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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星照耀中國》譯創(chuàng)過程中的讀者意識研究

2015-03-20 11:39東華理工大學廖華英
外文研究 2015年4期
關鍵詞:紅區(qū)紅星斯諾

東華理工大學 陳 勇 廖華英

《紅星照耀中國》譯創(chuàng)過程中的讀者意識研究

東華理工大學 陳 勇 廖華英

埃德加·斯諾諳熟中美兩種社會與文化,其代表作《紅星照耀中國》“譯”、“創(chuàng)”結合,在譯創(chuàng)過程中充分利用了兩種文化的優(yōu)勢,在借用西方文明來解讀紅色中國文化的同時,又充分保留中國特色的語言與文化,在“異域風情”和“讀者習慣的風格”之間保持了平衡,體現(xiàn)了強烈的讀者意識,從而為歐美讀者所接受。

紅星照耀中國;埃德加·斯諾;紅色中國;讀者意識;譯創(chuàng)

一、引言

中國人民的老朋友、美國著名記者、作家埃德加·斯諾所著《紅星照耀中國》(RedStaroverChina,又譯《西行漫記》,以下簡稱《紅星》)一書,是第一本由外國記者用地道的英文撰寫的、最早將中國共產黨與紅軍的真實情況向全世界說明的重要著作。該書英文版分別于1937年10月和1938年1月由倫敦戈蘭茨公司和美國蘭登書屋出版發(fā)行,后又多次再版,并被譯成十多種語言在世界范圍內傳播,至今仍然是西方世界認識中國的基礎教科書,是國外了解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革命的權威著作。斯蒂爾曾評論說,正如《大地》使美國人第一次真正認識普通中國人一樣,《紅星》使西方人第一次真正認識到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生活(Steele 1966: 19)。從某種意義上說,斯諾為一代甚至數代美國人塑造了中國共產黨人的形象。

斯諾是如何塑造中國共產黨人的形象的呢?中國共產黨人的形象又為何能為歐美讀者所接受呢?除了拙文《〈紅星照耀中國〉的對外傳播途徑與影響研究》中提到的獨特的傳播途徑的貢獻外,斯諾在譯創(chuàng)過程中所體現(xiàn)的讀者意識也是一個重要的、不可忽視的因素。斯諾研究在1972年中美關系破冰之后受到了學界的關注,在20世紀80年代逐漸升溫,90年代以后得到了快速發(fā)展,逐漸從回憶性、紀念性文章轉向對斯諾本人生平、其主要作品的跨學科、綜合性研究。但縱觀所有這些研究,對斯諾的讀者意識卻鮮有涉及。為彌補這一不足,本文將以《紅星》一書的譯創(chuàng)過程為出發(fā)點,從歐美話語體系的建構和譯創(chuàng)過程中的翻譯現(xiàn)象來說明其強烈的讀者意識,并指出其讀者意識對今天所提倡的中國典籍外譯具有的啟示性作用。

二、《紅星照耀中國》的譯創(chuàng)痕跡

《紅星》一書的成書過程極其獨特,主要內容與其說是斯諾創(chuàng)作的,還不如說是“譯創(chuàng)”的。斯諾力圖完整準確地傳達受訪者的意思,使英文內容貼近原話,因此通過保留漢語中特有的表達方式來再現(xiàn)受訪者的風貌,展現(xiàn)讀者所關注的異域文化,滿足歐美讀者了解神秘東方的訴求,并解答對中國共產黨和紅軍的種種疑問。斯諾本人(1979: 7)曾在《一九三八年中譯本作者序》中寫道:“從字面上講起來,這本書是我寫的,這是真的。可是從最實際主義的意義來講,這些故事卻是中國革命青年們所創(chuàng)造,所寫下的。”而在正式訪問毛澤東時,斯諾亦寫道:“坐在我旁邊的是吳亮平,……,在我對毛澤東進行正式訪問時擔任譯員。我把毛澤東對我所提出的問題的回答,用英文全部記下來,然后又譯成中文,由毛澤東改正?!恐鴧窍壬膸椭@些訪問記再譯成了英文,經過了這樣的反復,我相信這幾節(jié)文字很少有報道的錯誤。”(斯諾 2005: 138)有一定漢語基礎的斯諾,在譯員們的協(xié)助下,通過“譯”向讀者展示了富有紅區(qū)特色的社會與文化,因此深受讀者歡迎。同時,作為訓練有素的新聞記者,斯諾了解讀者,并通過“創(chuàng)”在作品中融入了一套歐美讀者熟悉的話語體系,使其譯創(chuàng)作品歐美讀者閱讀起來也沒有明顯的障礙?!都t星》一書因此留下了深深的“譯”與“創(chuàng)”的痕跡,亦譯亦創(chuàng),讀者意識得到了充分體現(xiàn)。

三、創(chuàng)——歐美話語體系的建構與讀者意識

斯諾是美國人,同時也是訓練有素的新聞記者,了解西方讀者的心理及訴求,因此在譯創(chuàng)過程中,他用西方文明來解讀紅色中國的文化現(xiàn)象,用歐美讀者熟悉的語言文化現(xiàn)象來描述其所見所聞。

一方面,斯諾大量采用英語中的典故來描述其在紅區(qū)的所見所聞,為讀者掃清語言文化上的閱讀障礙,適應歐美讀者的閱讀心理。以“羅賓漢”為例,斯諾在書中3次用到該典故來描述紅軍戰(zhàn)士。羅賓漢是英國民間故事中的人物,據說生活在查理一世(Richard Ⅰ)統(tǒng)治時期(1189-1199),住在諾丁漢附近的舍伍德森林中,和同伴們一起劫富濟貧。沒有證據表明羅賓漢確有其人,但有很多關于他的故事,后來還有很多關于他冒險經歷的電影,其故事和形象流傳甚廣(Crowther 2007: 1324)。而斯諾在記敘長征的經歷時寫道:“Their Robin Hood policies were noised ahead of them, and often the oppressed peasantry sent groups to urge them to detour and liberate their districts”(斯諾 2005: 323),描寫了紅軍長征途中“沒收”地主、官吏、豪紳的財物并分配給窮人的“羅賓漢式”的事跡;紅軍將領劉志丹也被稱為現(xiàn)代羅賓漢,“Liu was a modern Robin Hood, with the mountaineer’s hatred of rich men(斯諾 2005: 337)”;在描述一名藥劑師兼理發(fā)師的紅軍戰(zhàn)士時,斯諾這樣寫道:“So off they had gone to become red, red Robin Hood”(斯諾 2005: 589)。斯諾用歐美讀者熟悉的羅賓漢這一典故成功地刻畫了為窮人而戰(zhàn)斗的紅軍戰(zhàn)士形象,為讀者掃清了認知上的障礙。斯諾本人進入紅區(qū)時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冒險的決心也通過典故生動地表現(xiàn)了出來,“It was a farewell to my last link with ‘White’ world for many weeks to come.I had crossed the Red Rubicon”(斯諾 2005: 51)?!癛ubicon” 是指意大利北部小河盧比孔河,曾為高盧與羅馬共和國的界河,公元前49年凱撒大帝越過此河進軍羅馬,與羅馬執(zhí)政龐培決戰(zhàn),“cross the Rubicon” 因此而有“邁出決定性的一步(跨過了就沒有回頭路)”之意。借用這一典故,斯諾將自己孤身一人深入未知之紅區(qū)的悲壯心情展露無遺。

另一方面,斯諾也擅長用簡化的模型來代替復雜的外國現(xiàn)實,從而得到讀者的認可。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尤其如此。在與毛澤東初次見面時,斯諾是這樣描述的:“a gaunt, rather Lincolnesque figure, above average height for a Chinese”(斯諾 2005: 107),“面容瘦削、看上去很像林肯的人物”這一簡化的描述,讓歐美讀者一下聯(lián)想到林肯的形象,作為美國歷史上最受愛戴的總統(tǒng)之一,林肯永遠為世人銘記,通過這一聯(lián)想,毛澤東的形象躍然紙上;在毛澤東的自述中,還有這樣一句,“I had first heard of America in an article which told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 and contained a sentence like this: ‘After eight years of difficult war, Washington won victory and built up his nation’”(斯諾 2005: 201),而后來的歷史發(fā)展戲劇性地證明,中國共產黨和人民軍隊在毛澤東的領導下,同樣經過八年抗戰(zhàn)取得了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偉大勝利,再經過第二次國內戰(zhàn)爭,終于像華盛頓一樣,建立了自己的國家,成為開國元勛;而“Patriot” 一詞在書中的多次出現(xiàn),不能不讓讀者想到美國獨立戰(zhàn)爭期間的愛國者(Duffus 1938: BR3)。類似這樣的簡化模型,書中多次出現(xiàn)。斯諾第一次見到蘇維埃教育人民委員徐特立時,將其描述為“ old Santa Claus Hsu T’eh-li”,兩者形象異常匹配;對于朱德夫人,斯諾寫道:“a big-boned peasant girl, who is an excellent shot and an expert rider, an Amazon who has led a partisan brigade of her own”(斯諾 2005: 749),將她與古希臘女戰(zhàn)士亞馬遜聯(lián)系起來,形象一下清晰了;當描述劉志丹受冤屈含恨離開時(斯諾 2005: 343),一個 “Achilles-like”的表達簡直就是點睛之筆,作為荷馬史詩《伊利亞特》中的英雄,阿喀琉斯因與統(tǒng)帥阿伽門農爭吵而生氣退出帳篷,與劉志丹的這一幕何其相似;而對于紅軍劇社的演員,其艱苦的物質條件和樂觀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讓斯諾印象深刻,于是借用古希臘悲劇詩人泰斯庇斯(Thespis)來描述他們的形象,“From the standpoint of material comforts they were unquestionably the most miserably rewarded thespians on earth, yet I hadn’t seen any who looked happier”(斯諾 2005: 175);同樣快樂充滿希望的還有“紅小鬼”們,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非向季邦莫屬:“The Beau Brummell of the Vanguards, he had inherited a Sam Browne belt from somebody...with his usual quota of dignity, clicked his heels together, gave me the most Prussian-like salute I had seen in the Red districts” (斯諾 2005: 555), 短短幾句話包含了3個歐美讀者熟悉的表達“Beau Brummell”、“Sam Browne belt”、“ Prussian-like salute”。第一個指的是英國著名的花花公子博布魯梅爾(1778-1840),因其時髦服裝和舉止而聞名,后來人們干脆用他的名字來指代花花公子;第二個指的是軍人們用的武裝帶,最早由駐印度英軍一個叫Sam Browne的軍官發(fā)明,一戰(zhàn)期間美軍開始大量使用,因此也用其名字來指代;第三個則指標準的普魯士軍禮,典型的幽默表達。這些歐美文化負載詞的使用將紅小鬼的形象栩栩如生地展現(xiàn)在讀者面前,令人印象深刻。斯諾渴望與美國人溝通,因而采用了一個個美國人的形象或歐美人熟悉的形象來描述中國共產黨人(Hamilton 1988: 87),從而達到了為歐美讀者接受的效果。

斯諾亦借用《圣經》和基督教原型來確保語言文化的歸化。在描述紅軍所進行的正義之戰(zhàn)時,斯諾多次用到“Crusade”一詞,該詞原本指11-13世紀間歐洲基督教國家反對穆斯林國家爭奪圣地的幾次軍事入侵,被基督教稱為神圣戰(zhàn)爭,后泛指為推進某項事業(yè)而進行的運動等。“Credo”一詞也多次出現(xiàn),本指基督教使徒信經,在書中用于描述紅軍戰(zhàn)士的堅定信念。斯諾還把共產黨人傳播馬克思主義比作“gospel”(布道,傳播福音),并多次提到紅軍中有基督教信仰者,或曾經在美國人創(chuàng)辦的教會學校接受過教育,或曾在衛(wèi)理公會醫(yī)院工作過,而共產黨保護了他們的信仰自由,表現(xiàn)出了宗教的寬容(斯諾 2005: 589)。而紅軍所唱的歌曲里面,相當一部分都是配著基督教贊美詩的調子唱的(斯諾 2005: 475)。斯諾在書寫中也多次借用《圣經》原型。在寫“一個共產黨員的由來”時,斯諾直接使用了《圣經》開篇第一章“創(chuàng)世記”的標題 “Genesis”;在談到一位鐵匠學徒如何加入紅軍時,斯諾寫道:“When the Reds arrived in his district, he had dropped bellows, pans, and apprenticeship, ...hurried off to enlist” (斯諾 2005: 97);徐海東加入紅軍也是類似的模式:“And yet he still gave the impression of a peasant youth, who had but recently stepped out of the rice fields, rolled down his trouser legs, and joined a passing ‘free company’ of warriors” (斯諾 2005: 497)。這樣的描寫無疑讓讀者想到《圣經》馬太福音書中的一幕,“As he walked by the Sea of Galilee, he saw two brothers, ...And he said to them, ‘Follow me, and I will make you fish for people.’ Immediately they left their nets and followed him(Jesus Calls the First Disciples)”。難怪美國中西部頗具影響力的《密爾沃基新聞報》曾刊載評論指出:“人們不難發(fā)現(xiàn)在年輕的中國共產黨人和樸實的基督徒的信仰之間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似之處”(Hamilton 1988: 88)。

斯諾還采用了對比修辭來適應讀者的閱讀習慣,以期與讀者產生共鳴。為讓讀者理解紅軍長征這一歷史壯舉,斯諾借用了歐美讀者熟悉的模型來描述,他認為在過去3個多世紀中除了土爾扈特部落的大遷徙之外,在亞洲沒有發(fā)生過類似的舉國武裝大遷移,而與此相比,公元前218年漢尼拔遠征軍征戰(zhàn)意大利跨越阿爾卑斯山的行軍看上去就像一場假日遠足, “Hannibal’s march over the Alps looked like a holiday excursion beside it” (斯諾 2005: 331),以此說明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的英勇艱巨與舉世無雙。斯諾甚至用拿破侖當年從莫斯科的大潰敗來做反面例證,當時拿破侖的軍隊已完全潰不成軍、軍心渙散,與長征中紅軍的戰(zhàn)略撤退、高漲的士氣和必勝的信心相比,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斯諾對紅軍長征的英勇行為的描述給讀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時任太平洋關系學會秘書長的愛德華·C·卡特(1938: 111)曾在《太平洋事務》上撰文評論:“(斯諾)對長征的描述使(古希臘歷史學家)色諾芬筆下的英雄形同巧克力士兵”;而紅軍沿途所宣傳的“自由、平等、民主”(liberty, equality, and democracy)理念,不能不讓讀者想到美國獨立宣言中的“l(fā)ife, liberty and the pursuit of happiness”理念;紅軍劇社為喚醒千萬中國農民起來為“人民當家作主”(fight for “the reign of the people”)而斗爭,也不能不讓讀者想到林肯在葛底斯堡演說中的名句“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and for the people shall not perish from the earth”。斯諾甚至把紅軍劇社的演出場面和美國紐約的“肖托夸教育集會”進行了比較,“It would be hard to imagine a more democratic gathering—something like old-time Chautauqua”(斯諾 2005: 167)?!癈hautauqua”本指紐約東南部的肖托夸湖,每年夏天,這里會舉行肖托夸教育集會,包括講座、音樂會等,盛行于19世紀晚期至20世紀初期,1920年代中期結束,是最具美國特色的活動之一。用這個美國人特別熟悉的活動來描述紅軍劇社的演出盛況,讓讀者倍感親切。而另一個頗具美國特色的表達“underground railway”也被用來形容共產黨的地下秘密交通線。該典故出自美國南北戰(zhàn)爭之前,當時的廢奴主義者通過組織“地下鐵道”,通過隱蔽的方式,經由秘密的路線和食宿站,協(xié)助奴隸逃出南方獲得自由。對紅軍而言,在國民黨政府的嚴密封鎖下,也只有通過秘密地下交通線將人員和物資運進送出,兩者具有極大的相似性。借用西方文明的精華來描述中國共產黨人和紅軍戰(zhàn)士,斯諾有意識且成功地拉近了前者與讀者之間的距離。

四、譯——斯諾譯創(chuàng)中的翻譯現(xiàn)象

中西語言與文化迥異的事實給翻譯帶來了巨大的挑戰(zhàn),這就需要譯者采用適當的策略和技巧將源文化中涉及語言文化特色的內容傳達給譯語讀者。斯諾是美國人,既熟知歐美文化,又熟悉中國社會與文化,其較強的讀者意識使其在描述紅區(qū)的過程中大量采用了音譯加直譯、文內注解、文外加注等手段,立足于中國現(xiàn)實與紅色中國的真實風貌,結合自己對事物的獨特認識視角和親身體會,完整準確地傳達了紅區(qū)文化的真諦,保留了漢語特有表達方式和漢語言原貌及其映射的民族思維與心理模式,向歐美讀者展示了一幅幅生動形象的紅區(qū)文明畫卷。斯諾從自身外國新聞記者的身份出發(fā),自信這是一個讀者想要知道的故事(斯諾 2005: 179)。一方面要滿足歐美讀者的期待從而獲得讀者的認同,一方面要表述“真實的中國”和“一個與條約港口城市完全不一樣的中國”,糾正西方話語中的“負面中國形象”,調和著“異域風貌”與“歐美讀者習慣的風格”,努力達成一種平衡。這種方式既保留了中國特色的文化現(xiàn)象,讓歐美讀者品味到了原汁原味的紅色中國文化,又讓歐美讀者順利跨越文化差異,消除曲解,使得紅色中國與外界之間的多層次對話得以順利展開。

斯諾譯創(chuàng)中的這種翻譯現(xiàn)象在《紅星》一書中比比皆是。畢竟中國文化主題與西方文化傳統(tǒng)之間多有不一致或相沖突的地方,這時,斯諾多采用音譯加直譯的方式進行處理,對于重要的語言文化現(xiàn)象則加上文內注解或文外加注的方式進一步闡釋,一方面保留了漢語的發(fā)音,另一方面又將英文解釋融入到中國的特殊文化背景中,充分體現(xiàn)了斯諾的讀者意識。以陜北的窯房為例,Yao-fang, or “cave houses”, as the Chinese call them, but they were no caves in the Western sense.Cool in summer, warm in winter, they were easily built and easily cleaned (斯諾 2005: 43), 窯洞在陜北隨處可見,多少世紀以來已成為當地居民的習慣,典型的中國鄉(xiāng)土文化,但與西方人所謂的“洞穴“并不是一回事,因此作者在此進行了解釋,既保留了漢語的“原汁原味”,又準確傳遞了信息,滿足了讀者閱讀的需要;“瞎子”的翻譯亦是如此,Hsia-tzu, or “blind man”, as the Chinese call total illiterate (斯諾 2005: 473),音譯加直譯,但這是個很有中國特色的表達,因此加以解釋,讓歐美讀者明白這個“瞎子”并非字面意義的瞎子;“民團”也是個比較復雜的概念, White bandits were in the Kuomintang’s terminology called “mint’uan”, or “people’s corps”, just as Red bandits were in Soviet terminology called “yu-chi-tui”, “roving band”—Red partisans.In an effort to combat peasant uprisings, themint’uanforces had increasingly been organized by the Kuomintang(斯諾 2005: 59),民團的直譯是 “people’s corps”,是國民黨組織起來鎮(zhèn)壓農民起義、保護地主豪紳利益的,在老百姓眼里,就是“白匪”,跟土匪沒兩樣,完全與“人民的”概念相悖,而國民黨又稱紅軍游擊隊為“赤匪”,因此作者使用音譯加直譯再加文內解釋的方式對這一特殊復雜的現(xiàn)象進行了闡釋,力圖使讀者準確理解這一概念;文中對“媽的馬鴻逵”(Ma-tiMaHung-kuei, meant you could defile Ma’s mother and it would be too good for him)(斯諾 2005: 531)、“兵諫”(Ping-chien—“military persuasion”—a recognized tactic in Chinese political maneuver)(斯諾 2005: 665)的處理均是如此。

但有時為保持行文流暢,對于一些重要的表達,斯諾采取了音譯加直譯再加文外注解的方式。以“畝”、“里”、“擔”等中國特色計量單位為例,毛澤東在講述其家庭狀況時用到了這些表達,在音譯之后,在頁底加注,用歐美人熟悉的單位予以表達,如fifteenmou: about 2.5 acres, or one hectare;tan: one tan is a picul, or 133 1/3 pounds; eightli: two and two-thirds miles, one Chineseliis about a third of a mile (斯諾 2005: 187)。采用這種方式翻譯的多是涉及社會文化類的頗具中國特色的表達,如“老百姓”,音譯“Lao-pai-hsing”,保留源語讀音,在底注中直譯并解釋為“Literally ‘old hundred names’, is the colloquial Chinese expression for the country people”(斯諾 2005: 45);再如“哥老會”,音譯“KeLaoHui”,直譯“The Elder Brother Society”,再解釋為“an ancient secret organization which fought the Manchus and was useful to Sun Yat-sen.In structure it strikingly resembled the cell system adopted by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underground”(斯諾 2005: 87);“磕頭”,音譯“K’ou-t’ou”,直譯“to knock head”,解釋為“to strike one’s head to the floor or earth was expected of son to father and subject to emperor, in token of filial obedience”(斯諾 2005: 191);“土豪”, 音譯“T’u-hao”,直譯“Local Rascals”,解釋為“was the Reds’ term for landowners who also derived a large part of their income from lending money and buying and selling mortgages”(斯諾 2005: 365); “水滸傳”, 音譯“ShuiHuChuan”,直譯“The Water Margin”,解釋為“a celebrated Chinese romance of the 16thcentury.Pearl Buck has translated it under the titleAllMenAreBrothers”(斯諾 2005: 65),而提到賽珍珠的譯本,歐美讀者更是熟悉。賽珍珠的《大地》是1931年和1932年的全美暢銷書,賽珍珠本人也因此聲名大噪,當1933年其《水滸傳》英譯本在美國出版時,亦很受歡迎,《水滸傳》因此而為眾多歐美讀者所了解。通過采用賽珍珠譯本的方式,斯諾為讀者架起了一座從已知到未知的橋梁。有些表達由于含義豐富,不能音譯,則直接用直譯加注的方式,如“觀音土”,直譯為“Goddess-of-Mercy earth”,再解釋為“balls of mud and straw eaten to appease hunger, and often resulting in death”(斯諾 2005: 127);“吃大戶”這一極具中國特色的現(xiàn)象和表達,直譯為“Let’s eat at the Big House”,進一步解釋為“‘Eat Rice Without Charge’ movement, that is, at the landlord’s granary”(斯諾 2005: 197)。此外,像乾隆、梁啟超、袁世凱、胡適、陳獨秀等書中提到的名人也都采用這種方式加以翻譯,以掃除讀者的閱讀障礙,為理解主要內容做好鋪墊。

音譯加直譯或意譯的方式在《紅星》一書中也是一種常見的處理方式。像紅匪(Hung-Fei, Red Bandit)、鐵老虎(T’iehLao-hu, the Iron Tiger)、人民抗日劇社(Jen-minK’ang-JihChu-She, People’s Anti-Japanese Dramatic Society)、日本鬼(Jih-Pen-Kuei, the Japanese Devils)、路條(lu-t’iao, road passes)、長征(Ch’angCheng, the Long March)、貧民會(P’in-MinHui, Poor People’s Society)、兒童團(Erh-T’ungT’uan, the Children’s Brigades)、識字課本(Shih-tzu“know characters” texts)、戰(zhàn)士(chanshih, fighters or warriors)、堡壘(pao-lei, the hilltop machine-gun nests)、同志(t’ungchih, comrade)、漢奸(Han-chien, an archtrator)、洋房(yang-fang, foreign houses)等,通過音譯加直譯或意譯的方式,既體現(xiàn)了紅區(qū)的本土韻味,又適應了歐美讀者的閱讀口味和習慣,既保留了東方元素,又采用了西式表達方式,真實形象地描述了紅色中國的情況。

五、結語

從保留東方元素和選擇最佳西式表達方式來看,讀者意識在斯諾譯創(chuàng)《紅星照耀中國》一書中得到了充分體現(xiàn),這也是該書經久不衰成為經典的一個重要影響因素。作為一名美國記者,斯諾精通自己的語言與文化,而在中國長達8年的生活也讓斯諾結識了眾多的中國社會人士,尤其是以宋慶齡、魯迅等為代表的進步人士,在他們的影響下,加上其本人在中國的親眼所見,斯諾對中國社會非常了解,由此而產生了對中國的同情,并希望中國社會能發(fā)生變化,而當時國民黨政府對紅色中國的嚴密封鎖和單方面的歪曲報道及污蔑,更加堅定了斯諾對中國共產黨和紅軍一探究竟、尋找故事的另外一面的決心。在這樣一種背景下,斯諾踏上了去陜北紅區(qū)的“冒險”之旅。而在紅區(qū)4個月的親眼所見與親身體會令斯諾興奮異常,同時也使他冷靜地認識到應該及時把紅區(qū)的真實狀況告訴全世界。因此,為達到上述目的,斯諾不僅用西方文明的精華來闡釋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紅色中國,同時又把在紅色中國的所見所聞原汁原味地呈現(xiàn)給好奇的讀者,讀者意識得到了自始至終的貫徹。當前的翻譯研究愈加重視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新的文化語境中的傳播與接受,愈加強調這種跨文化傳播的最終效果,希望本項研究對上述問題有一定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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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加·斯諾.2005.西行漫記[M].董樂山譯.北京: 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

(責任編輯 楊清平)

通訊地址:330013 江西省南昌市 東華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

本文為江西省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紅星照耀中國》與紅色文化傳播研究”(14WX319)成果之一。

H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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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5-5723(2015)04-0059-06

2015-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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