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 陳 富

輔導員在高校立德樹人和大學生全面發(fā)展過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該研究以2,100 名在校本科生為調查對象，對輔導員在大學生發(fā)展中的影響力進行了定量描述和分析。結果發(fā)現，在輔導員與大學生交往不足的情形下仍有65.8%的大學生反映輔導員在其大學生涯中產生了中等程度及以上的積極作用。在輔導員對大學生產生的多方面積極影響中，輔導員在大學生班集體建設和思想政治發(fā)展方面所發(fā)揮的正面影響處于首要地位。大學生與輔導員交流不足是導致輔導員作用未能充分發(fā)揮的直接原因，對師生交往重要性認識不足和生師比偏高是導致輔導員作用未能充分發(fā)揮的主觀原因和客觀原因。研究還發(fā)現，大學生與輔導員交往頻度每增加1 個單位，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所產生的影響就會增加0.19 個單位，大學生跟輔導員的關系親近程度每增加1個單位，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所產生的影響就會增加0.46 個單位。

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項重大、緊迫和長期的戰(zhàn)略任務。2017年2月27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fā)的《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指出“高校肩負著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國際交流合作的重要使命。加強和改進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事關辦什么樣的大學、怎樣辦大學的根本問題，事關黨對高校的領導，事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后繼有人是一項重大的政治任務和戰(zhàn)略工程?！盵1]而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隊伍又是“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組織保證。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隊伍主體是學校黨政干部和共青團干部，思想政治理論課和哲學社會科學課教師，輔導員和班主任?！盵2]其中輔導員和班主任是“高等學校從事德育工作，開展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大學生健康成長的指導者和引路人，是高校學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組織者、實施者和指導者。”[3][4]教育部黨組成員、部長助理劉大為在2017年全國高校輔導員工作現場會上則指出：“輔導員工作的質量，直接關系到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質量，關系到人才培養(yǎng)的質量，關系到我國高等教育的整體質量，意義重大，影響深遠?！盵5]回溯歷史可知，作為我國高校師資隊伍中的重要組成部分，輔導員在我國現代高等教育系統(tǒng)中具有較早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初。此后幾十年間，輔導員逐漸成為高等院校中的有機組成部分，并成為共產黨所領導的高等教育系統(tǒng)中的特色。幾十年來，輔導員在我國高等教育發(fā)展過程中產生了持久的重要影響，在我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人才培養(yǎng)、立德樹人過程中發(fā)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盡管輔導員在我國高等教育中發(fā)揮了如此重要的作用，但輔導員流失（轉行、離職）的現象卻在不斷發(fā)生。原因之一就是人們對輔導員的身份認同和工作價值的認識出現了分化，[6][7]具體表現為社會群體對輔導員這一職業(yè)的認同度低，經常將其角色比作“保姆”和“勤雜工”，將其所做工作與保姆工作和勤雜工工作相類比，[8][9]認為這一類工作“由具體的事務性工作構成，不具有學術含量，不具有特殊性，不具有不可替代性?！盵10][11]在對輔導員工作價值存在疑惑或輕視的群體中，就包括輔導員自身。只有進一步對這一工作的價值明確認識和達成共識，才能更好地做好這一工作，也才能發(fā)揮好其應有的作用。從當前的實際情況來看，相關群體對這一工作的認識仍停留在現象描述和議論階段，尚未在更高水平上達成共識。值得注意的是，在眾多對輔導員工作價值進行探討和評論的群體中，明顯缺少學生群體的聲音。這是因為，輔導員工作的對象是學生群體，輔導員工作的價值主要體現在學生身上，其工作是否有價值及其價值的大小主要取決于學生是否受益及受益范圍和程度，學生是否得以健全發(fā)展。為了更加清晰和全面地認識這一問題，本研究將從學生對輔導員工作價值評價的角度展開系統(tǒng)的研究。

一、經驗數據

本研究的經驗數據來源于S 大學。S 大學是一所教學研究型大學，是所屬省份重點建設高校之一，也是國家中西部重點建設高校之一。截止2018年6月，S 大學本科生1.5 萬余人。本研究所使用的數據來源于2014-2017 級本科生，主要采用問卷收集數據，收集時間為2018年5-6月。采用專業(yè)性錄入軟件Epidata3.1 錄入，SPSS19.0進行統(tǒng)計分析。本研究有效樣本為2,100，約占總體比例的14%。調查對象基本情況詳見表1-1。

從表1-1可以看出，在2,100 名大學生中，其人口學特征如下：從性別分布來看，男生比例為15.3%，女生比例為84%；從年級分布來看，大一學生比例為25.9%，大二學生比例為29%，大三學生比例為22.2%，大四學生比例為22.7%；從學生身份（是否干部）的分布來看，學生干部所占比例為20.7%，普通學生比例為75.5%；從所在學院的分布情況來看，這2,100 名學生共來自S 大學的17 個教學學院。從樣本各項人口學特征的比例分布的來看，基本符合S 大學學生總體的人口學特征。因此樣本數據可以較好地代表總體的信息。

二、研究結果

（一）近66%的學生反映輔導員在其發(fā)展中發(fā)揮了中等程度及以上的促進作用

為了更加準確全面地了解輔導員在大學生發(fā)展中的積極作用，本研究在《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guī)定》（教育部令第24 號）和《高等學校輔導員職業(yè)能力標準（暫行）》[12]（教思政[2014]2 號）的指導下，結合輔導員工作實際和學生對輔導員角色期望等情況進行了前期調查。在預調查的基礎上，提取了7 項輔導員影響大學生發(fā)展的關鍵指標。本部分使用問卷采集相關經驗數據，問卷采用五級標尺進行測量，其賦分規(guī)則為完全同意=5，基本同意=4，一半同意=3，基本不同意=2，完全不同意=1。表2-1呈現了輔導員在大學生發(fā)展中所起作用的定量描述結果。

表2-1 輔導員在大學生發(fā)展中的作用

從表2-1可以看出，在所列舉的七項關鍵指標中，有六項指標的分值均超過了理論均值，其中“輔導員在班集體建設”和“思想政治發(fā)展方面”這兩項指標中的分值最高。統(tǒng)計結果發(fā)現，反映輔導員在其大學生涯中產生了中等程度及以上積極作用的大學生占總體比例的65.8%。這可以表明輔導員對大多數大學生在校期間的發(fā)展產生了積極的作用。在同時進行的訪談調查中也得到了類似的結論，生命科學專業(yè)一位大一的學生說道：“進入大學以來輔導員給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總是為同學著想，無論他有多忙，總是會抽出時間幫助同學們解決學習生活中遇到的困難，總是告誡我們在大學應該干各種有意義的事?！币晃坏乩砜茖W專業(yè)大四的學生在回顧了四年大學生活后同樣表示“輔導員是大學班集體的核心凝聚力”，她還指出“一個優(yōu)秀的輔導員應該關心同學，對同學認真負責，積極解決同學在學習和生活中的問題，耐心疏導學生心理，對學生的未來規(guī)劃也給予一定的積極建議”。另一位生物科學專業(yè)的大四學生則反映“輔導員做事認真，對整個班集體建設起到很大的作用”。本研究還表明，在大學期間遇到困難時第一時間想到輔導員的學生比例為7%，在所列七類人員中的位列第三。大學期間，當心情不好時愿意跟輔導員訴說的學生比例為5%，在所列七類人員中的位列第三。大學期間，當遇到困難時從輔導員那里得到較多幫助的學生比例為11.5%，在所列七類人員中的位列第三。

表2-2 在大學期間，當你遇到困難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下列哪個人？

表2-3 在大學期間，當你心情不好時，愿意跟哪些人訴說？（可多選）

表2-4 在大學期間，當你遇到困難時，從哪些人中得到的幫助較多？（可多選）

（二）大學生與輔導員交往頻度、親近程度與輔導員作用的發(fā)揮程度呈正相關

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發(fā)揮積極作用的程度，既受大學生與輔導員交往頻度的影響（r=0.533，p<0.01），也受大學生與輔導員之間親疏關系的影響（r=0.603，p<0.01）。與此同時，大學生與輔導員之間關系的親疏程度又與其跟輔導員交流頻度顯著的正相關（r=0.746，p<0.01）。圖2-1展示了輔導員影響大學生發(fā)展機制的簡易模型。這一簡易模型告訴我們輔導員對大學生積極作用的發(fā)揮途徑主要有二：一是通過他們之間的直接交往來實現，大學生與輔導員的交往頻度對輔導員作用發(fā)揮的直接路徑系數為0.19。二是通過影響他們之間關系的親疏來間接實現，交往頻度對親疏關系的路徑系數為0.74，親疏關系對輔導員作用發(fā)揮的路徑系數為0.46。交往頻度通過對親疏關系的影響而對輔導員作用發(fā)揮的間接路徑系數為0.34。

圖2-1 輔導員影響大學生發(fā)展之簡易模型

表2-5呈現了交往頻度和親疏關系這兩個變量對輔導員作用程度所產生影響的回歸分析結果之簡要報告?；貧w分析后發(fā)現，大學生與輔導員交往頻度和大學生與輔導員關系親疏程度這兩個變量可以聯合解釋“輔導員作用”37.8%的變異量（調整后的R2=0.378）。

表2-5 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作用程度之回歸分析

表2-5中的回歸模型顯示，當其他因素不變時，大學生與輔導員交往頻度每增加1個單位，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所產生的影響就會增加0.19 個單位；當其他條件一定時，大學生跟輔導員之間關系的親近程度每增加1 個單位，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所產生的影響就會增加0.46 個單位。這也就意味著通過增加學生與輔導員的交往頻度和提升學生與輔導員關系的密切程度可以促進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的積極作用。

（三）輔導員是否兼職對其作用的發(fā)揮無顯著影響

回溯歷史可知，輔導員隊伍是我國高校中承擔特殊使命的教師隊伍，盡管其身份和角色幾經轉變，但其對保證我國高校的社會主義辦學方向，培養(yǎng)合格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一直發(fā)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13][14]進入21世紀以來，高等教育系統(tǒng)自身及其外部環(huán)境均發(fā)生了重大的變化，輔導員隊伍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仍在與日俱增。在新的復雜形勢下，為了在新的時代背景下進一步發(fā)揮輔導員隊伍在立德樹人和保障高等教育質量中的重大作用，黨中央國務院審時度勢，于2004年下發(fā)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見》（以下簡稱16 號文件），其中提出要“采取有力措施，著力建設一支高水平的輔導員、班主任隊伍”。[15]2005年，為了貫徹落實16號文件，教育部下發(fā)了《教育部關于加強高等學校輔導員、班主任隊伍建設的意見》，提出鼓勵和支持輔導員長期從事該項工作，向職業(yè)化、專家化方向發(fā)展。[16]與此同時，研究輔導員隊伍建設的許多文獻也一致提出，為了更加充分發(fā)揮輔導員的作用，在輔導員隊伍建設過程中應努力向專職化方向發(fā)展。[17][18]這一主張建立在如下基本假設基礎之上：專職輔導員比兼職輔導員發(fā)揮的作用更為充分。在這一基本認識的指導下，我國高校在輔導員隊伍建設過程中逐漸探索出了一條新型道路，即高校輔導員的職業(yè)化和專業(yè)化建設，我國高校輔導員隊伍建設專職化的特征逐漸凸顯。當然，在實際操作中，也有少數高校長期堅持輔導員以兼職人員為主的傳統(tǒng)做法，并成為我國高校輔導員制度中的一大特色。[19]為了解輔導員是否專職對其發(fā)揮積極作用是否具有顯著影響，本研究對此進行了檢驗（表2-6）。

表2-6 不同類型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作用程度之差異性分析

從表2-6可以看出，不同類型（專職和兼職）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的影響程度存在顯著差異（T=4.413，P<0.001）。科恩(Cohen)指出，在報告研究結果時，研究者不僅應該注意統(tǒng)計上有無顯著性，也應該注意實際顯著性，也即效果量（the Size of An Effect ,SE）的大小。[20]尤其是當具有統(tǒng)計上的顯著性后，一定要注意計算其效果量，以幫助診斷當前進行的研究是否有價值，研究結果的顯著性是否具有實際意義或社會學意義。[21]根據T 檢驗的效果量計算公式計算出其效果量d 值為0.2347，根據科恩提出的判斷效果量大小的標準，當d=0.2 時表示效果為小，當d=0.5 時效果為中，當d=0.8 時為大。由此可以判斷，輔導員是否專職對輔導員作用發(fā)揮的影響只有微弱差異。

（四）大學生與其交流不足是導致輔導員作用未能充分發(fā)揮的直接和首要原因

當代社會信息技術的快速發(fā)展和新媒體在社交領域的不斷更新極大地增加了人際交往的渠道和頻率，不斷刷新著人際交往的方式和內容。在這樣的背景下，新技術和新媒體信息化教育過程中和師生交往活動中所能產生的作用也在逐漸增加?！镀胀ǜ叩葘W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guī)定》中明確規(guī)定輔導員要“定期開展相關工作調查和研究，分析工作對象和工作條件的變化，及時調整工作思路和方法；注重運用各種新的工作載體，特別是網絡等現代科學技術和手段，努力拓展工作途徑，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學生，提高工作的針對性和實效性，增強工作的吸引力和感染力?！盵22]事實上，不少高校輔導員也在積極利用新技術和新媒體與大學生進行積極的交流互動，適時地對其開展有效教育。表2-7詳細列舉了大學生在讀期間與輔導員的主要聯系方式與頻度。

表2-7 大學生與輔導員的聯系方式及頻度

從表2-7可以看出，在接受調查的這些大學生中與輔導員信息交流的方式呈現出多樣化的特征，但與輔導員見面交流仍然處于首要地位。總體來看，無論是見面交流，還是打電話、發(fā)送短信或微信、在QQ 上聯系等交流方式的頻度均值均遠遠低于理論中值。在調查中多名學生反映他們與輔導員接觸少、缺乏交流是當前的普遍現象，他們非常希望這種狀況能夠得以改變。當問及“當你出現在輔導員面前時，他/她能不能叫出你的名字？”時，回答說“能”的學生比例為54.9%，回答說“不清楚”的學生比例為22.1%，回答說“不能”的學生比例為23%。一位地理科學的大四女生在調查中表示“輔導員跟同學們見面時間特別少，在考試之前才會安頓大家?guī)拙洌苏埣贂r候與老師見面，其他情況下都不見面”，雖然她已經大四了，即將畢業(yè)離校，但她希望“輔導員能夠親切的叫出每一位同學的名字，能認識同學每一張臉龐，能夠耐心傾聽同學們的故事，與同學們建立互信的關系，當同學遇到困難時，能幫助同學?！睘榱烁忧逦坍嬢o導員與大學生的交往情況及其在大學生中的形象與影響力，調查中請大學生用一個詞來描述或形容其輔導員，除了多數學生們用“認真” “嚴肅” “有責任心” “責任心強” “親切” “親和”和“平易近人”等褒義詞匯來表達他們對輔導員的敬意與感謝，也有不少學生用“忙” “忙無概念” “沒怎么見過無法形容” “陌生” “神秘” “遙不可及” “神龍見首不見尾” “遠” “遠在天邊” “在哪？” “世外高人” “與我無關”和“一言難盡”等用意在于批評的中性詞來傳達其對輔導員的抱怨與不滿。

當問及“你理想中的輔導員”時，學生們是這樣回答的：“能在大學這一關鍵時刻，幫助大學生的思想，學業(yè)發(fā)展方面給予重大指導，生活上確保安全。幫助大學生找到正確方向，不再迷?！保h語國際教育，大二）“能夠真正深入了解學生，并非只是一學期開幾個班會，有的時候，老師其實可以像大姐姐一樣和學生接地氣地多聊聊天，相信這樣比較親民的做法，一定會加進同學與老師之間的相互理解”（英語，大二）“有親和力，有較豐富的社會閱歷（便于解決學生遇到的問題，提出實質性的建議），有較好的社會及校內的人際資源，有較強的責任心，具有一定的心理學知識，對所帶學生未來就業(yè)前景有一定認識與看法；對國家教育方針有了解和認識……”（地理科學，大三）“應該以朋友身份自居的輔導員，積極了解同學的個人情況，對于有困難，身心健康有缺陷的同學，及時進行談話疏導。平時也經常詢問學生的情況，對每個同學都公平公正，在思想道德方面起到榜樣作用，為我們的生涯規(guī)劃，學業(yè)發(fā)展提供幫助，提出有建設性意見”（漢語國際教育，大二）“能夠和班上的同學親切交流，及時了解班上的狀況，在同學需要幫助時能夠輕松找到輔導員，輔導員和同學可以和朋友一樣，不僅僅是良師，但同時也能給處于迷茫期的學生以指導和幫助，能夠指引學生在大學里更積極、更有意義的生活和學習”（漢語國際教育，大二）。從中可以看到，大學生非常認可輔導員這一角色在其大學生涯發(fā)展中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大學生希望能夠進一步密切他們與輔導員之間的關系。

（五）對師生交往重要性認識不足和生師比偏高是導致輔導員作用未能充分發(fā)揮的主觀原因和客觀原因

盡管增加大學生與輔導員之間的交往可以增加學生與輔導員之間的親近程度，進而可以更好發(fā)揮輔導員的正面影響力。但從調查的情況來看，大學生與輔導員之間的交流不足嚴重，這已經限制了師生關系的良性發(fā)展和輔導員對大學生正面作用的發(fā)揮。出現這種現象不僅僅局限于S 大學，而是具有普遍性?！陡咝］o導員怎樣離學生更近一點》一文指出，由于缺乏溝通，致使師生關系漸行漸遠。在一些學校，學生只有在“闖禍”時才會被輔導員找去談話。長期缺乏日常溝通，輔導員不了解甚至不認識自己學生的情況并不鮮見，反過來他們也難被學生接受。[23]導致大學生與輔導員交流不足的原因既有客觀的方面，也有主觀的方面。從客觀方面來看，由于S 大學學生規(guī)模的快速擴增，但是輔導員數量未能同步同比例增長，致使該校平均每位輔導員實際負擔的大學生數量在不斷增加，輔導員與每位大學生平均交往的可能次數也會相應減少，最終影響到大學生與輔導員親近關系的建立和維持。對此，學生們紛紛反映：“一個輔導員管理太多班了！老師太累了！”“輔導員工作太多太累，希望她的工作量減輕，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關心同學了?！?/p>

從主觀方面來看，由人際交往帶來的積極效應并未完全引起S 大學全體輔導員和學生的足夠重視，以致于部分輔導員在本應與學生及時交流、也有可能與學生充分交流的情況下減少交流或取消交流。反過來，當學生覺得不能從輔導員那里得到有效信息或幫助時，也會減少與輔導員的聯絡交往。

三、結束語

本研究主要從學生角度探討了輔導員工作的價值問題和輔導員在大學生發(fā)展過程中的實際影響力，構建并驗證了輔導員影響大學生發(fā)展的簡易模型。該模型揭示了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的影響機制：大學生與輔導員之間的交往越多，越有利于其與輔導員之間良好關系的建立與維持，進而有利于增強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的實際影響力。反之，輔導員與大學生之間的交往越少，越不利于其親近關系的建立，從而影響輔導員對大學生發(fā)展發(fā)揮作用。研究也發(fā)現，輔導員是專職身份還是兼職身份對其影響力的發(fā)揮并無顯著影響。研究結果同時顯示，在輔導員與大學生交往不足的情形下，仍有65.8%的大學生反映輔導員在其大學生涯中產生了中等程度及以上的積極作用，輔導員在大學生班集體建設和思想政治發(fā)展方面發(fā)揮的正面影響仍然處于優(yōu)先地位。大學生與輔導員交流不足是導致輔導員作用未能充分發(fā)揮的直接原因，對師生交往重要性認識不足和生師比偏高是導致輔導員作用未能充分發(fā)揮的主觀原因和客觀原因。研究還發(fā)現，提高大學生與輔導員之間的交往頻率可以有效提升輔導員在大學生發(fā)展中的影響力。同時也應該看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高等教育規(guī)模的擴大，輔導員在高等教育發(fā)展過程中的使命仍在不斷擴增。就在輔導員角色不斷轉換和重要性持續(xù)增加的同時，輔導員隊伍建設也面臨著諸多現實困境和復雜難題，[24][25][26]以至于輔導員隊伍建設卻未能獲得同步發(fā)展，甚至出現了一些停滯不前或倒退的現象。越來越多的高校輔導員正在遭受不斷增加的心理壓力和趨于嚴重的職業(yè)倦怠的困擾，[27][28][29]這些問題不僅正在威脅著廣大高校輔導員的身心健康，而且正在降低這一龐大群體對自身職業(yè)的認同感和工作滿意度，[30]從而動搖這一職業(yè)群體長遠發(fā)展的根基，影響我國高等教育質量建設的進程。部分地區(qū)高校已經出現了輔導員人才流失的現象，[31][32][33]這一趨勢仍在蔓延，應該引起高校內部管理機構及上級主管部門的高度重視和深度干預。

注釋：

[1]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fā)《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EB/OL].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7/0228/c1001-29111314.html.2017-7-12.

[2][15]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見[EB/OL].http://www.chinalawedu.com/falvfagui/fg22598/466.shtml.2017-7-13.

[3][22]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guī)定[EB/OL].http://www.moe.edu.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moe_621/201001/xxgk_81843.html.2017-7-12.

[4][16]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教育部關于加強高等學校輔導員、班主任隊伍建設的意見[EB/OL].http://www.moe.gov.cn/s78/A12/szs_lef/moe_1407/moe_1409/s3016/s3017/201006/t20100608_88984.html.2017-7-12.

[5]2017年全國高校輔導員工作現場會在京召開[EB/OL].http://www.gxfdy.edu.cn/read.jsp?infoId=179& type=xw.2017-7-12.

[6]鄒積英，張珂嘉.高校輔導員職業(yè)認同的困境[J].遼寧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4,(5):597-601.

[7]沈威.高校輔導員身份認同的沖突與消解[J].思想教育研究，2016,(5):96-100.

[8]朱麗亞.大學輔導員流失嚴重 把高校當跳板拿了學位就走[N/OL].http://jxgdw.com/jxgd/news/jyxw/userobject1ai495897.html.2017-7-18.

[9]薛冰.博士爭當輔導員，以此作高升跳板[N/OL].http://news.sina.com.cn/o/2006-10-10/114810198564s.shtml.2017-7-18.

[10]胡建新.切實解決輔導員隊伍建設中的四個問題[J].中國高等教育，2009,(8):36-37.

[11]程利.統(tǒng)一標準加強高校輔導員隊伍建設[J].中國高等教育，2014,（z3）:54-55,61.

[12]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教育部關于印發(fā)《高等學校輔導員職業(yè)能力標準（暫行）》的通知[S/OL].http://www.moe.edu.cn/publicfiles/business/htmlfiles/moe/s7060/201404/xxgk_167113.html.2017-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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