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壯麟
(北京大學 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871)
美國新世紀的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
胡壯麟
(北京大學 外國語學院,北京 100871)
自上世紀九十年代至本世紀,美國的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美國共和黨在國會中多次提出在憲法中明確規(guī)定以英語為美國國家語言或官方語言,如“英語賦權(quán)法”“英語統(tǒng)一法”,這些提案均未獲通過。為了提高僅具有限英語說話能力學生的英語水平,國會和政府先后將“雙語教育法”改為“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每個學生都成功法”,美國教育部則推出“英語習得、英語提高和學術(shù)成就法”,據(jù)報道,學生英語水平有所提高。美國憲法容許各州政府有自己的語言政策和官方語言,自1990年以來新增15個州和地區(qū)把英語作為唯一官方語言,連前共計29個州和地區(qū)。在美國居民中,能講漢語者已從1990年的近132萬人增至2010年的近281萬人。漢語已成為美國中小學外語教學中的第四大語言。
語言規(guī)劃;語言政策;國語;官方語言;英語;漢語
就美國的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筆者曾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寫過三篇文章,即《語言規(guī)劃》(1993a)、《美國的語言問題和語言政策》(1993b)和《美國的雙語教育》(1994),距今已有二十余年。鑒于國際政治經(jīng)濟格局的變化和美國執(zhí)政黨的不時更迭,本文試圖探討自上世紀九十年代末至今,特別是進入新世紀后,美國的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所發(fā)生的變化。
在美國文獻中,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兩詞經(jīng)?;煊?,這情有可原,因為規(guī)劃是為了指導和制訂政策,討論語言規(guī)劃時必然涉及如何制訂、執(zhí)行和改進具體的語言政策,而制訂、執(zhí)行和檢查具體政策時必然要聯(lián)系到全局性的目標和安排,即規(guī)劃。為了使語言規(guī)劃和語言政策的表述規(guī)范化,美國學者Moshe Nahir在2003年把他自己在1984年提出的“語言規(guī)劃目標”,從11類增至17類,這是為了將國會討論時有關(guān)語言規(guī)劃功能的方方面面包括在內(nèi),以便各個部門在有關(guān)領(lǐng)域開展工作(1984,2003:425)。但 Nancy Hornberger立即對此進行了評論,她認為 Nahir分類中的“復活”(Revival)、“擴展”(Spreading)、“語際交流”(Interlingual Communication)和“維護”(Maintenance)都是“狀態(tài)培養(yǎng)”(Status Cultivation)的具體化;“提純”(Purification)、“改革”(Reform)、“詞語現(xiàn)代化”(Lexi-cal Modernization)、“術(shù)語統(tǒng)一”(Terminology Unification)和“文體簡潔”(Stylistic Simplification)都應歸屬“主體培養(yǎng)”(Corpus Cultivation),而“規(guī)范化”(Standardization)的概念應包括“狀態(tài)”和“主體”兩個方面,至于“輔助碼規(guī)范化”(Auxiliary-Code Standardization)應作為說明“主體培養(yǎng)”的下屬術(shù)語(Horn-berger 2004)。結(jié)合兩者,語言規(guī)劃的內(nèi)涵可重新歸納成表1中的8類(Czeglédi 2011):
表1 語言規(guī)劃的類別
由于歷史原因,美國建國以來在憲法上從未明確規(guī)定美國的官方語言,盡管事實上二百多年來歷屆美國政府的文件都使用了英語。因此,制訂語言政策是過去美國政府很少優(yōu)先考慮的問題。此外,美國歷屆總統(tǒng)和代表不同移民利益的兩黨議員在國會意見不一,使官方語言如何確定至今未能取得統(tǒng)一意見。從上世紀末至今,美國政府先后經(jīng)由對如下法案的討論,試圖逐步解決問題。
1996年,美國議會討論Bill Emerson提出的一項旨在提高英語地位的“英語賦權(quán)法”(English Language Empowerment Act)。該法案要求修訂美國聯(lián)邦法,宣布英語是美國政府的官方語言。這個法案當時雖然在眾議院已贏得多數(shù)票通過,但民主黨的克林頓總統(tǒng)揚言要否決該法案,最后該法案未能提交參議院表決(Crawford 2000,2004;Czeglédi 2011)??肆诸D的態(tài)度之所以如此堅決,在于他為了爭取國內(nèi)少數(shù)民族對民主黨的支持,而奉行多元文化的語言政策,即“不僅僅是為了容忍事實上的多元文化社會的不同文化,而且是出于對民族、種族、宗教或文化群體的法律認定的需要”(Fukuyama 2006:9)。
“英語賦權(quán)法”未能提交參議院討論后,共和黨眾議員Steve King在2006年和2007年兩次眾議院年會上改而提出“英語統(tǒng)一法”(English Language Unity Act),但都未能列入全會討論。2011年King再次提出該法案,強調(diào)該法案的基本觀點是:“一個共同語言是整個歷史表明的最有力的統(tǒng)一力量。我們應當鼓勵同化每一代的合法移民。一個語言分裂的國家不能有效地凝聚成一個民族?!绷硪晃粎⒆h員Jim Inhofe則說:“這個法案將為美國公民提供非常急需的共性,不拘泥于各自的傳統(tǒng)。作為一個移民組成的國家,重要的是我們保持觀點一致,使用一種官方語言。”盡管如此,此法案在當年和以后的2013年和2015年都未通過(Wikipedia 2005)。
從歷次國會辯論中可以看到,制訂英語為美國官方語言的統(tǒng)一法涉及的問題極為復雜,如經(jīng)濟負擔、種族歧視、愛國主義和民族團結(jié)等多個方面。
擁護“英語統(tǒng)一法”者認為照顧不會講英語的公民不利于對他們的同化;政府不應當承擔保護不會講英語者從事公職的義務(wù);更多的移民如果能講英語可以解決語言障礙,減少民族和種族中出現(xiàn)的問題;學會英語的移民可以成為更具生產(chǎn)力的公民和美國社會的成員,有更好的經(jīng)濟和政治上的發(fā)展機會,不然他們只能從事低技能、低收入的工作;對非英語者進行各方面特殊安排給政府增加了許多不必要的負擔。
反對“英語統(tǒng)一法”者認為這個法案要解決的純屬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因為二百年來聯(lián)邦政府在各種文件中都一直在使用英語,大部分美國人都在講英語;美國不需要規(guī)定一個官方語言來求團結(jié),而是應當讓它的公民都能享受自由和實現(xiàn)理想;這個法案不是憲法,但它將限制政府與所有公民溝通的能力,妨礙聯(lián)邦政府和州政府工作人員與非英語公民交際;這也會導致選舉法的改變,從而使非英語選票失效(Wikipedia 2005)。
鑒于上述意見尚未統(tǒng)一,“英語統(tǒng)一法”還在討論之中。
美國國會和聯(lián)邦政府雖然沒有獨立的語言政策,但有關(guān)語言的具體政策在教育政策中有所反映。
1965年美國通過“初等和中等教育法”(Elementary and Secondary Education Act)后,在1968年便增補了第7款 “雙語教育法”(The Bilingual Education Act),確認了有限英語說話能力 (Limited English Speaking Ability)的學生通過雙語教育接受正規(guī)教育的權(quán)利(Wikipedia 2015)。這一條款的基本目的是為了安撫當時興起的民權(quán)運動(Stewner-Manzanares 1988)。
在同化和多元文化之爭中,“雙語教育法”起到支持后者的重要作用,在許多方面應戰(zhàn)同化理論和美國是“大熔爐”的觀點。從“雙語教育法”在1974、1978、1984、1988、1994等年度的多次修訂過程看,主要強調(diào)了以下內(nèi)容:
——雙語教育計劃明確說明給說少數(shù)民族語言的學生提供英語教育,使學生在教育體制中取得有效進步。(1974)
——讓有限英語說話能力學生能很快地、有效地進入用英語講授的常規(guī)課堂,同時保持這些學生的母語和文化。(1974)
——能講英語學生也可參加雙語教育計劃。(1978)
——強調(diào)雙語教育中的母語教學是過渡性的。(1978)
——提高有限英語水平的學生對英語環(huán)境的適應性。(1978)
——容許參與雙語教育計劃的學校有更大的自主權(quán)。(1984,1994)
從以上討論看,“雙語教育法”的基本目標是幫助英語水平有限的學生提高英語水平。
按照美國國會的規(guī)定,“雙語教育法”每5年需重新授權(quán)。在1994年再授權(quán)時,國會把“有限英語說話能力的學生”明確改為“優(yōu)先適用于少數(shù)民族學生,以提高他們的雙語能力”。當時的克林頓總統(tǒng)一方面繼承卡特政府有關(guān)雙語教育的工作,另一方面簽署了“增強美國學校法”(Improving America’s Schools Act),實行教育改革,其中第7款則從“雙語教育法”改為“雙語教育、語言增強和語言習得計劃”(Bilingual Education, Language Enhancement, and Language Acquisition Programs),繼續(xù)為雙語教育和移民教育提供經(jīng)費。但從名稱的改變不難看出,政府實行雙語教育的目的實際上還是為了提高學生的英語水平,并且明確規(guī)定采用習得的方法。既然要“習得”,那就是提倡在各種環(huán)境下使用英語而不是其他語言(Wikipedia 1994)。
在小布什(George W. Bush)總統(tǒng)的操作下,國會在 2002年把“增強美國學校法”第7款正式改為“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No Child Left Behind Act)。其基本精神是:盡管州和地方有權(quán)通過靈活性和自由選擇來決定教育措施,最后仍要通過明確規(guī)定的可計量性(accountability)方式,保證不讓一個孩子掉隊。具體說,各州要對基本技能是否掌握制定嚴格的科學評估方法(Wikipedia 2001)。這種測試規(guī)定英語學習者要在“沒有充分準備情況下接受批判性評價”(Hillner 2005)。
根據(jù)這個精神,美國教育部就英語教學,向各州提出“英語習得、英語提高和學術(shù)成就法”(English Language Acquisition, Language Enhancement, and Academic Achievement Act)(USDE 2001),并成立英語習得辦公室,專門負責幫助和監(jiān)督如下目標在各州、地方政府和學校的實現(xiàn):
(1)發(fā)展高質(zhì)量的語言教育的教學計劃。
(2)對英語水平有限兒童實行和支持語言教學計劃和英語發(fā)展計劃。
(3)促進英語水平有限兒童的家長和社團參與語言教學計劃。
(4)在發(fā)展語言能力的目標下,溝通各方面的工作,一方面適應各州的教學內(nèi)容,另一方面達到學術(shù)成就的標準。
(5)對提高英語水平有限學生的英語能力和核心課程內(nèi)容的知識水平負有全責。
(6)可靈活實施被認為最有效的、立足于科學研究的語言教學計劃。
美國教育部還規(guī)定,實行該法案后,各州英語水平有限的學生(包括移民兒童和少年)應:
(1)達到英語發(fā)展高水平的學術(shù)造詣、具有應對同樣挑戰(zhàn)性的學術(shù)內(nèi)容和學術(shù)成就的標準。
(2)在核心學術(shù)課程中達到高水平并能具有應對挑戰(zhàn)性的學術(shù)內(nèi)容和學術(shù)成績標準。
(3)達到能進入全英語講授環(huán)境的能力。
本法案實施后已取得如下成果:(1)對英語水平有限學生的教學重視;(2)對教學大綱、教學、專業(yè)發(fā)展、測試難度的調(diào)整有所增加;(3)對英語水平有限學生成就的標準有所提高 (Abedi & Dietel 2004)。
令人未能預料的是,2015年由于國會議員對是否達到英語能力和數(shù)學高標準持有左中右不同觀點,奧巴馬總統(tǒng)干脆把“不讓一個孩子掉隊法”改成“每個學生都成功法”(Every Student Succeeds Act),后者的許多方面是對原法案的大逆轉(zhuǎn)(Layton 2015)。改動之處具體表現(xiàn)在以下幾點:
(1)各州可以制定自己的目標,目標包括長期的或短期的。目標必須說明:能力測試的要求、英語能力和畢業(yè)合格率。
(2)目標應確定預期值、各組在成就率和畢業(yè)率中的差距。
(3)有關(guān)英語學習者“可計量性”的內(nèi)容從第3款(“初等和中等教育法”的“英語習得”部分)移至第1款(適用于所有學生的可計量性)。這表明可計量性是對所有學生的統(tǒng)一要求,英語學習者也不能例外。
(4)作為英語學習者的移民子女來美國一年后,各州可按現(xiàn)行法律,列入該生的英語測試成績。具體步驟為:第一年,那些來美國未滿一年學生的測試成績,不列入學校成績,但這些學生要參加測試,其成績當眾公布;第二年,應列出這些學生的閱讀和數(shù)學成績,以掌握他們的進步;第三年,對這些學生應按一般學生處理(USDE 2016)。
(5)計算機閱卷。新法案要求測試時采用按“初等和中等教育法”開發(fā)的ESSA軟件,對英文作文自動打分,分析應試學生用英語寫就的短篇故事,并分等次。在實踐過程中,曾另找四位教師對同一文章的打分進行比較,取得差異僅為0.799的良好成果(Gonzalez 2012)。
如前所述,美國雖然沒有由聯(lián)邦政府確定全國性的官方語言,但美國憲法容許各州政府有自己的語言政策和官方語言。各州情況極為復雜,大致可分為以下類型:
到目前為止,沒有規(guī)定官方語言的有康乃狄克、特拉華、緬因、馬里蘭、密歇根、明尼蘇達、內(nèi)華達、新澤西、紐約、俄亥俄、賓夕法尼亞、德克薩斯、佛蒙特、威斯康星14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qū)。表2中的5個州和地區(qū)也無法定官方語言,但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特殊情況,如新墨西哥州的西班牙語和路易斯安那州的法語屬不成文法,而奉行“英語+”(English Plus)計劃實際上正在發(fā)生以英語為發(fā)展目標的潛在變化。
表2 無法定官方語言政策的部分州或地區(qū)說明
這里提到的“英語+”計劃是為了抵制美國正在興起的“只有英語”(English Only)運動提出的。其目的是維護美國語言多樣化的政策,與其奉行“只有英語”政策,不如明確規(guī)定少數(shù)民族的某些課程可以使用“英語+數(shù)學”“英語+科學”“英語+社會科學”等模式(Crawford 1992; Wikipedia 2017)。由此可見,“英語+”的潛在意義是容許某些課程緩慢地向英語為教學語言過渡。
美國有3個州和4個地區(qū)奉行雙語或多語政策,如表3所示:
表3 奉行雙語或多語政策的州和地區(qū)
表3說明,除俄克拉荷馬州外,其余各州和地區(qū)都在本土之外。它們基于這個共同特點,一方面明確了英語為第一官方語言,另一方面承認第二或其他官方語言的地位。這取決于該地區(qū)的土著民族所使用的語言。
從表4可以看到,美國在建國后至1979年的二百多年中,僅2個州和美屬維爾京群島通過立法把英語作為唯一官方語言(按:括弧內(nèi)年代為通過立法年代)。
表4 把英語作為唯一官方語言的州和地區(qū)
令人注意的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和本世紀的最初十年,新增立法通過英語為唯一官方語言的州和地區(qū)分別增加了11、8和6個。這顯示了在這三十年中,美國的“只有英語”運動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在政策上頗有以地方包圍中央的架勢。另一點也值得我們注意,自2010年起的8年中只有西弗吉尼亞一個州轉(zhuǎn)為采用英語為唯一官方語言,增速似已減慢。這反映了民主黨總統(tǒng)奧巴馬在任期間不打算匆忙確定英語為官方語言的國家政策。如今共和黨特朗普總統(tǒng)上臺,一時還顧不得解決把英語作為官方語言的問題,我們應注意此后的變化。
在筆者1993年《美國的語言問題和語言政策》一文的第3.4節(jié)曾談到亞洲裔美國人的語言問題,較為簡單。限于篇幅,這里單就漢語教育的發(fā)展提供一些情況。這里所說的漢語是一個泛指的概念,包括普通話、吳越語、臺山話、廣東話、閩南語等。
美國在日常生活中講漢語者不外乎兩類:一類是美國出生的華裔,較多地集中在加利福尼亞州和紐約,多半講粵語;另一類是在國外出生能講漢語的移民,后者人數(shù)日益增加,如表5(Wikipedia 2018)所示。
表5 國外出生能講漢語者
美國的漢語教育情況主要由美國教育委員會和美國外語教育委員會掌握。根據(jù)美國教育委員會2017年7月1日的調(diào)查報告,漢語作為外語日益受到重視。漢語在中小學的語言教學中已是第4大語言,使用人數(shù)還在繼續(xù)增加。美國外語教育委員會則報道,美國有4000所中小學開設(shè)不同類型的中文課,如選修課、高級預備課程、小學中的雙語教學等,由各學校自行決定,主要教授簡體漢字和標準普通話。此外,全國有500所民辦中文學校,學生20000多名。最大的是1995年開設(shè)的華夏中文學校,漢語老師是主要力量。至2016年底,美國已有110所孔子學院,在世界各國位居第一,其師資力量不少是我國漢辦派遣的志愿者(Lai 2004;Wikipedia 2018)。
自2008年以來,美國的學院聯(lián)合會(College Board)和亞洲協(xié)會(Asia Society)聯(lián)合舉行全美中文大會(National Chinese Language Conference),討論漢語和文化教育問題。此會受到我國漢辦的協(xié)助,如2008年接受芝加哥20名公立高中學生來中國華東師范大學訪學6周。正是這個原因,此后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決定派遣1萬名學生訪學中國,并認為這對美國教育和文化具有重要意義(Caperton 2012)。
全美中文大會已成功舉辦了9屆,足跡遍布美國華盛頓特區(qū)(三次)、芝加哥(兩次)、波士頓、舊金山、洛杉磯和亞特蘭大。每年參會人數(shù)呈持續(xù)增長趨勢,如超過1350人參加了2016年中文大會。大會的參加者不僅來自全美各州、各地區(qū)的教育領(lǐng)導者、中小學校長、老師、大學教授,也有全球十幾個國家及地區(qū)的代表。全美中文大會的快速發(fā)展見證及促進了教育界為培養(yǎng)學生適應全球化世界而作出的努力和改革。2018年中文大會將于5月17—19日在美國猶他州鹽湖城召開(AsiaSociety. org),會議主旨為:
——建立和維護從中小學到高等教育的不同層次的漢語項目的質(zhì)量。
——采用將文化、技術(shù)和協(xié)作結(jié)合在一起的前沿方法。
——通過最好的實踐、課堂教學讓學生達到高水平的語言熟練程度和文化能力。
所有這些表明,美國政府并沒有干擾漢語教育的發(fā)展,并且樂意接受我國漢辦的協(xi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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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S.Language Planning and Language Policies in the New Era
HU Zhuangl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China)
The U. S.language planning and language policies from the 1990s to the present era can be found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The American Republican Party has tried several times to pass the legislation that English should be recognized as the national language or official language of the country, such as English Language Empowerment Act and English Language Unity Act, but failed to get passed so far by the State Council. In order to help the learners with limited English Speaking Ability, the 1968 Bilingual Education Act has been renamed as Every Student Succeeds Act and No Child Left Behind Act, which have been carried out with favourable results. Since each state in the U. S.has the right to stipulate its own language policy and official language, the status of English being the only official language has been increased from 17 states and regions to 32 states and regions during the period from 1990 to the present. In the U. S.,the Chinese speakers have been increased from about 1.32 million in 1990 to about 2.81 million in 2010.Chinese is now the 4th largest foreign language taught in American schools.
language planning; language policies; national language; official language; English; Chinese
H002
A
2095-2074(2018)02-0001-08
2018-03-01
胡壯麟,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研究方向:國外語言學、功能語言學、語用學、文體學、語篇分析、英語教學法、語言規(guī)劃、認知文體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