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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注《文選》底本與舊注本關(guān)系試探

2016-03-16 13:59
關(guān)鍵詞:李善底本異文

劉 志 偉

(鄭州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河南 鄭州 45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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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注《文選》底本與舊注本關(guān)系試探

劉 志 偉

(鄭州大學(xué) 文學(xué)院,河南 鄭州 450001)

以《文選》李善注本的一些特殊異文與李善注本所存舊注為線索,通過與不同版本及相關(guān)文獻(xiàn)的比勘,考察李善注本與舊注本之間的關(guān)系,進(jìn)而探討李善注《文選》底本的問題。認(rèn)為李善注《文選》采用舊注本的可能性較大,并推測(cè)李善作注所用《文選》底本可能原有部分舊注。這為《文選》異文的產(chǎn)生原因提供了一個(gè)源頭性的解釋,為《文選》李善注的??闭硖峁┝艘粋€(gè)重要參考。

文選;李善注;舊注;底本

從現(xiàn)存各種寫抄本及刻本看,《文選》正文存在大量異文,這些異文成因復(fù)雜,類型多樣,其中比較顯著的是不同注家注本之間的差異,而又以李善注本與五臣注本的差異最著。宋代編纂的六家本、六臣本《文選》,多附“善本作某”、“五臣作某”的校語,而尤刻李善注本則于書后特附《李善與五臣同異》一卷,標(biāo)兩家注本之異文。晚近發(fā)現(xiàn)的《文選集注》古抄本,除常見的李善、五臣注外,尚有早已失傳的《抄》(《文選抄》)、《音決》(《文選音決》)、陸善經(jīng)注,據(jù)《文選集注》編者按語可知,諸家注本之間皆有甚多異文。故諸家注本的差異是《文選》異文的一個(gè)重要來源。注本之間的差異主要有兩種原因:一是注家作注所據(jù)底本不同,二是注家主觀校改或無心之失(這里是從注家注本最原初的理想狀態(tài)而論,后世看到的注本之間的差異,也可能是在注本流傳過程中因主觀校改或誤寫誤刻形成的)??疾爝@兩種原因,無疑有助于探討《文選》及各家注本的原貌,這正是歷代特別是清代以來《文選》校讎的一個(gè)重要目標(biāo)。

但注家用什么底本作注,又作了哪些校改,很難找到文獻(xiàn)依據(jù)。對(duì)于注家校改,自唐李濟(jì)翁《資暇集》至清胡克家《文選考異》,再到現(xiàn)當(dāng)代以來眾多《文選》版本、校勘研究成果,已多有論列。而對(duì)于注家底本問題,則討論甚少,大概佐證材料極少是一個(gè)原因。

《文選》李善注本除李善本人所作注釋外,尚留存有李善之前學(xué)者的一些注釋,李善稱之為“舊注”。其在《西京賦》注中曰:“舊注是者,因而留之,并于篇首題其姓名。其有乖繆,臣乃具釋,并稱臣善以別之。他皆類此?!痹凇陡嗜x》注中曰:“然舊有集注者,并篇內(nèi)具列其姓名,亦稱臣善以相別,他皆類此。”在《藉田賦》注中曰:“然《藉田》、《西征》咸有舊注,以其釋文膚淺,引證疏略,故并不取焉。”在《思玄賦》注中曰:“未詳注者姓名。摯虞《流別》題云:衡注。詳其義訓(xùn),甚多疏略,而注又稱愚以為,疑辭非衡明矣。但行來既久,故不去焉?!边@些注文都明確指出李善注與舊注的關(guān)系。李善注本留存舊注共二十余家,涉及各類詩文數(shù)十篇,內(nèi)容頗多,因?yàn)榕f注本而產(chǎn)生的異文,當(dāng)是《文選》異文的一個(gè)重要成因。

李善注本中留存的舊注大致有三種來源,其一是長期流傳的單篇作品舊注,其二是史注——主要是《漢書》的舊注,其三是《楚辭》王逸注??梢酝茰y(cè),舊注本與《文選》必有異同,那么,在這些異文之處,采用舊注者當(dāng)如何處理呢?若改舊注本從《文選》,則注文與正文不對(duì)應(yīng),若保留舊注本原貌,使正文與注文對(duì)應(yīng),則等于間接改動(dòng)了《文選》本文。那么李善是如何處理這一問題呢?表面看似乎很難探討,但實(shí)際上有一個(gè)間接線索,這一線索就是李善注本與其他注本特別是五臣本的異文。本文即以李善注所引舊注為線索,通過全面考察這些異文,推理李善注本與舊注本之間的關(guān)系,進(jìn)而探討李善注《文選》底本的問題。

本文所考察的異文來源,以奎章閣本《文選》中的校語為主要線索*少數(shù)奎章閣本未標(biāo)校語的異文,則用明州本、贛州本等版本校語,在各條目前標(biāo)明。??麻w本《文選》為合并五臣、李善兩家注本的六家本,所據(jù)五臣注為北宋平昌孟氏本,李善注為北宋國子監(jiān)本,均為早期刊本,相對(duì)更能反映兩家注本原貌,故其異文亦較可信。此本五臣注在前,李善注在后,遇兩家異文,則多在異文下標(biāo)“善本作某”。下文即是對(duì)這類校語的考察舉證。需要說明的是,相關(guān)異文很多,文中所列一般是能夠確切認(rèn)定為異文的部分例證。限于篇幅以及《楚辭》類作品的復(fù)雜性,關(guān)于這部分作品異文的考察姑從略。

一、一般單篇舊注

李善注本所留存的單篇舊注有《二京賦》薛綜注,《三都賦序》劉逵注、《蜀都賦》劉逵注、《吳都賦》劉逵注*《文選集注》左思《蜀都賦》劉淵林注下,陸善經(jīng)曰:“臧榮緒《晉書》云:‘劉逵注《吳》、《蜀》,張載注《魏都》。’綦毋邃序注本及集,題云:‘張載注《蜀都》,劉逵注《吳》、《魏》?!耠m列其異同,但依臧為定?!笔亲ⅰ秴嵌假x》者實(shí)為劉逵,而非張載。、《魏都賦》張載注*據(jù)“舊注”稱為《魏都賦》作注的本是張載,是北宋監(jiān)本將之淆錯(cuò),誤作劉逵注。,《南都賦》皇甫謐注,《子虛賦》郭璞注,《魯靈光殿賦》張載注,《離騷經(jīng)》王逸注,《毛詩序》鄭玄箋,《射雉賦》徐爰注,《思玄賦》舊注,《詠懷詩》顏延年、沈約注,《典引》蔡邕注,《演連珠》劉校標(biāo)注等。

(一)《二京賦》

1.“豈稽度于往舊”,按:“稽”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啟’”,五臣于“稽”字無注,薛綜注:“啟,開(監(jiān)本下有‘也’字)?!北O(jiān)本正作“啟”,可知李善同薛綜。

2.“床亭亭以迢迢”,按:“迢迢”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岧岧’”,五臣注:“亭亭、迢迢,高貌?!毖C注:“亭亭、岧岧,高貌也?!笨芍宄甲鳌疤鎏觥保钌仆C作“岧岧”。

3.“儴佯乎五柞之館”,按:“儴佯”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相羊’”,五臣注:“儴佯,未盡志也。”薛綜注:“相羊,仿羊也?!?可知五臣作“儴佯”,李善同薛綜作“相羊”。

4.“礔礰激而增音”,按:“音”下有校語曰“善本作‘響’”,五臣于“音”字無注,薛綜注曰:“增響,重聲也。”可知李善同薛綜同作“響”。

5.“振珠履于盤樽”,按:“珠履”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朱屣’”,五臣注:“言振蹈珠履于盤樽之間?!毖C注:“朱屣,赤絲履也?!笨芍宄甲鳌爸槁摹保钌仆C作“朱屣”。(以上《西京賦》)

6.(明州本)“乃莞爾而笑”,按:“莞”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萖’字”,五臣注:“莞爾,小笑貌?!毖C注:“萖爾,舒張面目之貌也?!笨芍宄甲鳌拜浮?,李善同薛綜作“萖”。

7.(明州本)“結(jié)云閣,觀南山”,按:“觀”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冠’”,五臣注:“二世起云閣,欲與南山齊,又起觀于南山巔也?!毖C注:“冠,覆也?!笨芍宄甲鳌坝^”,李善同薛綜作“冠”。

8.(贛州本)“云罕九斿,闟戟轇轕”,按:“闟”下有校語曰“五臣作‘鈒’”,五臣注:“鈒,鋋也。”薛綜注:“闟,鋋也?!笔俏宄甲鳌扳l”,李善同薛綜作“闟”。

9.“并夾既飾,儲(chǔ)乎廣庭”,按:“飾”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設(shè)’字”,薛綜注:“謂張?jiān)O(shè)于大庭,以待天子也?!鄙w李善同薛綜作“設(shè)”*他如“和歡安福”,“和歡”,李善同薛綜作“龢驩”;“鑾旗皮軒”,“鑾”,李善同薛綜作“鸞”。。(以上《東京賦》)

(二)《三都賦》

1.“內(nèi)則議殿爵堂,虎義虎威?!卑矗呵啊盎ⅰ弊窒掠行UZ曰“善本作‘武’”,五臣注:“虎義、虎威,二門名?!眲㈠幼ⅲ骸拔淞x、虎威,二門名也?!笨芍宄甲鳌盎⒘x”,李善同舊注本作“武義”。

2.(《文選集注》)“嬴金所過”,《文選集注》編者按語曰:“《音決》、五家本‘嬴’為‘籝’。”《音決》:“籝音盈?!蔽宄甲ⅲ骸盎Y,盛金之器。”劉逵注:“嬴,幐也?!俄f賢傳》曰:黃金滿嬴?!笔恰兑魶Q》與五臣作“籝”,李善同舊注本作“嬴”。

3.“試水客,漾輕舟。”按:“漾”字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艤’”,五臣注:“漾,浮行也。”劉逵注:“應(yīng)劭曰:艤,正也。一曰南方俗謂正船向濟(jì)處為艤?!俄?xiàng)羽傳》曰:烏江亭長艤船待羽?!笨芍宄甲鳌把?,李善同舊注本作“艤”。(以上《蜀都賦》)

4.“吳歈越吟”,按:“歈”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愉’”,五臣注:“吳歈越吟,越人吟也?!眲㈠幼ⅲ骸坝?,吳歌也。”可知五臣作“歈”,李善同舊注本作“愉”。(《吳都賦》)

5.“苑以玄武”,按:“苑”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菀’”,五臣注:“玄武,苑名?!眲㈠幼ⅲ骸靶漭遥卩挸俏??!笨芍宄甲鳌霸贰?,李善同舊注本作“菀”。

6.“太常之號(hào),大理之名?!卑矗骸疤毕掠行UZ曰“善本作‘奉’”,五臣注:“太常主宗廟,大理斷刑獄?!眲㈠幼ⅲ骸拔何涞蹫槲和鯐r(shí),太常號(hào)奉常,廷尉號(hào)大理?!笨芍宄甲鳌疤!保钌仆f注本作“奉?!?。

7.“吳蜀二客目矍然相顧”,“目矍”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戄’”,五臣注:“目矍然,驚也?!迸f注:“戄,懼也?!崩钌谱ⅲ骸皬堃詰荩葔欧?。今本并為目矍。目矍,大視也?!笨芍宄甲鳌澳扣恰?,李同舊注作“戄”。尤可注意的是李善稱“戄”今本并為“目矍”,可知其所見《文選》本當(dāng)作“目矍”,而李注本不從,仍據(jù)舊注本。(以上《魏都賦》)

(三)《魯靈光殿賦》

1.“綠房紫的”,按:“的”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菂’字”,五臣注:“紫的,皆說其花色,披散敷布也?!睆堓d注:“紫菂,菂中芍也。《爾雅》曰:其中菂?!笔俏宄甲鳌暗摹?,李善同舊注本作“菂”。

2.“高經(jīng)華蓋,仰看天庭”,按:“經(jīng)”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徑’字”,五臣注:“謂經(jīng)高過此星,仰視天庭。”張載注:“高徑,所徑高,上至華蓋?!笨芍宄甲鳌敖?jīng)”,李善同舊注本作“徑”。

(四)《射雉賦》

1.“邈儔類而殊才”,“儔”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疇’”,五臣注:“言媒雉一何俊逸,邈然與儔類不同?!毙祀甲ⅲ骸把藻憬^疇類,殊異才氣也?!笨芍宄甲鳌皟墶保钌仆f注作“疇”。

2.“飆迅已甚”,按:“飆”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猋’”,五臣注:“聞媒雉之聲,其來甚于風(fēng)飆之迅疾?!毙祀甲ⅲ骸帮w走如風(fēng)之猋也?!稜栄拧吩唬悍鰮e謂之猋?!笨芍宄甲鳌帮j”,李善同舊注本作“猋”。

3.“伊義鳥之應(yīng)機(jī)”,按:“機(jī)”下有校語曰“善本作‘?dāng)场保宄甲ⅲ骸拔┟斤裟軕?yīng)我心機(jī)?!毙祀甲ⅲ骸傲x鳥,媒也。為人致敵,故名曰義?!笨芍宄甲鳌皺C(jī)”,李善同舊注本作“敵”。

4.“彳亍中輟”,按:徐爰注:“彳亍,止貌也。輟,止也?!崩钌谱ⅲ骸敖癖静⒃漆茇≈休t。張衡《舞賦》曰:蹇兮宕往,彳亍中輙。以文勢(shì)言之,徐氏誤之?!崩钌扑^今本,蓋其所見《文選》本,可知徐爰注本作“輟”,李善以為當(dāng)作“輙”,但李善仍從舊注本作“輟”。

(五)《思玄賦》

1.“欲肥遁以保名”,按:“欲”字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利’”,五臣注:“文君,文王也。文王為我端蓍而筮,遇遁卦,上九飛遁,無不利。謂去代而遁逃也。故云欲使我用飛遁以保其名也。”舊注*針對(duì)《思玄賦》舊注李善注有曰:“未詳注者姓名,摰虞《流別》題云衡注,詳其義訓(xùn),甚多疏略,而注又稱愚以為,疑辭非衡明矣,但行來既久,故不去焉。”據(jù)李注可知思玄賦舊注應(yīng)非張衡自注,然奎章閣本仍于舊注題名“衡曰”,本文依據(jù)李善說稱其注為“舊注”。曰:“上九爻辭云:肥遁,最在卦上,居無位之地,不為物所累,矰繳所不及,遁之最美,故名肥遁。處陰長之時(shí)而獨(dú)如此,故曰利肥遁而保名?!笨芍宄甲鳌坝保钌仆f注本作“利”。

2.“怨素意之不呈”,按:“呈”字下有校語曰“善本作‘逞’”,五臣注:“亦怨其意不得申呈。”舊注曰:“逞,快也。”可知五臣作“呈”,李同舊注本作“逞”。

3.“考治亂于律均兮,意逮始而思終”,“逮”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建’”,五臣注:“言考治亂之聲于此,自始及終,意而思之?!迸f注曰:“建,立也?!笨芍宄甲鳌按?,李同舊注本作“建”。

4.“逾蒙鴻于宕冥兮”,按:“蒙”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庬’”,五臣注:“蒙鴻,元?dú)庖?。”舊注曰:“庬鴻、宕冥,皆天之高氣也。”可知五臣作“蒙”,李同舊注本作“庬”*他如“過少昊之窮野兮”,五臣“昊”,李同舊注作“皥”;“流目眺夫阿衡兮”,五臣“阿衡”,李同舊注作“衡阿”;“疇克謨而從諸”,五臣“謨”,李同舊注作“謀”;“親所視而弗識(shí)兮”,五臣“視”,李同舊注作“睼”。。

(六)《詠懷詩》

1.“千載不相忘”,按:“千載”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永世’二字”,沈約注:“亦豈能丹青著誓,永代不忘者哉?”蓋五臣作“千載”,李善同舊注本作“永世”。注中“永代”當(dāng)為避諱改。

2.“乃悟羨門子”,按:“悟”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悮’字”,五臣注:“乃悟羨門輕舉,而我負(fù)累,所以自嗤。”沈約注:“追悮羨門之輕舉,方自笑耳?!眲t五臣作“悟”,李善同舊注本作“悮”。

3.“豈為夸與名”,按:“與”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譽(yù)’字”,五臣注:“此人皆夸大與名譽(yù)?!鄙蚣s注:“所安為者,惟夸譽(yù)名?!鄙w五臣作“與”,李善同舊注本作“譽(yù)”。

(七)《典引》

1.“肴覈仁義之林藪”,按:“肴”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肴’字”,“義”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誼’字”,五臣注:“肴覈,食也。言與群儒故老,求道德之深源,尋仁義之林藪?!辈嚏咦ⅲ骸半纫?,食也。肉曰肴,骨曰覈。言六藝者,道德之深本,而仁誼之叢藪也。”可知五臣作“肴”、“義”,李善同舊注本作“肴”、“誼”。

2.“又悉五繇之碩慮矣”,按:“悉”字下有校語曰“善本有‘經(jīng)’字”,五臣注:“悉,盡也。五繇,卜辭也?!辈嚏咦ⅲ骸敖?jīng),常也。繇,占也?!鄙w五臣無“經(jīng)”字,李善同舊注本有。

(八)《演連珠》

1.“德表民倫,不能救棲遑之辱”,按:“表”下有校語曰“善本有‘生’字”,“倫”下有校語曰“善本無‘倫’字”,五臣注:“表,上也??浊鸬律先藗悾荒苊饧褐枰??!眲⑿?biāo)注:“仲尼德冠生人,不救棲遑之辱?!鄙w五臣作“民倫”,李善同舊注本作“生民”。劉注“生人”,“人”字當(dāng)為避諱改。

2.“漂櫓之威,不能降西山之節(jié)”,按:“櫓”下有校語曰“善本作‘鹵’”,五臣注:“櫓,大楯也。武王伐紂,流血漂櫓。”劉校標(biāo)注:“吞縱、漂鹵之威,不能移貞介之節(jié)?!笔俏宄甲鳌皺保钌仆f注本作“鹵”。

從以上所舉異文例證可以看出,凡能判斷舊注本原為某字的,李善均與之相同。這些雖然不是所有例證,但全面的統(tǒng)計(jì)結(jié)果顯示,在與其他諸家尤其是五臣注本的異文處,李注確實(shí)有與舊注本往往符合的特點(diǎn)。初看李善注本既存舊注,自應(yīng)與舊注用字同,無甚奇怪,但凡異文處李善幾乎皆同舊注似乎值得考量。我們可以提出以下幾種解釋:其一,《文選》原本與舊注本相合,而李善遵從《文選》原本,至于五臣本的異文是五臣校改所致,或至少是其底本與《文選》原本不和。其二,《文選》原本與舊注本不合,李善仍依據(jù)《文選》原本,這樣就會(huì)出現(xiàn)舊注文字與《文選》正文文字不合的現(xiàn)象,但在這些異文處李善本之所以皆同舊注本,是因?yàn)楹笕诵8乃?。其三,《文選》原本與舊注本并不相合,而李善因采用舊注,故作注時(shí)直接用舊注本作底本。其四,在第三個(gè)解釋的基礎(chǔ)上,還可以進(jìn)一步推測(cè),舊注也許并非全是李善本人所采錄,而是其作注底本原有舊注,就是說在李善之前已經(jīng)有學(xué)者用舊注本替換《文選》原本*正如王重民《敦煌古籍?dāng)洝匪裕骸敖癖境餮杂门f注之?dāng)?shù)篇,尚存‘善曰’,然已刪去‘臣’字,余悉刪之,有時(shí)并其所引《漢書注》之‘臣瓚曰’之‘臣’字亦刪之。(見《西京賦》度曲未終注。)他篇采用舊注者亦不少,即如《答客難》《解嘲》諸篇,多采《漢書》舊注,故凡崇賢自注,皆稱名別之,今本則漫無界限?!?。

總體上看,前兩種解釋合理性較低,而后兩種解釋則更為合理。歷史上學(xué)者對(duì)五臣注多有貶詞,認(rèn)為其妄改原文,但現(xiàn)當(dāng)代學(xué)者研究認(rèn)為五臣本亦可能有很多地方保存了蕭統(tǒng)《文選》原貌,雖然不能說五臣本就能代表蕭統(tǒng)《文選》原貌,但若謂凡五臣異于李善處皆為五臣妄改,則過于武斷。而第二種解釋僅具理論上的可能,較第一種解釋實(shí)際的可能性更小。第三種解釋較符合情理,試想李善作注時(shí),如果直接以舊注本為底本,一者操作簡便,一者也可避免舊注與《文選》原本正文不相應(yīng)的問題*俞紹初先生亦據(jù)李善本正文不避諱,如“淵”、“世”徑書不改等,推測(cè)李善所用《文選》底本當(dāng)是一帶有舊注的本子。。至于舊注本與蕭統(tǒng)《文選》原本的異文,從上舉例證看,多是義可兩通的異文,甚至是古今字、通假字,雖然李善注頗為嚴(yán)謹(jǐn),但恐怕尚未有清人那樣明確的版本意識(shí)。而第四種解釋亦有較大可能性。因?yàn)檫@些單篇舊注在唐時(shí)存亡未知,李善能否見到尚不能確定,故這些舊注是李善本人所采錄,還是李善作注底本原有舊注*俞紹初先生認(rèn)為“舊注”當(dāng)為李善所用底本原有,如張衡《西京》、《東京》賦之薛綜注,左思《三都賦》之劉逵、張載注,阮籍《詠懷詩》之顏延之、沈約注等皆是也,只未詳此類舊注為何人何時(shí)所加。,尚值得考究。

總之,通過對(duì)上述單篇作品舊注的全面考察,可以認(rèn)定李善注本與舊注本多相符合,而不論這些舊注是前人所加,還是李善本人所采錄,李善注本都可能因符合舊注本的原因而與蕭統(tǒng)《文選》原貌產(chǎn)生差異。

二、《漢書》舊注

除了單篇作品舊注外,李善注本中還存留大量的《漢書》舊注。《文選》中有不少作品并載于《漢書》,李善亦精《漢書》學(xué),著有《漢書辨惑》三十卷,故其注《文選》而用《漢書》舊注順理成章。下文將留存《漢書》舊注的篇章分為三類,考察其異文情況。

(一)獨(dú)載于《漢書》而用《漢書》舊注者

此類有各體詩文十?dāng)?shù)篇,從總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看,異文處李善注本多與《漢書》舊注本相合,擇部分有價(jià)值例證如下:

其一、《甘泉賦》

1.“列新荑于林薄”,按:“荑”下有校語曰“善本作‘雉’”,五臣注:“新荑,香草也?!狈ⅲ骸靶嘛?,香草也。雉、夷聲相近?!眲t是五臣作“荑”,李善同舊注作“雉”。今本《漢書》亦作“雉”。

2.“蟺蜎蠖濩之中”,按:“蟺”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蜵’”,五臣注:“蟺蜎蠖濩,宮觀深邃之貌。”張晏注:“蜵蜎蠖濩,刻鏤之形也。”是五臣作“蟺”,李善同舊注作“蜵”,今本《漢書》亦作“蜵”*他如“偨傂參差”,五臣作“偨傂”,李善同《漢書》作“柴虒”?!跋玛帩撘詰K懔”,五臣作“懔”,李善同《漢書》作“廩”。。

其二、《羽獵賦》

1.“爾乃虎落三嵕,以為司馬”,按:“落”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路’”,五臣注:“虎落,以竹為藩落也。”晉灼曰:“路音落”。服虔曰:“以竹虎落北山也?!笔俏宄甲鳌奥洹保钌仆f注作“路”。今本《漢書》亦作“路”。

2.“校騎萬師”,按:“?!毕掠行UZ曰 “善本作‘狡’”,五臣注:“校騎,校捷之騎。” 晉灼曰:“狡健之騎也?!笔俏宄甲鳌靶!?,李善同舊注本作“狡”,今本《漢書》作“?!保c五臣同。

3.“鉤赤豹,牽象犀”,按:“牽”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摼’”,五臣注:“鉤、牽,皆拖曳也?!表f昭曰:“摼,扼也?!笔俏宄甲鳌盃俊保钌仆f注本作“摼”。今本《漢書》亦作“摼”。

其三、《報(bào)任少卿書》

1.“修身者,智之府也”,按:“府”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符’”,五臣注:“府,聚也。” 善曰:“符,信也。”今本《漢書》作“符”。

2.“隨而媒蘗其短”,按:“蘗”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薛女’”,五臣注:“蘗,生也。”善曰:“臣瓚以為媒謂遘合會(huì)之,薛女謂生其罪亹也?!笔俏宄甲鳌疤Y”,李善同舊注作“薛女”。

3.“囚于清室”,按:“清”字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請(qǐng)’字”,五臣注:“清室,囚人所也?!比绱驹唬骸罢?qǐng)室,請(qǐng)罪之室,若今鐘下也?!笔俏宄甲鳌扒濉?,李善同舊注本作“請(qǐng)”。

4.“亦欲以究天地之際”,按:“地”下有校語曰“善本作‘人’字”,五臣注:“謂人事成敗、天文地理,亦可以盡天地之際,通古今之變也?!笔俏宄甲鳌暗亍?,李善同《漢書》作“人”。

其四、《答賓戲》

1.“潛神默記,亙以年歲”,按:“亙”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縆’字”,五臣注:“亙,猶終也。言常用神思潛默記事以終年歲也?!比绱驹唬骸翱K,音亙竟之亙?!鄙圃唬骸啊斗窖浴吩唬嚎K,竟也。古鄧切。晉灼曰:以亙?yōu)榭K?!笔俏宄甲鳌皝儭?,李善同舊注本作“縆”。今本《漢書》作“恒”,與五臣、李善皆不同。

2.“因勢(shì)合變,偶時(shí)之會(huì)”,按:“偶”下有校語曰“善本作‘遇’字”,“會(huì)”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容’字”。五臣注:“言人因乎權(quán)勢(shì),合于變通,遇與時(shí)會(huì)者……”項(xiàng)岱曰:“容,宜也?;蛞螂H會(huì)之勢(shì),合變譎之事,遇時(shí)獨(dú)蹔得容也。一本遇多為偶,容多為會(huì)?!薄耙槐居龆酁榕迹荻酁闀?huì)”或是李善注語,蓋其所見《文選》乃至《漢書》皆作“偶”、“會(huì)”,但其仍據(jù)舊注本作“遇”、“容”。

3.“而躆皓蒼也”,按:“皓”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昊’字”,五臣注:“皓蒼,天也?!表?xiàng)岱曰:“昊、蒼,皆天名也。”是五臣作“皓”,李善同舊注作“昊”,今本《漢書》作“顥”,與五臣、李善皆不同。

(二)《史記》《漢書》并載而用《漢書》舊注者

此類有賈誼《鵩鳥賦》《過秦論》《吊屈原文》,鄒陽《獄中上書》,司馬相如《上書諫獵》《難蜀父老》《喻巴蜀檄》《封禪文》等。此類作品異文更加復(fù)雜,從總的考察結(jié)果看,李善注本除少數(shù)篇章(如《鵩鳥賦》)異文處多與《史記》相合外,大多數(shù)篇章異文亦多與《漢書》相合。擇有代表性例證如下:

其一、《鵩鳥賦》

1.“單閼之歲”,按:“歲”下有校語曰“善本有‘兮’字”,下文“庚子日斜”、“止于坐隅”、“發(fā)書占之”下有相同校語。五臣同今本《漢書》,李善同今本《史記》。

2.“水激則悍兮”,“悍”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旱’”,今本《史記》《漢書》作“旱”。

3.“震蕩相轉(zhuǎn)”,“震”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振’字”,今本《史記》作“振”,今本《漢書》作“震”。

4.“眾人或或兮”,按:“或或”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惑惑’字”,今本《史記》作“或”,《漢書》作“惑”。

其二、《難蜀父老》

1.“昔者洪水沸出,泛濫衍溢”,“溢”,《文選集注》作“湓”,五臣注:“泛濫衍溢,大水貌。”張揖曰:“湓,溢也。”郭璞《三蒼解詁》曰:“湓,水聲也?!薄蹲至帧吩疲骸捌ゴ缜??!鄙圃唬骸肮拧稘h書》為湓,今為溢,非也?!笨芍宄纪癖尽稘h書》作“溢”,李善同舊注本作“湓”。

2.“澌沈澹災(zāi)”,按:“澌”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灑’字”,五臣注:“澌,盡也?!睆堃驹唬骸盀?,分也?!表f昭曰:“灑,史紙切?!崩钌谱ⅲ骸盀⒒蜃麂??!蹲謺吩唬轰饕?。賜移切?!笔俏宄甲鳌颁?,李善同舊注本作“灑”。

(三)既有單篇舊注又有《漢書》舊注者

此類有《子虛賦》《上林賦》郭璞注及《漢書》舊注,《幽通賦》曹大家、項(xiàng)岱注及《漢書》舊注。從總的考察結(jié)果看,李善注本在異文處仍多與《漢書》舊注本相合,而與其他單篇舊注本不合。舉部分有價(jià)值例證如下:

其一、《子虛賦》

1.“楚使子虛使于齊,齊王悉發(fā)境內(nèi)之士,備車騎之眾,與使者出畋?!卑矗骸邦薄焙笥行UZ曰“善本無‘齊、境內(nèi)之士、備、之眾’八字”,五臣同今本《史記》,李善同今本《漢書》,又李善注:“本或云‘境內(nèi)之士,備車騎之眾’,非也。”則是李善所見《文選》本或與《史記》同,而李善從《漢書》。

2.“子虛過詫焉有先生”,按:“詫”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姹’”,五臣注:“詫,夸也?!睆堃驹唬骸版?,夸也?!笔俏宄甲鳌霸尅保癖尽妒酚洝?,李善作“姹”,同舊注本與今本《漢書》?!妒酚浖狻芬痹唬骸霸專湟?。音托夏反?!笨芍钌撇蓮堈f而棄郭注,知其宗《漢書》。

3.“其東則有蕙圃蘅蘭,茞若射干,芎藭菖蒲”,按:“射干”下有校語曰“善本無‘射干’”,李善注:“芷若下或有‘射干’,非。”是李善同今本《漢書》,五臣同今本《史記》。

4.“蓮藕菰蘆”,按:“菰”下有校語曰“善本作‘觚’”,舊注張晏曰:“觚盧,扈魯也?!薄妒酚浰麟[》:“郭璞云菰,蔣也?!笔俏宄纪妒酚洝放c郭璞注本作“菰”,李善同《漢書》作“觚”。

5.“其上則有赤猿玃猱”,按:注中有校語曰“善本無‘赤猿玃猱’四字”,五臣同《史記》,李善同《漢書》。

6.“有而言之,是彰君之惡”,按:注中有校語稱“善本無此一句”。善本與《漢書》同,五臣本與《史記》同。

7.“萬端鱗萃”,按:“萃”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崪’”,尤刻本舊注張揖曰:“崪與萃同,集也?!笔俏宄纪妒酚洝?,李善同《漢書》舊注本。

其二、《上林賦》

1.“洶涌滂湃”,按:“滂”下有校語曰“善本作‘彭’字”,五臣注:“洶涌滂湃,水聲也?!迸f注司馬彪曰:“彭湃,波相戾也。”五臣同《史記》,李善同《漢書》舊注本。

2.“宛潬膠戾”,按:“戾”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盭’”,五臣注:“宛潬膠戾,縈曲貌。”舊注司馬彪曰:“膠盭,邪屈也?!薄稘h書》顏師古曰:“盭古戾字。”是五臣同《史記》,李善同《漢書》舊注本。

3.“葴橙若蓀”,按:“橙”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持’”,舊注張揖曰:“葴持,闕。”《史記集解》:“郭璞曰:葴未詳,橙,柚,若蓀,香草也?!薄稘h書》顏師古曰:“葴,寒漿也。持,當(dāng)為苻字之誤耳。苻,鬼目也。今流俗書本‘持’字或作‘橙’,非也。后人妄改耳。其下乃言黃甘橙楱,此無橙也?!眲t是五臣同《史記》與郭璞注本,李善同《漢書》舊注本。

4.“踔希間”,按:“踔”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掉’”,舊注張揖曰:“捷持懸垂之條,掉往著稀疏無支之間也。”五臣同《史記》,李善同《漢書》舊注本。

5.“招揺乎儴佯”,按:“招”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消’”,五臣注:“招揺儴佯,行游貌?!迸f注司馬彪曰:“消揺,逍遙也?!蔽宄纪妒酚洝?,李善同《漢書》舊注本。

其三、《幽通賦》

1.“戎女列而喪孝兮”,按:“列”下有校語曰“善本作‘烈’字”,五臣注:“列,酷也?!迸f注曹大家曰:“烈,酷也。”五臣作“列”,李善同舊注本作“烈”,今本《漢書》亦作“烈”。

2.“實(shí)匪諶而相訓(xùn)”,按:“匪”下有校語曰“善本作‘棐’字”,五臣注:“匪,輔?!迸f注曹大家曰:“棐,輔也?!蔽宄甲鳌胺恕?,李善同舊注本作“棐”,今本《漢書》亦作“棐”。

3.“上圣寤而后拔兮”,舊注曹大家曰:“迕,觸也。”李善注:“曹大家以‘寤’為‘迕’也?!笔遣艽蠹易⒈咀鳌板谩?,而李善本與之不同而作“寤”,與今本《漢書》同。

4.“乃輶德而無累”,按:李善注曰:“曹大家以乃為內(nèi)?!崩钌仆癖尽稘h書》作“乃”。

總之,從全面的考察結(jié)果看,在異文處,李善注本多同于《漢書》舊注本。當(dāng)然,由于《文選》一些作品可能直接選自《漢書》,李善本多與《漢書》相合理所當(dāng)然。故此大類例證相較于單篇作品舊注,說明價(jià)值稍遜。但若謂這些異文皆是李善本符合蕭統(tǒng)《文選》原貌,而五臣皆不符,則亦難令人信服。且不論如何,這些例證至少推理李善很可能以《漢書》舊注本為作注底本,若這些作品中有非出于《漢書》而與《漢書》有異者,則李善本即可能有異于蕭統(tǒng)《文選》原本。

三、結(jié)論

通過對(duì)相關(guān)異文線索的全面梳理,可以發(fā)現(xiàn),凡李善與五臣有異文處,李善本多同舊注本,因此可進(jìn)而推定,李善本多依據(jù)舊注本。雖然我們無法考察蕭統(tǒng)《文選》原貌與舊注本的關(guān)系,但從理論上看,舊注本與《文選》原本當(dāng)有差異,也就是說在舊注本與《文選》原本的異文處,李善本可能依據(jù)舊注本,而非《文選》本文。這一推論等于說,李善或是依據(jù)舊注本主觀改動(dòng)了《文選》的某些文字,或是其直接用舊注本為底本,客觀上造成與《文選》原本的一些異文。當(dāng)然,這一推論似乎與學(xué)者長期以來對(duì)李善注形成的嚴(yán)謹(jǐn)印象不符,但就眾多證據(jù)看,應(yīng)是合理的,這樣就使李善注本因采用舊注而產(chǎn)生了不少異文,又因李注本的盛行而影響深遠(yuǎn),這或許可作為李善與五臣文字異同的一個(gè)重要原因。

另外,有學(xué)者也從其他方面對(duì)此問題作了研究,結(jié)論與本文相近,如王德華先生從李善自敘其注例、《隋志》的著錄及李善對(duì)“舊注”的去取態(tài)度等方面綜合考察,以為李善之所以用“臣善曰”以別“舊注”與“自注”之間的關(guān)系,并非簡單的是指“舊注”是引自他人,而是標(biāo)識(shí)出李善所用的底本是有“舊注”的底本,李善在此基礎(chǔ)上復(fù)又作注,為了以示區(qū)別,故以“臣善曰”以標(biāo)識(shí)。從而得出李善作注的底本原有舊注的推論,其說值得重視。俞紹初先生據(jù)李善征引“舊注”中出現(xiàn)有隋唐之際的地名,推測(cè)這些舊注很可能出現(xiàn)在李善前不久,系與李善同時(shí)而稍早之人所作,而非李善本人所搜集過錄。

當(dāng)然,后世所見的李善與五臣的同異問題是極其復(fù)雜的,我們從當(dāng)前的《文選》版本研究成果中可以發(fā)現(xiàn)這一點(diǎn)。無論是本證與反證,都須考慮其是否是在后世流傳過程中的改動(dòng),而這個(gè)問題仍須進(jìn)一步深入廣泛地考察,并充分考慮版本流變的因素,才能得出更確鑿的結(jié)論。

[責(zé)任編輯 海 林]

DOI:10.16366/j.cnki.1000-2359.2016.04.027

2016-02-11

國家社會(huì)科學(xué)基金重點(diǎn)項(xiàng)目(14AZd074);河南省高校優(yōu)秀學(xué)者資助項(xiàng)目《文選與活體文獻(xiàn)研究》(017-YYYZ-13)

10.16366/j.cnki.1000-2359.2016.04.026

I206.421

A

1000-2359(2016)04-0159-06

劉志偉(1962-),男,甘肅通渭人,文學(xué)博士,鄭州大學(xué)文學(xué)院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化與文學(xué)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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