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愛迪 尹銳

[摘要]毛孔粗大是皮膚老化的重要外在表現(xiàn)之一，嚴重影響顏面美觀。毛孔粗大的原因主要有皮脂分泌過多、毛孔周圍的支持結構彈性降低及毛囊皮脂腺的炎癥。目前，治療毛孔粗大的方法主要有藥物及化學制劑、光電治療、聚焦超聲、光動力治療、肉毒毒素治療、微針治療和水光注射治療。本文回顧了毛孔粗大的治療方法，同時對新的治療手段和方法進行了闡述。

[關鍵詞]毛孔粗大;治療;面部年輕化;油脂;炎癥

[中圖分類號]R322.99?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008-6455（2021）05-0173-04

Research Progress in Treatment of Pores

MAO Ai-di1， YIN Rui1，2

（1.Department of Dermatology， Jiangbei Branch of Southwest Hospital， Army Medic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038，China;

2.Department of Dermatology， Southwest Hospital，Army Medical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38， China）

Abstract： Large pores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external manifestations of skin aging， which seriously affects the appearance of the face. The main causes of large pores are excessive sebum secretion， decreased elasticity of fibrous tissue around pores and inflammation of sebaceous glands in hair follicles. At present， the main methods for the treatment of large pores are drugs and chemical preparations， photoelectric therapy， focused ultrasound， photodynamic therapy， botulinum toxin therapy， microneedle therapy and water light injection therapy. In this paper， the treatment methods of enlarged pores were reviewed， and the new treatment methods and methods were described at the same time.

Key words： pores; treatment; skin rejuvenation; grease; inflammation

面部毛孔粗大是常見的皮膚問題之一，是皮膚老化的一項重要表現(xiàn)，不僅對患者的外在容貌造成困擾，還會導致患者的自信受損甚至構成心理陰影。醫(yī)學上對皮膚毛孔粗大的定義不十分明確，通常根據(jù)皮膚分析儀檢測到任何一個尺寸大于 0.02mm2的圓形的毛囊開口定義為毛孔。面部毛孔粗大發(fā)生原因和機制尚不清楚，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1]：①皮脂分泌量過高：正常情況下，生理性的皮脂分泌率在15～35歲處于最高水平。達到最高水平后，男性和女性的皮脂分泌量穩(wěn)定下降。通常，在整個生命周期中，男性的皮脂分泌量明顯高于女性。從種族上講，與白人相比，黑人的皮脂分泌量更高。溫度每升高1℃，皮脂排泄率就會增加10%。這些因素可以解釋為什么不同個體的皮脂產(chǎn)生率差異很大。當皮脂產(chǎn)生速率每3h超過1.5mg/10cm2時，患者可能出現(xiàn)油性皮膚、痤瘡、毛孔粗大和脂溢性皮炎。而雄激素水平、飲食及外源性刺激物質(zhì)等作用下均可導致皮脂分泌旺盛;②皮膚衰老導致毛囊周圍支持結構彈性喪失：隨著年齡的增長，皮膚的衰老與機體的衰老是同時進行的，皮膚的彈性逐漸喪失，毛囊周圍的支持結構缺乏，毛孔周圍的彈性降低，毛囊體積增加。此外，紫外線（UV）照射產(chǎn)生的光老化，也可以損害皮膚膠原纖維。自然衰老也影響紫外線輻射損傷后的愈合，導致活性氧簇分子在受傷皮膚中的積累。這個過程最終會破壞皮膚的結構完整性，因此，皮膚老化往往會導致毛孔粗大;③皮膚的炎癥：炎癥性皮膚病常常會導致局部組織水腫，從而造成毛孔粗大。目前，針對毛孔粗大治療方法較多，具體綜述如下。

1? 藥物及化學制劑的治療

1.1 口服藥物：異維A酸常用于治療中重度痤瘡以及伴有皮脂溢出的毛囊皮脂腺炎癥性疾病，它是最有效的皮脂生成抑制物，可以抑制皮脂腺分泌，使角化型皮脂腺毛囊正?；?。在一項研究中，60例年齡35～65歲的患者隨機分為A、B組，A組口服異維A酸（10～20mg，每周3次，共2個月）。結果與60例沒有口服異維A酸的患者（B組）進行了比較，所有服用異維A酸的患者在毛孔大小、皮膚彈性、色澤以及色斑和色素沉著減少方面均有改善[2]。但口服異維A酸有潛在的不良反應，如引起的致畸性、靜脈血栓栓塞、惡心及乳房觸痛等，使用時應注意并告知患者。

1.2 化學剝脫劑

1.2.1 外用維甲酸：這是一類維生素A的衍生物，可逆轉(zhuǎn)隨年齡增長和光老化而發(fā)生的異常膠原蛋白和彈性蛋白相關的表皮和真皮變化。臨床上常用的包括維A酸、異維A酸和他扎羅汀。維A酸長期以來一直被用于抗衰老治療，但直到最近才顯示出對面部毛孔的功效。在一項研究中，60例女性每天使用一次0.025%的維A酸，并且在90d之內(nèi)沒有使用其他抗衰產(chǎn)品和治療，治療后84d患者面部毛孔的基線平均得分提高（P<0.05）。這種改善從治療的第28天開始持續(xù)，并與患者的自我感覺相對應。只有3例因干燥、脫屑、灼熱和紅斑不良反應，導致過早停用[3]。

1.2.2 α-羥酸：又名果酸，屬于淺層化學剝脫劑，剝脫深度大約為0.06mm，從表皮顆粒層到真皮乳頭層，它能降低角質(zhì)形成細胞的粘連性和角質(zhì)堆積，調(diào)節(jié)角質(zhì)形成過程，避免角質(zhì)層過度堆積。另外，α-羥酸可以滲透到真皮，促進成纖維細胞合成膠原，通過刺激角質(zhì)形成細胞釋放細胞因子來調(diào)節(jié)基質(zhì)的降解和膠原的合成，刺激皮膚受損部位重新生成膠原蛋白，從而改善毛孔粗大，使皮膚變得光滑。有研究認為，采用常規(guī)果酸進行化學換膚后，正常情況下皮膚創(chuàng)面或傷口經(jīng)過約7d可以修復，換膚效果最長可以持續(xù)14d左右，可持續(xù)見到新生排列整齊且較厚的角質(zhì)層[4]。

1.2.3 β-羥基酸（水楊酸和超分子水楊酸）：水楊酸是一種β-羥基酸，它是苯甲酸的羥基衍生物，代表與芳香醇苯酚相連的羧酸。它是β-羥基酸家族中唯一的成員，之所以這樣命名，是因為芳香族羧酸在β位置上有一個羥基。它可使表皮厚度和膠原束密度顯著增加，改善毛孔粗大。一些粉刺，尤其是黑頭粉刺會因為黑頭內(nèi)容物或角質(zhì)栓上方或周圍角質(zhì)形成細胞間連接被溶解，而變得更加突出皮面，變得易于清理，同時水楊酸有抗炎作用，間接地減少毛孔粗大。但水楊酸為脂溶性，不易溶于水，故將水楊酸分子進行超分子化形成超分子水楊酸，解決了水楊酸水溶性的問題，濃度易控，刺激性減小，更易吸收。Zheng Y等以輕度至中度痤瘡患者為研究對象，面部一側隨機涂抹2%超分子水楊酸（SSA），對側涂抹5%過氧化苯甲酰+0.1%阿霉素凝膠，療程28d。研究人員在第0天、第14天和第28天評估痤瘡皮損的數(shù)量以及靶區(qū)的副作用。數(shù)據(jù)顯示，在第28天，2% SSA在減少丘疹/膿皰（47.9%）、非炎性病變（43.1%）和總病變（44.1%;均P> 0.05）方面可達到5%苯酚+0.1%腺苷的作用效果[5]。

1.3 葉綠素銅復合鈉鹽（CHLcu）和四氫茉莉酸（LR2412）：這是目前最新的用于縮小面部皮脂腺開口的外用化合物，來源于天然植物。葉綠素銅絡合物鈉鹽源自葉綠素（一種在植物中發(fā)現(xiàn)的綠色色素），采用脂質(zhì)體制備成凝膠外用于皮膚表面，可用于治療光損傷和衰老的皮膚。葉綠素銅復合鈉鹽發(fā)揮體外透明質(zhì)酸酶抑制活性，以維持透明質(zhì)酸在細胞外基質(zhì)中，并對破壞的皮膚結構進行修復，延緩衰老。Stephens等招募了10名受試者，外用含有0.1%CHLCu脂質(zhì)粒的凝膠每日2次，3周后臨床評估分級顯示，面部毛孔改善22.2%，治療有效且耐受性良好，且大多數(shù)患者面部皮脂溢出程度明顯下降[6]。四氫茉莉酸是茉莉酸的類似物，茉莉酸是一種源自亞油酸的植物激素。由于其良好的安全性和生物利用度，可滲透到表皮和真皮層，并具有使皮膚恢復活力的潛在作用，其作用機制可能與刺激層黏連蛋白5、Ⅳ型膠原蛋白和原纖維蛋白在皮膚表皮-真皮交界處沉積有關。Alexiades[7]在一項非盲的前瞻性臨床試驗中，15名受試者外用LR2412每日2次，治療后第1天、第3天和第6周面部毛孔評級，相對于基線的改善率分別為14.2%、21.6%和25.2%，且沒有發(fā)生嚴重不良事件。

1.4 其他：皮脂腺中存在雄激素受體，抗雄激素藥物可調(diào)節(jié)皮脂腺的分泌，最常用的口服藥螺內(nèi)酯和醋酸環(huán)丙孕酮等，醋酸環(huán)丙孕酮是一種孕激素，可以作為雄激素受體拮抗劑抑制排卵，具有抑制油脂分泌，縮小毛孔的作用。Vogelgesang等[8]在體內(nèi)外實驗中證明了新霉素/腎茶葉提取物/甲氧西林能有效減少油性皮膚的外觀，改善因皮脂過多而引起的皮膚瑕疵。Draelos等[9]進行了一項隨機的、雙盲臨床試驗，評價了化妝品中2%尼克酰胺對面部皮脂分泌的影響，證實2%尼克酰胺有助于改善面部皮膚油脂分泌，改善皮膚油性質(zhì)地，同時也可以使皮膚光滑、毛孔縮小，更加細膩。藥物及護膚品治療適合于油脂性的毛孔粗大，重點在于控油保濕和適度清除角質(zhì)以保障油脂正常排出。

2? 光電治療

2.1 強脈沖光治療：強脈沖光是波長為560～1 200nm的多色、非相干、連續(xù)光波，可被皮膚中的不同靶色基吸收，借助不同的濾光片將連續(xù)波進行濾過，可以減輕色素沉著，改善毛細血管擴張，使成纖維細胞活性增加，成纖維細胞增生以及膠原蛋白和彈性蛋白的致密原纖維重新排列，讓皮膚更加光滑細膩，改善膚質(zhì)，最終導致毛孔縮小。另外，采用強脈沖光治療可以對毛囊皮脂腺造成熱損傷影響，并干預皮脂分泌。但有研究表明單用強脈沖光針對毛孔粗大效果有限，可以聯(lián)合其他激光進行治療。Mei等[10]采用點陣CO2激光聯(lián)合強脈沖光治療28例中國女性患者，采用自身側臉對照，隨機選擇僅用強脈沖光（3次）和聯(lián)合治療（2次強脈沖光和1次點陣C02激光），治療結束后3個月采用VISIA評價，發(fā)現(xiàn)兩種療法均能有效改善面部毛孔粗大，但聯(lián)合療法療效更顯著，所有受試者均未出現(xiàn)嚴重和持續(xù)性不良反應。如果面部毛孔粗大伴有濃密的面部毛發(fā)，可以采用脫毛的方法治療也是有效的[11]。

2.2 激光治療：可治療毛孔粗大并有明確療效的激光設備，包括半導體800nm激光、半導體1 450nm激光、氣化型2 940nm Nd：YAG或者Glass：YAG激光，非氣化型1 410nm和1 440nm點陣激光器等[1]。它們可改善彈性纖維的增粗、排列紊亂或聚集成團等現(xiàn)象，同時讓老化的表皮剝脫后重新上皮化，最終導致包括表皮和真皮在內(nèi)的全層皮膚發(fā)生重塑和重建。此外，這些激光還能作用于皮脂腺細胞，減少皮脂溢出，有效改善痤瘡，間接性改善毛孔粗大。Paithankar等[12]研究表明，半導體800nm激光能吸收近紅外光，并對皮脂腺造成局部熱損傷，主要用于脫毛治療，可以造成毛囊及皮脂腺數(shù)量及體積減少，而正常表皮結構未發(fā)生破壞。Rhie等[13]對東亞人使用2 790nm Er：YAG治療皮膚老化的結果顯示，2 790nm Er：YAG激光有明顯的改善瘢痕、毛孔、皺紋、膚色和亮度的效果，且具有并發(fā)癥少和有效性高的特點。有報道采用非氣化型1 410nm激光治療可使15例受試者中14例的面部皮膚毛孔縮小超過51%，并可安全有效地用于治療Ⅲ～Ⅳ型膚色的皮膚面部毛孔擴張[14]。剝脫性激光在改善面部毛孔粗大方面有較好的效果，但有術中出血、術后感染，容易發(fā)生皮膚色素沉著等不良反應。目前，皮秒激光在極短的脈寬下可釋放極高的能量，從而產(chǎn)生極強的光聲效應（又稱光機械效應），光聲效應在皮膚的表皮層和真皮層中形成空泡，即光致空泡效應（Laser induced optical breakdown，LIOB）這種效應帶來的影響包括刺激成纖維細胞增殖，產(chǎn)生新的膠原蛋白、彈力纖維及黏蛋白等，從而誘導皮膚組織再生及重塑。由于保持了表皮的完整性，因此基本沒有停工期。這些特點決定了皮秒激光引起色素沉著的風險極低，且無需較長的恢復期，對于易發(fā)生色素沉著的亞裔人群來說非常重要。Yim等[15]設計了一項雙面前瞻性研究，招募了25例患有皮膚光老化（面部皺紋和毛孔粗大）的受試者。每個面部區(qū)域被隨機分配到接受皮秒1 064nm Nd：YAG激光或準長脈沖1 064nm Nd：YAG激光治療。他們每隔2周進行5次激光治療，在最初的激光治療20周后對最終結果進行評估。54.2%的皮秒1 064nm Nd：YAG激光受試者報道可見毛孔至少有中等程度的改善，而準長脈沖1 064nm Nd：YAG激光受試者的這一比例為41.7%（P=0.001）。在研究期間沒有發(fā)生嚴重的不良事件。研究結果表明，皮秒激光（1 064nm）的點陣模式對治療毛孔粗大有著非常積極的作用。

2.3 射頻治療：點陣射頻模擬了類似于點陣激光的點陣加熱模式，將射頻電極（非侵入式點陣射頻）或微針（微針點陣射頻）進行矩陣式排布，在皮膚上形成矩陣式的微小加熱區(qū)域，達到治療目的。Elawar和Dahan[16]采用非絕緣微針點陣射頻治療19例毛孔粗大患者，每例治療2～6次，治療間隔1個月，治療結束后3個月采用VISIA評價療效，發(fā)現(xiàn)62.50%的患者改善5l%～75%，31.25%的患者改善25%～50%，治療過程中疼痛可耐受，未出現(xiàn)嚴重不良事件。非剝脫性射頻對于面部毛孔粗大的療效不佳，而微針聯(lián)合這類射頻治療可有效改善皺紋和毛孔粗大。射頻加熱深部組織，刺激膠原再生，可誘導表皮部分消融和上部真皮的重塑，能有效改善光老化皮膚。微針射頻利用微針將射頻能量導入真皮組織中，在真皮深處產(chǎn)生熱損傷區(qū)域，刺激新膠原蛋白和彈性蛋白的合成，使皮膚能進行年輕化重塑，并能損傷皮脂腺，導致皮脂腺分泌功能下降，從而起到收縮毛孔的作用。另外，射頻導入可以用于治療或者改善炎癥性皮膚病的炎癥狀態(tài)，加強受損的皮膚屏障功能改善。臨床上常通過射頻脈沖電流調(diào)節(jié)神經(jīng)纖維傳導神經(jīng)沖動和疼痛信號，抑制炎癥因子釋放，從而緩解帶狀皰疹相關臨床癥狀[17]，這在痤瘡等炎癥性疾病所致毛孔粗大患者中同樣適用。

3? 聚焦超聲治療

聚焦超聲能將高強度超聲波能量聚焦于一點，直達皮膚真皮層與淺表肌肉腱膜層，聚焦的超聲波能量能在皮下變成微細的“熱點”，近萬個凝結點聯(lián)合，作用溫度可到達65℃～70℃，能夠產(chǎn)生即刻的收縮效果;同時，激發(fā)皮膚的自我更新機制，有效刺激膠原蛋白增生，使皮膚緊致，從而改善毛孔粗大。Lee等[18]采用高能量聚焦超聲治療20例毛孔粗大患者，一側面部使用1.5mm治療頭，對側使用3.0mm治療頭，治療6周后發(fā)現(xiàn)，兩側局部毛孔改善率分別為86%和91%，皮膚彈性檢測儀測量顯示，皮膚彈性有顯著改善，皮脂水平呈下降趨勢，彈性改善與毛孔改善之間存在正相關，沒有明顯的不良反應。

4? 光動力治療

光動力治療是利用光和光敏劑之間發(fā)生的光化學反應，來選擇性破壞相應靶組織。光動力治療痤瘡時作用于皮脂腺，造成皮脂腺萎縮，抑制皮脂分泌，減少毛孔粗大。ALA光動力治療后，患者部分表皮中會發(fā)生輕微的壞死，活檢可見到表皮中棘層到顆粒層細胞出現(xiàn)空泡化現(xiàn)象，部分細胞出現(xiàn)萎縮，從而使毛囊口的阻塞得到改善。Wangsuwan S等[19]對37例輕度至中度面部尋常痤瘡患者進行了雙盲、分臉研究。溫敏凝膠涂抹于一半面部，ALA涂抹于另一半面部。然后，用藍色發(fā)光二極管照射整張臉20min。以1周為間隔，在4周的持續(xù)時間內(nèi)進行4次治療。對皮脂分泌、毛孔大小和皮膚質(zhì)地進行了評估。結果RT凝膠PDT治療痤瘡療效顯著，療效不遜于ALA，痤瘡皮損計數(shù)、嚴重程度分級、卟啉含量、皮脂排泄量均明顯減少。毛孔大小和皮膚質(zhì)地都得到了改善。所有受試者的副作用都很小且耐受性良好。

5? A型肉毒毒素治療

A型肉毒毒素（BoNT-A）主要用于暫時改善中度至重度的川字紋或額紋。將BoNT-A注射到目標組織后，肉毒桿菌毒素的重鏈以細胞骨架的形式與膽堿能神經(jīng)末梢結合，并釋放到神經(jīng)元的細胞質(zhì)中。肉毒桿菌毒素的輕鏈與SNAP-25結合，并在內(nèi)部被切割。當肌肉是目標組織時，肉毒桿菌毒素會通過抑制神經(jīng)肌肉接頭處的乙酰膽堿釋放而導致肌肉麻痹，也可引起毛孔暫時縮小。當外分泌腺為靶組織時，肉毒桿菌毒素會阻斷腺體的分泌。多項研究證明，BoNT-A通過阻斷膽堿能信號傳導和抑制神經(jīng)調(diào)節(jié)作用來有效減少皮脂產(chǎn)生。最近，BoNT-A在皮膚病學中用于改善毛孔粗大，瘢痕和油性皮膚的現(xiàn)象引起了廣泛關注。Woffles TL Wu引入了一種創(chuàng)新的BoNT-A注射方法，該方法是將稀釋的肉毒桿菌毒素A的多個微滴注射到真皮或真皮下層，以減少面部和臉頰中央T區(qū)的油膩感和光澤感，通過減少汗液和皮脂腺的活動，可以改善皮膚的毛孔粗大[20]。Min等[21]認為，對于減少油脂分泌，肉毒毒素皮內(nèi)注射效果優(yōu)于肌肉注射，這項研究也有一些局限性，因為皮脂的產(chǎn)生受年齡和性別的影響，該項研究不能排除年齡和性別因素。

6? 微針治療

微針作為新型皮膚促滲技術在臨床和基礎研究中的應用日益增多，市場上有許多微針設備，都能通過微創(chuàng)刺激使真皮產(chǎn)生膠原蛋白，其中包括各種長短的固定式滾針和帶一次性無菌針尖的電動筆設備，而微針的直徑也有很多規(guī)格。皮膚美容治療上微針的適應證包括痤瘡瘢痕、毛孔粗大、皮膚松弛及創(chuàng)傷后/燒傷瘢痕。El-Domyati等[22]報道了經(jīng)過6次微針處理后Ⅰ、Ⅲ和Ⅶ型膠原蛋白的顯著增加以及原彈性蛋白水平升高，真皮膠原蛋白的量隨著累積治療而增加。

7? 水光注射

水光療法是通過空心微針將營養(yǎng)物質(zhì)及藥物，精準注入皮膚特定層次，有效補充透明質(zhì)酸、多種維生素等營養(yǎng)物質(zhì)，刺激膠原蛋白生成，使皮膚變得水潤光澤，有效延緩皮膚衰老，改善膚質(zhì)，還能通過注入藥物來治療疾病。該種治療方式可視為在微針處理過程中或在微針處理之后立即使用藥物導入，可以增加微針療效，改善皮膚炎癥、改善膚質(zhì)，縮小毛孔。其中透明質(zhì)酸（HA）對于改善毛孔粗大最常使用，通過其水合作用調(diào)節(jié)組織內(nèi)水分平衡，促進代謝廢物和色素的排出，通過促進成纖維細胞分泌，合成膠原和彈性纖維使皮膚彈性增加，從而有效地改善毛孔粗大。Qian W等[23]從2015年1月-2016年5月，尋求42例美容治療的患者，接受了低分子透明質(zhì)酸（LMW-HA）皮內(nèi)注射，以改善面部粗大的毛孔。每次將25mg的LMW-HA注射到整個面部的皮膚中。治療重復2～5次，連續(xù)治療間隔1～1.5個月，術后隨訪1～6個月。對治療前后擴大的面部毛孔進行分類，并進行Wilcoxon配對符號秩和檢驗。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1）。改善率為（40.03±18.41）%。在尋求美容治療的受試者中，注射部位沒有感染、結節(jié)或色素沉著的報道，總體滿意率為92.8%。

8? 小結

盡管面部毛孔粗大對健康不會構成重大危害，但妨礙美觀，可導致患者自信受損甚至構成心理陰影，從而影響其工作、學習及生活等?？紤]到造成毛孔粗大的不同原因，必須針對每位患者進行個性化治療。雖然目前改善毛孔粗大的治療方法很多，但大部分臨床報道缺乏嚴謹?shù)膶嶒炑芯吭O計，治療樣本量偏少，部分數(shù)據(jù)可靠性仍待驗證，因此，臨床實踐中仍需要根據(jù)患者具體的面部情況，進行全面評估后采用合理有效的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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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0-03-25

本文引用格式：毛愛迪，尹銳.毛孔粗大的治療研究進展[J].中國美容醫(yī)學，2021，30（5）：173-1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