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靈，包斌

1(上海海洋大學 食品學院，上海，201306)2(陜西歡恩寶乳業(yè)股份有限公司， 陜西 咸陽，712000) 3(食品科學與工程國家級實驗教學示范中心(上海海洋大學)，上海，201306)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通過調查統(tǒng)計，研究中國境內117家獲得配方注冊嬰幼兒乳粉企業(yè)的3歲以上兒童乳粉線上產品，包括貝因美、君樂寶、蒙牛、伊利、圣元、飛鶴、歡恩寶等78個品牌(因一個品牌的集團企業(yè)旗下有多家工廠，如貝因美6家、君樂寶4家、歡恩寶2家)；其中20個品牌無天貓官方旗艦店，5個品牌有天貓官方旗艦店卻搜索不到明確標識兒童用的奶粉產品；其他53個品牌至少有一個主品牌或旗下子品牌的官方旗艦店，且有兒童或學生奶粉產品。本文調查統(tǒng)計的141個產品，有同集團品牌在不同工廠生產、同時在一個旗艦店銷售的產品，也有子品牌獨立旗艦店獨立銷售的產品，其中4個產品營養(yǎng)成分表信息不詳。

1.2 評價標準

能量、蛋白質、脂肪等營養(yǎng)成分對標《中國居民膳食營養(yǎng)素參考攝入量速查手冊(2013版)》(dietary reference intakes, DIRs)[9]中 3～18歲人群的推薦攝入量，并特別選取含男女性別推薦攝入量有差異的項目，如能量、蛋白質、鐵、鋅、維生素A、維生素B1、維生素B2。

1.3 統(tǒng)計學方法

2 結果與分析

2.1 產品名稱與適用年齡段標識

兒童用乳粉是調制乳粉(GB 19644—2010 《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乳粉》)的一種，適用于3～15歲兒童[10]。兒童用乳粉無國家標準、行業(yè)標準或地方標準規(guī)定的名稱和使用年齡，在其他國家也無專門的產品標準[11]；乳企一般執(zhí)行乳粉標準中調制乳粉類的標準要求或根據(jù)訴求制定企業(yè)標準；結合中國相應法規(guī)標準，兒童用乳粉產品通用名應為兒童用調制乳粉，也可以加上不誤導消費者的新奇名稱。

2.1.1 141個產品名稱標識

本文141個產品的產品名稱標識主要分為4種：兒童配方(成長奶粉)、幼童配方奶粉、學生奶粉和其他奶粉；其中兒童配方奶粉或兒童成長奶粉104例，學生奶粉25例，幼童配方奶粉3例，其他以功能元素標示的9例；其中以功能元素標示名稱的，有乳鐵蛋白、葉黃素、果蔬、乳酸菌等。此外，大部分產品同時在包裝上標示產品通用名稱“調制乳粉”，以及至少一個注冊商標為商品名；部分注冊商標名，如“補骼”、“高骼”、“睛彩”、“未來星”、“學而樂”等也可以幫助消費者識別產品適用人群為兒童、學生。

2.1.2 141個產品適用年齡段標識

該文探討的接受美學理論是廣義上的讀者接受文論，結合了讀者接受文學理論先驅，波蘭美學家英加登的讀者閱讀理論中的文本“空白”理論和沃爾夫岡·伊瑟夫的“召喚結構”觀點；同時分析過程中也運用了德國文學理論學家姚斯的“歷史距離”和“期待視域”等理論。

產品適用年齡段標示方式至少13種(表1)，其中適用3歲以上及以3歲起始的年齡段兒童的(含3～6歲、3～7歲、3～10歲、3～12歲、3～14歲、3～15歲)共103例，占比73.76%；而6歲起始到15歲的共4例，僅占比2.83%；此外其他無確切適用年齡段標識的共34例，占比24.11%。標示方式主要存在產品名稱和適用年齡段匹配度不夠清晰，年齡分段有一定區(qū)分度，但跨度大、又不夠細分等問題，如“3～15歲”年齡段標示跨度太大，又如“學齡前兒童中小學生”的年齡標示存在“混齡的問題”，而“學生奶粉”這樣的產品名稱無具體年齡段。

表1 產品年齡分段Table 1 Products’ age segmentations

2.2 營養(yǎng)成分表

營養(yǎng)成分含量可使用每100 g、100 mL或每份標示，本文兒童用奶粉樣品的營養(yǎng)成分含量的標識使用每100 g。營養(yǎng)成分表能量、營養(yǎng)成分名稱、順序、單位等標識均符合法規(guī)(GB 28050—2011 《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預包裝食品營養(yǎng)標簽通則》)規(guī)定。

2.2.1 能量、營養(yǎng)成分標識率

141個產品中，4個未能檢索到營養(yǎng)成分表，其余137個產品的營養(yǎng)成分表標識率中，能量、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鈣、鋅、維生素D的標識率為 100%，膳食纖維的標識率為70.8%，維生素A、B1、B2和礦物質鐵的標識率不足50%，而維生素C、維生素E、膽堿等其他營養(yǎng)素標識率各不相同；維生素和礦物質等營養(yǎng)強化劑無標識的主要原因是配方配料中未添加強化，而營養(yǎng)素的強化與否目前尚無國家標準，消費者對營養(yǎng)成分的認知也不足，建議未來針對兒童用調制乳粉建立相應的國家標準或行業(yè)標準，這對于行業(yè)規(guī)范是更有利的。

2.2.2 能量標識分析

137個產品的能量標識按相近年齡段分類，不同年齡段產品能量值有一定的差異(表2)，但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參照產品標簽標識的推薦食用量每天2次，每次25 g奶粉計算，則137個產品攝入的能量值為894～1 012 kJ/d，即約為214～242 kcal/d每個年齡段產品的能量攝入值均低于DIRs的量，這是因為3歲以上兒童膳食結構已多樣化。參照DIRs(表3)，以中等身體活動水平為準，3～6歲男童的能量攝入量在1 250～1 600 kcal/d以內， 7～10歲男童的能量攝入量為1 700～2 050 kcal/d， 11～14歲男童的能量攝入量為2 350～2 850 kcal/d，相同年齡段的女童能量攝入量卻要低許多，如11歲女童每天能量推薦攝入量為2 050 kcal， 14歲女童每天能量推薦攝入量為2 300 kcal；考慮到11歲左右的女童開始進入青春期，如在此期間攝入過高的能量，可能導致成年期肥胖，不利于其身心成長。因此企業(yè)在開發(fā)新品時應考慮不同年齡段對能量的需求，也要考慮男女童的生長發(fā)育差異，這更利于兒童的膳食營養(yǎng)平衡和健康生長。

表2 不同年齡段兒童用乳粉能量、產能營養(yǎng)素含量及其%E差異對比Table 2 Comparison of energy, calorigenic nutrients and their %E of children milk powder in different ages

2.2.3 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膳食纖維含量及其%E分析

不同年齡段產品的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膳食纖維含量有差異(表2)，但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4種產能營養(yǎng)素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膳食纖維能量系數(shù)分別按照17、37、17、8計算[12]其%E，即蛋白質%E、脂肪%E、碳水化合物%E、膳食纖維%E(E，Energy，能量，E=蛋白質含量×17+脂肪含量×37+碳水化合物含量×17+膳食纖維含量×8；%E：提供能量占能量的百分比，如：蛋白質%E=蛋白質含量×17/E×100；脂肪%E=脂肪含量×37/E×100；碳水化合物%E=碳水化合物含量×17/E×100；膳食纖維%E=膳食纖維含量×8/E×100)。根據(jù)表2，其中僅6～15歲組的脂肪%E符合DIRs的范圍(20%～30%)，其他年齡組的脂肪%E均高于30%，存在脂肪提供能量偏高的問題；脂肪是人體的重要組成成分，可輔助脂溶性維生素的吸收并提供人體必需脂肪酸，但每日膳食中脂肪提供的能量比例不宜超過總能量的30%(GB 28050—2011《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預包裝食品營養(yǎng)標簽通則》)。同一品牌不同年齡段的學生產品的蛋白質含量比兒童產品的高，其中學生產品蛋白質含量最大值為27 g/100g，兒童產品蛋白質最小值為16.5 g/100g，雖然都符合調制乳粉蛋白質含量≥16.5 g/100g的要求(GB 19644—2010 《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乳粉》)，但蛋白質%E都在18%以上，高于趙振羽等[13]論述的學齡前兒童的10%～15%、學齡兒童少年的12%～14%，可能存在蛋白質過剩引起的遠期超重和肥胖等健康危害[14-15]；而碳水化合物%E只有6～15歲組達到53%，雖然符合DIRs范圍的50%～65%，但仍然低于趙振羽等[13]論述學齡兒童少年的55%～65%。根據(jù)中國居民膳食營養(yǎng)分析報告[16]，有研究表明碳水化合物%E與全因死亡率呈U型關系，當碳水化合物/%E為50%～55%時，死亡風險最低；低碳水化合物%E(40%)和高碳水化合物%E(>70%)人群都比中等攝入人群具有更高的死亡風險?？梢?37個產品存在產能營養(yǎng)素%E不平衡的情況，系高蛋白高脂低糖的能量模式。因此，在配方設計時需綜合考慮總能量需求和各產能營養(yǎng)素%E的平衡模式，而不是僅僅提供更高含量的蛋白質，需注重提供更優(yōu)質的蛋白質，這更有利于兒童營養(yǎng)干預和健康風險防范。同時，針對男童和女童細化能量范圍和蛋白質含量差異，可能給研發(fā)開啟新的方向。

2.2.4 鈣鐵鋅含量分析

不同年齡段產品鈣、鐵、鋅含量有明顯差異(表4)，但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根據(jù)表4，相比3歲及3歲起始年齡段的產品，6歲起年齡段的產品及學生產品的鈣含量更高，而137個產品標簽標示值鈣含量的最大值1 200 mg/100g，最小值464 mg/100g，其范圍較大、較分散，鐵和鋅范圍較集中。參照DIRs兒童期的鈣攝入量(表3)，7歲左右較高，這可能是7歲左右兒童面臨換牙期需要更多的鈣幫助牙齒的發(fā)育，而11歲左右達到峰值，這時候兒童身高快速發(fā)展，需要更高的鈣助力身體長高；但14歲開始兒童們對鈣的需求量相對降低，所以鈣含量不是越高越好，而要符合年齡特征和生長需要。11歲以上女童對鐵的需求比男童高，但11歲以上男童對鋅的需求量比女童高；鐵是血紅細胞形成的必須元素，鋅是兒童生長發(fā)育的必需元素、有助于改善食欲(GB 28050—2011 《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預包裝食品營養(yǎng)標簽通則》)，適當?shù)蔫F和鋅攝入量有助于于滿足兒童青春期的身體生長需求。乳企在配方設計時應充分考慮不同年齡段、不同性別兒童的身體發(fā)展需求，細化各種礦物質的攝入量。

表3 中國居民膳食推薦攝入量(DIRs)Table 3 Chinese dietary reference intakes(DIRs)

表4 不同年齡段兒童用乳粉礦物質和維生素含量對比Table 4 Comparison of minerals and vitamins content of children milk powder in different ages

2.2.5 維生素A、維生素B1、維生素B2含量分析

不同年齡段產品維生素A、維生素B1、維生素B2含量有明顯差異(表4)，但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根據(jù)上文維生素A、維生素B1、維生素B2的標識率不足50%得知，其差異明顯主要是由于部分產品未添加強化。而兒童進入小學高年級以及初中階段，課業(yè)學習需要充足的視力維護營養(yǎng)和大腦神經(jīng)發(fā)育及能量代謝營養(yǎng)，因維生素A有助于維持暗視力，維生素B1有助于維持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正常生理功能，維生素B2是能量代謝中不可缺少的成分(GB 28050—2011 《食品安全國家標準 預包裝食品營養(yǎng)標簽通則》)，適當?shù)木S生素A和B族維生素攝入有助于滿足該階段兒童的營養(yǎng)需要。維生素未強化或強化量不足可能是現(xiàn)有兒童奶粉產品存在的問題，如果國家有相應的標準對其含量做強制性要求，這對兒童消費者的膳食平衡是更有利的。

2.3 配方主料和功能配料特點

141個產品中33個產品為干法工藝，75個產品為干濕法復合工藝，33個為濕法工藝；不同工藝，配方主料不同(表5)，其中濕法和干濕法復合工藝的配方主料在原料的選擇上范圍更廣，而干法工藝受工藝的限制，要特別考慮原料微生物的控制、原料物性的吸潮性和溶解性[17]，甚至粉末的吸附性等。

從表5可看出產品常用的功能分類和原料有：助益智力、視力的二十二碳六烯酸(docosahexaenoic acid，DHA)、花生四烯酸(arachidonic acid，AA)、葉黃素、磷脂酰絲氨酸(phosphatidylserine，PS)、?；撬岬萚18-20]，助消化吸收和腸道健康的益生元和益生菌，如低聚果糖(fructo oligosaccharide，F(xiàn)OS)、低聚半乳糖(galactooligosaccharides，GOS)等[21]，提供優(yōu)質蛋白并加強免疫力的乳鐵蛋白、N-乙酰神經(jīng)氨酸(sialic acid，SA)、牛初乳粉(含免疫球蛋白immunoglobulin G，IgG)、初乳堿性蛋白[22-23]，助增高的以乳礦物鹽形式提供乳源鈣，調理胃口的高鋅和果蔬粉等。同一品牌不同配方的功能性差異主要在于添加一類和(或)一類以上的功能組合，產品功能性明顯但重疊，缺少口腔健康和防青春期肥胖的功能類；具有生物活性的肽類[24]的原料使用也較少。同時相比嬰幼兒配方奶粉產品，兒童用乳粉DHA和AA在營養(yǎng)成分表中的含量較低，企業(yè)對于DHA和AA有助于兒童智力發(fā)育的功效性應進一步研究。

表5 141個產品配方主料和功能配料分析Table 5 141 product formula main ingredients and functional ingredients analysis

2.4 包裝分析

包裝規(guī)格有13種(表6)，其中凈含量800 g的最多(75例)，占比高達53.19%,其次是900 g，再次是400 g。520 ～900 g的包裝材質主要為鐵罐高蓋包裝；400 g及450 g以下的包裝主要是25 g小鋁膜袋包裝再外套盒或裝袋裝罐形式。凈含量和包裝形式區(qū)分明顯，但都是傳統(tǒng)的鐵罐或紙盒裝，新型的包裝方式如奶瓶裝、“搖搖瓶”類幾乎沒有；企業(yè)開發(fā)便捷性強、富有童心的、男童女童明顯區(qū)分的包裝或許是避開配方同質化脫穎而出的好選擇。

罐裝包裝產品保質期基本是730 d，而盒裝或袋裝產品保質期是540 d。這和生產工藝工序相關，罐裝產品一般都含有抽真空充氮包裝，而盒裝袋裝包裝難實現(xiàn)該工序。

表6 包裝規(guī)格分析Table 6 Analysis of packaging specifications

2.5 消費者評價

消費者對產品的評價視角不盡相同，包括產品的溶解性、口感和香味信息、品牌認可、購買原因等。購買原因：有部分消費者因為新冠疫情，從購買原裝進口產品轉購國產產品，從實體店購買轉網(wǎng)絡購買；也有部分消費者因為銷售活動優(yōu)惠力度大而購買；部分地方老品牌受到該區(qū)域人群的認可和延續(xù)支持，如二孩家庭繼續(xù)使用該品牌。還有部分因為孩子3歲以前喝該嬰幼兒配方奶粉而繼續(xù)保持喝兒童用乳粉習慣，如大品牌飛鶴和雀巢的某單品消費者累計評價至少分別高達39 280個、18 330個，其嬰幼兒配方奶粉的消費群體為其建立良好銷售基礎。飛鶴、雀巢累計評價雖高，但具有具體評價內容的分別為1 731個、1 790個(表7)：消費者雖然會因為銷售活動實惠而囤貨，但對產品品質，尤其是對口感和溶解性的好壞更關注，飛鶴和雀巢品質的評價量分別達28.77%、33.07%，同時差評也包含了口感和溶解性的內容，部分消費者表示太甜而不愿意回購，可見好的口感和溶解性對消費者接受是很重要的；企業(yè)在新品研發(fā)中應重視產品口感和溶解性。

3 結論

綜上，為使產品針對性更明確，首先建議產品名稱和年齡分段根據(jù)兒童身體特征和社會活動分為3～7歲學齡前兒童或幼童用調制乳粉(4段)、6～13歲兒童用調制乳粉(5段)、12～15歲學生用調制乳粉(6段)；這可能促進產品消費延續(xù)性，也可能增加消費年限，有利于兒童營養(yǎng)平衡。

表7 飛鶴和雀巢消費者評價分析Table 7 Analysis of consumer evaluation of Feihe and Nespresso

同時，為使產品營養(yǎng)更加充足、均衡，建議參考DIRs的項目增加基礎維生素和礦物質的強化，并細化不同年齡段、不同性別兒童的各營養(yǎng)成分含量。還應綜合考慮兒童的年齡、性別、活動特征等因素，設計合理的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E的能量平衡模式，避免3～15歲兒童用乳粉產品一概化；如上文提到的鈣含量設計，在7歲和11歲應相對提高其強化量。針對營養(yǎng)成分的強化范圍與強化量，制定兒童用乳粉專用的國家標準、行業(yè)標準，對于行業(yè)的發(fā)展是必須的，也是更有利的。

營養(yǎng)功能建議多類重疊，應以平衡營養(yǎng)為基礎，增加提升視力和智力發(fā)育、或加強消化吸收和免疫力等多功能，也可以考慮增加優(yōu)質蛋白質來源、增加鈣源形式等方向；或更細分產品，如開發(fā)男童用、女童用、補鐵、口腔健康、防青春期肥胖等針對性產品。

原料的選擇不僅考慮生產工藝的匹配性和是否對兒童更有益，更應重視產品的口感和沖調。包裝規(guī)格應新潮、具有兒童特色、保質期長且使用便捷，更有利于增加兒童和家長的喜好度。此外，網(wǎng)購日益成熟規(guī)范，企業(yè)應重視電商渠道的布局，爭取做大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