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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中后期土地關系變化的再認識*

2022-02-08 06:24李玲玲
跨世紀 2022年5期
關鍵詞:賞賜王室土地

杜 勇 李玲玲

《詩·小雅·北山》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彼^“王土”不僅代表西周國家對所轄疆土的主權,也表示周王對天下山川土田擁有法理上的所有權。從行政管理體系看,“王土”又可分為畿外和畿內兩大體系。畿外土地封授諸侯,構成地方行政區(qū);畿內土地除一部分封給出任王官的貴族作為采邑外,余則由王室直接管理和經營。無論畿內畿外,土地名義上均為周天子所有,其他人都只是領有者或占有者,不能自行轉讓或買賣。此即《禮記·王制》所謂“田里不鬻”。但自西周中葉起,土地關系發(fā)生新的變化,貴族間土地交換開始出現(xiàn),王室土地賞賜也呈現(xiàn)不同形態(tài)。如何看待這種變化及其影響,學術界一直有不同意見。本文擬從土地交換與土地賞賜兩個層面略加分析,以就教于同仁。

一、以田易物的土地交換

關于西周土地交換和轉讓在文獻上了無痕跡,唯有共懿時期的青銅器銘文提供了零星信息。三年衛(wèi)盉、五祀衛(wèi)鼎、九年衛(wèi)鼎、倗生簋、曶鼎等五件銅器銘文,記載了當時土地交換的過程,大體上有以田易物和以田易田兩種形式。

以田易物的物品多種多樣,禮玉、服飾、車馬等貴族生活用品備受青睞,追求豪奢是交易的主要目的。如衛(wèi)盉銘云:

唯三年三月既生霸壬寅,王爯旂于豐。矩伯庶人取瑾璋于裘衛(wèi),在八十朋厥貯(賈),其舍田十田;矩或(又)取赤琥兩、麀(韨)兩,(賁)一,在廿朋,其舍田三田。裘衛(wèi)乃彘(矢)告于伯邑父、榮伯、定伯、伯、單伯,伯邑父、榮伯、定伯、伯、單伯乃命三有司:司土微邑、司馬單、司工邑人服,眔受田。(《集成》①9456)

這里矩伯共用十三田,換取一件玉璋,兩件赤色玉琥,兩件鹿皮披肩,一件雜色蔽膝。矩伯本為畿內封君,或因一度失去貴族身份,淪為“庶人”。當其重新獲得名分后,為了參加周天子在豐都舉行的朝會諸侯的“爯旂”(太常)典禮,不惜用自己的采邑之田,向裘衛(wèi)換取玉璋以及華美服飾,以供朝覲之用。裘衛(wèi)是一位新貴,他所擁有的美玉、皮裘、華車等物品,當然不可能都是自己生產的,也不可能是利用職務之便貪占的王室之物,應是自行從事工商業(yè)所得的私有財產。在交換過程中,貝幣不是交換媒介,而是估價參照的坐標,交易方式仍是以物易物。所謂瑾璋“在八十朋厥貯(賈)”,“貯”與“賈”音相通假,“由貯藏之義引申為買賣之義,又引申為商賈、價錢之義”[1]。在這里“貯”即是作價的意思,不宜作“租賃”講。大體上“一田”值貝幣六朋至八朋不等,當與土地肥瘠有關。《周禮·考工記·匠人》說:“田首倍之?!编嵶ⅲ骸疤铮环蛑杼锇佼€?!币惶锇佼€可能是當時通行的計量單位。曶鼎銘文記載,匡季賠償曶“田七田,人五夫”(《集成》2838),人與田的比例比一夫百畝略高。賢簋銘云:“公叔初見于衛(wèi),賢從,公命使畝(賄)賢百畝(糧)。”(《集成》4105)公叔贈給賢的糧食,也是以田“百畝”來計算產量的。矩伯先后以十三田(一千三百畝)換取三件玉器,兩樣服飾,地價頗顯低廉。盡管如此,土地交換亦極慎重,須有王室執(zhí)政大臣和三有司等官員到場,見證土地交割,才能完成轉讓程序。

六年后,矩伯又用自己的林地從裘衛(wèi)那里換取一輛馬車及車飾等物。九年衛(wèi)鼎銘云:

唯九年正月既死霸庚辰,王在周駒宮,格廟,眉敖者膚卓使視于王。王大黹(致)。矩取省車:(雕)鞃、虎幎、貄幃、畫、鞭席、帛乘、金鑣。舍矩姜帛三兩。乃舍裘衛(wèi)林(孤)里。(《銘圖》②2496)

為了參加周王接待眉敖使者的活動,矩伯用“林孤里”換取裘衛(wèi)一輛精美的馬車,以及有關車飾和配件。這個“林孤里”以林地為主,也應有少量土田。由于林地又歸地方官員“顏陳”管轄,故又稱“顏林”。但顏林的實際占有者是矩伯,否則他沒有理由拿來交易。為了使這筆交易順利完成,裘衛(wèi)贈給顏陳兩匹大馬,又向顏陳的妻子和屬吏贈送了服飾等禮物。隨后踏勘地界,林孤里得以轉讓裘衛(wèi)。

又倗生簋銘云:

唯正月初吉癸巳,王在成周,格伯取良馬乘于倗生,厥貯(賈)卅田,則析。(《集成》4264)

格伯的封地在今滎陽北的張家樓村一帶③,他用三十田從倗生那里換取了四匹駿馬。整個過程是先議定價格,再析券為證。隨后察勘田地,樹立界標,并由書史建檔,記錄在案。銘文特記王在成周,表明格伯的土地交易需要知會天子,獲得認可。

以田易物的現(xiàn)象不只出現(xiàn)在共王時期,稍后仍有所見。如厲王時的從鼎記載,從用自己的田土牧地與攸衛(wèi)牧交換某種物品,但攸衛(wèi)牧得到土地后,遲遲未能履行承諾,結果被告到周王那里。從的訟辭是“汝覓我田,牧弗能許從”。周王派人審查核實,決定讓攸衛(wèi)牧起誓,將原先達成協(xié)議的物品“俱付從”。(《集成》2818)

土地既然可以交換,自然也能夠用作賠償之物。以田賠物見于懿世曶鼎銘文:

昔饉歲,匡眾厥臣廿夫寇曶禾十秭,以匡季告東宮。東宮乃曰:“求乃人,乃弗得,汝匡罰大?!笨锬嘶子跁?,用五田,用眾一夫曰嗌,用臣曰疐,[曰]胐,曰奠,曰用茲四夫?;自唬骸坝酂o由具寇足[秭],不出,鞭余。”曶或以匡季告東宮,曶曰:“弋唯朕禾是償?!睎|宮乃曰:“償曶禾十秭,遺十秭,為廿秭,[若]來歲弗償,則付卌秭。”乃或即曶,用田二又臣一夫,凡用即曶田七田,人五夫。曶覓匡卅秭。(《集成》2838)

此記某年發(fā)生災荒,匡季的家臣搶走曶的十秭禾(連稈粟米),被告到東宮那里??锛緹o法原物奉還,答應用五田四夫予以賠償,若不兌現(xiàn),愿受鞭刑。大概由于災年糧食短缺,曶堅持要如數(shù)賠償禾谷。東宮判決來年賠償十秭禾,饋贈十秭禾,否則加倍賠償四十秭禾。后經雙方私下協(xié)商,匡季又增加二田一夫,共用“田七田,人五夫”,才將該案了結。這種司法上的田產賠付當然與一般的土地交換有所不同,但就其物質形態(tài)而言,亦可歸為以田易物一類。類似的例子也出現(xiàn)在畿內諸侯之間,如厲王時的散氏盤銘云:“用夨(翦)散邑,乃即散用田……正履夨舍散田?!保ā都伞?0176)這是說夨國因翦伐散國造成損失,夨國只得轉讓部分土地作為對散國的賠償。

除以田易物外,土地交換的另一種形式是以田易田。一般說來,以田易田不具備互通有無的性質,必要性并不大,只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才可能發(fā)生這種同質交換。如五祀衛(wèi)鼎銘云:

此銘記載裘衛(wèi)領受共王勤政所命之事,在昭大室東北方向營治兩條河川。在進行這項水利工程時,可能為了使邦君厲的土地便于耕作,裘衛(wèi)占用了自己的土地。為此邦君厲答應“賈田五田”,即用五田與裘衛(wèi)交換,只是遲遲沒有兌現(xiàn)。因而裘衛(wèi)上訴到井伯等執(zhí)政大臣那里,請求裁奪。經查明事實,交易方案最后略有調整,井伯等人命三有司勘定地界,讓邦君厲交付四田及屋宇,作為對裘衛(wèi)的補償。

土地交換在西周中晚期頻頻出現(xiàn),確是一個新的歷史現(xiàn)象。不少學者認為,這是對當時王有或國有土地所有制的巨大沖擊,表明生產關系開始發(fā)生變化,孕育著新的封建制的萌芽④,致使西周王朝由盛轉衰,步入下坡路⑤。從經濟基礎的角度來分析一個王朝的興衰過程,是過去常用的研究方法。但是,在不同或相同的經濟制度下,何以中國最“長壽”的王朝也只能維持三百年左右即壽終正寢?看來僅從生產關系的變化著眼,也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西周中晚期出現(xiàn)的土地交換確是一種新的經濟因素,也是走向土地私有制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但其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土地買賣。貝幣在土地交換中只用于田價的估量,并非真正的交換媒介。這就限制了土地交易面的擴大,也必然會影響財富的積累。裘衛(wèi)兩次與矩伯進行土地交易,很可能是因為矩伯的田地和山林與他先前占有的土地相鄰近,便于經營管理,故千方百計促成交易,以適應家族人口增殖、改善生計、提高社會地位的需要。至于財富積累尚非主要目的,否則完全可以將珠玉等物留作己用,以顯豪奢。更重要的是,土地交換須經政府認可才具有合法性。一般來說,執(zhí)政大臣到場見證和確認,即已代表政府的認可,為什么還要司徒、司馬、司空等官員進行具體操作然后備案呢?這是值得深思的。原因恐怕在于土地即使更換了主人,新的土地占有者仍須承擔原來土地上的賦稅力役,因而才有如此繁雜的手續(xù)。《周禮·地官·小司徒》鄭玄注:“采地食者皆四之一?!辟Z疏:“謂采地之稅四之一入于王?!笔钦f采邑主須向王室繳納25%的收入作為賦稅。毛公鼎銘文言及毛公“藝小大楚(胥)賦”(《集成》2841),也說明身為王官的采邑主必須承擔相應的賦稅力役。因此,土地易主后,若非管理失控,尚不至于嚴重影響國家的財政收入,也談不上對王有土地制度產生巨大的破壞與沖擊。把土地交換看作一種土地私有的表征和西周王朝由盛而衰的決定性因素,未必符合歷史事實。

土地交換雖然不能從生產關系的變化上反映西周王朝的衰落過程,卻能在國家治理方面折射出種種弊政。一是貴族生活奢靡成風。矩伯、格伯用土地山林換來的不是生活必需品,而是美玉、皮裘、華車、良馬等奢侈品,借以提高榮耀程度。這是穆王以來崇尚奢靡的社會風氣進一步惡化的結果。上古社會生產力不發(fā)達,社會財富積累困難,過度的奢侈性消費必然導致資源浪費,民生艱困,國力日漸衰竭。二是貴族土地經營的怠惰。畿內貴族占有的土地,不只是他們出任王官的俸祿,也是國家賦稅力役的來源之一。但貴族封君并不把土地經營當回事,甚至不惜用土地來換取并無實際價值的奢侈品??锛镜募页紦屪邥骱淌?,經東宮判決,來年償還二十秭即可息事,但是他還是愿意用“田七田,人五夫”進行賠償。由于承平日久,統(tǒng)治者早已失去進取精神,也缺乏國家治理上的危機感。土地管理松懈,經營不善,財政收入不斷減少,還要大講排場,奢靡成風,國家賴以存立的經濟基礎遭致削弱,日趨衰弊。

二、土地賞賜的形態(tài)和目的

土地賞賜是西周王朝一項貫徹始終的治國方略,但不同時期土地賞賜的形態(tài)和目的各不相同。從西周金文資料看,西周早期的土地賞賜多稱“土”,規(guī)模較大,意在封建諸侯;中晚期的土地賞賜多稱“田”,面積減小,重在獎賞功臣。因而土地賞賜的外在形式上,呈現(xiàn)出“授土”與“賞田”兩種不同的形態(tài)。

1.授土

太保簋:王永太保,賜休余(集)土。(《集成》4140)

亳鼎:公侯賜亳杞土、麇土。(《集成》2654)

宜侯夨簋:王命虞侯夨,曰遷侯于宜……賜土:厥川三百□,厥□百又廿,厥宅邑卅又五,厥□百又四十。(《集成》4320)

以上九器的制作皆不出成康時期。除亳鼎外,銘文中的授土者都是周王。亳鼎約為成王時器,所記授土者為“公侯”,又稱“公仲”,他賜給亳“杞土、麇土”,或為諸侯封賜臣下的采邑。其他器銘記載的是周天子賞賜王畿內外諸侯的土地。畿外諸侯如虞侯夨,徙封于宜,所受疆土有“川”有“邑”,田土必廣。相侯所受“圣土”,國名與地名有異,或為益封。畿內封君所受采土,亦有始封與益封之別。中之,遣之,靜之,其地無考,都是始封時的采地。召圜器記載召公奭代表周王賞賜召“畢土方五十里”,陳夢家先生推測這位“畢土之召疑是畢公高”⑦。如是,畢土亦即畢公高始封時的采邑。而太保召公奭早先已有封邑,此次領受的“集土”,當為益封。成康之世是周人“封建親戚,以蕃屏周”的大發(fā)展時代,胙土命氏,封國廣布。荀子謂“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2]。故“授民授疆土”屢見于金文,其土地封授多稱某土,或系以地名,通常不加計量單位,與西周中后期的情況大相異趣。

2.賞田

永盂:益公內(入)即命于天子,公乃出厥命,賜畀師永厥田:陰陽洛。(《集成》10322)

卯簋蓋:榮伯呼命卯曰……賜汝馬十匹,牛十。賜于乍一田,賜于一田,賜于一田,賜于一田。(《集成》4327)

衍簋:王命汝曰:死(尸)司王家……賜汝田于盍、于小水。(《銘續(xù)》⑨30455)

三、“恩惠換忠誠”的虛罔

以往學者對土地交換后果的教條式分析,認同者不多。于是有人把關注的焦點轉向西周土地的賞賜政策,認為政府官員領受周王土地維持生計,是一種“恩惠換忠誠”的政治交易。王室對土地資產這種自殺式的管理,極大地破壞了國家的經濟基礎,是西周走向衰亡的根本原因之一⑩。這個觀點很新奇,頗受青年學人的追捧,實則并不可信。

西周中晚期的土地賞賜是在早期分封采邑的基本格局形成后,繼續(xù)對有功之臣實行的土地獎賞政策。用于賞賜的土田主要來自周王室直接管理的王畿土地。畿內(內服)土地是國家財政的基本來源,如《國語·周語中》說:“規(guī)方千里以為甸服,以供上帝山川百神之祀,以備百姓兆民之用,以待不庭不虞之患?!闭f明王室行政、祭祀、軍事及日常費用都從這里產生。如果這些土地資源需要持續(xù)賞賜給大小官員,作為薪水維持生計,以換取他們對王室的效忠和服務,當然最后必然喪失王室賴以存在的經濟基礎。問題在于,土地并不是一次性消費的生活資源,一經授受便會帶來長期的經濟效益,不必像糧食或貨幣那樣年年月月不斷發(fā)放。當貴族家族被封賜采邑后,也就有了長期入朝為官的俸祿,他們必須盡心服務和效忠王室。否則采邑主將會受到責罰,采邑也會被王室收回。如豐侯為文王之子,食采于豐,因違反國家禁酒令,帶頭酗酒,結果受到嚴厲處罰,僅為一代封君即告絕封。相反,對那些盡忠職守建功立業(yè)的采邑主來說,不僅采邑可以世代傳承,而且享有出任王官的資格和權利?!对姟ご笱拧の耐酢吩疲骸拔耐鯇O子,本支百世。”鄭箋:“其子孫適(嫡)為天子,庶為諸侯,皆百世。”這里所說“庶為諸侯”者既指畿外諸侯,也包括畿內封君。畿內封君貴族實行世卿世祿制,維持生計的經濟來源即是采邑。東漢王符說:“周氏、邵氏、畢氏、榮氏、單氏、尹氏、鎦(劉)氏、富氏、鞏氏、萇氏,此皆周室之世公卿家也。”[4]這些畿內世家大族在擁有采邑的同時,當然也樂于出任王官,執(zhí)掌國家政權,成為政府的大小官員。因為“在人類無限的欲望中,居首位的是權力欲和榮譽欲”[5]。所以在世卿世祿體制下,周天子并不需要對政府官員持續(xù)賞賜土地作為恩惠,來換取他們對王室的忠誠。

畿內封君的采邑,受封時的面積和規(guī)模是相當大的。孟子道及“周室班爵祿”的情況說:“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6]實際情況雖然未必如此整齊劃一,但貴族家族的采邑必非幾十塊田地可以量度的。如召之畢土“方五十里”,即屬孟子所說最低一級的爵祿。這樣,貴族采邑的收入,不僅可以滿足他們擔任王官享有俸祿的需要,而且可使家族世代繁衍,澤及子孫。這些世代享有采邑的封君貴族,只有在他們建立功勛后,才能另外得到土地這種特殊的賞賜,不是各級政府的任何官員,年年歲歲都要以土地賞賜作為薪水,以維持家族的生計。

從西周賞賜銘文看,周天子的賞賜物是多種多樣的。陳夢家先生曾將其分為貨幣、秬鬯、玉器、彝器、衣服、戎器、車馬、牲畜、土田、臣妾、其他,共十一類[7]。土地賞賜不是新封采邑,而是對已有采邑的封君貴族給予的功賞,尤以軍功為主。土地是一種永久性的特殊財富,土地賞賜的重要性當然是不言而喻的。但只有妥善經營,才能使土地真正成為具有永久價值的物質財富。西周中期土地價格相當?shù)土?,甚至有的貴族不惜以轉讓土地來賠償本由土地生產出來的糧食,說明不是所有貴族都強烈表現(xiàn)出對土地的珍惜和渴望,也不構成他們效忠王室的根本動力。西周中期賞田數(shù)量較小,晚期反而越來越大,說明王室直接掌控的土地資源并非嚴重不足,也未出現(xiàn)因私家土地的侵吞而導致王室財產極大縮減的情況。西周中晚期王室財產漸入困境,與統(tǒng)治者揮霍財富、奢靡成風,又不注重土地經營、促進農耕發(fā)展有關。把西周國家經濟基礎的破壞和削弱,西周中晚期國勢由盛而衰的走向,說成是持續(xù)實行“恩惠換忠誠”的土地政策帶來的必然結果,只是一個虛的學術命題,與歷史事實不符。

注釋:

①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殷周金文集成》(修訂增補本),中華書局2007年版。簡稱《集成》。②吳鎮(zhèn)烽編著:《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簡稱《銘圖》。③參見李學勤:《晉侯銅人考證》,《中國古代文明研究》,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20-122 頁。④參見岐山縣文化館、陜西省文管會:《陜西省岐山縣董家村西周銅器窖穴發(fā)掘簡報》,《文物》1976年第5 期,第32-33 頁;林甘泉:《對西周土地關系的幾點新認識——讀岐山董家村出土銅器銘文》,《文物》1976年第5 期,第45-49 頁。⑤參見周瑗:《矩伯、裘衛(wèi)兩家族的消長與周禮的崩壞》,《文物》1976年第6 期,第45-50 頁。⑥劉雨、盧巖編著:《近出殷周金文集錄》,中華書局2002年版。簡稱《近出》。⑦參見陳夢家:《西周銅器斷代》,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52 頁。⑧鐘柏生、陳昭容、黃銘崇等編:《新收殷周青銅器銘文暨器影匯編》,臺北藝文印書館2006年版。簡稱《新收》。⑨吳鎮(zhèn)烽編著:《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續(xù)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簡稱《銘續(xù)》。⑩參見李峰:《西周的滅亡——中國早期國家的地理和政治危機》,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第106-16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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