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封

我與鄭小娟同志相識于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那時，她在湖南人民出版社擔任少兒讀物的美術編輯，好像還兼任了一個黨支部的宣傳委員。我則是在右派被“改正”后，從南縣的一個中學調(diào)回長沙，分配到湖南人民出版社擔任副社長。那時，王勉思同志也在湖南人民出版社，她是分管少兒讀物出版工作的副社長，也是湖南少兒出版社的第一任社長。勉思是老共產(chǎn)黨員，她對黨忠誠，為人厚道，辦事踏實，是非分明。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開始搞機構改革，勉思就向我積極推薦鄭小娟，認為她是適合領導美術出版社的首要人選，因為她懂行，頭腦清楚，工作積極，且為人正派。于是，我就請有關人員深入調(diào)查，果然如此。就這樣，八十年代初，她就當上了湖南美術出版社的社長兼總編輯。她上任后，湖南美術出版社果然大翻身了。

鄭小娟是個水平很高的畫家，因此，要深入認識她，還要從她的繪畫說起。

在現(xiàn)代中國，朱光潛教授算是一位學貫中西、著譯宏富的“美學一代宗師”。他提出“美是主、客觀辯證統(tǒng)一”的美學核心理論。鄭小娟的繪畫作品，就完全符合這個核心理論。她的作品反映了客觀世界的現(xiàn)實，但這種反映，在她的作品中，又都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獨特風格，而不是人云亦云，千篇一律。這就是作者的主觀表現(xiàn)。這現(xiàn)象，從她的畫集中，可以從頭到尾清清楚楚看得到?，F(xiàn)代中國還有一位著名的漫畫家、散文家、美術教育理論家豐子愷先生，他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就認為，將來的繪畫必然是向著“形體切實”（以西洋畫為代表）與“印象強明”（以中國畫為代表）兩個標準進展，且兩者必然化合。（按：朱光潛教授的上述理論，詳見朱著《談美書簡》一書;豐子愷先生的上述理論，則詳見東方出版社出版的《豐子愷集》中的《將來的繪畫》一文，此文見豐集第274頁。）鄭小娟的畫集中，也體現(xiàn)了這個深刻的預言。讀者如有興趣，去找來朱著和豐著，仔細閱讀，必可見到我言不虛。此處限于篇幅，不能詳述。

這就難怪，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當姜坤和鄭小娟伉儷借調(diào)到北京中國畫研究院進行創(chuàng)作時，蔡若虹、葉淺予、黃胄等幾位鼎鼎大名的老畫家，見到鄭小娟的《山雀》等畫作及速寫附件時，十分驚喜，認為他們見到了國畫中的“現(xiàn)代派”。這種“現(xiàn)代派”，也就是豐子愷先生講的那種“化合”。

了解鄭小娟的經(jīng)歷，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她調(diào)到湖南美術出版社后，在短短的六、七年時間中，她做出的重要貢獻。由于她能深入研究美術出版的實際，深入聯(lián)系群眾，因人就勢，發(fā)揮每個同志的特長和能力，那幾年，美術出版社出版了許多重要的美術著作，其中包括《中國高等美術學院作品全集》叢書等。那幾年，我在參加全國出版界的領導會議時，好幾個省、區(qū)的出版界領導都對湖南美術出版社的這種工作加以贊許。由于鄭小娟等美術社領導的努力，當時就給全社的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也就奠定了今日的良好局面。

我要介紹的就是這些。這樣介紹粗淺得很，但以上所寫的都是實實在在的話。這些粗淺而又實在的話語說明了鄭小娟確是一位德藝雙馨的藝術家。我們祝她健康、長壽，祝她晚年還能創(chuàng)作一些具有自己特色的中國畫，為瀟湘大地增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