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璇子
摘 要:本文通過應(yīng)用許淵沖教授提出的“三美”、“三化”論分析萬昌盛、王僴中二人對唐朝詩人杜牧的《清明》這首小詩的英譯本。在簡單闡釋了原詩的背景和內(nèi)涵的基礎(chǔ)上,通過 “三美”、“三化”論評析該英譯本的優(yōu)劣之處。
關(guān)鍵詞:“三美”;“三化”;《清明》
眾所周知,譯詩難,古詩詞英譯更難。英漢兩種語言在句子、詞形、聲音和表達方式上完全不同,語言的表層形式不同,在同一個語言平面上有時又有若干不同特征。要想把古詩詞翻譯好,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不拘一格,重新創(chuàng)造。許淵沖教授提出的“三美”、“三化”標準可以當作是古詩詞翻譯中的翻譯標準。本文試圖通過用許淵沖先生提出的“三美”、“三化”論來賞析萬昌盛、王僴中《清明》的英譯本。原詩和譯文分別如下:
清明
—杜牧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
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
牧童遙指杏花村。
萬昌盛、王僴中
The ceaseless drizzle drips all the dismal day,
So broken-hearted fares the traveler on the way.
When asked where could be found a tavern bower,
A cowboy points to yonder village of the apricot flower.
所謂“三美”是指譯作要做到“意美”、“音美”、“形美”。這三者應(yīng)當是有機結(jié)合、渾然一體、不可分割?!叭缫宰g詩而論,我認為主要是真與美的矛盾上。翻譯求真,而詩求美,所以譯詩應(yīng)該在真的基礎(chǔ)上求美?!?[1](P301)許先生所提出的“三美”的重要性不是三足鼎立的,最主要的是“意美”,其次是“音美”和“形美”?!叭奔础暗然薄ⅰ吧罨焙汀皽\化”,是譯詩的方法論,也可以看作是一種修辭手段以取得詩的“神韻”。等化指形似的譯文,;所謂淺化,指意似的譯文;深化指神似的譯文。他認為“化”是文學(xué)翻譯的最高標準,不過“化”也必須要有一個限度,“淺化”不能太不及,“深化”也不能過。
首句的“清明”一詞,不僅指明時間,也暗含著是一個全家人團聚在一起、郊外踏青、合家掃墓的日子。二人將其譯為“dismal day”。從詩文后的“雨紛紛”三個字所傳達了那種“做冷欺花,將煙困柳”的凄迷而又美麗的境界。后句“路上行人與斷魂”可以看出詩人在行路中間可巧遇到了小雨,清明雖然是柳綠花紅、春光明媚的時節(jié),但是詩人此時一個人孤單地走在路上,看到很多“將要斷魂的行人”?!癲ismal day”除了表現(xiàn)出掃墓的人們的沉痛心情,也是當時天氣狀況的真實寫照。因為“紛紛”在此自然毫無疑問是形容那春雨的意境;它還有一層特殊的作用——形容了那位在雨中行路者的心情?!凹娂姟笔切稳荽河辏梢残稳萸榫w。二人用“ceaseless”一詞來修飾“drizzle”,點出這綿綿細雨在整個清明時節(jié)都在下著,宛如蒼天深諳掃墓者的心情,用這絲絲細雨來襯托路人的心境。
下一句:“路上行人欲斷魂”。“行人”,可以指像作者這樣出門在外的旅行者,也可以指那些到郊區(qū)掃墓踏青的人們。在詩歌里,“魂”指的多半是精神、情緒方面的事情。“斷魂”是竭力形容那種十分強烈、可是又并非明白表現(xiàn)在外面的很深隱的感情。偏偏此刻又趕上了小雨紛紛,春衫盡濕,這又平添了一層愁緒。導(dǎo)致“斷魂”這種心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在一首小詩中不可能將直白地將所有暗含的意思表示出來,這樣會無疑會破壞唐詩的格律和特有的形式。所以二人通過意譯的方式,即“化”的方式將這種種復(fù)雜交錯的心情表現(xiàn)出來,但卻沒有體現(xiàn)出“將要”的這層含義。
前二句交待了情景,接著寫作者此刻涌上心頭的一個想法:往哪里找一個小酒家。顯而易見:首先作者徒步旅行,旅途勞累,很想找家酒家歇歇腳避雨;再次,在酒家也可小飲三杯,解解料峭中人的春寒,暖暖被春雨淋濕的衣服。所以作者此處作者巧用“借”這一字表達了詩人當時復(fù)雜多變的情緒。再者,這里的“酒家”當然不可能是平常意義上的“酒吧”或者是“飯店”,而是郊區(qū)供舟車勞累的行人歇腳休憩。它或許也可能只是搭著一個棚子,只是簡單地擺著幾張桌椅。二人則選擇“tavern bower”。 “bower”(涼亭)一詞的使用恰好加深了搭建在酒館外面的涼棚這一意象的含義,將這種情景十分貼切地渲染出來。
第四句“牧童遙指杏花村”一語道破。在語法上講,“牧童”是這一句的主語,可他又是上句“借問”的賓語。也就是說,他補足了上句賓語問答的雙方。但是牧童并沒有言語,而是以“行為”為答復(fù)。詩人他僅僅將“畫面”給予讀者,而省去了“語言”,這絲毫不會影響這種藝術(shù)效果,反而留有余地,給予讀者無限的遐想。而在對“牧童”的處理上,萬昌盛、王僴中譯為“cowboy”。“cowboy”的使用讓人馬上會聯(lián)想到美國荒涼的西部趕著馬匹的那些放蕩不羈,風寒露宿的西部牛仔形象。但是中國文化中對“牧童”的理解多半是十來歲,天真可愛,牧牛的孩童。由于中西文化的不同,在這里將其譯為“cowboy”顯然是不慎重的,這樣就抹煞了放牛娃的天真爛漫,討人喜歡的形象,以及詩句所營造出來的田園美景。對于“遙指”這一意象,二人使用“village of the apricot flower”,將酒家隱藏在杏花中這種忽隱忽現(xiàn)的意向表達了出來。此外萬昌盛、王僴中二人直接把“杏花村”等同于一個小村莊的名稱,用“yonder”(那邊的)一詞修飾“village”,用得十分恰到好處,體現(xiàn)出那個小酒家“遙”在遠處,卻依稀可見。
由于中西雙方不同的文化背景,我們的唐詩思想隱諱,不善于直抒胸臆,而西方正好相反更為直白,但是正如前文所說的,唐詩宋詞是我們中華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瑰寶,所以有必要讓更多的西方人了解它,從而更進一步了解中國,我們更要知難而上,勇往直前。許淵沖先生所提出的“三美”、“三化”論也為我們更好地翻譯唐詩宋詞提供了寶貴的理論指導(dǎo)。再加上譯者不斷地提高自身中英文水平,自然可以讓祖國的古詩詞在世界文壇熠熠生輝,讓更多不懂漢語的外國讀者也能欣賞到它的美好。
基金項目:咸陽師范學(xué)院專項科研基金項目(13XSYK042);陜西省教育廳專項科研計劃項目(16JK1817)階段性成果。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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