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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知錄》的版本與研究

2014-08-15 00:51:46張京華
衡陽師范學院學報 2014年4期
關鍵詞:陳垣云樓顧炎武

張京華

(湖南科技學院 濂溪研究所,湖南 永州 425199)

一、《日知錄》版本流傳的五個時態(tài)

《日知錄》一書涵括經(jīng)學、史學、文學、邊疆、地理、小學、??敝T多內(nèi)容,薈萃顧炎武一生著作的精華,“尤為先生終身精詣之書,凡經(jīng)史之粹言具在焉”。(全祖望 《亭林先生神道表》)為清初學術名著,影響有清一代300年之久,學術價值極高。其書先有顧氏生前所刻康熙九年 (1670)符山堂八卷本,又有顧氏卒后所刻康熙三十四年(1695)潘耒遂初堂三十二卷本,至道光十四年(1834)黃汝成西溪草廬刻成 《日知錄集釋》,稍后又刊出 《刊誤》、 《續(xù)刊誤》。嗣后學者陸續(xù)考訂,有清李遇孫 《日知錄續(xù)補正》、清丁晏 《日知錄校正》、清俞樾 《日知錄小箋》,及民國潘承弼《日知錄補校》等。1985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匯總影印成 《日知錄集釋 (外七種)》,極便學者。

《日知錄》的版本淵源,大體經(jīng)歷了符山堂初刻本、遂初堂刻本、《四庫全書》官修抄本、黃汝成 《日知錄集釋》本、 《日知錄》原抄本五個時態(tài)。今人陳智超、嚴文儒認為,《日知錄》的刻本有三個系統(tǒng):一為顧炎武自刻八卷本,一為潘耒遂初堂本,一為黃汝成 《集釋》本,未將 《四庫》抄本、原抄本考慮在內(nèi),顯然過于狹窄。(陳智超《日知錄校注·前言》,又見陳智超 《陳垣與史源學及 〈日知錄〉研究》,載 《安徽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3期;嚴文儒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點校說明》,又見嚴文儒 《關于顧炎武 〈日知錄〉的撰修時間及版本》,載 《昆山文化研究》2008年10月創(chuàng)刊號)由 《日知錄》的撰寫與流傳過程,即可以反映出其時代語境的變遷。符山堂初刻本為顧炎武親刻,反映著作者作為亡明遺臣的政治立場和文化心態(tài)。遂初堂刻本為顧炎武弟子刊刻,反映著明末清初鼎革的政治背景和夷夏文化之爭的語境?!端膸烊珪烦緸榍宄傩?,反映著康乾時期穩(wěn)定的政治局面與深度漢化的文化政策。黃氏 《日知錄集釋》反映了清代學者對 《日知錄》的研究以及顧炎武對清初學風的影響。抄本 《日知錄》雖然抄于雍正年間,卻發(fā)現(xiàn)于民國初年,一方面引起學者對 《日知錄》研究的高潮,另一方面在清算滿清、鼓動民族情緒方面起了顯著作用。而今日距離辛亥革命已經(jīng)百年,人更三代,世易時移,可以在新的政治環(huán)境與民族關系下,對 《日知錄》重新審視,特別是對其學術內(nèi)涵做出精細的研究。

《日知錄》體裁雖為隨筆札記,其宗旨實為一部建國大綱,而內(nèi)容則寓四部之學。書中顧炎武所寄予的經(jīng)學精神與史學寄托,具有超越朝代的持久的文化意義,并不完全依滿清的入主與存亡為轉移?!耙越?jīng)世實用為宗,遂以開有清一代實事求是之學,至其致意風俗之盛衰,留心郡國之利病,由體及用,規(guī)畫深遠,多可行于天下。”(《四部備要書目提要》)

二、張繼舊藏抄本 《日知錄》的發(fā)現(xiàn)和整理

1933年,張繼于北平購得雍正間抄本 《日知錄》,交章太炎鑒定,發(fā)現(xiàn)與通行刻本大有不同,不僅 “國朝”被改為 “明朝”、 “夷狄”被改為“戎翟”,而且有 《胡服》、 《素夷狄行乎夷狄》等九篇條目不見于刻本,推斷均為清初避諱而刪改,遂囑弟子黃侃寫出 《日知錄校記》,刊1933年11月 《歸納》第2期。又有1933年國立中央大學出版社刊單行本,及1936年黃氏弟子龍榆生 (龍沐勛)“量守廬”刊單行本。

至1941年,張繼還獲見山東省立圖書館收藏的另外一部 《日知錄》抄本,稱之為 “魯抄本”,寫有 《校記》及 《序》。

但抄本 《日知錄》原書并未公開。張繼去世后,1949年其夫人崔震華將抄本帶往臺灣,至1958年,徐文珊將抄本整理出來,題為 《原抄本顧亭林日知錄》,由明倫出版社鉛印出版。1974年,徐文珊將鉛印本作了修改,挖補重印,有明倫出版社、明倫書局、平平出版社、文史哲出版社等幾種版本,版芯均同。

抄本 《日知錄》的發(fā)現(xiàn)和整理,可謂民國至50年代間 《日知錄》研究的最重要成果。

但清末明初對于顧炎武的研究,特別是章太炎師徒對于雍正民間抄本 《日知錄》的宣傳,具有特殊的社會風氣為背景,其反滿的政治意義與客觀的學術意義應適當分開考察。民初學者對于 《日知錄》“素夷狄行乎夷狄”等敏感條目的詮釋,大多首先滿足政治意義,而其學術本義則不免有所扭曲。

大致說,《原抄本顧亭林日知錄》有五個優(yōu)點:

第一,公布了抄本 《日知錄》全文,學者可用黃侃 《校記》與抄本全文參合研究。

第二,公布了 “魯抄本”張繼 《校記》及《序》。

第三,增加了徐文珊點校所作 《日知錄校記補》一篇。

第四,辨認抄本字跡比較準確,“原抄本有疑,則不敢擅易一字,必以黃汝成 《集釋》本互?!?。

第五,體例完備,除書首有徐文珊 《敘例》、《點校原抄本日知錄再版贅言》,書后又附錄黃侃《校記》全文,章太炎、黃侃、張繼三 《序》,以及崔震華 《重印 〈日知錄校記〉跋》、徐文珊 《日知錄校記補》、徐文珊 《〈原抄本顧亭林日知錄〉評介》。有關抄本 《日知錄》的基本文獻備齊于一書。

但徐文珊抄本 《日知錄》也有弊短:其一,該書在核校抄本錯訛的同時,又增加了鉛印過程中出現(xiàn)的誤排,并且辨認抄本也有偶誤。其二,該書雖作了現(xiàn)代標點,但斷句錯誤極多,并且沒有引號,不能詳知引文首尾,訛誤之多,幾乎難以引用。其三,該書沒有采用照相制版,也沒有彩版或銅版插頁,以至抄本原貌全然不可知曉。

要之,徐文珊 《原抄本顧亭林日知錄》的最大貢獻是將抄本全文公諸于世,而其最大的問題則是沒有公布抄本原件。

三、最近十五年 《日知錄》研究之盛

近十五年間有關 《日知錄》的研究成果眾多,先后呼應,顯示出學界少有的盛況。其主要著述共有七種:

(一)《〈日知錄〉文淵閣本抽毀余稿》。1950年代河南省圖書館由民間采購到 《日知錄》的抽毀散頁,共計42頁,至2000年由中華全國圖書館文獻縮微復制中心影印出版,按原書樣式宣紙線裝,為四庫抄本及抽毀問題的研究提供了重要依據(jù)。而整理者引用魯迅之語認為 “清人纂修 《四庫全書》而古書亡”,批評 《四庫全書》 “對顧炎武所主張的 ‘復古用夏’、 ‘用夏變夷’等經(jīng)世主張進行了否定,認為 ‘其說或迂而難行,或愎而過銳’”。(周新鳳 《〈日知錄〉文淵閣本抽毀余稿影印前言》,又見周新鳳 《〈日知錄〉文淵閣本抽毀稿解析》,載 《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05年第6期)尚且不離政治控訴的套路。今按 《四庫提要》中 “其說或迂而難行,或愎而過銳”一語,其實專有所指,即顧氏 《音學五書》中提出的 “圣人復起,必舉今日之音而還之淳古”,因而質(zhì)疑:“是豈可行之事乎?”

(二) 《日知錄集釋 (全校本)》。欒保群、呂宗力校點,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出版,2013年10月重印平裝本,共三冊。其書以黃汝成 《日知錄集釋》的道光十四年西溪草廬本的剜補重印本為底本,又擇要吸收了李遇孫 《續(xù)補正》、丁晏《校正》、俞樾 《小箋》,書后并附 《譎觚十事》和《日知錄之馀》二種。原文經(jīng)過核校,引文加引號且注明出處,并吸收了黃侃 《校記》,是一個重要的現(xiàn)代版本,其集釋、校記在當時最全。

(三)《日知錄校注》。陳垣校注,安徽大學出版社2007年出版,共三冊。其書實為陳垣先生遺著。其書最為顯著的特色,即在于倡導史源學的研究整理方法,詳細分辨引文,加以清晰的現(xiàn)代引號。而整理者有陳樂素、陳約之、陳祖武、陳智超、陳致易五人,先后易手。陳氏自著 “歷時近三十年”、全書整理 “歷經(jīng)三代人八十多年的努力”,未見其謹嚴卓絕,反覺其凌亂無比。蓋因陳垣生前雖有 “史源”目標,卻未在底本上加注引號,而整理者又不核對原文,或硬加標點,或隨處脫漏,常識錯誤,往往而有,故其整理效果可謂恰與 “史源”目標背道而馳 (遠不及不以 “史源”標榜的欒、呂 《日知錄集釋》)。其書雖為國家古籍整理重點規(guī)劃項目,其實幾不可用。(參見張京華:《陳垣 〈日知錄校注〉讀評》,載 《學術界》2011年第2期)

(四)《陳垣全集·日知錄校注》。北京師范大學出版集團、安徽大學出版社2009年出版。國家重點出版規(guī)劃項目,主編陳智超,為陳垣嫡孫。有學者評價云:“陳援庵先生之重要成果,皆建國前之作也。而 《日知錄校注》、 《廿二史札記批注》、《鮚埼亭集批注》,所校無幾,所注多標出處而已,無甚價值,不當收入全集也。故援庵先生全集雖然十分龐大,規(guī)模遠大于義寧文集,然而就價值與成就而言,北陳與南陳之差距,實不可以道里計。”(酒徒茶客書癡:宋立林博客,2013-12-23)按陳氏此書底本不佳,有注有評,而少校勘,無怪后人譏議。 《陳垣全集》共二十三冊,《日知錄校注》為其中第十四、十五、十六冊,內(nèi)容與單行本 《日知錄校注》相同。

(五)《日知錄校釋》。張京華校釋,岳麓書社2011年出版。此書以徐文珊 《原抄本顧亭林日知錄》為底本,凡各版本有文字異同則加校語,凡引用文獻及重要事典則注明出處,偶有特殊文字或概念則間下注解,黃汝成 《集釋》及各家注解亦擇要采錄。但此書由簡體字排版,故其文本較之 《日知錄》原貌仍有間隔,且仍有不少筆誤。

(六)《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嚴文儒、戴揚本校點,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出版,共二冊。其書以遂初堂本為底本,以符山堂本、黃氏 《集釋》本參校。又其所據(jù)遂初堂本天頭有佚名所作校記,當是過錄黃侃 《校記》,整理者均加以采用,標為 “原校記”,見其書卷二??庇浀诙l夾注,故亦精審完備。 《顧炎武全集》共二十二冊,黃珅、嚴佐之、劉永翔主編。

(七)《日知錄集釋 (校注本)》。欒保群校注,浙江古籍出版社2013年出版,共六冊。其書乃是《日知錄集釋》的精點精校精注,引文出處等項共4 000多條,腳注1 600多條,與 《日知錄集釋(全校本)》相比多出近5 000條,為近年出版的有關 《日知錄》整理研究的最新成果。其書排版講究,顧氏原注用反白字體,文獻出處加灰色底紋,確有賞心悅目之感。

當提倡 “史源學”的陳垣 《日知錄校注》出版之際,欒保群、呂宗力校點的 《日知錄集釋(全校本)》早已注意標注引號和文獻出處了。(其書 《校點說明》第二條云:“如不加上引號,讀者就很難分辨是引文還是顧氏自己的論述,博學如趙翼,都難免發(fā)生此類誤讀。”)

當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出版之際,整理者尚未見到 《日知錄校釋》。當 《日知錄集釋 (校注本)》出版之際,整理者尚未見到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嚴文儒、戴揚本在2009年所作 《校點說明》中感慨云:“顧炎武的 《日知錄》近年來各地紛紛出版,或出版全帙,或出選編摘要,或影印,或標點。”實則 《日知錄》研究之紛盛尚有未已之勢。筆者在2013年2月收到欒保群先生的郵件,告知 “去年五月,校樣已經(jīng)打出,這時我才知道大著,趕緊讓出版社暫?!藭蠹s能在今年五月由浙古出版”。而筆者正在撰寫中的《抄本日知錄校注》亦有待于欒先生 《日知錄集釋(校注本)》的問世。

四、張繼舊藏抄本 《日知錄》的遞藏姓氏

張繼舊藏抄本 《日知錄》原貌不可見,據(jù)當日目驗此書者章太炎、黃侃的描述,有以下特征:

1.“其題簽云 ‘何義門批校精鈔本’……書法頗拙,改字又多不當,評語時傷庸陋,必非何焯所為。”(黃侃 《日知錄校記·序二》)

2.“書中有朱筆、藍筆評校?!?(黃侃 《日知錄校記·序二》) “丹黃雜施,不可攝影以示學者。”(章太炎 《日知錄校記·序一》。按當時尚無彩色攝影技術)。

3.“原抄本雖繕寫頗工,但不免訛脫,且時有闕文待補,似繕就后未經(jīng)校閱?!?(徐文珊 《原抄本顧炎武日知錄評價》)

4.“書前有光熙、李慎、仌翠堂、殷樹柏諸家印記?!保S侃 《日知錄校記·序二》)

其中前三項因未見原書真貌,不得置喙。茲先將第四項遞藏姓氏略作考證。

王裛,字石倉,號兩溟,室號冰翠堂,安徽合肥人。父王永閱,祖王絲,子王世溥??滴醵拍?(1690)舉人,康熙三十年進士,著有《冰翠堂詩集》(一作 《冰翠堂集》)。

清方浚頤 《二知軒文存》卷三十 《王育泉先生家傳》云:“先大夫與先生為姻婭,交最篤。浚頤少壯時屢過肥上謁先生,辱先生以國士相待,期許倍至,款之冰翠堂?!薄跋壬胀跏?,諱世溥,字濟周,號育泉,安徽合肥人?!?“四世祖絲,與兩弟綍、綱,以文章、吏治顯于時,并崇祀、鄉(xiāng)賢。絲生永閱,有篤行,祀孝弟祠。永閱生裛,進士,宰商河,有政聲。冰翠堂即公所筑也?!?/p>

乾隆 《江南通志》卷一百九十四 《藝文志》云:“《冰翠堂詩集》:合肥王裛?!?/p>

嘉慶 《廬州府志》卷五十三 《文籍志》云:“《冰翠堂詩集》:合肥王裛著?!庇秩?《文苑傳》有傳云: “王裛:字石倉,合肥人。庚午鄉(xiāng)魁捷南宮,出為商河令。邑故多盜,裛持法廉恕,四境肅然。以終養(yǎng)歸,事母至孝。性嗜古,居嘗誦讀不輟。詩文淸超絕俗。著有 《冰翠堂集》行世。”

嘉慶 《合肥縣志》卷十五 《藝文志》:“《冰翠堂詩集》:王裛?!庇志硎?《封典》云: “王裛:商河知縣,以孫會燕貴 贈巨鹿知縣?!庇志矶?《人物傳第四》云:“王絲:字言如,順治五年戊子舉人,為黃州推官。黃故有兩案謀殺事,囚系累年莫能明。絲至,察囚有寃抑,狀方伸理未允,而他案獲盜,寔殺人者,事遂白。又雪副將高誠旦之獄,高夜遣人赍數(shù)小罌,詭云甘齏,絲嚴拒之??滴醢四?,以老乞歸。子永纂、永閱,孫雍、襄、裛。襄、袌俱以文學孝友世其家。裛字石倉,號兩溟,康熙辛未進士,為商河縣知縣。邑故多盜,裛持法嚴恕,四境肅然。以終養(yǎng)歸,事母至孝。著有 《冰翠堂集》。襄字參成,貢生,揚州興化訓導。”又卷三十一 《集文第一》載王裛《朝霞山賦》一篇。

光緒 《重修安徽通志》卷二百二十八 《人物志·文苑七》云:“王裛,字石倉,合肥人??滴跣廖催M士,知商河縣。邑故多盜,持法嚴恕,四境肅然。以終養(yǎng)歸,事母至孝。著有 《冰翠堂集》行世?!庇志砣偎氖?《藝文志·集部三》云:“《冰翠堂詩集》:王裛著?!?/p>

光緒 《續(xù)修廬州府志》卷四十五 《文苑傳》有傳。卷九十一 《藝文略下》云: “《冰翠堂詩集》:合肥王裛著?!?/p>

咸豐 《武定府志》卷十七 《職官志》: “商河縣:知縣:王裛:江南合肥人,進士,三十八年任?!?/p>

殷樹柏,字縵卿,號云樓,晚號嫩云,又號西疇桑者,室號一多廬,浙江秀水人,乾隆間貢生,為府學訓導。著有 《一多廬吟草》。

光緒 《嘉興府志》卷四十八 《選舉》: “殷樹柏:訓導?!蓖瑫砦迨?《列傳·文苑》:“殷樹柏:號云樓,附貢生。書法遠師柳誠懸,近參汪退谷,畫尤高潔。凡甁罍樽壺之屬,位置寸縑尺幅中,別具雅致。家西郭外,自號西疇桑者?!?/p>

彭蘊璨 《歷代畫史匯傳》卷十五引 《蜨隱園書畫雜綴》云: “殷樹柏:字縵卿,號云樓,秀水明經(jīng)。工花卉,陳淳、惲格之法,兼而有之,亦善書?!?/p>

張廷濟 《桂馨堂集·順安詩草》有 《哭殷云樓樹柏》詩,序云:“云樓生于乾隆三十四年三月六日辰時,卒于道光二十七年三月十七日,年七十九歲。子谷祥、稑豐、穜生出嗣。”

張庭濟 《淸儀閣題跋》有 《新莽大泉五十范》,云:“嘉慶八年癸亥四月十六日,余客郡城,居停于葛兄春嶼奚槁草堂,文兄后山邀同庚北枝明府作梅,戴松門上舍光曾,錢幾山茂才善楊,殷云樓上舍樹柏,臮春嶼集飲詒燕堂?!庇衷疲骸坝掖笕迨叮饳u門總憲藏物,其后人某家于常州者,歸秀水殷云樓廣文。嘉慶戊寅四月,殷歸于余,值番銀十餅。” (又見吳大澄 《鐵華庵金石錄補·大泉五十泉范》,徐珂 《清稗類鈔·鑒賞類·張叔未藏新莽大泉五十范》)又同書 《殷云樓書卷子》云:“秀水殷云樓先生,學行為朋輩重,與余結文字交,五十年如一日,洵良友、洵古君子也。作書畫得古法,現(xiàn)惟秀水文后山老人足與之相頡頏。文落筆有停云家法,而寫松石與行書巨幛則云樓勝矣。后山長余二歲,余長云樓一歲。余至郡城,必往來作長話。后山住東城南縣橋見尤數(shù),云樓住西城,年來各以走西麗橋為艱,見面少稀,然簡牘未嘗闊也。此卷為烏程費曉樓丹旭珍貯物,曉樓寫照有聲,近作山水亦有士夫氣,年齒富,所到正未可量。”

光緒 《石門縣志》卷十下載秀水殷樹柏等詩家二十余人 《數(shù)點梅花室唱和詩冊》二卷。

潘衍桐 《兩浙輶軒續(xù)錄》卷十八載 《題計曦伯二田齋圖》詩二首,并云: “殷樹柏,號云樓,秀水附貢。著 《一多廬吟草》?!?/p>

葛嗣浵 《愛日吟廬書畫續(xù)錄》載 《淸殷樹柏計芬翟繼昌合作花卉軸》一幅。

錢泰吉 《甘泉鄉(xiāng)人稾》有 《跋幾山文學 (善揚)畫蘭》: “此幅為殷云樓明經(jīng)作,云樓與幾山方以畫相切磋,非率爾應酬者。云樓之畫,今以老筆見重。”

光熙,字緝甫,一作稷甫,號蘧庵,安徽桐城人。道光二十九年 (1849)江南鄉(xiāng)試舉人,咸豐九年 (1859)進士,官工部主事,同治七年(1868)任禮部鑄印局員外郎,光緒三年 (1877)任會試同考官,光緒八年任江西道監(jiān)察御史、巡城御史,光緒十年任永州知府,光緒二十年卒于任上。詳見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 《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

湖南永州朝陽巖今存光緒二十年光熙 《重修朝陽巖啟》石刻。

《清德宗實錄》卷一百四十七及一百七十四載:光緒八年至九年, “御史光熙”。卷三百四十一載:光緒十七年,“永州府知府光熙”。

《清穆宗實錄》卷十三載,咸豐十一年: “給事中林壽圖奏參,刑部尚書趙光為伊婿光熙請托?!本硎挠州d: “工部主事光熙,既據(jù)該御史劾其有面許酬應之語,然事屬闇昧,又系無據(jù)之詞,不值摉求?!庇忠?《光緒朝大清會典事例下》卷一千九。

李放 《皇清書史》卷十四引 《桐城耆舊傳》:“光熙,字稷甫 (原注:稷一作緝)。咸豐九年進士,官永州知府。學顏魯公書,甚有名?!?/p>

平步青 《霞外攈屑》卷五 “侯白”條載:“昆明趙文恪司寇光,咸豐己未主春官,得桐城光緝甫水部熙。光適悼亡,公以次女妻之。同治甲子春女卒,公亦薨。京師好事者戲作聯(lián)句云:‘趙光之女光趙氏,光趙氏死,趙光亦死?!Z本狷薄,未得偶句。及受吊日,賓客沓至,有旗員名琦成額者,來甫去,而琦鄰魏卿少司空成琦遣丁送赗至,云 ‘大人有事不得來’。公門下士某君大笑曰:‘吾得妙對矣!成琦有鄰琦成額,琦成額來,成琦不來。’座客皆謂天生湊合也?!?/p>

李慎,不詳為何人。按道光 《阜陽縣志》卷十一 《人物志一》有李慎,康熙間人,傳云:“李慎:字徽五,號孝襲,歲貢生?!瓘淖娓笇W點授書,祖歿,從舅氏韓揆策學。博覽群籍,文望日起,人爭師之。慎亦以教育人材為己任,譚論經(jīng)史,反復詳明?!?《自介集》?!背尽度罩洝窌坝∮?,不知是此人否。

茲依照時間排列四家遞藏順序為:冰翠堂→李慎 (?)→殷樹柏→光熙。

五、北大館藏抄本 《日知錄》的學術價值

筆者近年新發(fā)現(xiàn)的北京大學圖書館所藏抄本《日知錄》一部,三十二卷,首尾完整,各卷各條編次與張繼所藏抄本全同,文獻價值與珍貴程度也應當大致相同。這部新見抄本是迄今所知內(nèi)地惟一的完整抄本,也是海內(nèi)惟一由公共圖書館收藏的 《日知錄》抄本,以往從未經(jīng)人道及。

北大館藏抄本 《日知錄》第一卷書前鈐印四枚:“趙氏鑄銑過目”、“錢坫之印”、“香天常住”、“馬氏玲瓏山館所藏書畫”。目錄首頁鈐印三枚:“國立北京大學藏書”、“頤性老人”、“阮元私印”。共計七枚印章。馬氏小玲瓏山館主人馬曰琯卒于乾隆二十年 (1755),錢坫卒于嘉慶十一年(1806),阮元卒于道光三十年 (1849)。三家均為一時名流,毋庸具述。趙景鑫,字鑄銑,事跡不詳,存世 《新纂門目五臣音注揚子法言》十卷,明嘉靖十二年世德堂刊本,浦起龍 《讀杜心解》六卷、首二卷,鈐印 “趙氏鑄銑過目”、 “趙景鑫”、“鑄銑”。“香天常住”印記不識為何人。據(jù)印記推斷,北大館藏抄本的上限至少為乾隆間,民國間入藏國立北京大學。

兩種抄本互相印證,有徐文珊點校張繼抄本獨誤,北大抄本及其他刻本均是者,茲舉五例:

卷一 《師出以律》條 “律即卦辭之所謂‘貞’”?!柏憽弊?,北大抄本及黃汝成 《集釋》本、陳垣 《日知錄校注》、欒保群 《日知錄集釋 (全校本)》、嚴文儒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均作“貞”,唯獨徐文珊點校張繼抄本誤作 “自”。

卷一 《自邑告命》條 “維用伐邑”?!熬S”字,北大抄本及黃汝成 《集釋》本、陳垣 《日知錄校注》、欒保群 《日知錄集釋 (全校本)》、嚴文儒《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均同,今本 《易經(jīng)》作“維”,唯獨徐文珊點校張繼抄本誤作 “惟”。

卷一 《艮其限》條 “惟隨事謹省則心自存”。“則”字,北大抄本及黃汝成 《集釋》本、陳垣《日知錄校注》、欒保群 《日知錄集釋 (全校本)》、嚴文儒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均同,唯獨徐文珊點校張繼抄本誤作 “刻”。

又同條 “坐脫立忘之禪學”。 “忘”字,北大抄本及黃汝成 《集釋》本、陳垣 《日知錄校注》、欒保群 《日知錄集釋 (全校本)》、嚴文儒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均同,唯獨徐文珊點校張繼抄本誤作 “亡”。

卷六 《兇禮》條 “素冠”。黃汝成 《集釋》本、陳垣 《日知錄校注》、欒保群 《日知錄集釋(全校本)》、嚴文儒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均有二字,徐文珊點校張繼抄本原缺二字,徐氏后補,加編者按云:“‘素冠’二字據(jù) 《曲禮》補,刻本不缺?!北贝蟪緞t有 “素冠”二字,完好無誤。

又有北大抄本獨是,張繼抄本及其他刻本均誤者,茲舉一例:

卷二 《豐熙偽尚書》條 “‘十有三祀’者,周史之記”。徐文珊點校張繼抄本、黃汝成 《集釋》本、陳垣 《日知錄校注》、欒保群 《日知錄集釋(全校本)》、嚴文儒 《顧炎武全集·日知錄》均作“十有三”,無 “祀”字。今通行本 《尚書·洪范》作 “十有三祀”,《四庫總目·經(jīng)部》引 《日知錄》亦作 “十有三祀”。各本中唯獨北大抄本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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