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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嘉后北地經學家后勁王嗣邵詩經學思想論析

2017-03-10 10:59:07
關鍵詞:毛傳詩序毛詩

曹 自 斌

(鄭州大學 文學院,河南 鄭州 45001)

乾嘉后北地經學家后勁王嗣邵詩經學思想論析

曹 自 斌

(鄭州大學 文學院,河南 鄭州 45001)

河南鹿邑人王嗣邵治《詩》長于考證,解《詩》博彩眾家之長,有乾嘉后北地經學家后勁之譽,所著《毛詩析疑》是其詩經學思想的重要體現(xiàn)。受阮元還原經文原貌學術思想的影響,王嗣邵析經、傳各行其本,編有《古毛詩》,雖其所論《詩序》乃東漢人析《傳》入經而成有本末倒置之嫌,主張《詩序》為衛(wèi)宏所作亦不妥,然其所論《詩序》有后人篡改處,即非子夏作亦是孔門相傳的解經論述,《詩》之編排次序有定,解經聯(lián)系史事并非始于宋儒等,均較公允、可信。

王嗣邵;毛詩析疑;詩經學

王嗣邵,字協(xié)之,河南鹿邑鄲城集人(今河南省鄲城縣),咸豐間邑諸生。著述有《周易補注》《尚書簡余錄》《春秋箋》《論語育德集》《古本大學解》《修齋要語》《目耕堂筆記》《三字小學》《四言孝經》《毛詩析疑》《古毛詩》等。王嗣邵經學思想來源主要是“徽派樸學”的阮元、王念孫、王引之。阮元的經學思想是考據(jù)、義理、辭章三章兼顧并重,他反對“但求名物,不論圣道”的純粹訓詁之學,更多的是要闡釋其中的義理以求融會貫通?!稉C經室一集》卷二《擬國史儒林傳·序》曰:“圣人之道貌岸然,譬若宮墻,文字訓詁,其門徑也。門徑茍誤,跬足皆歧,安能升堂入室乎……或者但求名物,不論圣道,又若終年寢饋于門廡之間,無復知有堂室矣。”[1]卷二

《光緒鹿邑縣志》評價王嗣邵學術思想曰:“嗣邵之學,不尚專門,故說經一無所循。”[2]卷十華金壽《周易補注序》曰:“鹿邑王協(xié)之先生……能直抒己見,不龂龂求合于師法,而于經義要無倍焉。今先生博取漢、宋諸家之說,從而求其是,以折其衷,是殆確有心得,而亦無愧于專家者歟。”[3]卷首筆者以為,王嗣邵學術“不尚專門”應該說他更多地是受阮元、王念孫治學方法的的引導,而不是拘泥于“師說”的解經論述,王嗣邵解經能夠不依偏見而窮乎理之所在,剖其得失,闡其精奧以求心得于經,最終成為“乾、嘉以還,北地經學家之后勁”[2]卷十四。王嗣邵的《詩經》學治學思想主要體現(xiàn)在《毛詩析疑》*《毛詩析疑》,據(jù)《光緒夏邑縣志》卷十《藝文》所載:“《毛詩序傳異同析疑》八卷”,《清史稿藝文志補編·經部·詩類》載為《毛詩析疑》十五卷。而華金壽《周易補注·序》中所言為“《毛詩傳異同析疑》”,此三者應該就是此十五卷本《毛詩析疑》,筆者所見為抄本十五卷《毛詩析疑》附《古毛詩》一卷,后附有《毛詩故訓傳》,刻本不可見。和《古毛詩》里面。十五卷本《毛詩析疑》序曰:“《毛詩析疑》者,申述毛公《詩序》《傳》,而釋其疑義者也。其說以《詩序》《傳》之異同辨《詩序》,以經文之辭辨《傳》,至三家遺說,可考者錄之,后儒創(chuàng)解近理者存爾?!盵4]卷首俞樾評價曰:“先生之意為毛公作傳”。

一、探究《詩序》作者 漢人析《傳》入經

王嗣邵在《毛詩析疑》中對《詩序》的作者進行了詳細的辯述,主要提出以下幾個觀點:《詩序》為東漢學者析《傳》入經;《詩序》為衛(wèi)宏所作;《詩序》有后人篡改的地方。

王嗣邵認為,放在每篇詩文開端的《詩序》是東漢人析《傳》入經的產物,并非毛萇時就有。這是因為《毛傳》與《詩》是兩本書流傳于世,《傳》文在每篇詩文的開端先列舉篇名,然后解析詩文的主旨大意。其曰:“《詩序》冠經首,乃東漢析《傳》入經者所為,非毛公之舊也。鄭康成曰:‘毛公為《詁訓傳》乃分眾篇之義各置于其篇端,謂分置于《詁訓傳》每篇之端也?!w《毛傳》本與經別行,其《傳》文每篇之首,當舉篇名,如《易·彖傳》舉卦名之例,篇名以下總揭章旨,方釋字句。朱子、輔廣皆譏毛公引《詩序》入經,超冠篇端,今段若膺訂正《毛詩故訓傳》亦皆以《詩序》冠經首,皆誤?!盵4]卷二筆者以為,王嗣邵所言似乎不當。乾嘉以后,治《詩》多主《毛詩傳》《鄭玄箋》。王嗣邵亦主毛鄭。《毛詩傳》一書的著者最早見諸三國陸璣的《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清代以前學者也有共同的認知。而《詩序》的形成十分復雜,孔子刪詩以后的《詩序》也有可能保留了部分《古序》,后經過很長時間,眾人合力而成。對于此,宋代蘇轍早有論述。但王嗣邵所論《詩序》乃東漢人析《毛傳》入經的產物,似乎不妥,因為部分《詩序》要比《毛詩傳》早,王嗣邵本末倒置了。

王嗣邵認為《詩序》為衛(wèi)宏所作無疑,并且是衛(wèi)宏多本于《傳》而作的《詩序》。其取《儀禮》鄭玄注所引《毛詩》篇義,認為鄭玄注《儀禮》所引用的材料正是“毛公之原本”,而作《毛詩箋》之時所采用的材料則是衛(wèi)宏的門徒以衛(wèi)宏所作的《詩序》摻入《毛傳》托名子夏所作,所以《儀禮》注六笙詩說“其義未聞,六詩亡于幽、厲”,而《毛詩箋》注文則說是“亡于戰(zhàn)國”,六詩之《詩序》應該是衛(wèi)宏依靠篇名而臆說的詩義。其曰:“余讀《儀禮》鄭注所引《毛詩》篇義而知今之《詩序》果衛(wèi)宏作也。毛作《詁訓傳》每篇必有總義,如趙岐《孟子》之章,指《關雎》諸詩當如《儀禮》注。云《關雎》言后妃之德也。……《采蘋》言卿大夫妻能循其法度也。此《毛詩》原文也。宏作《詩序》刪易其詞,申說其旨,多仿《韓詩》文體,雖大旨述毛別自為書,故《后漢書》謂宏作《毛詩序》也?!抖Y》注又曰:‘《鹿鳴》,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燕講道修政之樂歌也。《四牡》,君勞使臣之來樂歌也?!痘驶收呷A》,君遣使臣之樂歌也?!且嗝囊玻陝h其樂歌之字,又小有變易耳。鄭注《儀禮》時,所據(jù)《毛詩》正毛公之原本,作《詩箋》時所見則衛(wèi)宏之徒以宏《詩序》附入《毛傳》托名子夏親筆者,故《儀禮》注于六笙詩曰:‘其義未聞’,曰:‘六笙詩亡于幽、厲’。《詩箋》則曰:‘亡于戰(zhàn)國’。夫毛公計什不數(shù),六笙詩何得有六詩之《序》,宏即《南垓》諸名,以其《詁訓》以釋其義,直臆說耳。后儒不能辨也,宏《序》自為一書,故本合編鄭君之言不誤,惟以宏序為子夏序不免為宏輩之所欺耳。按:如此說《關雎》、《卷耳》等序,毛公原本只有首句,然不得謂凡詩皆只有首序一句也?!盵4]卷二筆者以為,《詩序》的作者,今人夏傳才先生的論斷較為可信,即“《毛詩序》不出于一時一人之手,其中保留了一些先秦的古說,秦漢之際的舊說以及多位漢代學者的續(xù)作;整理執(zhí)筆的有毛亨、衛(wèi)宏,可能還有別的人;在保存的先秦古說中,可能有孔子、卜商之說、荀子之說、國史之說,也可能有孟子之說或詩人自己的說明,缺乏具體材料,這些已很難考察清楚。在沒有發(fā)現(xiàn)新材料之前,現(xiàn)時只能作這樣概括的說明?!盵5]12由此可見,王嗣邵主張的《詩序》為衛(wèi)宏作,似乎不妥。

王嗣邵認為后世流傳的《詩序》并非是最初的原文,而是經過后人篡改的結果,其曰:“古書多后人篡亂……《毛詩》之《詩序》亦如是矣。”[4]卷二更進一步認為《詩序》有固定的文法,即先列篇名,篇名之下敘述詩旨,而傳世的《詩序》偶有與此文法不同的,應該也是后人篡亂的原因,其曰:“《詩序》文法首舉篇名,如釋《關雎》先舉關雎二字也,篇名之下,約舉詩旨曰為某事也,如既舉《關雎》即曰和聲也。意有未顯或更申之如既以王雎釋雎鳩。又曰摯而又別,既以燕服釋私,又言婦人有副袆云云也。其差誤處,或傳述有偽誤,或后人所篡亂耳,或曰何以見之傳述之有偽誤也,曰于《小弁》傳之引《孟》知之。”[4]卷二后人篡亂《詩序》言非僅僅改動《小序》,就是篇首的《大序》也是漢代之人篡改的結果,而學者所說《關雎》之《詩序》統(tǒng)言綱領是衛(wèi)宏的意思,并非《毛傳》的闡釋,其曰:“自漢人篡《詩序》,將‘后妃之德也’五句移于‘風,風也’之上,末又硬加‘然則是以’字復引入《關雎》是其與文首相應作結,以明其后妃求淑女之臆說。不知文理不順,徒形其鄙拙耳?!盵4]卷三筆者以為,王嗣邵此論較為可信,在當時學術環(huán)境下,這個認知也較為進步,其論述與今人學者對《詩序》為后人刪定有了共同的認知。

二、論《詩》主尊《詩序》 雜采而歸《毛傳》

王嗣邵主張因《詩序》解《詩》,認為即便不是子夏所作,也是孔門相傳的解經論述。衛(wèi)宏所作的《詩序》雖然有非常不恰當?shù)牡胤?,但仍有可取之處,衛(wèi)宏之論說,本于其師謝曼卿,而謝曼卿又源于毛萇、貫長卿,中間雖有傳述缺失的地方,但是中間有能采用的地方,就不能全盤否定,且例舉《兔罝》《桃夭》等詩,皆失中之得。其曰:“《詩序》說雖極不當者,亦必有數(shù)語可采,蓋衛(wèi)宏之說,本于其師,師之說源于毛萇、貫長卿諸君子,其不當者,傳述之失,一二可采則失之未盡者也?!盵4]卷四筆者以為,王嗣邵主張間或采用《詩序》解詩,在解讀《詩經》時還是可取的。誠如王嗣邵所言,即便不是子夏所作,亦是孔門相傳的解經論述。若想把握詩旨,就不能拋開《詩序》。

王嗣邵解《詩》主尊《詩序》的同時,又注意參考引用先儒的論述,這在一定程度上更加完善了《詩》義的闡釋。無論是尊《詩序》還是采用先儒論說,其最終目的都是為了體現(xiàn)出《毛傳》的合理性,即最終歸之以《毛傳》。

王嗣邵在具體析解詩文的時候,是博采眾家之說,并沒有過多地采用漢儒學說,甚至對漢儒學說有辨證之處,于宋儒論述也有較多采用之處,當然也不避開時儒所論,如采用陳啟源的《毛詩稽古編》中的論述。王嗣邵在解析《采蘋》一詩時,首先肯定了《詩序》言所說的正確性,進而援引李黼平《毛詩義》闡釋“禮之”的含義,又引陳啟源的《毛詩稽古編》認為詩人當時作詩應有確定的對象。其后又援引王符《潛夫論》論定“三家詩”所解為誤,而此詩旨確解應本于《毛傳》。其曰:“婦人教女及教成是行法度之一端,此大夫妻能教女有齊又能行教成之祭,是能循法度矣。一端能循,敬信可知,故《詩序》云‘可以乘先祖奉祭祀。’士大夫祭于宗室,故知此為大夫妻詩,宗廟上下之同名,宗室是宗子之家,大宗之廟,二者不同?!睹珎鳌氛Z自圓融,下文祭于宗室,《傳》作祭于宗廟者,文誤也。祭于宗廟不獨大夫然矣??肌墩x》唐本,蓋有作室不作廟者。《采蘋》知為大夫妻者以大夫士祭宗室也?!蛾P雎》知為詠后妃者,以后妃共荇菜也。《采蘩》知為詠大夫者,以大夫共蘩也?!儿o巢》知為詠夫人者,以諸侯嫁娶送迎皆百兩也。《毛詩》于此等,蓋本之古禮書。李氏黼平曰:‘《昏禮》父禮女而俟迎者,云俟迎則嫁日事矣。毛云,古之將嫁女者,必先禮之,非嫁日事也,祭以行禮,故曰禮之耳?!豆{》《疏》皆誤會《傳》意。陳氏啟源曰:‘襄公二十八年,《左傳》曰季蘭尸之,季蘭之稱與季姜、季姬一例,杜注以為少女之配蘭香者,殆是臆說’。后世如漢蘭廣,晉蘭維,梁蘭欽,安知非季女父族之苗裔乎?按此可知,詩人當日作詩皆確有所指之人,但不盡可考耳。《潛夫論》班祿云:‘背宗族而采蘩,怨臧。’《玉林》曰:‘《采蘩》不言宗族事,《采蘋》曰于以奠之,宗室牅下。蘩當為蘋字之訛耳?!衷唬骸以娨狻蛾P雎》為刺詩,然觀漢人說周南之《兔罝》、召南之《采蘋》知以二南皆為刺詩矣?!矗喝抑f雖誤,然可知陳古以刺今,言美以見惡,三家皆有是說矣?!盵4]卷四其析解《螽斯》時認為《詩序》所說的“子孫眾多”并非《毛傳》的本意,認為此《詩序》經后人篡改過,篡改之后與《毛傳》之“子孫仁厚”旨意不符,援引《文選注》、李黼平的《毛詩義》以及段玉裁的《毛詩故訓傳定本》以證,其曰:“《螽斯》末句《傳》謂子孫仁厚,《詩序》謂子孫眾多,非毛旨也。(《韓詩外傳》引此詩云賢母使子賢也,意同毛。)《文選》注云:‘振振或盛也?!独献印丰屛模骸K繩,無涯際之皃’。此是《詩序》者之意與朱子同?!苏摺灦\之詞,謂有是德當有是福也,至管蔡不道,乃后來事理所應有不必皆驗,且武王母弟賢者居多矣,篡《詩序》者因后妃子不盡賢而易仁厚為眾多乎,誤矣。(李黼平最尊《詩序》而此《詩序》亦所不滿。)一說《詩序》只說首二句意耳。(段氏曰:‘言若螽斯句’)螽斯詵詵以比眾妾生子之多,眾妾之子孫皆后妃之子孫也,故《詩序》曰后妃子孫眾多,螽斯子孫眾多故曰言若螽斯眾妾生子之多,由于后妃不妒忌,故曰不妒忌則子孫眾多,下文乃祝后妃之詞,爾子孫,爾指后妃,子孫指后妃所出,詩人言后妃不忌而賢,則子孫盛而所生必賢也?!对娦颉芬韵露湟酌鞴什会尪?,《詩序》從名篇二字立說,故曰言若螽斯?!盵4]卷四筆者以為,在乾嘉以后治《詩》學者中,完全恪守《毛詩傳》的學者不多,王嗣邵算是一位。雜采眾家論說,最終的目的還是要回到《毛詩傳》上面來。因此,可以說王嗣邵的《毛詩析疑》可視為是輔翼《毛詩傳》的著作。

三、注重史實考證 恢復古經原貌

王嗣邵受“徽派樸學”的影響,解經長于考證,而所考證皆有本有據(jù),如其考證《鵲巢》之“夫人”為召南國君之夫人,并非大姒,列舉四條證據(jù),曰:“《詩序》言國君積行累功,而此詩在召南之國,則國君為召南之國君而夫人可知矣,其證一;文王為諸侯為西伯皆襲王季之職,非積行累功而始得也,其證二;大姒一人而目之為后妃,又以為夫人作《詩序》者,宜有明文以著之,今但言夫人明是兩人矣,其證三;《大序》曰:‘《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也?!韧踔越堂?,是先王所教諸侯之風非先王自為風也,其證四?!辈⑶矣稚贽q段玉裁所主張的“《召南》夫人是文王未受命時大姒的稱呼”,其曰:“段若膺力主鄭說,謂《周南》言后妃之德,是文王受命以后志大姒?!墩倌稀费苑蛉酥率俏耐跷词苊鼤r之大姒。按:漢人謂文王受命,稱王改制,是以文王為操,莽也,宋儒既已辨明,今人必遠心述之,尚足與辨耶?”[4]卷四其闡釋《皇皇者華》曰:“遠而有光華,而邇也,送之以禮樂,謂此詩歌而遣之,此亦因名篇而言。毛公所謂五者,有周而無咨,所謂六德五加中和為六也,當自謂,當字乃尚字之訛,成于六德于猶也,毛公傳其師說,不必比附《左》《國》申伯說,存參可也。錢曉征曰:‘我馬維駒’陸氏云音俱本亦作驕,當是后人依今本互易,非陸意也?!墩f文》:‘馬高六尺為驕。’《箋》亦云‘馬六尺以下曰駒?!鞣嵌q曰駒之駒矣,驕、駒聲相近,故讀驕如駒非竟以駒代驕也?!墩f文》引《詩》,‘我馬維驕’,是許所見《毛詩》不誤?!盵4]卷十筆者以為,王嗣邵辨明《鵲巢》之“夫人”為召南國君之夫人,頗為可取。

王嗣邵認為,解經需重注史實,涵詠經文與時代以及歷史事件相聯(lián)系的解經方法并非是宋儒所創(chuàng)新。《毛詩》傳文沒有出來的時候,“三家詩”所解與經文有很多不合之處,如《齊詩》所說“鄭伯好勇而國人暴虎”,《魯詩》所說的“《碩人》刺莊姜”,《韓詩》所說的“《鴟鸮》刺邠君”都是以詩文的意思來符合歷史事件,南宋王質的《詩總聞》和清人何楷的《詩經世本古義》也是這樣的解經方法,但是比之《三家詩》為后出。其曰:“說詩涵詠經文附會時代,不始于宋儒也?!睹姟肺闯觯摇f與諸經皆不合??锖庠唬骸嵅糜露鴩吮┗?《齊詩》)’,趙岐曰:‘《鴟鸮》刺邠君(《韓詩》)’,《列女傳》曰:‘《碩人》刺莊姜(《魯詩》)’,是皆以詩之文意附合其國而言之,以《關雎》為刺時,因《論語》有‘哀而不傷’之言也。以《出車》為宣王詩,因宣王曾伐玁狁也。王質之《詩總聞》、何楷之《世本古義》又其后出者耳?!盵4]卷四

王嗣邵治經,受到了阮元經學思想的影響,主張恢復經文原貌,這樣可以避免后人篡改的成分,從而更加準確的析經解義。具體于《詩經》學方面,王嗣邵做出了較為深的努力,其編纂《古毛詩》,雖然僅存一卷,但其對《詩經》學貢獻很大。俞樾評價曰:“此一卷(古毛詩)最佳,惜止此一卷,若是全書,可以奪段氏之席?!蓖跛蒙墼凇豆琶姟肪硎自唬骸敖洝鞲髯詾榫?,以復毛公之舊?!薄豆琶姟芬痪碛小对妵L》周南之國十一篇,三十四章,《關雎》三章,一章四句,二章八句;《葛覃》三章章六句;《卷耳》四章章四句;《樛木》三章章四句;《螽斯》三章章四句;《桃夭》三章章四句;《兔罝》三章章四句;《芣苢》三章章四句;《漢廣》三章章八句;《汝墳》三章章四句;《麟之趾》三章章三句。卷末論曰:“此都數(shù)或孔門所定,或后師所定,或毛公所總,皆不可知。段氏移于卷首,夫有詩而后有章句,有章句而后有都數(shù),故唐顏氏定本章句左篇后,都數(shù)在章句后而《正義》從之?!盵6]此外,一卷《古毛詩》后附有王嗣邵對于朱熹《詩經》學思想的論述,其認為雖然朱熹于《詩序》矯枉過正,但其解經之法還多有可取之處,后而那些拘泥于《詩集傳》不求變通的做法,非朱熹治學之本意。其曰:“廣《青衿》之疑問,樂《青莪》之長育,門人請其故,答曰舊說亦不可廢。可見朱子傳詩之意。只為從前遵《詩序》者守株太過也,故為學《詩》者示矣變通法,其中或矯枉過正,不無所偏,朱子固自知之,應不罪后儒之指摘耳。今人奉《集傳》為繩尺,束注疏而不觀,是豈朱子之本懷哉?!盵6]卷末筆者以為,王嗣邵此論在很大程度上肯定了朱熹《詩經》學的論述以及治學方法,但此論述出現(xiàn)在《古毛詩》卷末,應是抄本裝訂次序混淆所致。王嗣邵的《古毛詩》有很大的學術價值,與段玉裁的《毛詩故訓傳定本》不同。王嗣邵徹底摘除了《詩序》,僅有古詩加之以分章,似乎更加符合古詩的原貌。但是《詩經》最早的面貌,無法確信,有無古序,何篇有古序,目前還無法考證。

綜上所述,王嗣邵在經學治學方法上受到了阮元、王念孫等人的深刻影響,具體在《詩經》學方面,則是分條析理,長于訓詁而又不拘泥于訓詁,能夠通過訓詁以求詩義義理,更本于求諸經文原貌的學術理念,而編成《古毛詩》一卷,對于中原《詩經》學乃至整個清后期《詩經》學的貢獻都很大。王嗣邵治詩本于《毛詩傳》,其《毛詩析疑》(又名《毛詩傳序異同析疑》)專門辨證《傳》《詩序》異同,展開論述考證,最終以佐證《傳》言正確為旨歸。王嗣邵解詩,援引材料不專主一家,所引材料涉及漢代學者論述、六朝學者論述、唐代學者論述,并沒有避開宋代學者,更有引述清代學者的論述,這說明王嗣邵治《詩》博采眾家之說,這也是清代中后期《詩經》學發(fā)展中的一個特點。王嗣邵在《詩經》學上的努力,使之成為“乾、嘉以還,北地說經者之后勁”。王嗣邵以后,中原學者在《詩經》學上的突破幾乎寥寥。

[1]阮元.揅經室一集[M].四部叢刊本.上海:上海書店,1989.

[2]于滄瀾,蔣師轍.光緒鹿邑縣志[G]//中國方志叢書.臺北:成文出版社,1976.

[3]王嗣邵.周易補注[M].抄本.1914(民國三年).

[4]王嗣邵.毛詩析疑[M].抄本.1914(民國三年).

[5]夏傳才.詩經學四大公案的現(xiàn)代進展[J].河北學刊,1998(1).

[6]王嗣邵.古毛詩[M].抄本.1914(民國三年).

[責任編輯 海 林]

10.16366/j.cnki.1000-2359.2017.04.020

曹自斌(1985-),男,河南魯山人,鄭州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古典文獻學研究。

I206.49

A

1000-2359(2017)04-0113-04

2016-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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