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萌 彭玉蘭

摘 要 基于政策工具視角，采用內容分析法，構建政策工具（X）、政策內容（Y）和時間序列（Z）三維框架，對53份中職“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1994-2020年）政策文本進行計量分析。研究發(fā)現：政策工具類型使用不均衡，命令工具和能力建設工具應用過多;政策內容間存在較大差異，培養(yǎng)培訓體系和教師管理內容過于集中;政策工具作用于政策內容的均衡性不足，存在配置差異。建議未來合理優(yōu)化政策工具整體結構，實現工具的科學搭配;適度調整政策的注意力配置，促進要素的協(xié)調發(fā)展;妥善規(guī)劃政策工具與政策內容的整合，加強政策體系的建設。

關鍵詞 中等職業(yè)教育;“雙師型”教師;政策工具;文本分析;時間序列

“雙師型”教師是職業(yè)教育教師隊伍建設的特色和重點，中職“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是全面提高中等職業(yè)教育教學質量的關鍵。1995年《關于開展建設示范性職業(yè)大學工作的通知》在政策層面首次提到“雙師型”教師，此后政府陸續(xù)出臺政策推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學界對此類政策文本的研究也隨之展開。一是對“雙師型”教師政策進行內容分析與邏輯梳理，澄清政策的演變，做出總結或展望[1][2][3];二是廓清“雙師型”教師政策發(fā)展脈絡，對教師發(fā)展某方面現狀進行分析并提出對策建議[4][5][6];三是從不同視角對“雙師型”教師政策進行研究[7][8]。本研究基于政策工具構建三維分析框架，運用Nvivo11對1994-2020年中職“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的政策文本進行量化分析，梳理政策的演進脈絡，總結問題并嘗試提出有針對性的政策建議。

一、分析模型：工具—內容—時間序列三維分析框架

（一）三維分析框架的構建

政策工具是政府實現管理職能的手段[9]，是順利實現政策目標的基本保證[10]，可實現一個或多個政策目標。二維分析框架是當前政策文本研究運用較為普遍的形式，伴隨研究的深入，學者們探索政策的各項基本元素，根據研究目的和政策內容，增加某一分析維度，構建三維分析框架。階段分析是進行政策研究的重要手段，通常以重要事件節(jié)點或重大戰(zhàn)略變化的選擇作為某一歷史時期劃分的依據。據此，本文在借鑒麥克唐納爾和埃拉莫爾政策工具分類理論的基礎上[11][12]，構建政策工具（X維度）、政策內容（Y維度）和時間序列（Z維度）三維分析框架，對1994年以來53份中職“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政策進行分析。其中，X維度是對政策工具使用頻次的統(tǒng)計，敘述其特點及結構關系;Y維度統(tǒng)計“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內容的頻次及分布情況，論述政府注意力的分配情況;Z維度從政策發(fā)布的時間序列變化出發(fā)，闡釋政策工具和政策內容在各個時間段的運用結構和受重視程度。具體如圖1所示。

（二）模型維度的描述

1.X維度：政策工具維度

選用麥克唐納爾和埃拉莫爾政策工具分類，將“雙師型”教師政策工具劃分為以下五種類型：命令工具是為實現政策目標而憑借規(guī)制支配執(zhí)行，使教師隊伍建設工作服從規(guī)制，形式包括管制、要求和計劃等;激勵工具指依靠正、負激勵來誘導個人或組織采取與政策相關的行為[13]，表現為榮譽激勵、資源激勵、約束激勵等;能力建設工具指提供資金、技能培訓等資源促使相關主體做決策或開展某項活動，包括制度機制建設、技術技能提升、基礎設施建設、財政資金投入等;系統(tǒng)變革工具是在個人或組織間進行權威轉移，以期提高組織運作效率或改變權力分配，這種工具總是伴隨高昂的代價，將會出現資源重組、新的元素、抵制反抗等情況;勸誡工具指運用價值倡導、同化等策略誘導政策目標群體采取行動，常常表現為一種信號[14]。

2.Y維度：政策內容維度

結合《關于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深化新時代職業(yè)教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改革實施方案》等政策提出的目標和舉措，將Y維度劃分為五個方面：培養(yǎng)培訓體系、教師管理、領導管理、經費保障和師資補充。具體內容見表1。

3.Z維度：時間序列維度

為明晰政策工具和內容的轉變趨勢，明確政府的選擇偏好，將政策工具使用的時間序列作為第三個分析維度。以1999年《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2010年《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fā)展規(guī)劃綱要（2010-2020年）》的頒布為重要事件節(jié)點，選取1998、2009和2020年為時間節(jié)點，將中職“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政策體系劃分為3個階段，即1994-1998年政策改革探索期、1999-2009年政策深化發(fā)展期和2010-2020年政策優(yōu)化調整期。

二、政策文本量化分析

（一）樣本選擇與文本編碼

通過政府各門戶網站搜索“‘雙師型教師”“職業(yè)教育”“中職”“教師”等關鍵詞，檢索出1994-2020年的政策文本，僅選取中央、各部委頒布的政策，剔除地方法規(guī)、行業(yè)標準等文件，得到政策文本共計53份。政策類型主要為意見、通知、決定等，政策文本中部分直接與中職“雙師型”教師有關，部分與包括中職“雙師型”教師在內的全體教師有關，部分與中職教育事業(yè)有關。具體情況見表2、表3、表4所示。

政策工具的編碼：通過Nvivo11對53份政策文本實行三級逐級開放式編碼。在一級編碼階段，秉持價值中立和客觀態(tài)度進行逐句逐段閱讀，在保留原始含義基礎上建立若干個“自由節(jié)點”，如創(chuàng)建“依托現有普通高等學校建立職業(yè)教育師資培養(yǎng)和培訓基地”“建設一批職教師資培養(yǎng)培訓基地和教師企業(yè)實踐基地”等參考點，完成一級編碼。接著對存在的“自由節(jié)點”進行歸納總結，建立類屬關系，形成二級編碼，如將“依托現有普通高等學校建立職業(yè)教育師資培養(yǎng)和培訓基地”“建設一批職教師資培養(yǎng)培訓基地和教師企業(yè)實踐基地”等歸納為子節(jié)點“培養(yǎng)培訓基地”，以此完成二級編碼。抽取二級編碼的核心概念，分析合并建立“父節(jié)點”，如將“培養(yǎng)培訓基地”“網絡信息化”“實習實訓條件”等子節(jié)點歸納為父節(jié)點“基礎設施建設”，至此完成三級編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