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發(fā)筆

（江蘇警官學院，江蘇 南京 210031）

作為四個自信之一的“文化自信”，現(xiàn)已傳播得越來越廣，越來越深入人心。習總書記說：“中國有堅定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其本質是建立在5000多年文明傳承基礎上的文化自信?！敝腥A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是讓我們“自信”的三個層面文化之一。對公安機關來說，如何充分、深入挖掘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并推動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創(chuàng)造性發(fā)展、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進一步推動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專業(yè)化、職業(yè)化建設，是一個重要的課題。研究發(fā)現(xiàn)，作為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之一的原儒“義利”觀，對公安隊伍反腐倡廉建設具有不可忽略的意義。

原儒指的是春秋戰(zhàn)國時代出現(xiàn)的儒家，以孔子、孟子、荀子為代表，區(qū)別于此后的漢代儒學家，宋明理學家、心學家及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初期出現(xiàn)的當代“新儒家”等。原儒在“義”與“利”的關系問題上有其獨特的見解，對當代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和改革具有啟發(fā)意義。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屬于政治文化建設，應該像習總書記指出的那樣：“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基礎、以革命文化為源頭、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主體、充分體現(xiàn)中國共產黨黨性的文化?！睉摮浞掷迷濉傲x利”觀的合理性成分，對公安干警進行反腐倡廉教育，古為今用，久久為功。

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和改革不僅是形式上的，更重要的應是內容上的，其中反腐倡廉是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的題中之義?！傲x利”觀不正確，必然引起腐敗，反腐倡廉就難以取得成效，勢必影響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的質量。因此，對公安民警進行正確的“義利”觀教育，是推進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的重要一環(huán)。其實，“義利”觀與平安文化建設也密切相連，不僅關乎國家利益、人民群眾的利益平安，也關乎公安干警個人前途的平安（“伸手必被捉”的預警、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決定）。從這個角度看，原儒的“義利”觀也是平安文化的原型理念之一。關涉到國家利益、人民利益的平安，干警個人前途的平安。將原儒義利觀的合理元素注入當代“平安中國”理念之中，促進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和改革，教育干警反腐倡廉，無疑是一種有益的嘗試。

一、“義”“利”之所指

何為“義”？《中庸》有解曰：“義者，宜也?！保ā抖Y記·中庸》），朱熹注：“義者，心之制也，事之宜也。”（四書章句集注·孟子集注卷一）段玉裁《說文解字注》云：“義之本訓謂禮，容各得其宜。”“義”即“適宜”，何謂適宜？《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釋曰：“合適、相宜”?！傲x”自古以來就是維系人際相互關系的一個重要范疇，重視“義”則人服，忽視“義”則心亂。那么，什么才是適宜去做之事呢？原儒所指當然是那此符合儒家所提倡的仁義道德之事。何謂“利”？利者，利益也?！墩f文解字》釋“義”曰：“銛也。從刀。和然後利，從和省?！逼浔玖x為“鋒利”，但如何才能“鋒利”？必須先“和”，即“和順”之后才能獲得。徐中舒考證“刺地藝禾故得利義?！盵1]這樣就將“利”字和“禾”字掛起鉤來，即與利益掛起鉤來了，因為古代中國是個農業(yè)社會，“禾”是最重要、最普遍的利益，故“禾”往往代表物質利益，如“私”表面上指的是把“禾”據為私有，實際上代表的把物質利益據為私有。后世的“利”已不限于物質利益，而是泛指一切對己有利的有形的、無形的好處，如“實以為殺身之利小，存國之利大?！保愖影骸吨G靈駕入京書》）等?！冬F(xiàn)代漢語詞典》（第7版）釋曰“利益”為“好處”。今天的“利”當為包括榮譽、物質、金錢等在內的“好處”之總稱。

“義”是一個價值判斷的概念，“義”的繁體字“義”，段玉裁《說文解字注》曰：“從我從羊者，與善美同意。”干脆把“義”與“美善”相提并論了。至于后世將“義”引申為江湖“義氣”等，則與原儒所之“義”大相徑庭，不在本文討論之列。今天，對于公安干警來說，應把原儒所言之“義”轉化為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習總書記“十六字”總要求，否則就是“不義”。“利”并非不可取，關鍵看行為、事情合不合“義”。朱熹說：“義利之說，乃儒者第一義。”（《朱文公集》卷24）明了“義利”之辯，是明確行為是否妥當?shù)闹匾疤帷?/p>

二、原儒之“義利”觀

孔、孟、荀的“義利”觀并非完全相同，而是各有其論、相得益彰。

子曰：“不義富且貴，于我如浮云。”（《論語·述而》）孔子反對獲取不義之利，如果不義，則“富且貴”都如“浮云”一般。他對子夏說：“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保ā墩撜Z·雍也》）朱熹引謝氏語“謝氏曰：“君子小人之分，義與利之間而已。然所謂利者，豈必殖貨財之謂？以私滅公，適己自便，凡可以害天理者皆利也。”可見孔子對于公私分明非常重視。孔子又明確地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論語·里仁》）把“義”與“利”看作是君子與小人的區(qū)別之一。子張曾問孔子：“何謂惠而不費？”這個問題，孔子回答說：“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費乎？”（《論語·堯曰》）孔子把老百姓的“利”放在第一位，并把這種行為看作是“惠”，看作是從政的重要條件。孔子對“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論語·述而》）的狀況表現(xiàn)出深深的擔憂?？傊鬃又亍傲x”不重“利”，憂“義”之不能行。

孟子有段著名的話：“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取義?！保ā睹献印じ孀由稀罚┧选傲x”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孟子又曰：“非其道，則一簞食不可受于人；如其道，則舜受堯之天下不以為泰?！贝颂幍摹暗馈奔此^的“義”，可見他把“義”作為“利”是否應該獲取的標準。他還將“利”與“善”作比較：“雞鳴而起，孜孜為善者，舜之徒也；雞鳴而起，孜孜為利者，跖之徒也。欲知舜與跖之分，無他，利與善之間也。”“利”與“善”形成對立的雙方，孟子曾將善與惡對立，可知，“為利”其實就是“為惡”，“為善”其實就是不“為利”。孟子甚至于認為“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義所在?！保ā睹献印じ孀由稀罚┧选傲x”擺在“信”“果”之前，認為如果失去了“義”，則“信”“果”也是無意義的甚至是有害的。

荀子認為，“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必將待師法然后正，得禮義然后治?！藷o禮義則亂，不知禮義則悖。”（《荀子·性惡篇》）把“禮義”看人是治“好利”的一劑良方。荀子又云：“人有氣、有生、有知，亦且有義，故最為天下貴也?！保ā盾髯印ね踔啤罚┌选坝辛x”作為“最為天下貴”的四種因素之一。他把“禮義”看作是限制人過度的私欲的工具，他說：“先王惡其亂也，故制禮義以分之，以養(yǎng)人之欲，給人之求。”（《荀子·禮論》）他認為如果人們眼中只有利，則結果會害處橫生，相反，如果重視“禮義”，則禮義利益都能得到保全，即“茍利之為見，若者必害?！艘恢诙Y義，則兩得之矣?！保ā盾髯印ざY論》）他強調“義”與“利”的先后關系，他說：“先義而后利者榮，先利而后義者辱；榮者常通，辱者常窮?！保ā盾髯印s辱》）可見他并未把“利”本身看作惡，而是把先“利”后“義”的行為看作惡，而把先“義”后“利”的行為看作善。與孔孟不同的是，荀子提出“隆禮重法”的思想，其實是彌補了孔孟在道德教化方面的不足，即如果禮義不成則以法懲之。

孔、孟、荀論義各有側重，但相互補充，其共同之處顯而易見，都是強調“義”的重要性，非“義”之“利”不可取。“義”是一種行為準則，合“義”者為適宜，否則為不宜。不贊成以個人的利害得失為追求目標，而是要見“利”思“義”，反對見“利”忘“義”。

三、原儒“義利”觀對公安隊伍反腐倡廉建設的價值

公安隊伍反腐倡廉建設是公安政治文化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習近平指出：“我們的黨內政治文化，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基礎、以革命文化為源頭、以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為主體、充分體現(xiàn)中國共產黨黨性的文化?！背浞职l(fā)揮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基礎性作用，對加強黨內政治文化建設，意義重大。原儒“義利”觀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應當進行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使之煥發(fā)出經久不衰的生命力。對于公安隊伍反腐倡廉建設來說，就是要使原儒“義利”觀與之相契合，充分發(fā)揮其在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中的當代價值，否則便會造成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寶貴資源的浪費。正如有的學者所言：“不懂得馬克思主義傳入的重要意義，不懂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不懂得紅色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創(chuàng)立是中國文化在當代的發(fā)展，就不懂得文化中的傳統(tǒng)與當代的辯證關系?！盵1]頗有見地，指出了紅色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與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相互聯(lián)系，同時也指出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的必要性，堅持古為今用，學以致用，做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論語?衛(wèi)靈公》）。

（一）推進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和平安文化建設的歷史進程

“四個全面”中的“全面依法治國”之“全面”，既要求“依法治國”的內容無死角，也要求“依法治國”主體全覆蓋，因此，對公安干警進行反腐倡廉教育，是“全面依法治國”的題中之義，也是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

反腐倡廉教育公安機關政治文化建設的一部分，也是公安機關平安文化建設的一部分。利用原儒“義利”觀的合理元素對干警進行啟發(fā)式教育，有助于凈化黨內政治生態(tài)，做到廉潔奉公，有助于實現(xiàn)先公后私、公而忘私，有助于引導黨員干警端正政治認知、堅定政治信念和政治態(tài)度、強化政治認同，從而促進全面推進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和平安文化建設的歷史進程。

當前公安隊伍存在一些不同程度的重“利”問題。雖然“利”本身并非不可取，但如果利用職權非法獲取，則不僅是個道德問題，也是個法律問題。一些警示片中展現(xiàn)的干警腐敗者，往往反省的第一條是放松了學習，除了理想信念缺失外，要害便在于思想上把“利”字放在第一位，而忽視了“義”的存在。對于現(xiàn)代反腐倡廉教育，往往失去原儒“義利”觀的源頭了解，或者對于原儒“義利”觀不屑一顧，認為幾千年前的文化，已經過時了等等。往往到了陷身囹圄之后才知后悔，而國家和人民群眾的利益受損，自己的前途也從此被毀之一旦。因此，利用原儒“義利”觀的合理元素對干警進行啟發(fā)式教育，也是公安機關平安文化建設的一部分。實際上，如果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真正了解、理解原儒“義利”觀，結合革命文化的教育，可望把腐敗降低到較低限度。因此，在公安隊伍反腐倡廉建設中，強化“義利”觀教育，內化于心，外踐于行。

（二）促進公安干警嚴格遵循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十六字”總要求

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關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習總書記“十六字”總要求的貫徹落實問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法治”“愛國”“誠信”等，均涉及到“義”“利”關系問題。以權謀私是不講法治、不愛國行為，欺上瞞下為不誠信，不守承諾難以贏得老百姓的信任。而這些行為，往往與一己之利相關聯(lián)?！昂诵膬r值觀是近代以來，在中西方文化的交流和碰撞中不斷選擇和融合的結果，既傳承了傳統(tǒng)優(yōu)秀文化的精粹，又吸收了西方先進文化的內容，還繼承和發(fā)揚了中國共產黨領導創(chuàng)造的紅色文化。核心價值觀塑造了中國道路的道德規(guī)范和道義高點，其高尚的品質是任何有是非觀念和向善向上之心的人都沒有理由拒絕和反對的?！盵2]對于公安干警來說，要具備“有是非觀念和向善向上之心”，重要內容之一便是要進行“義”“利”之辯，合“義”者為正確的觀念和向善向上之心，否則便為錯誤和為惡消極之心。

“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zhí)法公正、紀律嚴明”中的每一個方面都要求在擺正“義”“利”關系。通過對原儒“義利”觀的合理元素的理解與教育，可以使干警的核心價值觀更加牢固地樹立起來，進一步增強文化自信，可以使干警遵循“十六字”總要求更加自覺。堅持核心價值觀，堅定信念不動搖，貫徹落實“十六字”總要求，不僅依賴于現(xiàn)代教育手段，也需要對原儒“義利”觀合理元素的汲取。門難進，臉難看、話難聽、事難辦的工作作風不僅是官僚作風的表現(xiàn)，也是私心在作怪的表現(xiàn)。如果有利可圖還會這樣嗎？因此，深入探究起來，其實也有“義利”之辯問題存在。

總之，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習總書記“十六字”總要求為“義”，判別言談舉止是否與之相合，相合的毫無猶豫去做，不合的堅決棄之如草芥。

（三）提高公安干警的精神追求和文化自覺

“文化是民族的血脈，是人民的精神家園”，公安干警同樣需要有崇高的精神追求和文化依托，而要達成這些追求和依托，最關鍵的是要進行政治文化建設。作為政治文化建設一部分的反腐倡廉教育，融入原儒“義利”觀的合理元素，可以實現(xiàn)從“文化自覺”到“文化自信”的轉化。所謂“文化自覺”，指的是“生活在一定文化歷史圈子的人對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過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發(fā)展的趨向?！盵3]只有在充分認識和理解自己的文化基礎上，才能確立自己所處的位置，才能和其它文化共處于一個大秩序中，才能增強民族自信心，才能增強干警反腐倡廉的自覺性。反腐倡廉建設，在充分汲取原儒“義利”觀養(yǎng)料的基礎上，通過學習、教育、宣傳，達到以文化人，凝聚人心，塑造干警為國為民品格，增強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的影響力、吸引力、滲透力和控制力。

了解、理解原儒“義利”觀，可以增加對公安隊伍反腐倡廉底蘊的認識，增強文化自覺。一些干警不重視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學習，更不明白其價值所在，對于反腐倡廉的理解流于表面，不知這是自古以來的倡導。因此接受反腐倡廉教育只是走過場，做起來另搞一套，造成“兩張皮”現(xiàn)象。其結果，有的從一千元、幾千元的小貪到幾十萬、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大貪，損害了國家利益、人民利益，也葬送了自己的前途。有的干警被查處后，想到家人、孩子曾經為他的警帽、警服而驕傲、自豪時，聲淚俱下，因為從此以后，這份榮耀不再回來，自己也無顏面對家人和孩子了。從這個角度看，原儒“義利”觀的宣傳教育，無疑也是公安機關平安文化建設的重要方法之一。

（四）強化公安干警職業(yè)道德建設

職業(yè)道德建設是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中重要組成部分。人民警察職業(yè)道德中的“清正廉潔：艱苦樸素，情趣健康，克己奉公。”直接體現(xiàn)出反腐倡廉的要求。這和“忠誠可靠、秉公執(zhí)法、英勇善戰(zhàn)、熱誠服務”等要求是相輔相成的。只有擺正“義”“利”關系，才能讓“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意識真正樹立起來，并在實踐中做到“忠誠可靠、秉公執(zhí)法、英勇善戰(zhàn)、熱誠服務”。原儒“義利”觀可在加強公安干警職業(yè)道德建設方面起到應有的作用。

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員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相利，而國危矣?！泵献永^承了孔子的仁學思想，發(fā)揚了義，降低子利。（孟子·梁惠王上）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孟子·公孫丑上》），人人皆有羞惡之心，迪是義的萌芽，但如果后天不“修身”，則會逐漸喪失，便會有“無羞惡之心，非人也。”（《孟子·公孫丑上》）的后果。只有深深知道腐敗是可恥的，才能做到廉潔自律。古語云：“知恥而后勇” （《禮記·中庸》）。

應盡力使公安民警將“義”當作達摩克里斯之劍，心生危機意識，“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保ā对娊洝ば⊙拧ばF》）。近年來，“全國共查處涉黑涉惡腐敗和‘保護傘’問題8.97萬起、立案處理11.59萬人，占全國查處總人數(shù)的40%?！盵4]數(shù)據觸目驚心，教訓慘痛深刻。其中的腐敗多與“利”有關，而“保護傘”亦多是在獲得某些不法好處之后才充當?shù)?。為“利”而忘“義”，違法違紀，直到犯下大罪。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導下，通過原儒義利觀這一平安文化原型理念的教育，使干警的職業(yè)道德得以落實。劉向提出：“圣人之治天下，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興，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誅。”(《說苑·指武篇》)否則，“不教而殺謂之虐?！保ā墩撜Z·堯曰》）既不利于國家、人民的生命財產的平安，也不利于干警的前途平安。

（五）增進公安民警法治精神，強化“從嚴治警”

法治公安、從嚴治警是按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專業(yè)化、職業(yè)化要求提出的建設目標和建設方針。法治公安、從嚴治警，要求對干警違法亂紀、貪污腐敗問題嚴肅處理，不姑息、不遷就，做到零容忍。

毛澤東曾經說過：“歷代有作為、有成就的政治家都是法家”。中國古代不乏以法治國的政治家，雖然那時的法治并未達到今天的法治程度，那時的法也并非今天所言的純粹的法，但法治精神卻深入人心，也取得了富國強兵的效果。荀子不僅“隆禮”，而且“重法”，他指出：“治之經，禮與刑。”（《荀子·成相》）這些重視法的懲治作用與維護社會秩序的價值，今天應當取其精華，為我所用，作為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的重要借鑒。習總書記指出：“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就是要依法設定權力、規(guī)范權力、制約權力、監(jiān)督權力”，可見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重在“依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嚴禁濫用權力、徇私枉法。公安民警人人有權，大小不同而已。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應當包括“嚴以用權”，近來來查處的“政法五虎”，宗旨意識談化，職業(yè)道德退化，以權謀私，嚴重違紀違法，蛻變?yōu)楦瘮》肿樱浣Y果是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也葬送了自己。公安干警應當用權之前，有法律意識，紀律意識，如果敢以身試法，則應嚴懲不貸，以儆效尤。某些刑訊逼供現(xiàn)象，看起來和“義”“利”沒有關系，但細加分析，其中的有的一些干警為了自身立功、獲得榮譽或獎金等而急于破案，而采用非法的刑訊逼供手段，損害了犯罪嫌疑人的權利，導致公民不平安，與“義”字不合，教訓沉重，需要最大限度避免。

對于公安干警來說，不過分追求利，尤其是不法之利，而是極力為人民群眾的利益最大化而努力，這是一種道德境界的表現(xiàn)。如果為一己之利而損害國家利益、人民利益，則在黨紀國法不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荀子的“隆禮重法”在今天德治與法治互補并進的大背景下，對于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中的反腐倡廉建設，仍有值得借鑒之處。

有學者說：“如果所有有機會、有權力腐敗的人都能夠在平安文化理論的指導下，樹立以平安至上為核心的平安價值理念，懾于法律懲罰而不敢腐敗，那么，社會上的腐敗現(xiàn)象雖然不可能銷聲匿跡，起碼大大減輕?！盵5]又有學者說：“中華文化是浩瀚的思想寶庫，有的內容可以超越時空，有的內容則已塵封；有的可以古為今用，有的則應束之高閣。如何取舍？從根本上說都要由實踐來檢驗，主要看能不能解決今天中國的問題，能不能回應時代的需求和調整，能不能轉化為國家富強、民族振興、人民幸福的有益精神財富?！盵6]如此看來，原儒的“義利”觀作為平安文化的原型理念之一，由于其具有啟發(fā)干警樹立正確的“義利”觀，有利于清除國家政治安全的風險隱患，保護人民群眾利益不受損害，在當今公安隊伍正規(guī)化建設中反腐倡廉建設中，仍然具有較強的現(xiàn)實價值，關鍵在于是否能夠轉化、是否能夠發(fā)展，是否能夠與時俱進，恰如其分地加以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