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賀

一、引言

葉圣陶先生是我國著名的文學家、教育家、編輯出版家和社會活動家，曾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長兼總編輯、教育部副部長、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等職務。葉圣陶1894年生于蘇州，6歲入私塾讀書，11歲參加科舉考試(1905年我國最后一次科舉考試)，第二年即1906年應試考中新創(chuàng)辦的新式學堂——蘇州長元吳公立高等小學堂，因學業(yè)優(yōu)異，于1年后越級考入新創(chuàng)辦的蘇州公立第一中學堂(又稱草橋中學)，并在此就讀5年至畢業(yè)。在兩所新式學堂就讀的6年時間，青少年葉圣陶接觸了一系列完全有別于舊式私塾課程的體育課程和活動，包括跳繩、踢足球、浪木、爬竹竿、木馬、單杠、騎馬、體操、兵操、騎自行車、遠足等諸多項目。青少年葉圣陶不僅親身參與和實踐了這些體育項目，還產(chǎn)生了濃厚的學習興趣，作為人生重要經(jīng)歷，他的身體和思想的成長也受到了一定影響，并在多部作品和日記中有所記錄。

二、葉圣陶中小學時期的體育課程及對其影響

(一)蘇州長元吳公立高等小學堂和第一中學堂的體育課程

20世紀初，救亡圖存呼聲和軍國民主義思潮興起，社會呼吁興辦軍國民教育，增強國民體質(zhì)，尚武重兵，強國強種。1904年，清政府頒布《奏定學堂章程》(癸卯學制)，要求學校必須開設“體操”科；1906年，清政府以忠君、尊孔、尚公、尚武、尚實五端為教育宗旨[1]，在全國推行學堂，設體操制度。在這樣的背景下，蘇州地區(qū)的現(xiàn)代體育活動在商界和學界開始蓬勃興起。1906年，學界團體蘇州講報社成立體育會，“專以運動身體，操練精神，使同人皆有尚武思想為宗旨”[2]。受講報社體育會示范效應及影響，蘇州各新式中小學校廣泛開設現(xiàn)代體育課程。很多體育課程不僅在校內(nèi)進行，還充分利用校外場地，結合體育項目的特點開展。并且，體育課程并非限于常見的體操等內(nèi)容，也有與自然、社會密切結合的內(nèi)容，如遠足等。體育課程作為學校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和現(xiàn)代科學教學、文化藝術教育、愛國主義教育結合得十分密切，如長元吳公立高等小學堂有一首校歌，部分歌詞如下：“光緒丙午春，我吳進文明。學校如林立，尚武重征兵。”

以長元吳公立高等小學堂為代表的新式學校把“養(yǎng)成尚武精神，實行民族主義”作為辦校方針，倡導學生尚武、愛國。各學校不僅現(xiàn)代體育教育思想活躍，而且涌現(xiàn)了魏旭東、蔣中鏗等著名的體育教師。葉圣陶在《略述我的健康情況》中提到：“教兵操的是魏旭東先生……軍界出生……蘇州人幾乎全都知道他，課程中有兵操的學校都請他，大伙兒稱他‘魏教習’?！盵3]魏旭東精通武術，擅長單杠和騎術，“紀律甚嚴肅”。葉圣陶多次在日記中提到魏旭東老師率領學生“沖鋒”“野戰(zhàn)”“破城”[4]。

現(xiàn)有資料顯示，葉圣陶對體操和遠足的記述較為完備。這與當時的學制和體育課程的發(fā)展情況有關。官方學制已經(jīng)明確規(guī)定了體育課程的內(nèi)容：初等小學“第一年為有益之運動及游戲，第二至五年增加普通體操，每星期3個鐘點”，高等小學為“普通體操、有益之運動、兵式體操，‘宜以兵式體操為主’，每周3個鐘點”，中學為“普通體操和兵式體操每周2個鐘點”。[5]體育教科書內(nèi)容也以游戲和體操類運動為主。葉圣陶的高小和中學第一年的體育課程開設的便是徒手操和器械操，其中器械操使用木啞鈴、鐵啞鈴、棍棒、長干雙木球等器械進行操練。中學第二年到第五年為兵操，扛槍、束皮帶，帶彈夾和刺刀，還向軍營借了糧食袋和水壺掛在腰間。葉圣陶認為兵操“挺有興味”“隊形有多種變化，步子有正有快有跑”。小學時期遠足在蘇州周邊的虎丘、東山、西山等，中學時期遠足則到常州、無錫、南京、杭州等地。學校組織到郊外秋游，也讓學生以軍法行事，走路、吃飯、睡覺都聽軍號。[6]蘇州距離杭州直線距離超過120千米，與南京直線距離近200千米，對中學生來說，對體能和意志的考驗可謂不小。

這些新式的體育活動，不僅磨煉了青少年葉圣陶的身體素質(zhì)，還促使其養(yǎng)成了頑強不屈的務實精神。

(二)體操和遠足練就了“苦練”和“實干”精神

草橋中學的校長及多位教師不僅具有進步思想，而且有很高的專業(yè)水平。校長袁希洛為同盟會會員，提倡革命，曾借體育課的名義向政府借來槍支，由魏旭東帶領學生操練。葉圣陶和同學顧頡剛、王伯祥等人，從最初每天操練一二小時到后來延長至三四小時，從演練陣式到演練埋伏沖鋒。葉圣陶天生身體并不強壯，但卻非常熱愛軍事訓練，面對以上的練習時長和練習強度，并不逃避。顧頡剛曾提到軍訓到郊野或叢冢間，“予與圣陶不避也”[7]。據(jù)《客語》一文，葉圣陶回憶與同學遠足天平山，夜宿山谷，稻草鋪地，毫無燈光又有洪流奔放的聲音，到了半夜冷得無法入睡，直到天亮?？梢钥吹竭h足的辛苦一面。此外，學校還開設勞動課程，教育學生參與勞動，要求學生在學校后院種菜，增強勞動意識和能力。

在草橋中學軍事化體育課程影響下，葉圣陶和同學養(yǎng)成了紀律嚴明和校風嚴肅的習慣與意識。學校組織學生到南京參加南洋勸業(yè)會，走到會場的正門，突遇急雨，葉圣陶和同學絲毫不受影響：立停，成雙行向左轉，報數(shù)，搭槍架，然后散開，到各個館里參觀。第二天，上述事跡還被南京《會場日報》等報紙報道，“某某中學到來參觀，完全是軍隊的模樣，遇到陣雨，隊伍絕不散亂，學生個個精神百倍……”[8]受到這樣的贊譽，葉圣陶和同學十分自豪。另外，爬竹竿和騎馬也給葉圣陶留下了深刻印象。通過這些軍國民性質(zhì)的體育活動經(jīng)歷，青少年時期的葉圣陶和同學的規(guī)則意識、集體意識和榮譽意識被不斷挖掘、激發(fā)、訓練、養(yǎng)成。直到20多年后，葉圣陶回憶中學時代參加軍事訓練，仍然記憶猶新、精神煥發(fā)。

(三)“行萬里路”培養(yǎng)了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感

在當時軍國民教育思想影響下，新式中小學校非常重視遠足旅行，中小學教科書選用了不少“半屬于武事的慷慨激烈之歌”，以期“發(fā)達兒童軍事思想”。遠足旅行往往帶有軍事訓練色彩，掮槍、綁腿樣樣俱全，還有思想觀念的直接引導和耳濡目染。軍歌也是重要的學習內(nèi)容?！霸娊绺锩背珜д唿S遵憲所作《出軍歌》《軍中歌》《旋軍歌》等流行一時；李叔同摘選了部分詩作譜曲成歌，成為雄渾磅礴、鼓舞人心的學堂樂歌。[9]葉圣陶和同學們所唱的鼓舞士氣的軍歌，歌詞有如下內(nèi)容：“我等不怕死，哪怕風與雪?！较氯思夷隳@，我等不是外國兵。也非山中有盜賊，乃是學生放假來演兵。將來替你打勝仗，保我們四萬萬人民都安寧！四萬萬人民享太平！”這首歌詞字里行間充滿了頑強樂觀的精神態(tài)度，飽含了對勞苦人民的熱切關愛，體現(xiàn)了彼時葉圣陶等青少年的拳拳愛國之情。青少年時期的葉圣陶家道已經(jīng)衰落，但還不能算是社會的最底層。步出校門，得以耳聞目睹當時被“外國兵”侵略和“盜賊”欺壓的底層人民的苦難，為人民“打勝仗”，保人民“安寧”，讓人民享“太平”，通過遠足活動在青少年葉圣陶心里打下了根基。1911年春，17歲的葉圣陶在草橋中學讀五年級，隨學校組織的遠足活動到杭州，六七天時間內(nèi)游覽西湖、拜謁岳飛墓。這是葉圣陶和同學首次走出江蘇，大家都十分歡喜。雖然青年葉圣陶對拜謁岳飛墓沒有過多記錄，但可以通過同年武昌起義爆發(fā)后他的所做所想一窺端倪。辛亥革命后蘇州光復，葉圣陶和同學顧頡剛、王伯祥參加學校組織的學團，每夜巡邏，維護治安，一腔熱血和希望寄托在新國家、新社會的建設上。

葉圣陶就讀新式學校時期，體操類教科書以及相關的修身、衛(wèi)生等教科書的內(nèi)容普遍體現(xiàn)出強烈的家國情懷，引導學生意識到個人身體的重要性和族群的關系的密切性，直接表達了對振興民族和富強國家的強烈訴求。[10]蘇州市第一中學堂規(guī)定，學?！白⑷τ诘隆⒅签p體三育之發(fā)達”，要求學生入學后必須“激發(fā)忠愛，必須以倫常道德為先，必須于修身倫理一門較其他學科更為注意”[11]，對青少年葉圣陶產(chǎn)生了不小影響。之后葉圣陶在甪直的實際教學非常重視學生的體育活動[12]，后來還為學生撰寫《團體操》等兒歌，強調(diào)體育與集體：“我們在運動場，好像滿天的星；星星分布天空，哪有這樣齊整。一，二，三，四，我們在規(guī)律中長成!一，二，三，四，我們是集體的生命?！盵13]葉圣陶在87歲高齡時還呼吁教育界不可片面追求升學率而忽視學生的身心健康，關注德、智、體之間的相互影響。其對教育事業(yè)和學生體育與健康的諄諄之情，可見一斑。

三、對體育與健康課程教學和教材編寫的啟示

(一)重視興趣的培育與習慣的養(yǎng)成

從《略述我的健康情況》一文可以看出，葉圣陶對中小學時期各種體育活動印象基本都不錯，唯獨對足球沒有好感。“腿力弱，踢不高，踢不遠”“無論擔任哪個角色，只是備員而已”——也許是身體素質(zhì)的原因，也許是足球對抗激烈的原因，也許是運氣不太好，總之“有一天我在踢球時跌了一跤，左膝蓋跟小石塊摩擦最重，皮肉破了一大塊，流血不少，在家里躺了一個星期才能起床，到?！?，從此“見到足球就害怕，再也不敢參加踢球了”[14]。葉圣陶雖然喜愛兵操、遠足，但是面對足球知難而退，也說明了青少年時期的葉圣陶和所有同齡人一樣，對體育活動有自己的興趣和選擇。由于身體素質(zhì)不佳，踢足球無法勝任主力角色，但不愿意做“備員”，也可以看出一名青少年因自尊心而帶來的心理上的苦悶。在面對當下無法勝任又受到打擊的足球時，恐怕很難繼續(xù)發(fā)揚“苦練”和“實干”的精神。因此還必須遵循學生身心發(fā)展規(guī)律，內(nèi)容的選擇要符合學生年齡、認知特色和身體發(fā)育特點。

不過，葉圣陶向來注重習慣的養(yǎng)成。早在20世紀40年代，葉圣陶就提出“教育就是養(yǎng)成良好的行為習慣”[15]的理念，這也是他幾十年來一以貫之的重要教育思想。在體育方面，葉圣陶認為要養(yǎng)成保護健康和促進健康的良好習慣。在言子廟小學教學期間，葉圣陶也多次帶領學生走出校園，遠足到大自然中。[16]后來葉圣陶在商務印書館尚公小學任教時，也非常注重讓學生參加與體育相關的活動，如組織高年級學生到上海附近的昆山“修學旅行”，鍛煉了學生的體能；[17]在甪直任教期間，也非常重視體育的作用，一直致力于為學生“特設一種相當境遇”，引導學生過學術的、體育的、游藝的、社交的、組織的等“團體生活”。認為體育就是要養(yǎng)成注意衛(wèi)生和鍛煉身體的習慣，教育的主要目的不是把知識教給學生，而是把學習方法教給學生。[18]

(二)課程和教材不能脫離自然與社會

葉圣陶對“掮槍”比較有興趣?！捌綍r操小隊教練、中隊教練，又操散兵線”，練習“臥倒——預備——放”，身體緊密地貼在地面的泥土和青草上；練習沖鋒要爬上土堆，練習野外偵察要向田野和樹林出發(fā)。而不同的季節(jié)各有趣味。秋季有甘味的干草，有飛飛歇歇的昆蟲，有清水、陽光，陽光照射到身上，周身充滿健康的快感。[19]葉圣陶對當年體育課程的印象，除了操練等細節(jié)，字里行間還洋溢著與大自然的花鳥魚蟲、一草一木親密接觸的美好記憶。百年前青少年葉圣陶中小學體育課程的經(jīng)歷，與百年后課程標準的部分要求仍然高度吻合?！读x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22年版)》要求課程教學創(chuàng)設豐富多彩、生動有趣的教學情境，注意與藝術、勞動課程相結合，引導學生將體育與健康知識、技能和方法運用到日常生活中；核心素養(yǎng)之一的健康行為也要求學生適應自然和社會環(huán)境。[20]也有體育與健康教材編寫了走出校園、到大自然中活動的內(nèi)容，如山東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義務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體育與健康》七年級全一冊有一章為“野外活動”，要求學生掌握野外活動知識，學會識圖辨別方向和野外生活技能，培養(yǎng)熱愛自然和祖國的思想感情。

體育與健康教材的編寫還需要與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緊密結合。近年來，我國中小學生近視率居高不下、肥胖和超重比例較高、脊柱側彎發(fā)生率增長較快，體育測驗結果不理想。許多學者呼吁讓孩子回到操場，回到大自然中。然而在實地調(diào)研中，仍有個別地區(qū)個別學校連基本的體育設施和場地都無法保障。甚至有某地級市體育教師和家長反映，孩子都已經(jīng)三年級了，還從未體會過在操場上體育課的滋味，原因在于學校體育場地有限，甚至連正常的教學活動都受到影響，“給一年級租了某某商廈的四層作教室，給二年級租的地下室作教室”。各類體育項目是否適合各地各校開展、是否有足夠的場地設施、中小學校長及體育教師乃至家長對體育與健康課程的態(tài)度等，在編寫教材過程中都需要深入研究。葉圣陶中小學時期體育課程的種種經(jīng)歷，或許值得如今的體育與健康課程及教材“回頭”一看。

(三)客觀認識體育課程的學科定位和教學目標

體育課程的教學目標，也可以從葉圣陶的教育思想中得以窺見。葉圣陶雖是地地道道的文人，但他對體育課程的學科定位并沒有輕視和怠慢，而是非?？陀^地站在“教育”的高度，認為體育和其他學科同等重要，且不可割裂。他曾在《如果我當教師》中提出，“無論擔任哪一門功課，自然要認清那門功課的目標……同時我不忘記各種功課有個總目標，那就是‘教育’——造成健全的公民，每一門功課猶如車輪上的一根‘輻’，許多的輻必須集中在‘教育’的‘軸’上，才能成為把國家民族推向前進的整個‘輪子’”——從“教育”的寬處著眼，體育也必然是教育這個“輪子”上的一根“輻”。并且，學科之間原本并不容易做出明確的區(qū)分，葉圣陶曾提出“做人做事原是不分科目的；如一個學生出外旅行，他接觸了許多的人，訪問了許多的古跡，游歷了許多的山川城鎮(zhèn)，你說該屬于史地科、體育科，還是藝術科……學生現(xiàn)在和將來做人做事，還是與前面所舉的幫做莊稼和出外旅行一個樣，是綜合而不可分的；那么，我能只顧分科而不顧綜合，只認清自己那門功課的目標而忘記了造成健全的公民這個總的目標嗎?”[21]這與課程標準中要求重視跨學科融合，基于學生在健康、語言、社會、科學、藝術領域發(fā)展水平的評估，綜合培養(yǎng)學生綜合能力是非常一致的。

(四)體育與健康課程與教材要注重促進學生的全面成長

體育與健康課程是一門綜合性學科，對促進學生全面成長具有重要意義。從葉圣陶的日記中可以看到，草橋中學開展的這些體育活動給他帶來不少思想上、認識上的沖擊和思考。人民教育出版社課程教材研究所體育與健康編輯室目前正在研究編寫第十二套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教材，為貫徹《義務教育體育與健康課程標準(2022年版)》的要求，學生教科書要呈現(xiàn)健康教育、體育精神和體育文化的內(nèi)容，教師用書要呈現(xiàn)體能、基本運動技能、專項運動技能和跨學科學習主題的教學設計和實施建議;要結合課程的目標體系立足核心素養(yǎng)，充分發(fā)揮育人功能，促進學生的全面發(fā)展。

為促進學生全面成長，在跨學科主題學習的要求中，課程標準設置了“鋼鐵戰(zhàn)士”等案例?！颁撹F戰(zhàn)士”活動包括“小小特種兵”“英雄小少年”“智勇雙全小戰(zhàn)士”和“忠誠的祖國衛(wèi)士”四個學習主題，內(nèi)容涉及對抗性的武術、模擬軍事訓練等，與青少年葉圣陶的體育課程和經(jīng)歷有不少相通之處。如課程標準圍繞跨學科主題“鋼鐵戰(zhàn)士”，模擬場景，引導學生在體育活動中結合國防教育(兵操、遠足等)，綜合語文(創(chuàng)辦刊物)、歷史(拜訪岳飛墓等)、地理(遠足)、音樂(軍歌)、美術(設計刊物)等知識與技能，設計教學活動。除訓練學生以上的知識技能外，還注重培養(yǎng)計劃與設計、組織與協(xié)調(diào)、溝通與表達、決策與反思、探究與創(chuàng)新等全方位的能力。以上相通之處，均值得義務教育教材在編寫中研究借鑒。

四、結語

作為一代文學家、教育家，葉圣陶先生對我國中小學教育事業(yè)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先生豐富多彩的人生經(jīng)歷、豐厚深刻的教育思想，至今仍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值得我們不斷深入挖掘、研究、思考。青少年時期在中小學參加體育活動的經(jīng)歷，雖然只是先生人生經(jīng)歷的很小一部分，但也是其日后逐漸成長為一代大家的必備條件。站在歷史的高度，軍國民教育思想及其影響下的各類體育課程和活動有其明顯的歷史局限性，但是體育的育人價值的核心本質(zhì)沒有變。在當時的社會背景和客觀條件下，以葉圣陶為代表，包括顧頡剛、王伯祥等卻有意無意地從中最大程度地受益，不得不說這既是他們個人的幸事，也是國家和民族的幸事。

王占春先生曾提出，從理論上講，任何體育單個動作都不具備固定的思想、目標和屬性，而是教育者確定目標后，把它作為達到目標的一種素材。[22]新時代對中小學體育與健康課程和教材、教學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新的課程標準也為體育與健康教材的編寫作出了明確的指導，只有不斷從前人的經(jīng)歷、思考中總結經(jīng)驗教訓、尋找規(guī)律，探索個性與共性的關系，才能為推動學校體育課程的發(fā)展，提高青少年身體素質(zhì)作出新的更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