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習慣了被人這么提問,你一天寫多少字,寫多長時間?這是個看似簡單,其實很難回答的問題。我說不清楚,能說的就是,只要有可能,就會天天寫。寫多寫少不一定,時間長短也不一定。在過去的半年里,幾乎天天都是天不亮就起來寫,我就是喜歡寫,只是喜歡寫。過多的解釋會顯得矯情,知道有很多人不屑這個,你寫那么多干什么,寫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確實不想干什么,也知道寫多了沒什么用。《通往父親之路》是我一直想寫的一部小說。計劃是長篇,后來想想,還是寫個中篇吧,反正小說這玩意兒,永遠是可長可短,能盡興就好,寫完了便拉倒。想說的意思也簡單,就是想向“父輩”致敬。在我生長的環(huán)境里,父輩們一直都是高山仰止,高不可攀。大家好像總是生活在父輩的陰影下,我的父輩,父輩的父輩,祖父輩的父輩,他們的歷史始終都閃耀著迷人的光輝。
超越父輩幾乎是不可能的,魯迅談起章太炎先生,我祖父那輩人談起魯迅先生,我父親談起祖父那一輩,然后就是我,談起父親和他的朋友。一句話,我們都成了九斤老太的后人,歷史仿佛早已寫好了,注定了一代不如一代,我們這些不肖子孫,似乎都不可能再超越父輩。
我們正在變得很糟糕,實際上,我們的父輩就也已經(jīng)開始糟糕。問題出在哪里,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一代不如一代?科技在發(fā)展,人類在進步,我們在通往父親的道路上,又究竟是遭遇了什么?
葉兆言,男,1957年出生,南京人。1974年高中畢業(yè),進工廠當過四年鉗工。1978年考入南京大學,1986年獲得碩士學位。80年代初期開始文學創(chuàng)作,主要作品有八卷本《葉兆言中篇小說系列》,三卷本《葉兆言短篇小說編年》,長篇小說《一九三七年的愛情》《花煞》《別人的愛情》《沒有玻璃的花房》《我們的心多么頑固》《很久以來》《刻骨銘心》,散文集《流浪之夜》《舊影秦淮》《葉兆言絕妙小品文》《葉兆言散文》《雜花生樹》《陳年舊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