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譯者作為不同民族文化的構(gòu)建者,是文學翻譯中最活躍的因素,然而長期以來,譯者一直受“忠實”標準的束縛,主體性被扼殺,只能復制原作。自巴斯奈特提出“文化轉(zhuǎn)向”以來,譯界學者開始將研究視角從單一的語言層面轉(zhuǎn)向多維的文化層面研究,在肯定譯者翻譯改寫的主觀能動性的同時,也開始關(guān)注譯者主體性這個話題。本文通過論述譯者主體性的內(nèi)涵,從對文本的選擇、解讀以及翻譯策略的選擇方面進行舉例分析,旨在揭示譯者主體性在文學翻譯中的影響,闡明譯者在翻譯過程中的重要地位,以深化文學翻譯中譯者主體性的研究與探索。
【關(guān)鍵詞】翻譯主體性;翻譯策略;文學翻譯
【中圖分類號】H315?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23-0107-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23.033
一、問題的提出
翻譯,作為一項跨越文化障礙、促進世界各民族之間相互交流溝通的重要活動由來已久。長期以來,傳統(tǒng)譯論一直忽視譯者的貢獻,甚至否認譯者的主觀能動性,翻譯及其相關(guān)研究在學術(shù)界一直未能獲得應(yīng)有的重視。正如法國翻譯學家貝爾曼所言,“翻譯一直被遮掩、壓制和排斥,處于一種仆人的地位”[6]30。譯者常常生活在原文作者的影子下,不惜努力成為“隱形人”,陷入“一仆二主”的尷尬境地,就像余光中所說的“神人之間”[11]6,地位尷尬。近年來,翻譯研究的地位不斷發(fā)展,人們對翻譯的認知不斷深入,開始質(zhì)疑和批判“譯者-仆人”的身份角色以及對“客觀”“忠實”這些絕對要求。在翻譯研究的發(fā)展過程中,學者們開始逐漸意識到“絕對忠實”原文的翻譯似乎并不存在,譯者主體性往往是譯作中難以忽視的一個方面。[12]114
20世紀70年代,西方譯界出現(xiàn)了“文化轉(zhuǎn)向”。20世紀90年代初,以勒弗菲爾和蘇珊·巴斯奈特為代表,二人合著的Translation,History and Culture更是進一步地推動了翻譯研究從人們所接受的語篇層面轉(zhuǎn)移到文化層面,翻譯研究也從源語研究轉(zhuǎn)向了譯入語研究。20世紀90年代,我國學者開始對該話題的研究,其中以袁莉、陳大亮、查建明為主要代表。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翻譯是在侵入原文的基礎(chǔ)上,將原文以更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語言描述出來,作為戴著“鐐銬”的舞者,翻譯并不是簡單的語言上的對等,更要彌合兩種文化在表達上的差異,人們也了解到作為譯者的不易之處。翻譯地位得到重視,翻譯工作由幕后轉(zhuǎn)到幕前,譯者也從隱形人轉(zhuǎn)變?yōu)橹黧w。本文通過分析英譯文學作品中最能體現(xiàn)譯者主體性的特征,探討譯者在翻譯過程中如何發(fā)揮主體性。
二、翻譯主體
翻譯主體可分為狹義和廣義兩個層面。狹義上的翻譯主體指的是譯者本身;而廣義上的翻譯主體則包括原作者、譯者和讀者等多個角色,這些角色在譯作過程中都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傳統(tǒng)文學翻譯模式為:“原著→譯者→譯本”,從原文到作者是單向進行的,忽略了原作者以及目的語讀者的重要地位;學者楊武能將傳統(tǒng)文學模式修改為“作家—原著—翻譯家—譯本—讀者”這種表示雙向的相互關(guān)系。在他看來,譯作不是翻譯家創(chuàng)造的客觀,而是由作家、翻譯家和讀者共同創(chuàng)造的,文學翻譯的主體也不僅限于譯者,譯作的過程也是原作者、譯者以及讀者三者之間相互作用的過程。
人作為獨立個體,能夠積極地認識世界并運用客觀規(guī)律能動地改造世界。馬克思主義主體性主要體現(xiàn)在主體對客體的認識以及主體與客體的實踐關(guān)系:在實踐過程中,主體作為施動者能夠積極能動地認識客體并改造客體,這不僅認同了施動者的主體性地位,更肯定了主體在改造世界過程中的作用。
21世紀前10年,有關(guān)譯者主體性的研究在我國學界引發(fā)了熱烈討論,直到今天,對這一問題的探討,或從新的理論視角出發(fā),或依托全新語料,討論之聲依然不絕于耳。不管是翻譯單一主體論抑或是翻譯多主體論,譯者作為翻譯過程中的主力軍,起主要作用的這一觀點是不容置疑的。而無論是翻譯批評理論的研究還是在具體的實施中,都避不開“譯者是誰”這個問題,因此,翻譯批評的理論研究和具體實施都要以譯者為基本出發(fā)點。在翻譯層面上,譯者主觀能動性的發(fā)揮及其他影響翻譯過程和結(jié)果的個人因素稱為“譯者的主體性”。
三、譯者主體性在文學翻譯中的體現(xiàn)
譯者的“自主性”主要體現(xiàn)在譯者對文本的習慣性把握[14]33,譯者對文本的選擇包括:1.選材的傾向;2.翻譯策略與方法的選擇。翻譯過程中譯者的“創(chuàng)造性”是最顯著的特征,這種“創(chuàng)造性”決定了譯作的最終面貌。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有著多重身份,既可以作為闡釋者,對文本進行闡釋,又可以作為作者,對文本進行篩選;不僅是源語文化與目標語文化的融合者和協(xié)調(diào)者,還是具體翻譯策略的決定者和實踐者;同時,作為“戴著鐐銬的舞者”,譯者在進行翻譯活動時又受到多種制約,既有文化語境與社會因素環(huán)境、意識形態(tài)與政治因素、出版者渠道、讀者期待等客觀因素,又有譯者身份、教育背景、翻譯觀、譯者素養(yǎng)等主觀因素。這些綜合性的因素在譯者挑選文本、解讀文本以及在文本的呈現(xiàn)上(主要指翻譯策略的選擇以及翻譯方法的使用)都有影響的轉(zhuǎn)換上產(chǎn)生障礙。
那么有著不同身份的譯者是如何在這個過程中展現(xiàn)主體性的呢?以下就翻譯動機、對文本的解讀以及翻譯策略的選擇三個方面進行舉例分析,論證譯者主體性在文學翻譯中產(chǎn)生的影響。
(一)翻譯動機以及文本的選擇
當談及翻譯,特別是文學翻譯時,必須認識到它是一種再創(chuàng)作行為。在這一過程中,意識形態(tài)作為思想和解釋系統(tǒng)始終起著關(guān)鍵作用。[12]142文本選取是創(chuàng)作的第一步,就文學翻譯來說,在譯前的準備階段,譯者主體性體現(xiàn)在對所譯文本的甄別和選擇上。
一般來說,譯者在選擇文本時會有以下兩種傾向:1.譯者會選擇自己感興趣的文學作品。呂碧城是我國第一位系統(tǒng)進行佛經(jīng)翻譯的女性,也是佛教著作《普賢行愿品》的首位英譯者。1930年,呂碧城皈依三寶,自此她的翻譯工作也轉(zhuǎn)向了佛教極樂凈土經(jīng)典的翻譯與注釋,像是《無量壽佛經(jīng)》《觀無量壽佛經(jīng)》《阿彌陀經(jīng)》《普賢行愿品》等都是呂碧城的著作,其中不僅有對佛教專有詞匯的注解,還有自己修習的心得;2.譯者會根據(jù)自己所處的社會背景選擇能反映所處時代的文學作品。許鈞教授認為,翻譯主體因素的一個重要部分就是譯者的翻譯動機,而它往往又脫離不開譯者所處的社會歷史環(huán)境[12]148。民國時期,國內(nèi)形勢嚴峻,我國著名文學家魯迅的翻譯作品從一開始的科學小說的翻譯轉(zhuǎn)向藝術(shù)性、思想性作品的傳播與譯介,再到后期受馬克思主義的影響下側(cè)重俄蘇文學以及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企圖通過文學的力量喚醒沉睡的國民,這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無產(chǎn)階級革命意識形態(tài)的建立。嚴復翻譯的《天演論》《原富》以及《群己權(quán)界論》等著作,為當時中國引進了先進的思想意識和方法,帶來了全新的理念,打開了國人思想的大門??梢哉f譯者自萌生出翻譯念頭的一瞬間,譯者主體性就存在了,譯者主體性貫穿翻譯活動的始終,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不同的譯者會選取不同的文本進行翻譯。
(二)對文本的解讀以及產(chǎn)出
喬治·斯坦納闡釋學將翻譯活動分為四步:1.Trust;2.Aggression;3.Incorporation;4.Compensation。斯坦納認為,“Aggression”是對原文學作品的理解,并且闡釋出原作者的意圖,換言之,譯者靠近原作者,抓住原文意義,解讀并理解。翻譯作為一種實踐活動,既是歷時的又是共時的,譯者在進行翻譯時,由于歷史條件限制了解讀方式,無法完美地再現(xiàn)原作,因此創(chuàng)造性的重寫是不可避免的。譯者受文化背景和生活經(jīng)驗等不同因素的影響,對同一篇文本產(chǎn)生的理解千差萬別,解讀方式各有特點,譯本的表達也因譯者身份、譯者素養(yǎng)、意識形態(tài)、讀者期待等因素千差萬別。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打破了“前理解”,將所譯文學作品與自己的認知、經(jīng)驗、文化意識、道德倫理協(xié)調(diào)并結(jié)合,在譯文的表達上以主觀能動性代替客觀能動性,帶入自己的闡釋。
在進行翻譯活動時,譯者有著讀者與作者的雙重身份。譯入語讀者接受的是第二手的創(chuàng)作,在翻譯過程中,作為讀者,譯者理解原文時定然會調(diào)動自己的想象力與情感,根據(jù)自己的理解,對原文本進行新的闡釋,將自身的價值觀、文化觀融入再創(chuàng)作中,以葛浩文所譯《生死疲勞》為例。
莫言在描寫西門白氏受審,西門鬧家的家具擺放位置時用了“八仙桌”“文房四寶”以及“五子祝壽圖”這樣的表達。然而“八仙桌”“文房四寶”和“五子祝壽圖”是典型含有中國特色文化的詞語,外國文化中不存在這樣的說法。葛浩文不僅是文學愛好者,還是中國文化的資深研究者,在中國旅居多年,深諳中國文化。葛浩文將“八仙桌”“文房四寶”(在中國文化中指“筆墨紙硯”)以及“五子祝壽圖”分別翻譯為“an octagonal table”“ink stick,ink slab,and paper”以及“l(fā)ongevity scroll”。這樣的翻譯在傳遞原文具有文化特色的詞語時,將其本義意譯,在保留原文內(nèi)容的同時,又更容易為目的語讀者理解。葛浩文在翻譯時,對原文中不易于目的語讀者理解的段落,他會通過意譯,對原文意思、段落進行重組調(diào)整,將其用目的語讀者更能接受的表述方式呈現(xiàn)出來[16]350。這樣不僅更符合目的語讀者的閱讀習慣,又能完整地表達出作者的意愿,這也是莫言的英譯作品能在西方國家大放異彩的關(guān)鍵,而這一切的成功都是建立在譯者對原作有著透徹理解的基礎(chǔ)上進行的。
(三)翻譯策略與翻譯方法
譯作的受眾目標是目的語讀者,因此讀者接受才是譯者最先要考慮的。這便要求譯者在翻譯時根據(jù)目的語讀者的閱讀習慣,選擇相應(yīng)的翻譯策略,使目的語讀者更好地理解原作。從喬治·斯坦納闡釋學的角度來看,翻譯策略的選擇對應(yīng)的是第三步“Incorporation”,在經(jīng)歷“信賴”和“入侵”后,譯者如何將自己的理解外化,是翻譯過程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施萊爾馬赫認為翻譯有兩種途徑:1.異化;2.歸化。受原作者思想、文本類型、翻譯目的以及讀者期待等主客觀因素的影響,譯者在翻譯文學作品時,需要選擇對應(yīng)的翻譯策略,選擇的過程就是譯者主體性的發(fā)揮,下面舉例進行說明。
1.霍克斯翻譯的《紅樓夢》可謂是其作為翻譯家最非凡的成就。在翻譯《紅樓夢》時,霍克斯主要采用的是“歸化”的策略,以目的語讀者為導向,目的在于向西方讀者介紹中國傳統(tǒng)文化,因此在翻譯時選用外國讀者耳熟能詳?shù)脑~匯。例如他將“堪憐詠絮才”翻譯為“a wit who made other wits seem slow”。“詠絮才”說的是東晉時期的才女謝道韞,其幼年時期便詠出“未若柳絮因風起”這一名句,為其祖父所賞識。這里指林黛玉才比謝道韞,稱贊她的聰慧才辯?;艨怂沟姆g規(guī)避了典故,避免用典給目的語讀者造成困惑,更注重意義的傳達,更能為外國讀者所接受。
2.若是將異化法用于文化的移植時,有的譯者會選擇用增補法或加注的方法(腳注、尾注)[10]18。《紅樓夢》中薛寶釵給賈寶玉講“冷香丸”的制作,要“白露的露水”“霜降的霜”以及“小雪的雪”,各十二錢。楊憲益分別將“白露”“霜降”“小雪”翻譯為“White Dew”“Frost Falls”和“Slight Snow”,采用了直譯的翻譯方法,但為了照顧目的語讀者,在最后分別給這三個節(jié)氣加上了注解:About September 8,About October 23,About November 22,用以說明三個節(jié)氣的時間;而霍克斯則將其分別翻譯為“White Dew in ninth month”“Frost Fall in the tenth”以及“Snow in the last month of the year”,同樣也是直譯,但用的是增補的翻譯方法,雖不像楊憲益將日期解釋得那樣清楚,但也說明了三個節(jié)氣的月份,同樣避免了因文化差異導致的誤解。
楊憲益和霍克斯都采用了異化策略,直譯的方法,均準確地還原了原文。但不同的是,楊憲益用了加注法,霍克斯用了增補法。翻譯文化負載詞和文化意向時,楊憲益多采用異化,更傾向于直譯,這與楊憲益的翻譯觀有關(guān),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源語的特色,時刻保持著“忠實”的翻譯原則,為了彌補兩種語言之間的文化差異,避免造成文化缺失,有時候他還會在譯作中加上注釋,盡力將原汁原味的作品奉給目的語讀者。上文所談“白露、霜降、小雪”是中國時令中的二十四節(jié)氣,而這些說法在英語中找不到對應(yīng)的翻譯,兩位譯者采用了不同的翻譯方法,保證了目的語讀者的理解。楊憲益的版本在形式上更符合原文一些,但或許外國譯者身份的霍克斯的翻譯更適合目的語讀者。
四、結(jié)語
翻譯如同創(chuàng)作,過程復雜且矛盾。完整的翻譯活動是由作者、譯者、讀者三者交互完成的,三大主體相互作用。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承擔的是兩種不同語言,乃至兩種文化之間的轉(zhuǎn)化,這便要求譯者不僅要精通兩國語言,更要熟稔兩國文化,在翻譯中既要尊重原作者,保證原作的原汁原味,保留異國情調(diào),又要選擇目的語讀者所能接受的語言,保證目的語讀者的閱讀理解,做好兩國文化的傳遞者,這對譯者素養(yǎng)是一個極高的要求。作為譯者,不可否認在翻譯中要做到“隱形”,就像楊憲益說的,翻譯過程就如同臨摹一張名畫,要做到忘我和克制,但也必須認識到這樣一點,絕對的忠實導致背叛,絕對的忠實不存在,因為譯者主體性是翻譯中不可避免地存在。譯者主體性貫穿于翻譯始終,可以說從該譯者起意的那一刻到譯本最終呈現(xiàn)給讀者之前的整個過程中,譯者主體性一直在引導著譯者做出一步步的決定。正是由于譯者的主體性以及創(chuàng)新能力的發(fā)揮,才衍生出不同版本的譯作,也展現(xiàn)出文學的多樣性與包容性,文學寶庫才能多姿多彩,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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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楊蒙恩,哈爾濱師范大學西語學院,英語語言文學專業(yè),研究方向:翻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