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軍

（北京聯合大學，北京 100101）

黨的宗教政策是黨的宗教理論與宗教工作實踐的橋梁和中間環(huán)節(jié)，是黨的宗教理論在政策形態(tài)上的延展和集中體現，是各級黨委和政府妥善處理宗教問題、全面做好宗教工作的行動指南和重要保障。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年來，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宗教觀同中國國情和中國宗教具體實際相結合，汲取宗教工作實踐經驗，制定和不斷完善黨的宗教工作方針政策，推動了黨的宗教工作的理論創(chuàng)新、實踐創(chuàng)新、制度創(chuàng)新，促進了宗教關系的和諧，發(fā)揮了宗教的積極作用，引導宗教界為中國革命、建設、改革事業(yè)作出了重要貢獻，推動中國宗教走上了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道路。黨的宗教政策是黨的總路線、總政策的重要組成部分，歸根到底是為黨的中心任務服務的。黨的百年奮斗史，先后經歷了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鑒于此，本文把黨的宗教政策的歷史演進，也劃分為四個依次演進的重要時期。

一、四個時期：中國共產黨宗教政策的百年演進

一百年來，黨在不同歷史時期面臨的社會主要矛盾和主要任務是不同的，加上不同時期我國宗教領域的突出問題也迥然各異，所以黨在各個時期制定的宗教政策也不完全相同。一百年來，黨的宗教政策的演進經歷了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等四個時期。黨在這四個時期的宗教政策體系，既保持了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也體現了開放性和創(chuàng)新性，是守正與創(chuàng)新的統一。

（一）黨的宗教政策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形成與發(fā)展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制定了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政教分離政策、黨同宗教界結成統一戰(zhàn)線的政策等，成為黨的新民主主義革命總路線的重要組成部分。這一時期，黨的宗教政策是以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為基礎、以黨同宗教界結成統一戰(zhàn)線政策為主導的，這是由黨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面臨的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的革命任務決定的。中國共產黨成立后，就確立了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并很快在革命實踐中提出了團結信教群眾的政治主張。土地革命戰(zhàn)爭前期，由于國內階級矛盾尖銳和黨內“左”的錯誤認識，黨在一段時期內把宗教界人士劃入了革命對象。遵義會議以后，黨和紅軍在長征途中采取了保護宗教信仰自由、團結宗教界人士的政策，促進了長征的勝利?？谷諔?zhàn)爭時期，黨同宗教界建立了“在政治行動上的反帝反封建的統一戰(zhàn)線”[1]，團結宗教界進步人士共同抗日救國。1942年1 月30 日，《解放日報》發(fā)表的社論《在信教自由的旗幟之下》提出，“我們的統一戰(zhàn)線，是不分黨派，不分階級，同樣也是不分宗教信仰的”[2]。解放戰(zhàn)爭時期，黨把宗教界愛國人士納入人民民主統一戰(zhàn)線的范圍，邀請宗教界代表人士參加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商建國大計，為爭取民族獨立和建立人民當家作主的新中國作出了積極貢獻?？偟膩砜矗h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宗教政策已經初成體系，并集中體現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新民主主義論》《論聯合政府》等重要文獻中。這些宗教政策的制定和貫徹，為積極引導中國宗教與新民主主義革命相適應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二）黨的宗教政策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的繼續(xù)發(fā)展

從新中國成立到改革開放前，這是黨團結帶領包括廣大信教群眾在內的中國人民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歷史時期。新中國的成立、社會主義革命的完成、宗教制度的民主改革，為確立新型宗教關系、引導宗教走上與新中國新社會相適應的道路提供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礎。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先后載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而成為一項國家政策；黨同宗教界的團結合作不斷鞏固，“各種宗教信徒，也日益增多地參加到人民民主統一戰(zhàn)線中來了”[3]；黨的政教分離原則得以全面貫徹，經過宗教制度民主改革的民族地區(qū)也實現了政教分離，確立了新型政教關系，促進了政教關系和諧。這一時期，除了堅持政教分離原則、豐富完善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黨同宗教界的統一戰(zhàn)線政策外，黨還領導和支持我國宗教界通過開展反帝愛國運動和宗教制度民主改革，確立了獨立自主自辦的宗教政策，實現了我國宗教自治、自養(yǎng)、自傳，維護了我國宗教領域的主權獨立。近代以來，由于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封建統治階級的腐朽，天主教、基督教等外來宗教依靠帝國主義槍炮和不平等條約大規(guī)模傳入中國，我國天主教、基督教的領導權主要被外國勢力所控制和利用，我國的佛教、道教、伊斯蘭教等主要被國內反動勢力所控制和利用。新中國成立后，在黨和政府的領導和支持下，我國宗教界開展了反帝愛國運動和宗教制度民主改革，割斷了同帝國主義的關系，廢除了封建剝削和壓迫制度，實現了“獨立自主，自力更生”[4]?！拔幕蟾锩逼陂g，黨的各項宗教政策遭到極大破壞?！拔幕蟾锩苯Y束后，黨對宗教政策撥亂反正，黨的宗教工作也取得了一定成效。

（三）黨的宗教政策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的恢復和發(fā)展

從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到黨的十八大，黨的正確的宗教政策得以恢復，并不斷發(fā)展、走向成熟、形成體系。這一時期，黨在宗教政策方面的歷史任務，就是構建與改革開放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相匹配、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宗教政策體系。以鄧小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重新確立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政治路線、組織路線，“堅定不移地把黨的宗教政策放到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科學軌道上來”[5]59，全面確立了黨在社會主義時期關于宗教問題的基本觀點和基本政策，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宗教活動必須在憲法和法律規(guī)定的范圍內進行”等重要論斷，并對依法管理宗教事務、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作了積極探索。以江澤民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構建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宗教理論體系和創(chuàng)新推動宗教工作實踐過程中，逐漸形成了以“四句話”為主要內容的黨的宗教政策體系，后被寫入黨的十六大報告，即“全面貫徹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依法管理宗教事務，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堅持獨立自主自辦的原則”[6]。在這“四句話”宗教政策體系中，“依法管理宗教事務”“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都是黨對宗教政策的重大創(chuàng)新。黨的十六大以后，以胡錦濤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進一步把這“四句話”確立為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同時，原來“四句話”的順序也有了一定調整，即把原來第四句話“堅持獨立自主自辦的原則”調為第三句話，把原來第三句話“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調為第四句話。于是，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開始成為專有名詞，有了特定內涵。

（四）黨的宗教政策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的最新發(fā)展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宗教工作，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宗教理論指導下，緊密結合新形勢下宗教領域存在的突出問題和宗教工作創(chuàng)新實踐，進一步發(fā)展了黨的宗教政策體系。黨在新時代面臨的主要任務，就是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黨在宗教政策方面的重大任務則是構建與“兩個大局”相適應的宗教政策體系。一方面，進一步鞏固了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的指導地位。2015 年制定發(fā)布的黨的第一部統戰(zhàn)工作方面的黨內法規(guī)即《中國共產黨統一戰(zhàn)線工作條例（試行）》，把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寫入其中。習近平在2016 年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強調，“必須堅持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7]。2020 年新修訂的《中國共產黨統一戰(zhàn)線工作條例》，再次明確規(guī)定“堅持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8]。2021 年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再次明確指出，要“全面貫徹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9]。另一方面，習近平立足統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zhàn)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針對宗教領域“逆中國化”“去中國化”等突出問題，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這一重大理論和政策創(chuàng)新，使其成為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的重要指導方針。習近平在2015 年中央統戰(zhàn)工作會議上指出，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必須堅持中國化方向”的重大論斷[10]，后在2016 年全國宗教工作會議和2021 年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又從不同角度進行了重要闡述。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全面貫徹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堅持我國宗教的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盵11]由此，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和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構成了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的重大戰(zhàn)略指針。

二、三大層次：中國共產黨宗教政策的主要體系

經過長期發(fā)展和演進，黨的宗教政策形成了主要包括根本政策、基本政策、重要政策等在內的三大層次的政策體系。其中，黨的宗教根本政策是指黨對宗教工作全面領導的政策，對黨的宗教工作起著管總和統領的作用；黨的宗教基本政策是指在黨的宗教工作主要領域發(fā)揮決定作用的政策，在黨的宗教政策體系中處于基礎地位；黨的宗教重要政策是指在黨的宗教工作某一方面或某一環(huán)節(jié)發(fā)揮重要作用的政策，是由根本政策和基本政策派生而來的重要政策。由黨的宗教根本政策、基本政策、重要政策構成的完整的宗教政策體系，不是一個自我封閉、一成不變的靜態(tài)的政策體系，而是一個開放發(fā)展、與時俱進的動態(tài)政策體系。

（一）黨的宗教根本政策

黨對宗教工作的領導，是做好宗教工作的根本保證，在黨的宗教政策體系中起著管全局的根本作用，也是黨的宗教根本政策。黨對宗教工作領導的根本政策，體現在宗教工作各領域、各方面。一是建立健全強有力的宗教工作領導體制機制，做好黨對宗教工作的引領、規(guī)劃、指導和督查，各部門和人民團體協同分工、齊抓共管，共同做好宗教工作。黨對宗教工作領導的體制機制，是做好宗教工作的政策制度保障，具有決定性和根本性地位。二是堅持政教分離原則，正確認識和處理黨和政府與宗教的關系，“牢牢把握堅持黨的領導、鞏固黨的執(zhí)政地位、強化黨的執(zhí)政基礎這個根本”[7]，要求宗教活動“不得損害公民身體健康，不得違背公序良俗，不得干涉教育、司法、行政職能和社會生活”[9]。堅持政教分離原則，是黨、國家和人民的意志在政教關系方面的根本體現，是黨對社會主義政教關系的頂層設計。三是鞏固和發(fā)展黨同宗教界的愛國統一戰(zhàn)線，堅持政治上團結合作、信仰上相互尊重，共產黨員要團結信教群眾但不能信仰宗教，人民政協各級委員會要“宣傳和協助貫徹執(zhí)行國家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支持政府依法管理宗教事務，堅持獨立自主自辦的原則，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堅持我國宗教的中國化方向，團結宗教界愛國人士和宗教信仰者為祖國的建設和統一貢獻力量”[12]。四是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原則，堅持不懈向人民群眾和廣大青少年宣傳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弘揚科學精神，破除封建迷信，始終保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作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在人民群眾思想中占據主導地位。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原則，是黨、國家和人民的意志在對待無神論與有神論關系方面的根本體現。

（二）黨的宗教基本政策

黨的宗教基本政策，即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和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具體包括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依法管理宗教事務、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等重大原則和政策。一是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這是黨對待宗教問題最基本的政策，“是一直要貫徹執(zhí)行到將來宗教自然消亡的時候為止的政策”[5]59，是黨的宗教政策體系的基石。二是依法管理宗教事務，這是在涉及國家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方面的宗教事務中發(fā)揮行政管理作用的基本政策，其基本原則是堅持保護合法、制止非法、遏制極端、抵御滲透、打擊犯罪。三是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這是正確處理我國宗教與外國宗教關系必須堅持的基本政策，這一政策既要求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堅決抵御境外勢力利用宗教進行滲透、防范化解宗教領域重大風險，也要求鼓勵和支持我國宗教界在獨立自主、平等友好、互相尊重的基礎上開展對外交往，講好中國故事。四是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這既是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一個重要任務，也是解決新形勢下我國宗教領域突出問題的重大戰(zhàn)略，必須堅持用中華優(yōu)秀傳統文化浸潤我國各宗教，必須堅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我國各宗教，不斷“增進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對偉大祖國、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認同”[9]。五是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這是黨的宗教工作的根本目的和方向，要求我國各宗教都要與時俱進，不斷提高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的廣度和深度。

（三）黨的宗教重要政策

黨的宗教重要政策是由黨的宗教根本政策和基本政策衍生而來的宗教政策。例如，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包括公民信教自由的政策，公民不信教自由的政策，共產黨員不得信仰宗教的政策，“在多數群眾不信教的地方要注意尊重和保護少數信教群眾的權利，在多數群眾信教的地方要注意尊重和保護少數不信教群眾的權利”的政策[5]215，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相互尊重的政策，團結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共同致力于黨的中心任務的政策，宗教活動必須在法律法規(guī)規(guī)定范圍內開展的政策，等等。再如，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包括鞏固和發(fā)展黨同宗教界的愛國統一戰(zhàn)線政策，堅持政治上團結合作、信仰上互相尊重的原則，支持宗教團體加強自身建設和人才培養(yǎng)的政策，對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進行團結和教育的政策，等等。又如，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包括堅持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領和教育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的政策，堅持用中華優(yōu)秀傳統文化浸潤我國各宗教的政策，發(fā)揮宗教界主體作用的政策，尊重和支持基層實踐創(chuàng)新的政策，等等。這些政策，在黨的宗教工作某些方面或某些環(huán)節(jié)發(fā)揮著關鍵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三、五個必須：中國共產黨宗教政策百年演進的啟示

黨的宗教政策的百年演進，對不斷完善黨的宗教理論、推動黨的宗教工作、構建積極健康的宗教關系，對“更好組織和引導信教群眾同廣大人民群眾一道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而團結奮斗”發(fā)揮著積極作用[9]。黨的宗教政策不斷完善和發(fā)展，給我們五個方面的現實啟示，即必須堅持以黨的宗教理論創(chuàng)新成果為指導，必須保持黨的宗教政策的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必須做好宗教政策與法律法規(guī)相銜接，必須因地因教制定宗教具體政策，必須堅持不懈廣泛宣傳黨的宗教政策。

（一）必須堅持以黨的宗教理論創(chuàng)新成果為指導

黨的宗教理論，是指黨關于認識宗教屬性、對待宗教問題、做好宗教工作的基本觀點和根本看法的總和，是馬克思主義宗教觀及其中國化時代化的思想理論形態(tài)。黨關于宗教工作的每一項政策，都是在馬克思主義宗教觀的指導下結合我國國情和宗教事務具體實際制定出來的。例如，黨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宗教觀基本原理同我國宗教實際相結合所形成的宗教“五性”論，就是指導黨制定宗教政策的重要理論依據。正是在深入了解和全面把握我國宗教的長期性、群眾性、民族性、國際性、復雜性特征的基礎上，黨才制定了全面貫徹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堅持政教分離原則、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原則、依法管理宗教事務、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鞏固和發(fā)展黨同宗教界的愛國統一戰(zhàn)線、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等一系列重大方針政策。進入新時代，各級黨委和政府必須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宗教工作的重要論述精神，堅持“導”的工作理念，辯證看待宗教的社會作用，完整、準確、全面貫徹黨的宗教工作方針政策，構建積極健康的宗教關系，促進新時代宗教關系和諧。

（二）必須保持黨的宗教政策的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

黨的宗教政策是黨全面總結宗教工作實踐經驗制定出來的。長期宗教工作實踐證明，那些行之有效的宗教政策尤其是黨的宗教根本政策、基本政策和重要政策，反映了黨對宗教和宗教工作規(guī)律的深刻把握，必須保持其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這樣才能接續(xù)不斷做好黨的宗教工作，才能持續(xù)有效解決宗教領域的突出問題。1990 年1 月，江澤民在會見我國各宗教團體主要負責人時指出：“我們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一定會保持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是絕對不能改變的。這是因為，四十年實踐中正反兩方面的經驗證明：這個政策是正確的，只要正確貫徹這一政策，就有利于民族團結、國家和社會穩(wěn)定，有利于社會主義建設，否則，就會產生多方面負效應?！盵5]210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的宗教工作實踐證明，包括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等在內的“我們黨關于宗教問題的理論和方針政策是正確的”[7]，是指導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的根本指針，必須全面貫徹、一以貫之。同時，在保持黨的宗教政策的穩(wěn)定性和連續(xù)性的同時，也要結合宗教發(fā)展變化、宗教工作實際和時代發(fā)展要求，不斷完善黨的宗教政策體系，不斷賦予黨的宗教方針政策新的時代內涵。

（三）必須做好宗教政策與法律法規(guī)相銜接

從“大政策”觀而言，在社會主義中國，黨的宗教政策與宗教方面的法律法規(guī)，都屬于宗教政策的范圍，都是調節(jié)和處理宗教關系、宗教事務的重要準則，本質上都反映了黨、國家和人民的意志與根本利益。在宗教政策體系中，其中獲得法的形態(tài)的宗教政策更具有穩(wěn)定性、規(guī)范性和強制性，所以“要注重宗教政策與宗教事務管理法律法規(guī)的有機銜接，及時把宗教工作實踐證明管用的宗教政策通過合法程序上升為法律法規(guī)；對那些急需解決但又尚無相關法律法規(guī)進行規(guī)范的宗教問題，可以按法定程序先制定政策進行管理，然后在實踐中不斷探索和健全相關法律法規(guī)”[13]。一方面，要做好宗教政策與國家法律法規(guī)有關內容的銜接。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新制定或修訂的一些法律法規(guī)把有關宗教政策及時寫進相關條款中，對促進宗教和順、社會和諧、民族和睦起到了重要作用。另一方面，要做好宗教政策與黨內法規(guī)有關內容的銜接。黨的十八大以來，黨新制定或修訂的一些黨內法規(guī)把有關宗教政策也及時寫進相關條款中，對規(guī)范黨的宗教工作、做好黨的宗教工作、解決宗教領域突出問題、促進宗教關系和諧起到了重要作用。

（四）必須因地因教制定宗教具體政策

除了黨的宗教根本政策、基本政策和重要政策外，黨還根據特定區(qū)域、特定領域或特定宗教制定了某些宗教具體政策，如內地與香港宗教界交往堅持的互不隸屬、互不干涉、互相尊重的“三互”原則；又如《藏傳佛教寺廟管理辦法》《伊斯蘭教朝覲事務管理辦法》等。1957 年4 月，李維漢在全國統戰(zhàn)工作會議上的發(fā)言中指出，“宗教界的情況極其復雜，我們對每一種宗教都應當詳為了解，加以分析，不可簡單對待。人民政府在過去幾年，對宗教矛盾采取因教、因事、因時、因地分別對待的政策，是符合于客觀情況的”[14]。由此可見，因地因教制定宗教具體政策是黨的優(yōu)良傳統，是黨的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在宗教政策方面的科學反映。進入新時代，各地區(qū)各部門在貫徹落實黨中央關于宗教工作的方針政策和重大部署時，也應結合宗教和宗教工作實際制定詳細實施意見和具體措施，確保黨的宗教根本政策、基本政策、重要政策以及黨中央關于宗教工作的重大決策部署落實、落細、落小，增強宗教工作的針對性和可行性，確保宗教工作取得實效。

（五）必須堅持不懈廣泛宣傳黨的宗教政策

大力廣泛宣傳黨的宗教政策，對全黨全社會具有統一思想、凝聚力量的作用。一是在黨內深入宣傳馬克思主義宗教理論中國化最新成果、黨的宗教方針政策和有關法律法規(guī)，對黨員干部開展專題培訓，提高各級領導干部把握宗教政策、做好宗教工作的能力。二是在全社會加強黨的宗教理論政策、有關法律法規(guī)和科學無神論的宣傳，“要高度重視互聯網宗教問題，在互聯網上大力宣傳黨的宗教理論和方針政策，傳播正面聲音”[7]，教育引導人民群眾尤其是廣大青年正確認識和對待宗教，了解把握黨的宗教政策和有關法律法規(guī)，牢固樹立科學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自覺抵制各種有神論的侵蝕。三是在宗教界廣泛宣傳黨的宗教政策和有關法律法規(guī)，各宗教團體要協助黨和政府向宗教界人士和廣大信教群眾宣傳黨的宗教政策和有關法律法規(guī)，增強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對黨的宗教政策的理解，自覺在法律法規(guī)和政策范圍內開展宗教活動。

2021 年11 月，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指出：“黨堅持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堅持我國宗教的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盵15]這既是黨對新時代黨的宗教政策體系的概括總結，也是全面做好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開創(chuàng)宗教工作新局面必須貫徹的重要遵循和根本指針。2021 年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強調：“要完整準確全面領會和貫徹新時代黨的宗教工作理論和方針政策。”[9]隨著黨的宗教理論不斷創(chuàng)新和宗教工作不斷推進，新時代黨的宗教政策水平也必定會不斷提升，黨的宗教政策體系也必定會不斷健全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