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
(首都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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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的毀滅抑或重生——解讀班納姐妹悲劇命運的成因
張磊
(首都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089)
關(guān)鍵詞:伊迪絲·華頓;《班納姐妹》;文化批評;悲慘命運
摘要:伊迪絲·華頓在小說中塑造了很多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描寫她們的個人追求和情感歷程,展示她們的個性與社會習俗之間的沖突。通過從文化批評視角分析華頓的中篇小說《班納姐妹》里女主人公的生活經(jīng)歷,可發(fā)現(xiàn)歷史背景、教育以及家庭環(huán)境對她們的人生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最終導致其不可避免的悲慘命運。
伊迪絲·華頓是美國20世紀20年代最偉大的作家之一。其作品涵蓋小說、論文、評論和翻譯等各個文類。由于早期的評論將華頓定位為次要作家,因此30年代到60年代的批評以文章為主,對她作品的評論內(nèi)容多限于小說結(jié)構(gòu)和技巧。對伊迪絲·華頓的重讀始于20世紀70年代末,她的復興是隨著婦女解放運動以及女性主義文學的熱潮而蘇醒的。其作品大多以單身女性為主人公,反映人物個性與社會環(huán)境的沖突,以及她們女性意識的日益覺醒。華頓用自己的智慧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既是現(xiàn)實的真實反映,也是對現(xiàn)實的重新建構(gòu)。
西方的理論探討活躍,對《班納姐妹》的研究日益深入,出現(xiàn)一批有影響力的學者。朱迪斯·桑德斯圍繞姐姐伊莉莎自我犧牲的美德進行研究,認為伊莉莎通過把渴望的婚姻讓給妹妹,也把未來的災禍轉(zhuǎn)嫁給了妹妹,是一種諷刺性逆轉(zhuǎn)。琳達·科爾納斯基從社會學角度入手,探討社會傳統(tǒng)對性別意識形態(tài)的建構(gòu),指出女性處于弱勢地位,傾向于依附男性。芭芭拉·霍克曼描述當時人們的閱讀習慣,指出文化對班納姐妹有致命吸引力,并提出“識字之人不一定是有德之人”的觀點。加里·托特認為,班納姐妹“保存”的習慣和過時的觀念深受消費文化威脅,遲早要被現(xiàn)代生活吞噬。反觀國內(nèi),研究范圍比較狹窄,多從女性主義視角或作家寫作技巧入手。例如,葉冬琳通過展現(xiàn)男權(quán)社會對女性的多重禁錮,探討貧苦姐妹的悲慘命運;尹雅莉、林國滸運用象征手法對故事人物、時鐘和萬壽菊進行分析。與其他經(jīng)典作家的作品相比,華頓的中篇小說《班納姐妹》一直都缺乏更系統(tǒng)、深入、多元化的研究。本文擬采用文化批評的方法,對《班納姐妹》進行細讀,通過對華頓生活的世界也對她創(chuàng)造的世界做歷史的、文化的分析,希望能獲得對華頓思想的新認識。
《班納姐妹》故事發(fā)生在1916年的紐約,姐妹倆經(jīng)營一個小裁縫店。姐姐伊莉莎為給妹妹買生日禮物,結(jié)識到鐘表修理工拉米。然而,拉米使姐妹倆原本平靜的生活遭受到毀滅性災難。他不僅奪走她們寶貴的積蓄,更通過婚姻剝削伊芙琳娜。伊芙琳娜因他而失去性命,最后也導致姐姐破產(chǎn)。乍一看,似乎拉米應該承擔導致姐妹兩人悲劇的責任。但是,拉米不是一個主動的惡棍,他只是利用了擺在他面前的機會而已。歸根結(jié)底,班納姐妹應為自己的命運負責,她們對他人的認知和幸福的建構(gòu)都是基于不切實際的處事方式之上,她們對待復雜社會的態(tài)度過于樂觀和天真,因此她們遭受痛苦和挫折是在所難免的。
一、歷史背景設定悲劇基調(diào)
十九世紀晚期,印刷技術(shù)的普及使書籍成為廉價商品。一般人都買得起書,可以像紳士和淑女那樣培養(yǎng)閱讀的優(yōu)雅愛好。如果讀者過于認同虛構(gòu)人物,就會難以回到現(xiàn)實。到1890年,“沉迷小說閱讀”都與孤獨的讀者形象密切相關(guān)。對小說讀者來說,隱秘、沉默、照單全收的閱讀行為有潛在的危險。閱讀最初使人與日常生活隔離,最后使人徹底脫離相應的社會角色和責任。
社會主體的動作,說話的樣子、情感形式、思維習慣都是習性的產(chǎn)物,而且主流文化的核心價值觀念常常存在于諸如打扮、裝束、行為、語言交際這些看來并不重要的主體習性之中。伊莉莎是一個讀者,一個小說讀者。愛好閱讀促使她成為一個內(nèi)向而保守之人,習慣于隱藏真實想法。必要之時,小說也給她提供豐富的資源來引用。伊莉莎從沒有過追求者,她表面上承認沒有結(jié)婚的希望,但內(nèi)心卻秘密地懷有期待。自從她結(jié)識拉米可以暢想未來之后,店里瑣碎的事情就變得毫無意義。她在拒絕拉米求婚時,引用小說里的一句話,“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這充分表明,她已經(jīng)沉浸在虛構(gòu)的世界,難以回到現(xiàn)實生活。她不能用自己的語言表達內(nèi)心想法,時刻準備把小說里的話用到日常生活中。換句話說,伊莉莎已經(jīng)分不清現(xiàn)實世界和虛擬世界,小說就是生活的模型。另外,拉米邀請她們到中央公園游玩時,伊莉莎發(fā)現(xiàn)公園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鮮、無法言喻的可愛”[10]。由于周圍有很多人,她隨后感覺不太舒服。回家之后,靜謐的小店好似“安撫的手臂”擁抱著她[11]。陌生而喧囂的現(xiàn)代生活與熟悉而靜謐的小店氣氛形成鮮明對比。小店的門窗就是外部混亂街道和內(nèi)部有序生活的緩沖物。作為沉默、孤獨的小說讀者,伊莉莎習慣于沉浸在虛構(gòu)世界,對現(xiàn)實世界漠不關(guān)心,因此她是自己行為的“受害者”。閱讀小說不僅沒使她受益,卻讓她逐漸脫離現(xiàn)實。
在現(xiàn)代文明社會中,社會各階級之間的分界線已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不確定……結(jié)果是每個階層的成員總是把上一階層流行的生活方式作為他們禮儀上的典型,并全力爭取達到這個理想的標準。他們?nèi)绻谶@方面沒有獲得成功,其聲名與自尊心就不免受損,因此他們必須力求符合這個理想的標準[12]。這種觀念明顯影響了班納姐妹。盡管她們居住在紐約貧民區(qū),卻竭盡全力培養(yǎng)高雅的知識品味。她們在那個作為臥室、廚房、客廳的房間里掙扎著過一種文化生活。然而,鄰居梅琳斯小姐熱衷于流行小報,如《警察新聞》和《爐邊周刊》。在她拜訪班納姐妹時,經(jīng)常同她們分享自己毛骨悚然的經(jīng)歷或是生活中新鮮出爐的丑聞。梅琳斯小姐以這種特殊方式來警示姐妹倆世事復雜以及人心難測。班納姐妹雖享受她的“奇聞異事”,卻無視她的善意提醒,堅信那些悲劇絕不會降臨在自己身上。姐妹倆把流行小報視為垃圾,權(quán)當娛樂消遣,并暗地里鄙視梅琳斯的低級品味和行為舉止。實際上,梅琳斯小姐不僅預料到伊芙琳娜會結(jié)婚、還預料到她婚姻不幸。班納姐妹最終體驗到現(xiàn)實生活的殘酷,它吞噬了姐妹倆的愛情、希望和夢想。
二、教育軟暴力塑造“識字神話”
布爾迪厄認為:“當教育在商品和服務生產(chǎn)以及生產(chǎn)者本身的生產(chǎn)過程中扮演決定性角色時,教育就不再是純粹的教育了?!盵13]在進入社會之前,教育在很大程度上塑造社會主體的觀念和行為方式,對社會主體進行文化教育的過程就是一個“軟暴力”的過程?!白R字神話”指相信教育是民主進步、社會凝聚力和文化革新的基石。許多作家和十九世紀晚期的教育家都肯定“識字神話”。讀寫能力與塑造性格、培養(yǎng)習慣等廣泛相關(guān)。有文化之人通常被認為也是有道德之人。由于這種價值觀念在當時非常普遍,社會主體往往將其奉為“真理”,不知不覺地就運用到自己的生活中。在這種崇尚文化的背景下,那些能力欠缺、愚鈍的讀者往往會高估識字之人的價值。在小說中,“識字神話”對班納姐妹有誘人的吸引力。
伊莉莎第一次見到拉米后,就斷定“他恰恰就是那種最好的人……我想他可真是精明,說起話來也像個受過教育的人”[14]。后來,伊芙琳娜也用類似口氣說道,“我覺得他可真是個好人……他好像還受過教育。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報”。[15]顯而易見,她們把讀寫能力當作知識、教養(yǎng)和道德的象征。這種想法非?;闹?,也很危險,反映出姐妹兩人對生活和人性沒有最基本的常識。姐妹們完全被這個鐘表修理工吸引,忽略所有令人厭惡的細節(jié),比如,“一排有一兩個豁口的黃牙”,“指尖邊緣粘著半圈污垢”。[16]班納姐妹根本不把拉米當作一個普通男人,而是把他看作男性的化身。她們盲目地把拉米的形象浪漫化,對他的缺點視而不見。理想化的拉米是一個翩翩有禮、慷慨大方、知識淵博的紳士。他似乎是一個有責任心,而且誠實可靠的男人。只要遇到不確定的事情,姐妹兩人就習慣性地說,“等拉米先生來,咱們問問他”[17]。她們總是愿意相信他說的一切。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拉米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知識上或能力上的優(yōu)勢。他們關(guān)系越親密,拉米反而越?jīng)]話可說。這些細節(jié)都暗示拉米其實只是一個凡夫俗子而已。
伊芙琳娜與拉米結(jié)婚后,拉米帶她去了圣·路易斯。多年以來,伊莉莎一直與伊芙琳娜相依為命。妹妹走后,伊莉莎形單影只,對她牽腸掛肚。終于,伊莉莎等來妹妹的第一封信。伊芙琳娜暗示自己生活凄慘。通過信的寫作風格不難看出,伊芙琳娜受過一些基本教育。
……不是我有什么值得抱怨的,我親愛的丈夫?qū)ξ胰f分關(guān)愛又無限忠誠,可他整天都離家在外,忙于工作,怎能不使我有時感覺孤單呢?正如詩人所言,讓相愛的人分離殘酷至極。我經(jīng)常尋思,我親愛的姐姐,你在店里一個人生活的如何,也許你永遠不會經(jīng)歷我來這里以后所感受到的那種孤獨……這個城市沒有紐約那么大,那么漂亮,但是,即使我命中注定被拋棄荒野,我希望我也不該埋怨,那不是我的天性,那些用她們的獨立換得“妻子”這個甜蜜稱號的人必須做好準備去發(fā)現(xiàn)發(fā)光的未必都是黃金。我也并不指望能像你那樣如同一片夏日的云朵,無拘無束,平靜祥和,沿著生命之河漂流而下,那不是我的命,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永遠有顆順從虔誠的心,希望這封信像它離開我的時候一樣完好無損地抵達你的手中,我親愛的姐姐[18]。
伊芙琳娜矯揉造作的寫作風格昭示出她附庸風雅的行為和追逐品味的心理。盡管都是連貫的句子,那富有詩意的語言卻無法清晰地傳達信息。伊莉莎反復閱讀這封信,想知道妹妹具體的生活情況。但是,每次讀完除佩服妹妹優(yōu)雅的語言之外,其它什么線索都找不到。十九世紀的教育家認為,“窮人”與文化特權(quán)階層應該有相同的“知識品味”。[19]伊芙琳娜在窮困潦倒時仍然炫耀自己的文學能力體現(xiàn)出她是一個膚淺、虛榮之人。已然窮途末路還懷揣虛幻的“高雅夢想”實在迂腐可笑。
三、家庭環(huán)境撫育愛情烏托邦
除各種復雜交錯的社會力量外,導致班納姐妹悲慘命運的還有家庭環(huán)境的熏陶。對十九世紀的女性來說,有受過教育的父親是她們進入文化領(lǐng)域的途徑或替代品。在自傳體回憶錄《回眸》中,華頓稱“父親的圖書王國”是審美價值和知識價值的標志[20]。在《班納姐妹》中,獲獎的父親給她們留下朗費羅的詩卷。在社會急劇變化的時代,它代表著一個衰落的文學傳統(tǒng)。然而,在姐妹倆眼中,朗費羅則象征著文化和修養(yǎng),流行小報象征著庸俗的世界。她們一心追求高雅文化和精神享受。在枯燥乏味的日子里,班納姐妹努力抓住每一個難得的機會,憧憬美好的愛情,編織幸福的夢想,來慰藉自己貧瘠的精神生活。她們渴望男性把她們從沉悶窘迫的生活中解救出來,就連單純的幻想都能令她們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們殷勤地取悅拉米,想換取那虛幻的幸福,全然不知自己恰恰身處流行小報所描繪的險惡世界里,結(jié)果輕易就掉進拉米設置的陷阱里。
朗費羅的詩卷是班納姐妹唯一的文學財產(chǎn),也是她們?yōu)閿?shù)不多的傳家寶之一。然而,父親卻沒有正確地引導她們。詩卷一直都在姐妹家中,她們對此十分熟悉。班納姐妹聽拉米讀詩卻異常興奮,是因為拉米充當了她們精神導師的角色,教她們認同詩中所歌頌的理想女性。當拉米朗讀《童貞》時,伊芙琳娜試著認同這一形象。她就是詩中所歌頌少女的化身。她態(tài)度謙虛,同少女極為相像。這顯露出她順從的本性,預示著她易被剝削利用的弱點。朗費羅的詩卷非但沒給伊芙琳娜帶來期盼已久的幸福,反而把她推向貧病交迫和英年早逝的結(jié)局。這次閱讀加速了班納姐妹理想的幻滅和剝削的到來。在她的“愛情烏托邦”里,沒有快樂,沒有幸福,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打擊和折磨。
在班納姐妹的櫥窗里,陳列著許多手工制作的物品。這些手工制品和現(xiàn)代櫥窗陳列的商品形成鮮明對比,凸顯出班納姐妹在吸引潛在消費者注意力方面努力甚微,也反映出她們樂于活在過去,持有過時的價值觀不放的心態(tài)。另外,當時人們普遍相信達爾文的理論,認為男性的身體和心靈比女性強大,因此男性應該有選擇權(quán)[21]。班納姐妹不可避免的悲劇命運就是這種腐朽價值觀的產(chǎn)物。社會和家庭支持傳統(tǒng)的價值觀,鼓勵男性主動和女性順從的態(tài)度。于是,當班納姐妹在處理男女關(guān)系時,她們會用男性標準來衡量自身價值,等待被男性選擇為結(jié)婚對象。事實上,班納姐妹是獨立之人,她們不需要等待男性選擇她們、供養(yǎng)她們。經(jīng)濟獨立使她們有機會選擇合適的丈夫,有資本拒絕不合意的追求者。她們本應該積極地確立自己的生活方式,卻在婚姻上很順從,放棄了選擇權(quán)。
四、結(jié)語
綜上所述,當時的歷史背景、社會觀念和家庭環(huán)境使班納姐妹對識字男性盲目崇拜,對世界持有幼稚天真的態(tài)度,最終導致她們悲慘的命運。她們所受的教育是用來做生活的“點綴”,她們的頭腦無法適應現(xiàn)實世界的思維模式,略有知識卻缺少智慧。她們是樂觀、天真的女人,曾幸福地生活在那個獨立、有序的女性小社區(qū),并認為流行小報上那些悲慘故事絕不會在她們身上重演。她們看似舉止優(yōu)雅,卻和現(xiàn)實中殘酷的生存競爭形成鮮明對比。拉米改變了她們平靜的生活,把她們推入小店外殘酷的現(xiàn)實世界之中。他是她們生活中偶然出現(xiàn)的插曲,卻也最重要。沒有他,班納姐妹就不能認清世界,發(fā)現(xiàn)理想與現(xiàn)實的矛盾。在小說結(jié)尾,一個生機勃勃的春日清晨,伊莉莎開始尋找工作。這是伊迪絲·華頓為伊莉莎混沌的世界里帶來的一點亮光。對伊莉莎來說,雖然只是黑暗之中影影綽綽的一小片光明,但華頓讓讀者看到了伊莉莎慢慢覺醒的自我意識和離開過去的生活、闖入現(xiàn)實的決心。
注釋:《班納姐妹》出自伊迪絲·華頓的中篇小說選《伊坦·弗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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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Edith Wharton created many vivid images of women, describing their personal pursuits and emotional development, showing conflicts of their personalities with social customs. By analyzing the heroines in Wharton’s Bunner Sisters, 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ir life is influenced by the historical context, education experiences and family impacts through the perspective of cultural criticism.
Self-destruction or Regeneration: Analyzing Causes of Bunner Sisters’ Bleak Fates
ZHANG Lei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Key words:Edith Wharton; Bunner Sisters; cultural criticism; bleak fate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2708(2016)01-014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