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蕾
(煙臺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煙臺 264005)
自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新疆工作座談會首次提出了“要牢固樹立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1]以來,圍繞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研究,學界開展了廣泛而深入的研討,研究成果可謂是琳瑯滿目,但“關于如何看待移民海外的中華兒女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等問題的相關討論和研究較為少見”[2]。作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重要組成部分,海外離散者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構建對于祖籍國安全及民族團結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因此,本文嘗試對鑄牢海外離散者中華民族共同體的價值以及鑄牢路徑展開分析。
1. 有助于增強祖籍國在國際上的政治影響力
祖籍國通過鑄牢海外離散者民族共同體意識致力于建構一個以國家為中心的“跨國家社會”[3],并且在祖籍國和宿主國中發(fā)展和建立一系列相應的國家機構,激發(fā)海外離散者的民族意識,拓展離散者的權利,從而在離散者中獲得對祖籍國的忠誠。祖籍國實行離散參與政策的能力首先依賴于想象的跨國社區(qū)凝聚力的存在,這一跨國社區(qū)的凝聚力通常是基于共同的、國家中心的民族認同而產生的。通過離散參與政策,離散者的民族意識不斷彰顯(see Gonzalez Gutierrez 1999年)。在這個維度,海外民族離散者被建構為“跨國發(fā)展代理”(Faist,2008年),有責任來促進和維護祖籍國在宿主國的利益,提高祖籍國的政治影響力。民族認同不斷增強的海外離散者在宿主國不斷建立各種政治團體組織,致力于進行外院的游說活動。祖籍國可以通過加強其與離散者的聯(lián)系來提升在全球范圍競技場的關注和競爭力。例如,土耳其通過積極制定其海外離散參與政策加快了他們獲準進入歐盟的政治日程并最終成功地進入了歐盟,新西蘭也是依靠他們的離散參與政策幫助他們重返OECD國家排名。美國菲律賓裔全國委員會包括3000個離散社區(qū)與民權組織,為菲律賓裔移民平等的機會進行院外活動(L.E.K Consulting 2001 年)。
2. 有助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概括地講,作為“溝通橋梁”的海外離散者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鑄牢有助于增進祖籍國和宿主國之間的合作,從而有利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離散者的認同通常包含“融合的、混雜的以及長期不純的文化認同形式”[4]。因此離散過程也被認為是“混合離散”的過程,“混合離散”一般被用來解釋離散群體認同的復雜性。離散者的認同和歸屬感隨著他們在祖籍國和宿主國中的經歷而不斷演化。很多離散者既沒有完全將自己同化到宿主國當地文化中,也沒有完全將自己隔離于宿主國文化。大多數的離散者已經在一定程度上適應了宿主國文化,與此同時也保持著他們特有的對祖籍國文化的認同。這就意味著,離散者可能保留著對祖籍國和宿主國雙向的文化認同。憑借這種雙向的文化認同離散者能夠在祖籍國和宿主國之間自由地流動,成為宿主國和祖籍國之間溝通、合作的橋梁與紐帶。作為中國的海外離散者,他們了解中國傳統(tǒng)文化,在日常的生活中,尤其是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當中,很多海外的中華兒女在各個國家的抗疫工作中捐贈物資、分享經驗、呼吁團結……他們與當地民眾攜手戰(zhàn)“疫”,書寫著人間大愛。這是新時代中國海外民族離散者的風采,也是中國大國精神的傳遞,也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生動寫照。這是中華民族“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責任感和中國“天下為公,大同世界”的君子情懷的表征。這些都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所需的內在價值理念。
1. 有助于祖籍國先進知識和技術的傳播
新經濟增長理論提出,知識作為經濟增長的引擎能夠促進國家在更高教育領域以及工業(yè)研究領域的不斷發(fā)展。20世紀70-80年代曾有大量高技術人才從中國外流。這些人才的外流代表著中國知識生產資源的流失。近年來,伴隨中國經濟地位的不斷提升,海外離散者的民族意識不斷提升,越來越多的技術性離散者開始返回中國,隨之而來還有海外離散者掌握的大量的國際前沿知識的引進。盡管許多西方的理論和規(guī)則往往與歷史悠久的祖籍國文明之間有著本質的區(qū)別,但返回者能夠充分利用他們服務于祖籍國和世界其他國家間的橋梁作用,快速地重新將西方先進文化整合到祖籍國文化當中,通過有效的知識轉化貢獻于祖籍國社會的發(fā)展。在海外中國離散者民族意識不斷增強的背景下,有部分知識型海外離散者紛紛長期或短暫地返回中國。據美國國家統(tǒng)計局2006 年數據顯示,20世紀90年代末硅谷的亞洲人口中77%的印度人持有碩士學歷,而中國大陸人和中國臺灣人中的這一數字比例更高,分別是86%和85% (Kapur &McHale,2006年)。中國海外有知識的離散者能夠基于文化認同感或是政治忠誠真實地、普遍地幫助中國發(fā)展。即使這些人仍在國外,但他們與祖籍國始終保持很強的聯(lián)系。他們會回到祖籍國進行短期授課,或是加入到祖籍國的海外人才招募計劃中,或參加國際研究網絡(Yang & Welch,2010年),將先進的知識帶回祖籍國。
2. 為祖籍國發(fā)展提供重要的物質資本
民族認同意識不斷提升的海外離散者為祖籍國發(fā)展提供著重要的人力、財政和社會資源。很多發(fā)展中國家已經用自身的實踐證明了這一點。據2006 年美洲開發(fā)銀行統(tǒng)計,發(fā)展中國家離散者向親緣國的匯款達到了3000億美金,超出國際援助資金的兩倍多。其中,大部分的匯款流向亞洲,大約1130億美金,其次是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區(qū),超過680億美金。印度是世界上接受匯款最多的國家,2012年接受70億美金的匯款(世界銀行2013 年)。迄今為止,離散者匯往發(fā)展中國家的匯款急劇增加引起了祖籍國和宿主國的關注。摩洛哥是一個非工業(yè)化國家,它的經濟發(fā)展嚴重依賴它的外國離散者。海外的摩洛哥離散人口大約為500 萬,將近摩洛哥人口的15%,他們致力于摩洛哥經濟社會的各方面發(fā)展。最顯著的是,他們每年往祖籍國的匯款達到了70億美元(通過官方渠道的),匯款成為摩洛哥繼旅游收入之后處于第二位的經濟支柱。這些匯款很大程度上來自于每年的夏天節(jié)日,由200多萬的摩洛哥離散者返回到摩洛哥而帶來的。由于摩洛哥離散者提供著巨大的財政輸入,海外摩洛哥離散者被塑造成為摩洛哥的民族英雄。這一策略直接激起了海外摩洛哥離散者的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因此很多海外摩洛哥離散者在摩洛哥擁有自己的家并且致力于摩洛哥地方的發(fā)展。很多發(fā)展中國家通過不同的制度機制來增強其海外離散者的民族認同,從其離散者中能夠更有效地獲得資源。
The traditional way of treating the disease of...is...
3. 有利于改善中國海外離散者的生活和經濟地位
民族國家正在改變的政治經濟地位以及它與周邊國家關系的改變對于改變海外離散者的生活和地位有著重要影響。隨著中國改革開放政策的實施,中國的經濟進入飛速發(fā)展時期,國際地位不斷提高,與周邊國家的關系逐漸密切。面對中國政治經濟發(fā)展的新形勢,新加坡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開始對中國人實行自由遷移政策,改變了以往對中國移民的限制。這一政策的調整使新加坡中國移民數量不斷增多。據調查,超過1000 萬的中國移民已經遷居新加坡(華爾街日報,2011年11 月3日)。由于新加坡與中國文化的相似性以及地理位置的毗鄰,中國已經變成了新加坡的主要移民來源,新加坡也成為了中國移民最喜歡的遷移目的地之一。20世紀90年代早期,新加坡開始提供獎學金給那些來自中國的留學生,條件是他們在畢業(yè)之后的六年要在新加坡工作。據另一項調查顯示,74%的中國留學生在他們畢業(yè)后都變成了新加坡的永久居民(Liu,2012年),新加坡也對這些新移民提供財政支持,中國公司開始在新加坡交易所開列的名單中出現(xiàn)。到2011年1月有157 個中國公司出現(xiàn)在名單里,市場資本約為540億(Global Times, 2011年2月24日)。中國企業(yè)越來越多地在新加坡出現(xiàn),雙向貿易增長了24倍,從1990年的28億美金到2012年增長為693億美金。隨著1990年中國與新加坡兩國建立了正式的外交關系以及交流通訊技術的便利促進兩國間人口和資本加速流動,到2012年兩國間的相互訪問達到280萬人次。從新加坡的案例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隨著海外民族離散者與祖籍國共同體意識的增強,祖籍國與海外離散者聯(lián)系日益密切,命運休戚相關。當祖籍國政治經濟地位提升時,海外離散者的地位和生活狀況也會得到明顯的改善。
鑄牢海外離散者民族共同體意識有利于維護祖籍國民族團結和社會穩(wěn)定。離散者民族認同研究是近年來歐美學術界出現(xiàn)的一個新的討論域。由于全球化的加快,信息技術的發(fā)展以及祖籍國經濟的發(fā)展或是危機的出現(xiàn),離散者祖籍國的民族認同意識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多的海外離散者參與到祖籍國的事務當中。通過國際遷移以及離散社區(qū)的增加,國家和民族已經被脫鉤,國家繼續(xù)存在于他的法律之內以及司法管轄區(qū)內,民族已經擴張到它領土之外的場所,現(xiàn)在已經轉變?yōu)榭鐕I域??鐕x散社區(qū)的增多重塑了國家和民族認同并且使得它在更大的全球政治背景中重置。我們親眼看到了從國際到跨國政治的轉變、從國家中心到跨國中心政治實踐的轉變、從民族國家到跨國國家的轉變、新的利益以及跨國交易空間的重新領土化。因此跨國政治實踐是國際秩序新形式,作為跨國政治實踐行動者的海外離散者在解決宿主國和祖籍國事務中所扮演的第三方角色對于國際沖突和問題的解決意義重大。同時他們也致力于解決祖籍國國內問題和沖突,對于國家安全,民族團結,社會穩(wěn)定起著不可小覷的作用。
隨著全球化和區(qū)域一體化進程的不斷深入,一些西方學者提出“民族國家的時代已經過去”。民族國家時代、民族國家意識、民族國家行為方式真的已經過時了嗎?我們應該如何更好地評估民族國家對世界離散社區(qū)所具有的控制能力呢?很多學者認為廣泛發(fā)生的全球改變已經深刻地影響到離散者培養(yǎng)的結構。“自由建構主義”和“離散的后殖民視角”認為“全球化進程中民族國家的力量被大大削弱”。建構主義視角也認為隨著全球合作機制的日益增多,我們現(xiàn)在居住的世界,國家的邊界更加容易滲透,信息技術比任何一個人類歷史時期都極大地便利了跨越國家邊界的交換和合作。這些現(xiàn)象從根本上改變了國際政治的特點,降低了現(xiàn)代國家控制國內事務的能力。人類的流動性更大,跨國社會行為更多,全球管理機構的大量增多也在挑戰(zhàn)傳統(tǒng)的國家主權[5],這是十年前自由建構主義的主要觀點。不論怎樣,這些自由建構主義者的早期論述是建立在理性主義利益發(fā)展假定的基礎之上的。正如Varadarajan所提出的,在國際事務中行為是對社會建構的“適合性邏輯”的反應而不是理性決定的“結果邏輯”的反應。在這個意義上國家利益對于復雜的社會認同并不是唯一,或并不是全部,那么我們不得不說自由建構主義只描述了一半的圖景。在其他眾多案例中,“跨國主義被國內外的現(xiàn)實闡釋”。國家通過促進離散主義的工程積極地培養(yǎng)與全球范圍內離散社區(qū)的聯(lián)系,這些跨國主義重新確認增強了傳統(tǒng)的民族國家概念。國家積極地參與到他們海外離散社區(qū)的維持和發(fā)展中,而不只是將他們視為是去領土化的一部分。自由建構主義的立場僅僅將離散者視為一個損害國家權威的力量。毫無疑問的是,他們忽視了國家在建立與海外離散者聯(lián)系中的積極作用。后殖民視角認為離散者是對民族主義內在的挑戰(zhàn),而不是增強民族國家行動力的潛在因素。從這個角度來看,Varadarajan 認為:“我們再一次冒險的忽視了國家在使用離散社區(qū)為國家服務上所扮演的積極角色?!盵6]需要看到的是,國家對一個想象的政治社區(qū)做出有約束力的決定時,它是作為一個相對統(tǒng)一的社會嵌入機制和社會力量出現(xiàn)的。民族國家不是被動而是高度積極地參與到領土的再擴張之中,國家通過離散政策有策略地與海外離散者培養(yǎng)民族情感與聯(lián)系而不是自由建構主義所言的民族國家能力不斷下降?!霸诋敶蚴澜缰须x散者是非常明顯的、影響不斷增長的政治角色”[7]。全球化背景下對人才爭奪的日益激烈,群體身份的共性核心要素已經將離散組織變成了世界范圍內各個祖籍國競相爭奪的重要外部資源。但是不能簡單地將離散活動視為對祖籍國呼喚的回應。祖籍國背景可以被視為離散動員的不同來源,祖籍國的離散策略在海外離散群體的民族認同的增加和政治行動中扮演了非常復雜和舉足輕重的角色。
1. 制定或出臺相應的離散政策
離散政策是用于連接外部離散者的政策,是祖籍國處理其與在國外出生并長大的移民后代之間關系的相關措施,離散政策對祖籍國有著戰(zhàn)略性意義。為了鑄牢海外出生的新一代中國離散者對中國的民族、語言、宗教、文化的認同,應創(chuàng)造大量的機會讓下一代海外離散者了解、認識和認同祖籍國,例如,針對海外離散學生開展“夏季大學活動”、在海外進行祖籍國文化展覽,以此加強居住海外的離散者與祖籍國之間的聯(lián)系和了解,從而使海外離散者民族意識和責任意識不斷提升。這些措施一方面使他們歸屬于祖籍國的紐帶增強,另一方面也促使世界范圍內的離散網絡建立和延展。這些網絡建立和發(fā)展的目標是促進海外離散者在各種國際會議中成為祖籍國的代言人,從而維護祖籍國利益,并對祖籍國的社會經濟發(fā)展發(fā)揮重要作用。
2. 積極轉變對海外民族離散者的態(tài)度
對海外離散社區(qū)而言,它是建立在民族認同基礎之上,以民族離散群體為核心的,以緊密的日常生活為基礎的區(qū)域性社會組織。具體來看,離散社區(qū)主要分為實體的離散社區(qū)和網絡離散社區(qū)。民族離散者通過離散社區(qū)來維持離散社群的連續(xù)性以及保存和傳遞他們的文化。
1. 現(xiàn)實離散社區(qū)對離散者民族認同存續(xù)的影響
當移民或難民自愿或被迫決定離開他們的祖國,他們會有意識地定居、整合進入他們在宿主國的離散者社區(qū)。為了保證離散者的生存、延續(xù)和發(fā)展,海外生存的離散者必須克服離散者群體中存在的代際的、社會的、教育的、意識形態(tài)的差異,否則離散者就會消解。民族離散群體的團結和凝聚力主要來源于他們原生的、文化的集體認同,海外離散社區(qū)或組織正是為了維持他們原生的、文化的集體認同應運而生的,沒有離散者社區(qū)或組織,這些離散者在充滿敵意的陌生環(huán)境中無法生存。離散社區(qū)實體能夠直接地援助新到來的離散者成員,而新到來的離散者也是海外離散社區(qū)了解祖籍國信息的重要途徑,從而促進了離散者的原生的、文化的認同。
2. 網絡離散社區(qū)對離散者民族認同存續(xù)的影響
因離散者在宿主國社會中分散居住的狀況使得建立集中的離散實體社區(qū)存在一些困難,為此,一些離散者領袖嘗試使用現(xiàn)代交流工具以及國家內部的新媒體網絡組織虛擬社區(qū),這就是我們所講的網絡離散社區(qū)。作為社會建構的產物,網絡離散社區(qū)為保留或是激發(fā)離散者的故土認同和想象提供了重要舞臺。不像精致的照片,網頁是一個動態(tài)可視的影像,網絡管理員通過增加或刪除照片、文本、聲音或是熱門視頻使其內容不斷地更新。網頁像照片一樣能夠表示特定的事實,提供紀錄片,或是在網頁上講述個人或群體所遭受的痛苦(Becker,1995年)。網頁的意義和內涵在特定社會和歷史背景之下被建構,網頁就像是離散者回家的“路標”,他們已經學會了認識路標符號的意義。他們在網絡社區(qū)中了解祖籍國的傳統(tǒng)文化和信息,通過建構離散網絡社區(qū),離散者能夠有效地獲得和傳播信息,并發(fā)出他們關于自己民族文化、遷移歷史以及跨國生活方式的聲音,甚至那些在宿主國被邊緣化的個人也都獲得了發(fā)聲的機會,因為離散網絡社區(qū)中并不存在等級和限制。很多第二、三代移民都認為,源自他們生長的充滿種族化和種族主義的社會經歷中所產生的文化悼念和客體缺失感,在網絡離散社區(qū)中被救贖了[8]。在網絡離散社區(qū)中那些感到邊緣化的離散群體被傳統(tǒng)的民族文化、民族意識和民族實踐所吸引,開始重新建立強烈的民族認同意識。由孤立和迷失感引發(fā)的“連接情感代溝”在這個空間被修復了。
精英理論認為精英是社會中的少數人,但他們的智力、人格、能力、財產等諸多方面超過大多數被統(tǒng)治者,對社會的發(fā)展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和作用。其中極少數的政治精英代表一定的利益集團,掌握著重大決策權,他們的政治態(tài)度、言行,對政治發(fā)展方向和前景產生重要影響。那么,我們可以認為離散精英就是那些在離散群體中,在治理、人格、能力、財產等方面有杰出表現(xiàn),并對離散社區(qū)的發(fā)展有著重大影響的少數優(yōu)秀人才。
1. 離散精英是離散者與祖籍國之間的橋梁
離散精英來自離散組織或社區(qū)內部,他們熟悉當地離散者的實際情況、特點以及離散者自身的需求。他們往往憑借著個人魅力、領導能力或某些優(yōu)勢能力在離散社區(qū)中發(fā)揮著骨干力量,起著組織、帶頭作用并且為離散群眾所信任。就積極意義上講,他們是祖籍國或宿主國與離散者之間的橋梁,他們是將國家的離散政策或態(tài)度傳達給離散群體的直接、有效的途徑之一。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對國家離散政策的解讀將直接影響著離散群體的行為和認同。
2. 離散精英激發(fā)離散者與祖籍國之間的同命運感
離散精英被視為是國家核心群體的代理,在形塑國家的跨國形式和建構、激發(fā)離散者的民族認同并將他們描述為同源民族方面的作用無可替代。精英的角色主要是一個內向型凝聚力,離散精英利用自身的特點和優(yōu)勢宣稱海外離散者與祖籍國有著共同的命運和民族認同。有大量的利益驅使民族離散精英參與到他們的離散人口事務中,例如抽取經濟發(fā)展的物質資料,創(chuàng)造國內和國際政治的合法性以及利用離散文化語言資源來定義和再定義國家認同的邊界等。
遠距離民族主義者相信國家由分享相同的歷史、認同和領土的人們共同構成。就國家成員和國家領土之間的關系來說,在本質上遠距離民族主義不同于其他形式的民族主義。遠距離民族主義者認為,國家邊界不應被用來作為劃定國家成員的界限,國家成員可以任意選擇他們想要居住的地方甚至可以獲得其他國家的國籍,但遠距離民族主義者認為這些行為都不應該被視為是對國家成員與祖籍國之間關系的廢止。遠距離民族主義者期待對祖籍國保持特定的忠誠并且在這個基礎上踐行祖籍國的要求。遠距離民族主義者采取的行動本質上取決于祖籍國政治和經濟形勢。越來越多的學者認為,那些將自己視為是離散成員的人想象了一個被所有這一離散群體所共同擁有的身份,以及共同分享的歷史,這種形式的歸屬通常存在于想象的國度。當他們對這些認同采取行動時,他們會建立離散社區(qū)、積極地參與到宿主國離散社區(qū)的活動中、維持和激發(fā)他們的民族文化和民族情感或是返回到祖籍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