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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貧困與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提升的現(xiàn)狀、問題與建議

2019-06-24 15:14張彤張麗
當代經(jīng)濟管理 2019年6期
關鍵詞:技能提升學歷教育職業(yè)教育

張彤 張麗

摘要 基于河北省11個貧困縣區(qū)(含貧困退出縣)調(diào)查數(shù)據(jù),分析了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技能培訓的現(xiàn)狀及存在的問題,討論了學歷教育對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提升的約束作用。研究發(fā)現(xiàn),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提升面臨學歷教育與技能培訓的雙重困境。教育程度高的勞動力通過培訓獲得新技能的可能性更高,但參與培訓的積極性較低;教育程度低的勞動力參與培訓的積極性較高,但通過培訓獲得新技能的可能性較低;無論培訓對象教育程度的高低,培訓時間和補貼的提升都對技能培訓效果的改善具有直接促進作用。通過提供培訓補助和延長培訓時間的方式加大投入,貧困家庭勞動力通過培訓獲得新勞動技能的可能性更高,有助于減輕貧困地區(qū)學歷教育匱乏對技能培訓效果的負面影響。

關鍵詞 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提升;學歷教育;職業(yè)教育

[中圖分類號]F32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0461(2019)06-0037-08

一、引 言

改革開放40年以來,我國在扶貧減貧方面取得了重要成就。按照2010年貧困線估計,農(nóng)村貧困人口從1978年的7.7億人迅速下降到1 660萬人(2018年),累計減貧約7.5億人(汪三貴,2018)[1],貧困發(fā)生率從97.5%下降至2018年底的1.7%[2]。中國取得如此大規(guī)模減貧成就是高速經(jīng)濟增長和扶貧開發(fā)共同作用的結果,而中國在多個方面的制度優(yōu)勢是大規(guī)模減貧的堅實基礎和根本保障。未來兩年,中國仍然需要采取更有針對性的脫貧措施,解決深度貧困地區(qū)和特殊貧困人群的貧困問題,從而實現(xiàn)到2020年消除現(xiàn)有標準下絕對貧困的目標,打贏脫貧攻堅戰(zhàn)。值得注意的是,“鞏固成果,穩(wěn)定脫貧,持續(xù)發(fā)展”[2]作為未來扶貧工作的重點之一,要實現(xiàn)這一目標仍然存在較大難度,其中最為核心的問題是貧困家庭勞動力的技能提升。只有從根本上提升勞動技能水平,才能確保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穩(wěn)定就業(yè)、穩(wěn)定增收、穩(wěn)定脫貧。

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的數(shù)量在貧困地區(qū)人口中占據(jù)一定規(guī)模,直接影響著貧困家庭的未來可持續(xù)發(fā)展能力。但是,從長期發(fā)展能力看,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和普通勞動力之間各方面的差異都比較大,前者的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均弱于后者(汪磊, 伍國勇,2016)[3]。該群體普遍存在文化程度較低、專業(yè)技能水平較差的問題,多數(shù)為初中及以下文化水平,接受理論知識教育的能力不強;遵守培訓紀律的自覺性不高,很難有時間和耐心接受技能培訓;思想觀念保守,求知欲望不高,難以安心學習;地方產(chǎn)業(yè)結構升級不配套,培訓后對收入增長影響不明顯,對培訓效果預期不好(黃頌文,2004;彭永賢,2010;何春, 崔萬田,2018)[4-6]。盡管我國針對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就業(yè)的勞動技能培訓已經(jīng)較大范圍開展,但效果仍顯不足。一方面,缺少高質(zhì)量的培訓服務,存在常態(tài)培訓機制未建立、財政經(jīng)費到位困難、培訓師資嚴重不足、培訓內(nèi)容與市場需求不匹配等問題(馬凱,潘煥學,秦濤,2013;袁小平,2015)[7-8];另一方面,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意愿、能力和積極性不足,傳統(tǒng)觀念中認為培訓對其就業(yè)崗位和收入變化的作用微弱(楊曉軍, 陳浩,2008;黨曦,2015)[9-10]。由此可見,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的勞動技能水平基本難以滿足新時代我國產(chǎn)業(yè)快速發(fā)展需求,其未來生存能力直接關系到扶貧成效的鞏固和穩(wěn)定。如果在產(chǎn)業(yè)結構轉(zhuǎn)型升級過程中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水平始終保持在較低的水平,則有可能造成較大范圍返貧問題。因此,提升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水平,不僅有助于解決精準扶貧的后貧困問題[11],提高可持續(xù)發(fā)展能力,同時更加直接關系到扶貧攻堅戰(zhàn)“最后一公里”目標的完成。

以往研究主要從政策層面分析了政府在開展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培訓過程中存在的問題,而缺少對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意愿和能力的分析,對貧困家庭勞動力參加培訓的影響因素分析較少。因此,本研究結合河北省11縣區(qū)農(nóng)村貧困戶就業(yè)狀況調(diào)查的數(shù)據(jù),分析了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技能培訓的現(xiàn)狀、效果和原因,并從機會成本視角分析了年齡、性別、學歷教育、社會身份、勞動能力、家庭負擔等多項因素對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提升的約束作用。

二、數(shù)據(jù)選擇與研究方法

(一)數(shù)據(jù)來源

河北省貧困縣區(qū)農(nóng)村貧困戶就業(yè)狀況調(diào)查于2018年12月在該省3個深度貧困縣、4個國家級貧困縣、3個省級貧困縣區(qū)和1個貧困退出縣開展,調(diào)查對象為調(diào)查地的農(nóng)村建檔立卡貧困戶(包含一般貧困戶)、低保戶、五保戶和脫貧戶等,有效樣本11 880戶,16~64歲勞動年齡樣本6 611人,其中男性比例59.28%,女性比例40.72%。問卷內(nèi)容主要涉及被訪者特征、家庭狀況、健康水平、就業(yè)意愿、技能培訓、收入支出等情況。

(二)研究方法與分析框架

本研究最為關注的問題是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是否參加政府提供的勞動技能培訓、是否擁有勞動技能、培訓能否幫助勞動力獲得新技能,該問題可以作為虛擬變量進行分析,因此在方法選擇上不考慮使用常用的OLS回歸方法。之所以不使用線性概率模型的主要原因是,該模型預測結果可能存在超出正常值域的情況,如參加培訓的概率小于0或者大于1,這類結果在分析過程中與經(jīng)驗事實不符且難以解釋。因此,可以基于一般線性模型的原理對因變量進行線性轉(zhuǎn)換,最直接的方式是把接受培訓的概率值P(Y=1)轉(zhuǎn)換為接受培訓的概率與不接受培訓概率的比值odds(Y=1)。發(fā)生比的值域為0至正無窮大,通過對數(shù)轉(zhuǎn)換的方式可以將值域轉(zhuǎn)換為負無窮大至正無窮大,預測結果在轉(zhuǎn)換后的值域為0~1,基本在經(jīng)驗認知范疇之內(nèi)。

上述推導公式反映了概率P和發(fā)生比odds之間的邏輯關系,基于Logit模型可以構建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培訓的影響因素模型。由于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培訓與其他類型培訓不同,前者的公共服務性質(zhì)更強,主要依賴于財政投入且具有一定的準入性特點,所以貧困家庭勞動力是否接受勞動技能培訓同時受到培訓供給和需求兩方面的影響。一方面,應控制培訓提供者層面的因素,如頂層制度設計、組織管理、資金支持、政策扶持(是否有能夠?qū)崿F(xiàn)就業(yè)的產(chǎn)業(yè)扶貧項目)等??紤]到上述因素的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地區(qū)差異上,因此應該控制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就業(yè)的地區(qū)變量從而控制不同區(qū)域培訓投入差異的影響。另一方面,應控制培訓接受者層面的因素,如年齡、性別、婚姻狀況、社會身份、受教育程度、勞動能力等。上述變量通過影響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的培訓需求、學習能力和信息接觸能力影響其接受勞動技能培訓的可能性。

(三)變量界定與研究假設

結合上述分析框架,可以將影響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培訓的因素進一步劃分為4類。一是人口學特征(β1)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培訓的影響,如性別、年齡、健康水平、勞動能力、受教育程度等變量;二是家庭經(jīng)濟特征(β2)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培訓的影響,如經(jīng)濟地位自評、家庭是否負債等變量;三是就業(yè)意愿(β3)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技能培訓的影響,如就業(yè)意愿、理想收入水平、理想就業(yè)類型;最后是社會資本(β4)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培訓的影響,如社會身份。詳細的概念定義與研究假設見表1。

1.核心變量:教育—提升—再教育的循環(huán)機制

假設A:受教育程度越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技能培訓的可能性更大。

假設B:受教育程度越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后,掌握勞動技能可能性越大。

假設C:培訓投入越大,通過培訓獲得新勞動技能的可能性越大。

2.控制變量:影響技能培訓和獲得的其他因素

假設1:勞動能力越強的個體越有可能參加政府免費的技能培訓。

假設1.1:低齡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技能培訓的可能性更大。年齡的增長會縮短人力資本投資的回報時間,因此年輕人更愿意通過培訓獲得更高的回報;

假設1.2:健康水平越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技能培訓的可能性更大。

假設2:家庭經(jīng)濟狀況越好,個體越可能參加勞動技能培訓。經(jīng)濟狀況好的家庭貼現(xiàn)率更低,參加培訓的機會成本更低,因此更愿意參加培訓。

假設2.1:經(jīng)濟自評越高的人更有可能參加勞動技能培訓;

假設2.2:家庭無負債的人更有可能參加勞動技能培訓;

假設2.3:家庭總收入高的人更有可能參加勞動技能培訓;

假設2.4:家庭負擔系數(shù)越低的人更有可能參加勞動技能培訓。

假設3:就業(yè)意愿越強,個體越可能參加勞動技能培訓。有就業(yè)意愿的人更愿意通過培訓提高就業(yè)能力,其提高收入的需求也更高,因此更愿意參加培訓。

假設3.1:理想收入越高的人更有可能參加技能培訓。

假設4:社會資本越強,個體越有可能參加技能培訓。村民代表等相對于普通村民對政府培訓信息資源的掌握更加豐富,可以更早地接觸相關培訓信息和了解培訓價值,因此更愿意參加培訓。

三、教育、培訓與技能獲得的關系

(一)不同類型貧困家庭勞動力受教育狀況的群體差異

第一,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高中及以上學歷僅占一成,人力資本累積較薄弱是貧困家庭面臨的主要問題之一,貧困家庭勞動力及其家庭成員的文化程度相對較低。分受教育程度看,高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僅為10.38%;初中學歷群體占主要部分,比例為48.66%;小學及以下學歷比例也較高,為40.96%(見表2)。

第二,男性貧困家庭勞動力受教育程度略高于女性。貧困家庭勞動力受教育程度存在一定的性別差異,男性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高于女性。分性別看,男性貧困家庭勞動力高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為10.08%,略低于女性;初中學歷群體比例為49.30%,略高于女性;小學及以下學歷比例為40.62%,略低于女性。

第三,年輕貧困家庭勞動力的受教育程度顯著高于中高年齡組。由于義務教育的改善和發(fā)展,低年齡組完成9年義務教育的比例遠遠高于其他年齡組。其中,16~24歲組貧困家庭勞動力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高達94%,25~34歲組下降到84%,35~44歲組下降到71%,45~64歲組則進一步下降到47%。同時,16~24歲組貧困家庭勞動力高中及以上學歷占比為45~64歲組的6倍,反映出不同年齡組在文化水平上的巨大差異。

第四,健康狀況較差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受教育程度明顯低于健康勞動力。健康水平與教育程度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lián)性,并且會相互影響。一方面,高受教育程度的勞動力健康水平可能高于低教育程度的勞動力;另一方面,健康水平低的勞動力教育程度可能低于健康水平高的勞動力。調(diào)查顯示,患有長期慢性病或大病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僅為40%,而健康勞動力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為63%。同時,殘疾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僅為35%,未殘疾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高達61%。分殘疾類別看,言語殘疾、智力殘疾和多重殘疾的受教育程度最低,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不足20%。分殘疾等級看,一級殘疾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初中及以上學歷的比例最低,僅為19%。

第五,不同類別貧困戶的家庭成員受教育狀況存在差異。家庭人力資本狀況與家庭經(jīng)濟狀況之間存在一定的關聯(lián)性,較高的人力資本有助于貧困家庭脫貧。分貧困戶類別看,脫貧戶家庭成員的受教育程度最高,初中及以上學歷比例為60%;其次為建檔立卡戶初中及以上學歷比例為57%,一般貧困戶初中及以上學歷比例為56%;再次為低保戶家庭,初中及以上學歷比例為48%;最低的是五保戶家庭,初中及以上學歷比例為26%。

(二)受教育程度、勞動技能與培訓參與

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中僅有不足三成的人掌握一定的勞動技能,且因?qū)W歷教育水平不同而存在較大的群體差異。分教育程度看,高中及以上學歷的貧困家庭勞動力擁有勞動技能的比例為38.13%,遠遠高于初中和小學及以下群體。除了勞動技能掌握情況存在差異,不同教育程度的勞動力在健康水平、社會身份和收入水平上也存在顯著差異,高中及以上學歷勞動力患病比例僅為8.45%,小學及以下高達26.62%,這與不同教育程度人群的年齡構成存在一定關系,一般年輕勞動力的受教育程度高于中老年勞動力。同時,高中及以上學歷勞動力中村民代表的比例高于初中和小學及以下,家庭年收入也遠遠高于小學及以下,但僅略高于初中學歷勞動力。從個體對家庭收入的滿意程度可以初步分析貧困家庭勞動力提升收入的需求,相比之下,高中及以上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對經(jīng)濟現(xiàn)狀不滿意的比例為17.5%,改變當前收入水平的需求比教育程度較低的勞動力更為迫切(見表3)。

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過政府免費勞動技能培訓的比例較低,僅為42.5%,且因?qū)W歷教育水平不同而存在較大差異。其中,小學及以下學歷人群接受培訓的比例最高,為44.95%;其次為初中學歷人群,為42.83%;高中及以上學歷人群最低,僅為34.93%。盡管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對收入現(xiàn)狀更加不滿,但其參與培訓的比例明顯低于受教育程度低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同時,不同受教育程度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類型和內(nèi)容存在明顯差異。一是受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加的培訓時間相對更長。高中及以上群體培訓時間平均為11.15天,初中學歷群體僅為6.20天,小學及以下僅為5.93天。二是受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的培訓級別相對更高。高中及以上群體參加市級和縣級培訓的比例為70.6%,初中學歷群體僅為65.8%,小學及以下群體僅為61.6%。三是受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接受新型培訓的比例相對更高。高中及以上群體參加新成長勞動力職業(yè)教育和貧困村致富帶頭人培訓的比例高于小學和初中,參加農(nóng)村實用技能培訓和勞動力轉(zhuǎn)移就業(yè)培訓等傳統(tǒng)培訓類型的比例略低于小學和初中。四是受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對培訓內(nèi)容的掌握相對更清晰。在參加過培訓的貧困家庭勞動力中,高中及以上群體僅有6.74%的人不清楚參與培訓的類別,而小學及以下群體不清楚參加過培訓類別的比例高達11.28%。五是受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加有補助培訓的比例更高,但自付費用也相對較高,這主要和培訓類別的差異有關,也間接反映出高中及以上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比例較低的原因(見表4)。

從技能擁有情況與培訓參與的交叉分析看,有勞動技能的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中接受過培訓的比例高于無勞動技能的貧困家庭勞動力,盡管受教育程度較低的群體接受過培訓的比例高于受教育程度較高的群體,但是擁有勞動技能的比例仍遠遠低于后者,導致技能提升陷入惡性循環(huán)之中。首先,教育程度高的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掌握勞動技能的比例更高。小學及以下的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擁有勞動技能的比例僅為22.91%,高中及以上為38.13%。其次,教育程度高的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政府技能培訓的參與度較低。在已經(jīng)獲得勞動技能的人群中,隨著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接受過政府勞動技能培訓的比例在不斷降低,小學及以下為60.59%,高中及以上高達47.90%。在無勞動技能的人群中,隨著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接受過政府勞動技能培訓的比例在不斷降低,小學及以下為40.30%,高中及以上高達26.94%。最后,上述因素促成了“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不愿參加培訓,教育程度低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加培訓但技能提升不明顯”的困境(見表5)。

四、實證分析結果

描述性統(tǒng)計顯示出不同教育程度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在培訓和技能水平等方面的異同,但難以解釋培訓參與及其效果的差異問題。為進一步分析不同因素對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影響,比較不同教育程度貧困家庭勞動力的技能水平差異,以及影響勞動技能培訓效果的主要因素,本節(jié)使用Logit模型進行檢驗,主要結果如下。

(一)教育對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影響

從政府勞動技能培訓的參與度上看,受教育程度與培訓參與之間存在負相關關系,即“學歷越高的人培訓參與度反而越低”。初中學歷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概率略低于小學及以下學歷的貧困家庭勞動力,高中及以上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概率僅為小學及以下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的88.8%。同時,在所有年齡組中,35~44歲的中年勞動力與其他年齡組相比更可能參加培訓。個體特征對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培訓的影響也較大,女性參與培訓的概率是男性的1.22倍,在婚人群參與培訓的概率是不在婚人群的1.41倍,家庭撫養(yǎng)負擔較重的個體參與培訓的概率顯著高于其他人群,家庭有負債的個體參與培訓的概率為無負債家庭的52.1%。值得注意的是,村民代表等作為掌握行政資源和信息的人群,參與技能培訓的概率是普通村民的1.3倍。最后,就業(yè)意愿和理想收入水平是影響貧困家庭勞動力是否參與培訓的直接因素。那些理想收入越高、對當前經(jīng)濟狀況越不滿意的人,參與培訓的概率遠遠高于其他群體(見表6)。

(二)教育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水平的影響

基礎學歷教育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水平的提升影響極為重要,技能培訓為受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帶來的益處更大。首先,高中及以上學歷的貧困家庭勞動力擁有勞動技能的概率是小學及以下學歷勞動力的1.58倍。其次,從受教育程度與技能培訓的交互效應看,接受培訓對受教育程度高的貧困家庭勞動力更有用,參與過培訓的高學歷勞動者擁有技能的概率是低學歷勞動者的1.47倍。最后,個體特征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是否擁有勞動技能的影響也較為顯著,低年齡、男性、健康狀況良好的群體擁有勞動技能的概率更高(見表7)。

(三)受教育程度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培訓效果的影響

基礎學歷教育和勞動技能培訓對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提升的作用非常重要,但是對初中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的技能提升效果最好。模型結果顯示,初中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通過培訓獲得新技能的概率是小學及以下學歷勞動力的1.41倍,高中及以上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通過培訓獲得新技能的概率是小學及以下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差異并不明顯。如何才能提高技能培訓對能力提升的效果?通過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在有培訓補助的政府勞動技能培訓中,個體通過培訓獲得新技能的概率是無補助培訓的2.64倍,顯示出培訓經(jīng)費投入與培訓效果之間的關聯(lián)性。從某種角度看,培訓補助對降低貧困家庭勞動力因參與培訓而帶來的損失具有積極意義,降低了其學習的經(jīng)濟和機會成本,因此可以激發(fā)貧困家庭勞動力學習的積極性。同時,培訓時間對培訓效果的積極影響也非常顯著。從模型結果看,培訓的天數(shù)每增加1天,貧困家庭勞動力通過培訓獲得新技能的概率將增加4%。無論是培訓補助還是培訓時間的增加,只有建立在增加培訓投入的基礎上才能得以實現(xiàn)(見表8)。

五、結 論

總體而言,農(nóng)村貧困家庭勞動力的技能提升面臨多重困境,勞動技能培訓僅僅是短期內(nèi)改善勞動力技能狀況的一種手段,相比之下基礎性的學歷教育對勞動者技能水平的積極作用更大。首先,高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水平提升難。高學歷的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政府技能培訓的可能性較低,主要可能是由于政府培訓的職業(yè)技能難以滿足高學歷人群的需求。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培訓與一般性的市場培訓存在較大差異,準公共產(chǎn)品的性質(zhì)導致其培訓內(nèi)容和方式與一般培訓有所不同,但過于基礎性的技能培訓對貧困家庭勞動力的職業(yè)發(fā)展和收入提升影響不大,因此參與培訓的積極性反而有所下降。其次,低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技能水平提升更難。低學歷的貧困家庭勞動力的學習能力相對較弱,通過政府勞動技能培訓獲得新的勞動技能的可能性更低,效果不佳的培訓既浪費了參與者的時間,也浪費了組織者的投入,這就導致低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參與政府培訓的積極性也有所下降。最后,政府勞動技能培訓效果提升難。培訓效果與培訓投入的多少密切相關,通過提供培訓補助和延長培訓時間的方式加大投入,有助于增強政府免費勞動技能培訓的效果,貧困家庭勞動力通過培訓獲得新勞動技能的可能性更高。因此,解決農(nóng)村勞動力技能提升困境是一項綜合系統(tǒng)工程,需要解決來自多方面的因素干擾。一是應充分重視貧困地區(qū)基礎學歷教育的重要性,通過各種方式保證義務教育鞏固率的同時,還應積極提升高中入學率;二是應積極改善培訓內(nèi)容設計,針對低學歷人群提供能夠適合其學習的培訓課程,提高低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培訓的效果;三是應加大投入,延長培訓時間的同時為貧困家庭勞動力提供一定的經(jīng)濟補助,避免其陷入經(jīng)濟狀況越差越?jīng)]有時間和精力接受技能培訓的惡性循環(huán)。

在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首先,貧困家庭勞動力的就業(yè)能力將會影響到我國脫貧攻堅政策目標的實現(xiàn),其職業(yè)技能的提升關系到貧困地區(qū)經(jīng)濟社會的長遠發(fā)展。因此,貧困家庭勞動力勞動技能培訓制度設計與安排中,應重視貧困家庭勞動力的職業(yè)技能提升需求,降低其接受培訓的經(jīng)濟和機會成本。同時,在推廣公共勞動技能培訓的過程中應注重性別平等、行業(yè)平等和地域平等,將技能培訓覆蓋到全部有培訓需求的群體。其次,規(guī)范勞動力市場、改善勞動就業(yè)環(huán)境至關重要,如果職業(yè)技能水平提升沒有對收入增長和職業(yè)發(fā)展帶來積極作用,貧困家庭勞動力參加培訓的積極性將迅速降低,因此應根據(jù)市場需求設計培訓內(nèi)容和培訓方式,實現(xiàn)政府培訓與市場需求之間的良性對接與循環(huán)機制。最后,低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的經(jīng)濟基礎和社會資本相對更弱,通過更加完善的配套服務減輕其經(jīng)濟和生活壓力,降低參加培訓的時間成本,是提高低學歷貧困家庭勞動力職業(yè)技能水平的重要推動力。

收稿日期:2019-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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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張彤(1971-),女,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中共河北省委督查室調(diào)研員,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勞動經(jīng)濟學;張麗(1987-),女,蘭州大學西北少數(shù)民族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民族社會學、發(fā)展社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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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 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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