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勝之
(重慶師范大學 文學院,重慶 401331)
阿吉茲·阿罕默德的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觀
覃勝之
(重慶師范大學 文學院,重慶 401331)
阿吉茲·阿罕默德是馬克思主義后殖民批評的代表人物。在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問題上,他反對片面強調(diào)民族身份的問題,提醒應該注意個體差異與社會身份的問題。他關于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論述,有助于更理性地看待后殖民理論,但也存在機械唯物主義、男權中心主義、階級同構等缺陷。
阿吉茲·阿罕默德;后殖民主義;后殖民知識分子;馬克思主義
阿吉茲·阿罕默德開拓了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立場的后殖民批評,被視為馬克思主義后殖民批評的代表人物。他對于詹姆遜、薩義德、斯皮瓦克、霍米·巴巴的人的批評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并對阿里夫·德里克、尼爾·拉扎魯斯等人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阿罕默德的后殖民理論主要是圍繞對“第三世界文學”觀批評展開,并在此基礎上形成了“第三世界文學”終結(jié)觀、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觀以及非西方式的印度文學構想。他的“第三世界文學”終結(jié)觀為大多數(shù)相關研究所關注,對于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觀以及非西方式的印度文學構想關注不足。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后兩者并不重要,只是它們的意義未受到重視。其中,阿罕默德的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觀就有利于我們更理性地看待后殖民理論。
在《文化與社會》一書中,雷蒙·威廉斯在對喬治·奧威評價中對“流浪者”與“流亡者”進行了區(qū)分。這對阿罕默德后殖民知識分子觀產(chǎn)生了直接影響。因此,在對阿罕默德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觀的闡述前,有必要將威廉斯的相關論述稍作展開。
威廉斯指出,放逐者是“由于喪失了一個安定的生活方式,或者喪失信仰,或者拒絕傳統(tǒng)的生活方式和信仰”[1]368,并逐漸發(fā)現(xiàn)自己隨遇而安以及獨立主張優(yōu)點的人。他們具有自由派經(jīng)驗主義、正直坦率的優(yōu)點,并能通過感性體悟分辨出被摒棄集團的缺點。放逐者強硬地拒絕向社會妥協(xié),面對社會的痛感又顯得無能為力。流浪與放逐之間存在著區(qū)別:“放逐通常有個原則,流浪往往只有松懈”[1]368。在文學領域,流浪者是一個報道者。入流報道者的作品具有新奇、專業(yè)直接性等特點。其中,中立派報道者限于自己的社會和階級不可能深刻了解他寫的另一社會或階級;但處于騷動的社會時,他們往往會對“比較接近報道者自己的階級或社會”做出尖銳批評[1]368-369。
接著,威廉斯指出,放逐者雖然強調(diào)個人的自由權利,但又無法否認社會條件卻起到保證作用;他們雖然意識到社會本身就是極權,但是又無法完全置身其外。奧威爾這類敏感的放逐者,提出社會的“苦難及貧困”“可以避免與補救”,“甚至相信自己必須介入”[1]370。面對補救過程中個人自由與社會集權的矛盾,他們會提出了解決方法:在介入社會進行補救的狀況下,作家要一分為二,一面介入社會進步補救,一面又避免被社會卷入。這種解決方案實際上宣告了這類放逐者的身份破產(chǎn);但這種結(jié)果又是他們不可避免的。最終,他們往往會陷入到一種絕望之中。但是,不能因此將他們定義為“小資產(chǎn)階級”,因為他們只是依靠自己的經(jīng)驗體悟出自己的生命。
在對奧威爾的評價中,威廉斯對“放逐”與“流浪”做了劃分。在對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分析之中,阿罕默德采納了威廉斯這種區(qū)分。但是,在利用這種區(qū)分中,阿罕默德刻意強調(diào)了其客觀因素的部分。
阿罕默德指出,在“第三世界文學”領域,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民族身份會被優(yōu)先強調(diào)。他們被描述為“旅行理論家”、“旅行批評家”的形象,他們被視為代表“第三世界”或者本民族的形象。但是,片面強調(diào)民族身份會掩蓋掉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身上的其他問題。
(一)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自我流放”與“流亡”身份
在分析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問題上,阿罕默德受到威廉斯關于“流浪者”和“放逐者”劃分的影響。他將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分為“自我流放者”和“流亡者”兩種。認為“自我流放者”和“流亡者”在寫作中的狀態(tài)是不同的,單純強調(diào)民族身份會忽略掉他們之間的區(qū)別。
阿罕默德認為,流亡者是那些被迫離開母國、移居西方的知識分子,他們總是被流亡痛苦所纏繞。流亡的痛苦滲透到他們的作品中,使得他們在作品中呈現(xiàn)出矛盾分裂的狀態(tài)。阿罕默德以薩義德為例,闡述了流亡者在作品中呈現(xiàn)的矛盾、分裂狀態(tài):首先,薩義德的論述常常呈現(xiàn)出“大量文化理論的不可調(diào)和立場的自我分裂”;他采用反人文主義者福柯的話語分析方法,卻又采用奧爾巴赫高度人文主義的歷史觀;同時,他將反對“階級熱情”和“激進熱情”的班達與倡導工人階級的“政治熱情”的葛蘭西等量齊觀。[2]161-166其次,薩義德在同一文本中常常出現(xiàn)互相對立、互相抵消的陳述;他一面強調(diào)《東方學》的原創(chuàng)性,一面又指出一大批學者已經(jīng)談及相關問題;一面對歷史主義做出攻擊,一面又贊揚大量歷史主義學者。[2]172再次,薩義德作為“一直渴望有自己國家的巴勒斯坦人”,他又將國家當作文學的“強制性的身份”。[2]211-212最后,薩義德渴望有自己的國家,卻又在論述中變現(xiàn)出融入西方中產(chǎn)階級的渴望。[2]200-207薩義德典型地表現(xiàn)出流亡者在文本中呈現(xiàn)矛盾的狀態(tài)。阿罕默德認為,薩義德這類“流亡者”亟于求得歸屬感,又在本民族國家和西方國家之間搖擺不定;同時,流亡者作品的權威性被西方主流知識分子所賦予的。換而言之,將他們的作品歸屬于“第三世界”是不妥的,因為他們本身的定位就曖昧不清。
阿罕默德接著指出,自我流放者沒有不能回到母國的束縛、維持著與母國的聯(lián)系,他們面對母國文化以及西方大量的文化表現(xiàn)出一種過度歸屬的狀態(tài)。過度歸屬的狀態(tài)源自歐洲存在著一種古老的文化消費觀念:世界所有文化都能成為個體意識下的消費品。隨著老殖民主義時代轉(zhuǎn)向現(xiàn)代帝國主義時代,都市消費者產(chǎn)生“超級市場”的消費觀念。在“超級市場”的消費觀念和文化消費觀念合謀下,作家和理論家消費各種文化并歸屬于各種文化。[2]124-127阿罕默德以薩爾曼·拉什迪為例,論述了“自我流放者”身上過度歸屬的狀態(tài):首先,拉什迪在作品中采用《羅摩衍那》、《摩訶婆羅多》這類印度式的非模仿式敘事,并努力表現(xiàn)出“印度文學迷戀于散漫地講述一個冗長的故事的特征”[2]122;然而,他的作品卻又明顯有模仿《荒原》、《吉姆》等西方作品的痕跡。其次,拉什迪的作品一邊“注意到‘第三世界’移民的社會環(huán)境”,一邊又“充滿了從高度現(xiàn)代主義的文學傳統(tǒng)到后結(jié)構主義的哲學立場的回聲”[2]123:他告別的“東方”不是他的出生地印度,而是告別第二國家巴基斯坦——這充滿了“現(xiàn)代主義標簽式反諷”;他告別的原因與后殖民制度和專制制度無關,而很大程度上與“自我流放者和流亡者所框定”相關。拉什迪無論對自己的本土文化,還是英國正統(tǒng)文化,都保持著矛盾心理。他并不真正屬于一切的文化,一切文化只是支持他觀念的消費品;拉什迪充分表現(xiàn)出了“自我流放者”身上過度歸屬的狀態(tài)?!白晕伊鞣耪摺辈恍湃嗡屑w,對一切采取普遍背叛的態(tài)度。他們既不能單純歸于“第三世界”,也不能歸于“‘移民’的天真神話”。同時,這些“自我流放者”將作品的理想對象設定為“首先是英國人,其次是移民知識分子”[2]127。因此,將這類“自我流放者”的作品歸于“第三世界”并不妥當。
阿罕默德劃分了“流亡者”和“自我放逐者”兩類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并指出這二者面對西方紛繁的文化呈現(xiàn)出不同的狀態(tài),繼而點明片面強調(diào)民族身份就忽略他們存在區(qū)別的問題。阿罕默德還指出,這兩類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創(chuàng)作和論著都保持著西方文化緊密的聯(lián)系。同時,他們將西方作為他們的理想聽眾,片面強調(diào)民族身份就忽略掉這些問題。
(二)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性別與階級身份
阿罕默德認為,不能因為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具有殖民經(jīng)驗,就將他們定義為“后殖民批評家”或“后殖民作家”;也不能因為他們的民族身份,就忽略他們個人的性別與階級身份。否則,這不過是一種理念先行的行為,會造成一種非歷史的勻質(zhì)化。
阿罕默德指出,拉什迪的《羞恥》被視為反經(jīng)典“第三世界文學”的代表作,但相關研究都專注于“第三世界”與“民族國家”的問題,卻忽略婦女、少數(shù)族群、下等人等一系列問題。阿罕默德認為,女性在《羞恥》中占據(jù)了重要的地位,同時“厭女問題在各種政治對看中都是一個核心問題”,所以有必要關注拉什迪婦女再現(xiàn)和厭女癥傾向的問題。在拉什迪的《羞恥》中,性需求被描述成女性生存的核心問題,性需求的障礙成為小說中所有女性狂亂和空虛的原因。在故事轉(zhuǎn)折處,一直保持處女之身的蘇菲亞獸性被激發(fā)、引誘并殺死四個男人,成為“最古老的厭女癥神話中的人物”;患有先天腦膜炎的蘇菲亞被描繪為良知,面對墮落、無可救藥的村莊,她幻化為復仇女神吞噬了一切。阿罕默德指出,大多數(shù)女性從事生產(chǎn)勞動并將工作作為生活的中心內(nèi)容,她們在社會歷史中有自己的想象力、遠見以及創(chuàng)造力,她們的需求欲望并不只有性需求;在小說中,女性通過犯罪來反抗。女性反抗勝利的結(jié)果是毀滅,女性反抗并取得勝利的力量來自于腦膜炎——這種種都反映出拉什迪的厭女癥傾向。阿罕默德總結(jié):應該將《羞恥》中婦女再現(xiàn)做癥候式閱讀,將它視為“第三世界”國家政治的隱喻;小說中女性的反抗顯示出拉什迪將暴力浪漫化的傾向,但是暴力無益于“第三世界”國家的復興,反而會讓帝國主義與厭女癥連接起來丑化“第三世界”國家的反抗;其實,對于“第三世界”國家的政治而言,重要的不是反抗而是團結(jié)。[2]137-147女性問題不僅隱藏在拉什迪的文本中,也存在于不少移民后殖民作家、批評家的文本中。如果只關注他們文本中民族經(jīng)驗和殖民經(jīng)歷,很有可能忽略他們文本中隱藏的性別問題以及厭女癥隱含的政治傾向。
阿罕默德接著指出,如果將研究聚焦于“第三世界”與“民族國家”,也會忽略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階級問題。首先,階級身份會限制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視野。在《羞恥》中,拉什迪對于巴基斯坦的了解并不夠豐富,他只能從整體和統(tǒng)治階級了解這個國家。這導致他將統(tǒng)治精英的經(jīng)驗呈現(xiàn)為這個國家的經(jīng)驗,將單一社會階層成員描繪成國家中的所有人物。同時,拉什迪也不了解巴基斯坦的黃金歲月,所以在他的小說中呈現(xiàn)的是一個扭曲的、民族分裂的社會。[2]136其次,他們的論述可能會反映他們的階級需求。在《第三世界知識分子與西方文化》中,薩義德“著迷的是古哈的階級出身、社會和地理位置等,以及對研究技能和西方西方知識的精通”[2]205。這反映出薩義德對適應西方上層階級社會性要求的渴望。第三,他們的論述會刻意強調(diào)本階級的優(yōu)越性,再將母國的知識分子置于劣一等的地位上。這種贊頌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觀點伴隨著對民族國家的解構——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認為將文化歸屬于民族會導致藝術的窒息,他們“將自身作為自己的根源”;他們一面標榜以民族經(jīng)驗為基礎的反殖民主義,一面又在解構民族以及民族歸屬。[2]中文版前言11-12趙稀方補充解釋了這種矛盾的成因:反殖民主義只是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謀取西方優(yōu)厚位置的工具,他們并不真正關心祖國;但是出于個人利益的考慮,他們又不希望加深“反殖民主義”與西方的對抗;“后現(xiàn)代對于民族主義本質(zhì)化的批判”正好能調(diào)和這種矛盾;于是,他們擯棄民族主義轉(zhuǎn)身投向后現(xiàn)代主義懷抱,“強調(diào)東西方的交匯和雜糅”,突出“移民‘雜種’者”在此的重要地位。[3] 161-162
在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問題上,阿罕默德反對將討論聚焦于他們的民族身份,因為這將會掩蓋他們的階級和性別身份。同時,阿罕默德還指出,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加入后殖民研究的原因往往復雜多樣,其中就包含著他們適應西方中產(chǎn)階級、進入上層階級的需求。
在分析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過程中,阿罕默德認為民族經(jīng)驗固然對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影響重大,但是不能忽略個體存在差異性以及他們的階級、性別身份等問題。阿罕默德反對根據(jù)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民族身份將他們的作品輕易劃入“第三世界”。因為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作品本身與西方文化的關系密切,他們作品的產(chǎn)生和權威化都在西方內(nèi)部完成——他們作品本身的定位就曖昧不清。
阿罕默德的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觀,揭示了過去后殖民研究忽視社會、歷史等客觀因素的問題,“對于中國學界如何認識當代西方文論和西方馬克思主義文論都有啟示”[5]228。但是,阿罕默德關于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問題的論述也存在在一系列問題。
首先,阿罕默德的論述存在機械唯物主義的問題。阿罕默德關于“流亡者”和“自我流放者”的劃分,主要借助了威廉斯關于“放逐者”與“流浪者”區(qū)分的論述,但他在具體論述中片面強調(diào)客觀因素。威廉斯所論述的“放逐者”,既包括被動成為者也包括主動成為者;阿罕默德可刻意強調(diào)了“放逐”(exile)中失去安定生活(即“流亡”)的含義,亦即“流亡者”只是被迫成為的群體。阿罕默德關于流亡者的界定,完全忽視了那些由于社會、政治、文化壓力而主動放棄回到母國的后殖民知識分子。這類知識分子雖然主動離開母國,但他們只是不滿母國狀況而不愿返回母國,心中大都纏繞著流亡痛苦。根據(jù)阿罕默德能否回到母國的評判標準,這類特殊的知識分子只能劃入自我流放者行列,他們也只是對異域的報道者——這顯然不妥當。此外,阿罕默德也提及“流亡者”和“自我流放者”身份會滑動的問題:霍梅尼恐怖宣判之后,拉什迪即刻成了流亡者。根據(jù)阿罕默德的論述,拉什迪的作品也會因為他身份轉(zhuǎn)成流亡者而充滿矛盾與分裂;那么,1998年拉什迪重獲自由(再次由流亡者轉(zhuǎn)變成自我放逐者),他的創(chuàng)作會隨之由充滿矛盾、分裂又轉(zhuǎn)回到過度歸屬的狀態(tài)——這顯然與現(xiàn)實不相符。在對“流亡者”和“自我流放者”的區(qū)分中,阿罕默德過度強調(diào)客觀因素的作用,完全忽視了主觀因素的能動作用——他在此問題上陷入了機械唯物主義中。
其次,阿罕默德的論述存在男權中心主義的問題。為此,巴特·穆爾-吉爾伯特就批評:“阿赫默德自己的批評基本上是父權制的偏頗”。他完全忽視了女性移民后殖民批評家,比如同樣來自印度、跟他工作在同一學科領域的加亞特里·斯皮瓦克、錢德拉·莫漢蒂和拉塔·馬尼。穆爾-吉爾伯特指出的問題涵蓋兩個層面:第一,阿罕默德忽視女性移民后殖民批評家,表現(xiàn)出他學術上性別歧視的問題。第二,他將主張不同的移民后殖民批評家同等對待,表現(xiàn)出他思維上存在菲勒斯中心主義本質(zhì)化的問題。
最后,阿罕默德的論述存在階級同構的問題。在分析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問題上,他完全忽視了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間也存在競爭、沖突的問題。不同移民后殖民批評家之間的交鋒實質(zhì)即是競爭、沖突的一種表現(xiàn)。同時,這也會忽視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也存在階級差別,古哈等極少數(shù)移民知識分子屬于上層階級,更多的移民知識分子屬于中產(chǎn)階級;處于上層階級和中產(chǎn)階級的移民知識分子間的關系又是復雜多樣的。過度強調(diào)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階級問題,會忽視他們之間的差異性以及差異性所導致的相關問題。
此外,在階級問題論述上,阿罕默德片面強調(diào)了階級給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創(chuàng)造帶來的局限性,忽視他們對騷亂社會中與自己接近階級的尖銳批判。階級既是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局限,同時也能成為他們有力的武器。
阿罕默德的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觀,是在威廉斯關于“放逐者”和“流浪者”的區(qū)分影響下形成的,揭示了移民后殖民知識分子的主客觀差異以及他們的階級、性別等問題,這有利于我們更理性地看待后殖民理論。但是,他的論述又存在機械唯物主義、男權中心主義、階級同構等問題。
[1] 雷蒙·威廉斯.文化與社會[M].吳松江,張文定.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1991.
[2] 阿吉茲·阿罕默德.在理論內(nèi)部:階級、民族與文學[M].易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
[3] 趙稀方.后殖民理論[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
[4] 巴特·穆爾-吉爾伯特:后殖民理論:語境 實踐 政治[M].陳仲丹.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
[5] 馮憲光.新編馬克思主義文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
(責任編輯 陶有浩)
Aziz Ahmed’s Views on Post Colonial Immigrant Intellectuals
TAN Shengzhi
(SchoolofHumanities,ChongqingUniversity,Chongqing401331,China)
Aziz Ahmed was a representative figure of Marxist post colonial criticism. With regards to issues of post colonial immigrant intellectuals, Aziz opposed one-sided emphasis on the national identity, noting that both the individual differences and social identity should be considered. His elaboration on post colonial immigrant intellectuals helps us to look at the post colonial theory more rationally. However, some defects such as mechanical materialism, male chauvinism and Class isomorphism also can be found in his views.
Aziz Ahmed; post colonialism; post colonial intellectuals; Marxism
2016-10-22
覃勝之(1991-),男,廣西柳州人,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B17
A
1674-2273(2017)01-0048-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