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平吳學琴

(安徽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合肥 230601)

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國際傳播策略選擇與運用中,要堅持馬克思主義一貫的方法論原則,即貫徹原則的堅定性與策略的靈活性相結合的方法。這一方法是馬克思主義者在實踐工作中的重要方法論,從列寧到毛澤東再到鄧小平等領導人都曾運用這一方法論。鄧小平在改革開放中“將堅定的原則性與靈活的策略性有機地結合在一起,使之在辯證的層次上實現(xiàn)了四個統(tǒng)一,即:堅持社會主義與改變孤立狀態(tài)、走改革開放之路的統(tǒng)一;堅持無產(chǎn)階級專政與反對和平演變、加強民主建設的統(tǒng)一;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與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統(tǒng)一;堅持共產(chǎn)黨的領導與消除腐敗、加強廉政建設的統(tǒng)一”[1]。目前,對于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而言,應當秉持的原則就是構建、打造和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獨有話語體系,用中國獨有的特色話語向國際社會講述中國故事、傳播當代中國聲音、輸送中國人民的價值觀念。正如項久雨教授在分析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國際傳播中話語方面存在的問題時所說,“我國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國際傳播主要存在兩個問題:一是缺乏共享的文化系統(tǒng)和文化符號;二是易套用西方的模式,缺乏中國特色。這就導致以下兩種極端:要么話語體系的差別使得不同國家對學科的表述會采用不同的方式,影響傳播效果;要么照搬西方的模式,無法全面、系統(tǒng)、深刻地闡釋當代中國價值觀念”[2]。顯然,這就是原則的不堅定性造成的后果,即形成了兩難的窘迫境地。為此,在構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對外傳播話語體系時,不能跟風隨風。也就是說,不能采取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在全球范圍內(nèi)推銷的既有壟斷話語對當代中國的價值觀念進行評判和道德審判,并在他者的話語中失去自我,應該在彰顯中國特色的同時構建能夠被世界人民接受和理解的話語體系。除此之外,在這個過程中,一方面要注重策略的靈活性,在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過程中要盡量開辟多種途徑并創(chuàng)新方式方法,運用各種可行的傳播路徑擴大話語傳播的廣度與深度,增強對外話語體系的國際影響力和滲透力;另一方面要采取多重策略,緊跟時代發(fā)展的潮流,及時更新或創(chuàng)新傳播方法,善于將新辦法與舊途徑結合運用,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強調(diào)增強我國文化軟實力時指出的:“要加強提煉和闡釋,拓展對外傳播平臺和載體,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貫穿于國際交流和傳播方方面面?！盵3]161也就是說,在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時,要以靈活的策略,利用多種傳播載體和傳播渠道,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融入國際交流的全過程。

1 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的多樣化方式

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方式的多樣化體現(xiàn)在政治活動、經(jīng)濟活動、文化活動和學術交往活動等的方方面面,對多樣化傳播方式的研究有助于開辟和尋找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國際傳播的新路徑和新方法,為增強傳播的針對性、實效性、廣泛性提供參考思路。

1.1 政治交往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

全球化時代,各國間日益頻繁的經(jīng)濟交往帶動了政治交往的頻次,深化政治合作、建立政治互信、推動政治溝通與斡旋、展開外交活動逐漸成為國家之間加強聯(lián)系的主要方式和重要課題。在政治交往活動中,各國政府都試圖推銷和傳播本國的價值觀念和思想理念,進而為本國在國際事務中謀取主動權和利益提供便利。從國際政治交往的視角來看,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可以通過各種國際政治活動途徑得以表達和闡釋,以其合理性、正當性和中國特色而得到他國人民的認同與支持,甚至是被接納并融入他國的價值觀念中。

首先,在國際政治會議中表達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在國際會議中,闡明和表達內(nèi)含中國價值觀念的觀點和立場,可以更好地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如在參加聯(lián)合國的各項會議時,中方代表應當闡明中國立場和中國觀點,精心構建能夠為他國人民理解的對外話語體系,用中國獨特的話語體系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通過講述中國故事的形式傳遞中國聲音,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融入中國的立場和觀點表達中。在2017年達沃斯世界經(jīng)濟論壇會議上,習近平曾深刻闡明了中國立場和中國觀點,并將具有中國特色的話語和中國人民的價值觀念融入其中。正如其在主旨演講中所說的:“人類已經(jīng)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利益高度融合,彼此相互依存?！盵4]這句話充分展現(xiàn)了中國人民對共享發(fā)展、合作共贏價值理念的崇尚和追求,也體現(xiàn)了中國人民開放包容的胸懷與情愫。在講話中習近平還數(shù)次直接引用了中國的成語和俗語,直接展現(xiàn)了中華民族的文化魅力,傳播了中國的話語體系,如“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積力之所舉,則無不勝也;眾智之所為,則無不成也”等。

其次,在領導人出訪中闡述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領導人出國訪問是國家之間進行政治交往的常規(guī)活動,其意義往往在于促進兩國間的政治交往和政治互信,進而增進兩國人民的感情,推進經(jīng)濟交往與合作。在這個過程中,領導人往往會發(fā)表一系列主旨演講和重要講話,以傳遞本國的政治觀點和經(jīng)濟政策。對于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來說,通過這種途徑進行傳播往往能夠取得較好的傳播效果,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中國聲音和中國觀點直接帶到他國人民的面前,在較大的關注度下取得良好的傳播效果。習近平總書記和李克強總理在參與此類活動時也秉持了這一理念,大力推動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致力于詮釋中國價值、宣傳中國理念、弘揚中國精神。習近平于2016年訪問拉美國家秘魯時,曾在秘魯國會發(fā)表演講,他深刻地闡明了當代中國的價值觀念,表達了中國人民的美好意愿和價值理想,傳播了中國價值觀念的話語體系,如“命運共同體”等概念的提出,以及對中國的觀點和立場的闡述,即“中國一貫主張,世界各國共同努力,建立平等相待、互商互諒的伙伴關系,公道正義、共建共享的安全格局,開放創(chuàng)新、包容互惠的發(fā)展前景,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尊崇自然、綠色發(fā)展的生態(tài)體系”[5]。這些外交出訪中的演講話語與主旨表達,都是借助恰當?shù)闹袊厣捳Z體系對當代中國價值觀念進行的表達與傳播,對擴大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國際影響力具有重要意義。

再次,在國際政治合作中踐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國際政治合作主要是指國家間致力于共同解決全球性問題而展開的廣泛合作,尤指兩國或多國之間為了某些共同的政治目的而開展的合作,如國際范圍內(nèi)的維和行動、反恐行動和環(huán)保活動等。對外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時,要利用參與國際政治合作的機會,切實在活動中展現(xiàn)和踐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讓他國人民感受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魅力,進而擴大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國際影響力。同時,在合作的過程中要積極構建和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對外話語體系,用具有中國特色、闡明中國立場的話語向進行政治合作的他國人員傳遞中國聲音、講述中國故事、傳播中國價值觀念。中國一直積極參與全球氣候治理活動,在歷屆全球氣候大會中均以負責任態(tài)度做出莊嚴承諾;同時,中國通過加強生態(tài)文明建設和踐行生態(tài)承諾等向國際社會展現(xiàn)了當代中國的精神面貌和良好形象,在合作交往中運用精心構建的對外話語體系闡明當代中國的生態(tài)文明觀、環(huán)境保護理念和具體實踐。

1.2 經(jīng)濟交往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

經(jīng)濟交往是推動全球化發(fā)展的最主要動因,其所帶來的不僅是經(jīng)濟的全球化發(fā)展,更是全球范圍內(nèi)政治、文化、社會等各方面的全新變化與頻繁交往。價值觀念的傳播與滲透也是經(jīng)濟交往的衍生品。強勢的經(jīng)濟主體不僅在全球范圍內(nèi)推行經(jīng)濟霸權和資源掠奪,更在全球范圍內(nèi)推銷和強制滲透其價值觀念,企圖在思想上影響甚至控制他國人民,進而為自身的經(jīng)濟利益服務。于我國而言,要擺脫強勢資本主義錯誤價值觀念的束縛和控制,就要傳播和弘揚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即通過全球經(jīng)濟交往活動中對外話語體系的構建與傳播,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融入我國對外經(jīng)濟交往活動的全過程。

首先,要發(fā)揮跨國企業(yè)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中的重要作用?？鐕臼钱斍笆澜缃?jīng)濟交往的主要實施主體,也是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的重要載體,可以在國際經(jīng)濟交往中承擔輸出和傳播本國價值觀念的重要任務。正如卡爾·多伊奇所說:“公共外交是現(xiàn)代外交思想的永恒主題,而跨國公司則擔負著向世界散播一國價值觀和思想的重任,在實現(xiàn)國家利益的過程中起著不可忽視的作用。”[6]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美國跨國公司在全球開展經(jīng)濟活動時,憑借著其巨大的經(jīng)濟影響力,輸出美國的民主、平等、自由等價值觀念,“跨國公司的經(jīng)營理念、發(fā)展戰(zhàn)略、產(chǎn)品服務、營銷策略、企業(yè)文化、社會責任反映著其本國的國家特性、社會文化和意識形態(tài)。由于跨國公司通過商業(yè)途徑實施公共外交、傳播民主價值觀,較之政府常規(guī)外交途徑其承載的價值理念更少直接性、敏感性、政治性和進攻性,所以美國把跨國公司視為民主自由的代理人,將跨國公司作為展示、拓展和傳播美國政治制度、意識形態(tài)、美式價值觀及生活方式等‘軟實力’的主要途徑”[7]?？梢?美國充分利用和發(fā)揮了跨國公司在價值觀念輸出和傾銷中的載體作用,而一系列跨國巨頭公司如肯德基、麥當勞以及沃爾瑪?shù)染谌蚍秶鷥?nèi)傳播著美國的價值觀念。對于中國而言,可以借鑒美國跨國公司的有益經(jīng)驗,發(fā)揮我國跨國公司在海外各國協(xié)助傳播中國價值觀念的重要介質(zhì)作用,包括在進行經(jīng)濟交往活動中以實際行動堅守和踐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讓他國人民感受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獨特魅力,增強當代中國價值觀的吸引力和滲透力等。同時,要以他國人民聽得懂的中國特色話語進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表達和轉(zhuǎn)述,助力國際話語權的提升。

其次,充分利用當前“一帶一路”建設的有利時機,傳播蘊含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話語體系。“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主要是基于加強各國經(jīng)濟文化交流、促進沿途各國經(jīng)濟發(fā)展和資源共享的目的,是新時期加強各國經(jīng)濟交往、實現(xiàn)金融危機后國際經(jīng)濟繁榮發(fā)展的重要途徑,而作為首倡國,中國在“一帶一路”倡議規(guī)劃、推進和建設進程中發(fā)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為了促進各國經(jīng)濟發(fā)展和基礎設施建設,中國倡議并帶頭與其他國家一起成立了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成為了助推各國基礎設施建設的有力保障。其實,在“一帶一路”倡議中,就已然包含了眾多的中國理念、中國觀點,包括和平共處、合作共贏、共享發(fā)展等。在此基礎上,我國政府還需要進一步抓住有利時機,積極在推動各國經(jīng)濟交往、社會發(fā)展的進程中構建、運用和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對外話語體系,用他國人民可以理解的中國特色話語闡述中國立場、講述中國故事、傳遞中國聲音、表達中國價值觀念,進而把中國價值觀念融入經(jīng)濟交往的全過程,不僅要使其成為各國在經(jīng)濟交往中常用的重要價值話語概念、話語表述和話語內(nèi)容,還要使其成為各國在經(jīng)濟交往中認同、理解和共同遵循的價值準則和價值參考。

1.3 文化交往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

當代中國價值觀念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核心內(nèi)容和精神內(nèi)核,也是其集中展現(xiàn)。在國際傳播層面,中華文化在世界范圍傳播和交流時也承擔著散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重任,是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對外話語體系構建和傳播的重要依托與載體。因而,文化交往是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的重要方式。

首先,以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為依托,在文化交流中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中華民族擁有悠久的歷史,在長期的歷史積淀中也形成了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中華文化的獨特魅力吸引了世界各國人民的關注與欣賞,茶文化、瓷器文化、酒文化、美食文化及建筑文化等都是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代表。這些文化中蘊含了中國人民對于生活的認知、對于價值理想的追求及對于世界的看法,因而,通過對這些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轉(zhuǎn)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賦予其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內(nèi)涵和話語,推動傳統(tǒng)文化走向世界并與他國文化進行交流,從而使其獲得世界人民的關注和認可,可以在世界范圍內(nèi)助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傳播和弘揚。中央電視臺拍攝的《舌尖上的中國》系列紀錄片,運用蘊含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話語體系,借助中國傳統(tǒng)故事、風俗習慣等,介紹中華民族傳承幾千年的美食文化,引起了世界上諸多國家人民的興趣和共鳴,使他們對中國有了深入認知和良好印象。顯然,在美食文化的拍攝和話語表述中,也蘊含著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話語體系。

其次,在各種文化交流和傳播活動中寄載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內(nèi)容。21世紀以來中國同世界上一些國家陸續(xù)開展主題年活動,包括同日本、韓國、法國、俄羅斯、英國、意大利、澳大利亞、德國、南非等國家開展的文化年、國家年等活動。通過這些主題年活動的開展,推動了中國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文化交流和相互理解,也展現(xiàn)了中華文化的別具一格和獨特魅力,同時,這些活動的成功舉辦也擴大了中華文化的世界影響,構建了中國的良好國家形象,增進了我國同其他國家的友誼[8]349。而且,文化交流會寄載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內(nèi)容,成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得以傳播和弘揚的重要途徑,在展現(xiàn)中國文化魅力的同時生動詮釋了當代中國人民的精神風貌和價值追求。

1.4 學術交流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

全球范圍內(nèi)的學術交流是世界各國為提升本國科學研究的實力、了解和探討科學研究的前沿問題而開展的跨國性學術活動。學術交流活動不僅有助于各國科研工作者了解和跟蹤本學科的前沿動態(tài),還能同時達到傳遞本國價值觀念、思想理念的目的。對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進行國際傳播時,可以借助國際學術交流活動將其傳播和擴散到各國學術工作者的腦海中,使這些學者對當代中國價值觀念逐漸形成認知。

首先,在參與國際學術會議時,借助中國學者的學術成果匯報和話語表達展示中國學術發(fā)展,并間接表達當代中國的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國際學術會議是各國學者進行學術交流的重要途徑,也是本國學者向他國學者展現(xiàn)本國價值觀念和思想追求的重要方式,特別是人文社會科學類的國際會議,其本身就裹挾較強的意識形態(tài)和價值立場內(nèi)涵。在這些會議中,我國學者可以充分利用中國特色話語,展示學術成果,闡明學術觀點,進而表達觀點立場和價值觀念,以自信的姿態(tài)向他國學者展示當代中國的良好形象和美好價值追求。同時,中國可以通過主辦或承辦大型國際會議,讓他國學者走進中國、感受中國,在中國本土接受和感知當代中國人民的價值追求,進而了解、認知并最終支持中國及其價值觀念。近年來,北京大學已經(jīng)承辦的首屆世界馬克思主義大會和將要承辦的第24屆世界哲學大會、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舉辦的“中國道路歐洲論壇”等系列國際學術會議,都可以成為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重要平臺和場域。

其次,借助科研項目合作、學術論文發(fā)表等學術活動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全球化與互聯(lián)網(wǎng)迅速發(fā)展的背景下,世界上各國之間的學術合作不斷增多,學術成果借助多語種闡釋和表達以便進行國際化傳播現(xiàn)象也日益普遍,我國與世界上其他國家展開的科研項目合作也日益增多,科研人員的學術成果也經(jīng)常以英語或其他語言形式得以展現(xiàn),常見的是學術論文的外語發(fā)表,而借助這些途徑,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得以表達和傳播。一方面,在國家間科研項目的合作中,必然少不了人員的互動與交往。無論是科研項目開展中遵循的價值原則,還是在合作時中方人員展現(xiàn)的價值立場,都可以成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表達和傳播途徑。另一方面,在學術論文通過國際期刊發(fā)表中,亦可以傳播和寄載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話語體系,無論是人文社會科學領域的理論成果,還是自然科學領域的學術成果,都必然蘊含著獨特的價值取向,遵循著既定的價值原則,傳遞著特定的價值觀念,這就要求中國的科研工作者在學術論文的寫作和發(fā)表中自覺遵循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思想指導,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內(nèi)容融入學術論文的話語表達中,主動借助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話語體系傳播其思想內(nèi)容。

總之,通過對以上四個方面?zhèn)鞑シ绞降恼撌隹梢?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國際傳播和影響力擴散,不能僅停留或局限于某個方面,而應該借助全局思維和大局意識,從各個方面探索多樣化傳播方式,進而形成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的良好格局,以力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走向世界,得到他國人民的認知、認同與贊賞,為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獲取更多的話語權奠定基礎。

2 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的具體路徑

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國際傳播雖然方式多元,但必須要落實到具體的傳播路徑上才能取得切實的傳播效果。也就是說,只有通過具體措施和對策的實施,才能推動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在世界范圍的傳播,才能讓世界上其他國家人民在了解和認知當代中國的同時,認同和接受當代中國人民所秉持和堅守的價值觀念,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和話語權。為此,要著力從三個層面推動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走出去和傳播開來:通過媒介建設,提高媒介傳播能力;通過中華文化走出去,承載和助力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國際傳播;通過“活載體”路徑,實現(xiàn)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主體際傳播。

2.1 加強媒介傳播能力建設,推動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國際傳播

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fā)展,網(wǎng)絡媒體已經(jīng)成為人們?nèi)粘Ｉ钪胁豢苫蛉钡闹匾畔鬟f工具,與此同時,傳統(tǒng)媒體依舊對人們的生活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因而,在推動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國際傳播時,應當打造全媒體平臺,“從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對外話語體系的可能路徑來說,首先是打造所謂的‘全媒體’傳播路徑”[9]。因為在當前國際環(huán)境下,試圖通過單一的傳播路徑進行對外話語體系傳播不可能實現(xiàn)良好的效果,這也“意味著傳統(tǒng)上的報紙、廣播、電視、網(wǎng)絡的媒介形態(tài)的分野被徹底打破,任何一個媒體機構要想具有國際競爭力,就必須充分利用文字、圖片、視音頻等多種傳輸手段,最大限度地獲取‘到達率’”[10]?？梢?打造全媒體平臺是推動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國際傳播的必然選擇。

首先,繼續(xù)利用好報紙、廣播、電視等傳統(tǒng)媒體在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方面的獨特作用。有研究表明:“自媒體內(nèi)容來源很大程度上源于傳統(tǒng)主流媒體;傳統(tǒng)主流媒體設置了自媒體的議程?！盵11]23921世紀以來,中國不斷加強對外傳播能力建設,在傳統(tǒng)媒體方面,如國際廣播電臺的不斷開通,以多種語言在地球上空傳播中國聲音,堅持以中國視角和中國價值立場分析問題、報道新聞的方式,來向世界傳遞中國思維和中國價值觀念,以兼具中國特色和世界特征的話語表述著來自中國的故事。中央電視臺也開設了多個外語頻道,以更加客觀和形象的方式向國外人民展示當代中國的魅力,在圖像的呈現(xiàn)和話語的表達中展現(xiàn)當代中國人民的價值追求和生活理想。另外,國內(nèi)一些主流報紙也發(fā)行了外語版本,如《人民日報(海外版)》、China Daily等,通過外語書寫中國新聞、報道中國故事、傳遞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對此,要繼續(xù)保持并進一步加強對外宣傳力度,把當代中國的現(xiàn)實狀況展示給世界各國人民,通過精心構建的對外話語體系,傳播當代中國的價值觀念。

其次,適應時代潮流,運用網(wǎng)絡自媒體等新興媒介形式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話語體系。為此,要主動加強自媒體平臺和陣地建設,“在對外傳播中打開傳播思路,積極開發(fā)符合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傳播規(guī)律的新媒體產(chǎn)品,利用自媒體的傳播特點,打破官方傳媒的傳統(tǒng)和嚴謹,通過個性化并富有親和力的傳播語言、傳播內(nèi)容進行創(chuàng)意傳播,必能獲得更好的傳播效果”[12]。要明確自媒體與傳統(tǒng)媒體的區(qū)別,借助自媒體平臺傳播方式的靈活性、個性化及與日常生活緊密結合等特點,以動畫、漫畫、紀錄片或者詼諧幽默的生活場景布置等為話語表達形式直觀、形象生動地詮釋當代中國價值觀念,這樣也可以更好地被他國人民所接受和理解。同時,還要考慮不同受眾因心理特征和文化差異而產(chǎn)生的接受方式特點,采取“分眾化”傳播,針對不同國家、不同群體采取不同的傳播方式,采取抓重點的策略,針對具體目標受眾采取相應的傳播策略?？傊?充分利用網(wǎng)絡途徑和自媒體平臺傳播和弘揚當代中國價值觀念,這是時代發(fā)展的必然趨勢,也是增強傳播效果的必然路徑。

再次,建構良好的媒介國家形象?！傲己玫膰倚蜗罂梢宰寚以趪H社會中享有更高的可信度和更大的話語權,并且使得國家能夠在國際事務中獲得更大的戰(zhàn)略空間?！盵13]75也就是說,國家形象會直接影響到一個國家在國際社會領域的影響力和話語權,會間接影響到他國人民對這個國家的認知和接受程度,乃至對該國的價值觀念、思想主張的認同與否。通過媒介傳播建構國家形象是當前世界各國的通行做法,在當前,我國媒體可以以“中國夢”的宣傳和“一帶一路”建設報道為契機,通過大量事實性報道將中國人民的美好價值意愿和生活理想在世界范圍內(nèi)進行表達與傳播,向他國人民展示良好的中國形象,并以此為支撐,爭取他國人民在價值觀念方面的認同和支持。

2.2 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以文化蘊含價值觀念的方式助力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國際傳播

“一個文化系統(tǒng)要發(fā)展,就必須堅持開放性,切不可故步自封。文化系統(tǒng)內(nèi)的物質(zhì)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只有不斷對外交流,杜絕閉關自守,故步自封,才能融入世界文化潮流,獲得長足發(fā)展?！盵14]223中華文化是中國人民獨特身份的彰顯,是最能代表和體現(xiàn)中國人民精神特質(zhì)和價值追求的部分,還是對他國人民來說最具吸引力和感染力的內(nèi)容。因此,可以將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相關內(nèi)容融入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的進程,在文化交流與傳播中彰顯當代中國人民的價值取向和精神內(nèi)涵。

首先,在文化產(chǎn)品的國際營銷中構建并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文化產(chǎn)品不僅彰顯了一國的文化底蘊,還體現(xiàn)了一國人民的時代精神,蘊含了一國人民的精神向往和價值追求。在設計和生產(chǎn)當代中國的文化產(chǎn)品時,應該積極將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核心內(nèi)容融入其中,如通過外譯中國的文學作品、學術著作以及經(jīng)典書目等,可以幫助他國人民在深層次上了解和認知中國,進而對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產(chǎn)生認同和理解?！爸袊浼侵袊鴥?yōu)秀傳統(tǒng)思想和文化的結晶,發(fā)展中國典籍翻譯事業(yè),一方面為世界了解中國燦爛的文化搭建了橋梁,另一方面使中西文化進行平等對話,促進其交融和互補?！盵15]可見,中國作品的翻譯,不僅可以幫助世界上其他國家人民了解和認知中國文化,同時也可以依托經(jīng)典文本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幫助他國人民在更深的層次上理解中國的文化內(nèi)涵、精神風貌和價值內(nèi)核,對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生成的來龍去脈產(chǎn)生理性認知和認同。可見,將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融入文化產(chǎn)品中,在文化產(chǎn)品的國際營銷中,可以助力當代中國價值觀的國際話語權和影響力的提升。

其次,借助文化產(chǎn)業(yè)的國際化發(fā)展,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這一點可以借鑒美國的經(jīng)驗,美國的好萊塢電影在宣傳和滲入美國價值觀方面取得了重要的成績,“好萊塢電影既具有商業(yè)性也具有文化性,不僅僅有助于美國主流價值觀念的塑造,而且也有助于美國價值觀念的傳播,這是美國軟實力中不可缺失的部分”[16]。美國好萊塢各種類型的電影中大都蘊含著美國個人主義的價值觀,傳遞著美國人對自由、平等、民主等價值觀的崇尚與追求。對于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國際傳播來說,可以借鑒這種經(jīng)驗,在對外輸出的電影、電視劇、音樂作品等文化產(chǎn)品中,添加蘊含或直接闡釋能夠代表當代中國所倡導和遵循的價值觀念的內(nèi)容或符號。當前的中國電影已經(jīng)開始在做這一方面的嘗試,如2017年夏天上映的電影《戰(zhàn)狼2》。該影片不僅在電影制作和拍攝中借鑒了好萊塢電影的經(jīng)驗,而且也做了一些將價值觀念和中華文化融入電影的創(chuàng)新。如,在吳京和外國人喝酒的場景中,被稱為中國國酒的茅臺酒植入其中,這不僅是對中國酒文化的宣傳,也是對中國價值觀念如愛國、友善等的一種表達。因而,對于文化產(chǎn)業(yè)的發(fā)展來說,要以中國文化尤其是具有民族特征的文化為基礎,兼顧世界流行文化特色,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融入其中,向世界展示中華文化獨特魅力并逐漸引起他國人民的共鳴,以使他們認識、理解并學習中國文化與當代中國價值觀念。

2.3 利用傳播“活載體”,實現(xiàn)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人際傳播

傳播“活載體”是為了區(qū)別于傳統(tǒng)的物質(zhì)載體而提出的概念,主要指作為傳播中介的人,實際上這是一種主體際傳播模式,借助“主體-主體”間直接對話和相互交往的渠道,可以直接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筆者曾嘗試把大學生作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活載體”,認為“所謂大學生成為思想政治教育‘活載體’就是指大學生作為人在思想和行為上可以承載思想政治教育目的和內(nèi)容,并且能夠向其他社會成員傳導思想政治教育因素”[17]?！盎钶d體”與物質(zhì)載體的區(qū)別就在于,物質(zhì)載體是一種僵化和固定形式的寄存與傳播,具有穩(wěn)定的“輸出-接受”屬性。即把相應的物質(zhì)材料和內(nèi)容刻錄在物質(zhì)載體上,它是既已成型而無法改變的,傳播者把什么內(nèi)容刻錄和寄存于物質(zhì)載體上,接受者就將接收到怎樣的內(nèi)容,再經(jīng)過接受者的思維加工,使得信息接受者產(chǎn)生相應認知;“活載體”則不同,作為主體的人在接收到傳播者傳遞給他的相應內(nèi)容后,可以進行加工和改造,再進行二次傳播,且二次傳播是經(jīng)過作為“活載體”的人的主觀加工和記憶保存,傳播方式也更加靈活多變,包括面對面談話、網(wǎng)絡聊天甚至是博客里的圖像展示等。美國學者伊萊休·卡茨等強調(diào)人作為傳播中介的重要作用,他在《人際影響》一書中指出,大眾媒介的主要作用是傳遞某些理念去改變公眾的態(tài)度,而“理念常常緩慢地滲入作為整體而存在的公眾之中,更為重要的是,這往往是通過鄰里之間的互動而得以實現(xiàn)的,大眾媒介在這一過程中并沒有產(chǎn)生任何明顯的影響”[18]2。同時,“這些研究指出了人際關系作為大眾傳播過程中的中介變量的意義”[18]25。也就是說,大眾媒介在傳播中的效果并不理想,而實際上更大的影響通常是通過人際交往和人際影響來實現(xiàn)的,人作為傳播的中介發(fā)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梢?作為“活載體”的人相較于物質(zhì)載體的大眾媒介的優(yōu)勢就在于其影響更加強烈和深入。對于當代中國來說,通過“活載體”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現(xiàn)實路徑包括兩個方面。

首先,借助國際旅游群體的價值負載進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傳播。在當前,由于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和交通的便利,跨國旅游成為民眾生活休閑的熱門選擇。我國人民出境旅游和外國人來華旅游已經(jīng)成為國際旅游產(chǎn)業(yè)發(fā)展的重要內(nèi)容。為此,要積極借助旅游群體這個傳播“活載體”,積極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一方面,國外游客在華旅游期間,要向他們展現(xiàn)良好的中國形象,幫助他們了解中國的風俗人情和文化魅力。同時,通過旅游產(chǎn)品的價值寄載,向他們傳遞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精神內(nèi)涵;在與中國人的短暫相處和交往中,讓他們通過交往認知到中國及中國的價值觀念等。這些游客是中國聲音的傳遞者、中國文化的傳播者、中國價值觀念的理想寄載者,他們回國之后會在分享旅游經(jīng)歷過程中或與親友的日常生活交往中有意無意地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另一方面,對于我國出境旅游的民眾來說,在國外一定要展現(xiàn)良好的個人素養(yǎng),呈現(xiàn)良好的國民形象。近年來,我國國民在國外旅游中的不文明、低素質(zhì)行為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我國的國家形象,引起了他國人民的質(zhì)疑和批評。為此,一定要加強國民素質(zhì)培育,增強我國民眾的整體素質(zhì),使其在國外旅游時展現(xiàn)良好的精神風貌和道德素質(zhì)。同時,要培養(yǎng)可以在旅游過程中成為中國價值觀念的宣傳者和踐行者的高素質(zhì)國民,把當代中國的價值追求和精神內(nèi)涵展現(xiàn)給世界各國人民,用中國特色的對外話語體系表述和傳播來自當代中國的生活故事。

其次,留學生群體是價值觀念傳遞的重要“活載體”,要借助留學生群體的巨大體量優(yōu)勢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留學生群體也包括兩個部分,一部分是我國出國的留學生,一部分是外國來華留學生。來華留學生基本都需要學習漢語,學習教材與課堂教學等都可以是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傳播的載體,尤其是留學生漢語教師的文化傳播意識和價值觀傳播意識也會影響到留學生群體對當代中國的認識和理解[19]35。漢語學習是留學生理解中華文化的重要途徑,也是理解和認知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關鍵路徑。只有留學生群體對中華文化有了更好的認知、理解和認同,他們才能在回國后成為中華文化和中國價值觀念的負載者和傳播者。通過回國后的日常生活交往以及各種方式的語言、信息交流,他們可以成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隱性傳播者,其自身在中國受到的影響有多深、認同有多堅固,則傳播的效果就有多好。而且,在他們回國之后,很可能會形成二次傳播,搭建一種“主體際”傳播模式。針對在國外的中國留學生,要幫助他們認識到自身肩負的國家使命,即成為中華文化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傳播者。他們一般都會熟悉留學國的語言,這一語言技能使得他們成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傳播的理想“活載體”。無論是在日常與他國人民的交往中,還是在發(fā)表思想言論和學術觀點時,如果他們愿意遵循和堅守當代中國價值觀念,把中國人的精神風貌和價值追求展現(xiàn)給他國人民,那么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將能夠更廣泛地被認知和認可,甚至是學習和模仿。

3 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的機構

目前,我國已經(jīng)建成了一些推動中華文化傳播與交流的機構,雖然他們各自的職責和任務不同,甚至千差萬別,但是都肩負著傳播和弘揚中華文化的使命,也兼具著建構和傳遞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對外話語體系的任務。在對外工作中,他們是中國國家形象的代表者和塑造者,也是中國價值觀念的踐行者和傳播者。本文借助兩個例子來介紹和研究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機構:一是遍布全球的語言教育機構孔子學院,二是從概括層面上羅列的一些中國各類駐外機構,如使領館、新聞雜志辦事處、維和機構和中國駐外的企業(yè)等。

3.1 孔子學院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中的關鍵作用

孔子學院是中國與世界各國合作建立的非營利性教育機構,主要任務是傳播漢語,弘揚中華文化,通過對外漢語教學滿足世界上其他國家人民學習漢語和了解中國的愿望。同時,通過漢語教學,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對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構建和對外傳播也具有重要的推進作用。

據(jù)統(tǒng)計,截至2016年12月31日,中國在全球140個國家(地區(qū))建立了512所孔子學院和1 073個孔子課堂[20],而且孔子學院的數(shù)量還在不斷增加,其影響力也在不斷增強。然而在發(fā)展中由于速度過快,也出現(xiàn)了一系列的問題,如美國關停了部分孔子學院,部分國家對孔子學院的辦學性質(zhì)產(chǎn)生了疑慮甚至是抵制,在孔子學院內(nèi)部也出現(xiàn)了漢語教學師資力量不足、教材短缺、經(jīng)費緊張等情況。因而,要應對和解決這些問題,同時也要積極承擔新任務,即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對外話語體系?？鬃訉W院在進行漢語教學的過程中、在舉辦各類豐富多彩的活動中,要有意識地、自覺地運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對外話語體系,傳遞中國聲音。為此,還要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去做。

首先,繼續(xù)加強孔子學院建設,推動投資模式的多樣化,增加孔子學院建設投入中的社會資本,保障孔子學院擁有充足的資金支持。2011年,孔子學院曾和中國的茅臺集團達成合作協(xié)議,合作項目包括孔子學院每年舉行“茅臺杯”國際圍棋大賽,將茅臺酒文化納入孔子學院的教材中,建立孔子學院專項發(fā)展基金等[19]133。可見,企業(yè)出資和孔子學院合作辦學的方式,是一種雙贏的戰(zhàn)略,在幫助企業(yè)進行國際宣傳的同時也為孔子學院的發(fā)展帶來資金支持。在這個過程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必然會因蘊含于中華文化中而同時被傳播開來,中國的價值理想、文化內(nèi)涵、生活觀念也會在世界范圍傳播開來,這對樹立當代中華民族文化自信、傳播中國價值觀念都具有助力作用。

其次,繼續(xù)推動孔子學院為構建和傳播融通中外的中國話語做貢獻。孔子學院作為漢語教學機構,其主要職責就是推廣和教授漢語,而對外話語體系的構建和傳播又極度依賴語言。正如王曉暉指出的:“中國走向世界的過程,就是與世界對話的過程。國外受眾對中國的聲音是否愿意聽、聽得懂,關鍵要看中國與國外的話語體系、表達方式能否對接。只有實現(xiàn)話語體系的相通共融,才能與世界有效溝通。”[21]而且,“話語體系表面上是一個‘說什么話、怎么說話’的語言表述問題,實質(zhì)上是一個涉及思維方式、思想認同、價值立場等多方面的重大問題”[22]?？梢?只有借助融通中外的中國特色話語進行對外交流,才能讓他國人民更好地了解和認知當代中國的現(xiàn)實情況,而且所運用的話語也應該寄載著中國人民的價值觀念和思維方式。為此,孔子學院在對外漢語教學中更是肩負著構建對外話語體系的使命,“構建融通中外的話語體系,既要體現(xiàn)中國立場、中國氣派,又要把握國外受眾思維習慣,運用國際上能夠廣泛接受的表述方式,使我們的對外話語易于接受、易于傳播”[21]?？傊?對外話語體系的構建和打造,需要在長期的實踐中形成,更需要深刻領悟和踐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核心內(nèi)涵和精神特質(zhì)。同時,孔子學院在構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對外話語體系的過程中,要注意通過說理的方式構建話語權和話語說服力。筆者曾就政治說理與意識形態(tài)話語權提升關系進行過探討,并得出結論認為說理是話語權獲取的重要方式,只有充分的說理,才能搭建有效的溝通和交流機制,從而提升意識形態(tài)話語權[23]。對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而言亦是如此,孔子學院在漢語教學中通過說理的方式可以促進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更容易被他國人民接納和吸收。

3.2 各類駐外機構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對外傳播中的助力作用

在中華文化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對外傳播中,駐外機構也肩負著重要的任務。他們在駐扎國外的過程中,不僅要做好本職工作,以通過本職工作展現(xiàn)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內(nèi)涵與魅力,更要成為中國形象對外的展示者,成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的踐行者和傳播者。這些駐外機構主要包括駐扎各國的大使館、各類新聞媒介的辦事處、維和機構和中國駐外的企業(yè)等。

首先,要借助駐扎在世界各國的中國大使館,積極推動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駐外大使館是我國對外形象塑造的重要力量,也是中華文化對外展示的重要途徑。無論是大使館人員在日常生活中的言行、大使館在與他國交往中的話語表達和觀點闡述,還是大使館的門戶網(wǎng)站,都是中國形象對當?shù)貒竦恼故敬翱?同時也是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和中華文化對外傳播的重要途徑。我國大使館在這方面顯然做得不夠,要積極借鑒他國經(jīng)驗,如美國大使館在價值觀外交和形象塑造中就取得一定的成績。美國駐華大使館通過微博外交,在潛移默化中向中國網(wǎng)民傳遞著這樣的信息,即溫和的美國形象精神、正面的美國精神、完善的美國法治、多元的美國文化、互利的中美關系等[24]。對于美國大使館的經(jīng)驗,我們可以借鑒學習,利用中國駐外大使館身處國外的優(yōu)勢,采取各種有效途徑傳播中國價值理念、弘揚中華文化特色,在吸引當?shù)貒竦耐瑫r影響他們,讓其對中國價值觀念產(chǎn)生認同,甚至是納入自己的價值觀念體系中。

其次,通過各類新聞媒介的駐外辦事機構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新聞媒介是新聞信息的傳播者,也是新聞輿論、媒體議程的設置者,能夠通過新聞信息的傳播和報道對接收群體起到有效的價值引領作用。對于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的對外傳播而言,他們就是直接的傳播者,在新聞傳播的話語運用中堅持以當代中國價值觀念為指導,構建和傳播具有中國特色的對外話語體系,進而提升當代中國的國際話語權。為此,要加大力度建設各類新聞媒介的海外機構,“海外機構的設置和建設有助于扭轉(zhuǎn)我國媒體國際傳播弱勢地位,便于及時、準確地采集和發(fā)布全球新聞信息,有助于及時、真實地傳播、擴散中國設置的重要議題,在新聞信息和言論之爭中掌握信息發(fā)布權、話語權,奪取國際輿論競爭的先機”[25],進而為爭取國際話語權奠定基礎,為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話語體系提供條件。

再次,通過在外國駐扎的中國維和部隊,生動形象地展現(xiàn)當代中國人民的精神面貌和價值追求,把中國人民愛和平、重友誼等價值觀念傳遞給世界。中國在聯(lián)合國的框架下,向世界上有戰(zhàn)亂的地方派遣維和部隊,這是中國作為一個大國的擔當與責任,也展現(xiàn)了當代中國和平的外交理念和中國人民愛和平、促發(fā)展的價值理念。為此,要進一步加強對中國維和部隊成員的教育,把他們培育成中國形象的代言人、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傳播的“活載體”,進而在維和行動中展現(xiàn)中國力量、傳播中國聲音。

[1]支運春.論鄧小平原則的堅定性與策略的靈活性的辯證統(tǒng)一[J].西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7(3):1-5.

[2]項久雨.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國際傳播的策略[N].光明日報,2016-04-20.

[3]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4]習近平.共擔時代責任共促全球發(fā)展[N].人民日報,2017-01-18.

[5]習近平.同舟共濟、揚帆遠航共創(chuàng)中拉關系美好未來——在秘魯國會的演講[N].人民日報,2016-11-23.

[6]黃河.跨國公司的公共外交決策[J].公共外交季刊,2011(6):28-33.

[7]劉恩東.跨國公司與美國民主輸出[J].四川行政學院學報,2016(4):48-52.

[8]馬麗蓉,等.絲路學研究:基于中國人文外交的闡釋框架[M].北京:時事出版社,2014.

[9]莫凡,李惠斌.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對外話語體系建構與傳播研究[J].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研究,2014(6):83-87.

[10]史安斌.未來5-10年我國對外傳播面臨的挑戰(zhàn)與創(chuàng)新策略[J].對外傳播,2012(9):36-38.

[11]相德寶.自媒體時代中國對外傳播能力建設[M].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2013.

[12]任俊,昂娟.從跨文化角度探析移動自媒體時代我國的對外傳播策略[J].淮海工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6(3):70-72.

[13]王思齊.國家軟實力的模式建構:從傳播視角進行的戰(zhàn)略思考[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3.

[14]田旭明.當代中華民族凝聚力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15]駱萍,孔慶茵.當代中國價值觀:內(nèi)涵、意義與傳播策略[J].探索,2015(4):153-157.

[16]魏穎.好萊塢電影對美國主流價值觀的塑造與傳播[J].電影評介,2016(23):86-88.

[17]左路平,趙愛霞.大學生成為思想政治教育“活載體”的可能性和路徑探析[J].雞西大學學報,2016(5):12-15.

[18]伊萊休·卡茨,保羅·F·拉扎斯菲爾德.人際影響:個人在大眾傳播中的作用[M].張寧,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5.

[19]孫宜學.中華文化國際傳播:途徑與方法創(chuàng)新[M].上海:同濟大學出版社,2016.

[20]關于孔子學院/孔子課堂[EB/OL].http://www.hanban.edu.cn/confuciousinstitutes/node_10961.htm.

[21]王曉暉.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精心構建對外話語體系[J].馬克思主義與現(xiàn)實,2014(4):1-3.

[22]吳學琴.以多層次對外話語闡釋中國價值觀念[N].光明日報,2015-07-02.

[23]左路平,趙愛霞.政治說理與我國主流意識形態(tài)話語權提升[J].云南行政學院學報,2016(6):106-111.

[24]劉祎,朱穎.美國對華公共外交策略管窺——以“美國駐華大使館”微博為例[J].新聞記者,2011(12):30-34.

[25]項久雨,胡慶有.當代中國價值觀念國際傳播的意義、問題與對策[J].學習與實踐,2015(7):112-120.