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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海圻”“海琛”北歸事件述論

2017-03-21 19:12:19程玉祥
歷史教學·高校版 2017年1期
關鍵詞:中英關系蔣介石

[摘要]1935年發(fā)生的“海圻”“海琛”兩艦北歸事件改變了國民政府海軍統(tǒng)一進程。在此事件中,閩系掌控的海軍部接收兩艦失敗,使其失去統(tǒng)一海軍的最佳時機,且暴露出海軍部無法完成海軍統(tǒng)一的深層次原因在于其中央身份不被認可。軍委會則趁機接收兩艦,并將全國海軍政令劃歸其下辦理,成為統(tǒng)一國民政府海軍的主導機構。在軍委會領導之下,中國海軍開啟了逐漸排擠閩系、整合其他派系的全新統(tǒng)一路徑。

[關鍵詞]海圻艦,賈德干,中英關系,蔣介石,海軍統(tǒng)一

[中圖分類號]K2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0457-6241(2017)02-0035-09

一·二八事變后,原本四分五裂的海軍呈現(xiàn)統(tǒng)一的趨勢,直至抗戰(zhàn)勝利后初步完成,其間領導機構經歷了由閩系掌控的海軍部到軍事委員會的更替。已有研究主要側重于海軍部在海軍統(tǒng)一進程中的作用,然而新史料卻顯示,軍委會另有一套從統(tǒng)一全國海軍軍令人手的海軍統(tǒng)一方案,并借助1935年“海圻”“海琛”兩艦(下文簡稱“圻琛兩艦”)北歸得以介入海軍,對海軍統(tǒng)一進程影響至深。然而,此事件未能引起足夠的重視,文文將運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臺北“國史館”和英國國家檔案館(The National Archives)典藏檔案,通過梳理1935年圻琛兩艦北歸一事,對海軍部未能統(tǒng)一海軍的原因以及軍委會如何介入海軍事務作進一步的探討。

一、兩艦駛入香港與請求北歸中央

北伐結束后,南京國民政府海軍主要由廣東海軍和北伐期間先后易幟的閩系海軍(后入主海軍部,又稱中央海軍)、東北海軍(后稱青島海軍)三支海軍力量構成。1932年之前,國民政府三大海軍派系之軍令、軍政仍操之于不同機構之手。海軍部掌握著中央海軍之軍令、軍政權;東北陷落后,東北海軍軍令權轉移至軍委會北平分會管轄,海軍軍政仍掌握在青島海軍司令沈鴻烈之手;1932年5-7月,陳濟棠通過瓊崖海戰(zhàn)擊敗陳策,將廣東海軍各艦整編為第一集團軍艦隊,實現(xiàn)了掌控廣東海軍政令的夙愿。

1932年一·二八事變后,面對空前的國防壓力,海軍部、軍委會先后提出兩套統(tǒng)一海軍的方案。海軍部所提統(tǒng)一方案集中體現(xiàn)在海軍部長陳紹寬于6月4日向蔣介石呈請的《函陳統(tǒng)一海軍計劃案》之中,其實質是將全國海軍軍政置于海軍部統(tǒng)一之下。具體途徑為發(fā)揮其絕對優(yōu)勢,從統(tǒng)一全國海軍艦艇著手:其一,利用有限經費,建造新艦,增強實力。至抗戰(zhàn)前,“海軍部[歷]年來建造訂造之艦艇計有平海、寧海巡洋艦,逸仙、永綏、民權、民生、咸寧等炮艦,十寧等淺水炮艦”。其二,利用其他派系戰(zhàn)亂之際,派軍艦收容出逃軍艦。較為成功的案例是1932年7月海軍部接收中山艦。

軍委會的方案則從統(tǒng)一海軍軍令人手。1933年1月,軍委會修正《民國二十二年度軍事委員會軍事進行綱要》,其中關于海軍部分,要求“中央、東北、廣東三艦隊一律收歸軍委會指揮,以一事權”。1934年,參謀本部第一廳第四處處長朱偉向軍委會呈送《國防計劃海軍部分》,為軍委會統(tǒng)一海軍計劃擬定了具體方案:

海軍軍令權歸于最高軍事機關而統(tǒng)一之。是即將廣東海軍之指揮權自第一集團之手、青島海軍之指揮權自北平軍事委員會分會之手、將長江海軍之指揮權自海軍部之手,悉移而置之于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之下。

該方案的核心是將三派海軍的軍令權悉收歸軍委會,以統(tǒng)一全國海軍軍令。在實踐層面,1935年春,軍委會決定成立海軍軍令處,以原廣東海軍系統(tǒng)的陳策為處長。海軍軍令處的成立表明軍委會在1935年初已經邁出了整理海軍軍令的重要一步。

對比海軍部與軍委會的海軍統(tǒng)一方案,必須強調的是,無論是海軍部抑或軍委會均有中央之名義,兩套方案各有其合理之處,關鍵在于何者能夠在海軍統(tǒng)一的實際行動中得以貫徹實施。1935年6月,廣東海軍發(fā)生內亂,其主力“海圻”“海琛”兩艦脫離廣東,要求北歸中央。這一事件為海軍部與軍委會的海軍統(tǒng)一方案的實施提供了難得的歷史機遇。

圻琛兩艦原為東北海軍的主力艦艇,其總噸位之和約為7250噸,約占東北海軍總噸位的43.7%。1933年6月,東北海軍爆發(fā)薛家島事件。因不滿東北海軍司令沈鴻烈的人事處置,海圻、海琛與肇和三艦脫離東北海軍南下投粵。海圻、海琛與肇和三艦投粵之初,陳濟棠將三艦編為粵海艦隊,并保留艦隊在人事安排與作戰(zhàn)指揮上的相對獨立性。1935年4月,陳濟棠為將東北三艦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下,宣布取消粵海艦隊司令部,將其編入第一集團軍艦隊。然而,陳濟棠“以陸軍節(jié)制海軍”的做法卻引起三艦原東北籍中下層官兵的強烈不滿,在唐靜海、張鳳仁等人的策劃下,于6月15日晚帶艦出走,在黃埔江面引發(fā)武力沖突,最終兩艦于17日晨沖出虎門,這一事件有論者稱之為黃埔事件。

兩艦逃出虎門要塞后,暫泊香港附近的長洲海面。以唐靜海、張鳳仁為首的兩艦官兵意識到“一旦遇敵,艦上無煤不能快車行動”為致命問題,決議致函港英政府申請駛入香港口岸補充煤炭。17日,得知兩艦申請入港的消息后,署理香港總督蕭敦(Thomas Southorn)考慮到兩艦是違背廣州當局的意愿逃離廣州,并且尚不清楚它們與南京政府之間的關系,因此,并未立即給予答復,而是征詢英國駐華大使賈德干(Alexander Cadogan)“關于如何處理他們的建議”。18日,賈德干復電表達了個人看法:

我認為應當以對待所有懸掛中國國旗的軍艦的方式對待這兩艘巡洋艦,除非我們收到中國政府的更正聲明,宣告他們?yōu)榕雅?。倘若他們試圖利用香港水域作為基地,針對廣州挑起戰(zhàn)事,或者以任何方式令港英政府處境尷尬,它們就應該像1932年的中山艦一樣被要求撤離。

蕭敦采納了賈德干的建議,決定將兩艦視為中國軍艦的一部分而非叛艦,允許它們駛入香港。6月19日下午,兩艦駛入港海。

在等待港英政府是否同意駛入香港之際,兩艦官兵決定與南京政府聯(lián)絡,航向中央。18日,唐靜海、張鳳仁代表兩艦官兵通電南京政府,表示愿“將圻琛兩艦國家武器仍以交還國家”,請求中央“俯賜收錄”。19日,在駛入香港之前,未獲答復的兩艦官兵再次致電軍委會委員長蔣介石,說明因經費困難、傷員留醫(yī)在港,兩艦準備駛入香港,然后“航行人京、受訓候命”。

實際上,坐鎮(zhèn)成都指揮“剿共”的蔣介石在18日已通過各方情報得知黃埔事件,不過,對于兩艦將來去向,這些情報判斷有“聞投中央”或“北投偽國”兩種可能。19日,當蔣介石收到兩艦官兵通電后,出于防范兩艦返粵或投降“偽滿”的考慮,他立即復電唐靜海、張鳳仁,令其率艦“直駛廈門候令”,同時電令駐閩綏靖公署主任蔣鼎文,在圻琛兩艦駛抵廈門時,予以撫慰收容。21日,兩艦官兵收到蔣介石的復電,不過蔣的答復令他們頗感失望。因為他們不愿駛往中央海軍控制的地盤,并且十分清楚這么做可能帶來的嚴重后果,三年前中山艦抵達廈門被中央海軍接管就是前車之鑒。不愿駛往廈門的兩艦官兵立即回電蔣介石,委婉指出:“今全體官兵以鈞座指示候令地點、環(huán)境亦不甚佳,深愿直航首都就近受訓。”兩艦官兵明確向蔣介石表示希望駛往南京。

不過就在21日中午,兩艦官兵開始意識到形勢的嚴峻,決定當天駛離香港。首先,署理港督蕭敦致函兩艦官兵,要求他們盡快離開香港。盡管18日賈德干大使曾向蕭敦提出了對待兩艦的個人建議,但這些看法僅是他個人判斷,并非南京政府的態(tài)度,他承認:“南京政府尚未有人就此事與我進行磋商?!敝钡?0日,南京外交部才收到兩艦請求中央收錄的通電,并對此電迅速做出反應,政務次長徐謨立即派參事拜訪賈德干大使。該參事表示,南京政府已收到兩艦通電,但尚未就此復電指示,詢問港英政府能否通知兩艦立即離開香港水域。賈德干提議港英政府可以正式通知兩艦,要求其盡快離開香港水域。南京政府高度贊賞了賈德干的建議,稱英方在此事中的態(tài)度是完全正確的。啵照賈德干的建議,蕭敦致函兩艦官兵,令他們盡快離開香港。其次,陳濟棠派員運動兩艦,“要求開回廣州,任何條件悉愿接受”。此外,兩艦官兵亦恐留港日久,補給困難。為擺脫種種不利局面,盡管尚未接到蔣介石允準直航南京的指令,兩艦官兵仍決定于當日16時左右離港北上,駛往南京,“擬慢航行聽候鈞座最后命令”。

值得注意的是,兩艦官兵并未將實際航行計劃通知港英政府。他們在復函中表示已經收到南京方面令其駛往廈門的復電,并計劃于16時至17時間出發(fā)。從兩艦角度考慮,離港前從中央接到的是“直駛廈門”指令,“直駛首都”的請求尚未得到批準,而從地理方位上考慮,駛往廈門、南京均為離港北上,因此似乎并無通知港英政府其具體計劃的必要。毫無疑問的是,兩艦官兵在復函中所言“南京方面指令”指的是蔣介石的電文,而非外交部指令。況且外交部擬定的解決方案是通過港英政府致函兩艦要求其離港的方式來滿足兩艦北歸請求,而不是直接復電兩艦,令其離港。但在港英政府看來,兩艦表示下午離開香港的復函與中國外交部希望港英政府通知兩艦盡快離開香港,兩者完全是一致的,至于到底是駛往南京還是廈門則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問題。因此,香港海軍司令薛域致電英國皇家海軍中國艦隊總司令弗雷德里克·德雷維爾(Frederic Drever)時,樂觀地認為事件即將結束,甚至計劃等兩艦徹底離開香港水域之后,撰寫一份報告,以作總結。6月21日16時30分,圻琛兩艦離港北上,駛往南京。

二、炮擊事件與海軍部派艦接收

然而,就在圻琛北歸事件即將獲得圓滿解決之際,兩艦于18時在香港外圍海域突遭海軍部所派寧海、海容和?;I三艦炮擊。實際上,南京政府在最初處理這一事件時,忽略了海軍部可能發(fā)揮的作用。當海軍部長陳紹寬收到兩艦官兵請求中央收錄的通電時,他立即將之視為統(tǒng)一中國海軍的絕佳時機。19日,陳紹寬決定派遣海軍部政務次長兼第一艦隊司令陳季良率艦赴港接收兩艦。17時30分,陳季良攜海軍部顧問英國海軍上校莫士(J.A.V.Morse)率寧海、海容與?;I等艦從舟山群島起航南下。海軍部軍艦從舟山群島出發(fā)至香港需在海上航行兩天時間,為探悉圻琛兩艦在港動向,20日晚,陳季良派遣具備無線電通信功能的通濟艦從廈門出發(fā)前往香港。21日晨,通濟艦先期抵達香港,并于中午向陳季良報告圻琛兩艦尚泊香港,計劃于當日16時離港。由于海軍部三艦到達香港約在20時,陳季良立即通過通濟艦向圻琛兩艦官兵下達命令,令其在港候命。

通濟艦抵達香港后,立即引起兩艦官兵的注意,并試圖與之取得聯(lián)系。據(jù)路透社消息,代理艦長唐靜海表示,通濟艦來港后,他們認為通濟艦隸屬中央海軍,既已決定投靠中央,理應與通濟艦取得聯(lián)系,因此,派海琛艦副長吳支甫登上通濟艦,詢問其來此是否與南京處置兩艦計劃有關,但得到的答復卻是“通濟此次抵港,僅為訓練游弋,并未接有南京方面關于二艦之訓令”。但在午后,通濟艦收到陳季良下達的兩艦在港候命的命令后,立即派副長“持字條”令兩艦暫緩離港。然而,此時兩艦官兵已經收到蔣介石令其“直駛廈門候令”的電文以及蕭敦要求他們盡快離開香港的函件,并且他們注意到陳季良的命令與之矛盾。正如事后唐靜海向蔣介石所解釋的:

通濟艦只派大副持字條至職艦,說緩開并未有正式公文即電報,且未奉有委座、院長訓令著緩開,并[未]奉委座、院長令知有陳司令來接。

因此,兩艦官兵拒絕了海軍部政務次長陳季良的命令,仍按原定計劃離港。

在通濟艦與兩艦官兵交涉之際,陳季良已做好武力接收兩艦的準備。陳在艦上召開緊急會議并決定:如果叛艦未遵守命令而離開香港,他打算盡可能地攔截兩艦;若兩艦未服從他的信號,將開火炮擊。會后,陳季良命令各艦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15時30分,陳季良從通濟艦發(fā)來的電文中獲悉,兩艦決定仍按計劃離港。18時,海軍部三艦在海上發(fā)現(xiàn)圻琛兩艦后,立即發(fā)出“停下否則將會開炮”的信號,并通過無線電要求圻琛兩艦“返回香港”。十分鐘后,在圻琛兩艦進入寧海射程且兩艦未服從命令的情況下,寧海艦開始炮擊兩艦。圻琛兩艦因寧海三艦在己方射程之外,且又看到寧海艦懸掛有次長旗,因而未予還擊便折回香港。不過,由于天降暴雨影響了炮擊的精準度,寧海艦也未能命中圻琛兩艦。深感意外的圻琛兩艦緊急折回香港,而寧海等三艦在未獲港英政府允許的情況下無法駛入香港,只得駐泊港外。

炮擊事件后,為了實現(xiàn)對兩艦的接收,陳季良考慮以外交方式著手,希望由港英政府出面扣押圻琛兩艦。由于圻琛兩艦已返回香港,而海軍部三艦尚未獲準駛入香港,陳季良派遣英國海軍上校莫士同海容艦副艦長周應驄前往港府交涉。22日1時15分,在與蕭敦的會談中,莫士解釋稱,寧海三艦此次來港代表中央政府,同時轉達了陳季良希望由港英政府向圻琛兩艦官兵傳送含有以下內容的信函:“如果圻琛兩艦將炮閂上繳并隨寧海艦偕同入京,中央政府自當保證兩艦員兵安全。”令莫士頗為意外的是,蕭敦明確表示,南京政府從未提出“允許寧海艦駛入香港”的請求,并稱南京政府已經通知他,將圻琛兩艦視為中國艦隊的一部分。盡管蕭敦明確拒絕了陳季良提出的扣押兩艦的要求,但他還是接受了陳季良的另一請求,即派人到海圻艦傳送信函。

海軍部在希望通過港英政府扣押兩艦的方式來實現(xiàn)接收的企圖失敗后,轉而與兩艦官兵展開交涉,尋求解決之道。收到陳季良要求上繳炮閂的函件后,兩艦官兵當即派吳支甫赴寧海艦交涉。炮閂乃火炮上用于裝填、發(fā)射炮彈的裝置,圻琛兩艦卸去炮閂即失去攻擊能力,因此,兩艦官兵提出四條意見:

第一、本國人往來不應假英國人之手(因陳季良的公文是由英國小火輪送來的);第二、圻琛兩艦炮栓不能繳,如果為了安全,可以互換;第三、下級應該服從上級,但上級不問青紅皂白迎頭就打,下級不能不進行自衛(wèi);第四、如開誠相見,我們請次長改乘海圻指揮,同回南京。

兩艦官兵明確拒絕了陳季良要求上繳炮閂之令,陳季良亦無法接受“互換炮閂”與“改乘海圻”等條件。24日下午,兩艦官兵續(xù)派代表至寧海艦商談接收辦法,但在關鍵的“上繳炮閂”一事上,仍無法達成一致。事實上,炮擊事件后,兩艦官兵已不再對陳季良抱有任何信任,而是決定只會服從蔣介石與軍委會的命令。他們向港英政府透露了這一真實態(tài)度:不會服從陳季良的命令,僅服從通過無線電聯(lián)絡的中央政府的命令。因此,在尚未收到蔣介石的指令之前,陳季良與兩艦官兵之間的交涉顯然難以達成一致。

對蔣介石而言,處理圻琛兩艦事件的原則是盡快使兩艦回歸中央,但因通訊時效滯后,蔣介石直到23日才收到兩艦官兵要求“直航首都”的電請。他非但不介意兩艦官兵違令,而且立即同意其請求,并致電海軍部長陳紹寬,告以圻琛兩艦21日直航首都事,電令海軍部各艦“不可在半途加以留難,到時并盼妥予收容訓勉為要”。當日晚,蔣介石又收到有關炮擊事件的電報,因此再次致電陳紹寬,警告“此種處置恐徒逼之回粵或驅其投偽”,但對于由海軍部收容兩艦,蔣則持支持態(tài)度,“準其直航首都,妥為收容盼”。在蔣介石看來,海軍部三艦抵達香港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成功接收的可能性。為此,蔣介石在處理“上繳炮閂”之爭時,一面致電陳紹寬轉令陳季良“就近和平撫慰,勸同北航,勿勒繳炮閂為要”,一面指示唐靜海等人“希即隨同陳次長北航來京,勿再遲延為盼”。

當雙方于26日收到蔣介石裁示后,“上繳炮閂”之爭即告解決,海軍部接收兩艦一度出現(xiàn)轉機。26日晚至27日晨,陳季良先后將海容、?;I、應瑞和通濟四艦撤離香港,開赴廈門,以示接收誠意,同時,陳季良于27日正式通知香港當局:“寧海、海圻、海琛三艦定三十日離港北歸?!比欢?,在圍繞如何北航的問題上,雙方再起爭端。陳季良首先提出開行辦法:“籌瑞二艦在前,圻琛二艦居中,寧海殿后,各距十海里?!钡谔旗o海、張鳳仁等人看來,這一編隊計劃是置兩艦于中間,只能挨打不能還手,使兩艦完全處于被動地位。唐靜海、張鳳仁則針鋒相對地提出“各艦可并行,艦距可為五百米”的開行辦法,其意為雙方均在對方軍艦射程之內,圻琛兩艦若再遭炮擊,尚有反擊之力。遺憾的是,唐靜海、張鳳仁所提這一方案雖賦予兩艦還擊之權,但在實力對比明顯有利于接收方的情況下,仍未獲陳季良首肯,使海軍部錯失了接收的最佳時機。此后,隨著談判陷入僵局和港英政府作出驅離兩艦的決定,南京政府不得不另尋接收辦法。

三、港英政府對兩艦的態(tài)度與軍委會派員接艦

炮擊事件發(fā)生前,作為處理兩艦入港的決策者,蕭敦完全是按照賈德干在電文中給出的建議行事。蕭敦不僅將兩艦視為中國艦隊的一部分,而且依照中國外交部的要求,在21日致函兩艦官兵,要其盡快離開香港水域。港英政府這一態(tài)度背后,乃是出于維護中英關系大局的考量,為此,蕭敦不顧港粵關系可能出現(xiàn)的裂痕,當面拒絕陳濟棠所派代表甘介侯提出的“阻止兩艦離開”之請求。

然而,海軍部軍艦的到來、炮擊事件以及兩艦返回香港的接連發(fā)生,令蕭敦頗為意外,因為“南京政府從未表示過寧海艦要來香港”,并且寧海艦的行為似乎與南京政府的意愿相悖。為此,蕭敦在明確拒絕海軍部次長陳季良所提扣押兩艦之請求的同時,再次致電賈德干,希望了解南京政府的真實意愿,以及征求應該如何采取行動的建議。頗為不巧的是,賈德干已于22日下午從南京飛赴北平,他不但無法及時獲悉南京政府的真實態(tài)度,而且從其25日致英國外交大臣賽繆爾·霍爾(Samuel Hoare)的報告中可知他對事件進展的了解仍停留在21日。他向霍爾表示:“我剛剛得到消息稱,6月21日圻琛兩艦離開香港后即遭到北方戰(zhàn)艦的炮擊,他們被迫返回。”可見,25日那天賈德干才讀到蕭敦發(fā)給他的21日電。

在未能全面了解事態(tài)進展以及南京政府最新態(tài)度的情況下,賈德干于25日復電蕭敦,貿然建議驅離兩艦。他說:

注意到中國外交部次長曾指出,兩位艦長已經失去了對軍艦的控制,并且由于這兩艘巡洋艦似乎已經對香港的和平造成威脅,我認為您有理由要求兩艦在限定的時間內離開香港水域,違者將被解除武裝并處以扣留,直至中國政府按照自身的意愿對這一事件的處置作出決定。

顯然,賈德干錯誤地判斷了南京政府的態(tài)度。在海軍部派艦介入以及炮擊事件后,兩艦官兵為避免被武力接收,安全未獲保證之前,始終不愿離開香港。此時,南京政府亦希望能夠在香港妥善處理兩艦北歸一事,而不愿看到雙方再次發(fā)生武力沖突。而這一切都有賴于港英政府允許兩艦繼續(xù)停泊在香港水域。

不過,蕭敦并未完全采納賈德干大使的建議。他在與香港海軍司令、殖民大臣以及司法部長等人討論后,認為“關于解除武裝與扣留艦只,目前存在實際困難”,但他們仍然接受了賈德干提出的“要求兩艦在限定的時間內離開香港水域”的建議,決定“向海琛艦和海圻艦傳達南京政府的要求,即它們必須立刻離開香港,以免被解除武裝與扣留”,至于下一步行動則取決于兩艦是否服從南京的要求。在蕭敦尋求解決辦法的同時,薛域也在向海軍高層請示應對之策。22日,英國皇家海軍中國艦隊總司令德雷維爾收到薛域報告后,復電提醒薛域注意英國皇家海軍與中國海軍的內部糾紛沒有任何關系,但必須確保香港的領海安全。為了實現(xiàn)這一目標,他建議薛域與蕭敦商議,“在香港水域內的任何中國軍艦避難處附近,部署一艘或多艘皇家軍艦”。025日,蕭敦正式致函兩艦官兵:接英國駐華大使通知,中國政府要求兩艦立即離開香港,并要求兩艦告知離港時間。與此同時,蕭敦與薛域安排英艦“多賽特郡”號(H.M.S.Dorsetshire)護送圻琛兩艦離開香港水域。

港英政府的正式函告令正與南京政府聯(lián)絡的兩艦官兵頗為意外。因為從蔣介石發(fā)給他們的指令中,似乎此時南京政府的意愿是希望他們與海軍部達成一致并由陳季良率領他們直航回京,只是具體接收方式仍在交涉之中。不過,兩艦官兵十分清楚的是,一旦他們離開香港,仍有可能受到海軍部軍艦的威脅。有鑒于此,他們決定繼續(xù)停留在香港水域。在復函中,兩艦官兵以輪機出現(xiàn)故障尚待修理為由,向蕭敦表示“還要再停留四到五天”。在蕭敦看來,兩艦官兵之所以如此回復,是因為兩艦已經通過無線電與南京政府取得了聯(lián)絡。因此,蕭敦決定不再驅逐兩艦,以便為中國政府解決這一糾紛提供充裕的時間。

兩艦官兵在復函港英政府的同時,亦致電蔣介石匯報情況并請示辦法:

現(xiàn)接港英政府函咨略謂:“接中國政府照會,著海圻等離開本港”等語,似此在中央未派大員來港騎乘職艦偕同寧海各艦聯(lián)歡航京之前,現(xiàn)為奉從中央威信、維持國家體面、保全中英睦誼起見,未便即日離港。

由于兩艦官兵在電文中并未提及原函中所明確表示的中方照會的消息來源是“接英國駐華大使通知”,南京政府在查證外交部并無此照會后,猜測這一照會乃海軍部所為。盡管戴笠注意到兩艦官兵的這封電報前后似有矛盾之處,但仍然判斷照會“系必海軍陳次長所為也”。外交部長汪精衛(wèi)持同樣看法:“外交部并無此項照會,定又是海軍部所為?!迸c此同時,兩艦官兵再次致電蔣介石,指出陳季良所提北歸之開行辦法,“恐出海后被飛機威脅,前后夾擊,是非無人證明”,懇請蔣介石派大員來艦率領,或就近令陳次長到艦率領,并略帶威脅地表示“不然政府即發(fā)遣散費,員兵在此離艦”。

使兩艦安全回歸中央,是蔣介石處理這一事件的首要目的,為此,他不但對海軍部擅自派艦赴港接收不予追究,甚至在炮擊事件后仍然同意由海軍部接收兩艦。不過,當蔣介石從含有照會的電文以及兩艦官兵的強硬表態(tài)中意識到海軍部軍艦的到來才是兩艦安全回歸中央的最大威脅時,他立即改變全力支持海軍部接收兩艦的態(tài)度,轉而加派軍委會海軍軍令處處長陳策赴港接收。27日,蔣介石對此作出批示:“擬覆已加派陳策來港辦理,并特電外部通知港府勿生枝節(jié)矣?!辈妇┱畬哞膳灩俦鴿u趨強硬之態(tài)度亦頗為憂慮,為了盡快接收兩艦,28日,行政院院長汪精衛(wèi)與軍委會辦公廳主任朱培德商定具體辦法:

(1)由外交部電港政府,聲明圻琛兩艦在港候陳處長策赴港率領航京。(2)由軍委會、行政院分令海軍部速調寧海、應端等艦回京。(3)遵委座電令即特派陳處長赴港接收圻琛兩艦率其來京候命。(4)職擬先撥給五萬元交陳處長帶去接濟。

當然,海軍部此次對于圻琛兩艦志在必得,其遵令回調寧海等艦的前提是圻琛兩艦回京后撥歸海軍部。24日,朱培德得知炮擊事件后向蔣介石建議:密令將圻琛兩艦“歸還海軍部以安厚甫(陳紹寬)心理”。蔣介石對此提議深表贊同,在26日回復朱培德的電文中表示“海軍自當歸還海部不成問題”。獲此保證,陳紹寬即按照28日決議電令陳季良率寧海等艦回京。30日下午,陳季良率領寧海等艦離港北航。至此,陳季良率領的海軍部南下接收艦隊最終鎩羽而歸。

陳策赴港接收圻琛兩艦的行動極為順利。就外部環(huán)境而言:一是外交部通過賈德干正式通知港英政府,軍委會成員陳策代替陳季良接管圻琛兩艦北歸事;一是陳季良已奉令回調寧海等艦返回南京。對圻琛兩艦而言,身為軍委會海軍軍令處處長的陳策原為廣東海軍司令,曾在1932年與陳濟棠爆發(fā)沖突,因而“對圻琛兩艦反陳濟棠極表同情”。陳策于4日下午抵達香港,9日晨率領兩艦離港北歸。7月18日,兩艦抵達南京下關。

四、兩艦北歸后的善后問題

圻琛兩艦北歸后,軍委會理應按照之前承諾將兩艦交付海軍部,然而,卻遭到圻琛兩艦代理艦長唐靜海、張鳳仁的堅決反對。唐、張二人先后于7月21日、25日致電蔣介石,提出愿受武昌行營主任張學良統(tǒng)轄或將兩艦另編成一支艦隊。同時他們在電文中指責中央海軍“彼等傳統(tǒng)政策即為排斥非閩系海軍為目的”。兩艦官兵不愿歸屬海軍部統(tǒng)轄之意十分明確。

盡管蔣介石否決了上述提議,但兩艦官兵不愿接受海軍部領導的強烈態(tài)度使蔣介石不得不謹慎處理兩艦的隸屬問題。因此,他指示朱培德處理這一問題時需注意兩艦官兵與海軍部之間的矛盾,“惟撥歸海部之前應如何令其彼與相安、誠信相感,希兄等妥擬辦法具報”。7月26日,朱培德在與軍政部部長何應欽、訓練總監(jiān)部總監(jiān)唐生智協(xié)商后,擬定了圻琛兩艦善后處理的甲、乙兩項辦法:

甲項辦法:(1)圻琛兩艦仍編入第三艦隊,暫駐長江;(2)第三艦隊之行政歸返海軍部;(3)海軍行政照軍政部辦法,無論人事經理均由軍委會核送行政院照章辦理;(4)全國海軍軍令實行劃歸軍委會辦理;(5)第三艦隊司令人選,是否仍以謝剛哲充任,請鈞座核定。

乙項辦法:(1)將圻琛兩艦另編為第四艦隊或特務艦隊,駐扎長江;(2)其辦法與甲項同。

甲、乙兩項辦法之差異僅在于,圻琛兩艦名義上編入原屬第三艦隊(駐青島)還是另建第四艦隊或特務艦隊。由此可見,軍委會力圖借助圻琛兩艦建制一事解決兩個層面問題:一是暫時性的解決圻琛兩艦隸屬問題,擬定辦法為:兩艦駐泊長江;兩艦所屬行政權歸返海軍部;以謝剛哲充任兩艦所屬艦隊司令。一是長久性的解決全國海軍軍令權與海軍軍政權歸屬問題,軍委會明確提出,全國海軍軍令應劃歸軍委會辦理,海軍行政則由軍委會核送行政院照章辦理,因海軍部隸屬于行政院,此兩項辦法實際上是使全國海軍軍令權與軍政權悉收于軍委會之下。

8月5日,朱培德將與陳紹寬面商后達成的有關圻琛兩艦善后相關人事、經費等項決定呈報蔣介石:

至第三艦隊司令仍以謝剛哲繼任為宜。海圻、海琛兩艦艦長,遵以唐靜海、張鳳仁二人分別加委。兩艦經費,俟編制預算核定后,再行具報追加。惟第三艦隊原有經費,經與何部長商定,仍照舊由[北]平分會及青島市政府分擔,直接發(fā)放。

7日,軍委會訓令海軍部有關圻琛兩艦善后處理決定:“著仍編入第三艦隊,至第三艦隊行政事宜,著歸海軍部辦理。”

至此,圻琛兩艦在北歸中央后,經各方博弈,其善后處置呈現(xiàn)出較為復雜的態(tài)勢:圻琛兩艦駐扎南京,以唐靜海、張鳳仁為兩艦艦長,在隸屬上編入第三艦隊,但第三艦隊行政權劃歸海軍部辦理,然而,包括圻琛兩艦在內的第三艦隊軍費仍由軍委會北平分會及青島市政府發(fā)放。從這一情形看,圻琛兩艦的善后處理照顧到了圻琛兩艦官兵、海軍部與第三艦隊等各方利益訴求,并使海軍部名義上獲得了第三艦隊的軍政權,但在軍費發(fā)放者擁有直接話語權的權力結構之下,海軍部對圻琛兩艦的軍政權只能是浮于形式。因此,圻琛兩艦善后處置實質上是將圻琛兩艦置于“軍委會委員長蔣介石的海軍軍令處(the Naval Department)而非海軍部的統(tǒng)治之下”。

對于以海軍軍令權相交換的陳紹寬而言,當其發(fā)現(xiàn)無法真正控制圻琛兩艦時,乃以辭職向軍委會施壓。然而,軍委會并未因此做出任何讓步,僅由行政院代理院長孔祥熙于21日出面予以慰留。以辭職向軍委會施壓無效后,陳紹寬只得回部任事,接受軍委會的既定安排。

透過圻琛兩艦北歸及其善后,軍委會獲得了整合海軍的時機與資本。無論是1933年軍事委員會修正的《民國二十二年度軍事委員會軍事進行綱要》,還是1934年參謀本部第一廳第四處處長朱偉呈請軍事委員會的《國防計劃海軍部分》,均顯示軍委會籌劃通過收歸海軍軍令權以實現(xiàn)統(tǒng)一海軍的目標。不過,這種停留紙面上的宏愿與軍令權分崩離析的現(xiàn)實相差甚遠,海軍部在處理圻琛兩艦北歸事件中的表現(xiàn)即為例證,恰如軍委會辦公廳主任朱培德所指責的那樣,海軍部“此次對于圻琛兩艦,派寧海等艦南下炮擊,事先事后均未呈報”。不過,海軍擅自南下卻為軍委會實現(xiàn)對海軍軍令權的統(tǒng)一提供了時機。6月26日,朱培德接受陳策提出的將海軍軍令劃歸軍委會主持的辦法,即“海軍軍令平時由本會令行,海部轉行辦理,已辦者由部呈報本會,代辦者由部呈會候核,但戰(zhàn)時或綏請時應由本會直接主持”,并將此辦法呈請蔣介石決定。不過,蔣介石并未立即同意這一辦法,他指示朱培德,“此事暫緩決定”。兩艦回京后,軍委會借由處理圻琛兩艦隸屬問題之機,最終迫使海軍部長陳紹寬同意將全國海軍軍令實行劃歸軍委會辦理。這既表明海軍部試圖從整合全國海軍軍政以統(tǒng)一海軍方案的失敗,也預示著未來海軍之統(tǒng)一必將在軍委會的領導之下完成。

綜而述之,一·二八事變后,面對日益嚴重的國防壓力,海軍部與軍委會先后從海軍軍政、軍令人手,提出兩套路徑迥異的統(tǒng)一方案,力圖改善海軍四分五裂的局面。1935年發(fā)生的圻琛北歸事件為海軍部、軍委會實現(xiàn)海軍統(tǒng)一提供了一次難得的契機。在此事件中,海軍部接收兩艦失敗,使其失去統(tǒng)一海軍的最佳時機,且暴露出海軍部無法完成海軍統(tǒng)一的深層次原因在于其中央身份不被認可。盡管閩系入主海軍部成立之后有中央海軍之稱,但在圻琛兩艦北歸一事中,其中央身份并不被軍委會、地方軍系和港英政府所認可,甚至海軍部被圻琛兩艦官兵指責為“一省一系包辦”。除以往研究的共識“經費不足”之外,“中央身份不被認可”是中央海軍始終未能完成海軍統(tǒng)一的另一重要原因。

1935年,軍委會通過圻琛兩艦北歸及其善后處置,成功實現(xiàn)了對圻琛兩艦的控制,并趁機將全國海軍軍令權劃歸其下辦理。這在宣告海軍部主導的海軍統(tǒng)一進程戛然而止的同時,亦顯示出軍委會已然替代海軍部成為主導國民政府海軍統(tǒng)一的新機構。至1935年底,軍委會能夠控制的海軍勢力包括軍令處長陳策(原廣東海軍系統(tǒng))、圻琛兩艦、青島海軍、電雷系,上述人員在排斥海軍部領導的共同心理以及軍委會的整合之下,開始呈現(xiàn)出整合非中央海軍勢力并逐漸排擠中央海軍、消弭派系的全新的海軍統(tǒng)一路徑。不過,中央海軍依然擁有艦艇與人才教育優(yōu)勢,即使在1937年江陰海戰(zhàn)中艦艇盡失的情況下,其人才教育優(yōu)勢依然存在,這就意味著軍委會主導的海軍統(tǒng)一是極其漫長的過程,一直持續(xù)至戰(zhàn)后海軍重建。

本文為筆者2016年應邀赴臺灣政治大學研修訪學成果之一。

[作者簡介]程玉祥,南京大學中華民國史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華民國史研究。

[責任編輯:杜敬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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