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智

(中央民族大學(xué)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學(xué)系，北京　100081)

支格阿魯英雄史詩的文化精神

文智

(中央民族大學(xué)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學(xué)系，北京100081)

支格阿魯是廣泛流傳于云貴川桂等廣大彝族地區(qū)的被神話了的英雄人物，無論在民間的口頭傳說中，還是在經(jīng)籍史料中都有廣泛提及。支格阿魯?shù)墓适虏粌H在經(jīng)籍史料中有著差異，而且在不同地域的文字記載和故事傳說也有差異。支格阿魯在史料中積極進取、不畏強敵的大無畏精神和在傳說故事中不懼妖魔、身體力行、不畏權(quán)威的自強精神，形成了支格阿魯自尊自強、仗義執(zhí)行、樂于奉獻、無私無畏的文化精神。

支格阿魯；英雄史詩；文化精神；彝族

支格阿魯在東部方言黔西北次方言烏撒土語區(qū)稱作篤支嘎阿魯（?u21t??33ka13a21lu33），其他地方有稱作支格阿魯、支格阿龍、阿魯舉熱、支呷阿魯、阿魯、阿龍[1]等，這是由于方言及漢譯的差異而形成的多個漢譯名字，不在此多表。黔西北地區(qū)較流行“篤支嘎阿魯”的稱呼，因“篤”意思為祖宗，為名字前面的尊稱，“支嘎”為其父名，意為馬桑樹枝，“阿魯”為本名，意為龍。有的稱謂中省略了對其尊稱而直接用“支嘎阿魯”來稱呼。

支格阿魯?shù)墓适略谠瀑F川以不同的文本流行著，但大同小異，且都用詩體的語言記錄著他的故事和壯舉。從天地形成根源的追溯、支格阿魯圣神的降生到治理天地、降妖除魔、造福人類的過程，敘述了一個圣神英雄的修煉過程，這儼然成為了一個英雄史詩的故事脈絡(luò)。支格阿魯英雄史詩的文化精神研究需要更深入，更徹底，并努力弘揚其優(yōu)秀部分，使之成為民族的優(yōu)秀文化傳承的組成部分。本文試從貴州流傳的文本《支嘎阿魯王》[2]和《支嘎阿魯傳》[3]出發(fā)，結(jié)合貴州部分地區(qū)流傳的支格阿魯?shù)墓适?，探討支格阿魯英雄史詩的文化精神形成過程、現(xiàn)實意義以及這種精神的傳承方式和弘揚方法。本人學(xué)識淺薄，文中觀點及敘述難免粗陋甚至粗俗，本文權(quán)當(dāng)拋磚引玉，望讀者批評指正。

一、彝族歷史文獻中的支格阿魯

在《支嘎阿魯傳》中，阿魯答老虎問時說：“天賜我名篤，地賜我名支，人賜我名嘎，我父親名阿，我母親名魯，我本人錚畢，喊阿魯錚畢?！盵3]748-749支格阿魯不僅在口頭上流傳于各個彝族聚居區(qū)，在很多經(jīng)籍史料中也多有提及。如著名彝族歷史文獻《西南彝志》、《彝族源流》、《物始紀(jì)略》都有關(guān)于支格阿魯?shù)挠涊d。還有《天地起源》、《彝族創(chuàng)世志》、《杰拃數(shù)》、《支嘎阿魯家世》等也有關(guān)于支格阿魯?shù)挠浭觥Ｔ诟鱾€經(jīng)籍史料中，支格阿魯更多的是作為一個實在的人的形象存在，即使有些神化的地方，也多是文學(xué)上的加工和精神上的美化。

從多數(shù)古籍文獻上看，支格阿魯生于武僰支系第三支，為武僰氏僰阿勒的第七世孫。在《彝族源流》的支格阿魯源流里寫到：“一代僰雅勒，二代勒叟吾，三代叟吾爵，四代爵阿紂，五代紂阿直，六代直支嘎，七代支嘎阿魯。”[4]175而武僰家支上溯則為龍朵部落，再往上是古老的哎哺氏族。有些記載則認(rèn)為支格阿魯是彝族上古先民中以鷹為圖騰的古滇國的部落君長，他的母親是發(fā)明了織布機的蒲莫列依嫫，她屬于以龍為圖騰的部落。支格阿魯后裔譜為：一代支嘎阿魯，二代阿魯洪吐，三代洪吐洪那，四代洪那弈吾，五代弈吳阿毆，六代阿毆苦魯，七代苦魯輸立，八代輸立阿伍，九代阿伍葛魯，十代葛魯尼，尼氏有九子，遍地分布著。[4]181在這些家譜敘述中，沒有提到阿魯?shù)纳袷?，只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平凡?/p>

二、傳說故事中的支格阿魯

在故事傳說中，支格阿魯?shù)墓适率且粋€神的修煉過程，這和很多宗教的神的修煉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如與《圣經(jīng)》中耶穌降世為人有很多相類似的地方，這兩個形象都是為了使之能成為神的形象，而有這一個修煉的過程，只是耶穌的降世是為了替人贖罪和拯救萬民，而支格阿魯不認(rèn)為人有原罪，但很多地方都提到人的貪欲——“雞的素子裝不滿，人的欲望無止境”。支格阿魯?shù)纳裥缘男逕掃^程也和《西游記》中玄奘師徒的修煉有著相類似的地方，但故事情節(jié)和西游記有很多不同，西游記中更多的是借助外力，支格阿魯大部分通過自強的精神戰(zhàn)勝對手。

在支格阿魯英雄史詩的故事背景中，首先說明的是天地產(chǎn)生的根源：遠古之時，天地、日月、山水、晝夜都是分別連在一起，整個宇宙都是混沌一片，黑乎乎、昏沉沉的。在這里，人們認(rèn)為天地萬物這樣連在一起是因為被銅鐵鎖鎖住了的，天地等要分開，就得有人打開這些鎖。悠忽之間，閃過一道強光，魯叟佐打開了銅鎖，朵叟佐打開了鐵鎖。隨著天地分開，這兩個神，一個居于頂上，一個居于底下。這一切發(fā)生的過程中，哎哺也跟著分開，哎生十二哎，哺生十二哺。[2]1-2這一點非常切合彝族追根究源的文化傳統(tǒng)。然后是關(guān)于支格阿魯降生、天君策舉祖選賢、支格阿魯成長等的敘述。

支格阿魯?shù)母改赣H都是以神的身份出現(xiàn)的：父親為天之子恒扎祝，他擁有太陽的精靈，白鶴化成他的身體。恒扎祝為天君策舉祖治天。母親是地王之女媂阿媚，她擁有月亮的精靈，杜鵑化成她的身體。[1]26-27她為恒度府治地。這兩位治理天地的人是世上的第一對戀人，他們相戀九萬九千年后，隨著天地日月的分開，他們也不得不分開彼此。但就在他們要分開之時，天地震動，電閃雷鳴之際，一個嬰兒就呱呱墜地了。恒扎祝和媂阿媚用盡幾乎所有的力氣治理天地未果，恒扎祝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化成了一只矯健的雄鷹，媂阿媚吸進最后一口氣，化作一株茂盛的馬桑。從此支格阿魯就睡在馬桑樹上，白天享受著馬桑的哺乳，晚上享受著雄鷹的護佑，漸漸長大。作為天地兩個主宰神的子孫，支格阿魯一出生就確定了神的身份。

為了進一步強調(diào)支格阿魯神圣的身份，在天君策舉祖派了天上眾神去治理天地未果時，天臣諾婁則告訴策舉祖支格阿魯?shù)南?。天君策舉祖聽到支格阿魯?shù)南⒑螅杆倥闪巳皇拐呷ふ抑Ц癜Ⅳ?。阿魯在初見六位使者時，并沒有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這一點也強調(diào)了支格阿魯?shù)纳衩?。隨后六位使者用霧抬、雨扶、風(fēng)吹的方式來侍奉阿魯，并給阿魯洗漱凈身。天臣諾婁則見到支格阿魯后，連連說了很多奉承的話。[5]可見阿魯?shù)牡匚灰呀?jīng)很高，治理乾坤的任務(wù)已經(jīng)落在了阿魯?shù)纳砩稀＿@里也是支格阿魯作為真正的神的開始。

三、支格阿魯從人轉(zhuǎn)化成神的過程

支格阿魯從歷史上的人變成傳說故事中的神，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從普通人到有很大社會地位的人的轉(zhuǎn)變是支格阿魯人生中一段很長的過程，再從一個凡人經(jīng)過彝族人民的贊揚和傳說變成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圣人，在彝族的整個歷史中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阿魯為平民：阿魯騎神馬到谷仇貝谷，他讓神馬回到天庭，自己待在那里做了平民，體驗民間疾苦。干起了農(nóng)活，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做了十六年。阿魯不僅學(xué)會砍火地、燒火地，他還會撒蕎麥、鋤生地。阿魯種的蕎子莖粗葉茂。在支格阿魯作為平民的過程中，他還訓(xùn)了野牛，為人類做了很大的貢獻。也說服老虎，讓它敬畏人類。

阿魯為摩史①：支格阿魯去谷凱格當(dāng)摩史，造秋千、教人們蕩秋千、唱歌曲、跳舞蹈、吹蘆笙、彈口弦、吹木葉、騎馬術(shù)、打雞毛球、翻筋斗等。

阿魯為畢摩②：阿魯?shù)桨偷楣遄霎吥?。在這里他建學(xué)堂、教學(xué)徒、打陀螺、打毽子，還教寫字繪畫，整整教了九年。

阿魯為摩摩③：阿魯做了畢摩后，去了曼洪俄月當(dāng)摩摩。他在這里定兵場、蓋營房、招兵來訓(xùn)練。做磨秋、練磨秋，甩洛恒、制竹箭、做水槍、制利箭和弓弩。讓士兵翻筋斗練拳腳、爬竹竿賽馬，整整練了八年。這樣練出了一支出神入化的軍隊后，阿魯點將離開。

阿魯為祖摩④：阿魯?shù)酵卖敶蚵遄鲎婺?，立法來斷案。阿魯審判老虎，讓老虎?dāng)莫莫的兒。阿魯審判噓風(fēng)過來，吹倒祿格阿漏家的麻的雀木乃德和確乃乃洛時，判了祿格阿漏沒有留給風(fēng)過的道的錯，也判了他們噓風(fēng)的一半的錯。阿魯做完祖摩后，收到天君的差請，選了君臣師史民后，隨著使者回到天庭。[3]764-774

支格阿魯作為人的偉大成就是他被傳頌為神的必要基礎(chǔ)，不管作為哪個階層的人物，阿魯都做得非常出色，但也沒有逃出那個階層給他的束縛。如支格阿魯借養(yǎng)公羊給農(nóng)婦的故事體現(xiàn)的是一個平民階層的人，對他人的一些戲謔，當(dāng)然故事里也肯定有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成分，這也是為了體現(xiàn)出支格阿魯?shù)挠醒腥狻?/p>

當(dāng)上升為神性人物的支格阿魯，他也不是完美的，但幾乎無所不能，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天君策舉祖信任的緣故。如阿魯在治理迷霧時得到策舉祖賞賜的測天杖、量地帶和飛龍馬，這些神器其他治理者都沒能得到，天君對支格阿魯?shù)闹匾暱梢娨话摺ＶЦ癜Ⅳ斪鳛槭ド袢宋锏牡谝皇止P就是治理所有天神都感到頭疼的迷霧，在治理迷霧的過程中，不僅得到天君賜予神物，還得到他父親化身的老鷹的提醒，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阿魯一把。在此后支格阿魯移山填水、射日射月、定奪乾坤、智取雕王、陷入地牢、戰(zhàn)勝虎王、滅撮阻艾等神性的發(fā)揮過程中，也得到他人不同程度的幫助。所以，支格阿魯作為神的存在時，也閃耀著人性的一些光芒，作為單個的個體，無論多么強大也會有自己固有的一些弱點，支格阿魯明白這一點，他才能接受別人的幫助來成就自己的偉業(yè)。也正是明白了自己的缺點，他才會很好地去發(fā)現(xiàn)別人的優(yōu)點而利用之，這在阿魯身上比那些神力更為可貴，這也是他上升到眾神之上，被天君策舉祖十分看重的原因。

在支格阿魯完成了神的轉(zhuǎn)變后，他又被拽回到人的形象。一方面，相比治理天地，人間事物更為繁雜，天君還得需要阿魯回到人間治理人類俗事。另一方面，支格阿魯?shù)纳裥砸呀?jīng)達到了頂點，他不可能取代天君策舉祖的位置，這在彝族的社會觀念中是不可行的，也是不可思議的，所以阿魯又轉(zhuǎn)而為人間的畢摩和祖摩。再次作為畢摩，他要做的是修法立譜做尼母儀式等；作為祖摩，他要抑強扶弱，不得已而遷都，然后是一統(tǒng)天下，也算做到祖摩的極致。

當(dāng)支格阿魯?shù)墓适聫娜宿D(zhuǎn)變成神以后，描寫支格阿魯?shù)氖吩娨簿痛_立了一種文化精神，這種文化精神是提倡和平友愛、與人善良、誠信無私，卻又不畏強敵，反對外敵入侵、捍衛(wèi)民族獨立等等。這些精神我們可以在斗雕王、擒虎王、斗雷神、射日月、斗神鴿等故事中能夠看出。

四、支格阿魯英雄史詩的現(xiàn)實意義

在現(xiàn)代科技迅速發(fā)展的大環(huán)境下，許多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文化真正遭受嚴(yán)峻挑戰(zhàn)，特別是很多弱勢民族的語言文化受到強勢文化的侵襲和沖擊。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劇及傳統(tǒng)文化的保護政策沒有制定和落實，彝族的語言文化也遭受著強勢文化的巨大沖擊。在這時候，就更需要有識之士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就像天地初開時，支格阿魯勇敢挑起治理天地的大任一樣，不畏困難的做好當(dāng)下民族文化保護和發(fā)展的工作。

支格阿魯英雄史詩是彝族優(yōu)秀文化的一部分，也是絢麗多姿的中華民族大家庭中英雄史詩的一部分。做好支格阿魯英雄史詩的文化精神的傳承和弘揚，不僅對保護彝族優(yōu)秀文化有重要意義，對全國英雄史詩的傳承和發(fā)揚也具有很大的借鑒意義。

彝區(qū)由于歷史和環(huán)境的原因，很多地方現(xiàn)在仍然處于經(jīng)濟較落后的地區(qū)。這就需要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投入到彝區(qū)建設(shè)和發(fā)展的工作中，而做這些艱難的工作就需要英雄精神的鼓勵和鼓舞，更需要像支格阿魯英雄史詩文化精神的沐浴和熏陶，年輕人才會竭盡全力的投入到建設(shè)彝區(qū)的行列之中。也因為我們擁有宏大的文化寶庫，有英雄史詩的激勵和感染，我們才不至于變成爾虞我詐的金錢的奴隸、資本的囚徒，也不會變成唯利是圖的不法分子。

當(dāng)然，英雄史詩的文化精神不僅砥礪我們道德，也會為我們的文化生活和詩意人生增加許多英雄氣息與生活底氣，勇于擔(dān)起時代賦予的責(zé)任與義務(wù)。

五、支格阿魯英雄史詩文化的傳承

音樂、舞蹈、詩歌等藝術(shù)形式無疑是傳承英雄史詩很好的方式。作為英雄史詩，支格阿魯英雄史詩也是以說唱的形式記誦了下來，同時在彝文字發(fā)明后以詩體的形式記錄在詩歌集子中。

音樂方面，我們可以創(chuàng)作很多關(guān)于英雄支格阿魯?shù)母枨鑴?，或直接利用史詩中的詩詞，做一點小的修改，就能變成英雄史詩音樂化的東西。英雄史詩的音樂化不僅促進英雄史詩文化的傳承，也會促進音樂的多向的發(fā)展，擴大了音樂的內(nèi)容。同時，在英雄史詩的音樂創(chuàng)作中，也可以融進去一些彝族畢摩唱調(diào)中韻律優(yōu)美而相互協(xié)調(diào)的部分，這對英雄史詩的傳承也會更加出彩。

舞蹈方面，英雄史詩中的故事情節(jié)和傳奇色彩，可以編排的部分也不在少數(shù)。整個的英雄史詩可以編排成大型的舞臺劇，而射日射月、降妖除魔、劃界分地、測天量地等等也可以編排成單個的舞劇。在舞蹈方面，傳承英雄史詩文化也可以做到精美絕倫，但這里也需要把英雄史詩中的文化內(nèi)涵結(jié)合舞蹈的表演技巧，才能讓觀眾受到這種英雄史詩文化的洗禮與熏陶，感受它的大美。

英雄史詩本來屬于詩歌的一部分，對它的傳承最好莫過于本性的續(xù)寫與時代的再表達，用現(xiàn)代詩的方式再來闡釋英雄史詩的文化，會讓人們感到更為自然、親近，對英雄史詩的領(lǐng)悟也會更深入。另一方面，用詩歌的方式傳承英雄史詩，還會讓英雄史詩的枝葉更為茂盛，不容易被時代發(fā)展的洪流卷入暗涌。

另外，在彝族節(jié)日如彝族火把節(jié)、賽馬節(jié)、彝族年、立秋節(jié)等等活動中可以增加英雄史詩文化的內(nèi)容。[6]如在這些節(jié)日中，可以給摔跤中的最后勝出者頒發(fā)“支格阿魯摔跤獎杯”，這是源于支格阿魯和天神的摔跤。也可以給賽馬中的勝出馬匹頒發(fā)“飛龍馬獎杯”，因為支格阿魯曾騎的是長翅能飛的龍馬。還可以組織“支格阿魯神箭杯”的射箭比賽，讓參賽選手感受史詩中的英雄當(dāng)日射日射月的雄姿。

所以，在英雄史詩文化的傳承上是多方面、多向度的。當(dāng)更多的人投入到英雄史詩文化傳承中來，用更多的方式來傳承它時，英雄史詩才會閃出時代的光芒，照亮越來越多的人，讓人們不畏艱難，刻苦奮斗，努力向前。

六、支格阿魯英雄史詩精神的弘揚

以史詩中的英雄形象的影視作品的制作、美術(shù)創(chuàng)作，史詩中的故事及地名的旅游開發(fā)等是弘揚英雄史詩的極佳方式。英雄支格阿魯?shù)某錾?、成長和英雄的故事等都可以創(chuàng)作成優(yōu)秀的美術(shù)作品，不妨在民族節(jié)日或?qū)W校開展以支格阿魯為題材的美術(shù)創(chuàng)作比賽，一方面激發(fā)了人們對美術(shù)創(chuàng)作的靈感，另一方面也可以讓人們更好地認(rèn)識和弘揚英雄史詩精神。在影視制作方面，雖然現(xiàn)在有了一些嘗試，但制作方都沒有深入解讀英雄史詩的文化精神內(nèi)涵，更談不上對英雄史詩精神的弘揚。所以，在影視制作方面，可以根據(jù)英雄史詩進行深入的解讀和適當(dāng)改編，把它變成既有時代感，又不失英雄史詩精神的優(yōu)秀的劇作，這也不失為弘揚英雄史詩精神的好方法。

英雄史詩中地名、故事情節(jié)的旅游開發(fā)，如阿魯崖、支格阿魯湖等的定位與開發(fā)，可以讓人們真切感受到英雄史詩精神發(fā)生地，更加敬畏英雄的壯舉，深切感受祖先創(chuàng)業(yè)的艱難，更加珍惜現(xiàn)代生活的來之不易。還有在傳說中阿魯馬蹄印的神奇，可以吸引更多的人來到大西南感受大山的文化，接受英雄史詩精神的鼓舞與洗禮，感受西南大山的壯美風(fēng)光。也讓居于大山的人們，更自豪于自己的英雄史詩文化，有信心去創(chuàng)造美麗幸福的新生活。

注釋：

①摩史：彝族社會中掌管歷史書籍，以記誦彝族古歌為主的歌師。

②畢摩：彝族社會中掌握文字、經(jīng)籍的知識分子，在彝族君臣師三位為主的政體中居于師的位置，主管文化教育與軍事參謀的工作。

③摩摩：在彝族君臣師三位為主的政體中居于臣的位置，主管財務(wù)，輔助政務(wù)。

④祖摩：在彝族君臣師三位為主的政體中居于君的位置，主管政務(wù)與軍事。

[1]洛邊木果，何剛，周維萍.各地彝區(qū)支格阿魯及其文學(xué)流傳情況比較[J].中央民族大學(xué)學(xué)報，2005（1）：1-32.

[2]阿洛興德.支格阿魯王[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14.

[3]田明才.支格阿魯傳[M].李幺寧搜集整理，王光亮翻譯.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2006.

[4]陳長友.彝族源流（第九—十二卷）[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1992.

[5]陳長友.西南彝志（十一—十二卷）[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1999.

[6]洛邊木果.螺髻山景區(qū)支格阿魯文化旅游開發(fā)初探[J].楚雄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2015（4）:4-30.

（責(zé)編：郎禹責(zé)校：明茂修）

On Cultural Spirit of Heroic Epic of Zhigealu of Yi Nationality

WEN Zhi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Minority Nationalities,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China)

The story of Zhigealu is widespread in majority areas of Yunnan,Guizhou,Sichuan,Guangxi as Yi myth hero.Both in oral folk legend,and there it is still widely referred to by the membership in the historical data.Zhigealu story has not only differences in historical classics,but there are differences in different regions of written records and tales.Zhigealu proactive in supporting historical data,the dauntless spirit of fear of enemies and fear of demons in the legendary story,personally,defying the authority of self-reliance,self-esteem to form a branched Zhigealu,generous attempts execution,dedication,selfless cultural spirit.

Zhigealu;Heroic Epic;Cultural Spirit;Yi Nationality

C95

A

2096-0239（2016）05-0022-05

2016-07-15

文智（1992-），男（彝族），貴州威寧人，中央民族大學(xué)少數(shù)民族語言文學(xué)系2016級中國古典文獻學(xué)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南方民族古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