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俠 陳薄 崔艷 劉晶

摘 要：隨著“雙一流”建設的不斷推進，我國部分高校開始探索并實踐本科生導師制以促進一流本科的建設。本研究通過對北京高校本科生導師制實施狀況的問卷調查，從學校、導師、學生三個層面深入分析了本科生導師制實施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并從多個視角提出了完善本科生導師制的對策和建議，以提高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效果。

關鍵詞：本科生導師制;互選機制;多元評價

問題提出

隨著我國“雙一流”建設的不斷推進，提高本科教育質量和水平成為高等教育改革的重要內容。2019年，教育部發(fā)布的《關于深化本科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人才培養(yǎng)質量的意見》明確指出“建立健全本科生學業(yè)導師制度，安排符合條件的教師指導學生學習，制訂個性化培養(yǎng)方案和學業(yè)生涯規(guī)劃”[1]，強調本科生導師制在實現(xiàn)高等教育內涵式發(fā)展和高質量本科教育中發(fā)揮的作用，促使高校對本科生以“管”向“導”的管理模式的轉變。也正是因為導師對本科生指導的經(jīng)常性、全面性、專業(yè)化和個性化，所以本科生導師制在一流本科教育中承擔著更加重要的使命，在對本科生的學業(yè)、學術和職業(yè)規(guī)劃等方面起著重要的指導作用。

雖然本科生導師制在我國“雙一流”建設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也取得了較為明顯的成效，但由于諸多因素的制約，從國外引進的本科生導師制在實施的過程中仍表現(xiàn)出一些“水土不服”的癥狀，存在著些許急需解決的問題。因此，本文在回顧本科生導師制的發(fā)展歷史的基礎上，以北京高校本科生導師制為研究對象，以問卷調查的方式對本科生導師制實施過程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深入的研究，并提出改進的對策和建議。

本科生導師制的歷史溯源

本科生導師制最早可追溯到14世紀牛津大學創(chuàng)立的付薪導師制，即牛津大學新學院為每位本科生配備一名導師指導其學業(yè)和品行，并從基金中拿出一些先令支付導師的薪酬[2]。各學院因導師制的實施效果顯著而陸續(xù)引入該制度，這項制度逐漸發(fā)展成為牛津大學的一項卓越而又獨特的本科生教育制度，甚至被譽為牛津大學教學皇冠上最耀眼奪目的寶石[3]。牛津大學創(chuàng)立的導師制在人才培養(yǎng)過程中發(fā)揮了卓越的成效，于是全球各地的大學開始紛紛效仿這一制度。

早在1938年，我國的浙江大學曾試行過牛津大學新學院導師制，但是由于種種原因并沒能繼續(xù)施行這項制度。直至20世紀90年代末，我國高校才開始大規(guī)模推廣實施本科生導師制，延續(xù)至今仍在探索本科生導師制在我國高校的最佳實施路徑。1995年，同濟大學為了更好地開展本科教育，在施行學分制的基礎上，同步開始實施本科生導師制[4]。1999年，我國高校招生規(guī)模大幅擴大，逐步進入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階段，為了改善大班制授課師生交流互動不足等問題導致本科教育質量下降的狀況，部分高校開始實施本科生導師制，其中包括清華大學環(huán)境系、北京大學等。此后，我國高校陸續(xù)實施本科生導師制并開始有新聞或論文報道我國高校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情況。2005年，教育部頒布《關于進一步加強高等學校本科教學工作的若干意見》推行本科生導師制來改善當前本科教育中師生互動狀況[5]，因此更多的高校加入施行本科生導師制的行列。本科生導師制的推行，旨在加強導師對本科生學習、品行、思想、心理和能力等方面的指引，通過個性化和生活化的指導方式，全方位提升本科生的教育質量，增強本科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的能力，從而推動高校本科教育的內涵式發(fā)展。

近十多年，隨著我國社會經(jīng)濟結構的轉型升級，對創(chuàng)新型人才的需求大幅增加，各高校教育發(fā)展的重點也向擴大招生規(guī)模、提升科研水平傾斜，卻對本科教育中人才的培養(yǎng)有所忽視，導致本科教育質量出現(xiàn)明顯下滑。于是，為了鼓勵我國高校探索以創(chuàng)新人才培養(yǎng)體制為核心、以學院為基礎實施單位的綜合性改革，教育部于2012年下發(fā)《關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質量的若干意見》用以推進人才培養(yǎng)模式改革，進一步推行本科生導師制和小班教學模式，培養(yǎng)拔尖本科生創(chuàng)新人才[6]。本科生導師制在該政策的支持下得以進一步發(fā)展，部分高校在傳統(tǒng)的本科生教育制度即學分制的基礎上，輔之施行本科生導師制，通過優(yōu)秀教師的個性化指導和言傳身教，實現(xiàn)教學相長，從而為培養(yǎng)高質量、高素質、多樣化的創(chuàng)新型人才貢獻出巨大力量。目前，我國大多數(shù)高校施行本科生導師制，該制度對提高本科教育質量和學生的創(chuàng)新能力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但也存在諸多需要改進的問題，有待進行深入的研究。

實證研究

1.問卷設計

本研究的調查問卷是筆者在參考已有相關調查問卷的基礎上自行設計的。問卷的內容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是調查對象的基礎信息，包括年級和專業(yè)方向等;第二部分和第三部分是問卷的主體部分，分別調查本科生對導師制的認識和本科生導師制實施的實際情況;第四部分主要調查本科生對導師制的建議。

2.可靠性檢驗

本研究以北京高校2020年在校本科生為調查對象，以問卷星的形式發(fā)放調查問卷，共計回收有效問卷1，021份，其中男女占比分別為49.1%和50.9%;理工類與文史類學生占比分別為66.1%和33.9%?？傮w來說，抽樣樣本具有代表性。本研究采用SPSS 26軟件對問卷數(shù)據(jù)進行可靠性分析，計算得到Cronbach α=0.861，說明該調查的內在信度是比較理想的，本研究的調查問卷具有一定的可靠性。

3.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現(xiàn)狀分析

本科生導師制實施現(xiàn)狀的調查內容主要包括導師的分配方式、指導學生數(shù)、溝通方式與頻率、師生關系、指導內容以及指導效果等方面。

第一，本科生導師的分配方式。本科生導師制的導師分配一般采用雙向選擇的方式，即導師先向所在院系進行申報，闡明自己的科研方向、特長專業(yè)、課題內容和對學生的各項要求等，學生可以根據(jù)自身的興趣愛好、能力水平和性格特點等選擇導師。然后，通過院系調配和導師學生雙向選擇，確定本科生導師。

根據(jù)我們的調查，北京高校的導師分配方式因學校和學院不同而有所差異，由學校直接分配的占比65.6%，學生和導師雙向選擇的占比為20.8%，其他方式合計占比為13.6%。①大多院校在師生雙方不夠了解的情況下直接分配本科生導師，后續(xù)又沒有更換導師的相關制度保障，這對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效果有一定的消極影響。在課題組所做的補充訪談中，有的學生提出“實施本科生導師制，應該先由學生提出自己想選的導師類型，然后再由學院根據(jù)學生的要求來匹配相應的導師，學生與導師應該是雙向選擇，這樣才能使導師制更好地發(fā)揮作用?！边@說明本科生還是希望學院在分配導師的過程中能考慮到自己的意愿。

本科生導師制的起始時間對該制度的成效也有很大影響。目前，國內外高校施行本科生導師制的時間大都集中于本科新生入學時。據(jù)調查，75.9%的學生希望從大一開始施行本科生導師制，這與大多院校當前的制度施行時間一致;15.9%的學生希望從大二開始施行，5.3%和4.0%的學生希望大三或大四施行該制度。有的學生提出“學生在大一、大二階段尚在培養(yǎng)學科興趣，不宜讓導師過多參與;在大三、大四階段基本明確目標與方向之后，可以與導師多溝通交流?！钡挠^點，認為大三或大四施行導師制最佳，導師能在此階段給學生更具體、更專業(yè)的指導，針對性更強。

第二，本科生導師同期指導學生數(shù)。隨著我國高等教育大眾化的普及，國內高校都進行了不同規(guī)模的擴招，生師比偏大導致本科生導師制流于形式，嚴重影響本科生導師制實施成效。國外大學本科生導師制的施行中，每位導師通常指導5名～10名學生。調查發(fā)現(xiàn)：這些院校大多數(shù)本科生導師同期指導10名以下的本科生，即一位導師在每學年指導同一年級的學生數(shù)為10名以下，其中指導1名～3名學生的導師占37.4%，指導4名～6名學生的占38.6%，指導6名～9名學生的占14.4%，僅9.6%的導師指導9名以上的本科生。這些院校的本科生導師指導的學生數(shù)基本合理，嚴格掌控分配給每位導師的學生數(shù)量，使本科生導師能在完成教學和科研工作之余，有精力對學生進行個性化指導，盡量保證每位本科生都能得到面對面的指導、答疑和解惑。

第三，本科生與導師的溝通方式及頻率。本科生導師制實施過程中師生之間溝通方式與頻率至關重要，及時有效的溝通能發(fā)揮出本科生導師制的最大優(yōu)勢。據(jù)調查，這些院校的本科生與導師的溝通主要采用傳統(tǒng)面談的方式，面對面的溝通可以更清晰直觀地表達出導師或學生的想法，強化師生之間的互動，從而增進師生之間的感情，提高指導效果。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的廣泛應用及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采用微信、騰訊會議等網(wǎng)絡媒介的師生也逐漸增多。這種方式不拘泥于空間和距離的限制而顯得更加便捷，但可能會由于網(wǎng)絡通訊質量不佳而導致溝通效果有所折扣。

在導師與學生面對面的指導方式中，主要采用不定期集體約見（占比34.4%）和定期集體約見（占比25.9%），即該導師同期負責指導的所有本科生集體約見。少數(shù)情況下是學生主動約見（占比22.6%）和不定期個人約見（占比17.1%）。若一位導師帶較多的本科生，集體約見難免會無暇顧及所有學生，無法關注學生的差異化和個性化，部分學生被忽視而加劇對導師的不滿，進而導致一系列問題。

另外，這些院校的本科生與導師的交流次數(shù)是比較少的，絕大多數(shù)學生一個學期與導師溝通1次～3次，甚至少部分學生從不主動和自己的導師進行交流。在這方面，許多學生提出“想讓導師多主動找學生交流/雙方主動增加交流”“定期召開集體會議”“希望多提供一些學生和各位導師之間溝通的渠道”等建議，希望加強師生之間的溝通，增進師生交流互動，從而營造良好育人氛圍，促進自身發(fā)展。

第四，本科生與導師的關系。親密融洽的師生關系是本科生導師制順利施行的重要保障。據(jù)調查，僅6.9%和46.9%的學生認為自己與導師的關系是親密或者比較融洽的，32.3%的學生認為自己與導師關系一般，12.7%和1.2%的學生認為自己與導師的關系是比較疏遠或糟糕的。大部分學生選擇較為中性的回答，說明學生對自己與導師之間的關系不夠自信，師生之間仍存在互動較少、了解不深入等問題。

本科生導師將會陪伴學生整個大學生活，那么，學生希望導師扮演一個怎樣的角色呢？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60.7%和54.3%的學生希望導師可以作為自己的朋友或顧問，12.7%的學生希望可以把導師當作家長，僅5.1%的學生希望導師是自己的領導。顯然，亦師亦友的師生關系很受學生歡迎，既能拉近師生之間的距離，增進師生之間的感情，又能提升本科生各方面的能力。

第五，本科生導師的指導內容。在建立明確的師生關系之后，本科生導師在學生學業(yè)生涯規(guī)劃、思想政治、身心健康和個人生活等方面進行全方位指導。據(jù)調查，學生認為導師在課程學習及專業(yè)知識方面給予的幫助最大，其次是就業(yè)指導及未來規(guī)劃、心理健康和思想情感等方面，而科研競賽和跟隨導師實習等實踐活動相對較少。本科生導師制的核心是以學生為主體，導師根據(jù)學生的特點和需求進行個性化指導。因此，本科生導師對學生的指導應注重多元化和全面性，不僅要重視專業(yè)課等理論性指導，更要突出學生創(chuàng)新精神和實踐能力的培養(yǎng)，挖掘學生潛力，適應“雙一流”建設背景下的人才培養(yǎng)要求。

據(jù)調查，53.5%的學生希望導師加強對自己課程學習的幫助，44.7%、44.3%和44.1%的學生希望導師分別加強科研項目指導、學習方法指導和考試指導，也有部分學生希望導師加強課外各類競賽、擇業(yè)創(chuàng)業(yè)的指導和推薦閱讀書目。在本科生導師制改革的過程中，適時適量地聽取部分學生具有建設意義的建議，能推動學校本科生導師制的發(fā)展，更有利于該制度在學校的實施推廣。本科生導師制的順利實施，將進一步提升學校的本科生教育質量，為學校的“雙一流”建設提供更加有力的保障。

第六，本科生導師制的指導效果。本科生導師制是深化本科人才培養(yǎng)模式改革、提高本科人才教育質量、提升本科創(chuàng)新人才能力、推動本科教育內涵式發(fā)展的重要舉措[7]。因此，本科生導師制實施成效對提高本科教育質量至關重要。

據(jù)調查，42.0%的學生對自己導師的指導工作非常滿意，32.4%的學生比較滿意，18.0%的學生持一般態(tài)度，同時也有4.7%和2.8%的學生對自己導師的工作不太滿意或非常不滿意?？傮w來說，絕大多數(shù)的本科生對自己導師的工作非常認同，滿意度達到了70%以上。另外，32.9%的學生認為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對其幫助很大，37.7%的學生認為該制度對其有所幫助，16.4%、6.4%和6.7%的學生認為該制度的幫助一般、幫助不大或沒有什么幫助。總體上，認為本科生導師制對其有幫助的本科生占比70%以上。同時，大多數(shù)本科生對學校實施的本科生導師制給予較大的肯定，認為該制度有必要在改進中繼續(xù)推行。

4.本科生導師制實施過程中存在的問題

據(jù)調查，雖然大多數(shù)本科生認可實施導師制所取得的成果，但也反映出其中存在的一些問題。例如：大多數(shù)學生認為，在實施本科生導師制的過程中會出現(xiàn)“學校對導師指導學生的內容規(guī)定不夠明晰”（占比47.6%）、“學生缺乏主動性，參與不積極”（占比45.4%）、“師生之間的溝通存在問題”（占比45.1%）、“學校未對導師制建立完善的激勵、監(jiān)督措施”（占比42.3%）、“導師制流于形式，缺乏具體規(guī)章制度保障，操作性不強”（占比33.4%）等問題。從以上問題和調查數(shù)據(jù)來看，本科生導師制在實施過程中主要存在以下三個方面的問題。

第一，學校層面。一是本科生導師制的宣傳力度不夠。大多院校在頒布的本科生導師制實施辦法中規(guī)定導師的任職資格、聘任、工作職責、工作要求和工作考核五方面內容。從本科生導師制在這些院校的實施現(xiàn)狀及問卷數(shù)據(jù)來看，雖然學校已經(jīng)下發(fā)了本科生導師制實施辦法，但學校里的一些學院并沒有組織師生認真學習該實施辦法和組織相關的宣講活動，致使大多數(shù)導師對自己的本科生指導工作內容和邊界不清楚。同時，對于學生來說，他們也不明白到底哪些事情可以去找導師解決，以致于導師在實際操作過程中無所適從，從而阻礙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進程，降低該制度的施行效果。

二是本科生導師分配機制不夠合理。部分學校的制度規(guī)定，新生入校后，在數(shù)量均衡、合理搭配的原則下，由學院統(tǒng)籌安排導師并報學校備案。本科生導師確定后，在原則上應保持連續(xù)穩(wěn)定。只有當學生分專業(yè)后，學院可根據(jù)學生專業(yè)和學業(yè)發(fā)展的實際情況按雙向選擇的原則進行導師調整，并將調換結果報學校備案。這種導師分配機制容易出現(xiàn)一些問題，如有的導師因為教學科研工作繁忙、指導意愿不足、積極性不高等原因無暇顧及學生，從而導致師生雙方需求契合度不高，關系不夠親密，指導效果不太令人滿意。

另外，部分學校本科生導師制的調換機制有所欠缺。在調查中，不少學生反映自己在更換專業(yè)后，并沒有更換符合自己意向的導師。雖然全程導師制有助于導師對學生的全面了解和深入指導，也減少了學院對該項工作的管理成本，但對那些不滿現(xiàn)任導師的本科生來說，幾乎沒有自主選擇導師的機會，本科生導師分配制度的后續(xù)管理和調換制度沒有得到足夠的關注。

三是本科生導師承擔工作任務過多。在問卷調查的結果中可以看到本科生導師不僅承擔指導學生學業(yè)、實踐和職業(yè)規(guī)劃的任務，而且還要關心學生日常生活中情感、心理等問題。另外，通過對相關制度的分析，本科生導師在承擔以上任務的基礎上，還要提前制定工作計劃，要根據(jù)學生的個性特點和實際情況及時調整指導方式，以鍛煉學生的創(chuàng)新思維和實踐能力為目的，培養(yǎng)低年級學生形成良好的學習習慣和方法，指導高年級學生參與課題研究、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學科競賽等。同時，導師要在充分解讀學校下發(fā)的政策文本后對其進行宣傳，關注優(yōu)質特長生、少數(shù)民族學生和外國留學生，在學生遇到困難時給予必要的關心與幫助，向學院及時反饋學生的情況與意見等。由此可見，本科生導師承擔的指導任務過多且繁雜，這對于已經(jīng)承擔較重的教學科研任務的教師來說，很難投入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對本科生進行指導。

四是本科生導師制過程管理不到位。通過問卷調查和對部分導師的訪談可知，學生和教師對學校制定的本科生導師工作職責范圍和管理制度并不十分清楚，導師和學生之間缺乏互評環(huán)節(jié)，僅以導師指導本科生的數(shù)量來簡單代替指導質量。雖然大多院校也要求各學院要參考學生的思想、學習、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等方面的情況對導師工作進行考核，并對考核結果“優(yōu)秀”的教師在崗位聘用、職稱評定、評優(yōu)評先等方面給予傾斜，要求考核結果為“不稱職”的教師提交整改方案，暫停一年擔任新生導師資格。但在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過程中，一些規(guī)定并沒有得到很好的落實和監(jiān)管。

第二，導師層面。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效果與導師的工作態(tài)度、責任心、指導意愿和投入的時間與精力息息相關。從調查的結果來看，“導師少、學生多”，導師平時負責指導本科生的數(shù)量過多，直接影響指導效果。另外，部分本科生導師的責任心不強，對導師工作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不愿意花費更多的時間對學生進行專業(yè)知識和實踐活動的指導。同時，有些導師一個學期與學生的見面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幾乎不與自己的學生進行交流，從而嚴重影響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質量。

第三，學生層面。在傳統(tǒng)的教育模式和“師道尊嚴”思想觀念的影響下，一些本科生缺乏與導師溝通的主動性和積極性，不主動聯(lián)系導師交流自己的學習、生活感受，即使遇到人際交往、思想情感等問題的困擾，也不愿主動與導師溝通。問卷調查的數(shù)據(jù)也支持了這種現(xiàn)象的存在，甚至有個別學生不清楚誰是自己的導師。所以，本科生對待導師制的消極態(tài)度也是影響該制度實施效果的關鍵因素之一。

完善本科生導師制的對策和建議

在我國高等教育進入普及化的今天，本科生導師制雖然在實施過程中遇到了諸多需要改進的問題，但其獨具特色的個性化指導仍然為“雙一流”建設背景下的高質量本科生培養(yǎng)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本科生導師制的順利實施，離不開學校的制度保障和師生的積極參與，只有形成三方合力、相互促進的運轉模式（見圖1），才能真正實現(xiàn)本科教育質量新的突破，推動“雙一流”建設的不斷深入。

1.加大對本科生導師制的宣傳力度

從上述調查結果可知，本科生導師制的具體內容和考評標準對一些師生來說還不是特別了解。針對這一問題，需要從學校、學院和教師三個層面加大宣傳的力度，讓每一位教師和學生都充分了解實施本科生導師制的目的、內涵和運行模式與學校的相關制度規(guī)定。一方面，從學校層面來說，應該制定合理的本科生導師制度，并通過校園網(wǎng)、校園宣傳欄、郵件、會議等多種途徑讓教師了解該制度的相關內容，明確教師的責任和義務。另一方面，在學院層面，輔導員也要向學生詳細介紹本科生導師制的相關規(guī)定，使學生了解本科生導師制在其四年的大學生活中的重要作用。

2.創(chuàng)新本科生導師制互選機制

良好的師生關系是取得好的指導效果的基礎。因此，高校在教師數(shù)量充足的情況下，盡量實行本科生導師互選機制，讓學生和教師都能選到自己滿意的對象，這是本科生導師制順利實施的基礎和保障。首先，在新生入學的師生見面會上，學院要向學生詳細介紹每位教師的教學、科研情況，為學生有意向地選擇導師奠定基礎。其次，給教師選擇學生的權力，讓教師在了解學生各方面情況的基礎上選到自己喜歡的學生。這種師生互選機制有利于建立良好的師生關系，為提高指導質量奠定基礎。最后，要建立師生更換機制。在一個學期或一個學年后，對個別與導師關系不融洽、專業(yè)發(fā)展方向不一致的學生，給予其一次更換導師的機會，以利于其在良好的師生關系中健康成長。

3.多渠道優(yōu)化導師隊伍結構

本科生導師制在執(zhí)行中流于形式，執(zhí)行效果不佳與導師責任過泛、工作內容過多、學校監(jiān)督管理不到位等多方面因素有關。因此，要針對該制度在運行過程中所存在的問題，采取積極的應對措施。合理安排本科生導師承擔的責任，明確對導師考核的重點和要求。針對本科生導師數(shù)量不足、責任過重的問題，努力改善導師隊伍結構，多渠道補充導師數(shù)量。另外，可面向學校黨政機關人員及校外聘請教育工作經(jīng)驗豐富、社會閱歷深厚、工作能力突出且有教育情懷的實踐導師，甚至可以指定研究生幫助導師承擔對本科生的指導工作，形成以校內導師為主、校外實踐導師和研究生為輔的“雙維多元”導師結構。豐富多元的導師隊伍不僅能使本科生得到更加全面的指導，而且也能有效解決導師數(shù)量不足的問題，進而優(yōu)化本科生導師制的運行模式。

4.強化對導師制的多元評價

強化過程管理，構建多元評價機制是提高本科生導師指導績效的重要舉措。一方面，學院要給予導師評價本科生的權力。導師制的長效運行離不開導師的悉心指導，更不能缺少學生的積極參與。針對那些不積極、不配合、不參與導師指導工作的學生來說，學校要給予導師對本科生的評價權，并將評價結果納入學生評先評優(yōu)、保研之中，以此激發(fā)學生參與導師指導活動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增加師生之間溝通的頻率，提高導師指導效果。另一方面，也要對導師的指導工作從學生和學院兩個層面進行考核和評價。特別是要認真傾聽本科生對導師制的訴求，給予本科生評價導師指導工作的權力，以督促導師認真對待本科生的指導工作，及時解決指導過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提升指導效果。

5.構建對導師的激勵機制

本科生導師制的實施不能只寄托于教師的奉獻精神和教師情懷，更須基于現(xiàn)代大學制度建立權責利統(tǒng)一機制[8]。為激發(fā)導師對本科生指導工作的熱情和動力，除了加強對導師指導成效的考核外，也要采取多種措施激勵導師的工作積極性。例如：可以根據(jù)導師指導本科生的工作量和考核評價結果，采取發(fā)放導師指導津貼、評選優(yōu)秀本科生導師稱號等形式，給予導師一定的物質和精神激勵，并將對導師的評價結果作為教師績效考核、職稱聘任、評優(yōu)評先的參考依據(jù)。只有健全的權責利相統(tǒng)一的激勵機制，才能最大限度激發(fā)導師指導學生的熱情，進一步增強導師的責任心，從而提升本科生導師制的指導成效。

本文系北京科技大學公共安全與應急管理的重大基礎問題研究（項目編號：FRF-BR-20-05B）和校級科研項目（項目編號：BJKD2021001）的研究成果

注釋：

① 這里的“其他方式”為導師選學生、學生選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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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郭德俠，陳薄，劉晶，北京科技大學教育經(jīng)濟與管理研究所;崔艷，中國農(nóng)業(yè)科學院生物技術研究所）

[責任編輯：于 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