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倩平 何捷

摘要：統(tǒng)編小學語文教材尤為重視選擇編撰文言文篇目。從冊次、單元教學目標、篇名、課后練習題內(nèi)容四個層面，對入選教材的文言文進行梳理，明確編排特征：服務于教學目標的達成，指向精讀教學，凸顯獨特的文體價值。據(jù)此歸納文言文教學的基本范式為：朗讀打頭——教學的“先遣部隊”;思辨跟進——教學的“精銳主力”;活動鞏固——教學的“策援奇兵”。

關鍵詞：文言文編排特點教學范式

一、統(tǒng)編教材文言文的編排特點

（一）文言文的編排概況

根據(jù)王力教授的界定，文言文是“以先秦口語為基礎而形成的上古漢語書面語言以及后來歷代作家仿古的作品中的語言”。統(tǒng)編小學語文教材尤為重視選擇編撰文言文篇目，從三年級上冊到六年級下冊，累計編排了13課。其中，第二學段選編5課，第三學段選編8課。選文皆短小精練，最少的僅兩句話，30字，最多的不到兩百字。選編的文言文題材豐富，涉奇聞軼事、寓言、成語、名人傳記、民間傳說等。選文價值取向呈現(xiàn)多樣化，有弘揚讀書、勸勉勤奮、催人向上的，有分享人生智慧、講述生活道理、展現(xiàn)言語風趣的，還有介紹藝術形式、敘述傳奇故事的，等等。

文言文凝聚著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閱讀與教學文言文，能讓師生共同回到文化的源頭駐足思考，重新認識傳統(tǒng)文化的無限價值。精心策劃，科學合理地進行文言文教學，能讓學生在潛移默化中感受到文言文言簡義豐的語言魅力，有助于他們積累與建構(gòu)語言，發(fā)展思維，提升審美鑒賞力。

筆者從冊次、單元教學目標、篇名、課后練習題內(nèi)容四個層面，對入選教材的文言文進行了梳理（見下頁表1）。

（二）教材文言文的編排特征

選入教材的文言文，都有清晰的編排目的，呈現(xiàn)出鮮明的編排特征。

1.服務于教學目標的達成。

文言文屬于“特殊”的課文。說其特殊，主要是指其語言形式。不過，即使是“特殊”的課文，也應符合《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以下簡稱《課標》）對其的統(tǒng)領，也要遵循單元教學目標對其的規(guī)約。作為單元教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教材在教學目標上已經(jīng)給出明確的提示。例如，《守株待兔》屬于三年級下冊第二單元。本單元的教學目標為“讀寓言故事，明白其中的道理”。本課課后就設計了“借助注釋讀懂課文，說說那個農(nóng)夫為什么會被宋國人笑話”的練習。課后的閱讀鏈接也提示學生關注“故事中的坐車人錯在哪里？”顯然，這些助學系統(tǒng)的內(nèi)容都指向了“明白道理”這一目標。再如，《精衛(wèi)填海》屬于四年級上冊第四單元。本單元的教學目標為“了解故事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學習把握文章的主要內(nèi)容”“感受神話中神奇的想象和鮮明的人物形象”，課后練習也引導學生“結(jié)合注釋，用自己的話講講精衛(wèi)填海的故事”。完成此項學習任務的同時，學生必然要理解故事的主要內(nèi)容，抵達第一個學習目標。之后交流“精衛(wèi)給你留下了怎樣的印象？”則能讓學生在暢談中感受神話人物的形象。另外，我們還可以從《課標》第二學段的閱讀教學目標“能初步把握文章的主要內(nèi)容，體會文章表達的思想感情。能對課文中不理解的地方提出疑問”中感受到這一特質(zhì)。

冊次單元教學目標篇名課后練習題內(nèi)容三年級上冊第八單元學習帶著問題默讀，理解課文的意思《司馬光》1.跟著老師朗讀課文，注意詞句間的停頓。背誦課文。

2.借助注釋，用自己的話講一講這個故事。

3.這篇課文和其他課文在語言上有什么不同？和同學交流。三年級下冊第二單元讀寓言故事，明白其中的道理《守株待兔》1.把課文讀通順，注意讀好“因釋其耒而守株”。背誦課文。

2.借助注釋讀懂課文，說說那個農(nóng)夫為什么會被宋國人笑話。

3.讀讀“閱讀鏈接”，和同學交流：故事中的坐車人錯在哪里？（閱讀鏈接：《南轅北轍》）四年級上冊第四單元了解故事的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學習把握文章的主要內(nèi)容;

感受神話中神奇的想象和鮮明的人物形象《精衛(wèi)填?！?.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課文。

2.結(jié)合注釋，用自己的話講講精衛(wèi)填海的故事。

3.精衛(wèi)給你留下了怎樣的印象？和同學交流。四年級上冊第八單元了解故事情節(jié)，簡要復述課文《王戎不取道旁李》1.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課文。

2.結(jié)合注釋，用自己的話講講這個故事。

3.說說為什么“樹在道邊而多子，此必苦李”。四年級下冊第七單元從人物的語言、動作等描寫中感受人物的品質(zhì)《文言文二則》

（《囊螢夜讀》《鐵杵成針》）

1.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囊螢夜讀》。

2.借助注釋，理解課文中每句話的意思。

3.照樣子，根據(jù)課文內(nèi)容填一填。續(xù)表

冊次單元教學目標篇名課后練習題內(nèi)容五年級上冊第八單元根據(jù)要求梳理信息，把握內(nèi)容要點《古人談讀書》1.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課文。

2.借助注釋，用自己的話說說課文的大意。

3.聯(lián)系自己的讀書體會，說說課文中的哪些內(nèi)容對你有啟發(fā)。五年級下冊第六單元了解人物的思維過程，加深對課文內(nèi)容的理解《自相矛盾》1.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課文。

2.聯(lián)系上下文，猜測加點字的意思。

3.想一想：“其人弗能應也”的原因是什么。

4.用自己的話講講這個故事。五年級下冊第八單元感受課文風趣的語言《楊氏之子》1.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讀好下面的句子。背誦課文。

2.借助注釋了解課文的意思，說說從哪里可以看出楊氏之子的機智。六年級上冊第七單元借助語言文字展開想象，體會藝術之美《文言文二則》

（《伯牙鼓琴》《書戴嵩畫牛》）

1.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伯牙鼓琴》。

2.“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闭f說這句話的意思，再結(jié)合“資料袋”和同學交流感受。

3.用自己的話講講《書戴嵩畫?！返墓适?。六年級下冊第五單元體會文章是怎樣用具體事例說明觀點的《文言文二則》

（《學弈》《兩小兒辯日》）

1.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課文。

2.聯(lián)系上下文，說說加點字的意思。

3.對照注釋，想想每句話的意思，再連起來說說故事的內(nèi)容。

4.在《兩小兒辯日》中，兩個小孩的觀點分別是什么？他們是怎樣說明自己的觀點的？2.指向精讀教學。

統(tǒng)編小學語文教材的每個單元都編入了精讀與略讀兩類課文。對不同類型的課文，要分別實施不同類型的教學。文言文篇幅短小，大多屬于精讀范疇。

作為精讀課文，文言文教學需注重落實四個“能”。其一，能讀。教材每一課課后練習的第一項訓練幾乎統(tǒng)一表述為“正確流利地朗讀課文。背誦課文”，這就要求教師引導學生進行各種形式的讀，達到能讀文本的目標。其二，能說。說，即學習的行動方式，也體現(xiàn)著學習成果中的能力生長。教材中的不少課后練習都會給出“用自己的話講一講”的提示，安排學生進行口頭表達、同伴交流。這就要求教師鼓勵學生結(jié)合自己的學習經(jīng)歷，說說自己的理解和學習的收益。其三，能懂。就是要求學生能讀懂文言文大意，讀懂字詞大意，讀懂文字背后的深意。其四，能用。作為特殊的語言形式，文言文的“用處”體現(xiàn)在積累語言、啟迪生活、文化傳承上。教師要讓學生在精讀的基礎上，充分自主研讀，學、練一體，靈活遷移，實現(xiàn)對語言的積累，獲得啟發(fā)。

3.凸顯獨特的文體價值。

文言文是文明演化過程中沉淀下來的精品，反映了中華民族的精神內(nèi)涵，體現(xiàn)了中華文明與世界其他文明的差異。作為一種獨特的文體，文言文有其獨特的教學價值。讓學生在小學階段就接觸文言文，對后續(xù)學習能起到輔助作用。隨著閱讀量的增加，通過十余次的實踐，學生就能逐漸摸索出“文→言→文”的學習之路，減少對文言文的陌生感。

第一個“文”，指的是文章。文言文雖然短小，但也是一個閉環(huán)的語篇系統(tǒng)。和現(xiàn)代文不同的是，文言文中的字、詞、句往往以特有的方式組合成篇，這決定了其語篇的獨特性和語言風格的個性化。語篇之中的各個部分存在著密切的邏輯關聯(lián)，使得整篇文章語義連貫、和諧統(tǒng)一。因此，教學時有必要先弄清楚認識文言文的文體特點，分析其言語特質(zhì)，發(fā)現(xiàn)其內(nèi)部的邏輯關系?？梢越柚Y料等輔助手段探查寫作目的，進行文言文特有的體式審美。

例如，三年級上冊的《司馬光》是學生接觸的第一篇文言文。課后練習要求“用自己的話講一講這個故事”。這一要求意在讓學生通過白話文的故事轉(zhuǎn)述，再次鞏固文言文語篇知識。本課課后還提出“這篇課文和其他課文在語言上有什么不同？和同學交流”的要求，意在讓學生通過對比、辨析，對文言文體式有初步的認識，記住文言文的文句短小簡約、古今表意不同、語言內(nèi)涵豐富這三個最為顯著的文體特點。

“言”，是指語言。語言學家洪堡特說：“民族的語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語言，二者的同一程度超過了人們的任何想象?！闭Z言文字學習有著無可替代的民族標識。把握了文體特點，就要優(yōu)先考慮語言學習，掃除閱讀過程中的語言障礙，獲得理解文章的第一把鑰匙。文言文學習中，學生經(jīng)常會遇到諸如古今異義、一字多義、通假字等特有的字詞運用規(guī)律，還可能涉及指稱、省略、替代、典故等特有的語法現(xiàn)象。理解和掌握這些知識，是持續(xù)、深入學習文言文所必備的基本功。對于這些知識，教師可以借助具體的實例，幫助他們更好地把握。

第二個“文”，指的是文化。錢理群教授說：“經(jīng)典是民族與人類文明的結(jié)晶，是歷代前人智慧與創(chuàng)造的積淀;而真正的經(jīng)典又總是超越民族與時代的，具有超前性。文、史、哲的經(jīng)典更是關注人性的根本，不懈地挖掘著人類靈魂的深度?！蔽难晕膶W習價值的最大化體現(xiàn)在對文化的接納與體悟中。教學文言文，要有意識地引導學生觸及文章中所承載的文化信息，揣摩文字背后的氣象萬千，要與古人脈脈神交，共享傳統(tǒng)文化盛宴。

例如，六年級下冊的《兩小兒辯日》選自戰(zhàn)國思想家列子的散文。列子及其弟子編著這樣的故事，隱喻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的求真精神，也是對孔子“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的誠懇治學、謙恭有禮的態(tài)度予以高度贊揚。教學此文，不能局限于討論“太陽大小遠近之爭”，而是要引導學生進一步感受春秋戰(zhàn)國時期百家爭鳴思想的自由與開放，激發(fā)其探索自然科學的好奇心。

二、文言文教學的基本范式

（一）朗讀打頭——教學的“先遣部隊”

《課標》中提出：“誦讀優(yōu)秀詩文，注意通過語調(diào)、韻律、節(jié)奏等體味作品的內(nèi)容和情感?！痹鴩苍f：“非高聲朗讀則不能展其雄偉之概，非密詠恬吟則不能探其深遠之韻?！蔽难晕牡恼n堂，經(jīng)典教學方法就是師生共讀。不讀通、讀準、讀流暢，不開講。古漢語最講究雙聲、疊韻、疊音、音調(diào)等聲音因素，再輔以音韻、停頓、駢散交錯、長短相間等手段，使語言具有了押韻和律、抑揚頓挫、悅耳動聽的音樂美。文言文是有音樂性的語言。教學文言文，“先遣部隊”是朗讀，讀出其音樂性，讀出其韻律感。

現(xiàn)分享筆者教學《守株待兔》一文的片段，展示朗讀層面三個步驟的操作：

第一步，出示朗讀要求（見下頁圖1），讓學生結(jié)合注音，自由讀一讀，讀準即可。之后，組織他們個別匯報試讀結(jié)果，意在讓學生讀準確。第二步，讓學生再讀一兩遍，試著讀通順、讀流暢。之后，個別匯報試讀結(jié)果，意在讓學生讀流利。第三步，讓學生嘗試讀豎排的文言文，感受古文的味道。之后，個別匯報試讀結(jié)果。

以上教學組織了多次朗讀，展示了教學文言文因循古法、循序漸進的范式。讓讀代替教師的

串講，能夠有效引導學生親近文本，逐步進入學習狀態(tài)。除了從大處著眼、讓學生以讀為主外，朗讀指導還需觀照細節(jié)。例如，讀《守株待兔》一文，“因釋其耒而守株”是關鍵句，讀準這句，學生也就基本上能理解文章的大意。如果將這句讀成“因釋/其耒/而守株”，就屬于讀錯、讀破;當讀成“因釋其耒/而守株”時，不講而其意已明。

（二）思辨跟進——教學的“精銳主力”

書聲瑯瑯并不是學習的全部。文言文教學最為精彩的部分，是思辨。詹丹教授認為，對經(jīng)典文本的思辨性閱讀不是對文本中的觀點或內(nèi)容提出顛覆性的見解，也不是要對文本本身做是非判斷，而是在傳承古代優(yōu)秀文化的同時，能意識到現(xiàn)代社會與古代社會的差異。如此，一方面，讀者能夠?qū)糯c現(xiàn)代的文化斷裂保持一種敏感和警覺;另一方面，能夠?qū)σ恍┛此撇缓蠒r宜的“糟粕”做出客觀、公正而非判決式的評價。具有思辨能力的學習者，既不會全盤接受，也不會一味否定，而是在傳承的同時發(fā)現(xiàn)差異，做出有利于認知生長的判斷與選擇。

思辨的外顯特征是“辨”，從不經(jīng)思考地張嘴就說，轉(zhuǎn)為沉靜下來的深入思考、辨析。從有聲到無聲，是思辨的外在形式。更為核心的是，“閱讀者能夠清晰理解自身的當下立場與傳統(tǒng)經(jīng)典依托的各自背景差異，不是將自己的思想與經(jīng)典簡單對接”。具有思辨精神的學習者能在比對、查證、思考、搜尋中對文言文的復雜性產(chǎn)生更為充分到位的預估和更為深入持久的思考。

聚焦思辨的文言文教學，主要有三步。第一步，讓學生的思維朝向教學目標。不管讓學生思考什么內(nèi)容，都要朝著教學目標走。第二步，思考最為關鍵的問題。一堂課下來，不能什么都讓學生思考，而是要組織他們在問題最為集中的內(nèi)容上、對最關鍵的問題思考、辨析。要給學生留下較多的時間，對“癥”處理問題。第三步，在文化大背景中延展思維。文言文的教學，不是讓學生坐而論道，而是要引導他們借助背景資料，關聯(lián)歷史文脈，將文章放置在大環(huán)境下進行思考、辨析。

例如，教學五年級下冊的《楊氏之子》，結(jié)合《課標》對第三學段閱讀教學提出的目標“在閱讀中了解文章的表達順序，體會作者的思想感情，初步領悟文章基本的表達方法。在交流和討論中，敢于提出看法，作出自己的判斷”，根據(jù)本單元的教學目標“感受課文風趣的語言”，筆者帶著學生圍繞“讀完文章大家發(fā)現(xiàn)課文語言不那么‘好笑，反倒感覺孔君平很尷尬”這一問題進行思辨。筆者先提供了著名美學家朱光潛先生的審美言論“語言的德性在于精準妥帖”，讓學生辨析：面對父親的朋友來訪，楊氏之子的表達是否妥帖。學生讀了幾遍后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聰明很重要，但是語言的德性更重要，楊氏之子面對父親朋友的來訪，直接回擊不太妥當。之后，筆者又提供了《世說新語·言語》中的“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情境，讓學生結(jié)合文意進行深度思辨。將情境與文本內(nèi)容結(jié)合起來思考，學生發(fā)現(xiàn)：要做一個“會說話”的人，不能取巧，而是要注意場合。最后，筆者提供了《世說新語》中的相關資料，讓學生明白本篇文言文蘊含的特殊幽默“排調(diào)”主要表現(xiàn)為大家相互嘲戲，流行于魏晉名士之間。在循序漸進的思辨中，學生明白了“德不孤，必有鄰”的道理，知道要做個幽默、有德性、受大家喜歡的人。

（三）活動鞏固——教學的“策援奇兵”

不要將此處所說的“活動”窄化為情境表演、課本劇排練、角色模擬表達等。本文所說的活動主要聚焦文言文語言理解的實踐活動。

理解文言文中字詞、句子的意思以及文字背后的思想、情感、道理等，需要借助一系列學習實踐活動。同時，這些活動還要勾連具體的語言環(huán)境，將學習置于特定的語境中，幫助學生在橫向類比、跨域轉(zhuǎn)化中，將已積累的語言材料之間建立有機聯(lián)系，挖掘出語言所承載的文化意蘊，獲得對語言和文學形象的直觀體驗，從而積累文化經(jīng)驗，發(fā)展思維能力。與文言文語言理解相關的實踐活動需多樣化、游戲化、情境化，符合學生的年齡特點。

例如，教學四年級下冊《文言文二則》中的《鐵杵成針》，有這樣一個環(huán)節(jié)：

師? 第二篇《鐵杵成針》共計45個字，大家閱讀之后，老師要提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文章寫了誰？

生? 寫了老媼和李太白。

師? 第二個問題，文章寫了什么事？

生? 老太太在磨杵。

生? 我覺得還寫了李白棄學的事。

師? 文言文很簡潔，語言描寫“欲作針”三個字，我們能感受到哪個人物什么樣的品質(zhì)？還有第三個問題，你從故事中感受到了人物的什么品質(zhì)？

生? 我感受到了老太太的堅持不懈。

生? 我感受到了李白的知錯能改。

師? 你們的分享很真實，但感受卻有點模糊。細讀古文，文中有一字道破了天機，請大家圈畫出來。

生? 我覺得是“傳”字。說明這一切都是傳說。

師? 這個發(fā)現(xiàn)很精準！而且，這一篇文言文中，離奇的事還真不少，至今難斷真假。例如，文章一開篇就寫到一個離奇的地方。

生? 磨針溪。

師? 還有離奇之處嗎？

生? 還有一個離奇的人物——老媼。我感覺有點像山里的神仙。

生? 這位老神仙還在做一件離奇的事——磨鐵杵。要用針，有必要這樣做嗎？顯然，是別有用心的，可能是為了教育李白，更有可能是編故事的人編的。

生? 我覺得最離奇的是，這山里居然藏著大名人——曠世奇才李太白。這樣一來，故事就流傳開來了，而且這個磨針溪也出名了。這有點像今天的旅游景點，都要說有誰在此住過，誰在這里出生。

師? 分析越來越精準了。是的，這篇文言文選自《方輿勝覽》，是南宋時祝穆編撰的地理類書籍，全書共七十卷，主要記載了南宋臨安府所轄地區(qū)的郡名、風俗、人物、題詠等內(nèi)容。大家可以想想，地理志的寫作意圖，在于引人入勝，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此看來，寫人、寫傳說故事，實際上是在介紹這個地方特有的風情、文化。

上述教學，如果只是機械地講述、翻譯“傳”字，學生會覺得很枯燥，很快會喪失學習興趣。但引入一問一答的活動后，文言文教學就變得生動有趣起來。這種帶有游戲性質(zhì)的活動，能為文言文這類“遠古的語言樣式”的學習增添趣味，提質(zhì)增效。

文言文教學，是“打精神底子”的教學，將對學生的語文學習與終身發(fā)展帶來深遠影響。希望學生能在文言文學習中成長為有豐沛情感、有豐富思想的文化傳承者和開創(chuàng)者，成長為具有中華民族特質(zhì)的生命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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