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chǔ)泰松,張愛云
(安徽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安徽 蕪湖 241002)
“處可寒/汗”一詞見于《宋書》與《魏書》:
(1)渾曰:“我乃祖以來,樹德遼右,又卜筮之言,先公有二子,福胙并流子孫。我是卑庶,理無并大,今以馬致別,殆天所啟。諸君試擁馬令東,馬若還東,我當(dāng)相隨去。”樓喜拜曰:“處!可寒?!碧斞浴疤幙珊保窝浴盃?,官家”也。即使所從二千騎共遮馬令回,不盈三百步,歘然悲鳴突走,聲若頹山。如是者十余輩,一向一遠(yuǎn)。樓力屈,又跪曰:“可寒,此非復(fù)人事。”渾謂其部落曰:“我兄弟子孫,并應(yīng)昌盛,廆當(dāng)傳子及曾孫玄孫,其間可百余年,我乃玄孫間始當(dāng)顯耳?!庇谑撬煳鞲疥幧健T鈺x亂,遂得上隴。后廆追思渾,作《阿干之歌》。鮮卑呼兄為“阿干”。(《宋書》卷96《鮮卑吐谷渾傳》)
《魏書·吐谷渾傳》所述相同,唯無“樓喜拜曰”以下四句。對于北魏的鮮卑人來說,“處可寒”是自己的母語,人皆通曉,解釋反嫌累贅;但對于南方的漢人來說,“處可寒”為外族語言,故而需加解釋。“處可寒”通行版本均是三字連讀,“處”后不斷開。
(2)吳提死,子吐賀真立,號處可汗,魏言唯也。(《魏書》卷103《蠕蠕》,《北史》卷98《蠕蠕列傳》)
“魏言唯也”,當(dāng)是指“處”的意義,而非“處可汗”的意義?!疤幙珊埂保峭鹿葴喦蹰L吐賀真的官稱名號,名號是一種美稱,與其字面意義不一定有多大關(guān)聯(lián)。[1]4-17因此,作為名號的“處可汗”具體含義為何,今天已經(jīng)不得其詳了。但是,它雖然已變成了稱謂詞,我們?nèi)匀豢梢宰穼ぁ疤帯钡淖置嬉饬x及其語源。
根據(jù)史書記載,“處可寒/汗”是音譯詞,“可汗”相當(dāng)于中原的“官家”,亦即皇帝。“處”與“爾、唯”構(gòu)成對應(yīng)關(guān)系,伯希和以為“爾”是第二人稱代詞“你”的意思[2]32;白鳥庫吉[3]75-76、方壯猷[4]以為“爾”“唯”同義,均表然諾,是應(yīng)諾詞,表示對對方說話的回應(yīng)。多數(shù)學(xué)者傾向于后者。
可見,“可寒/汗”表君主,學(xué)界無疑義;而“唯”是多義詞,是否與例(1)的“爾”構(gòu)成等義關(guān)系,需要論證;與吐谷渾語的“處”是否只是意譯關(guān)系,也需要給予說明。所以本文要討論的是,漢語“唯”類應(yīng)諾詞的流變以及“處”的語源及其與漢語“唯”“諾”之間的音義關(guān)系。
(3a)師錫帝曰:“有鰥在下,曰虞舜?!钡墼唬骸坝?!予聞,如何?”(《尚書·堯典》)
(3b)眾皆言于堯曰:“有矜在民間,曰虞舜?!眻蛟唬骸叭?。朕聞之,其何如?”(《史記·五帝本紀(jì)》)
《尚書》“帝曰俞”用12次:堯典1,舜典8,大禹謨2,益稷1?!妒酚洝の宓郾炯o(jì)》凡《尚書》作“曰俞”者皆易作“曰然”。《大詞典》云:表示應(yīng)答和首肯,猶是、對。
(4)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禮記·內(nèi)則》)
鄭玄注:“俞,然也?!?/p>
《爾雅·釋言》“俞、畣,然也”郭璞注:“畣者,應(yīng)也,亦為然?!薄稄V雅》:“對,畣也?!辈軕椩疲骸敖袢艘源鹱譃閷Υ?,失矣。”
從《尚書》看,“俞”用于上對下;從“男唯女俞”看,“俞”表恭敬;“答”表應(yīng)諾。宋祁《宋景文公筆記》卷上:“汾晉之間尊者呼左右曰咄,左右必曰喏?!边?,《廣韻》丁括切又當(dāng)沒切,與“俞”“答”音近。
《說文》:“唯,諾也。”“諾,譍也?!薄稄V韻》旨韻以水切:“唯,諾也。”《廣雅》卷一:“唯、諾,譍也。”
先秦諸子用“諾”,少用“唯”;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jì),先秦文獻(xiàn)見于對話中的“唯”“諾”使用情況如下:
表1 先秦諸子“唯”“諾”使用情況
“唯”僅見于《論語·里仁》《左傳·昭公四年》《莊子·庚桑楚》《晏子春秋·內(nèi)篇·諫下》《戰(zhàn)國策·秦策三》,各1次;《史記》僅見于《平原君虞卿列傳》(卷76)、《范雎蔡澤列傳》(卷79)、《司馬相如列傳》(卷117)、《太史公自序》(卷130);《漢書》僅見于《韓信傳》(卷34)、《司馬相如傳》(卷57上)、《司馬遷傳》(卷62)、《揚(yáng)雄傳》(卷87下)、《東方朔傳》(卷65)、《楊敞傳》(卷66)、《兩龔(勝)傳》(卷72)。
從上表看,“唯”的使用頻率遠(yuǎn)低于“諾”,都可以用于下對上或上對下,看不出尊卑之分。
到漢代以后,“唯諾”的使用有了變化:
《禮記·曲禮上》:“父召無諾,先生召無諾,唯而起?!编嵭ⅲ骸皯?yīng)辭,唯恭于諾?!笨装矅疲骸爸睍圆粏栐晃ㄒ病!?慧苑音義卷下引)孔穎達(dá)疏:“父與先生呼召稱唯。唯,喏也,不得稱諾;其稱諾,則似寬緩驕慢?!?/p>
可見,對上用“唯”,“唯”比“諾”恭敬;但后來“諾”取代“唯”,表恭敬:
(5)若有人喚時(shí),不得應(yīng)言“何道”“何物”。若和上喚時(shí),應(yīng)言諾;若阿阇梨喚時(shí),應(yīng)言諾;若上座喚時(shí),亦應(yīng)言諾。(東晉佛陀跋陀羅、法顯譯《摩訶僧祇律》卷35,T22:510c)
在漢代以后的中土文獻(xiàn)里,表應(yīng)諾的“唯”罕見,“諾”少見;但在佛典文獻(xiàn)里,“唯、諾”可以單用,也可以連用(唯諾連文35次),但“諾”的使用頻率低于“唯”。
(6)舍利弗、目連答釋種清信士:“吾等游諸國來還詣比丘眾,皆以疲倦今此露住?!敝T清信士答曰:“唯,諸賢者!吾等于斯具足施坐然燈為明,唯愿屈神及比丘眾,若謂佛者乃可舍退?!?后漢康孟詳譯《舍利弗摩訶目連游四衢經(jīng)》,T2:860b)
(7)佛言:“阿難!已能言之,宜必精進(jìn)。”對曰:“唯?!?失譯附東晉錄《般泥洹經(jīng)》卷下,T1,184b)
(8)佛言:“諸佛法,父母不聽者不得作沙門,亦不得與戒?!辟囘负土_言:“諾!請歸報(bào)父母。父母聽我作沙門者,我當(dāng)來還?!?吳支謙譯《佛說賴吒和羅經(jīng)》,T01,869a)
(9)佛從羅致聚,呼阿難:“去至巴鄰聚?!卑㈦y言:“諾?!?西晉白法祖譯《佛般泥洹經(jīng)》卷上,T1,162b)
(10)于時(shí)世尊而告王曰:“復(fù)坐,善聽!”王言:“唯,諾?!?后漢曇果共康孟詳譯《中本起經(jīng)》卷下,T4:160b)
(11)佛告諸比丘:“欲從如來聞知是天地成敗時(shí)不?”諸比丘白佛言:“唯,天中天,今正是時(shí)?!狈鸶嬷T比丘:“諦聽,善思念之,今為汝說?!敝T比丘言:“唯然,世尊!愿欲聞知。”(西晉法立共法炬譯《大樓炭經(jīng)》卷1,T1,277a)
(12)逝心曰:“汝當(dāng)隨我,皆悉徒跣,不得著履,當(dāng)如奴法,莫得不掩?!蓖跖c夫人皆言:“唯,諾。從大家教,不敢違命。”(吳康僧會(huì)譯《六度集經(jīng)》卷2,T03,7b)
(13)佛告迦葉:“諦聽!善思!當(dāng)為汝說?!卞热~白佛:“唯,諾,世尊!愿樂欲聞。”(西晉竺法護(hù)譯《佛說如幻三昧經(jīng)》卷上,T12,136b)
(14)佛告阿難:“如汝所言,諸佛密口凡所現(xiàn)相有大因緣,汝欲聞乎?”阿難曰:“諾,唯,天中天!”(北涼法盛譯《佛說菩薩投身飴餓虎起塔因緣經(jīng)》,T3,424b)
(15)佛語梵志:“是為三十六部神王?!辫笾狙裕骸爸Z,唯,唯,天中天?!?東晉帛尸梨蜜多羅譯《佛說灌頂三歸五戒帶佩護(hù)身呪經(jīng)》卷3,T21,502b)
可以看出,唯、諾可以單用;連用時(shí),可以是“唯諾”,亦可以是“諾唯”,*佛典中“唯”多于“唯然”連用且出現(xiàn)頻率很高。且多用于下對上,可能反映了口語里“唯、諾”地位的最新變化?!拔?、唯唯”對應(yīng)于原典的re、he,均為呼格。[5]
諾,《說文》譍也?!睹妭鳌吩疲骸爸Z,應(yīng)辭也?!薄豆騻鳌ば迥辍泛涡葑⒃疲骸笆苷Z辭也?!薄队衿吩疲骸爸Z,謂聽許之辭也?!?《慧琳音義》T54,689b)
《禮記·曲禮上》:“摳衣趨隅,必慎唯諾?!笨资瑁骸拔?,喏也;喏,諾,應(yīng)對也。”
《禮記·曲禮上》:“父召無諾,先生召無諾,唯而起?!笨追f達(dá)疏:“父與先生呼召稱唯。唯,喏也,不得稱諾;其稱諾,則似寬緩驕慢。但今人稱諾,猶古之稱唯,則其意急也;今之稱喏,猶古之稱諾,其意緩也,是今古異也?!薄痘哿找袅x》云:“古人云唯,今云諾,一義也?!?卷1“唯然”條,T54:316a)
《釋文》十九:“曰唯:維癸反,徐以水反。唯,應(yīng)辭,猶喏也?!?/p>
《論語·里仁》“曾子曰唯”皇侃義疏:“唯,猶今應(yīng)爾也?!?/p>
從上面的記載中,可以大致梳理一下發(fā)展脈絡(luò):南朝以“喏”代“唯”,“喏”即“爾”;唐代,“唯、諾”有古今之別,古稱“唯”,今稱“諾”;古稱“諾”,今稱“喏”。
表2 兩漢到唐“唯”“諾”的流變
(16)《孔雀東南飛》:“登即相許和,便可作婚姻。媒人下床去,諾諾復(fù)爾爾。”
(17)[畢]垣曰:“王若問卿,但言爾爾。不然必不免禍。”[郅]輔既入,颙問之曰:“張方反,卿知之乎?”輔曰:“爾。”颙曰:“遣卿取之,可乎?”又曰:“爾?!?《晉書·張方傳》)
(18)帝嘗設(shè)大臣餅,撙在坐。帝頻呼姓名,撙竟不答,食餅如故。帝覺其負(fù)氣,乃改喚蔡尙書,撙始放筯執(zhí)笏曰:“爾?!钡墼唬骸扒湎蚝蚊@,今何聰?”(《南史·蔡廓傳附蔡撙傳》)
佛典也出現(xiàn)了作為應(yīng)諾詞的“爾”:《佛說興起行經(jīng)》爾2次,義凈《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6次?!吨邪⒑?jīng)》“爾也”12次,竺佛念《出曜經(jīng)》1次,竺法護(hù)《佛說弘道廣顯三昧經(jīng)》1次。撇開漢唐譯經(jīng),主要出現(xiàn)在南朝譯經(jīng)里。
(19)延如達(dá)告五百弟子曰:“此道士,犯戒、無精進(jìn)行。諸童子各歸家,宣令曰:‘此道士,無有凈行,與凈音通?!敝T童子曰:“爾!如師所言,此道士實(shí)有淫欲心。”(后漢康孟詳譯《佛說興起行經(jīng)》卷1,T4,166a)
(20)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世有欲人貧窮,為大苦耶?”諸比丘白曰:“爾也,世尊!”(東晉瞿曇僧伽提婆譯《中阿含經(jīng)》卷29,T1,614a)
根據(jù)上舉例證,“爾”“唯”均是表應(yīng)諾之辭,與“處可寒/汗”之“處”相對應(yīng);從中土史書用例來看,“唯”用于北方,“喏(爾)”用于南方。
通過上文分析,漢語的應(yīng)諾詞可分為d-系與n-系兩類,d-系出現(xiàn)的時(shí)間較早,后來被n-系替換,但是d-系可能仍然保留在某些方言里,而與之長期接觸的阿爾泰系語言類似用法,更加強(qiáng)了這種存在,阻礙了“爾”進(jìn)入北方漢語的進(jìn)程。
吐谷渾、柔然所言“處”,《宋書》云與漢語“爾”同,《魏書》言與漢語“唯”同。雖然吐谷渾、柔然究竟說何種語言尚有爭論,但不外乎蒙古語族、突厥語族這一范圍。對此,前賢已做過很好的研究:
白鳥庫吉云:“蠕蠕第五代君主吐賀真號處可汗,據(jù)《魏書》猶言唯也。案此‘唯’字,乃然諾之義,與鮮卑語處可寒之‘處’字同義,皆今蒙古語表然諾之辭曰dje之對音也。作處羅可汗者,誤也。突厥別有稱處羅可汗者,疑《通鑒》撰人混而同之?!盵2]75-76
方壯猷認(rèn)為,“蒙古語表然諾之詞曰dje,Burjat語表然諾之詞曰djüb,züb,z?b;又滿洲語表然諾之詞亦曰dje。由此可知鮮卑語之‘處’與蒙古滿洲語之dje及Burjat語之djüb,züb,z?b皆同源也?!盵3]
處,《廣韻》昌與切又昌據(jù)切,昌紐魚韻上去聲。中古昌紐讀th,魚韻讀o(上古讀ɑ),則“處”讀[thio]或[thiɑ]。
唯,《廣韻》以追切又以水切,喻四紐脂韻平上聲,表示應(yīng)諾義讀上聲,《玉篇》同?!抖Y記》“父召無諾,先生召無諾,唯而起”《釋文》:“唯于癸反,徐于比反。”則讀喻三紐旨韻;《玄應(yīng)音義》“唯然”條:“弋誰、于比二反?!?卷3,C56,864c)亦讀為喻三紐。據(jù)此,“唯”讀作:中古:jwi或wi、wi。列表如下:
如果考慮漢語語音史上所謂的“喻四歸定”“章組歸端”的說法,“唯”diwi與“處”thiɑ即有著很強(qiáng)的淵源關(guān)系。古代突厥語塞音、塞擦音只有清濁對立,而無送氣與不送氣的對立,而塞擦音只有一個(gè),讀為送氣的t?h。[6]482這個(gè)音與漢語th相類,所以漢人用“處”來對譯。
表3 漢語應(yīng)諾詞及其語音的演變
下面看看阿爾泰語系各語言應(yīng)諾詞的表達(dá)形式。
阿爾泰語系各語言中表示應(yīng)答類的嘆詞或語氣詞的情況是:*突厥語族材料引自《中國少數(shù)民族語言簡志叢書(修訂本·卷五)》,民族出版社,2008年版;蒙古語族、通古斯語族材料引自《中國少數(shù)民族語言簡志叢書(修訂本·卷六)》,民族出版社,2009年版。
表4 阿爾泰語系語言的應(yīng)諾詞
①參見孫竹《蒙古語族語言詞典》,青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416頁。
②康家語材料引自孫宏開等主編《中國的語言》,商務(wù)印書館2007年版。
③滿語材料另見于高娃《滿語蒙古語比較研究》,中央民族大學(xué)出版社2005年版,第173頁。
*維吾爾語81頁;哈薩克語210-211頁;柯爾克孜語364-365頁;撒拉語478頁;塔塔爾語592頁;烏茲別克語716頁;西部裕固語833頁;塔吉克語890-891頁。蒙古語64頁;東鄉(xiāng)語129,157頁;土族語213頁;達(dá)斡爾語293,299頁;保安語361頁;東部裕固語414頁;康家語1959頁。滿語597,604頁;錫伯語685頁;鄂倫春語903頁;朝鮮語466頁。
可以看出,讀塞擦音一類的與“處”構(gòu)成語音對應(yīng)關(guān)系,它們當(dāng)是中古的“處”在現(xiàn)代各語言中的直系后裔;而讀h-、j-或零輔音的一類與漢語“唯”的中古讀音相近,當(dāng)是借自漢語“唯”。
處,后來寫作“者”“嗻”“喳”:[7]127-137
(21)也先曰:“者!者!都御史說的皆實(shí),如今事已往,都是小人說壞?!?明李賢(1408-1467)《天順日錄》)
朝鮮崔世珍(1465-1542)《四聲通解》(書成于1517年)遮韻照紐上聲、《老乞大集覽》均云:“者:蒙古語謂諾詞曰者。”
(22)姑娘見他不答應(yīng),又連叫道:“安公子,睡著了?”他這才聽得,連忙的答應(yīng)了一聲:“嗻!”說:“不曾睡?!?《兒女英雄傳》第八回)
漢語應(yīng)諾詞中古時(shí)期北方用“唯”,南方用“爾”。北方作“唯”,長期與阿爾泰語系語言接觸,保持了早期的用法,而沒有如南方一樣變成“爾”。
第一,“處”一直保留在阿爾泰語系語言中,瓦剌人的“者”、滿人的“嗻”即是其后裔;
第二,“處”被介紹到漢語的時(shí)代仍然讀同魚部;
第三,“唯”可能是“處”的更早的形式,因?yàn)橥回收Z的塞擦音來自于古突厥語的t-;
第四,漢語與阿爾泰語系語言早期的應(yīng)諾詞的表達(dá)是一致的,這種相同是來自接觸還是來自同源,目前尚不得而知,需進(jìn)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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