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強
(山東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山東 濟南 250014)
《西游記》第20回唐僧師徒在黃風(fēng)嶺上見到一座高山,有這樣一段韻文:
高的是山,峻的是嶺;陡的是崖,深的是壑;響的是泉,鮮的是花。那山高不高,頂上接青霄;這澗深不深,底中見地府。山前面,有骨都都白云,屹嶝嶝怪石,說不盡千丈萬丈挾魂崖。崖后有彎彎曲曲藏龍洞,洞中有叮叮當當?shù)嗡畮r。又見些丫丫叉叉帶角鹿,泥泥癡癡看人獐;盤盤曲曲紅鱗蟒,耍耍頑頑白面猿。至晚巴山尋穴虎,帶曉翻波出水龍,登的洞門唿喇喇響。草里飛禽,撲轤轤起;林中走獸,掬律律行。猛然一陣狼蟲過,嚇得人心漏蹬蹬驚。正是那當?shù)苟串敭數(shù)苟?,洞當當?shù)苟串斏?。青岱染成千丈玉,碧紗籠罩萬堆煙。[1](P273)
第40回唐僧師徒將要遇見紅孩兒時也碰到一座大山,描述與第20回文字略有出入。第20、40回分別有“當?shù)苟串敭數(shù)苟?,洞當當?shù)苟串斏健?、“堂倒洞堂堂倒洞,洞堂當?shù)苟串斚伞保@兩句繞口令一樣的詩歌,讓許多研究者傷透了腦筋,為此,不少學(xué)者發(fā)表了不同的見解,然而這些見解都可商榷。下面舉有代表性的例子。
王國光先生說:
“當?shù)苟串敭數(shù)苟矗串敭數(shù)苟串斏健?,對這句描寫黃風(fēng)嶺的話,不知可有人解釋過?從外像小說的角度,我以為是難得其解的。其實繁體字的當(當)上半個字畫和洞字近似,“當?shù)苟础保苟ブ粝绿镒??!兑捉?jīng)·干卦》:“九二,見龍在田”,是講賢人在野不在位,貪婪庸人執(zhí)政,所以不正之風(fēng)橫流。見龍在田的現(xiàn)實和飛龍在天的理想形成鮮明的對比。[2](P63)
馮大健先生說:
這段讀起來不知所謂的文字,“聽”來卻是很有趣味的。此處,在第四十回亦有類似的表述:“堂倒洞堂堂倒洞,洞當當?shù)苟串斚伞!辈町愔幵谟谝浴疤谩贝爱敗保浴跋伞贝吧健?。此類近音詞替換,有協(xié)和音律之用,卻不妨礙文本意義表達。[3](P263)
美國學(xué)者蒲安迪先生說:
書內(nèi)最摸不透意思的是文學(xué)游戲,例子之一當推第20回里一行費解的韻文,其異文在第40回里又出了一次,其文如下:
當?shù)苟串敭數(shù)苟?,洞當當?shù)苟串斏健?/p>
雖然我不能自夸已經(jīng)完全弄懂了這行文字的意義(事實上它可能是一種毫無意義可言的韻句而已),我懷疑這玩笑所談?wù)摰谋厝皇桥c實體與虛空這一互補概念有關(guān),它不僅寫了那互相嵌鑲的高山和洞穴景象——如開頭部分水簾洞內(nèi)的洞天場景——而且也與深藏作者心目中更為抽象的實體與虛空等特性相呼應(yīng)。至少,這一類的妙語迫使讀者透過故事有趣的表面去思索隱藏其背后的可能含意。[4](P198)
林庚先生說:“這與其說是在描寫,不如說是在玩弄語言上的機智,像是快板書,又雜有繞口令,其實就正是說書人的機智?!保?](P78)
余國藩先生說:“令人挫折頻生的文字游戲,當然是寫妖洞的兩行,其句法很可能受到《淮南子·俶真訓(xùn)》開頭一節(jié)的影響。即使我們梳理得出該兩行復(fù)雜的句構(gòu),恐怕還是難以解釋作者這樣寫的原因。就管見所能慮及,這兩行對全詩刻畫的域外風(fēng)情,根本一無幫助?!保?](P319)
之所以引上面五位先生的話,是想表明當下學(xué)界對此段文字誤解極多,有中國學(xué)者也有外國學(xué)者,有一般解釋也有翻譯問題,問題相當普遍。
其實,這段韻文來自元代中峰禪師的《天目山賦》,因為全文與《西游記》關(guān)系密切,因此迻錄如下:
南辰北斗在山頭,玉鬼金烏頂上游。采藥仙人游間花,擔(dān)柴樵于過瀛洲。一山未盡一山登,百里全無半里平。疑是□□遙指處,只堪圖畫不堪行。上去上去復(fù)上去,上□□嶇巔險處。此山山外更無山,萬里江山只一覷。山頭隱隱見扶桑,山腳微微映太陽。澗水勢沖天上水,山塘掩映對天堂。山雞共日雞同唱,天河與澗水合流。采藥人身靠夜摩天,收藥人手攀□欏樹。東觀大海一勺泉,北望徐州九點煙。山迭峰尖侵碧漢,凌層峻壁接青天。此山有棱棱硝硝石,嵯嵯峨峨嶺,凹凹凸凸坡,層層藤藤松,班班點點竹,狡狡料料藤,幽幽雅雅洞,明明朗朗巖,青青翠翠樹。只見洞門前叮叮當當響滴淸泉,山背后有潺潺灣灣長流水,左壁廂有稀稀罕罕景,右壁廂有蹊蹊蹺蹺巖,山色凝青青淡淡煙,朦朦朧朧雨,叆叆叇叇云,昏昏慘慘霧。只見山塢里走出幾個班班點點帶角鹿,澗水邊立著幾個癡癡呆呆看人獐,見墜豺狼巡嶺走,成群野獸洞邊行,樹上飛禽啾啾叫,石罅蝦蟆聒聒鳴,盤陀石隱金線豹,老樹椿藏黃火蟲,松鼠懸空攛樹頂,狐孫枝上倒翻身,老樹倒塔巖前塔,石頭歪揣路傍停,猿猴樹上舒頭坐,鴉鵲爭枝繞樹飛,蘿搭搭鉤鉤掛,搭搭鉤鉤掛掛纏松。天地洞天天地洞,洞天天地洞中天。此山碧落逍遙客,山前山后水云仙,山高云險依云險,依云云險顯云軒。古廟門門門半揜,曲津灣對曲津灣,當島洞當當島洞,洞當當島洞當山。好似藍靛染成千塊玉,碧紗籠罩萬堆煙。[7](P406)
如果我們比較此賦中語句與《西游記》中的語句,一切就真相大白。《西游記》的作者在這里沒有什么寓意,他只是化用前人的成句而已。
中峰禪師,元代禪宗臨濟宗僧人。俗姓孫,號中峰,世稱“中峰明本”、“天目中峰”。15歲萌出家之志,讀《法華》、《金剛》諸經(jīng)。被譽為“江南古佛”,以“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為基本話頭令人參究,并提出參禪要以透過“生死”為根本目的。[8](P766)
筆者所見也陋,除此《天目山賦》外,未見中峰禪師與《西游記》有何其他聯(lián)系,皇帝曾經(jīng)賜給中峰金襕袈裟,這一點與觀音菩薩給玄奘金襕袈裟相類?!段淞骤笾尽肪?載:“祖向上事,非下根小器所可識也。仁宗皇帝聞而聘之,不至。制金襕袈裟賜之?!保?](P310)
我們知道,《西游記》中小妖精的名字是非常有趣的。如精細鬼、伶俐蟲,刁鉆古怪、古怪刁鉆等。還有兩個魚精,一個叫奔波兒灞,一個叫灞波兒奔,這名字起得讓讀者莫名其妙,筆者目前未見有人對此進行解釋。其實它是有來源的。
朱光潛先生《詩論》第2章《詩與諧隱》中提到一首歌謠:
玲瓏塔塔玲瓏,玲瓏寶塔十三層。塔前有座廟,廟里有老僧,老僧當方丈,徒弟六七句。一個叫青頭愣,一個叫楞頭青,一個是僧僧點,一個是點點僧,一個是奔葫蘆把,一個是把葫蘆奔。青頭愣會打磬,愣頭青會捧笙,僧僧點會吹管,點點僧會撞鐘,奔葫蘆把會說法,把葫蘆奔會念經(jīng)。[10](P34)
顯然“奔波兒灞,灞波兒奔”是從“奔葫蘆把,把葫蘆奔”變化而來,這表明即使給小妖精命名,《西游記》也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韋勒克等《文學(xué)理論》說:“塑造人物最簡單的方式是給人物命名。每一個‘稱呼’都可以使人物變得生動活潑、栩栩如生和個性化?!保?1](P256)《西游記》的命名亦作如是觀。
《西游記》中第24回孫悟空等人吃了鎮(zhèn)元大仙的人參果后被童子怒罵,孫悟空惱羞成怒把樹給推倒了,非常類似《世說新語·儉嗇》中一則故事:
和嶠性至儉,家有好李,王武子求之,與不過數(shù)十。王武子因其上直,率將少年能食之者,持斧詣園,飽共啖畢,伐之,送一車枝與和公,問曰:“何如君李?”和既得,唯笑而已。[12](P873)
因為和嶠有好吃的李子,而給王武子的不多,所以王武子生氣了,他率領(lǐng)一伙人把和嶠家的李子吃了個夠,又把李樹砍伐了,這與孫悟空推倒人參果樹何其相似!
觀音菩薩后來把人參果又救活,果實與枝葉又重新回到樹上,而《醒世恒言·灌園叟晚逢仙女》的被打落的花果重新上樹,顯然與《西游記》有一脈相承的關(guān)系。[13](P92)
《西游記》第54回唐僧師徒來到女兒國,唐三藏的瀟灑英俊吸引了眾多女人;而豬八戒等人的奇形怪狀也唬倒了很多女人,這一情節(jié)與《世說新語·容止》的潘岳英俊與左思丑陋相似:
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時挾彈出洛陽道,婦人遇者,莫不連手共縈之。左太沖絕丑,亦復(fù)效岳游遨,于是群嫗齊共亂唾之,委頓而返。[12](P610)
自然我們并不是說,《西游記》一定借鑒過《世說新語》,而是說兩者的相似可以供讀者深思并體會。
《西游記》第27回中有一白骨精,現(xiàn)在白骨精也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關(guān)于她的來源,宋珂君先生在其《〈西游記〉“白骨精”考辨》中有精審的考辨,認為白骨實為佛教意象,這是非常正確的。[14]不過這個意象雖然出于佛典,但由于它已經(jīng)活躍于人民大眾之口中,卻不一定非要從佛典中得出。錢鐘書先生在《韓昌黎詩系年集釋》中提出“盡管不讀佛經(jīng),一個人也會知道這個流行的佛教成語”[15](P342)。白骨精變成一個美女,其實就是流行的“紅粉骷髏”的意思。在唐代小說中就有不少枯骨成精的故事。最著名的是就是《集異記》的故事:
妻曰:“君今夜歸房,慎勿執(zhí)燭,妾之幸矣?!奔榷颜卤鼱T就榻,即于被下,見其妻乃一枯骨耳。友章惋嘆良久,復(fù)以被覆之。須臾,乃復(fù)本形,因大悸怖,而謂友章曰:“妾非人也,乃山南枯骨之精,居此山北。有恒明王者,鬼之首也。常每月一朝,妾自事金郎,半年都不至彼。向為鬼使所錄,榜妾鐵杖百。妾受此楚毒,不勝其苦,向以化身未得,豈意金郎視之也。事以彰矣,君宜速出,更不留戀。蓋此山中,凡物總有精魅附之,恐損金郎?!毖杂?,涕泣嗚咽,因爾不見。友章亦凄恨而去。[16](P57)
這是一個典型的枯骨成精的故事??莨浅扇嘶蚓侵袊判≌f中并不鮮見,如《列異傳》中的“談生”就與《集異記》相似:
漢談生者,年四十,無婦,常感激讀《詩經(jīng)》。夜半,有女子年可十五六,姿顏服飾,天下無雙,來就生,為夫婦。之言曰:“我與人不同,勿以火照我也。三年之后,方可照耳?!迸c為夫婦,生一兒,已二歲,不能忍,夜伺其寢后,盜照視之。其腰已上,生肉如人,腰已下,但有枯骨。婦覺,遂言曰:“君負我。我垂生矣,何不能忍一歲而竟相照也?”生辭謝。[17](P73)
不過,《集異中》明確指出了“山南枯骨之精”。竊以為白骨精的故事未必就是由此化出,但是相似之處卻不容置疑。尤其“枯骨之精”與“白骨精”之間的極端相似更讓人無限遐想。在宋元話本小說《定山三怪》也有骷髏神。[18](P242)
《西游記》中有七個蜘蛛精化作美女在濯垢泉洗澡,被孫悟空變作老鷹把衣服抓走。蕭兵先生《盤絲洞——兼論志怪中“天鵝處女”之意蘊》認為“濯垢泉”一節(jié)屬于“天鵝處女”型故事,很對。[19]魏風(fēng)華《唐朝的黑夜》有“盤絲前傳”認為《西游記》參考了《酉陽雜俎》,也有一定的道理。[20]
不過這個故事其實來源于佛經(jīng)。《六度集經(jīng)》卷1:
女浴脫身珠璣眾寶以懸著架。天化為鷹,撮衣寶去。[21](P26)
石麟先生《唐宋傳奇與〈西游記〉》認為:“《西游記》中的孫悟空雖多次變成大鳥——鷹,但其淵源卻在唐人小說《茅安道》中道士所變之巨鳶?!保?2]但這里是有可商榷處。因為孫行者化為老鷹未必就是出于《茅安道》,而很可能是出于《六度集經(jīng)》,一是因為《茅安道》為鳶,雖然鳶也就是鷹,但與鷹還是隔了一層,而《六度集經(jīng)》中直接為鷹,而且情節(jié)完全一致;二是《六度集經(jīng)》中還出現(xiàn)老鷹這一意象,如著名的“割肉飼鷹”的神話??梢娫诜鸾?jīng)中,化鷹較為普通,這也當是孫悟空化鷹的原型。
《西游記》第65、66回有黃眉大王假設(shè)西天小雷音,騙了孫悟空師徒,黃眉大王的主人乃是彌勒佛祖,彌勒佛祖讓孫悟空把黃眉大王引來,孫悟空怕他不來,彌勒佛祖“將右手食指蘸著口中神水,在行者掌上寫了一個禁字,教他捏著拳頭,見妖精當面放手,他就跟來”,果然妖精見行者的手心的字,著了魔一樣追行者。
實際上在手心上藏東西打敗對方,在前代小說中亦有。《玉堂閑話》有這樣一則故事:
光啟年中,左神策軍四軍軍使王卞出鎮(zhèn)振武。置宴,樂戲既畢,乃命角抵。有一夫甚魁岸,自鄰州來此較力,軍中十數(shù)輩軀貌膂力,悉不能敵。主帥亦壯之。遂選三人,相次而敵之,魁岸者俱勝。帥及座客,稱善久之。時有一秀才坐于席上,忽起告主帥曰:“某撲得此人?!敝鲙涱H駭其言,所請既堅,遂許之。秀才降階,先入廚,少頃而出,遂掩綰衣服,握左拳而前??嗾呶⑿υ?“此一指必倒矣?!奔皾u相逼,急展左手示之,魁岸者懵然而倒,合座大笑。秀才徐步而出,盥手而登席焉。主帥詰之:“何術(shù)也?”對曰:“頃年客游,曾于道店逢此人,才近食桉,踉蹌而倒。有同伴曰:‘怕醬,見之輒倒。’某聞而志之。適詣設(shè)廚,求得少醬,握在手中。此人見之,果自倒,聊助宴設(shè)之歡笑耳。有邊岫判官,目睹其事。[23](P311)
雖然兩者有字與醬的不同,但是構(gòu)思還是完全一致的。
第69回孫悟空用馬尿給國王治病的事情:
行者道:“你不知就里,我那馬不是凡馬,他本是西海龍身。若得他肯去便溺,憑你何疾,服之即愈,但急不可得耳?!?/p>
對于此細節(jié),研究者多以詼諧視之,并未對此深究。其實在中醫(yī)中常常用馬尿入藥,如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就常有馬尿入藥的。不過,早在東晉時代就出現(xiàn)了用馬尿治病的先例,如陶潛《搜神后記》之《馬溺消瘕》:
昔有一人,與奴同時得腹瘕病,治不能愈。奴既死,乃剖腹視之,得一白鱉,赤眼,甚鮮明。乃試以諸毒藥澆灌之,并內(nèi)藥于鱉口,悉無損動,乃系鱉于床腳。忽有一客來看之,乘一白馬。既而馬尿濺鱉,鱉乃惶駭,欲疾走避尿,因系之不得去,乃縮藏頭頸足焉。病者察之,謂其子曰:“吾病或可以救矣?!蹦嗽嚾“遵R尿以灌鱉上,須臾便消成數(shù)升水。病者乃頓服升余白馬尿,病豁然愈。[24](P20)
馬尿治病始于此,這可證明《西游記》并非無中生有。尤為巧合的是,《西游記》的馬為白馬,此故事中的馬亦為白馬。似乎只有白馬尿有此功能。
《西游記》第73回,七種昆蟲蜜、螞、蠦、班、蜢、蠟、蜻拜蜘蛛精為母親。明浮白主人《笑林》有《蜘蛛網(wǎng)》與此相類:
蜘蛛結(jié)大網(wǎng),既就。蠅與蚊共議:“此人設(shè)心不良,不若共拜為母,輪番供給。”一日,值蚊當覓食,誤閉入妓者帳中。蠅奉母命訪得之,聞其聲嗡嗡然,乃于帳外低喚曰:“第二的,你便在此樂地嗡得好。娘肚皮已餓得七八了?!保?5](P214)
蒼蠅與蚊子拜蜘蛛為母,與《西游記》的情節(jié)類同。明浮白主人不知與吳承恩孰早,不是同時大概也相去不遠,可見,小昆蟲拜蜘蛛為母在當時較普遍與流行。
從上面論述可以看出,作為名著的《西游記》雖然當下是研究的熱點,但仍有許多地方值得我們?nèi)パ芯浚S多不起眼的地方往往包孕著作者的匠心,不可等閑視之,這也是《西游記》成為名著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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