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明洋

從2014年至2019年，習近平總書記已連續(xù)6年發(fā)表了新年賀詞。在每一年的賀詞中，習近平總書記在回顧和總結我國過去一年所取得的一系列重要成就及發(fā)展中存在的問題、不足的同時，對未來的發(fā)展前景和民生愿景進行了展望與規(guī)劃，并向全國以及全世界人民送上了溫暖美好、誠懇真摯的新春祝福。新年賀詞飽含了習近平總書記的以真正實現(xiàn)人民幸福為出發(fā)點和歸宿的幸福觀，積極回應了時代的使命任務、實踐的發(fā)展要求與人民的翹首期盼，蘊含了辯證唯物主義與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觀和方法論，是馬克思主義幸福觀的中國化、時代化和大眾化。

一、以勞動實踐為基礎、為人們創(chuàng)造幸福提供價值引導與現(xiàn)實路徑的“奮斗幸福觀”

在新年賀詞中，圍繞“奮斗”、“幸?！币约啊皦粝搿闭归_的一系列表述充分體現(xiàn)了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是一種將實踐作為首要原則、將勞動作為堅實基礎的“奮斗幸福觀”。2014年的“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成功總是屬于積極進取、不懈追求的人們”；2015年的“堅忍不拔才能勝利，半途而廢必將一事無成”；2016年的“有付出，就會有收獲”、“只要堅持，夢想總是可以實現(xiàn)的”；2017年的“天上不會掉餡餅，努力奮斗才能夢想成真”、“擼起袖子加油干”；2018年的“幸福都是奮斗出來的”、“不馳于空想、不騖于虛聲”；2019年的“我們都在努力奔跑，我們都是追夢人”，這些暖心提氣、樸實深刻的話語無不凸顯了“奮斗幸福觀”的哲學智慧和時代價值。

（一）“奮斗幸福觀”的實踐原則

“奮斗幸福觀”既在本質與主體維度堅持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首要的基本的觀點——實踐觀，又豐富和拓展了實踐觀在新時代的具體內涵與表現(xiàn)形式。實踐是聯(lián)結“奮斗”和“幸?！钡闹虚g橋梁。正是在實踐的中介作用下，主體與客體之間實現(xiàn)了能量、物質及信息的交換，二者相互依存、相互滲透和相互轉化。馬克思指出：“一個種的整體特性、種的類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動的性質，而自由的有意識的活動恰恰就是人的類特性。”[1]人的本質即是自由自覺的活動——實踐，而實踐活動是現(xiàn)實的感性活動而非頭腦中的意識活動。馬克思以科學的實踐觀為基礎，從“現(xiàn)實的個人”出發(fā)并貫徹到歷史社會領域，開辟了研究幸福問題的新視角，形成了科學的歷史唯物主義幸福觀。

在每年的新年賀詞中，習近平總書記都會列舉過去一年內諸多振奮人心的事例：屠呦呦成為我國第一位獲得諾貝爾獎的科學家、中國女排時隔12年再次問鼎奧運金牌、我國科學技術與重大工程取得了一系列的創(chuàng)新和突破等等，生動形象地詮釋了“民族復興的使命要靠奮斗來實現(xiàn)，人生理想的風帆要靠奮斗來揚起?！盵2]回首習近平總書記在陜北插隊的知青歲月，在思考和學習的同時，他也帶領梁家河的老百姓苦干與實干，向美好生活奔跑，身體力行地踐行著“奮斗幸福觀”，充分說明了“奮斗者是精神上最為富足的人，也是最懂得幸福、最享受幸福的人”，[3]彰顯了中國共產黨“反對空談泛論、崇尚力行實干”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二）“奮斗幸福觀”的勞動基礎

“奮斗幸福觀”繼承與延伸了馬克思主義的勞動幸福觀，生動且深刻地揭示了“勞動”與“幸?！倍咧g的辯證關系。勞動既創(chuàng)造了人們幸福生活的物質基礎、滿足了人們吃喝住穿等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又創(chuàng)造出人類社會所特有的璀璨、輝煌的精神與文化財富，同時還創(chuàng)造了人本身。馬克思指出，到共產主義社會，勞動便從只是人們維系和支撐自己繼續(xù)生存下去的一種手段升級為人們生活之“第一需要”，真正成為了“人”的勞動。習近平總書記曾強調，要尊重勞動者并維護其勞動，消除異化勞動的束縛與奴役，使勞動者能夠體面勞動與全面發(fā)展，讓人們真正地感受勞動快樂、分享勞動成果。

習近平總書記還指出，在新時代唯有通過辛勤勞動、誠實勞動以及創(chuàng)造性勞動才能夠真正地創(chuàng)造和實現(xiàn)幸福。“辛勤勞動”倡導人們積極面對勞動實踐中的不易與艱辛，并通過自己的努力拼搏收獲幸福；“誠實勞動”主張勞動者應具備“誠實守信”的優(yōu)秀品質，雇傭者應遵守“不欺不詐”的基本原則，二者在良好的勞動關系中實現(xiàn)雙贏；“創(chuàng)造性勞動”強調人們在具備扎實的專業(yè)知識與優(yōu)異的工作能力的同時，還要敢于并善于創(chuàng)新，勇于并強于不斷接受新事物、迎接新挑戰(zhàn)。習近平總書記的“奮斗幸福觀”將“苦干”、“實干”和“巧干”三者有機統(tǒng)一，為中國乃至世界各國人民追尋幸福指明了方向和路徑。

由此可見，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不只是關于幸福的思想理論，更是一種解蔽現(xiàn)實困境、實現(xiàn)美好幸福生活的方法論。對“勞動”和“幸福”間的辯證關系進行科學的闡釋，體現(xiàn)出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是融邏輯與歷史、理論與實踐、真理與價值、因與果于一體的幸福觀。

二、以人民群眾為主體、以增進人民福祉為指歸的“人民幸福觀”

“人民幸?！笔秦灤┧行履曩R詞始終的主線，也是貫穿每篇賀詞的主題?！叭嗣瘛币辉~在6年的新年賀詞中總共出現(xiàn)了67次，從中可以看出人民群眾在習近平總書記心中占據(jù)著不可動搖、無法替代的至上地位。6年的新年賀詞中，“困難群眾”一直是習近平總書記最牽掛與最惦記的對象，“讓人民過上更幸福、更美滿的生活”一直是習近平總書記的最大心愿和鄭重承諾。它既是在新時代對中國共產黨“人民幸福本位”思想的傳承與發(fā)展，又是在21世紀對馬克思主義人本幸福觀的中國化詮釋。

（一）馬克思主義的“人本幸福觀”

哲學的思考與追問從本質上講即是對人的終極關懷，而任何關于幸福的思想皆出于對“現(xiàn)實的人”之生命意義的哲學關懷。馬克思主義幸福觀以“人民本位論”為其核心，以“現(xiàn)實的個人”為其出發(fā)點，以“實現(xiàn)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為其歸宿，為“幸福”注入了科學內涵并站在歷史唯物主義的立場強調人是現(xiàn)實、歷史和具體的“存在”。早在中學畢業(yè)論文中，馬克思便提出了青年人要有為全人類奉獻和服務的責任意識、選擇職業(yè)時要同社會發(fā)展與人類幸福相聯(lián)系的觀點。同時，馬克思也反對宗教神學的彼岸幸福思想而將幸福置于此岸世界，著眼于人們的生存發(fā)展狀態(tài)、實際生活情況以及現(xiàn)實命運走向，批判資本主義世界內部不合理的社會制度與秩序，主張用“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砸碎束縛追求自由的枷鎖進而實現(xiàn)人類的真正解放與現(xiàn)實幸福。值得注意的是，馬克思主義幸福觀中的“人”并非指“某個人”或者“少數(shù)人”，而是代表了生活在社會歷史中的“每個人”，即人民群眾。人民始終是幸福的主體。

（二）新時代的“人民幸福觀”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5年新年賀詞中指出要“把人民的期待變成我們的行動，把人民的希望變成生活的現(xiàn)實”，[4]凸顯了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對于人民群眾的深切關懷以及真正實現(xiàn)人民群眾美好、幸福生活的堅定決心?！皼]有人民支持，這些工作是難以做好的，我要為我們偉大的人民點贊”、[5]“我們偉大的發(fā)展成就由人民創(chuàng)造，應該由人民共享”、[6]“人民是共和國的堅實根基，人民是我們執(zhí)政的最大底氣”。[7]新年賀詞里的這些表述和判斷集中體現(xiàn)了習近平總書記堅持了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的歷史唯物主義之立場，對人民群眾在社會歷史發(fā)展進程中的主體地位作用給予了高度贊揚。

習近平總書記站在人民群眾的角度，深深地意識到了黨要矢志不渝地為中國人民謀幸福以及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歷史與時代重任，敏銳地洞察到了人民群眾對于幸福生活的美好憧憬和翹首期盼。習近平總書記尤為關心和關注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以及基本的民生保障問題，提出了在“小康路上一個都不能掉隊”原則指導下要竭力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使改革發(fā)展成果惠及更多人民的要求，凸顯了在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將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真正地落到了實處，以實際行動科學地回答了“我是誰”、“為了誰”以及“依靠誰”等原則性與根本性問題。

作為一種“以人為本、以民為根”的“人民幸福觀”，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蘊涵了“心里裝著人民、時刻想著人民、講話貼近人民、奮斗為了人民”[8]的人文精神與為民情懷，彰顯了習近平總書記“我將無我，不負人民”的至高境界、博大胸懷和偉人擔當。

三、推動文明交流互鑒、著眼于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的“和平幸福觀”

在每篇新年賀詞結束之際，習近平總書記總會將目光由國內轉向國際，準確且深切地闡釋了中國與世界其他各國之間的關系問題，向世界表明了中國的態(tài)度與立場以及我國積極主動承擔的國際責任和義務?！爸袊藲v來主張‘世界大同，天下一家’”。[9]習近平總書記秉持著寬闊胸懷、開放理念和世界眼光，站在人類與歷史的高度審視世界的和平問題、全球的發(fā)展問題、國際的秩序問題以及各國人民的幸福問題，體現(xiàn)出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是一種具有責任意識、擔當精神與人類情懷的“和平幸福觀”。

（一）馬克思的共同體思想

馬克思以深厚的人文關懷與獨特的視角考察了人類的歷史發(fā)展及現(xiàn)實命運。他的共同體思想蘊含的是從以“人的依賴關系”為基礎的“自然共同體”，到以“物的依賴關系”為基礎的“虛假的共同體”，再到“個人全面發(fā)展”基礎上的“真正的共同體”的邏輯理路。

伴隨封建制度走向滅亡、資本主義制度逐漸確立，私人利益和普遍利益間的沖突與矛盾產生并日益激化，“虛假的共同體”代替了“傳統(tǒng)的共同體”，這個新的“共同體是一個階級反對另一個階級的聯(lián)合，因此對于被統(tǒng)治的階級來說，它不僅是完全虛幻的共同體，而且是新的桎梏?！盵10]在資本主義階段，國家只是形式上代表社會共同利益，實則代表統(tǒng)治階級利益，無法真正緩和特殊利益和普遍利益間的矛盾。以人類解放為主題，馬克思在批判市民社會以及闡釋人的異化及其揚棄的基礎上，形成了其共同體思想的哲學與政治經濟學批判邏輯；與此同時，馬克思著眼于現(xiàn)實的個人在“虛假的共同體”中所處境遇，明晰了人的本質與利益之間存在的勾連，致力于超越資本主義社會“虛假的共同體”而使個體利益和社會利益達到和諧統(tǒng)一，并在“自由人的聯(lián)合體”中真正實現(xiàn)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馬克思共同體思想從主張無產者聯(lián)合豐富發(fā)展為倡導全人類聯(lián)合，將共產主義在全球場域的實現(xiàn)作為普遍交往的世界歷史發(fā)展的重要過程，而共同體思想只有在“世界歷史性”語境中才具有現(xiàn)實意義。

（二）“和平幸福觀”的生動體現(xiàn)——“人類命運共同體”

作為“理想共同體生成過程中的階段性的共同體樣態(tài)”，[11]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中國共產黨在21世紀將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國情、具體實際以及時代特征相結合的最新成果，是一種基于利益相關、命運相連的世界歷史的整體背景而出場的具有前瞻性和時代性的新思維、新理念。它為實現(xiàn)共產主義提供了“中國方案”并在全球化視域中轉化為“世界方案”，從把握人類整體利益出發(fā)竭力解決中國及世界各國共同發(fā)展的問題，展現(xiàn)了中國共產黨對世界發(fā)展趨勢的準確認知、對新型國際關系的全新主張和對全球治理體系變革的遠見卓識。

“世界好，中國才能好；中國好，世界才更好?！盵12]“中國夢”是“國家富強”之夢、“民族振興”之夢與“人民幸?！敝畨簦鴺嫿ㄈ祟惷\共同體則是與“中國夢”相呼應的“世界夢”，是“中國夢”在世界舞臺的呈現(xiàn)，表達了世界各國人民對于幸福生活與美好未來的強烈訴求。作為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的生動實踐，“一帶一路”倡議搭建起了我國對外關系發(fā)展的新平臺并探索出了國際關系發(fā)展的新模式，5年多來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在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開幕式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聚焦重點、深耕細作，共同繪制精謹細膩的‘工筆畫’，推動共建‘一帶一路’沿著高質量發(fā)展方向不斷前進”。[13]體現(xiàn)出中國以積極的態(tài)度、具體的行動向世界貢獻了“中國經驗”、“中國方案”與“中國智慧”，發(fā)揮了凝聚共識、匯集力量、指引方向以及規(guī)劃路徑等重要作用，展現(xiàn)了中國的大國風范、大國自信與大國擔當，開啟了“共贏主義時代”。

中華民族愛好和平，中華文化推崇和諧，中國古代便有了“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論語·顏淵》）的博大情懷，“和”的哲學思想構成了習近平總書記“和平幸福觀”的根基與核心。從“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到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外交思想，這些思想理念一脈相承，體現(xiàn)了中國共產黨人對于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的理論邏輯連續(xù)性和價值追求自覺性。習近平總書記的“和平幸福觀”主張世界各個國家積極對話、溝通交流、增進理解、化解矛盾，在求同存異的基礎上實現(xiàn)合作共贏，讓世界各國人民都能享受到全球化時代人類智慧與文明發(fā)展的果實，在實現(xiàn)好、維護好和發(fā)展好國內人民的切身利益的同時也使世界人民生活得更美好、更幸福。

四、促進人與人、自然及社會和諧發(fā)展并堅持創(chuàng)造與享受、物質與精神、個人與社會相統(tǒng)一的“全面幸福觀”

在黨與人民的不懈努力和奮斗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明確地指出了“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fā)展之間的矛盾?！盵14]因此，為了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就要解決好新時代我國不平衡不充分的發(fā)展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新年賀詞中圍繞經濟、政治、文化、社會以及生態(tài)環(huán)境等各方面進行了回顧總結與工作規(guī)劃，體現(xiàn)出“全面幸福觀”。

（一）人與人、自然及社會的和諧統(tǒng)一、協(xié)調發(fā)展

作為社會價值體系的基本準則與核心理念，“幸?！钡膬群饕ā皞€人幸?！?、“社會幸?！焙汀吧鷳B(tài)幸福”三個層面。

首先，“個人幸?！北憩F(xiàn)在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符合人的本質，馬克思正是通過剖析人的本質進而形成了建構其關于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理念的方法論。從人和動物的區(qū)別看，自由自覺的活動（即實踐）是人的類本質；從人的自身獨特性看，人是有別于他人（即社會上其他一切成員）的“存在”，這是人的個性本質；從主體間性看，“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xiàn)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15]這是人的社會本質。人的個性和能力的全面發(fā)展體現(xiàn)了人的自主性，即“現(xiàn)實的個人”是其自身活動的“主角”，它是相對強制性而言的。自主性是幸福的內在要求，人的勞動能力越強，自主性就越高，越自主就越自由，這樣人就能充分地展示自己的個性因而收獲更多幸福。

其次，“社會幸福”表現(xiàn)在由人所組成的社會的全面進步。生產力的發(fā)展不但是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的基礎和前提，同時也是人類社會朝理想社會不斷邁進的重要推動力。生產關系也加快了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的步伐進而促進了社會走向理想化形態(tài)?？萍嫉倪M步不僅能夠提高生產力水平、不斷滿足人們的基本需求，而且能夠提高生產效率、縮短社會必要勞動時間，還能夠推動社會變革、促進新舊社會形態(tài)的更替。教育“不僅是提高社會生產的一種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發(fā)展的人的唯一方法”。[16]教育在傳播科學文化知識的同時，也可以不斷提升人的思想道德修養(yǎng)，培養(yǎng)健全的人格。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的程度標志著社會進步的程度，唯有全體社會成員普遍實現(xiàn)自由而全面發(fā)展才真正進入理想社會。

最后，“生態(tài)幸?！北憩F(xiàn)在人們賴以生存的自然環(huán)境的全面改善。人本身是自然界長期發(fā)展的結果，人不但能夠從自然界中獲得生存發(fā)展所需要的物質資料，而且人的意識、思維和精神也正是在改造自然以使其成為合乎人性的“對象”的勞動實踐中得以產生。馬克思主義幸福觀堅持自然的人化同人的自然化相統(tǒng)一、自然的外在尺度同人的內在尺度相統(tǒng)一以及自然解放同人類解放相統(tǒng)一，強調符合生態(tài)自然的生活才是令人向往的美好幸福生活。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指出：“共產主義，作為完成了的自然主義，等于人道主義，而作為完成了的人道主義，等于自然主義，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間、人和人之間的矛盾的真正解決?！盵17]當資本主義社會被社會主義社會取代時，人類得以真正解放、自然得以真正復活進而才能實現(xiàn)人與自然的有機統(tǒng)一。

習近平總書記準確地把握了人民的脈搏，深刻了解人民的所思所想，在新年賀詞中指出“人民群眾最關心的就是教育、就業(yè)、收入、社保、醫(yī)療、養(yǎng)老、居住、環(huán)境等方面的事情。”[18]“教育興則國家興，教育強則國家強”。[19]社會的全面進步主要表現(xiàn)在我國物質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會文明以及生態(tài)文明的全面提升并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習近平總書記在每年的新年賀詞中，簡明扼要地總結了黨和國家在脫貧攻堅、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國防與軍隊改革、司法體制改革、推動兩岸關系和平發(fā)展、反腐敗斗爭等各方面的工作進展與突出成績，體現(xiàn)了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著眼于努力通過統(tǒng)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與協(xié)調推進“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以促進社會的全面進步從而為實現(xiàn)全國人民的真正幸福創(chuàng)造良好的社會氛圍與條件。習近平總書記還格外重視人和自然的關系問題，他提出的“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不要試圖征服老天爺”、“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像對待生命一樣對待生態(tài)環(huán)境”等一系列關于生態(tài)文明建設的經典論斷已然成為人們耳熟能詳?shù)摹敖鹁洹?，不僅入腦入心而且潤物無聲地融入到了人們的行動和實踐之中。通過黨和國家及廣大人民的共同努力，“中國生態(tài)文明建設進入了快車道，天更藍、山更綠、水更清將不斷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盵20]

（二）創(chuàng)造與享受、物質與精神、個人與社會幸福的有機統(tǒng)一

馬克思主義幸福觀是一種具有全面性與整體性的幸福觀，而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同樣是一種堅持創(chuàng)造和享受幸福、物質和精神幸福、個人和社會幸福相統(tǒng)一的“全面幸福觀”。

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強調人們在物質生產實踐基礎上自由、充分地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在勞動和享受的統(tǒng)一中獲得幸福感、滿足感。幸福即是有效滿足以社會為尺度并合乎人性的合理需要而產生的一種快樂、積極的心理體驗，幸福誠然以物質性為前提但也離不開人的精神性，正如羅素所說：“貧窮固然是一大罪惡，但物質上的繁榮并不一定就是一件大好事。假如要對社會有真正的價值，就必須得創(chuàng)造一種向屬于精神生活的更高的善前進的手段。”[21]“美好生活”包含物質、精神、道德等各個領域的生活，“美好生活需要”同樣具有多樣性，“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物質財富要極大增加，精神財富也要極大豐富?！盵22]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不僅重視人們的物質需求還強調更高層次的需求——精神幸福，倡導人們在堅持馬克思主義人生觀、價值觀基礎上樹立正確的道德觀、幸福觀并在新時代積極地培育與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個體并非獨立于社會之外且恰恰是“社會存在物”，社會的任務與使命就是讓生活其中的每一個人幸福。個人幸福與社會幸福是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脫離個人幸福談社會幸福是抽象且空洞的，而脫離了社會幸福那么個人幸福則會變成“無源之水、無本之木”。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致力于在使每個社會成員生活得更幸福的基礎上實現(xiàn)整個社會幸福乃至全世界幸福。

綜上可見，作為具有歷史、現(xiàn)實、未來、政治、哲學、世界等多重維度的新年賀詞蘊含了習近平總書記幸福觀的“奮斗幸?！?、“人民幸?！?、“和平幸?！币约啊叭嫘腋！彼膫€基本特征，充分體現(xiàn)了習近平總書記幸福觀之科學性?；厥仔轮袊闪?0年、改革開放40年的偉大歷程，雖路途坎坷但中國共產黨人從未停止追尋人民幸福的腳步。新時代呼喚新理論——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依據(jù)新時代的一系列新變化、新情況，在繼承和發(fā)展了馬克思主義幸福觀的同時也豐富和拓展了中國共產黨“人民幸福本位論”的內涵及外延，形成了具有理論與方法論雙重意義的嶄新、科學的幸福觀。新理論引領新實踐。習近平總書記的幸福觀遵循了理論創(chuàng)新與實踐探索良性互動的經驗方法，從而推動了理論及實踐創(chuàng)新與時俱進，它不但為中國人民由“富”變“強”、由“強”變“?！碧峁┝艘罁?jù)與指南，而且為世界人民追尋和實現(xiàn)幸福提供了“中國智慧”、“中國方案”與“中國經驗”，凸顯了其自身的哲學智慧與獨特魅力，也彰顯了馬克思主義幸福觀的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