇佛之人的諷刺,亦能看出范曄對佛學的態(tài)度,《桓帝紀·論》的作用就可被替代。那么,是否當我們從內(nèi)容角度進行討論贊時,是否應該注重的是論贊獨一無二的作用,以及應該如何實行?
3.最后,我的疑惑是為何在20世紀八十年代之后,才開始對范曄《后漢書》的論贊進行系統(tǒng)討論、研究?對此,是否是因為西方史學的傳入,使得史論、方法得到了重視?或者是什么別的原因?這樣的原因對于我們更好地了解認識范曄《后漢書》之論贊是否有幫助?
參考書目:
[1]范曄:《后漢書》,中華書局,1974年版;
[2]劉知幾:《史通通釋》,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版;
[3]金毓黻:《中國史學史》,商務印書館,2010年版;
[4]謝保成主編:《中國史學史》,商務印書館,2006年版;
[5]白壽彝:《中國史學史論集》,中華書局,1999年版
[6]周予同主編:《中國歷史文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
[7]王春淑《范曄<后漢書>序論贊評析》,載于《四川師范大學學報》,第4期;
[8]唐瑩:《<后漢書>序論贊研究》,湖南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09年5月;
[9]梁娟娟:《范曄<后漢書>論贊研究》,河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0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