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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與多元:兩種國際體系單元觀的比較研究*

2014-03-21 07:36徐步華
關鍵詞:跨國全球化權力

徐步華

(安徽師范大學 法學院,安徽 蕪湖,241003)

現(xiàn)代國際關系肇始于17世紀中葉的威斯特伐利亞體系,這一體系確立了現(xiàn)代民族國家在國際體系中唯一構成單元的地位。換言之,國際體系是在主權平等原則基礎上組合起來的,它是一個水平的權威結構,由唯一的單元——國家的互動所建構。[1]66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在全球化的作用下,國際體系發(fā)生了全面而深刻的變革和轉型,其構成單元發(fā)生深刻變化,一方面,國家這一單元本身的地位和功能發(fā)生了轉變 (即由政治—軍事單元向經(jīng)濟—社會單元的轉變),另一方面是國際行為體的多元化。由此在國際關系學界引發(fā)了單一與多元兩種單元觀的爭論。本文在梳理國際體系單元觀演變的基礎上,比較分析兩種單元觀的分歧及原因。

一、國際體系單元觀從單一到多元的演變

肯尼斯·沃爾茲認為:“系統(tǒng)是由結構和互動的單元構成”。[2]79換言之,國際體系是由結構和單元兩個層次構成。不過,究竟哪些國際行為體是構成國際體系的單元,存在爭論。

長期以來,國際關系學科的主流觀點是單一單元觀,這是由于主張 “國家一元中心論”的現(xiàn)實主義理論在國際關系學界長期占據(jù)壟斷地位?,F(xiàn)實主義的一個基本假定是:國家——無論是古代的城邦還是現(xiàn)代的民族國家——是國際體系的基本單元甚至是唯一的單元。[3]150單一單元觀可以追溯到古希臘歷史學家修昔底德,他在 《伯羅奔尼撒戰(zhàn)爭史》中提出,戰(zhàn)爭的原因要從主要城邦國家 (即斯巴達和雅典)的行為中探尋;奠定現(xiàn)實主義理論大廈的漢斯·摩根索也強調(diào),民族國家是國際政治的主要行為體,國際政治即 “國家間政治”,國家 (尤其是大國)[4]36是國際體系中的基本單元。在冷戰(zhàn)初期美蘇尖銳對峙的背景下,國家中心主義的單一單元觀牢牢占據(jù)了理論主導地位。

在20世紀60年代全球化發(fā)展和經(jīng)濟繁榮、美蘇冷戰(zhàn)的緩和以及跨國公司與非政府組織等非國家行為體的影響增強的背景下,新自由主義學派對現(xiàn)實主義的單一單元觀發(fā)起挑戰(zhàn),開始關注非國家行為體的研究。1971年,羅伯特·基歐漢和約瑟夫·奈指出 “國家中心”范式將國家視為國際體系的基本單元,局限于國家間關系的研究,存在著忽視社會之間的互動關系和跨國關系對世界政治之影響的缺陷。據(jù)此,他們提出 “世界政治”范式[5],從兩個方面質(zhì)疑現(xiàn)實主義“國家中心”范式的單一單元觀:首先,國家不是一個整體性的單元,地方政府、國內(nèi)利益團體乃至個人都參與到國際政治之中;其次,國家也不是國際體系中的唯一單元,跨國公司和國際非政府組織等跨國行為體也是國際體系中的行動單元。[6]41一些激進自由主義者甚至認為,跨國公司已經(jīng)取代國家成為主要行為體。如雷蒙德·弗農(nóng)認為跨國公司 “使主權國家陷入困境”;查爾斯·金德爾伯格提出對外直接投資使民族國家蛻化為經(jīng)濟單位。[7]508這種觀點對單一單元觀形成了很大的沖擊,但未免有失偏頗,遭到堅持單一單元觀的現(xiàn)實主義學者的反對。例如羅伯特·吉爾平提出,跨國公司本質(zhì)上是國家 (尤其是美國等大國)的工具,跨國公司并未取代民族國家成為國際政治中的主要行為體,國際體系中的 “基本單元現(xiàn)在是、將來仍然是民族國家”。[8]419此后,基歐漢和奈又將跨國關系納入相互依賴理論之中,他們指出,“世界政治中的相互依賴,指的是以國家之間或不同國家的行為體之間相互影響為特征的情形”,[9]9提出了復合相互依賴的世界政治圖景:主張國家不是唯一重要的行為體——跨國行為體也是重要的角色,[10]288進一步質(zhì)疑了 “國家是唯一重要的行為體”的現(xiàn)實主義假設??梢?,新自由制度主義理論在跨國主義研究的基礎上進一步揭示了國際行為體 (單元)多元化的發(fā)展趨勢。

作為對跨國主義研究和相互依賴理論的反應,肯尼斯· 沃爾茲提出結構現(xiàn)實主義理論,復興了以國家為中心的單一單元觀。沃爾茲強調(diào):“國際結構是根據(jù)一個時代的主要政治單元——無論是城邦國家、帝國還是民族國家——來界定的?!保?]91“正如經(jīng)濟學家以公司來界定市場一樣,我以國家來界定國際政治結構……只要大國是主要的行為主體,國際政治的結構就根據(jù)它們來定義。”[2]94換言之,國家尤其是大國是構成國際格局 (結構)的唯一單元和決定性單元。更為重要的是,在與新現(xiàn)實主義的論戰(zhàn)過程中,新自由主義從多元行為體的立場上開始后退 (盡管其并未完全放棄對跨國行為體的強調(diào)),向沃爾茲的單一單元觀靠攏,比如基歐漢就坦承自己曾經(jīng)強調(diào)非國家行為體的意義,但后來認識到,非國家行為體仍然是從屬于國家的,所以將注意力轉回到國家上來。[11]8由此,新自由主義與新現(xiàn)實主義出現(xiàn)所謂 “新-新”合流的趨勢,研究的重心都集中于國家間關系而不是非國家行為體與跨國關系。[12]11總之,時至20世紀80年代,國家一元中心論仍然是學界的主導性話語。

冷戰(zhàn)終結之后,單一單元觀在學界仍然有著強大的影響。例如,約翰·米爾斯海默的進攻性現(xiàn)實主義理論強調(diào),大國對國際政治的影響最大,所有國家的命運都從根本上取決于大國的決策和行為,[13]4-5換言之,國際政治即大國政治。這種單一單元觀也體現(xiàn)在建構主義理論主要代表人物亞歷山大·溫特的 《國際政治的社會理論》中,①不過,溫特也強調(diào),他所說的 “國家中心論”并不排除非國家行為體 “對于國家從事有組織暴力的頻率和/或方式會有重要的、甚至是決定性的影響”的可能性,而且 “可能,非國家行為體正在成為比國家更為重要的變革發(fā)起者”,但是國際 “體系變化最終要通過國家得以完成”,因為非國家行為體的影響只有通過國家的中介才能輸入到國際體系之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國家仍然處于國際體系的中心”。亞歷山大·溫特.國際政治的社會理論 [M].秦亞青,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10-11.雖然溫特的主要意圖在于批判新現(xiàn)實主義,強調(diào)行為體 (單元)身份與利益的社會建構和觀念因素以及體系與單元之間的相互建構關系,但他接受了沃爾茲的 “國家中心主義”的國際體系研究方法,將國家作為國際體系的首要分析單元,認為沒有國家就沒有國際體系,堅持國家是單一行為體的現(xiàn)實主義假定并認為這是國際體系理論研究的起點。

單一單元觀在國際政治學中歷史悠久、根深蒂固;但全球化的發(fā)展和冷戰(zhàn)的終結對多元單元觀是一個巨大的推動。在全球化發(fā)展的作用下,主權國家權力的 “流散”和 “退卻”以及非國家行為體在國內(nèi)和國際政治中影響的證據(jù)日益增多;圍繞全球化所產(chǎn)生的學術爭鳴 (即 “全球化爭論”)促使學界更多地聚焦于日益增加的非國家行為體和跨國跨政府關系層面,從中逐步認識到整合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研究即促進國際政治研究和國內(nèi)政治研究之間結合的必要性;傳統(tǒng)國際關系理論沒能有效地預見世界政治的內(nèi)在趨勢,特別是冷戰(zhàn)終結這一重大歷史事件,使得一些學者對國家一元中心主義進行反思,主張重視國內(nèi)政治和跨國政治研究,并對其進行重新評價。[14]258在這種背景下,多元單元觀萌發(fā)了新的發(fā)展動力,學術界對跨國政治的興趣再度興起,產(chǎn)生了新一波的跨國主義研究熱潮,這些研究以非國家行為體的跨國活動及其影響為研究重點,探究了非國家行為體勃興對于理解國際體系轉型的重要意義。[12]11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新跨國主義對非國家行動單元的研究由跨國公司拓展至跨國非營利部門,重在探究國家和非國家兩類行動單元之間的互動關系以及國際體系結構對非國家行為體的制約,大多聚焦于非國家單元在促進和傳播因果知識與國際規(guī)范方面的獨特作用。

在新跨國主義研究的熱潮中,多元單元觀獲得了更多的認同。不過,其勃興則是以全球治理理論的興起為標志。這是因為全球治理理論本質(zhì)上就是一種多行為體的世界政治研究視角。[15]191詹姆斯·羅西瑙早在1988年就指出,國際政治正在演變成為全球政治,這是因為在 “國家中心世界”之外還存在一個由各種非國家行為體所組成的 “多中心世界”,這兩個成員彼此重疊且相互作用的兩個世界共同描繪著全球政治的圖景。[16]327此后,他又論及,二者 “時而合作、時而競爭,且不斷相互作用”“共同組成了一個高度復雜的全球治理體系”。[17]75雖然,全球治理理論是從全球化辯論和跨國政治研究中孕育而生,但它不僅強調(diào)非國家行為體的重要作用,而且將其視為國際體系中的獨立單元,所持的是一種真正的多元單元觀。正如有學者指出的,一方面,全球治理理論從單元多元化的視角出發(fā),強調(diào)多行為體治理的重要性和必要性,與之形成對照的是,主張單一單元觀的學者事先將非國家行為體排除在國際政治分析框架之外。另一方面,全球治理理論認為非國家行為體不是獨立于全球治理體系之外的行動單元,而是全球治理體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一立場不僅超越了一元論的國家中心主義,而且是對跨國主義的一種超越。因為,在跨國主義學者眼中,非國家行為體不過是國際體系中有一定影響的外部游說者。誠然,游說依舊是非國家行為體影響國際政治的一種主要手段,但它們也被國家及其政府邀請參與談判,甚至親自設計、實施和監(jiān)督國際政策。[18]8可見,全球治理理論摒棄了國家中心主義的單一單元觀,強調(diào)非國家行為體與國家一樣都是國際體系中的獨立單元,從而把理論建構在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共存與互動的多元單元觀基礎之上。

在全球化深入發(fā)展和世界政治演變的背景下,國家中心主義的單一單元觀遭遇來自經(jīng)驗和理論兩個層面的挑戰(zhàn),多元單元觀在國際關系學界贏得更多的支持,特別是在一些主張全球治理理論的學者當中。

二、兩種單元觀的比較分析

單一單元觀與多元單元觀的觀點分歧和爭論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1.單一vs多元

單一單元觀持國家一元中心論的觀點,即認為現(xiàn)代國際體系是在主權國家體制的基礎上形成的,是主權國家之間的政治關系,因而,只有主權國家才是國際關系的唯一主角。換言之,國家雖然不是國際社會唯一的行為主體,卻是建構國際體系的唯一單元。就現(xiàn)實主義學派而言,他們大多并不否認非國家行為體的存在,但認為非國家行為體對國際關系的影響無足輕重,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例如,羅伯特·吉爾平強調(diào),“有關國家是國際關系中的主要行為體的觀點,并非否認其他個人和集體行為體的存在……但不管怎么說,國家還是主要的行為體,因為國家的本質(zhì)以及國家間關系的類型,在任何特定場合都是國際關系特征的最重要的決定因素?!保?9]18肯尼斯·沃爾茲也認為:“國家不是,也從來不是唯一的國際行為體?!保?]93但 “國家是通過彼此互動塑造出國際政治系統(tǒng)結構的單元,而且它們將長期保持這種作用。”[2]95要之,單一單元觀盡管并不否認非國家行為體的存在,但認為現(xiàn)代國際體系的結構是以民族國家為單元互動建構而成,而國家之外的施動者在現(xiàn)代國際體系中基本沒有什么活動的空間;非國家行為體從屬于國家、不是國際體系的獨立行動單元。

多元單元觀認為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都是國際體系中的行動單元,二者之間沒有等級之別,非國家行為體在國際政治中也發(fā)揮著相當重要的作用。對世界政治的任何觀察和研究都離不開對非國家行為體作用的考察,絕對的國家中心主義論點已經(jīng)過時。當然,主張多元單元觀的學者并不否認國家這一單元的重要作用。國家依舊是世界政治中的關鍵行為體,但不似先前那樣在國際體系中占據(jù)絕對的統(tǒng)治地位,其地位和作用也在全球化的作用下不斷發(fā)生變化。而且,國家的權力、權威和功能是相較于非國家行為體 (單元)而言的,會因具體背景條件而不同,也會隨著時間變化而發(fā)生變化乃至再分配和再建構。

總之,單一單元觀認為國家的作用和地位至今未曾發(fā)生實質(zhì)性變化,國際政治仍然是國家一元主導的體系。多元單元觀則強調(diào)國際體系構成單元的多元化發(fā)展趨勢,在不否認國家行為體重要性的同時,突出非國家行為體在世界政治中的作用。

2.統(tǒng)治vs治理

單一單元觀假定,國際體系的結構是以主權國家作為單元構筑而成,國家壟斷了合法使用暴力的手段,并在其主權管轄范圍內(nèi)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因而,國際政治是一種以國家為單元的單向線性的統(tǒng)治結構。在國內(nèi)層面,統(tǒng)治的主體是政府,以國家的權威和強制力為后盾,與之相關聯(lián)的是權力運行方向的自上而下性和等級制特點。在國際層面,單一單元觀視角下的當代國際體系也是以大國主導的線性統(tǒng)治結構,體系內(nèi)單元 (即國家)之間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等級制,無論是 “大不列顛統(tǒng)治下的和平”,還是 “美利堅統(tǒng)治下的和平”皆是如此。

而多元單元觀則認為,以主權國家為單元、自上而下和等級制的 “統(tǒng)治”概念,已轉變成注重非國家行為體角色的、多元互動的 “治理”概念。與國家中心主義的統(tǒng)治概念不同,治理的主體既可以是公共部門 (政府),也可以是私營部門和公民社會的行為體。治理不是通過建立世界政府來統(tǒng)治或管理世界事務,而是通過各行為體(單元)之間的相互合作與協(xié)調(diào)來尋求全球事務的良治。在國內(nèi)層面,治理是各種經(jīng)濟、政治和行政權威在各個層面對一國的國家事務進行的管理;而在國際層面,治理的主體既可以是擁有主權的國家,也可以是私營機構 (如跨國公司)和全球公民社會 (如國際非政府組織等)。并且,在治理體系中,權力向度是多元的、相互的,而不是單一的和自上而下的。各單元之間不再是主導和隸屬的等級制關系,而是既競爭又合作的平等關系。

可見,單一單元觀以國家為國際體系的唯一單元,因而得出國際政治即國家 (尤其是大國)實行自上而下 “統(tǒng)治”的國家間政治。而多元單元觀則從國際行為體 (單元)多元化出發(fā),強調(diào)國家行為體與非國家行為體之間 “時而合作、時而競爭,且不斷相互作用”,協(xié)同參與到國際事務的全球 “治理”之中。

3.權力政治vs權利政治

單一單元觀之下的國際政治就是國家中心的政治,由于國家間尤其是大國間的互動決定著國際體系的走向,因而,大多強調(diào)權力 (尤其是軍事權力)在國際關系中的決定性作用:權力或者是國家追求的最終目標,或者是國家利益實現(xiàn)的重要手段。在始終秉持單一單元觀的現(xiàn)實主義視角下,國際政治與權力政治幾乎是同義語,而且這種國家主義和權力政治邏輯深嵌于全部政治的行為與規(guī)范之中。

多元單元觀則強調(diào)隨著全球化的不斷發(fā)展,權力政治的效力不僅在下降,而且受到國際制度和規(guī)范乃至國際道德的更多制約,由此,權力政治正在向權利政治轉變。①秦亞青指出,權力和權利是政治學的兩個重要概念。權力指政治上的強制力量,權利則更多地強調(diào)依法行使的權力和享有的利益。在國際政治理論與實踐發(fā)展過程中,似乎有一條日趨明顯的發(fā)展脈絡,這就是從權力政治走向權利政治,權利逐漸成為政治的目的,權利政治逐漸成為國際政治的核心內(nèi)容。秦亞青.從權力政治走向權利政治 [J].世界經(jīng)濟與政治,2004,(5).在多元單元觀看來,國際關系行為體的多元化發(fā)展表明全球化進程不僅導致霸權的衰弱和大國主導國際秩序能力的下降,而且促使全球意識和社會自主意識的增強。一方面,國家的權力和權威在全球化的作用下不斷流散,雖然以強制性權力為基礎的國家統(tǒng)治權威不可能迅速退出歷史舞臺,但國家與非國家行為體 “分享權力已是大勢所趨”,[20]28這些非國家行為體并非運用傳統(tǒng)的權力 (軍事力量)來影響國際體系的走向,卻在相當程度上限制了國家(尤其是大國)權力的影響力,要求國與國之間在全球公民道德基礎上、在國際制度和規(guī)范的框架內(nèi)進行協(xié)調(diào)與合作,并以制度和規(guī)范、正義和道德等觀念取代權力作為處理大國關系的基礎與標準。這實際上消解或否定了傳統(tǒng)國際關系中“權力出真理”的政治邏輯。另一方面,在全球化深入發(fā)展和全球性問題或危機日益突出的情況下,非政府組織和跨國社會運動等非國家行為體倡導關注人類共同的利益和價值觀,因為這種全人類的安全和利益無法在原有的國家政治和狹隘的民族利益訴求中得到有效的表達。權力政治理論強調(diào)國家利益和國家安全是關乎國家生存的核心問題,那么,在全球化世界中,人的利益和人的安全則是當今世界政治中關乎普通個體以及人類整體生存的核心問題。后冷戰(zhàn)時期對非傳統(tǒng)安全和人的安全的重視,彰顯了濃厚的權利政治色彩。在當下這個全球化的世界需要以 “人的安全”取代 “國家的安全”思維,這在 《禁止生化武器公約》 《國際禁雷公約》中體現(xiàn)得最為明顯,[21]在國際非政府組織和跨國社會運動的推動下,最終人道主義代價戰(zhàn)勝了軍事利益的考量。

總之,由于兩種單元觀對全球化背景下權力的效力和作用、權力與權利的關系等方面的不同認識,進而對國際社會的本質(zhì)究竟是權力政治,還是權利政治產(chǎn)生了分歧。

4.“極”vs“元”的國際格局觀

由于國際體系是由結構和單元兩個層次構成,而結構是由互動的單元來界定的,那么,兩種國際體系單元觀的分歧也影響著二者對國際結構即國際格局的判斷。

單一單元觀認為,國際格局是由國際體系中國家這一基本單元來界定的。例如,根據(jù)沃爾茲的理論,國際格局是由一個時代的主要政治單元來界定的,由于國家是國際體系中主要單元,因此,國際政治的結構只能由國家尤其是大國來定義。在國際體系中起主導作用的大國即所謂“極”。國際體系中的 “極”作為一種單元其性質(zhì)、功能、類別是相同的,它就是構成權力中心的大國。由極的概念和極的數(shù)量的不同進而延伸概括出國際格局的三種類型:單極、兩極和多極格局。

多元單元觀則認為,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國際體系中的單元愈益多元化,再用過去那種“極”的概念來判斷當今時代的國際格局已經(jīng)不適合,而應代之以 “元”的概念,這里的 “元”即性質(zhì)、功能和類別各不相同的單元,它既可以是國家,也可以是非國家行為體。由此,過去以大國權力為基礎的 “極”的國際格局將不可避免地被以不同性質(zhì)、不同功能和不同類別的行為體共同作用為特征的 “元”的國際格局所取代。這就意味著,國家 (甚至是大國)在今天的世界中也僅僅是影響國際格局變化的一種單元,而與之性質(zhì)、功能、類別不同的、擁有新型權力的非國家的單元 (例如跨國公司、政府間國家組織和國際非政府組織等)也在同時對國際體系的發(fā)展形成巨大的影響。在多元單元觀視角下,當代世界的發(fā)展變化因此是在這一系列性質(zhì)不同的單元的互動中展開的,由此,當今國際格局逐漸超越了主張單一單元觀的現(xiàn)實主義學者們所分析和推演出的單極、兩極或多極結構的范疇,向著 “無極多元”網(wǎng)狀結構方向發(fā)展演變。[22]當然,國際體系超越 “極”的國際格局而向 “元”的國際格局發(fā)展是一個復雜且持久的過程,持多元單元觀的學者也并不否認,國家 (尤其是大國)這一單元依然在現(xiàn)實的國際體系中扮演著最為重要的角色,但是,即便是當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也只能是 “多元”國際格局中的一 “元”。

綜上,由于國際關系學界在單元觀上一元還是多元上的分歧,進而延伸出二者在國際體系的管理方式 (統(tǒng)治vs治理)、國際政治的本質(zhì) (權力政治vs權利政治)和國際體系的結構形態(tài)(“極”vs“元”的國際格局)等方面的不同觀點。

三、兩種單元觀論爭的原因

單一與多元的兩種國際體系單元觀之間存在上述的諸多分歧,主要在于二者對非國家行為體勃興、全球化影響以及時代觀等方面的不同研判。

1.對非國家行為體勃興的不同認識

多元單元觀的發(fā)展及其與單一單元觀之間展開論爭首先是由于非國家行為體的勃興及其影響的不斷增強。一是二戰(zhàn)之后跨國公司的崛起,它們在國際舞臺上發(fā)揮著越來越大的作用,由此促使一批學者從國際政治經(jīng)濟學的角度展開了對跨國政治的研究。二是20世紀六七十年代,新社會運動與非政府組織勃興所引發(fā)的 “全球結社革命”“可能會永久性地改變國家與公民之間的關系”,[23]109其重要意義不亞于民族國家之興起。三是冷戰(zhàn)后全球公民社會的勃興,為國際行為體多元化的發(fā)展注入了更大的動力。國家、市場和公民社會之間權力發(fā)生著非同尋常的重新分配,民族國家政府不僅在全球化的經(jīng)濟中失去自主性,而且還必須與商業(yè)公司、國際組織以及非政府組織分享政治、社會和安全等方面權力,而這些權力都是主權的核心內(nèi)容。[24]50

對此,一些學者堅持單一單元觀,認為非國家行為體的勃興及其作用的增強,并沒有改變國家在國際政治中的核心地位,國家仍然是國際體系的基本單元。例如,肯尼斯·沃爾茲強調(diào),盡管 “非國家行為體的重要性以及跨國行為擴展的廣度顯而易見,但是,由此并不足以得出國際政治的國家中心觀念已然過時這一結論?!保?]93根據(jù)沃爾茲的理論,國際政治的結構是根據(jù)國際體系中的主要行為體,而不是活躍于其中的所有行為體來加以界定的。與之相對照的是,多元單元觀則重視全球化背景下非國家行為體的影響日益凸顯,得出非國家行為體的崛起及其作用的增強促使國際體系的構成單元由一元向多元轉變的結論。在多元單元觀看來,隨著全球化的不斷深入發(fā)展,參與國際事務的行為體不斷增加,以及非國家行為體日益對國際體系的走向發(fā)揮著重要的影響,再堅持單一單元的 “國家中心論”已經(jīng)不合時宜。

由于學術界對二戰(zhàn)后至今非國家行為體作用和地位提升的判斷不同,催生出單一與多元兩種單元觀以及二者之間的爭論。非國家行為體數(shù)量和影響的不斷增加是多元單元觀的現(xiàn)實依據(jù),也是雙方論爭的直接原因。

2.對全球化影響的不同判斷

全球化客觀上推動了非國家行為體的發(fā)展,加劇了權力的分散趨勢。首先,在全球化的作用下,二戰(zhàn)后跨國公司的數(shù)量和影響都極大地增長,與之相伴隨的是,民族國家大大減少了跨國貿(mào)易、投資、生產(chǎn)和服務供給的障礙,減弱了對國民經(jīng)濟的控制,國家和政府的權力正向市場和跨國公司傾斜。其次,面對全球化和全球性問題的挑戰(zhàn),傳統(tǒng)的民族國家統(tǒng)治形式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難以獨立且有效地應對和解決。因而,民族國家試圖通過政府間國際組織來解決這些挑戰(zhàn),這樣,權力的中心由國家層面轉移到了超國家的和地區(qū)的層面,一些國際組織尤其是全球經(jīng)濟組織(如世界貿(mào)易組織)以及一些地區(qū)性國際組織(如歐盟)權力日益增大。最后,全球化和信息技術革命的發(fā)展改變了國際非政府組織和跨國社會運動等非國家行為體發(fā)展和維持跨國聯(lián)系的能力,大大降低了相應的成本。隨著冷戰(zhàn)的結束,在傳統(tǒng)的民族國家政治之外出現(xiàn)了更為開放的政治機會。自由主義經(jīng)濟理念和民主善治的主張在全球的擴散及其對公民社會作用的強調(diào),使得國際非政府組織等跨國公民社會行為體愈發(fā)成為全球治理體系的組成部分。有學者認為,當前全球化進程的深化表明,當今世界可能正在進入一個根本的歷史變革時期,其重要性猶如歐洲四五百年前發(fā)生的工業(yè)革命。[25]73

一些學者認為,全球化促使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之間的平衡發(fā)生轉變。在當今的世界政治經(jīng)濟體系中,盡管國家的重要性和主導性作用依舊無法撼動,然而非國家行為體 “建構全球政治和經(jīng)濟的能力”卻在與日俱增。[26]1從跨國公司到國際非政府組織等跨國行為體的確給國際體系留下了深遠影響,而且如果不將其影響考慮進來,我們甚至無法著手對當代世界體系進行理論概括。[14]255由此,他們轉而接受多元單元觀。而與之相對照的是,另一些學者尤其是現(xiàn)實主義學派,拒絕認為全球化給國際政治帶來實質(zhì)性的變化。例如,肯尼斯·沃爾茲堅定地認為,“國際政治仍然是國家間的政治。全球政治或世界政治還沒有取代國家政治。20世紀是民族國家的世紀,21世紀仍然如此?!保?7]696羅伯特·吉爾平也不同意那種認為經(jīng)濟全球化的跨國性力量已經(jīng)削弱民族國家以及認為國際組織和非政府行為體正在取代民族國家成為國際體系中主導行為體的觀點,他認為 “民族國家繼續(xù)是國內(nèi)和國際事務中主要的行為體”?!叭绻f經(jīng)濟全球化和跨國經(jīng)濟力量正在一些重要的方面削弱一國的經(jīng)濟主權,這也是確切無誤的。然而,人們把全球化程度和經(jīng)濟全球化對民族國家的影響嚴重夸大了。不管怎樣,今天的世界仍舊是以國家為主導的?!保?8]328總之,在單一單元觀看來,全球化并未對國家作為國際體系唯一單元的主導地位形成實質(zhì)性挑戰(zhàn)。

可見,國家中心地位的相對下降和非國家行為體作用的提升實質(zhì)上是全球化深入發(fā)展的結果,在全球化的推動下,國際體系的行為體呈現(xiàn)出多元化的發(fā)展趨勢。然而,全球化是否打破了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之間的平衡,非國家行為體是否應該被視為國際體系的獨立單元,對此,國際關系學界產(chǎn)生了分歧,而這正是單一與多元單元觀分歧和論爭的主要原因。

3.時代觀的分野

兩種單元觀分歧與論爭還要歸因于二者各自所持的時代觀不同。即使在全球化深入發(fā)展和冷戰(zhàn)終結的時代背景下,一些新現(xiàn)實主義者仍然堅持國家中心主義的單一單元觀立場。比如,約翰·米爾斯海默強調(diào),國際體系的大國強權政治特征在21世紀初并沒有變化,世界仍是有在無政府狀態(tài)下生活的國家所組成。[13]509羅伯特·吉爾平斷言,國際關系的基本性質(zhì)歷經(jīng)數(shù)千年一直也沒有發(fā)生變化。國際關系仍然是處在無政府狀態(tài)下的獨立行為體之間爭取財富和權力的循環(huán)斗爭。古希臘的修昔底德仍可以理解當今的世界。[19]7難怪乎蘇珊·斯特蘭奇大聲疾呼:現(xiàn)實主義者醒醒吧,“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了?!保?9]新自由主義者基歐漢對現(xiàn)實主義的批評可謂一針見血:“現(xiàn)實主義特別不擅長解釋變化……尤其不擅長解釋世界政治經(jīng)濟的變化,以及國家的國內(nèi)結構的變化。”[3]146這也是現(xiàn)實主義陣營始終堅持單一單元觀的一個主要原因。

與之相左的是,主張多元單元觀的學者強調(diào),任何國際政治都不能脫離具體的時代背景和總體環(huán)境,而時代本身是在不斷變化的,其中非國家行為體力量的增強就是一個明顯的變化。例如,詹姆斯·羅西瑙就指出,當今時代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即 “一個以邊界遷移、權威重構、民族國家衰落和非政府組織在地區(qū)、國家、國際和全球等諸層次上的激增為特征和標志的時代”。[30]55在這種背景下,從單一單元觀的 “舊本體論”走向多元單元觀的 “新本體論”才能使我們的視野跟上時代的步伐。[30]61與此同時,其他一些學派開始修正其立場,前述新自由主義與新現(xiàn)實主義出現(xiàn)新-新合流的趨勢,向一元單元觀靠攏,但新自由主義者并未完全放棄多元行為體的立場。隨著冷戰(zhàn)終結和全球化的加速發(fā)展,他們再次強調(diào)了非國家行為體的重要性。例如,約瑟夫·奈指出:“從質(zhì)的角度來看,跨國行為體幾個世紀來一直起著作用,但是20世紀下半葉所發(fā)生的量變標志著國際體系的一個重大變革?!保?0]298基歐漢和奈還共同提出全球主義的概念,指出以國家為中心的多邊合作俱樂部治理模式正 “處于危險”之中,并將被一種多元的全球主義治理模式所取代。[20]23總之,多元單元觀反對再將國家視為國際關系中的唯一的和主要的行為體,強調(diào)單一單元觀在冷戰(zhàn)后的今天已不能恰當?shù)亟忉尞斀駠H政治舞臺上各種行為體的作用和相互間的關系。

不同時代觀,就有著不同的國際體系觀。國際體系觀的分歧又必然決定著對國際體系的構成單元及其結構 (國際格局)的不同判斷。由此可見,時代觀的分野是單一與多元兩種單元觀之間產(chǎn)生分歧和爭論的根源所在。

四、結論

通過對國際體系單元觀問題及其在國際關系學界所引發(fā)的爭論的探討,可以得出如下幾點結論:

首先,單元觀問題及其爭論是當代世界政治變革在國際關系理論上的一種投射。自從二戰(zhàn)之后,在全球化發(fā)展和新興科技革命的助推下,國際體系發(fā)生了緩慢而深刻的變革,從單一單元觀向多元單元觀的轉換實際上是對這一深刻變革的一種反映。非國家行為體的數(shù)量和力量的增長和擴大是一個客觀的事實,隨著非國家行為體的廣泛而深入的介入,國家已經(jīng)被,而且仍將繼續(xù)被重新構建,“并逐漸融入了國家和非國家行為體(網(wǎng)絡)的結構性互動關系之中”。[31]242新的非國家行為體的增加、新的行動舞臺的涌現(xiàn),以及國內(nèi)政治與國家政治之間界限的模糊似乎都表明,以國家為中心的、一元等級制的國際格局正朝著多元網(wǎng)絡狀的全球格局發(fā)生轉變。如果繼續(xù)沿用單一單元觀的視角而不把非國家行為體的影響納入世界政治分析框架之中,我們就很難對當今世界作出合理的解釋。因此,多元單元觀既是當代世界政治變革的理論產(chǎn)物,又是透視當代世界政治變革的一種新的分析工具。

其次,單元觀問題及其爭論為探討國際關系理論學派之間理論分歧與爭論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視角。但需要注意的是,雖然理想主義、跨國主義、新自由主義和建構主義等眾多的國際關系流派對現(xiàn)實主義理論及其國家中心論提出質(zhì)疑或發(fā)起挑戰(zhàn),但大多并未真正突破現(xiàn)實主義單一單元觀理論框架的束縛。例如,冷戰(zhàn)終結之前的英國學派 (以赫德利·布爾乃至馬丁·懷特為代表)提出 “國際社會”的概念,但實質(zhì)上也是單一單元論者,①現(xiàn)實主義不僅自始至終認為國家是建構國際體系的唯一單元,而且認為由于國家之上沒有共同的政府,國與國之間處于所謂的自然狀態(tài)或戰(zhàn)爭狀態(tài),即國際無政府狀態(tài)。與之不同的是,英國學派則強調(diào)了一個由國家所組成的國際社會的存在。不過,馬丁·懷特和赫德利·布爾等早期英國學派學者所主張的 “國際社會”本質(zhì)上是 “國家社會”,即依然認為國家是國際體系中的唯一單元,只不過,國家的行為受到了外交、均勢、國際法和國際制度等方面的制約。新自由制度主義學派也在 “新-新”爭論中不同程度地同意單一單元觀,雖然后來又做出了自我修正。可見,兩種單元觀很難以學派來劃分,現(xiàn)實主義直到當下依然強調(diào)一元論,而其他學派隨著全球化的發(fā)展和冷戰(zhàn)的終結修正了單一單元觀,比如新自由制度主義學派的羅伯特·基歐漢和約瑟夫·奈以及英國學派的巴里·布贊等。②后期英國學派代表人物巴里·布贊等人將國際社會發(fā)展成世界社會,并將世界社會視為國家間社會、人際社會與跨國社會這三個領域之間相互作用的一種結合體,并認為這三種領域或者單元類型中的任何一種都不能主導其他兩種,但它們之間是相互作用的。換言之,在冷戰(zhàn)終結和全球化深入發(fā)展的背景下,布贊根據(jù)國際體系所發(fā)生的變化將英國學派傳統(tǒng)的單一單元觀轉變?yōu)槎嘣獑卧^。參見Barry Buzan.From International to World Society·English School Theory and the Social Structure of Globalisation[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4,p.xviii.但總的看來,單一單元觀與多元單元觀的陣營此消彼長卻是一個可見的趨勢。

最后,單元觀問題及其爭論有助于推動國際關系理論的再建構。至今,單一單元觀在國際關系學界仍有著很大的影響。例如,國內(nèi)相當多的學者都贊同:“國際格局是指在一定歷史時期內(nèi)國際關系構成中,在國家利益和國家力量集合的基礎上,以主權國家和國際集團等戰(zhàn)略力量角色及其組合形成相互聯(lián)系、相互制約和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種結構狀態(tài)和局面?!保?2]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這實際上是單一單元觀版本的國際格局定義??梢姡碚撔枰犀F(xiàn)實的步伐,因為國際格局在全球化發(fā)展的時代背景下已經(jīng)發(fā)生了改變,當代國際體系正發(fā)生著廣泛、復雜和深刻的變革,而其中一個重要的變化就是國際體系的構成單元由一元向多元的轉變,以及由此而帶來的國際體系結構 (即國際格局)的重大變化。這就意味著國際關系學界對當代世界政治發(fā)展演變的主觀認識必須隨之變化,才能建構起更為準確地反映當代世界政治規(guī)律的新國際體系與國際格局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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