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廉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

1.引言

近年來，隨著推進中華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和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翻譯尤其對外翻譯日益彰顯其重要性，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的翻譯轉向日趨明顯，而譯學研究的本體回歸不僅是可能可行，更是必須必要。余承法、信娜、關秀娟即將推出的各自代表性專著可謂是這方面的有效嘗試。

2.抓本：一“化”而萬“花”1

余承法20年來堅持翻譯研究之本，在出版《全譯方法論》之后，推出第二部專著《全譯求化機制論——基于錢鐘書“化境”譯論與譯藝的考察》（下稱“《求化》”），這也是其國家社科基金后期資助項目的結項成果。他一直頑固不“化”，鎖定錢鐘書的“化境說”，縱橫表里，探究內外，一“化”引來萬“花”開?！耙换倍叭f花”，前后的關系已初繪其學術圖景：或前后并列，或遞進而行；或前后相繼，或略有轉折；或前后因果，或互為目的。

2.1 解字而釋化

羅新璋（1990）曾指出：“‘化境’說，稱引頗多，但闡發(fā)得似不夠，滿足于錢氏本人的界說，或許與時下的翻譯實績和譯事解會，與‘化境’尚存一段距離有關?！?0多年過去了，“化境說”的研究現(xiàn)狀如何？有何新進展新突破？

學術界對“化境說”的源流考鏡，主要著眼于文字表述和理論淵源，較少說文解字和多科考釋。《求化》梳理了學術史，認為學界對“化境”的稱引仍然很多，闡發(fā)也在增多，評價也有新意，但在如何追求“化境”方面難有突破，鮮有共識，以往研究存在“十多十少”的不平衡現(xiàn)象。余承法意識到這種不足，浸潤于歷代辭書、哲學典籍和文藝書籍，分別探“化”尋“境”，考察“化境”之流變，對“化”展開文字學解構、哲學解析和美學解讀，并結合錢鐘書自解，理清他略有提及卻未發(fā)掘“譯”“誘”“媒”“訛”“化”“通”之辯證關系，提出“化”的譯學新解，從哲學高度論證“化”體現(xiàn)為全譯本質的五大特征。

2.2 求化而建構

余承法不僅闡釋了“化境”的內涵與實質，還總結了求化的規(guī)律與原則。釋化與求化，前者是前提與基礎，后者是重點與核心。釋化是跟著錢鐘書說，是對現(xiàn)象層次的粗說，重在推陳；求化是說他人之未說，是對深層規(guī)律和原理的細說，旨在出新。余承法不迷信古人，不追隨洋人，不玩文字游戲，也不限于考辨之類，更不是綜述，而是基于漢外語言文化對比，做深入的研究，是實打實的專，力求尋“私”見，建構了一個完整、客觀、可操作、可驗證的全譯求化機制體系，完善了全譯“化境”理論體系，以期發(fā)揚光大中國傳統(tǒng)譯論。

《求化》沿著“表—里—值”“語—思—文”的“兩個三角”研究思路，遵循描寫充分、觀察充分和解釋充分的“三個充分”研究要求，借助自建的“錢鐘書作品全譯語料庫”的統(tǒng)計分析，建構了包含7種單一機制和57種組合機制的全譯求化機制體系，進而建構了包括以求化原則為指導、求化過程為導向、求化機制為關鍵和核心的“化境”理論體系。全書采取總—分—總的結構順序，在確立7種單一機制時采取內涵（WHAT）、理據(jù)（WHY）、類型（HOW）的層遞順序，在確立57種組合機制時采取由低到高、由簡入繁的邏輯推衍，對“化境”“化”“境”等核心概念運用解構策略，對“化境”理論體系采取建構策略，從而形成論述體系和理論體系的高度統(tǒng)一。

2.3 探源而順流

40年來，學術界整理錢鐘書翻譯思想，聚焦其集大成的“化境說”，闡釋、重釋、新釋“化境”蔚然成風，但多為論文，且多為重復性、零散性探討，系統(tǒng)且深入挖掘的不多，僅有2部專著。楊全紅（2019）的專著重在搜集和整理錢氏關于譯論、譯藝的論述以及相關逸聞趣事，通過文獻剖析，提出了自己獨到的見解。于德英（2009）系統(tǒng)闡釋了“化境說”，她基于“化境”來源，分析了文學翻譯的起點、過程以及譯文的誕生，嘗試從中西哲學思維方式和中西譯論的比較視角探討“化境”的當代意義。余承法則充分地吸收了上述專著以及其他相關研究成果，不斷對“化境”進行探源、闡釋、明理、析例，既采取“以錢解錢”，又運用“以錢證錢”，聽其譯言，觀其譯行，析其譯效，揭示求化機制，探求“化境”理論體系。正如劉勰（2004：447）言：“夫綴文者情動而辭發(fā)，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討源，雖幽必顯?！?/p>

余承法較好地處理了源與流的關系。他首先將“化境”探源延至翻譯思想、翻譯藝術和翻譯（本體）理論等領域的研究，將錢氏翻譯思想置于其學術思想和文學創(chuàng)作的大背景中，置于中西譯論和文論匯通的語境下，試圖踐行錢氏倡導的“打通”治學理念。其次，他并未止步于錢氏“化境”譯藝和譯論的互動互證互識，而是踏上了更為廣闊的“錢學”研究的新征程。2019年，他獲批國家社科基金重點項目“海外‘錢學’文獻系統(tǒng)整理、研究與開發(fā)”，旨在通過整理和翻譯英、法、俄、德、意、日、韓、西、葡等語種世界的“錢學”研究文獻，進行海外錢鐘書學術史研究，總結錢氏及其作品“走出去”“被引進去”的成功經(jīng)驗，探求中國文學文化作品翻譯傳播的新模式新路徑。

當下的學術研究似乎存在一種悖論：研究對象離得近，越常見越不受待見，卻越離不開，越說不透；離得遠，反而說得越多，看似高大上，卻不接地氣，與實踐有“隔”。余承法與這種流弊離得較遠，他注重譯學童子功，既做個案細描，也做理論建構。他先將研究對象一分為二，繼而一分為三，由機制走向方法論研究，由特性走向共性研究，由譯學本體走向文化傳播研究。20余年在一個學術根據(jù)地深耕細作，結合錢鐘書翻譯思想，從翻譯本體出發(fā)，發(fā)表了系列研究論文，豐滿了博士論文（達50萬字）。在此，衷心祝愿他成果源源不斷，研究之旅勻速推進，細水長流。

3.固本：精雕與深探2

信娜所著《術語翻譯方法論》（下稱“《方法論》”）入選“中國科學技術名詞規(guī)范化理論建設書系”，將由科學出版社推出。細閱本書既能感受到作者精雕的過程，也能體會其學術深探的苦樂。

3.1 本體與內功

曾見有關術語翻譯或面向翻譯的術語研討會，期待能有幾篇論及術語翻譯的文章，但通常令人失望。眾人或談“術語是不能翻譯的”，或強調“術語是不需要翻譯的”，或聊自建術語庫，或論術語的管理、歷史、現(xiàn)狀等，就是很少談術語翻譯，成了“無譯的術語翻譯研究”，頗有王顧左右而言他的意味。析其因，主要是本體難究。為何難？“本體研究創(chuàng)新實屬不易，因為本學科核心部分或許研究得太久太多，難以選題”（黃忠廉2020：158）。還有一種可能：未察見本體問題。

本體研究是術語翻譯研究的根本，舍此“本”而逐彼“末”，無助于推進研究。這就類似于如何認識椅子：人說椅子有一萬種功能，我還可說出第一萬零一種，但對其數(shù)學、力學、化學等角度的研究，才是真功。要發(fā)現(xiàn)術語翻譯的本體問題，需扎實的本領，需過硬的功夫——硬功。而硬功須經(jīng)專門系統(tǒng)的訓練，才能練就超過常人的絕活。這種硬功又源于內功，練到一定程度才能外化為硬功。內功是基礎，練內功很枯燥，不能取巧，需坐得住冷板凳，持之以恒，還得廣讀、深思、善寫。

3.2 專書與開疆

《方法論》是國內首部專論“術語翻譯方法論”的著作，體現(xiàn)的是作者對本體研究的重視，展現(xiàn)的是其扎實的硬功。作者從術語翻譯過程及操作層面的求“化”策略出發(fā)，追至中國哲學范疇“化”，明了二者的契合，為術語翻譯奠定了哲學基礎。再從哲學演繹出術語全譯觀，由此出發(fā)，進而抓住全譯中形與義語際轉化的矛盾，試建了首個術語漢譯方法體系，進而為其立論。作者堅持了“實事求是”原則，正如于根元（2004：3）所言，“沒有‘求’，‘實事’和‘是’我們認識不到一起?！蟆拍軓摹畬嵤隆镎J識到‘是’”。“求是”必需方法論。

書中所建術語全譯方法論具有很強的系統(tǒng)性與理據(jù)性，前者重解決與描寫，后者重解釋與說理。具體而言，方法論體系分策略、方法與技巧，清晰而顯層次；如此架構，縱向貫通，宏觀上能讓人明確方向，微觀上能直接指導實踐。三層之內，左右同級策略、方法或技巧并行互補，橫向關聯(lián)，整個方法系統(tǒng)因此而縱橫開闔。書中術語直譯與意譯以及直意兼譯所建的體系非常嚴謹，幾乎是封閉式的，對直譯的音形之分，非常具體化又新人耳目；談意譯，也是以形捕意，表里如一，渾然一體。

全書的學理發(fā)掘也與方法論體系一一對應，嚴絲合縫。術語翻譯研究自然首選術語學資源，而術語學脫胎于詞匯學，又自然轉入語言學角度。既然研究術語的翻譯問題，翻譯學理論才是其靈魂或根基。本書設定了理論域，即以全譯理論為指導，卻對全譯理論的演繹有深化與超越，探討了全譯一般規(guī)律之外具體適用于術語翻譯的規(guī)律，即詞語全譯律。而語言的上位是符號，術語屬于概念的載體，承載的是信息，作者正是從本體出發(fā)，為術語全譯之下的直譯、意譯及其綜合，借鑒了符號學、思維學、信息學中具體的理論或思想，提升了方法論體系的理論性。那么，我們不禁好奇：是否可以進一步思考，走向譯論層面？若是同意“變譯說”，可否做點平行研究？“要使中國哲學社會科學大發(fā)展、大繁榮，就不能忽略研究方法和寫作規(guī)范這兩個‘器’”（雷少波2013）。在普遍性研究后，是否考慮結合具體學科的術語特點，展開具體術語的翻譯研究，或在中國文化走出去的當下語境中，探討文化術語的外譯研究是否更具有戰(zhàn)略意義。

3.3 學歷與磨礪

完成這樣一本開疆拓土的專書，作者需要接受系統(tǒng)的研究方法訓練和不斷地磨礪。學歷教育，是學習歷程的教育，因此比學位重要。信娜讀博時，選題就是據(jù)其碩士論文方向“詞匯學”而定的。2011年參入了全國科學技術名詞審定委員會重點項目“術語翻譯研究”，可謂一種磨勵。2012年博士畢業(yè)后，承擔了份內外的不少工作，積累了豐富的科研與管理經(jīng)驗。2015年參編劉青主編的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中國術語學概論》，2017年由國家公派留學于莫斯科大學。

信娜的研究所涉及的術語學在國內主要起步于21世紀，并不太受待見。但她勇于挑戰(zhàn)，主動參加語料庫培訓班學習，主動轉向英、俄、漢三語術語翻譯研究。在研究方向與社會工作之間，她尋求由本體向應用的拓展，將學科冷門與社會需求接軌，將術語與文化關鍵詞相接，發(fā)現(xiàn)了二者的異同，為術語翻譯與中國文化關鍵詞研究搭上橋，2015年獲批了國家社科項目“中華文化關鍵詞俄譯的語料庫實證研究”。

如同七彩世界由三原色繪出，英、俄、漢三語互譯同樣有助于發(fā)現(xiàn)術語翻譯乃至整個翻譯更多共性的規(guī)律。因此，借博士論文修改出版之機，作者將俄漢譯例全部換作英漢譯例，這對她是一次挑戰(zhàn)，又是一次自我磨礪。不過，若能保留原稿一半的俄漢譯例，再換上一半英漢譯例，也許更好，這不僅僅是內容的改造與豐富，更是研究范圍的擴大，將來還可走向英俄“外外”互譯研究，真正由個性走向特性，最后走向共性，也可為小語種及其翻譯教研提供可資借鑒的案例。

3.4 術語與強國

術語是科學的結晶，沒有術語就沒有知識。對于一門學科而言，術語是血液，觀點是骨架，不了解術語或者對核心概念無統(tǒng)一認識，學術思想就無法形成和交流。就科技翻譯而言，譯得準確，則可推進科技發(fā)展；譯得失敗，則妨礙科技進步。

1995年，國家決定實施“科教興國”戰(zhàn)略，篤信“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堅持教育為本，將科教擺在經(jīng)濟與社會發(fā)展的重要位置，增強國家的科技實力和科學技術向現(xiàn)實生產力轉化的能力?？平坛闪伺d國之大道，國之興起，20世紀80-90年代科技翻譯也隨之興盛。當前及未來的全球化核心仍是前沿科技競爭，未來之戰(zhàn)是科技戰(zhàn)、高科技戰(zhàn)，競爭是科技和人才的競爭。只有保持對科技和教育的高投入，才能贏得未來的競爭。發(fā)展與競爭，須臾離不開科技翻譯，而科技翻譯不同于其他翻譯之處正在于術語翻譯。科技翻譯應該再次興起。

4.固本拓新：譯境與意境3

翻譯研究主要涉及譯者、譯為（翻譯行為）、譯境（翻譯語境）、譯作等，譯者、譯為、譯作均有不同程度的研究，而譯境研究略顯不足。關秀娟所著《全譯語境作用機制論》（下稱“《機制論》”）聚焦于制約全譯過程的內部與外部語境因素，從小到大，從靜到動，描寫與論證了語境對全譯過程的作用規(guī)律，恰好填補了這一空缺。

4.1 解構與建構

“理解外國詩的字面意思，往往不是最難，譯詩最大的難處在于，譯者自己的心中重建原詩的意象與意境”（許鈞2001：92）。其中意境就關涉語境。學界對語境有三分：上下文語境、情景語境與文化語境，但較少有人細分，而分類是研究之始，屬于事物內部的分解。“翻譯實踐中，充分考慮原作意境的轉存是為必要，而能充分考慮原作意境的表現(xiàn)形式則更顯關鍵?！薄霸姼璺g過程中譯出原作的意象只是走完了詩歌譯途的第一步，其翻譯的目的地或歸宿應是詩作意境的再現(xiàn)”（張保紅2003：4）。無論是表現(xiàn)還是再現(xiàn)，均體現(xiàn)為新思想的構建。作者正是在解構語境的常規(guī)理解后，自行建構，于平常中見非常，推陳出新，將語境概念不斷精細化體系化，形成了語境、翻譯語境、全譯語境、全譯上下文語境、全譯情景語境、全譯文化語境等概念體系，上下位概念的內涵、外延界定得涇渭分明，各語境因素的特征描寫得清晰明了。

《機制論》所揭示的規(guī)律有助于翻譯理論、翻譯方法、翻譯教學、翻譯批評、機器翻譯等理論研究與實踐探索，可供俄漢翻譯研究者和實踐者參考。而全書基于俄漢翻譯，兼及英漢翻譯，具有翻譯類型學意義和方法論價值，作為基礎研究成果，可為整個譯學界借鑒。

4.2 淵博與拼搏

《機制論》由關秀娟的博士論文完善修改而成。博士論文的顯著標志首先應是“淵”，為此，關秀娟對全譯語境作用機制作了充分而深入的描寫。借助大量語料，描寫上下文語境、情景語境、文化語境在全譯過程中的作用規(guī)律，并抽象為全譯上下文語境推進機制、全譯情景語境重構機制、全譯文化語境對話機制，以及三語境綜合聯(lián)動機制，描寫上動靜結合，相得益彰。這是具體的概括，是總—分—總關系的推進，頗具創(chuàng)造性。

關秀娟并未囿于第一外語，同時啟用了二外英語，在俄、英、漢三語之間尋求全譯的普遍規(guī)律，因此書名不見“俄”字，一如韓禮德著《功能語法學》，書名也不見“英”字。不過，俄、英、漢之間的互譯還真具有類型學普遍意義！此外，關秀娟借助雙語語料庫，充分論證，比較雙語平行語料，剖析全譯語境作用機制，定性與定量相結合，有利于探索全譯語境作用機制的普遍性。為闡釋全譯語境作用機制的內在規(guī)律，作者跨出本學科，從語形學、語義學、語用學、修辭學、言語交際學、認知語言學、文化學、語言文化學、社會文化學、跨文化交際學等多角度論證了機制的科學性，進一步體現(xiàn)了“博”。關秀娟讀博期間及之后五年左右，僅教育部課題就主持了兩項，先后晉升為副高和正高，2019年又獲批國家社科基金項目“（俄漢）抗戰(zhàn)翻譯語境適應機制及其價值研究”。

4.3 寧靜與致遠

翻譯學人要研究譯境，更可追求意境。漢語的“意境”也并不容易說清。一次，作家葉辛講到“意境”，幾位日本作家不明其義，參與座談的中國作家和翻譯費盡口舌解釋一個多小時，結果還是不甚了了（葉辛1997：40）。所謂意境，是“意”與“境”的結晶，是主觀之“意”與所摹客觀之“境”的有機融合。意與境、情與景、主觀與客觀是意境構成的基本要素。學問需要火熱的激情，同時需要冷靜的思考，做長線的譯學本體研究尤其需要冷熱兩極的兼容，真可謂“寧靜以致遠”！年輕學人要沉入深遠的探究狀態(tài)，有必要做到“靜”與“凈”?！办o”，以求心境澄明，心靈疏暢；返歸精神自身，又能聚精會神，達至“凈”，進入精神的“靜”與“凈”。這也正是筆者對關秀娟求學以及《機制論》誕生的所見或所期。

5.結論

三位青年由博士學術訓練走向了學術中年，基礎翻譯研究對中青年學者而言具有更強的現(xiàn)實針對性和個人發(fā)展的緊迫性，對中國譯學建設也是極其重要，因為基礎研究是譯學研究之本。基礎翻譯研究首先立足于漢外互譯的事實，通過細致的文本分析，旨在探索翻譯轉換的規(guī)律和機制，直接服務于翻譯實踐、教學和批評；其次則是回答關于翻譯事實、規(guī)律和原理的三個基本問題，解決翻譯學的本體論、認識論、價值論三個核心問題，為翻譯的應用研究、其他學科運用與翻譯的研究、翻譯理論應用于其他學科的研究（統(tǒng)稱為“應用翻譯研究”）奠定基石、提供范式、指明路徑；基礎研究還將進一步推動對中國傳統(tǒng)譯思譯論的現(xiàn)代闡釋和創(chuàng)新發(fā)展，加速對西方譯論進行本土化改造和外位性參照，推動中國譯論研究和譯學建構的三個體系建設。

注釋：

1 序余承法《全譯求化機制論——基于錢鐘書“化境”譯論與譯藝的考察》（商務印書館將出）。

2 序信娜《術語翻譯方法論》（科學出版社將出）。

3 序關秀娟《全譯語境作用機制論》（科學出版社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