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悅
揚州市職業(yè)大學,江蘇 揚州 225000
隨著市場經濟的不斷發(fā)展,我國各類商事主體數量逐漸增多,隨著商事主體數量的增加,商事過程中產生的糾紛也越來越多,且大多數糾紛都與違約、侵權等行為相關。民商法中有關懲罰性賠償制度的研究分析,一直以來都是社會上所熱議的話題。近年來,隨著我國各種商事侵權案件的發(fā)生,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受到了侵犯,若不及時對民商法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加以完善,將會對社會造成極大危害。因此,本文通過指出我國民商法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存在的問題,并通過相關建議對民商法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進行完善,旨在保護消費者權益,維護公平商事競爭環(huán)境,規(guī)范各類商業(yè)活動。
目前,我國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定義主要包含以下三種說法:第一,懲罰性賠償制度指的是對非法行為進行裁決,承擔對原告的賠償,俗稱罰金;第二,懲罰性賠償制度與補償具有區(qū)別,如果被告對原告的賠償置之不理,逃脫責任,懲罰性賠償制度可以保證我國公民的切身利益,維護法律的權威性,降低被告逃脫責任的概率,并且給予原告一定的賠償;第三,懲罰性賠償制度指的是當被告對原告造成實質上的傷害,且違反了民商法之后,需要對被告進行懲罰,防止侵權事件的再次發(fā)生,懲罰指的是對于侵權者的一種懲罰手段,賠償指的是由被告向原告方支付一定的撫恤金額,達到撫慰原告的目的。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以下簡稱《民法典》)中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定義為:懲罰性賠償制度指的是如果存在一些侵權行為以及違約行為,且這些行為都已經侵犯到了我國公民的切身利益,會通過懲罰性賠償制度對相關事件進行處理。構成懲罰性賠償制度的要素主要分為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
主觀因素:第一,需要判斷被告對原告的侵權行為是否存在故意,如果是故意行為,就需要承擔所有賠償。而故意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情況是對于已經可以預見的行為任由其發(fā)生;另一種情況是對于可能預見到的行為任由其發(fā)生。第二,是重大過失。我國《民法典》中將重大過失列為主觀因素,對于一般過失的行為一般都采用補償性補償,可是對于重大的過失會采用懲罰性賠償。
客觀因素在于:我國《民法典》是從民事違法、損害、因果來進行客觀因素的界定。無論是賠償性補償還是懲罰性補償,都是民事責任,要從民事行為出發(fā),民事侵權行為當中主要針對違約行為。對于所有的違約行為都需要進行賠償性補償,補償的金額大小視具體的實際情況而定[1]。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以下簡稱《民事訴訟法》)最早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進行了概念界定,在20 世紀末,《民事訴訟法》出臺時明確地規(guī)定了如果被告有逃脫責任,并且在履行賠償結果的過程中拒絕進行賠償,要加倍支付遲延履行金。但是加倍支付賠償金額有違法律的權威性,所以,在隨后的修正中,《民事訴訟法》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進行了修改,加倍支付是指在履行期間,在銀行貸款最高利率的利息的基礎之上進行加倍。遲緩履行金概念的提出,不僅可以彌補原告的一部分損失,還能對被告進行懲罰。因為很多商事違約中,被告會對資金進行利用,就能夠多得到一些利益,這樣的行為再次侵犯了原告的切身利益,遲緩履行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執(zhí)法的力度,保證被告能夠在規(guī)定時間內對原告支付相應的賠償金額。
20 世紀末,我國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以下簡稱《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中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進行了明確規(guī)定,行為人如果對他人有欺詐行為的,需要按照消費者的意愿進行賠償,賠償金額一般都是在商品的基礎之上加一倍。但是有部分專家認為,《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應該歸入民事救濟當中,因為我國并沒有統(tǒng)一的民事救濟法,都是相對地分散在各個法律當中,該條規(guī)定很好地對有故意欺詐行為的商家進行了打擊,提高了市場中的真實性,促進了不同商家的公平競爭[2]。
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以下簡稱《勞動法》)第八十三條中明確規(guī)定了對用人單位未按照法律私自規(guī)定試用期的行為進行嚴厲的制止,如果存在以下行為,必須限期對勞動者支付報酬:1.未按照合同的約定進行工資的支付;2.私自終止勞動合同,而且并未向勞動者進行經濟補償;3.未支付加班費;4.低于當地工資最低標準。隨后,《勞動法》中又增加了一條規(guī)定,如果勞動者工作在一個月以上,但沒有滿一年,仍然沒有簽訂勞動合同,需要向勞動者支付雙倍工資。
第一,《民法典》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的適用范圍過窄。《民法典》中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的規(guī)定還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不足。其中最為明顯的問題就是其適用范圍過于狹窄,導致了懲罰性賠償制度在實踐應用過程中所能夠發(fā)揮出來的作用非常有限,使得一些本應當被列入懲罰性賠償制度中的案件無法得到合理、公正的解決[3]。例如:某些侵犯知識產權的行為雖然會給權利人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但是如果僅僅以補償性賠償作為處理方式,很難達到相應的懲罰效果,難以保護消費者的合法權益。
第二,《民法典》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的請求權基礎不明確。在當前的《民法典》中,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的適用范圍、標準等方面并沒有明確規(guī)定。這導致了在實踐過程中產生一些問題。一是由于缺乏統(tǒng)一的規(guī)范和標準,法官在具體案件審理時難以把握尺度,容易出現判決不公的情況;二是一些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無法承擔相應的訴訟費用以及無法獲得足夠的證據支持等,導致無法維權,使得受害人的合法權益受到損害,影響了《民法典》的公信力。因此,為了更好地保護消費者以及維護市場秩序,《民法典》必須進一步明確懲罰性賠償制度的請求權基礎[4]。
第三,《民法典》中的懲罰性賠償金額的執(zhí)行難度較大。在《民法典》中,由于懲罰性賠償制度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和社會影響力,因此,懲罰性賠償金額的執(zhí)行難度相對較大。一是被侵權人往往因為各種原因無法找到侵權人,或者侵權人不能及時履行判決義務,導致權利得不到有效保護;二是一些不法人員會利用《民法典》中的漏洞進行違法行為,使受害者難以通過司法手段維護自身權益;三是我國《民法典》中的訴訟機制還存在不足之處,例如:商事侵權案件存在立案難、審理周期長等問題,都會對懲罰性賠償的實施造成困難[5]。
要想優(yōu)化《民法典》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第一,需要建立成熟的懲罰性賠償制度法律體系,以提高懲罰性賠償制度在我國各個領域的使用效果。我國懲罰性賠償制度“政出多門”,共有六部法律和兩個最高法院司法解釋對其有明確規(guī)定,涉及消費者權益保護、食品安全、產品責任、商品房買賣、商標權、旅游合同、醫(yī)療產品責任和生態(tài)環(huán)境等多個領域?!罢龆嚅T”,導致不同規(guī)范之間交叉混同,相互沖突,適用困難,體系性缺失。因此,應將我國懲罰性賠償制度定位為一項獨立的民事責任,以可罰性原則、客觀損害原則、損害基數原則和過罰相當原則統(tǒng)領整個體系。第二,建構基于合同引發(fā)的懲罰性賠償和基于侵權引發(fā)的懲罰性賠償的二元體系結構,當基于合同和基于侵權引發(fā)懲罰性賠償相競合時,用處理請求權競合的規(guī)則來協(xié)調之,以調試法律適用的諸多矛盾[6]。例如:我國在《民事訴訟法》《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以及《勞動法》中,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定義及處罰均存在不同,因此消費者在實際的維權過程中,無法將這幾種保護法融合,從而影響了消費者及被侵權者的維權效率。第三,通過建立成熟的懲罰性賠償制度法律體系,可以使消費者及被侵權者在維權過程中,發(fā)揮懲罰性賠償制度的積極作用,首先需要對于侵權者的侵權行為真實性進行調查,確保侵權行為屬實。我國現行的《民法典》中規(guī)定,任何侵權行為都需要通過懲罰性賠償制度進行處罰。但是,由于不同法律中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制定存在矛盾,這就導致如果侵權者違背上述法律的行為,可能會導致消費者及被侵權者出現維權困難的問題。因此,有必要對現有的懲罰性賠償制度法律法規(guī)進行研究,建立成熟的懲罰性賠償制度法律體系,使其更利于保護消費者及被侵權者的合法權益。
在當前我國的法律體系下,對于懲罰性賠償制度的規(guī)定還比較簡單和模糊。因此,需要進一步明確懲罰性賠償制度的構成要素,以便更好地實現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實際應用價值。具體而言,第一,需要將“惡意”作為應用懲罰性賠償制度的主觀要素之一;第二,是要求侵權人具有過錯行為,并且該行為必須達到一定嚴重程度才能夠通過懲罰性賠償制度進行處罰;第三,則是需要考慮到被告是否存在合法抗辯事由等因素,從而綜合判斷被告是否能夠免責或者減輕責任。通過這樣一系列的規(guī)范化、標準化操作,可以使得懲罰性賠償制度真正發(fā)揮出其應有的作用,同時,也有利于維護公平正義,促進社會的發(fā)展。一方面,應當將主觀故意作為主觀方面的構成要素之一,并且還需考慮行為人是否具有預見能力,以及是否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給受害人造成損失等因素;另一方面,也應對客觀方面的構成要素進行細化和明確[7]。例如:侵權物品、被侵犯權益的種類、程度等都可以成為考量侵權行為的對象。此外,在實際的侵權案件審核過程中,還可結合不同情形下的案件特點來綜合判斷行為人是否存在過錯及其程度大小,從而更為準確地適用懲罰性賠償制度。
在實際的相關案件審核過程中,應當進一步明確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具體適用范圍和標準。對于因故意或者重大過失造成損失的情況下,可以采用加倍計算的方法來確定其賠償數額;而針對那些非主觀意愿導致的無意損害行為,則需要結合實際情況進行綜合考慮,并給予相應的補償或減免。此外,還需加強與司法機關之間的溝通交流,建立健全信息共享機制,以便更好地掌握案件審判進度、執(zhí)行情況等相關信息,為后續(xù)工作提供支持。同時,也要注重發(fā)揮社會監(jiān)督作用,通過公開曝光違法違規(guī)企業(yè)及其從業(yè)人員,形成震懾效應,推動全社會樹立法治意識,共同維護公平正義的市場環(huán)境。因此,為了實現這一目標,應當進一步明確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具體適用范圍和標準,并對其責任承擔方式進行合理化改進。針對不同類型的侵權行為,可以采用不同的懲罰性賠償制度責任承擔方式[8]。例如:在侵犯知識產權方面,可以采取“權利人損失三倍以上”或“違法所得一倍以下”等方式來確定懲罰性賠償數額;而在侵犯人身權、財產權方面,則可適當提高賠償額度以達到相應的懲罰效果。同時,還需注意區(qū)分故意與過失之間的差異,避免將一般過失作為懲罰性賠償制度的判定依據,從而導致不公平現象的出現。此外,在實踐操作中,也要注重平衡各方利益,防止過度維權以及不合理索賠情況的發(fā)生。
綜上所述,《民法典》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尚存在適用范圍過窄、請求權基礎不明確以及懲罰性賠償金額的執(zhí)行難度較大等問題,可以通過建立成熟的懲罰性賠償制度法律體系、完善懲罰性賠償制度的構成要素以及責任承擔方式等措施,對于《民法典》中的懲罰性賠償制度加以優(yōu)化,保護消費者權益、維護公平商事競爭環(huán)境,規(guī)范各類商業(y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